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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雨 布布文學 01.25 [新月陀罗&玉书衡] 俯仰争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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鷗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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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25 [新月陀罗&玉书衡] 俯仰争胜

3
\LXC269  
 (RS:_]  
* 非配对向,存在各类人际关系描写。写于仙魔决第3集后,真玉书衡只露了个脸,设定不明。本篇内容应该很快就会被打脸。 .>&fwG  
* 预警:为了在周五前赶出来,写得比较毛糙。有大量假想,以及满盘皆输的新月陀罗(大纲时不是如此,全是意外)。 S7Fxb+{6D  
zl?N1>KS  
es]m 6A  
  (一)  :i$Z  
Dw3! ibg  
  玉书衡研墨,蘸墨,提笔。他写下一行字:难行能行,难忍能忍。 , &SJ?XAs  
  新月陀罗立于一侧,看了这阶下囚在纸上笔走龙蛇,信口问道:“这是世家主对自身境况的批注?” x6tY _lzJ  
  对方徐徐将最后一个“忍”字写完,才收笔解释:“畹儿曾遇见一位僧侣。僧人以为他有佛缘,又觉得这孩子在家里是很难平安长大的,劝吾找一间收徒的寺庙,修行数年,寻高人为其授戒灌顶。听说吾心疼孩子,无意于此,他便留下了这句话:‘难行能行,难忍能忍。’” [\yI<^_a  
  畹儿是世家主独子玉畹芳的乳名。而早在玉书衡被囚禁之前,玉畹芳已离开世家,不知所踪。随后落絮夫人又惨死,玉书衡心神一时崩溃,新月陀罗趁虚而入,重创并控制了家主,散了他七成功力,以魄渊镜读取了全部的记忆,并顶替了他的身份。除了新月陀罗为治服玉书衡而下的重手之外,世家主也费了相当的时间来修复心理上的创口,这一切,月圣都看在眼中。 5i?U-  
  他用一间带庭院的狭室关押被顶替者。作为修炼数百年的武者,玉书衡能以修为维持身体的机能,新月族不用为他送饭送水,十分方便,只是空耗修为会延缓这囚徒重伤恢复的时间。关于这一点,新月陀罗倒是乐见。 m`"s$\fah  
  室内仅有一张矮矮的条几,原本是为年幼的新月璃而设的,而此时年幼的阿璃正在月圣的臂弯里酣睡。新月陀罗故意将这孩子带给玉书衡看,向他宣告鸠占鹊巢的结果,说他会将这孩子教得很好,至此世家主也可以死心了。 Yv-uC}e  
  其余的家什,不是被拆毁,就是被丢出了这块囚室。每一次,新月陀罗都发现自己低估了玉书衡藏物和反抗的能耐,就连从柜门背后抠下的一块木板也能给他磨成利器。最后一回,他扔掉了所有的家具,乃至床榻,被褥,只留下这院中的花瓮,固定在地板上的矮桌,笔墨纸砚和一套木制茶具,并以禁术封住了对方的武脉。他能将阿璃带到此地,是确信了玉书衡绝无可能伤到孩子。 /K<Nlxcm  
  世家主也未曾向他低头。没了软榻,玉书衡夜间便闭目打坐,加快伤势的恢复;而这条几实在不适合成人的身高,玉书衡就跪坐在桌前,躬身写字;新月陀罗只是偶尔给他带几张宣纸过去,玉书衡写字时就抬高了手腕,只写小字,数月下来已积攒了十封家书。 0]~n8mB>  
  明明玉书衡未再反抗,新月陀罗看着逐字书写的世家主,却感到无由来的心烦。为了解闷,他随手去翻看那些信。 ](D [T  
  纸是他赐给这阶下囚的,新月陀罗自然也有权过问世家主在上面写了什么。不过细细读来,字里行间倒也只是舐犊情深。每页纸的结尾都隐晦地写到了玉书衡自身的近况,从身受重创到伤势好转,从囚室的环境到被刁难的往事,都轻描淡写地提了几笔。虽说好似是在怨他这名囚禁者,但他也挑不出什么刺来。 4+gA/<  
  新月陀罗将信还回去,戏谑道:“世家主当吾是邮差吗?”实际上,玉书衡并没有尝试护住那些信,任他阅读,那么信中也很难有什么问题。只是他生性警惕,不会给敌人欲擒故纵的机会。 "kC>EtaX  
  “即便是求你,月圣想必也不会将信交到收信者手中。但写信的初衷,与信件是否被寄出并无关联。”以书信聊表挂念,实在让人找不出什么毛病。 |M_Bbo@ud  
  新月陀罗想起了太曦神照对他所言,抓住把柄道:“可吾听说,玉畹芳是被逐出家门的——眼下再谈思念,是否亡羊补牢?” '=@x2`U/  
  玉书衡罕见地沉默了。 (~oPr+d  
  新月陀罗见此人难得被他呛住,心底不禁发笑:原来就算是世家主,被人握住软肋,也会束手无策。 ;4IP7$3G  
  然而他并不沉溺于得逞的乐趣中,思绪又继续深入下去,立即感到了不对味。也曾有一次,太曦神照说玉门世家私底下在派人寻找玉畹芳,要新月族注意玉门人的动向。两条情报虽然矛盾,但太曦神照对他从无虚言,他虽不知其因,此时倒也能隐约琢磨出玉书衡的权衡来。 :u0433z:  
  那么,此刻的无言或许也是刻意而为。默许了他的说法,也就从明面上减轻了玉书衡对独子的重视程度,以免敌人在紧要时刻以血脉相要挟。尽管玉书衡输了一场舌战,但也成全了对玉畹芳的保护。 ~^*tIIOX  
