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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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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8-04-07 08: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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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07 【赭墨祭文】刻骨
0
U%"c@%B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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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篇的墨塵音或許不那麼墨塵音,整篇也都是感情為主,但是小墨的執著讓我太動容、太難過,所以才產生了這篇文,就當是紀念四奇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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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篇是現代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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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在心裡口難開外篇之 刻骨 (清明祭文-赭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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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時容易見時難,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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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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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再等了,年輕人,你等不到他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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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老的聲音飄散在異常空蕩的空間裡,散出去的聲音就像是遁入零泥的水露,沒有半點迴響,頃刻消失的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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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87;4-
散著長髮的青年沒有回答,仍舊執著地站在橋的這一頭望著,等著不知何時是盼頭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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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也有個人跟你一樣,不聽勸,站在橋頭一直等、一直等。只可惜他等的連自己都忘了自己是誰,卻還是沒有等到那個人…」見青年固執,蒼老的聲音繼續勸說,滿頭花甲滄桑的三千白髮幾乎覆面而下,一聲嘆息便從那銀絲遮掩間逸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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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深深記得,那人在漫長無盡的等待中,到連自己都記不清時,臉龐滑下的兩行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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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回答,四周一片寂寞空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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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她以為得不到回應時,青年卻是肯定的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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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的。他不會讓吾等這麼久,在吾還記得他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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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話,是一種深入骨髓的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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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蒼老的聲音笑了笑,隱隱中有一種歷盡滄桑的看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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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也曾說過相似的話。人生不過百年,十轉輪迴後,他卻是流盡兩行淚跳下輪迴盤…」那溢出眼眶的淚順著蒼白的臉頰緩緩淌下,很慢、很慢,但她卻可以想像那有多麼的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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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沒再回答,只是立於橋邊翹首盼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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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一天吾先你而去,你會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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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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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該不會是想殉情吧?』聲音中含著幽默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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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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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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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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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微微蹙著眉心,額心一點藍痣也跟著動了動,為什麼那人跟他講的話,他記不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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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心嘆息,她卻沒有再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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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此刻起,他會開始一點一點忘卻,從最深刻的記憶開始剝落,直到…連自己都再也記不得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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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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煦陽當空,已經入了秋的天候,顯得溫暖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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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落在郊外的清幽別墅中,屋內送著涼爽的空調,簡潔明亮的客廳裡,三人面對面坐著,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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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你來找我們不是為了大眼瞪小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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慵懶的斜躺在沙發上,尹秋君舒適的瞇了瞇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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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赭衫軍面色凝重,低沉的應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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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然後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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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等了好一會兒,還是三人沉默以對的場面。昭穆尊很有耐心的陪同沉默,尹秋君卻受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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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你到底是來做什麼的?什麼事情讓你這麼難以啟齒?」邊說還邊瞪了木頭一眼,不是他沒耐心,而是從赭衫軍進到他們家門口開始到現在,已經足足沉默一個小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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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了愛人的瞪視,昭穆尊回以一抹寵溺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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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兩人眉目傳情,赭衫軍心中的沉重就更加深一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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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有什麼難題說出來商量便是。」昭穆尊也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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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其實就是…小墨他最近做了個不太好的夢。」斟酌了好一會兒,赭衫軍才終於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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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然後?」悠哉躺著,尹秋君長眸半閉應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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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很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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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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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夢帶給他很大的情緒困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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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論??」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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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都愁眉不展,做什麼也都有點恍恍惚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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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點是???」青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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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該如何安撫他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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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秋君額角青筋跳動,唇邊微微抽搐:「就這樣?」就為了這種鬼事情在這邊跟他們耗了一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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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眼見愛人的小宇宙就快由內而外爆發了,昭穆尊及時切入了兩人的對話,「這樣的情況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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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赭衫軍道:「差不多一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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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尹秋君差點滑下沙發,昭穆尊見狀連忙伸手扶了一把,尹秋君也就不客氣的順勢倚上他的肩膀,絲毫不管這樣親密的行為會對他人造成什麼樣的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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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整好舒適的位置,尹秋君接著發問:「到底是什麼樣的夢讓小墨困擾這麼久?」再這樣漫無目的讓他講下去,恐怕到天黑他們都還弄不清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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赭衫軍面色凝重,開口道:「他不願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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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今天來就是要來跟他們問辦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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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穆尊沉默,尹秋君覺得頭疼。這樣沒頭沒腦的,再厲害的方法恐怕都沒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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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總結一下,你的意思是說小墨最近做了個惡夢,但是夢的內容對他影響很大,導致他這陣子都悶悶不樂。而他又不願意對你說,老大你因此無計可施、不知道該如何開導他,所以跑來找我們商量對策?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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赭衫軍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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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秋君垂眸想了想,道:「整件事的癥結點其實就是在那個惡夢本身,只有知道夢的內容才有辦法對症下藥,否則…就算是大羅仙丹也沒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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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連赭衫軍都問不出來,那要從小墨口中撬出事情的源頭恐怕有些難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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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才來找你們,希望你們能從小墨口中問到些什麼。」