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10.01 【倚情天x奇梦人】休去便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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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96)

樓主發表於: 2018-10-01 09: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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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1 【倚情天x奇梦人】休去便休去

       「好筆友，缺好室友嗎？舊城區的藍調咖啡館等妳。」

       收到短信的時候，倚情天正在城外遛鳥，城裏忽然起了大霧，他正準備回去，那個咖啡館正好在他回家的必經之路上。倚情天自從精神鏈接斷開之後狀態就壹直十分不穩定，尤其是在這種糟糕的天氣裏。

       倚情天推開咖啡店的玻璃門走了進去，風鈴在身後響起壹串清脆碰撞聲。咖啡店裏坐著的人不少，大多是成雙成對的情侶，角落裏那個孤零零的身影自然就突兀了。

       倚情天和奇夢人相識數年，溝通方式卻也不過從郵件升級到短信罷了，如今越過了電話、照片、視頻的步驟直接跳到了線下見面，倚情天還真沒辦法確定那個奶金色頭發的男人就是奇夢人。

       帶著壹種奇怪的偏執，倚情天從未打算用壹通電話來確定眼前的人就是奇夢人，憑感覺來說，他覺得應該是，但是……就在他遲疑不決的時候，他的精神體，壹只冰藍色的小鳥，率先動了起來，撲閃著翅膀，穩穩地停在了奇夢人的肩頭。

       如此壹來，答案就再明顯不過了。倚情天走上前去對著人說道，“好筆友，我來收房租了。”

       奇夢人依舊沒有擡頭。

       倚情天心下莫名亂了壹拍，伸手觸上奇夢人的肩膀，後者就如同被碰壞的操線玩偶壹般，往旁邊直直倒了下去。

       哨兵的反應速度沒有因為霧天降低，倚情天穩穩地將失去意識了的奇夢人扶在身前，背起來就往回家走。

       “看不出來，還挺沈。”倚情天滴咕著，又在人行道上。他養的黃揪窩在他的發頂，而作為他精神體的藍揪自從遇到奇夢人以後就沒離開過他的肩膀。

       城外的戰事未休，反而進攻的愈加兇了，若是被突破了戰區，第壹個遭殃的必然是舊城區。

       也不知道塔是在搞什麽鬼。倚情天擡頭往遙遠的新城區的最高建築物望了壹眼，他因為精神鏈接的斷裂而被迫從哨兵營中退役，但能力並無半點退化，舊城區主要的居住者，普通人或許都未註意到，但他聽到也看到了，三日前，塔的最高層發生了爆炸，兩個人從頂端落了下來。

       倚情天將背上的人往上托了托，繼續在霧裏闊步往前走。

       “餵，妳有沒有感覺霧越來越濃了。”

       “揪。”

       倚情天皺了皺眉，腳下的步速越來越快，直至最後幾近跑了起來，但還是晚了壹步，濃稠得詭異的白霧將他層層包裹在了裏頭，只能看到數步範圍內的景狀，遮天蔽日，連方向都分辨不得了。

       倚情天深吸了壹口氣，這種問題對於原本的他而言根本算不上問題，他是個哨兵，哨兵的眼睛能夠看到萬裏之外鷹隼的翎毛。可是如今的他已經沒有這個把握了，他獨自支撐起的精神屏障脆弱不堪，哨兵的天生缺陷，他沒辦法精準地調整自己的能力需要展開的程度。

       但顯然這個時候兩人繼續滯留在街道上等霧散去也不是個辦法，他背著的人壹副氣若遊絲的模樣。倚情天小心翼翼地將自己的精神屏障解開了些許，隨即……

       “嘶！”倚情天吃痛地低吟了壹聲，踉蹌了壹步才重新站穩，他壹恢復哨兵的感知能力，周圍的聲音、光線、作用力就像潮水壹樣鋪天蓋地地向他湧來，將他吞沒。

       奇夢人的手指無意識地抽動了壹下，倚情天的精神體像是受到感知壹般地發出了壹聲啼鳴，隨即，壹只半透明的紫揪從奇夢人的身體裏飛了出來。

       “好筆友。”奇夢人的聲音微啞，眼睛微微瞇起，輕笑了壹聲，“這個交房費，夠不夠？”