  他或许该向太曦吐露实情。不过新月陀罗想,这事说到底也没那么重要。太曦神照对他并非全然的坦诚,那么他也无须事事向其禀报。 WXL.D_=+  
  此时有人进入结界。他感应到了熟悉的气息,知道是雷海谭音依约前来向家主讨教,便带着阿璃先行退开一步。玉书衡起初未见人影,只是看了一眼新月璃身上有些宽大的蓝白衣装,若有所思。这是阿璃自己挑去让裁缝定制的衣服,新月陀罗起初虽不赞同,但孩子穿上身后十分精神,他倒也为之改观了。而吸引了玉书衡目光的,或许也正是孩童的这份别出心裁。 R YNz TA  
  几声足音之后,雷海谭音出现在二人面前。新月陀罗与其互视一眼,便向阶下囚介绍道:“这是玉门未来的助力,雷海谭音。或许以后该称他为谭总管了。” ijB,Q>TgO  
  说完这些,他就抱着熟睡的阿璃离开了玉台。玉书衡功体受制、伤势未复,雷海谭音又有银月化影之能,讨教期间绝不会有什么风险。 K3^2R-3:8  
  “‘谭总管’……你将上一任总管如何了?”身后难得传来了玉书衡的冷言冷语。 <k!G%R<9  
`L>'9rbZO  
  (二) Q~kwUZ  
2srz) xEe  
  事后,新月陀罗问了谭总管当日的对话。出乎意料地是,玉书衡并没有为难这名异族来的新总管,听说他要接手管理玉门,也未出言嘲讽,反而是手把手地教了起来。 ;xc  
  “也许是因为我向他说,自己遣散了前一任总管,并未杀他。”雷海谭音诚恳道。这一句倒是实话,只是得忽略前任主管离开侍奉已久的玉门时有多依依不舍。 K\q/JuDfc  
  不过,这或许也并非全貌,新月陀罗想。玉书衡致力于教会新任总管如何经营家业,多半还是因为玉门的意义远比一个世家主的自由来得重要。玉书衡可以赌气,但为了玉家,那个人同样也能放下荣辱。 tWFJx}H  
  在玉书衡过往的记忆中,玉逍遥踏入仙门,道轩眉情伤避世,玉千寻在儒门进修。不过在那之前,决定了去向的所有人都在玉门停留过一段时间,直到玉书衡主动揽下家主之责,仿佛这就是自身原本的决定,他们才安心离开。 {65X37W  
  或许在世家主成为世家主之前,玉书衡也是有别的志向的。但那些心愿久埋心底,即便用魄渊镜翻找记忆,也已难觅踪迹。玉门二字对这个人来说有多重要,怀有相近心情的新月陀罗也能体会一二。 |D~MS`~qd5  
  让新月陀罗哑然失笑的是,由此往后,玉书衡对雷海谭音甚至算得上客气,谈及阿璃时也未见什么负面情绪,唯有对他是格外地嘴尖牙利。只是他尚不能完美扮演世家主,在温习那些记忆时,仍有细节要询问玉书衡,因此还得时常打照面。 V1G]LM  
  此外,他的意识与结界相连,每日都能感觉到那囚徒在界内试图释放秘法,只是接连几次去查玉书衡身上的封闭功体的禁术,都没见什么端倪。 ,3j*D+  
  又有一回,他多带了些纸墨去玉台。对方点了数目,便知多余的是另有要求,坦然地问他缘由。听月圣说要自己写下玉楼九霄诀的法诀与要领,以期全无破绽,这世家主无论如何都不肯松口。见强逼本人无效,新月陀罗从怀中抽出一条额饰,放在条几之上,片刻后又收回。 e|LXH/H  
  玉书衡看了那饰品良久,竟真的服软。在写下心法之时,对方额外向新月陀罗强调玉楼九霄诀须由底层一级一级向上修行,至少需要二十余年的光阴。他自知卧底计划早于练成之日,等不起那么久,便问有什么捷径。 Mx }(w\\T  
  世家主想了想,说若是只求徒有其形的话,余下八层只靠心诀也能仿个大差不差,只需专注于第九法诀神霄无极,但这也需要数年的时光。若是在逍遥忘机面前,可以事先声称自己尚未修得神霄无极,以免被看出破绽,也能隐藏实力。毕竟在二者离家之前,他确实还未将九霄诀修满。 &g`a [#  
  世家主这一回的百依百顺让新月陀罗满意。那条额饰来自于世家的一名少年护卫,名叫末天楼,由于远离玉门核心,没有被他遣走。他在赌玉书衡是否在乎玉门,甚至连一个小小侍卫的性命都在乎。而他确实赌对了。 iR-O6*PTC  
".u?-xcbJ  
  (三) :FSkXe2yy0  
Q7\Ax0  
  等到新月陀罗将玉书衡的每日所为想明白,已是半年之后了。 QbWD&8T0O  
  这段时日,他时常回顾世家主的记忆,至今已能自如地扮演这一角色。不过,越是自以为了解一个人,越是会出现盲区。例如,他未曾用魄渊镜记下玉书衡受囚之后的记忆。 `6A"e Da  
  新月陀罗押着玉书衡再一次试用法器,事情便终于败露。原来在他离开时,玉书衡已摸索到了冲破禁制的方法,每日为自己解开禁制,又对自己用禁术封住内力。既然整套行动是以施术为收尾,那么等他回返,自是看不出什么蛛丝马迹。唯独的破绽是这会触动结界,而新月陀罗此前并没有表露出这一点。 mR^D55k  
  当他将自身与结界的意识联动告知玉书衡时,对方叹了一声,垂下双眼。新月陀罗见状,不怒反笑,三两下解开世家主身上的禁术,刻意问道:“那么,世家主的功力又恢复了几成呢?” /d4xHt5a  
  问题的答案,他一探便知。然而令人遗憾的是,时至今日,玉书衡的功体也不足原先的四成。原本武者的修为就是以百年为单位来修炼的,这半年下来,能修出半成功体,已说明玉书衡的执着和专一,可惜还远远不够看。 L8fr uwb  
  纵然如此,新月陀罗也不会真心钦佩一个敌人,尤其是一个极具威胁的敌人。他剥下对方半边外袍,向玉书衡脸上一扬,说:“咬着。”未等玉书衡再出声,便两指探向其躯干,一点一拂,正落在气海上方。 3,?y !  