他本也沒指望能從這對夫夫的口中問到什麼好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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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那就交給我辦吧!可以試看看,但不保證結果。」四人之中,尹秋君一向跟墨塵音最有話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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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萬事拜託,我也該離開了。」沉穩的道聲謝,赭衫軍朝兩人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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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送你。」扶正尹秋君的身子、朝他點了下頭,昭穆尊起身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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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涼風習習,流動在枝葉斑駁掩映之間。走在屋外通往別墅大門口的石板路上,兩個男人之間的氣氛有些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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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很嚴重?」昭穆尊首先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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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不上嚴重,但不是很樂觀。小墨已經失眠很多天了,但我卻一點辦法也沒有。」赭衫軍有些無奈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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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沉默了會兒,昭穆尊才問道:「封印…鬆動了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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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是吧!雖然小墨都不說,但八九不離十了。」他們四人,並非都帶著前世的記憶轉生,至少紫荊衣與墨塵音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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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與昭穆尊則是帶著大部分的的記憶轉世,然後尋找到他們的另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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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為什麼其他兩人都沒了前生的記憶,他們並不清楚,只知道他們的記憶是被外力強行封印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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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最近墨塵音的記憶封印卻鬆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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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小墨身上有發生什麼特別的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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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特別的事情,一樣是照常上下班,假日有空時便跑跑孤兒院之類的。」就是因為太正常了,所以當封印鬆動時,讓他很是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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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理不清的頭緒放一邊,赭衫軍道:「別光說我,紫荊衣他都沒有想起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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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為止都沒有。記不起也好,我帶給他的回憶痛苦太多、而美好太少,忘了,才不會恨我。」語氣有些自嘲,他不像赭衫軍那麼幸運,前生,他與紫荊衣最後是以極端收場。他沒把握當荊衣想起時,他們還能像現在一般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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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想太多,對現在的他而言,前生已無意義,你們之間沒有任何人可以取代的。」這已經是赭衫軍能給的最大安慰,縱然前生再多不是,也早已煙消雲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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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就送到這裡,你一路小心。」收拾心緒,昭穆尊在大門前停下了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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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小墨那邊的事情拜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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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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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出門口,身後的鐵欄門慢慢的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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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門完全闔上前,赭衫軍回頭再望了一眼昭穆尊返回的背影,腦中忽然浮起了紫荊衣慵懶地斜躺在他懷裡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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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不管是他們、抑或者他們,即使不記得了卻依舊陪伴在自己身邊,那就已經算是最大的幸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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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事情遠比赭衫軍想像的更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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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晚,睡到夜半,赭衫軍忽感哪裡不對,很警覺的睜開雙眼。轉頭看向旁邊,被窩裡已是空空如也,該在的人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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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摸被褥,還留有些許餘溫,看來人應該是剛離開沒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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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身找了一圈臥室、客廳、書房,終於在閣樓的觀星台窗邊找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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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塵音就趴坐在窗邊,眉頭緊鎖,雙眸直直凝視著繁星鑲綴的浩瀚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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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墨,怎麼了?又睡不著了嗎?」知道有時候墨塵音其實不是很懂得照顧自己,將手邊準備好的外套披在他身上,赭衫軍也陪著一同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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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直到被披在身上的外套驚動,墨塵音才稍稍回過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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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做那個夢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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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下意識的回答後,墨塵音才發覺赭衫擔心的面容。對他笑了笑,墨塵音強自提起精神:「別擔心,這次是我自己睡不著想看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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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環住墨塵音,讓他靠進自己懷裡,「小墨,不說看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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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每次這麼問總是會得到對方若無其事的一笑,赭衫軍仍是想與他一起分擔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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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沉吟了下,墨塵音一反常態,開口輕問:「赭衫,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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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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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靜好一會兒,墨塵音才道:「如果有一天我先你而去,你會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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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日子,反反覆覆都是同一個夢,夢裡,他總是看不清楚那人的面容、聽不清楚那人講的話,隱隱約約的,他覺得自己好像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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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種莫名的感覺,他覺得,在赭衫身上能夠找到他要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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赭衫軍全身微微一僵,隨後又立即放鬆,「問這什麼傻問題,我不會讓那一天發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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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微覺得失望,難道答案不在赭衫身上?墨塵音暗自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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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想太多,回去睡吧!明天雖然是假日,但太晚睡總是對身體不好。」也許是前生傷得太重,今世的墨塵音天生就帶著那麼點心疾的毛病,所幸影響並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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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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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普照,『小草孤兒院』裡孩子們到處玩耍著,天真無邪的臉孔上掛著歡樂的笑,苑裡一片和樂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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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先生,你又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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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溫柔的嗓音從身後傳來,引得墨塵音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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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月院長,又見面了。」墨塵音朝對方有禮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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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來看那一對姊妹嗎?」一身純白雲紋唐裝的如月影同墨塵音並肩走著,不染風霜的臉龐總是笑意吟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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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她們最近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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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老樣子啊!拒絕任何人接近。」如月影語氣稍稍感嘆了下,「好像只有墨先生她們才願意親近呢!」
|fY#2\)Yx
LX}|%- iv
墨塵音怡然地笑了笑,「說來奇怪,也不知道為什麼,就覺得自己與這一對姊妹很投合,許是緣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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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通往孩童房間的長廊,如月影神秘的含笑點點頭,「是啊!或許上輩子有很深的緣份喔!」繼又看了看墨塵音的神色,道:「墨先生最近過的不太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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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愣,墨塵音一笑帶過,「怎麼?我的臉色看起來很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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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在那對姊妹的房門口,如月影微笑道:「過於執著就會成為心魔,四字送你——順其自然就好。時間到了,一切謎底也會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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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其自然?
93/`e}P"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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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如月影有些異於常人的異能,似乎是能感知一些事物,那麼…他應該也能幫他解夢吧!
