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4.27 深雪題三莫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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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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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14)

樓主發表於: 2008-04-28 07:11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4.27 深雪題三莫瀧

那年初雪，阪良城內三人對坐淺酌，杯中梅花酒暗香浮動。秀瀧側首去望窗外一樹花繁，提起去園中賞花。而良峰貞義也知情應景的回一句你與召奴先去吧，眼底淡淡笑意，帶幾分揶揄。
他望著梅樹下并肩而立的兩人，少年伸手替小妹拂落發間花瓣，清風過處，帶起更多緋色翩然。一時莫名失落，仿佛一夜繁华落盡，却是拂了一身還滿。
秀瀧倏然轉身，望向他的視線清亮澄澈，一聲大哥后欲言又止。
靠坐在檐下的青年溫言淺笑，目光轉向一旁的素衣公子——
等你下次來阪良的時候，就是與秀瀧的婚期了。
少年頷首應是，與秀瀧相視而笑，仿佛雪霽晴明。便有難得的安寧喜樂，流轉于三人之間。
記憶中的容顏终隨著光陰流逝逐漸模糊，卻独留一襲深衣如故。

山路回轉，少年遠遠望見前方的夜叉洞。突然一道劍氣破空而來，未加思索便揚扇揮斬，轉眼間人影已在丈餘之外。只聞一聲輕響，水色衣角隨風落在原地。
洞內秀瀧探身而出，見他扶額嘆氣，忍不住笑道：“是我的劍慢了麼？”
對方也不禁苦笑：“還好這把摺扇足夠結實。”
“哈，這段時間來，你的輕功不也有所進益了？”
語音未落，人影已隨風掠出，帶起一身輕衣如飛雪。少年會意淺笑，提氣追上前方白影，並肩禦風疾行。
未多時雪勢漸小，兩人也已至山下，互有默契地放緩了腳步。卻是秀瀧先開了口：
“這次你在阪良待的時日，要比往年更久一些。”
身側人“嗯”了一聲，再沒有言語。少女不禁蹙眉：“大哥這段時間……”
未說完便已被對方打斷：“秀瀧，你能早日歸家，兄長自然便會歡喜。”
卻見她目光輕閃，神色愈顯沉重，許久才輕歎一聲，握向對方垂落身側的右手。
“已近年終了。明年春至之前，我會一直留在阪良。”
少年握緊掌中略冷的手指：“也好。”
“剛剛我在洞內，想到此後城中局勢，一直無法靜下心來。師尊說我做不到心無雜念，其實並未講錯。”她抬首望進對方深眸之間，“兄長常說人生不如意，十常居八九。但一個人能選擇自己的道路，便已是幸事。”
少年微愣，會意後亦是坦然：“縱然殊途，亦有同歸之日。”倏然停步，神色鄭重卻不掩眉宇溫柔：“還在擔心麼？”
“哈，”少女淺笑，難得大方承認：“便是既見君子，雲何其憂了。”

許多年以后，她經常會做一個夢。冗長黑暗的走廊之中，只有她一個人獨行。夢中有血色劃過，回首處只見暗紅燭火，映照在素衣之上。門扉重重間，她突然記起，這里便是阪良城故宅，兄長良峰貞義病逝的地方。
她走上前，毫無意外的看到病榻上熟悉的身影，久不見日光的蒼白面色中，在她走近時有淡淡的憂傷浮現。
“抱歉，終究是沒有等到。”
良峰貞義伸出手，輕輕攬過小妹纖瘦的肩頭。仿佛多年前父母逝世時，將秀瀧護在懷中柔聲安撫著。只是如今，她已不再是當初在他懷中輕聲抽泣的小女孩。然而正是清楚她的堅強與隱忍，才會覺得心疼不忍。
纖長十指輕輕覆上他的掌心，帶著不容反悔的堅持：“阪良城的良峰貞義，并不會在這里死去。”
床上之人深嘆無言，與門外聽到這一句而微震的身影，一同陷入靜默之中。
窗外一夜落雪紛揚，終是寂然無聲。

許久以后憶起那個女子，所感嘆的不過是一句人生苦短，能給予的又太少。
當朱雀公子踏上返鄉歸途，舟行于茫茫滄海，卻突然有一絲涼意，沁入了眉宇之間。抬首處只見更多的輕雪飛揚，無可預期地落于塵世。
江山一夜風雪黯。素衣人執扇淺默，掩去眼底眉間，無限思量。
天下有雪，待幾時初晴。

[ 此貼被青燈伴古琴在2008-04-28 00:11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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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enxiao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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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

1樓發表於: 2008-06-02 02:11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读楼主美文，如深夜闻笛，让人思虑深远；又如冬日饮酒，令人淡淡感怀。
最爱文章开头三人立于雪中梅树下那段，召奴抬手为秀泷轻轻拂去发间落花，何等温柔，深情挚爱尽在不言中...得夫如此，秀泷应无撼了。
尽管最终无缘与之相守一世，多年以后，易容改装为阪良城主的秀泷忆起这少年时的一幕，心中应会涌起淡淡温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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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04.27 深雪題三莫瀧

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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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27 深雪題三 莫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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