  被按住武者要害,玉书衡脸上毫无惊惶之色,也没有依言咬住衣物,似已了然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新月陀罗记住了对方在那一瞬间放大的瞳孔。按住微微紧绷的躯体,他哼笑一声,指掌发功催化对方仅存的修为,聚于指端,强制引其内力逆周天循环而行。 8/CGg_C1  
  废除功体的过程并不漫长,不过玉门家主出乎意料地没有挣扎,这令月圣有了观察的闲心。二指下至关元,连过数穴,此刻玉书衡的双眼也一瞬不瞬地盯着正在游移的手,仿佛要为将至的疼痛做好预备,而他确实做到了完全的噤声。只有撑在身侧的臂膀微微地发抖,最后失控地脱力一滑,整个人都靠在了墙面上。  P/Z o  
  新月陀罗看着身前人失焦的双瞳,试图从晦暗且浑浊的眼神中捕捉一丝情绪。他在想什么呢,是为了数百年功力毁于一旦而痛苦,还是连这都无法令他放下不甘? -|lnJg4  
  如此揣测着,手上的动作便慢了几分,一股逆行内力滞在大穴内胡乱冲撞,叫玉书衡眼睑猛地颤动两下,唇齿再紧闭一分。新月陀罗不着痕迹地笑笑,手腕轻轻上抬,一下损毁了他右半身武脉,而后默念心法,施术闭锁其气海,彻底断绝了玉书衡重修功体的可能性。 l;2bBx7vW  
  仿佛明白一切已无可挽回,世家主这才闭目,缓缓吐纳。新月陀罗见他喉头梗着,知道对方是因内力逆行而咯血,便要起身,让他把血吐出。但玉书衡却多余地将他一推,勉力站起来,手背抹过嘴角,声音嘶哑:“这就结束了吗?” f {ueI<  
  硬将涌进口中的血逼回,自是有害无益。新月陀罗的怒火本已随着过激的惩处而化消,反因这短短一句而复燃,甚至更盛于先前。他渐渐冷静时才开始思考废其功体的隐患,然而玉书衡竟还是以胜利者的姿态闯入他的眼界,映入他的脑海,轻而易举地占据了他所有的思绪。 ~$$V=$&  
  他曾疑问,压断玉书衡的风骨是否会让这出身名门的家主宁愿寻死,但如何搓圆捏扁,对方竟也能立即恢复如初。有如蓝铜研成的石青一般,无论怎样的浓墨都会为其所覆盖,数层轻染,却似在宣纸上刻出了嶙峋的山石。 :PLsA3[}  
  既然他要当胜利者,那他就做永远的压制者。  xOT3>$  
  “吾陆续收到仙门死伤的消息。听说天迹前往天宙之间,遇人殊越骄子截杀,双方血战。” YpL}R#  
  玉书衡转身的动作顿了一顿,好像是被抽走了力气一般,缓缓将手搭上墙,重心也向那一侧倾倒。然而他还是踏出一步,又一步,向着桌案走去。 F8/@/B  
  对方没问下文。这令新月陀罗的按下不表显得有些自讨没趣,但他刻意摧折的心思占了上风,便大发慈悲地将数个月前上演的结局告知那人:“最后神毓逍遥发动仙门禁招‘天荒尽绝’,与敌手玉石俱焚。二人皆亡,仙脚亦毁。” !>tXib]:  
  他索讨苦果,他就要他得偿所愿。 J L3A/^  
  语毕,新月陀罗推门而去,不想再多看对方一眼。门扉合上时,他听见了人倒地的声音。那一声竟也很轻,如同被风吹动的枝桠抖落了压于其上的白雪。 bk<3oI  
mf3G$=[  
  (四) )mEF_ &  
.28*vkH%C=  
  时近新年,整个苦境都沉浸在忙年的氛围中,街头随处可见送灶、置办过年物资的人。玉门上下做了一次扫除,而世家也到了月计岁会的时候。这对新月陀罗和谭总管来说都是一场硬仗。 Q3D xjD  
  遣散诸多家仆和要员的弊端此刻便显露出来。彼时他担忧顶替身份会令下属看出破绽,操之过急了,如今对账核销出了毛病,简直无处可问,更不知怎样联系上赊款的小商户。回顾了玉书衡的记忆也全无头绪,想来家主还是会将一些要事托付给可信之人的,而越是这样的角色,新月陀罗越是要尽早赶离身边,以免事情败露——昨日之因,造就今日之果。 86_Zh5:  
  ……一团糊涂账。新月陀罗靠在家主之座上闭目养神,忍不住在心里抨击太曦神照。若非她的苛刻要求,自己也不用体验如此操劳的生活,更何况,神毓逍遥虽死,逾千笔的支出却是填满了“缴”和“该”的账目。哪怕花的不是他新月族的钱,新月陀罗的心里也有一股火。 EW`3h9v~  
  凉风穿堂而过,他冷静下来,叹了一口气。方接手玉门时,姓玉的本家人虽是不多,但里里外外都是玉书衡的熟人食客,仍算得上是兴旺的一户。如今这人丁凋零的空荡模样,倒真是一具残败的空壳。 j\a?n4g -  
  新月陀罗由此联想到清冷的魄渊镜地。随即,他又觉得这遐想十足荒唐:削去玉门的左膀右臂,分明只是为了世家能应他所需,适时地毁于一旦。方在苦境立足的新月族,与那帮世世代代锦衣玉食的家伙,又有什么可比的。 EPI*~=Z.U  
  但他还是忍不住去想。他接下月圣之位,促成新月、铃星两宗联姻,本想是极好的开端。然而从两族联合中生出的野心终究没有敌过威逼利诱,圣袭八龙天从被两族追杀到重掌王权,整场剧变前后只跨了半个月的时间,而新月族的衰败历程却比那更短。短短一日,全族大半人丁被斩草除根,以儆效尤。他虽携幸存者逃至苦境的魄渊镜地重建根据地,但新月族再难回到当年与铃星宗并驾齐驱的光景。玉家三代血脉,尚且活着的只有五六人,而新月仍自称一族,加起来却也不过寥寥数人罢了。 S8y4 p0mV  
  “义父。”少年细细的声音喊道。 K(p1+ GHC  
  新月陀罗睁开眼,想到刚才的穿堂风应是玉微瑕开门带进来的,而这孩子忘记将门掩实,冷风正源源不断地从那门缝间流进来。见状,他随口训示道:“阿璃,记得关门。这个月说过两次了。” CUG6|qu  
  “抱歉、义父,抱歉……”小小的玉微瑕原本似是藏着什么东西在背后,闻言赶紧转身要去关门,这便让新月陀罗将亲儿手里的东西看了个究竟:那是一只小小的龙形布偶。 g41LpplX  
  他疑惑,片刻后才想到苦境十二生肖的习俗,来年的属相正是龙。鸠占鹊巢养大的孩子,终于还是比他更熟悉苦境的文化了。 y8L:nnSj  
  在玉微瑕靠近大门前,谭总管先一步踏进了进来,随后替他将门关好,又暗暗给孩子递了眼神。看二人一前一后略显滑稽的模样,新月陀罗便明白这是谭总管在敦促阿璃与“义父”搞好关系。雷海谭音自然是有心了,但阿璃嘛……瞧瞧,他的眼角甚至还在发红。 oGM.{\i  
  关于玉微瑕近期的伤心,新月陀罗是与他交谈过的,也私下同末天楼问过,却始终不得其解。明确了这不是自己或其他家仆的问题,少年也未在外受欺负,他便也只好由阿璃去了。 @sDd:> t  
  正想着,玉微瑕已快步走来,将早已暴露内容的礼物从背后掏出,双手碰上送给了义父,说着恭贺新喜一类的话。 ofSOy1  
  此时再佯装惊喜已是晚了,新月陀罗想让场面变得更喜庆一些,却实在想不到什么动听的词句。他最后还是顺其自然地接下了布偶,而后去抚摸玉微瑕的发顶,替他理好打皱了的前襟,表达了两次致谢。 +]6 EkZO  
  还记得阿璃当初体弱多病的日子,他事无巨细地呵护着孩子,甚至连轻拍其脑袋都是不敢的。而眼下玉微瑕已接近抽条的年龄,武骨也因长期练功而结实起来,他看在眼里,都是些喜人的迹象。然而他无法以自己的脸孔去接近、关照这个日渐成长的少年,愈是靠近,阿璃却愈是意识到血脉有别,用距离隔断了他的关怀,也隔断了两者相连的情绪。 Xy{b(b;9  