CVZ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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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想開口再問,房門內卻傳來一陣杯子碎裂的響亮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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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iLLUyQx
兩人對看一眼,連忙推開房門步進屋內。
yMOYTN@]
OqX+R4S
「發生什麼事了…別撿!」看見非恩正彎身要去撿一地的玻璃碎片,墨塵音急忙跨步上前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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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v`:o `
被來人的聲音嚇到,非恩的手指立刻被玻璃碎片劃開了一道口子,一顆顆血珠滴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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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8A!P4|'
墨塵音見狀馬上掏出手帕摀在非恩的手指上,如月影也跟著按下呼喚鈴叫人前來處理,非妙則睜大著略受驚嚇的烏溜雙眼,看著兩個大人忙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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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A7=kH@3c
「非恩,痛不痛?」手指隔著手帕輕柔地按住傷處,看著一點點的豔紅從手帕滲染出來,墨塵音關心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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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是有點嚇到,但非恩的小臉仍舊一臉倔強,「不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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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恩真勇敢…」知道她在逞強,墨塵音還是笑著誇她,才想再說上兩句,卻忽地感覺心臟極痛,痛感一下強過一下,像是有人拿著尖錐在釘敲似的,痛得他連話都說不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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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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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NV;s,
「墨塵音、墨塵音你怎麼了?」見墨塵音臉色忽然發白,非恩真真正正的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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勉強拉出個笑容,墨塵音才想開口安撫非恩,眼前卻是一陣天旋地轉,接著只感到四周一片黑暗,他便再無知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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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塵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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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倆姊妹的驚叫,如月影聞聲回過頭來,卻見墨塵音倒地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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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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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臟忽然一陣絞痛,赭衫軍隻手按上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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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見赭衫軍神色不對勁,蒼停下了談話。
6.4,Qae9E
T f^O(
待心痛過去,赭衫軍才道:「沒事,只是突然覺得有種不好的預感……你還沒說小墨的情況有辦法解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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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蒼沉吟了會兒,「也不是沒辦法,只要深入靈識、回溯過去,就可以知道根本的本源在哪裡。也許…這其中有我們不知道的事情發生過,畢竟當年墨塵音走後,他的魂魄曾發生過什麼,我們誰也無從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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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NQ 9~P2
「但是強行解開封印、喚醒記憶,不會傷害到小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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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f=qwZ/`
這整件事都透著古怪,墨塵音本身的封印並不是什麼邪術,他探查過,那是玄宗道門至高的宗門秘法,能使用這樣秘法的人,除了四奇,就只有六弦之首—蒼,會此一密招。
~K|o@LK
*Xd_=@L&B
自己人不可能封印自己人,那麼究竟是誰有這樣的本事使用玄宗道術,強行將墨塵音的記憶封印起來?又為何要封印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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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始終想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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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良好的狀況下應該不至於,但是墨塵音現階段的狀況,恐怕多多少少會有影響。」頓了下,蒼繼道:「況且…你當真打算解開記憶封印?其實就算不解,你們一樣可以過的很好。」
Z8Clm: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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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小墨記不記得過往,對我而言,並不是那麼重要。只是現在已經影響到他的情況下,解開封印就成必要了,而且我也想知道究竟是誰封了他的記憶。」赭衫軍沉道。
BcoE&I?[m|
2!Ex55
也許失了記憶,對於被生生抹殺的過往總是有那麼點遺憾,但只要人仍在身旁,又何妨?
B6vmBmN
r,dxW5v.
其實,他跟昭穆尊、蒼之所以可以保留前生的記憶,是因為當年他們轉生時繞道了奈何橋、躲過了忘川水,只有這樣才能不忘記自己重逾生命的愛人。跳下輪迴時,就算經過轉世洗練,他們仍舊保有大部分的記憶。
S[M\com'
Web8"8eD
尋尋覓覓了那麼久,一直到了千年之後,他們才找到自己生命的另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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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們都不記得前生罷了。
AuYi$?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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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你考量清楚就來找我吧!合我們兩人之力,應當能破封。」蒼頷首,輪迴之後雖然失了武功,但道法記憶依舊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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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赭衫軍點點頭,談話方告一段落,手機鈴聲便響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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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R3Z(^]v
接起電話,沒多久便見赭衫軍臉上出現了難得一見的慌亂,蒼正疑惑,便聽赭衫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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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墨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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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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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要等嗎?」
~K],hi^<P
iVu+ct-iv
依稀聽過的蒼老聲音緩慢響起,似曾相識的話語沒讓他一動。
k*c:%vC!