       奇夢人的聲音壹落，倚情天便覺得仿佛被人突然從泥潭之中撈出來壹般，周身忽地壹輕，他被黃沙掩埋的精神圖景深處湧出了壹灣清泉，雖無力挽狂瀾之能，卻可救命。

       “註意看。”

       倚情天遵循著他的話聲將精神力都集中在雙眼中，奇夢人身上散發著壹股奇異的香味，倚情天來不及去細思那究竟是什麽，只覺得自己原本滿是裂紋的精神屏障頓時煥然壹新，濃霧在自己眼中宛若不存在壹般，只要他想，目光便可及千裏之遠。

       在精神屏障修復完全的那壹刻，只聽見“啵”的壹聲脆響，原本同藍揪玩在壹處的紫揪，憑空消失了，而自己肩上的奇夢人也同時失去了意識。

       奇怪。

       倚情天側過頭將鼻尖蹭在奇夢人的頸側仔仔細細地聞了聞。果然，奇夢身上確實是毫無向導的氣息才是。

        陌生的氣息，陌生的天花板，陌生的房間。

        奇夢人緩緩從混噸的夢噩中睜開眼睛，腦袋依舊在鈍痛，他的瞳孔擴散了壹會兒又緩緩凝聚起光點，微微側過頭，陌生面孔的男人躺在床的另半邊，幾乎是貼著床沿，意外體貼地讓出了大半張床。

        壹切如他計劃發展。

        “醒來了還裝睡，是想賴著不交水電費？”

        奇夢人“哎”了壹聲，翻了個身饒有趣味地看著眼前頗為熟悉的陌生人，“好友背我回來時也應發現了，兩袖空空，什麽也沒帶。”

        “妳信裏提到過會做飯。”倚情天睡在靠窗戶的位置，背著光，盯著奇夢人，不知在想些什麽。

        “我不洗碗。”奇夢人往枕頭裏埋了埋臉，枕頭比他用慣的硬得多。

        “成交。”

        “那請問劍鳳大人，我是不是能繼續睡回籠覺咯？”

        “昏了壹天沒吃東西，妳不餓？”

        奇夢人閉著眼睛，話音裏也帶了些倦意，“起來還需自己弄東西吃，不如睡著了就不餓咯。”

        “妳是向導。”

        半夢半醒間，奇夢人聽到身邊的人那麽問道，他不確定自己是不是在夢裏回答的這句話，“現在不是。”

        約莫中午時分，奇夢人被倚情天從床上刨了起來，面前放著壹碗粥。

        奇夢人瞇著眼睛打了個哈欠，將自己頭頂炸起來的幾縷頭發撫順回去，握著湯匙攪了攪，熱氣騰騰地冒了上來，粒粒米飯都被煮開了花，很香。

        “我還以為好友不擅廚藝。”

        “確實不擅。”倚情天從冰箱裏拿出兩袋榨菜丟給他。

        奇夢人適應良好地拆開了榨菜下飯。

        倚情天先去餵了鳥。

        “有名字嗎？”

        “這只叫胖鳥，妳肩上那只沒名字。”

        奇夢人下意識地往自己空無壹物的肩膀看了看，有些困惑地望向倚情天，“妳的精神體？”

        倚情天“嗯”了壹聲，完全不理會使勁“揪揪”抗議的肥揪，拉開奇夢人對面的椅子坐下。“妳真看不到？”

        “我像是裝的？”奇夢人好笑地說道。

        “很像。”倚情天壹本正經地點了點頭，不理會奇夢人擺出的壹臉受傷，也盛了壹碗粥，“向導也好，哨兵也好，能力都是與生俱來的，即使衰退也不至於完全消失。”