  不过,他变成这般是为了让新月璃平安长大,新月族的孩子又只能假托义子的名义带入世家,被疏离倒也没什么可怨的。仅仅是在某些瞬间,他会因此而妒忌这副皮囊——尽管被囚禁、还被废了武功的玉书衡,绝不会因为这份错置的亲子之情而得益。 }vi%pfrB  
  正想着,玉微瑕说知道义父被家族事务缠身,便向他告退。新月陀罗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思及阿璃在他面前的局促神情,还是作罢。他收拾心情,转头去问谭总管:“那个人怎么样了。” \!PC:+u J  
  雷海谭音与他对视一眼,立即明白了此处人称的所指,便答:“他后来醒了,未说什么,也没有犯什么情绪。”而这位总管到底跟了他多年,很快又知会了家主的弦外之音,说道,“属下是否该向他问一问总账……?” Wp'\NFe 8  
  新月陀罗眨眨眼。谭总管将他的心思揣摩得极准,但这件事一被道破,他倒又不太愿意去见那臭脾气的家主了,脑中甚至不由自主地模拟出对方奚落他管事能力太差的说辞来。 ,9rT|:N  
  “上次去,是昨天,还是前天?”他想了想,让这句话听起来像是单纯的随性一问。 =4[zt^WX"  
  谭总管手指一点,说:“已是过了两天半了。”对方看他的眼神似乎在问,就算不为了求教,自己是否也该去看一眼玉台。 2/~v  
  连日翻阅账簿一页一页的大写,两人都快识不得壹贰叁肆伍陆柒几个数字了,而雷海谭音向玉书衡学了数日,主动揽去的工作比他重许多。为此无暇去顾囚牢,新月陀罗自然也不会怪他。 >}9TdP/oT  
  “若明天得了闲,我再亲自去一趟。”他随口结束了这个话题。 rQWft r^  
f 6q@  
  (五) #Kl;iY:n  
HwcGbbX)  
  随口一说真正是随口一说。等新月陀罗终于摆脱了账簿的困扰,时间又多过去了一日。他看书案上被自己攻克的账簿高山和来往的加急书信,竟开始觉得家主这份活计也不过如此,连翻十几年的凭证寻找草蛇灰线的事迹都被迅速抛到了脑后。 +)Ty^;+[1  
  克服了难处,他也有了招架住任何反诘的信心,这便将前往桂魄玉台之事提上了日程。 z}&<D YD  
  先前心烦至极,新月陀罗想过要去冷嘲玉书衡解恨:“功体尽废这段时日,不用偷偷练武的世家主是否得了更多闲暇?”但那只是发泄时的假想。同为武者,月圣自然清楚修炼的过程有多么艰辛,若对方不刻意激将,他也不打算拿这件事来刺人。对玉书衡而言,其忍辱负重都是为了亲人和家仆的安全;对自己而言,废除功体说到底只是安全处置的手段之一而已。 Rl(b tr1w  
  虽然有些意气用事了,他承认——若日后要拿世家主来交易,这也会是流失的筹码价值。倘若是玉家人,就算是只剩一口气的世家主,他们恐怕也会不计代价地救回,为他争一个有尊严的死法。但对于太曦裂族等势力来说,功体尽失的玉书衡也不过是个废人而已。而他新月族的同盟皆属后者。 A T%0i  
  步行在玉台的薄暮中,烟雾萦绕的竹林滤去了他的杂思。一如既往地,新月陀罗在庭院中寻找那抹青白色的人影,却并无所获。他皱了眉头,回想这几日结界并没有触发共感,但俘虏脱逃的的猜疑逐渐在脑海中成型。 0L6L_;o  
  他向前走了两步,这才定了心:原来那身影正在几步开外坐着,斜倚在青竹上,周身埋在高高的草丛中,没叫他一眼发现。新月陀罗本想开口调侃,说世家主竟也有了观雪的闲情逸致,随即却意识到这个姿势并不舒坦。 !nu['6I%  
  月圣快步上前,搭住对方的肩膀让玉书衡转过身,而掌下的身躯竟有如寒冰一般。他视线上移,玉书衡双目紧闭,脸颊消瘦,眼下、唇上都现出绀色。再探鼻息,已是气若游丝,难怪他先前没感知到对方的气息。 l}wBthwCc  
  他一时顾不上旁的,连忙查看被囚者的四肢,又翻开衣襟,但别说伤口,浑身上下连个血点都无,也不见中毒的迹象。排除了自尽的可能,新月陀罗一时想不到别的缘由,只好先输入少许功力为其续命。 2P|-V};9  
  真气顺着经脉流入躯干,却因气海闭锁而失了去处,不得不原地乱窜。玉书衡无意识地挣了挣,应是十分痛苦。见此情形他也没了主意,只好环顾四周寻找这一切的成因。 ^_oLhNoez2  
  但一切如常,所有的东西都在原位。唯有一处吸引了新月陀罗的主意:一只杯盏被放在了廊下。他凑近看了,仅在其中发现了一团略化的雪,顶上一层已经凝结起来,变为了冰渣。再不死心地将杯中内容倒出来搓了一搓,可雪只是雪,冰也只是晶莹剔透的碎冰罢了。 A=])pYE1  
  直到那雪在指尖化为了水珠,新月陀罗才终于明白过来:这杯雪是要拿来饮用的。将其放在廊下,大约也是为了让日头将雪晒成水。只是家主不知何时昏厥,眼下天色渐暗,已到了降温的时间。 }O>IPRZ  
  回想起来,这处庭院中没有井,他也从来没有为其备水,多年的囚禁从未出过问题,直到这几日。 Re2kD/S3  
  而一切的症结都在废除功体上。 b,'./{c0  
  新月陀罗嫌麻烦,也不愿让谭总管多操心一个囚徒,数年来从未为世家主送饭送水,对方也从未讨要。这事在武者间想来再寻常不过,却是建立在玉书衡自耗修为维持生理机能的基础上。那么,如今功体尽废的他,哪还有修为顶替日常饮食。 G'("-9  
  换言之,玉书衡作为一个失去武功的寻常人,被饿了四天。 |gaZq!l  
  这事若是作为章间的悬疑,写成话本,怕是要被读者乐不可支地取笑一番。只是不论此事有多么可嘲的,身前人的气息都在逐渐衰弱下去,轻不可闻,连双手也已冻僵,泛着不妙的绛红色。他想到此前为了避免玉书衡偷藏任何反制之法,桂魄玉台里外向来干干净净,没有被褥,更没有额外的衣物。 we@bq,\w  
  噢,那么,世家主不只是饿了四天,还挨了整整四天的冻。 H!A^ MI   
  囚徒冰寒的身体没有激起新月陀罗的同情,至少他如此认为。世家主是新月族的敌人,是被他踩在脚下的一级台阶,二者之间绝没有什么漠然以外的情绪可言。如有必要,让囚犯挨饿受冻也是他会采取的手段之一,敌我本就合该如此。哪怕他日易地而处,新月陀罗也不会因对己的极刑而怨恨什么,更不希望敌方有任何一丝手软。……只是此情此景,与他预想中的事态发展大相径庭。 jm?mO9p~  
  非是世家主刻意与他作对,而是功体尽废者不曾明说的无奈。这又能怨谁呢?不得已,新月陀罗第一次带着玉书衡走出了桂魄玉台,带到族内。他将人安置在软榻上盖了被褥,趁着等水烧开的间隙思考该做什么软食。不过他与谭总管久居玉门,驻地内是找不到什么现成饭食的,仅储备了一些米粮以备不时之需。 UX0tI0.tg  
  有米有水,那就可以做粥。他边煮边将房内的竹火炉点起来,用热过的湿布替人擦身,想到昏迷时连流食也不易喂下,再热了两碗糖水。多亏了当年照料阿璃的经历,这些事他也办得得心应手。 "~;jFB8  
  失温之躯被炉火一点点烘暖,但人没有丝毫醒转的迹象,新月陀罗猜是数日的断粮令身体减少了对各个器官的供养,心脑自然也不例外,短时间内无法恢复意识。他也不打算心急,在忙里忙外的同时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 VjnSi  