r5iO%JFg
幽暗的忘川裡感覺不到時間的流動,光陰就像是死水一般,靜止停留。青年不知道自己究竟等了多久,也不太記得自己為什麼要等,只知道他一定要等到那個人前來。
{Q(6 .0R
y!!+IeReS
不然…他會找不到他的……
IL:"]`f*
W\<#`0tUt
「為什麼還要等?輪迴早已過了九世,該來…他早來了,為什麼還要這麼執著?」蒼老的聲音所講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很慢,慢的就像是要狠狠釘入人心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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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hw* `"X
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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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De)=
為什麼要等…
fZ g*@RR
'/&"
他不記得了,他只知道他一定要等,要等到那個人來。
=OZ_\vO
{M~!?#<K
那個人…一定還在找他……
wD,F=O
(kuZS4Af
「你真以為他還會來找你嗎?」蒼老的聲音冷笑,「你看…」
B=c^ma
49zp@a
乾皺枯瘦的指尖一點,眼前懸空的景物就像是漣漪一般,扭曲變動,竟化做了一面水鏡。
M7>\Qk
>aWJ+
鏡裡面,他等待的那個人早已轉世,正身穿大喜紅衣,手執喜紅彩帶,牽著步伐蓮花款款的霞披娘子,拜著新人堂。
sTqB%$K}
zuPH3Q={
青年就這樣直直地看著,看著他們拜高堂、揭紅蓋、飲合巹、吹紅燭,看著新娘含羞帶笑、喜上眉梢,直到火光熄滅的那一刻才終止。
zm.2L
0?h .X=G
面無表情的臉上始終看不出情緒。
Go67VqJ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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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YklV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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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床上,一滴眼淚從墨塵音眼角慢慢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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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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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還真,他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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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體其實很健康,並沒有什麼太大問題。早年動過的那次手術,讓他的心臟復原的很好。唯一可能的原因,是出在心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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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要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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緩緩睜開雙眼,模糊漸清的視線裡,映入眼簾的先是白色的天花板、然後是白色的窗簾、被褥以及醫院獨有的消毒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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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墨,你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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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偏過頭,說話聲音的主人——尹秋君,表情驚喜的望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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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開口說話,卻發覺自己的喉嚨異常乾澀,一覺醒來,墨塵音覺得腦子還有點糊塗,不太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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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喝口水再說話。」尹秋君將病床高度調整好,讓墨塵音能坐靠著,才遞了杯水過去給他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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潤了潤喉,墨塵音疑惑道:「我怎麼了?怎麼會在醫院裡?赭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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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了張椅子坐下,尹秋君才徐徐道來:「你昏睡了三天三夜,赭衫軍也不眠不休地照顧了你三天三夜。勸他他也不去休息,我跟木頭看不下去,才讓木頭打昏他,現在在你隔壁病房休息。你的舊疾突然病發,把大家都嚇了一跳!你都沒看到你被送進急診時,老大那臉色慘白的模樣!認識這麼久,這輩子還是第一次看到老大這麼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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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我睡了這麼久啊!難怪…我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墨塵音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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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秋君長眸定定的審視墨塵音幾眼,「還能笑就代表沒事了。只是小墨…你都沒什麼話要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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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你們太擔心了,我的病沒事的,應該只是突發狀況。」輕鬆一笑,他瞭解好友的關心,但卻不希望成了他們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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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尹秋君慵懶的眸中透著幾許銳利精明,他平時的確是懶得管事,但不代表他不注意,「墨塵音,你最近很反常,有事就該說出來大家一起商量,這不是你平常掛在嘴邊的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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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眼沉默了會兒,墨塵音才開口道:「尹秋,你是怎麼知道昭穆尊就是你要的那個人?茫茫人海、眾生芸芸,你又怎麼知道你不會等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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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覺!」尹秋君懶懶的道:「雖然我家那根木頭從以前到現在都是這副冷淡德性,但我看到他的第一眼,就知道他是我要的人。這種事情很難去解釋為什麼,也不需要為什麼,當你遇上了,莫名的你就會知道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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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又道:「怎麼?難道你對赭衫軍沒這種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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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赭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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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確說來,他已經不太記得他們第一次見面是怎麼樣的一個情景。只知道他們就像認識很久一般,不管做什麼都是那麼心靈相通、默契無間,不用言語,從一個眼神、一個動作也能明白對方想什麼、要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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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一個半圓找到了另一個半圓,沒說過什麼愛語,卻那樣的順其自然、順理成章的走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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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之間沒有那種激烈火花,不像尹秋君跟昭穆尊;更多的是細水長流、綿長如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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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那個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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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過真實,真實的他不得不去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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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秋,你有沒有過一種感覺,感覺上輩子有個人在找你,可是你一直等著、等著,卻不知道他是誰?」墨塵音表情沉重,明明知道這太虛無,可是卻又無法不去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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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你的夢了?」尹秋君唇畔彎起一笑,神情似有些許張狂,「這輩子我操心這根木頭都來不及了,哪還有力氣去管上輩子的事?前生已矣,來者可追。再怎麼說,都還是活著的人最重要。小墨,你要切記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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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放下,你才是我認識的那個瀟灑自如的墨塵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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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塵音無奈又好笑,「你的話我會好好記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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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真是他庸人自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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闔上門,尹秋君才要轉身,旁邊立刻伸來了一雙手臂從背後將他緊緊圈入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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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見熟悉的氣息,尹秋君放鬆了身子靠著,問道:「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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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人轉過身來,昭穆尊目光難言地凝視著他:「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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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眉,等了半天卻不見下文,尹秋君雙手抱胸睇了他一眼,「你這樣抓著我就只是想跟我來場深情凝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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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終沒有勇氣問出口,昭穆尊低嘆:「沒事,只是想問你今晚想吃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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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煮吧!我什麼都不挑。」呵呵一笑,尹秋君眸光一個流轉,加了條但書:「但是要有清蒸蟹黃、八寶釀雞、螞蟻上樹、八仙過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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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出微笑,昭穆尊一邊傾聽、一邊握緊尹秋君的手,慢慢步上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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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初步檢查結果顯示身體並無大礙,但墨塵音還是被留院觀察好幾天,要再做進一步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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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聽了尹秋君的話,墨塵音應該要放開心胸,別再去想夢境的事。但是越是這樣想,夢境就纏得他越凶,甚至有好幾次墨塵音都被這夢境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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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夢見洞房花燭之外,好幾次還夢見他背著看不清面貌的那個人躲避追殺,或者是夢見自己被沉進了冰冷的池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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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甚者,夢見那人抱著他傷心欲絕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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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夢境這樣反反覆覆折騰,墨塵音精神情況不見好轉,反而更差,也因此遲遲無法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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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糟糕的是,墨塵音與赭衫軍似乎陷入了冷戰。或者該說,是墨塵音一個人在生悶氣。生氣的源頭,當然還是因為赭衫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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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赭衫軍除了在醒來之後有探視過墨塵音的狀況之外,接著便連續消失了兩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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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鬱悶是騙人的,本來在看到赭衫軍滿臉憔悴、睡眠不足的模樣,心中很是感動;但是接著便消失了兩天不見人影,雖然有傳些訊息過來,但還是讓他心情小小沮喪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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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這也無妨,為了照顧他,赭衫已經丟下許多事情沒處理了,讓他處理個兩天也是應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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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當他看到赭衫衣著光鮮、容光煥發的出現在他面前時,內心說不奇怪是騙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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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病…有必要打扮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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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身上還多出了一股好聞的檀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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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的第一次也就算了,接下來的幾天,赭衫一反常態,身上開始出現一些他從來不曾穿過、或鮮艷、或明亮的顏色衣著,伴隨的,還有好幾種不同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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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檀香,後面還出現了茉莉、橙花、蘭花、薰衣草等香味,甚至連子花香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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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不都是女子才會用的香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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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塵音的心沉了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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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赭衫停留在醫院的時間,明顯比之前少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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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他從不曾懷疑過赭衫,但這樣反常的行為也讓他忍不住疑惑。