        “如果我壹開始就不是向導呢？”奇夢人晃著筷子，把榨菜分與他。

        倚情天拒絕了榨菜，盯著他看了幾秒，“真不能用了？”

        “油盡燈枯。”

        倚情天皺著眉梢，喝了口白粥。

        奇夢人略壹想，明白了其中的關竅。倚情天的來信中很少提到關於君時雨的事，他卻也能推測出壹二。倚情天的精神鏈接是被強行切斷的，這種痛楚他倒是再了解不過，對向導而言，失去精神鏈接伴隨各種精神問題，以及長期的頭痛癥，順帶壹說，向導作為稀缺資源，精神力強的向導在熬過去之後，往往會被塔要求再找壹個哨兵結對。而對於哨兵而言，失去精神鏈接幾乎等同於判死了，除了極度罕見的變異種哨兵以外，哨兵無法自行建構穩定的精神屏障，過分精密的感官沒有向導的幫助，過濾信息，會直接導致身體功能失常。塔內有壹個名曰收容所的建築，其實就是關押失去精神鏈接的向導、哨兵的瘋人院罷了。

        倚情天給他的電郵曾經斷過壹段時間，如今的他雖然已經適應了精神屏障殘缺的生活，但終究無法將能力控制得收放自如，所以住的地方相當僻近，沒有電視、音響之類的家具，吃的東西盡量清淡。儲藏室的門緊閉著，奇夢人剛剛走出來的時候留意了壹下，門框殘留著改裝的痕跡，應該是個簡陋的靜音室。

        “好筆友煩惱的問題，我來想辦法便是。”奇夢人喝了壹口熱粥，“就當是交水電費了。”

        “我煩惱的問題？”倚情天看了他壹眼，“妳先吃胖點。”

        奇夢人楞了下，壹時未能答上話。

        毛絨絨的黃揪從桿子上壹拍翅膀蹦到了桌上，奇夢人夾了幾粒白米餵給他。

        “不下蛋還吃那麽多。”倚情天拿筷子末端戳了戳黃揪屁股。

        “揪！”

        奇夢人瞧著問道：“雌鳥？”

        “揪！”

        “公的。”

        “揪揪揪！”

        奇夢人好笑地支著下頜，“他在罵妳。”

        “沒聽到，聽不懂。”

        黃揪氣結地飛走。

        吃完飯，奇夢人十分鄭重地提出了需要洗澡。

        替換衣物自然是沒有的，只能穿倚情天的。奇夢人鉆進好筆友的衣櫃裏翻找了半天，在過於直男的POLO衫和毫無美感的配色中找到了幾條勉強能穿的。第壹次產生了離家在外生活不易的感慨。

        “好筆友，吹風機在哪裏？”

        “在……”倚情天看到走浴室走出來的人楞了楞神，明明是自己常穿的的紅色T恤和白色休閑長褲，穿在奇夢人身上卻是完全壹樣的感覺，肩寬稍嫌大了點，露了大片的鎖骨。“櫥櫃裏。”

        “很醜？”奇夢人看他神情，擔憂非常地扯了扯自己衣角。

        “妳發色跟衣服不太配。”倚情天誠然。

        奇夢人面色沈重地遲疑了壹會兒，又往臥室裏去翻衣服了。

        “奇夢，其實也沒有那麽醜的。”

        等奇夢人穿戴妥當走出去，倚情天已經把窗戶都打開通了風，這間屋子也算得上是迷妳型的別墅了，單壹小間，位於舊城區邊緣的山上，出門往小路走壹段就是公路。

        濃霧早就散開了，天氣很好，陽光和煦，外頭還有鳥雀啼鳴，清風攜著草木香，將紗簾輕輕揚起。

        “我下午要去上班，要去街上的話我開車捎妳去。”倚情天從冰箱拿出牛奶，倒了壹杯遞給他。

        “那就麻煩好筆友咯。”奇夢人捧著牛奶，坐在沙發上滿足地瞇了瞇眼睛。

        “有錢嗎？”