  实际上,他一直在等待玉书衡的反击。虽不知对方是否真会为了脱逃而自伤,但月圣向来以谨慎著称。是以,他并未禁锢这样一个垂死的病人,却在房内设下了阵法,只想看看玉书衡是否会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挣脱囚笼。 K{iYp4pU  
  同时他又想,尽管无法向外界传讯,可玉书衡也能触发玉台的结界向他警示,自己不刻便会回返查看动静。如果仅仅是为了饮食起居上的困窘,他也不会刻意为难。 .UDZW*  
  囚居偌久,玉书衡从未有求死的举动,然而嗟来之食与饥毙之间,他又不肯选前者。 MVCCh+,GI  
  不知不觉间一夜过去,新月陀罗始终没能等到玉书衡的反击。若说这份难得的太平令月圣有些失望,那么随后的高烧和贫血、连日不见好转,甚至让他开始考虑玉书衡若身死会有什么得失。随后他得出结论,一名废人影响不了大局,但新月陀罗也不会主动赐死一个俘虏。与处理各类难以预料的隐患相比,给一个不挑剔的阶下囚供应餐食,以便利用其身份随时制宜,后者可要容易得多。 O+yR+aXr'8  
  等到世家主终于恢复意识,新月陀罗又留他在魄渊镜地居所内多住了一天,这才将人送回玉台,再嘱咐族人定期送餐。没等他心内踏实几天,雷海谭音再度进了玉门大堂,说那人又病了。 2H /a&uo@n  
  新月陀罗挑挑眉毛,心道这大约是迟来的还击。兴许是上次的礼遇让家主尝到了脱离幽静的甜头,于是如法炮制地装病,积攒体力,讨一个逃遁的机会。他越想越觉得不会有第二种可能,便只让谭总管抓些药送去。两天后总管向他汇报,说对方已经好些了。 =FKB)#N  
  身体虚弱,武功全无,但凡己方不漏破绽,饶是家主有什么逃脱的计谋,也铁定无处施展。他没将这事放在心上。 XkD_SaL}  
  可惜,仿佛是上苍要特意证伪他的猜疑一般,一日后谭总管急匆匆地踏进玉门,说那人又病重了。 lojn8uL  
  这一回病情确实很重,几乎要了世家主的命。不仅是烧热,玉书衡还有了风热犯肺的症状,双目水肿,脸上身上一片片的红疹。隐秘于新月驻地的庭院不便让外医前来,无论以何种面目,他这假家主把真正的本人带去求医又很可疑。新月陀罗盘算一番,还是去问了玉门的族医,将症状一五一十地说了。医者连声说他观察得细致,指示了处方,又想到近期厄祸犯境,问家主这是不是收留了什么外来的伤患。 t EeMl =u  
  新月陀罗摇头,只说是遇见了一个愚人。 9W8Dp?:  
  当晚回转桂魄玉台,他才意识到一个火盆对此地的夜晚来说仍是不够的。若否,他也不至于呼出一口口白气。不过,新月陀罗依旧疑心对方有什么密谋,没打算将人带回族内,左看右看还是将家中的竹火炉运了过来,摆在病患边上,等着火炉生热。 WX[y cm8  
  进出的脚步声似乎吵醒了浅眠的家主。对方缓缓睁了眼,朝着他的方向看了好一会儿,才分辨出这是囚禁自己的人。玉书衡偏过脸望了一眼火炉,又将目光转回他身上,同以往致意一般,勉强向他点了点头。 Gnw>%f1@u  
  “……等回暖了我就运走。” Hy6Np62  
  不知出于何种心理,新月陀罗皱着眉头说出了这句话。他停下来,等待对方的讥诮,但填满了狭室的唯有沉默。低头一看,世家主呼吸平缓,约莫是已经昏睡过去。 ERZ[t\g)  
  他亲自至此,本是想带来一个消息,但一句较劲之言让他错过了对话的机会。新月陀罗看着对方灰败的银发胡乱铺散在床榻上,轻叹一声在室内踱步,转身便见矮桌上已蒙了一层灰。 4 A<c@g2  
  想这家主以往用花瓮贮存雨露,以石洗之,滤成净水,竟将自身和囚笼打理得一尘不染。如今病者失去了那样的精力,别说在案前书写什么,连起身照料自己都无法做到。 ^J G}|v3$  
  新月陀罗感到心烦,扬手拂去了矮桌上的灰尘,还将一张石桌、两只石凳拖进了庭院,也不去想什么时候才能派上用处。再等了一个时辰,玉书衡丝毫没有醒转的迹象,而他的耐心也已消磨殆尽,便直接向熟睡中的人宣布:“神毓逍遥以人壳之躯回返尘世,设下还复三心之计,重回原身,一抗八歧邪神。” ^Nu} HcC+  
  他原样复述太曦神照与他说的情形。彼时他这位同盟语气冰冷,神色阴晴不定,不知神祇是在为“死者”诈尸而暴怒,还是抑住了能再杀一遍天迹的狂喜。厄祸自是可怖之敌,但至少天迹的复生对此时的玉书衡来说,也算得上是一个好消息。只是此处的听者依然沉沉地睡着,对佳音全无反应。 Xnh1pwDhe<  
  在意识到这不过徒劳无益之前,新月陀罗离开了玉台。 ( r O j,D  
HlO+^(eX  
  (六) KYQ6U.%W  
4{R`  
  “能屈能伸的世家主,吃什么都似盛筵一般。” |WX4L7yrhK  
  月圣再度来到时,玉书衡终于能自行起身进食。他的面前是一碗杂粮,一碗炖野菜,还有一碗腊肉。虽说都是用碗盛着,但一碗更比一碗小。而世家主端坐在石凳上,徐徐落筷,似是不觉得有什么难堪的。 Fzu{,b  
  听了新月陀罗的随口之语,玉书衡将竹箸夹取的菜叶送入口中,随后把筷子整齐地搁在一边,似是无意再吃。他不由低头看世家主一眼,而对方也看他,再望向眼前毫无油水的菜肴,一副无关痛痒的模样。 y6s$.93  
  相处得久了,他也能明白家主的意思。此人的眼神分明是在说:拿出这般“肴馔”,你若不窘迫,吾亦不窘迫。 [q@%)F  
  新月陀罗转开了目光没有说话,玉书衡倒开口了:“吾自幼学习食礼,不咤食、不索羹,更不至于迁怒于盘中食料。月圣要是看了不快,大可再断粮两日试试。” Q4x71*vy  
  “——只是若超过三天,怕也是不成的。” ?m!FM:%  
  对方甚至又补了一句。 t|q=NK/  
  新月陀罗垂下眼帘,逼自己完成一次吐纳。久违的针锋相对,还真是直直击中了软肋。他是该恼火的,却又似乎因这一语破的而失了脾气,只得摆摆手示意对方继续用膳。 j oG>=o  
  食毕,玉书衡洗净了碗,擦干叠好放在桌上,继而绕过他身侧、回返房内。世家主在火炉前的空处坐下,头不自觉地倚上了墙,回到了先前那副病恹恹的样子。先前的挺直,说到底还是强撑。 NWvxbv  
  久不闻动静,新月陀罗以为这人该是睡着了,过了一会儿却又听玉书衡沉声道:“吾梦见了畹儿。” r:IU +3  
  多日未听见此名,新月陀罗费了些时间才想起那是在说家主的亲生子玉畹芳,便迟迟地嗯了一声。玉书衡将他的反应视同答话,又往下叙述道:“他向吾说,他很好,千寻很好。逍遥从兄和轩眉兄也平安无事。吾若想找回他们,还是该留在尘世。” <ZiO[dEV  
  那一夜,这个人究竟有没有听见自己说的话?他向来是不抱幻想的,可玉书衡的一番直抒胸臆,反而令答案变得扑朔迷离起来。新月陀罗瞥了一眼世家主平静的侧脸,那双眼直直地望着空无一物的内墙,好像穿透了一切实物,望向了更远的地方。 5Zov< +kE  
  “吾竟不知,家主还会信奉托梦之事。”他避开了心中的疑问,试着让这句回应听起来没那么干瘪。 phdN9<Z  
  玉书衡说:“梦境、理想,即是同样的遥不可及,那二者又有何种不同。” @^e@.)  
