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7.22 【暴最/九最】十面埋伏作者：白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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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時光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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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5)

樓主發表於: 2014-07-22 2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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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22 【暴最/九最】十面埋伏作者：白阮

【十面埋伏】暴最/九最作者：白阮

　　夜幕降临后的西街上霓虹流光幻彩，任谁也想不到就在这个地方埋藏着这个城市所有的污垢与不堪。巷子里隔着好长一段才有一盏昏昏黄黄的路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有浓妆艳抹的姑娘从某个地方一摇三摆地走出来，指间夹着廉价的白沙，娇笑着揽客。若幸运地碰上了生意，便拉着客人往巷子深处走去，渐渐身影都看不见了，还能听见一串银铃似的笑声。
　　就在这样的时分，那个年轻人一步步踏进了西街。
　　他整个人看上去和这里的气氛太过格格不入，在这样的地方，少有像他穿得这样正常的人在外面走来走去。不过才踏进西街，就吸引住了无数人的目光——街边站着摆摊卖羊肉串的小贩，蹲在道旁抽着烟闲聊天的中年人，屋后提着长裙探出头来的姑娘，都用好奇又惊异的眼光打量着那个人。那些目光一路追逐，最终在某个建筑前停了下来。
　　他抬头，正站在红红绿绿闪着光的招牌下，轻声地念出那几个字。
　　“祆撒酒吧。”
　　不断交错的鲜红与亮绿色映在他雪白挺直的衬衫上，像是被人在上面泼了色彩炫丽的鸡尾酒。他似乎有些紧张，伸出手来抚了抚身上黑灰色的棉麻坎肩，才深深吸一口气，大踏步地迈了进去。
　　
　　
　　十分钟之前他已经收到西街各个角落暗桩递过来的消息。
　　距他最近的手下才刚刚附在他的耳边，声音低低地向他报告说，今晚西街上来了一个生面孔。
　　却没想到，是这样的人呢——活生生是一只羔羊的样子。涂着深蓝色指甲油的手指慢慢捏住了高脚酒杯的细颈，举起了杯子把它挡在自己脸前面，却并不真的喝下去。眼底是一片螺丝钻的橘色，据说这样的颜色，能够平心静气，温暖人心。
　　只是据说。
　　他眯着眼，看着那只羔羊手足无措地碰了好几个人之后，才战战兢兢找了个位置坐下来。那张脸即使是刚刚来这边一个月的侍应生也比不上，又年轻又纯净，眉目清秀，眼神纯澈，整个儿像是还在念书的大学生……不对，应该说是，完全不被允许来这种地方的未成年。
　　唇角上扬起细微的弧度，轻轻将手中那杯螺丝钻放下。颈中挂着那枚银白色的小十字架似乎隔了他一下。伸出手以食指在锁骨前不动声色地划过，一横一竖，便是一道十字。
　　全能的天父，请庇佑您受到诱惑的仆人吧——这样纯洁的羔羊，任谁也抵挡不住。
　　全能的天父，请庇佑我。
　　深蓝色的指甲因为划得太过用力，几乎在皮肤上蹭出一道浅红色的痕迹，安安静静的横亘在锁骨间。
　　阿门。
　　
　　a
　　跌跌撞撞了半天才终于找到一个位置坐下来，总觉得自己是天生不适合这样的场合。年轻人用手撑着颈侧微微的叹了一口气，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自己是否要点一杯酒来应景。等到他仰起头来左顾右盼地寻找侍应生的时候，才沮丧地发现自己坐的地方不太好，身前被一群吵吵嚷嚷着要去跳舞的年轻人挡住了，根本看不到侍应生的影子。
　　蓦地一杯酒被放在面前，他惊了一下，本能地回头。
　　青绿色的饮料中映着对方低垂的眼，恰到好处地掩盖了那一分若隐若现的邪气。“覆盆子伏特加配了青柠汁，这杯甜甜的瓦伦汀我想你会喜欢。”
　　“……谢谢。”
　　指尖不小心拂过扣在杯口的青柠旋花，把它推得稍稍歪掉了一些。年轻人有些惊慌，却没提防肩上被人按了按，侧过头去只能看见对方指甲上深蓝色的指甲油，涂得精致又好看，小处可见用心。