所以他禁不住小小試探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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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赭衫,如果你很忙的話,不用天天來沒關係……」今天赭衫軍身上換成了鈴蘭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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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了摸墨塵音的頭,赭衫道:「你最近睡眠的狀況好多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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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好很多了,所以你不用那麼操心,反正也沒什麼大礙,你天天這樣跑太累了。」的確他最近睡眠是好多了,夢境似乎有比較減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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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嗎?那真是太好了。」赭衫軍露出了個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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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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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這樣我明天就先不過來了,後天再來看你好嗎?」赭衫軍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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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語調裡有著幾不可察的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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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先走了。」拍拍墨塵音的髮頂,赭衫軍很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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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赭衫軍離開的背影,墨塵音眉頭有些緊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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赭衫…會覺得他是個麻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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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兩三天的情況就更加嚴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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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他的情況越來越好轉,赭衫待在醫院的時間就越來越短。不僅如此,赭衫的電話還常常打不通,不是在忙工作、就是轉入語音或者通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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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好幾次聽見一旁有女人說話的聲音,然後赭衫只是講個幾句便匆匆掛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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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他,他也只是笑笑的轉移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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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安,開始蔓延,這讓墨塵音心情更加沉重。有時忍不住會冒出個念頭,赭衫是不是有些厭倦他了?然後又馬上將念頭從腦中甩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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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天複檢檢驗報告出來,素還真告訴他,他的胸口似乎有陰影,要他再做一次詳細的檢查,確認看看究竟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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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更沉了,像是有個黑洞將他這幾日的光明全吸了過去。如果病情復發,他是不是會成為赭衫的累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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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一個還算好的消息,就是他做完這次檢查便可以暫時先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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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手機,墨塵音猶豫著究竟要不要撥出告訴赭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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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人交戰掙扎了好幾回,終究將電話簿裡顯示『愛人』的按鍵按下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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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的電話將轉接到語音信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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抑鬱的將電話按掉,墨塵音覺得心情有些起伏空落,赭衫最近到底在忙什麼?難道他不打算來接他出院了嗎?他總覺得他最近在瞞著他什麼,是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在等著他處理嗎?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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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想到了尹秋君,或許他會知道也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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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電話撥通,另一頭很快便有人接起。交流了片刻,墨塵音又把電話掛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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悶悶不樂的將臉埋在膝蓋裡,連尹秋他們也不知道赭衫軍最近在忙什麼,只知道他最近常常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不知道在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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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秋君還笑說,悶葫蘆一向都是這麼悶,常常將話放心底,喜歡也不說、討厭也不說,有時老大在想些什麼他也不是很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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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近…似乎也越來越不能明白赭衫在想些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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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會不會離開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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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嘆氣,他究竟在煩惱什麼?病情嗎?赭衫嗎?抑或者是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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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他又夢見自己手持寶劍,苦苦支撐對抗著魔人,一直到他閉上眼的剎那,他都沒來得及再看那個人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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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的最後,他也只記得那人雙臂抱著他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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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始終都不知道,他等的那個人究竟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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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裡,他也曾背著那個人攀爬絕峰,他還記得他曾對那個人說、對那個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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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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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聲敲門聲驚擾了墨塵音的思緒,護士推門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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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先生,要準備開始檢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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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塵音微微點頭,「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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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腳落地,墨塵音微微蹙著眉心,究竟他對那個人說了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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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他明明應該記得、卻始終想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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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地跟著護士做下各種檢查,墨塵音思緒有些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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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句話一定很重要、一定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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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先生,請您躺下,現在要先做心電圖掃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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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械似地躺在冰涼的病床上,墨塵音忽然覺得有些冷,像冰寒的雪花覆在身上那般,全身透著輕微顫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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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塵音未曾放棄,我更不准你放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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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剎,道法封印產生了裂痕,如遭電擊似的,瞬間回流的記憶竄進墨塵音腦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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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就是這句話、就是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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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遇上什麼難關——永不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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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力扯下貼在身上的儀器導線,墨塵音起身跳下病床,慌忙的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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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墨先生,你的檢查還沒有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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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護士的話置若罔聞,其實他的焦慮,也一直讓赭衫很擔心、很苦惱吧!他要去告訴赭衫,不論他們之間會出現什麼波折,他都不會放棄、也不准他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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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出醫院大門,墨塵音一心只想趕快找到赭衫,一天不見,他竟然就已經這麼想念他。