  这句话或许是指他重振新月族的理想,又或者只是在说自身。与世浮沉,随波逐流,总是要寻一个坐落于高处的无形之象。既是幻景,那么景致有多美好都不为过,他们这些识时务者,只是需要一个指引,一种向度。 v\Hyu1;8  
  既然对方持平常之心相谈,新月陀罗也放下了角力的念头。计划与同盟之事,他是不会去谈的,但别的话题倒也未必不可。思及往事,他说起了阿璃幼时,谈到这孩子病情是如何让人放心不下,却又早早懂事,替他分担忧虑。随着年龄渐长,这份懂事又成了隔阂与避忌,他虽有化解之法,不过于今而言或许仍是为时尚早。 oW_WW$+N  
  他一边说,一边等待着对方现出嫌恶之情。然而,这偷走、顶替了玉门独子生活的阿璃,似乎始终无法激起玉书衡的憎恨。世家主不仅听得仔细,还简单地品议了玉微瑕的每一段经历,这令这场谈话仿佛发生在密友之间。 Ojs\2('u  
  新月陀罗本只想找个不挑剔的听者,却又不知不觉地往下说去。虽然无关机要,但此间吐露的心声,已让他觉得不能令玉书衡活着离开此地。不过他也清楚,这并非世家主之过。 ka*UyW}  
  谈到阿璃前些日子的委屈和近来不知何故的欢喜,玉书衡呼出一口气,说:就当冒昧一言,他的心思,吾也是明白的。 W@tLT[}CG  
  “怎讲?” SS`C0&I@p  
  “先前听你说逍遥从兄身陨,吾虽信,却也没有尽信;近期约莫是有了好消息。你不妨回想,二者的时间是否能对上。” >O _  
  新月陀罗眼皮一跳。他确实说了许多,却连一个字都没有谈及神毓逍遥,以防对方蛇随棍上,向他探问更多的情报。可听话中意思,玉书衡早已笃定了阿璃是极其崇仰天迹的,甚至从玉微瑕的心情中捕捉到了神毓逍遥的动向。 B_S3}g<~  
  他心知这场对话绝不能再进行下去,便突兀地起身。玉书衡似也知道自己说得太多,并无挽留之意,仅简单解释道:“吾想,无人会去仿制、穿着从兄年少时的蓝白衣装。”——除非他对天迹足够敬慕、足够喜欢。 N9Ml&*%oX{  
!S:@x.n@iR  
  (七) *E]\l+]J  
yi OF&  
  新月陀罗最后一次看见玉书衡,是在自己的魄渊镜地。在天迹的干预下,他所仿冒的神霄无极被玉微瑕的第一诀景霄三识击破,随后玉冰莹的翻脸让他陷入孤立无援之境,连番交战落下了重伤。 -AE/,@\P  
  就像是猎手嗅着血腥味找上门来一样,新月陀罗毫不意外地看见了逍遥忘机二人前来拜访。“拜访”是这二位正道的自述,要是月圣还有资格为这场对谈定性,那他会选择“打劫”这个词。 El%(je,|  
  二者要求他协助正道。实际上他也暂无更好的选择,联盟反目,自身暂失实力,知趣地接受正道的合作,是苦境史上部分失势者的后期选择。何况神毓逍遥的话也给双方留下了体面的空间,如今是他亟需背靠实力更强的一方,而他们却“请”他来襄助正道。当然,新月陀罗依然会保有异心,以图某日东山再起。只是这件事双方心知肚明,无需明说。 $W]bw#NH  
  新月陀罗看着天迹微笑的脸,意识到这令玉冰莹妒火中烧、几次从鬼门关脱逃的先天,竟有一双平易近人的眼睛。又或者,在需要的时候,玉家人总能表现得如此和颜悦色。 NEk [0  
  谈判的最后,天迹话锋一转,说要谈谈自己那位从弟。“我听说书衡‘长住’于此,不知月圣可否行个方便,让咱们带他重归故里,养养身体。当然嘛——尔等也不会吃亏,若你点一点头,我与忘机便不会就此事向新月族发难,你们也可避免一场血光之灾。” )N<!3yOz  
  他猜这宽宏的条件是出于玉微瑕的要求,但将威胁后置于此应是天迹的主意。对方的字句暗示他,若自己不答应,那么先前谈好的约定也会随之崩盘。此时天迹脸上仍无敌意,但他的眼中也不见一丝笑意。不怒自威的话事者,向来无需将自己的气势表现出来。 v4$,Vt:7  
  事实上新月陀罗明白,许多正道也不会滥杀异族百姓,仅仅针对尚在作乱的头目。这让天迹的大方条件打了折扣。但凡是针对自己一人的损害,他们都能随时轻放,唯独不容有心者祸害黎民苍生,神毓逍遥如此,玉书衡亦是如此。不过算起来,雷海谭音也是此事的执行者,若要问罪,他们或许不介意连诛二人为此事的受害者出气。单单以一换二,已是很利于他的条件。 N[-)c,O  
  “逍遥……”一边的道轩眉喊道。不同于神情放松的天迹,其剑意凝于指尖,应是早已猜到玉书衡的遭遇。于公,一剑忘机不便贻人口实,但于私,道轩眉显然并不想轻易放过他这始作俑者。只是碍于天迹开出的条件,不便发作罢了。 H4,yuV  
  这场景让新月陀罗很熟悉。在多次回顾玉书衡记忆的过程中,他没少见过玉门三英谈判的模式:玉逍遥唱红脸,道轩眉唱白脸。玉书衡自己则不会在这样的场合出现;他深入后方,看准相关者,以利诱之、以情动之,动摇对话者立足的根基。 To`?<]8  
  思及此处,新月陀罗不禁反思自己与世家主推心置腹的那一夜。他演世家主入戏太深,却忘了玉书衡仍在背后环伺,终究还是着了当事人的道了。无奈之下,新月陀罗让出了一步,将通往玉台的道路示与对方。 s__g*%@B b  
  未等正道二人迈步,不知何时闯进来的玉微瑕竟抢先冲了进去。道轩眉与天迹面面相觑,而后会心一笑,暂将二人独处的机会让给了在场唯一的少年人。 5glGlD6R  
  玉微瑕费了比预想更久的时间,但他到底还是扶着玉书衡出来了,新月陀罗猜是玉台中发生了一场对谈。经过他身畔时,阿璃狠狠地盯着他,就仿佛希望他身上生出一把刀;那刀应由他胸口钻出,由玉微瑕亲自拔下,而后穿进自己的胸膛,剔骨还父。 #7=LI\  
  可玉微瑕一句话也没有说,也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瞪着他。这大概也算是一种进步,新月陀罗想。毕竟在武林道上,眼神是不作数的,但有时也足够划清界限。 B^9 #X5!  