　　“怠慢了客人，抱歉。我是这里的……嗯，勉强说是大堂经理也可以。”
　　桌子是靠边的长形高桌，那人便一个顺势坐在他身边。他这才看清原来对方也在喝东西——杯中盛满橘色的液体，不知是橙汁还是什么鸡尾酒的新品种。既然人家好心好意过来聊，倒是不太好拒绝对方一片心意。
　　几口酒喝过之后，起初的紧张感便放了下来，渐渐的也能够对答自如了。
　　“先生是第一次来西街吧？我从前并没有见过你。”
　　“嗯，从前家里管得严，是不让来的。自己出来上班了，才算自由些。”
　　杯中的冰块渐渐融化，弄得外壁上起了一层绵绵的湿意，连指尖也沾了水珠，滴滴答答的不断下落。耳边听着歌声停了，又换了一首摇滚，年轻的男人和女人们尖叫着冲进舞池里，台上的领舞重重一敲话筒——
　　“这里声音好吵。”
　　“酒吧里都是这样，除非是清吧……我看你的样子，恐怕也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吧？”
　　“是啊，没想到酒吧里是这样——说起来，你们起这个名字是有什么寓意吗？”
　　对面的人似乎是愣了一愣，慢慢的举起杯子喝了一口，杯中的液体摇摇晃晃，湮没了他微微倾斜的眸光。“祆撒……吗？祆是外国的神，或许是我们这里信教的人多吧，才起了这个名字。”
　　“哦，那你也信？”
　　“我信天主。”翻出黑色衬衫下那枚十字架，微微倾身过去将那枚小小的银白色十字架递到他手中。这样的姿势太过暧昧，年轻人一个低头，便能看见那衬衫里支棱的一副锁骨。他皮肤倒是很白，不知是不是因了酒吧工作，常常昼伏夜出的缘故。“不过没有那么夸张，三餐祷告之类的也不必。”
　　说到“不必”的时候他又将十字架放了回去，轻轻扬手，有意无意擦过年轻人柔软的耳朵，眼见着那小小耳尖无声无息地泛出一抹淡红。竟然这样经不得碰。他把含着嘲讽的微笑泯灭在唇角，另一只手便去掏口袋。
　　“先生第一次来，想不想试一试？”
　　
　　
　　在看见那一只手没入口袋，然后抓了一把东西在手心，将手放在吧台上慢慢摊开手掌的这一连串过程中，他的眼中神色由好奇转为惊讶最后再转为兴奋，仿佛一双眼眸都在轻微的发着光。
　　手掌上躺着一把五颜六色的像是药片又像是糖片的东西，特意做成了彩虹的颜色，若是小孩子看了想必也会喜欢。
　　那个青年摊平手掌，侧着头，狭长眼眸好笑又挑衅地瞧他。神情偏偏带出了几分天真来。
　　“这可是好东西呢……试一试？我送你的，不收钱。”
　　仿佛引诱夏娃的蛇，一边嘶嘶吐着信子一边又在内心忐忑不安对方会不会听自己的话。他看着年轻人伸出手去，轻轻触摸着那些药片的表面，眼神游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是……”
　　“不用管这是什么，吃一片就知道了。那种感觉……非常美妙，难以言喻。”他将一只手绕在对方的肩膀上，见对方没有拒绝，便放心地落了下去。凑过去贴近，薄唇堪堪触碰到他的脸，若即若离。“瓦伦汀……是给情人的酒呢。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可以换个地方。”
　　暧昧的气息在脸颊上游走，那只羔羊连话都说不完整。他轻轻笑起来，唇角微弯，眼神中带一点志在必得。
　　对方果然屈服于这样的引诱，伸出手去取了一片，即将含在唇间之前，他回眸盯住他的脸。
　　“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名字不过是随口编造罢了，他心里这么想着，却口是心非地答复。“叫我霏就好了。”
　　“有点像女孩的名字，倒让我想起来一个笑话。”他看着年轻人取了一片药含在喉间用酒送下去，顺了顺气，竟然还顾得上回头和他开玩笑——却也忘记了生气。“据说只有两种人会涂指甲油，不是姑娘就是gay。”
　　
　　
　　吃，还是不吃？
　　犹豫只在一刻，他指尖触到插在口袋里的手机，凭感觉找到快速拨号键1，毅然决然地按了下去。这样老式的，早就该被淘汰的手机，终于派上了用场。
　　吃下去的时候他以为药效会很快发作，就像从前在上训练课时教授讲的那样，整个人会觉得晕乎乎、轻飘飘的，舒服得仿佛身在云端，再也不愿意醒来。但实际上不是这样的，他与那个自称叫做霏的男人说笑了那一句之后便觉得头有些沉沉的痛，眼前一阵阵发黑，倦意像是潮水一样争先恐后地涌上来，只想闭上眼睛——
　　要命，哪个品种的毒品会是这样？
　　酒吧中喧嚣刺耳的摇滚乐声、人声，都纷纷离他远去，像是摩西分海一样，退得无声无息。再也抵挡不住铺天盖地的倦意，整个人软软向后倒去，不偏不倚落进某个人准备好的臂弯里。他仰着头正对上他的眼睛，眼型狭长，眸色沉沉，盈满了邪气。