曾經擔心過彼此會面臨分離,但現在他卻十分肯定,就算是死亡,也不能夠將他們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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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十字路口焦急張望,匆匆一瞥,卻讓他驚喜的發現路口對面的赭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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赭衫、赭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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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心的情感就快湧溢出胸口,墨塵音看也不看周圍,急急忙忙的便衝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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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瞧見人潮的流動、沒瞧見因他而紊亂的交通,只想趕快到他面前。就差幾步距離的剎那,卻見赭衫軍神色發白的衝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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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尖銳沖天的煞車聲過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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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赭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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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喜房紅燭熄滅,如漣漪般的畫面才逐漸懸空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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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青年的眼神仍舊停留在水鏡出現的地方,神情未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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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你還要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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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老的聲音,譏諷的回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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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的青年終於移開了視線,直直迎視著那三千白髮覆面的老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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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他…他一定會來……」語氣依舊是千年不變的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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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已經沒有時間了!」老嫗語氣忽然變得尖銳,「十轉輪迴過後,如果還是沒有投胎,就算是仙體也會魂飛魄散。而你,只剩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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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剩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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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剩一世的時間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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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那個人還沒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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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在等什麼?你知道自己為什麼要等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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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為什麼要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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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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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都不記得了,那你還想等什麼?等誰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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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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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等誰…他究竟在等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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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嫗嚴厲的質問不斷在耳邊迴響,青年緊緊抱住頭,淡紫色的長髮隨著他的動作拖迤至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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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一天吾先你而去,你會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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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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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該不會是想殉情吧?』聲音中含著幽默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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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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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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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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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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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會…依照你的期望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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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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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來了、他想起來了!他要等的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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赭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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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起頭與老嫗掩在髮絲中的尖銳的目光對上,淡紫髮青年神情堅定地道:「如果跳下輪迴必須承受的代價是遺忘,那麼,吾就讓忘川水永生永世都帶不走吾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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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刻沙啞的笑聲響起,像是被粗糙不平的岩礫磨過,響亮地從老嫗口中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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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你還能記得起來,真讓我驚訝!但是你太天真了娃兒,喝下孟婆湯、走過奈何橋,沒有人能躲過無情的洗練。」嘲笑,是發覺他與當初那跳下輪迴盤的人竟然是這麼相似,一樣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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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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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雙手捏起法訣,指尖一轉畫出陰陽太極,一道玄宗至高『無上玄天太極印』便在雙指流轉間忽隱忽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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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嫗冷笑,「你想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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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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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微微一笑,「……在吾還記得的時候,將一切封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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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落,青年手一翻轉,泛著藍光的『無上玄天太極印』就這樣硬生生打進自己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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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妄想了!以為一道封印就能抵消忘川的洗練嗎?」老嫗臉色有些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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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不夠,那就再加一道…」第二道封印再度打入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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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道不夠,那就再追加第三道…」第三道封印跟著封入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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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道,將記憶融入靈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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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道,將靈識封進三魂七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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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道,再將魂魄刻入骨血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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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已有些模糊,這樣應該夠了吧……這樣…他絕對不會忘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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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眼看著三道太極印封入青年體內,再看著青年從魂體慢慢轉化成魂珠,老嫗突然想起很久之前,那個流著淚跳入輪迴盤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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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躲不過,那吾寧可世世夭折,也絕不忘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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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也是那麼決絕,明明連自己都忘了是誰,卻還是那麼執著,執著到最後強行分離自己的一魂一魄至九天方外,任由不全的魂魄跌入輪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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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可笑、可嘆、癡傻……」究竟是怎麼樣的執著讓他們寧可傷害自己也要保全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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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在忘川邊站了千萬年、看了千萬年,第一次心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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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娃兒,既然你那麼執著,那麼孟婆就送你一份禮物。」抬手一揮,一道古怪的咒語懸空湊起,直直飛入魂珠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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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與光之精靈有緣,下輩子,當你與光之精靈再相遇時,兩道血咒便會為你解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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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樣…就不會再有與那人相同的遺憾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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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開雙眼,腦中傳來了輕微暈眩,一時間他有點不知身在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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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赭衫、赭衫,你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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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喜的語調在赭衫軍耳邊響起,直到眼前視線清明,赭衫軍才看清楚面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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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赭衫,你感覺如何了?有沒有好一點?素還真說你有一點輕微腦震盪,要小心注意。」墨塵音伸手摸了摸赭衫頭側包紮起來的傷處,眼中滿是歉意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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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赭衫…?」發覺眼前的人沒反應,墨塵音緊張的想按下呼叫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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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塵音……」赭衫怔怔地看著眼前人,輕微的呼喚阻止了墨塵音按鈴的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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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怎麼了?