  玉书衡轻轻拍了拍玉微瑕的手背,打断了二人僵持的对视。玉微瑕明白他有话要对生父说,便点点头扶着玉书衡站稳,走远了些。 H<;j&\$q  
  新月陀罗倒觉得这场景有些可笑,玉书衡与玉微瑕最多仅有一面之缘,乃至此前连一句对话都无,此刻竟一见如故,恍若真正熟知彼此的亲人一般。 0h#M)Ft  
  他笑了。然而这声笑一从嘴边溢出,便不知是在讥诮,还是在自嘲了。 67x^{u7  
  “玉楼九霄诀须从底层向上练习,是因为它环环互扣,也相生相克。九虽是阳数之最,却非真正的无穷高远,与一相合,也会复归为零,进位为一。只要手法得当,入门的第一诀便能克制神霄无极,这是玉楼九霄诀的不宣之秘。”玉书衡看了他身上的剑伤,说道。 w.f [)  
  新月陀罗瞥他一眼:“世家主想说的是,你早料到了这一切?” [78 .%b'  
  “并非如此。我绝称不上什么神机妙算,只是留足了后手而已。”玉书衡答。 qE}YVKV*  
  他不想再谈这个问题,瞄了一眼对方空空的两手,顺口问道:“那你写给玉畹芳的家书?”他还以为世家主必定想要带走长期陪伴自己的书信。 fsd>4t:" \  
  “那些信,玉微瑕已自己找去看了。” }b`*%141  
  “你怎有可能……”那一封一封的信件,竟是为了敌人之子而写?不过,这倒也解释了玉微瑕方才的态度。玉书衡曾在信内隐晦地提到了自己的遭遇,这是新月陀罗默许的,而他也没有写下对新月陀罗的怨怼。结合玉书衡羸弱的身体情况来看,那些轻描淡写的自述已足够激起任何人的义愤。然而他们在追究前,仍要考虑世家主本人的淡然。 ]Ho`*$dD  
  玉书衡不紧不慢道:“信件的开头并无称谓。谁看到了,便是写给谁的。至于对畹儿的牵挂,吾会亲口对他说。”即便不幸身死,他或许也会提前藏起一二封信件,留待回归新月族的玉微瑕揭晓这个秘密。 j`B{w   
  “哈,真是好一出报复。连煞尾之事,你也要新月璃来做,而你们从头至尾不沾鲜血。好一个玉门世家,好一个世家主。”新月陀罗冷笑道。 t^hkGYj!2  
  玉书衡没有接他的话,而是从袖中取出一物,他定睛一看,正是玉微瑕曾送他的珠玑挂饰。这件物什是如何进了玉书衡手中的,新月陀罗一猜便知,但玉书衡将珠玑递了过来,执意要物归原主。 27:x5g?  
  “但至少,玉微瑕不会选择大义灭亲,”玉书衡低声道,“毕竟你将他教得很好,不是吗?” $nn5;11@gY  
d}_c (  
(rn x56I$  
-e>)yM `i  
?W_U{=anl  
- 完 -
?C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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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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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樓  發表於: 2024-01-26 18:14
只看該作者 | 小 中 大
读下来最直接的感想:本文的标题是否也可读作《两个爸爸》呢? xQap44KPZ  
b_ yXM  
重读了一遍,仍然觉得很美,美在克制的情感表达与对原作细致入微的观察,建立在这观察上才有无尽延伸出去的诸多可能性。 PBtU4)  
J_ |x^  
不杀玉书衡固然是一念之差,一念之差便造就了十多年后阿璃与新月陀罗之间转圜的可能,某种角度来说,确实因缘天定。 ()?co<@(l  
dRm'$ G9  
新月陀罗将阿璃存在说给才失子的玉书衡听,有七分是为了让玉书衡的郁结更深,更痛苦,但三分恐怕还是在炫耀自己的宝贝儿子,又或者是因为自己必须用眼前之人的皮囊来与阿璃建立不尴不尬的关系,因此必须将这份苦闷以炫耀的方式发泄在玉书衡身上。玉书衡绵里藏针,他的应对要在许多年后才会显现。 :g[x;Q [@  
VY@hhr1s~  
其实还挺惊讶玉书衡会写信给素未谋面的“义子”玉微瑕/新月璃,也许漫漫长夜,窃取了玉书衡身份却仍然必须为对帐和财务发愁的新月陀罗,为了排遣寂寞,也会常常去找自己的阶下囚,不谈公务——不谈新月陀罗该如何维持这个巨大的世家——的时候,新月陀罗也许就会说起阿璃。也许玉书衡确实是这偌大世家内为数不多能倾听他对阿璃的期待与关切之心的人。 \*aLyyy3  
7"ps#)O  
不过看到白玉珠玑被辗转送到玉书衡手中又由前阶下囚交还给痛苦的狱卒,实在是很难不为新月陀罗感到凄惨。到了此刻,他与阿璃中间还是卡着这么一个人,阿璃不愿真正伤害新月陀罗的心,仍需这位本应是陌生人的世家主来转达给可悲的父亲。 r:4IKuTR  
GK?R76d  
……这,该怎么说呢,你们仨把燃冬演好比什么都重要(目送 P1stL,  
}c ;um  
—————————————— yX3H&F6  
QYXx7h r=$  
大量精彩的细节给人的感动实在不知该如何赘述,只能说十分感谢作者愿意去刻画这样一段不寻常的关系。
人人必往車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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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ringar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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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樓  發表於: 2024-01-26 2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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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爸爸笑死我了………还真的是,想一想这三个人之间其实很微妙。新月陀罗以义子名义将亲子带入玉门,又亲自教养,但在其过程中,又是在阅读、模仿、扮演玉书衡。在义父子相处中,究竟有几分他人,几分自己?而新月陀罗扮演玉书衡到了数十年来无人发觉的地步,阿璃在孺慕“义父”的过程中,是在孺慕新月陀罗本人,还是隔着新月陀罗,孺慕自己其实并不熟识的玉书衡?正如文中所写:“玉书衡与玉微瑕最多仅有一面之缘,乃至此前连一句对话都无,此刻竟一见如故,恍若真正熟知彼此的亲人一般。 ”,这一切正是新月陀罗亲手铸下。 E(kpK5h{  
纠缠盘结,阿璃在读玉书衡的家书时不知也会不会有这样的恍惚之感,此情此景,看来唯有3P可解,阿璃在作文中写道:我有两个爸爸,一个是义父,另一个也是(演的)义父…… Pl& `&N;  
OKP_3Ns  
辛苦作者连玉门家宅为什么人烟稀少也费神替陈太平圆了,看到时很难忍住不笑出声。
又餓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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鷗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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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樓  發表於: 2024-01-27 15:11
只看該作者 | 小 中 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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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第1樓山移于2024-01-26 18:14發表的  : ^0x.'G?  