        奇夢人摸出了壹張金卡。

        倚情天坐到他身邊研究了下那張金卡，“不是說黑的才是最有錢的？”

        “黑的在家沒帶出來。”

        “妳確定不再回趟家？”

        “嗯——我去街上采購些日用品，比如枕頭，順便找份工作。”奇夢人笑了下說道。

        “枕頭？”

        “好友幾點下班，我蹭個車。”

        “八點。”

        奇夢人原以為倚情天的車就算不是四個輪子的，至少也應該是兩個輪子的機車，實在沒想到會是小綿羊電瓶車。

        “叫鳳凰。”

        奇夢人點了點頭，接過安全頭盔戴好，跨坐上後座。

        “好的，鳳凰。”

      奇夢人穿著黑色的長袖襯衫、白色的休閑長褲坐在倚情天的“鳳凰”的後座上，舊城區山裏的風很幹凈，正是深秋，枯黃的落葉鋪了滿地，被電瓶車輪胎碾過發出咯吱咯吱的脆響。

       “好友的工作是什麽？”

       “搬磚。”

       “嗯。”奇夢人捋了下被風揚得亂七八糟的頭發，“風聲太大，好友妳剛剛說什麽？”

       “遊戲廳。”

       “遊戲廳？”奇夢人眨著眼睛想象了下。

       “帶著別人打遊戲。”

       奇夢人笑了下，“因為妳上次打的那個遊戲拿了第壹名？”

       “嗯。”

       “用哨兵的反應能力跟普通人比賽，可是欺負人。”

       “是他們太差。”

       倚情天先前給他的電郵裏提到過這件事，倚情天拿了壹款十分風靡的遊戲的街頭賽的第壹名。哨兵、向導都屬於珍貴的資源，很少會出現在舊城區，而倚情天也從沒有對別人提過自己哨兵的身份。看他住的地方便知了，他並非是樂於社交的類型。

       舊城區內魚龍混雜，街道上的空氣就遠遠算不上清新了，往陰晦的小巷裏看去，滿是酒瓶、煙頭，垃圾桶堆得滿滿當當無人清理，窨井蓋上積了壹層汙垢，泛著惡臭。奇夢人並非是第壹次來舊城區，但觀察得如此細致確是第壹次。既然之後很長壹段時間都要生活在此，那麽第壹步便是收集信息，記住街道和商鋪。

       倚情天載著奇夢人到了自己上班的地方。

       “往那邊走壹條街就是超市，後頭有家飯館味道不錯，還有什麽需要說的嗎？”

       “嗯，我到處逛逛。”

       “別迷路。”

       “手機已經充滿電咯。”

       “註意安全。”

       “咦。”奇夢人突然笑了壹聲。

       “如何了？”倚情天看著他。

       奇夢人眨著眼睛，歪了下頭，“我怎麽覺著好筆友現在要比電郵裏通情理壹些。”

       倚情天盯著他眼睛，淡言道，“是沒有妳隱瞞的東西多。”

       奇夢人的笑容微微壹頓，倚情天倒也並非十分介意，轉身推開玻璃門走進了遊戲廳裏，壹個少年迎了上來，奇夢人遠遠地聽到少年人向倚情天喊了聲師傅。

       “下班了去接妳。”

       “嗯。”

       那麽，先去哪裏呢。奇夢人沿著街巷慢悠悠地走了起來，在心中細數著待辦事項。他的視線緩緩地從矮房的屋頂投向城外的天際，塔不至於因為失去了壹個向導就輸掉戰爭，但麻煩不去解決，總歸還是會纏上身。

       奇夢人忽然中斷了自己的思路，在壹家店鋪前頭停下了腳步，仰著頭估量了幾秒鐘，然後推開玻璃門走了進去。

       “哎呀，抱歉抱歉，店裏還有點兒亂！”聽到風鈴響動聲的姑娘從花堆裏站起了身，看向進門的客人有些不好意思地拍了拍自己的園藝圍裙，“先生要買花嗎？”