覺得哪邊不舒服嗎?」墨塵音表情滿是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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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塵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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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話還沒講完,便讓人狠狠的扎進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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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墨、小墨、小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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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回摟住對方,墨塵音感到擁住他的雙臂更緊一分,「對不起!我沒事、我沒事…只有一點輕微擦傷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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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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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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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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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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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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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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赭衫軍就這樣緊緊地抱著墨塵音,墨塵音每回應一句『我在』,他就更用力環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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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地墨塵音表情微微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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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赭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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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赭衫…你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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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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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墨塵音微笑,這可愛的男人啊!「赭衫,我們收養非恩、非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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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場車禍事件就這樣還算平安收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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赭衫軍只是輕微外傷加上一點腦震盪,而墨塵音在赭衫軍的保護之下幾乎只有擦傷而已,只不過當時墨塵音抱著赭衫軍滿手是血的暈倒,嚇到了當時趕到的一干人等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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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複檢也都很順利,墨塵音身體竟已完全健康,讓素還真大嘆奇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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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大搞失蹤的那些時間是去哪了?」躺在躺椅上,尹秋君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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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塵音有些尷尬的笑了笑,「為了我的失眠,他跟小翠學芳香療法去了。」所以每天才會有不同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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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尹秋君再追問,墨塵音連忙轉移話題,「咳!是說最近已經沒再做夢了。」當然,封印已解,就沒什麼可做夢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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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尹秋君懶懶的抬了下眼皮,似乎不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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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說荊衣,對於前塵往事你真的都放下了嗎?」墨塵音微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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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放下不放下的,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尹秋君戴起了墨鏡遮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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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露餡了喔!荊衣。」抿了口茶,墨塵音神情悠然自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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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愕,尹秋君才知道陷阱在哪。以往,小墨只叫他『尹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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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下墨鏡,尹秋君銳利地斂起慵懶長眸,道:「墨塵音,你恢復記憶之後,敏銳的程度仍舊不輸以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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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塵音笑了笑,算是收下讚美,「不過我有疑問,當年你明明比我早走更久,為什麼你到了這一世才跟鎏影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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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下眼眸掩去心思,好一會兒,尹秋君才道:「因為之前我的每一世都早夭,當鎏影慢一步找到我時,我早已死於非命、魂魄離體,所以每每,我們都只是擦肩而過,他當然也感應不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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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墨塵音點點頭,「他知道你的記憶早就恢復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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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秋君搖搖頭,「一定別告訴他,你別看那根木頭冷面冷心的,我知道他心裡的愧疚其實比誰都深。如果過去的記憶並不能讓我得到什麼,那麼捨去又何妨?逝者已矣,來者可追。珍惜當下,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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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啊!過去都是我太庸人自擾了,才會連累赭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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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當時的情況,兩人也不禁相視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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逝者已矣,來者可追。活著的人,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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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之巔、雲之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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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條紅、墨的身影佇立山頭,衣袂飄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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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紫髮的青年問著身旁的紅髮男子:「赭衫,如果有一天吾先你而去,你會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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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Sif`W!
「……」名為赭衫的男子表情不動,沒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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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該不會是想殉情吧?」聲音中含著幽默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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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吹得赭衫軍衣袍獵獵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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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才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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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會依照你的期望活下去,但是你不要走太快,等吾,等吾回頭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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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wlj~c
xjN~Y D:
這篇是很言情了點,不過我想表達的是兩人之間的情感與信任(笑)
[6|vx},N
不知道有沒有人看出跳下輪迴盤的是誰呢?
Qp,l>k
$BY{:#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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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帝
保育赭杉木推進委員長(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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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樓
發表於: 2008-04-07 09: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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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姊夫大人您是存心賺人眼淚來者是吧?Q__Q
L6a8%%`
小秋和墨曲都一樣傻(嘆)
4g 1h:I/
很喜歡小秋最後說的話,活著的人,才是最重要的。
Z9U*SS5s,
因為已經逝去的人、事情、記憶再也回不來了,所以我們才更應該把握當下。
L8W3Tpi&(
雖然前世的記憶或許想來依然悲傷,可是這一世的相逢與圓滿是否可以稍微彌補那道裂痕?
W{0:8_EI
衷心希望,這四人不管是何時何地,都能如此平穩又圓滿的幸福。
墨:赭杉,我......
赭(嘆):好友,我懂的...但赭杉軍這輩子沒辦法給你任何承諾。
─
《望幽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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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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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8-04-07 14: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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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一步跳下輪迴盤的應該是紫荊衣囉~~就是小秋對咩~~
$\bH5|Hk]
等待千年的情緣~~~終於還是等到了一個圓滿
nXN0~,+
雖然付出的代價是這麼的昂貴~~~
DbcKKgPn(9
但是為了昭穆尊~~~一切就不算什麼了吧~~~真是個讓人心疼的愛情傻瓜
aQ)9<LsI
這輩子~~小昭一定不會辜負你的~~~要幸福喔~~盡量對小昭耍任性吧!呵~~
F JzjS;
~_raI7,
小墨的執著跟永不放棄還是沒變
Dihk8qJ/6
不惜自我封印也不願遺忘赭杉
B0Z@ Cf
將這人這名狠狠的刻進自己的骨血之中以求再續前緣
9$_}E`
也難怪千年來冷情冷心的孟婆也不得不感動了
y?rsfIth`
呵~~~是阿~~這樣一來一家四口就全部到齊了
O^f@ g l
老實說一看到非恩非妙這兩隻小蘿莉跟赭墨在一起的時候
(~P&$$qfD
我就有這種感覺了~~~好一幅天倫團圓全家福阿~~~(感動)
b,cvQD
4_mh
太好了~~~四奇終於又湊在一起了~~~大家都沒有遺憾就是一種幸福阿~~~~(遠目)
如果最後都要殊途同歸
既已生異途 又何妨一斬而斷
百年之前你我不相識
百年之後 寧願從未相戀
~圍牆低低(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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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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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8-04-07 19: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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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想起~前世五百年的回眸才換得今世的擦肩而過
+?c&Gazi
其實赭墨就像很多尚未開始就結束的緣分那樣吧~冥冥中不管離了多遠
os2yiF",
還是有辦法再度聚首,忘川洗不掉執念
FSM~Rl
但糾纏的夢境心病,正也反映小墨內心徬徨的反射
=Xp3UNXg
小墨果然還是最易感的......令人動容不只是兩人之間牽繫著的緣
sST6_b
更是那終償所願的釋然。
iw#luHcJ
Z?GC+hG`
死鬼也是,言語中看得出他依舊還是很在意著虧欠小秋的
H[Qh*pq2
不管經了幾世,小秋在他心裡留下了無法癒合的傷
2<y -cQ?>
但是,終究還是找到彼此
{_ #
能夠緊緊牽著對方的手繼續走下去,或許是漫長孤獨中的慰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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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z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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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8-04-07 2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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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很感動啊....
