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7.04 炎夏（蒼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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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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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8)

樓主發表於: 2008-07-04 09: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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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04 炎夏（蒼翠）

　　至今仍記得，那個夏，是個炙熱的，連空氣都懶的流動的夏。

我放下手中的書本望外看去，只見到烈日火球般的掛在天上，天空藍的過分，連一絲雲也沒有。

安靜是個簡單的詞彙，卻最能形容現在的情況，昨天還在樹上猖狂的知了都不知上哪兒去了，感覺好像身在水中，而且是萬丈深淵，靜得，可怕。

　　突然，就聽到了琴聲，或許並不是太突然，是從很遠很遠的地方，慢慢，慢慢的滲透進空氣裡，像是薰香一點一點擴散。似乎，是邊彈琴邊移動一般，也或許，是操琴者功力非凡，才能做出這種由遠而近的飄渺之感。

其實我一點都不懂琴，甚至在我短短十數年的人生中沒看握一把真正的琴，畢竟我只是個住在鄉下的土包子，可我知道那是琴聲，沒人教過我，但我就是知道。

我說過我一點都不懂琴，不知道彈琴者的技法如何，也不懂是否此曲中帶有何種韻味、意境，可它偏生吸引著我。是因為對那琴音的好奇，或是單純因為，這是在這炎夏中的唯一響聲。

　　這麼無數寒暑過去，我已不記得那個人當時的長相，也是因為，那時陽光太刺眼，背著光，我只記的那一頭長長的淡淡的金髮，一襲長長的淡淡的紫袍，還有一雙撥弄著琴弦的手。

很久以後，我知道那是一首不真實存在的曲子；很久以後，那日彈琴的人告訴他，只是在那樣一個盛夏，在小小的農家在不知名的小河旁，有了興致便信手而彈。

「聽琴？」他輕輕的問，手還輕輕攏在弦上，有些閉目養神的感覺。

「呃…不！其實我不懂琴，只是…」我是有些窘迫的，畢竟算是偷聽還被對方從容的抓了出來，有些不好意思。

「無關乎懂或不懂，並沒有這麼複雜…」他又挑了幾下弦，感覺很隨意，卻有低低的樂曲留洩而出：「喜歡嗎？」

「呃…嗯…」那個瞬間，似乎整個世界只剩下我與他，還有那把琴，低低的琴聲，深邃而雋永。我甚至覺得，任何人聽到那琴聲，都是會迷醉的。

　　「那個，我…」突然也不知道是什麼情緒湧上，我好想有很多事情想知道，我想知道他的名字，此刻的心情，從哪來，要去哪，這首曲的名，好多問題，卻不知道該從何問起，也不知道為何會想問，只是我一句話還未完整，就是那麼突然的…

「起風了！」徐徐的涼風，把我的話都吹散了，知了的唧唧聲驀地開始從四面八方傳來，那不知名小溪的流水聲，也不知為何的被聽清楚了。

「我該走了！」他起身，一張琴就不知被收到哪兒去了，長長的淡淡的金髮微微擺動，我好想問他，問他是否我們還會再見，只是才眨眼他就走的好遠，我的話，隱沒在風聲中，水聲中和知了的唧唧聲中。

後來過了很久很久，我加入了玄宗，自己也學了琴，這件事仍一直擺在心底，細節早已模糊，只記得是金髮，紫袍，低低的琴音。我也問過自己很多次，既然對這件事耿耿於懷，何不當初與大師兄一樣學琴？可卻始終不得解，我想就像當日那人所說，並沒有這麼複雜的。

只是加入玄宗之後又過了很久，有天我放下書本在山中漫步，在蓊鬱的樹下，背著光，有個人在彈琴，長長的淡淡的金髮，長長的淡淡的紫袍，彈著不知名的小調。

「大師兄…」

風起了，但這次我的話並沒有被風聲遮去，而整個世界，似乎是又只剩下我與他，還有雋永的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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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07.04 炎夏（蒼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