       “我看到店門上的招工信息了，”奇夢人迎著透過玻璃墻映進來的陽光，溫溫和和地笑著，“若是不需要，就買壹束月季。”

       這人長得真好看！渺若凡的臉刷地紅了起來。

       “對工資有什麽要求嗎？”

       “沒有。”

       “對花有了解嗎？”

       “略知壹二。”

       “妳等壹下！”

       渺若凡跑到裏間的小倉庫裏踮著腳在貨架上翻找了壹會兒，抖開壹條和自己同款的嶄新的圍裙——繪著大朵大朵明黃色的卡通向日葵，遞給了奇夢人。

       “渺若凡。”渺若凡彎著眼睛笑道。

       “奇夢人。”奇夢人回應道，眼睛裏漾著溫暖的笑意，接過園藝圍裙，大方穿上了身。

       於是奇夢人成為了舊城區唯壹的花店的壹名員工，工資是底薪加提成，朝九晚五，不包食宿。

       “所以——妳認識倚師傅！”渺若凡捧著壹大束剛剛剪好枝莖的月季，驚訝地看著奇夢人。

       倚師傅。奇夢人沒忍住笑，“噗。”

       他接過渺若凡手裏的月季，壹朵壹朵淩亂而有序地插入花瓶中，審美是壹如既往的完美無缺。“他教妳打電動？”

       “沒，”渺若凡搖了搖頭，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奇夢人壹眼，“教格鬥。”

       “哦？看來他打架很厲害。”奇夢人明知故問。

       “嗯嗯！可厲害了！舊城區好些個街道都很亂，就這邊那些混混會收斂著些。”

       “看來若有空，我也應向他學幾招了。”

       奇夢人收拾完手中的花枝，掃去桌臺上的尖刺，同渺若凡壹起整理完垃圾，正好到了下班的時間，與她道了別。

       “等壹下，不介意的話，請拿這個去嘗嘗，奇夢和倚情天壹人壹份！”

       “這是……”奇夢人接過提袋裝著的兩個小玻璃瓶，看起來是布丁，上頭是壹層看著便令人心情大好的焦糖。“若凡，謝謝妳。”

       渺若凡趕緊搖了搖頭，雙手背在身後眨了眨眼睛，“路上註意安全哦，明天見——”

       “明天見。”

       時間還早，奇夢人又去街上逛了逛，添置了些符合品味的衣物與必用品，等他拎著購物袋再出來，已經是月上柳梢頭了。他站在街邊，晚風吹進領口有些發冷，還未想好去哪，口袋裏的手機便震動了起來。

       “餵。”

       “在哪？”

       是倚情天。

       “妳下班了？”奇夢人說問道。

       “打了聲招呼，溜了。”倚情天說道，奇夢人隔著聽筒聽到了那頭電瓶車發動的聲音，“在哪？”

       “超市這邊。”奇夢人說道。

       “晚飯想吃什麽？”倚情天問道。

       “我買了兩份蛋炒飯，不知道好筆友會不會喜歡了。”奇夢人低頭看了看手裏的塑料袋，笑道。“還熱著。”

       “有加香腸嗎？”

       “加了。”

       “馬上過去。”

       奇夢人掛了電話，嘴角的笑意未收，忽然感覺到什麽，猛地轉過身去。冷不丁地，四五個拿著啤酒瓶的混混從他身後那條巷子的陰影裏走了出來。

       “餵，那邊的小白臉，把錢包交出來。”

       奇夢人往後退了壹步，將手裏的東西好生放在街燈邊上。“哈。”他突然從喉底溢出了壹聲輕笑，眼底的笑意翕忽間變了調，隨著混混們的靠近，唇角的笑容更詭譎了幾分。

       “如此爛俗又糟糕的劇本是誰寫的，真應該出來道歉。”

       “不過，眩者的劇本中可不需要蜱蟲。”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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