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04.23 【月风】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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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51)

樓主發表於: 2022-04-23 13: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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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23 【月风】好久不见

无情葬月和风逍遥在他们分手后第十年再见了一面，在家里长辈安排的相亲上。
风逍遥看到无情葬月拉开了自己面前的椅子坐下时，心里忽而想到，如果当年和他定一个小说里的什么若干年之后你未娶我未嫁我们就一起分享接下来的人生吧的约定，如果当年那么说了，是不是就不用像现在这样尴尬的面对面。
他笑了一下，又想，当年都那样了，怎么还可能定下这种不现实的约定。
风逍遥抬头去看坐在对面的无情葬月，对方西装革履正襟危坐，长发扎成一个利落的马尾，脸却没怎么变，还是和分手那会儿一会显嫩，没生出什么别的痕迹来。风逍遥自个儿穿着从千金少那扒拉来的西装，难得的拾掇了一下自己，出门前看了一眼镜子，不由得也要感叹时光如梭光阴似箭，自己的眼角已爬上细碎的纹路。
一个人模狗样，说的是无情葬月，一个狗模人样，说的是风逍遥。
相亲的地点是无情葬月定的，高级法国餐厅。
搁十几年前他俩处对象的时候哪能来这种餐厅吃饭，当时最开心的就是能在街边吃一碗几块钱的面条，老板人好，看他们模样老实，偶尔还会少收几块钱。
风逍遥默不作声，本以为无情葬月也会坚持这份沉默，但打破这份尴尬气氛的，是对方。
无情葬月说，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不知道你的口味变了没有。
风逍遥回答，哪有什么口味不口味的，当年那么多苦都吃过了，还有什么不爱吃的。
于是沉默重新回到他们之中。

十几年前风逍遥和无情葬月处对象，无情葬月一个柔柔弱弱的Alpha在风逍遥一个平平无奇的Beta的脖子上留下一个又一个齿痕——当时两人之间有着不成文的默契，再难受再痛苦也只可以模仿标记的样子在脖子上咬一下，再不济风逍遥可以把腿借给小弟，但是不能插进去。
后来风花雪月四个人一起离开了家乡，去了大城市发展。
无情葬月和风逍遥租了小小的一间半地下室——屋里唯一的一扇窗子有大半扇埋在了地下，只有小小的一条缝隙能从外面照进光芒。这间小小的半地下室，是梦想的开始：和喜欢的人一起，在梦中的城市为了未来奋斗。
搬进去的第一个晚上他们终于做了，Alpha的身上覆盖上了薄薄的肌肉，他们在行李四处堆放，灰尘在光中飞扬，小小的一碰就嘎吱嘎吱交换的铁架床上享受着疯狂的欲望。用的是背入式，风逍遥的长发被抓在无情葬月的手中，Beta的脖子弯出一个脆弱美丽的弧度，脖颈上的凸起发出破碎的呻吟，Alpha在不断的顶撞中一次又一次的，在他的后颈上留下渗血的齿痕。

无情葬月和风逍遥不一样，或许这是他们最终分手的原因。
无情葬月认真过了头，每一笔钱都小心翼翼的攒起来，下班了就回到小小的地下室，好像除了工作，地下室和风逍遥，他的世界中再也没有其他东西；可风逍遥不一样，他天生就是一个爱交朋友的性格，赚的钱不多，却还是愿意把除了生活开支和房租以外剩下的那一小部分拿去和朋友喝酒。
虽然他是Beta，虽然他是没有任何信息素的Beta，虽然他是勾引不了任何人的Beta。
可Alpha还是被自己的占有欲压得喘不过气，心里酸水泛滥，一次又一次的在风逍遥的后颈上咬下好像标记一样的痕迹。他有时埋怨风逍遥为什么不懂，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和别人出去喝酒到深夜。
可他是一个Beta啊，无情葬月又想，Beta这样做也没什么不对。
是自己作祟的占有欲出了错。

日子不咸不淡的过，生活好像一直重复着工作，做爱，睡觉这样单调的步骤。
无情葬月却在某个时期觉得风逍遥不大对劲，对方开始嗜睡，开始不再和朋友们出去一起玩，连危险的工作都不再接。下午的阳光透过小小的窗户斜照到屋子里，为阴森的地下室增添了一点暖意，风逍遥枕在无情葬月的腿上睡得死沉。
无情葬月的手指轻轻摩挲着风逍遥的后颈，那里有数不清的，裂开又愈合的，属于自己的痕迹。
时光如果永远停在这时就好了，当时的无情葬月心里想。
风逍遥哪都没去，就这样安安静静的呆在自己身边。

再往后就好像晴天霹雳，无情葬月骤然得知风逍遥昏倒——还是风逍遥的某个朋友和他说的，他赶去医院，又得知风逍遥流产了——医生站在风逍遥的病房外和他说的。
无情葬月脑子里一片混乱，什么流产，他不是个Beta吗，怎么能怀上……自己还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孩子就没了。他不知道那个孩子是什么时候拥有的，他们经常做爱，在小小的地下室的每一个角落，用各种姿势，在风逍遥的后颈上留下新的伤痕；更不知道孩子是怎么没的，也许是他两个什么都不懂的父亲不知节制的上床，也许是孕育着他的那个父亲绝对称不上健康的生活方式，
但无论如何，这个生命就这样没了。

风逍遥醒来的时候无情葬月坐在床边，削着看上去绝对算不上新鲜的苹果。
我们有一个孩子，无情葬月说，但是他刚刚死去了。
风逍遥张了张嘴。
苹果皮削断了，无情葬月之削了一半，把半红半白的苹果放在一边，看着风逍遥，什么都没做，风逍遥却从他的眼神中看出来，对方好像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二十岁出头的年纪却疲惫不堪。
……你为什么，不能对自己的身体更加上心一点呢？
无情葬月说。
风逍遥感觉自己的眼睛里盈满了某种东西，可眨了眨眼睛，却又是干涩的。
无情葬月准备离开前，风逍遥终于开口了。
我们分手吧。
他这样说。
好。
无情葬月这么回答。

那是他们的最后一面。

吃完晚餐两个人走出餐厅，夜风吹得风逍遥浑身舒爽，沉默拘谨的晚餐结束，看来这场相亲大概率要告吹了，他回过头想和对方说再见。
无情葬月却在这时拉住了他的手。
他的嘴唇翕动着，眼神飘忽，风逍遥却极有耐心，等着看他到底想说些什么。
无情葬月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他拉着风逍遥的手走上前一步，在风逍遥的嘴角上吻了一下。
那个吻像一个羽毛，结束的很快。
无情葬月的手很冷，紧紧拉着风逍遥的手似乎是想从对方的手中得到温暖。
“我们就不能互相道个歉，然后回到从前吗？”
“我们都没有什么错，为什么要道歉呢？”风逍遥笑了，他慢慢的、不容拒绝抽出自己的手，而后揉了揉无情葬月的脑袋——就像他们还是兄弟那个时候一样，“你也变了啊……”

无情葬月再没说什么。
真正临别前风逍遥从钱包中掏出一张照片，递给了无情葬月。
上面是一个小小的胚胎一样的黑白照片。
他转身的时候无情葬月看到他后颈上那些伤痕，那些多年未愈的，属于自己的伤痕。

给你留个纪念，也让你看看他。
风逍遥头也不回。
祝你幸福，我们再也不见。

是NEyoy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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