读下来最直接的感想:本文的标题是否也可读作《两个爸爸》呢? F;Q_*0mIQ  
,+ \4 '`  
重读了一遍,仍然觉得很美,美在克制的情感表达与对原作细致入微的观察,建立在这观察上才有无尽延伸出去的诸多可能性。 XAU_SPAjiw  
FJd8s*  
不杀玉书衡固然是一念之差,一念之差便造就了十多年后阿璃与新月陀罗之间转圜的可能,某种角度来说,确实因缘天定。 or%gTVZ  
....... 9oj e`Ay  
wCU&Xb$F  
\at-"[.  
<nw <v9Z  
哈哈在想标题的时候,有一个候选是《知父莫若父》,不过感觉比较诙谐,但文里只有查账查到没给吃饭那段往逗哏了写,放上去有点标题欺诈了。 Q k;Kn  
新月陀罗的介绍里特意写了他有度知进退,对把握不足的事,会先退离制定计策。也许他在权衡如何处置世家主时加入了各种低概率的假设,以谨慎为名推算出了自己想要的结果。 4kaE}uKU  
在扮演玉书衡抚养义子时,有许多事是多说多错,私下交流也要注意是否会传到其他玉门人耳朵里。要完美地扮演好家主,也就是将原本的自我完全封存起来。所以这段卧底的时间中,新月陀罗最像自己的时候,可能就是他卸下担子站在玉书衡面前的时候。 ~N{_N95!2@  
关于玉书衡的家书,个人是这样想的:玉书衡需要让新月陀罗深信不疑,认为他只是在写一封封寄不出的书信,所以他确实要从思念玉畹芳的情绪出发而写。不过世家主也考虑到,可能执掌新月族的玉微瑕在某一天来到这片领地内,会如何解读信件内容,所以内容上写得很隐晦,读起来模棱两可,也许会有些诗谜或者双关的意思。 }c35FM,  
而阿璃去读的时候,玉书衡在信中对收信人“你”的指引,也可以点拨、启发迷茫的玉微瑕。所以他不将信带走,而是留给需要它们的玉微瑕。 J)$&z*!  
当然这里有意留白了,可以做各式各样的想象。 4j. |Y  
玉微瑕对新月陀罗的父子情,或许可说是“草色遥看近却无”吧。对于向往楷模的他来说,新月陀罗实在替人做了不少恶事,而且也无悔,在把这笔账算清之前很难愉快相处。不过隔了距离,又似乎能从过往中捉摸到一点好来。眼下他们就是非得隔上这么一层。 M$&WM{Pr^  
谢谢老师多次表达的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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鷗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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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6)
4樓  發表於: 2024-01-27 15: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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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第2樓sringara于2024-01-26 20:39發表的  : Q7CwQi  
两个爸爸笑死我了………还真的是,想一想这三个人之间其实很微妙。新月陀罗以义子名义将亲子带入玉门,又亲自教养,但在其过程中,又是在阅读、模仿、扮演玉书衡。在义父子相处中,究竟有几分他人,几分自己?而新月陀罗扮演玉书衡到了数十年来无人发觉的地步,阿璃在孺慕“义父”的过程中,是在孺慕新月陀罗本人,还是隔着新月陀罗,孺慕自己其实并不熟识的玉书衡?正如文中所写:“玉书衡与玉微瑕最多仅有一面之缘,乃至此前连一句对话都无,此刻竟一见如故,恍若真正熟知彼此的亲人一般。 ”,这一切正是新月陀罗亲手铸下。 tr}KPdE  
纠缠盘结,阿璃在读玉书衡的家书时不知也会不会有这样的恍惚之感,此情此景,看来唯有3P可解,阿璃在作文中写道:我有两个爸爸,一个是义父,另一个也是(演的)义父…… ?vZWUW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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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作者连玉门家宅为什么人烟稀少也费神替陈太平圆了,看到时很难忍住不笑出声。 f![xn2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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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看来,新月陀罗的一切都为阿璃让路,改头换面将亲生子作为义子来养大,可以说是规避风险的必要之举。只是如此倒好,但如您说的那样,阿璃逐渐发生了“移情”。等到被儿子敌视时,他又不是完全的冷然了。 yD"]{  
好似是情非得已,但好似又心有不甘,明明这一切在他披上织体的那一刻都是能预想到的。多年的预演和盘算,不如一次真正的照进现实。 5h|'DO x|o  
也许从计划上来说,让阿璃对玉书衡产生虚实难辨的父子情,以便必要之时可以无缝移交抚养权(指托孤给玉书衡),也是新月陀罗算计到的好处之一。而且以玉微瑕的成长经历和品性来看,就算是敌人之子,玉门正道也完全可以包容。这样是彻底保住了玉微瑕的安全,毕竟新月陀罗还是明白自己在走一条险路的。 8s QQK.N(  
只不过这都是“为了阿璃好”,玉微瑕并不想受这种摆布,但又没有高龄先天的那种圆滑,有的只是少年人粉身碎骨的血性。总之让他想想,再想想,他是很主动的少年人,也许可以找到一条最终互不亏欠的路。 6PiEa(  
(玉书衡:进行一些潜移默化的介入并不知为何构成了重组家庭) 2-8YSHl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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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门哈哈咳咳咳咳……您看得好仔细,实在不知道故事里还能怎么解释,理应是富家巨室的神秘玉门变成这样了。也许玉门世家也还有深层力量未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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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ngyuf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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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
5樓  發表於: 2024-06-06 0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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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文突然揭示了一个我之前从未想明白的事,即:你们玉门世家怎么人这么少啊!现在我懂了,嗯。这一切都是新月的局啊(也很爆笑的成为了他的自作自受算账什么的实在是太痛苦了,感觉变成了完美社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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