!0w'S>e
老實說以前對金鎏影和紫荊衣並沒有特別的感覺,
x$Lt?'
也許是他倆人的個性都太過張狂,又是玄宗的叛徒,讓我不甚喜愛。
{L8SDU{P
但隨著四奇的另外兩人出現,
t$}+oCnkv
似乎一點一滴的描繪出他們過去的相知相惜,
?56Zw"89
能為同修,前生一定曾在佛前誠心祈願了;
UP,(zKTA
能夠在今生再度相遇,則是因為那份執著與千年的等待。
t rHj7Nw
真是可笑、可嘆、痴傻,卻又是這樣叫人動容。
~:JKXa?
記憶真的那麼重要嗎?
}#Vo XilX
對他們來說,不能忘卻、不敢忘卻的不是過往的回憶,
TzIgEn~
捨不下的是那份情以及刻骨的承諾吧.....
js>6Du
就這樣將遺憾遺留在過往,在這一世裡,他們都會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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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mory26
代理时好时坏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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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8-04-08 04: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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赭杉沉默了一小时尹秋君才打算爆发?觉得……其实小尹的耐性已经很好了~!毕竟一般人是不能和那两株神木比的……
7}nOF{RH]
不过~赭杉和小昭都有以前的记忆阿~(这个设定我喜欢~!)那可辛苦两位了……面对什么都不记得的小尹小墨,没有前世这么深厚的感情基础,更要用心好好把握才行啊~
#M_QSD}&
小尹好洒脱阿~最喜欢他这样的性格了~!不过……本来觉得就让小昭一个人背负痛苦有点可怜哎……没想到小尹这么——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了!感动ing……
~ 9'64
看到车祸那段真吓死我了~!这种“玩的就是(让别人)心跳的感觉”啊……orz……
F2XXvxG
虽然小墨、小尹痴了点,配另外两个傻木头最合适了~!结果好一切都好~!
鸳鸳相抱何时了,鸯在一边看热闹~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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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動呀,感動呀,希望下一世,他們能夠手牽手一起不畏困難走下去呀
@w2}WX>
bf}r8$,
小紫真夠堅強,那支木頭前世如此對你,你還是一片真心無悔,甚至於求轉世不遇,么折為亡,唉
p4t(xm2T
痴心人呀,幸好你們這一世在一起了,前世忘卻,今世為重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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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oex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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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看到题目标注祭文我还以为又要伤心了,没想到其实很治愈哇~现在阿我就特别想看开心欢乐的文字,看赭叔和小墨幸福甜蜜的生活,我就满足了。那些悲伤和无奈,那些滚烫的眼泪,让它们尘封在过去那几天里吧。赭叔已经坚强的走下去了,我也要振作起来嘛^_^ 况且小墨只是去休息了,去开始他崭新的修行之路,应该祝福他才对呀。这里的赭叔还是一样呆呆得好老实,不过我就是喜欢他这种个性来的,仔细想来是个认真的好情人呢XD 最后能够解开心结重归于好真是让我感动,这一世还可以相守终老就是一种无上的幸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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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水泠音
你能為心中的啟發做點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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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人類的大腦有百分之八十是屬於未開發的處女地,
mD|<qsY)
可想而知大腦的潛力不是我們本身所能察覺到那般的強大。
heRQ|n.Dz)
儘管孟婆湯、忘川水的效用多麼有影響力,仍不敵深深刻入鮮血裡,骨子裡的感情。
k ^+h>B-;
CVu'uyy
就算沒有記憶,執入數百個輪迴,該讓你遇上的人,遲早還是會讓你找到,
783a Z8
這也是冥冥之中的註定吧!
]jM D'vg^b
f *)t<1f
看著自封記憶的小墨癡傻卻又情深的舉動,
t6LTGWs/_o
我覺得RURUTIA的歌--『銀の炎』,很適合他,
ysvn*9h+&
光是聽歌我就能想像到小墨彷彿站在月之火燄中熊熊燃燒著,
Kz'W |
改天隱姓也來聽聽看吧。
mz/KGZ5t
只是現在痞客邦不知哪裡又出了問題歌曲無法聽。。。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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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德爾!請不用客氣的推倒巴哈姆特吧!!!(握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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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羽
聾子聽啞巴說瞎子看到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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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感動的文阿
6I 2`m(5
墨墨不用這麼傻阿
#bf^Pq'8
赭杉是一定愛著你的
idz6m]{~yT
不管是孟婆湯的試驗
'?Hy"5gUA
還是忘川水的考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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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難不倒你們兩的ˇ
隨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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