　　不对，这根本就不是……糟糕！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他被那个人牢牢掌控着，想要说话，但是挣扎半晌终于无用，徒劳地陷进沉沉睡眠中。临昏迷过去之前，他似乎听见有低低的语声，或许是对方的自言自语。眼前朦朦胧胧的，仿佛见到有涂着深蓝色指甲油的食指在眼前划过，画出规整的十字架，虔诚万分。
　　“感谢麦琪，赠我这样珍贵的礼物。”
　　
　　

　　
　　深蓝色的指甲油在昏黄的床头灯下微微反射着细小的光芒，像某种淬了毒的利针。指尖抚过脸颊，在颈动脉的地方停留了很久，直到将指下那轻微搏动都数得一清二楚。再往下滑进衬衫的领口，他的皮肤清清凉凉的，即使是喝了些酒，也并不觉得有黏黏的汗，依旧细腻柔软。
　　——真是纯洁的羔羊。
　　仿佛受到诱惑般俯下身去，拉开一点点领口，将自己的唇覆在锁骨上，用力地咬下去。他是真的用了很大力气，虽然当时没有咬破，但是皮肤上很快便泛起红色的轻淤来，静静躺在锁骨之间，瞧来甚是好看。那人在昏迷之中似乎也觉得痛，低低的呻吟一声，却终究没有醒来。青年微挑起狭长的眼眸，将手指扣在他的喉间，指下呼吸那样脆弱，只要稍稍用力下去，自此万劫不复。
　　他一点儿也不想承认他在怕……如果在刚刚，那个人叫了另一个人的名字，他不敢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来。
　　放在口袋的手机又在不耐其烦地振动起来，从刚才到现在，不过短短十分钟的工夫，已经振动了有三四回，大概都是手下发来的短信，他一条也没有看。此时拿起来，点开收件箱，顺序倒是很明显。
　　“有条子闯进了西街，我们拦不住。”十分钟前。
　　“他已经打过了半条街，我们派人去酒吧找您。”七分钟前。
　　“您为什么不见人？有兄弟看见他上了酒吧二楼。”三分钟前。
　　“他正在挨间屋子打过去，当心！”一分钟前。
　　食指堪堪点在最后一条信息的输入框，随后按下退出键的同时，房门也猛然被人撞开。有人随着一声巨响踏进门来，他并没有穿警服，白衬衫上沾了些脏污的痕迹，手中握着唐刀横于身前。他后面还跟着两个人高马大的保镖，显而易见是没拦住，此刻张牙舞爪地要跟着一起闯进来，那人身形敏捷地往旁边一闪，擎过刀背在两人头上一敲，霎时便解决了。
　　坐在床边的男人好像一点儿也不意外似的，安然端坐，稍稍回头。看着那个男人一步一步地走到他面前，唐刀刀刃锋锐森然，倒是一点儿血也没有沾上。“你到得可真及时，就知道那群废物拦不住你——毕竟，你可是玩唐刀玩得比枪还要娴熟的刀神呀。”
　　清凌凌的眼扫过床上昏迷的人，目光下移，钉在被拉开了一半的领口上。领口被扯得松松散散的，隐隐约约露出里面有些暧昧的红色痕迹。
　　再开口语气中已经带了不自觉的怒气：“……你在做什么！”
　　他从床上站起来，身躯挺直，食指在锁骨前划出十字架的形状。语气低迷，仿佛像是对情人的低语，又像是在述说着一个难以言说的秘密。
　　“如你所见，拆礼物。”
　　
　　
　　接到那个意义不明的电话的时候他正在局子里值晚班。
　　屏幕闪烁之下，跳动着的来电人姓名是“最光阴”。他在看到这个名字的瞬间，觉得自己的心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不管是今晚夜谈西街有了什么发现，抑或是遇到危险的求助电话，哪一种都让他觉得全身的血液都紧张得要沸腾——当然，最好别是后者。
　　电话接通，却没有人讲话。
　　那段传来的是震耳欲聋的摇滚乐声，大概是在某个酒吧里的样子。等了半晌，电话里终于传来一声似乎是重物倾倒的声音，随后旁边有人低声说了句什么，但由于乐声太大，那一句话也听不清楚了。
　　糟糕——有危险。
　　九千胜一下子跳起来扑到总控电脑前，一掌拍在懒洋洋对着屏幕打瞌睡的技术员背上：“手机给你快做GPS定位，查到位置就出警，我先去西街！”
　　技术员迷迷糊糊的就觉得桌子上被拍了一部手机，正揉着眼睛就看见九千胜连外套也不穿，摘下唐刀就跑了出去。
　　“你不带枪啊？喂……”技术员喊了两声，对方却已然跳上了车子绝尘而去。忍不住绝望地蹲了下去，“这还没定位呢西街那么长你是要怎么找！”
　　他何尝不明白要在龙蛇混杂的西街上找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可他想他一定要马上立刻找到他连一分钟都不能耽搁。
　　有人得了命令在道上拦他。这个时候已经将近半夜时分，摆摊的人都少了，正好，打起架来也方便——他几乎已经看不清楚自己究竟闯过了多少人，而前面还有多少人在等着他。他是警察，不能伤人，即使面对的是西街的混混们。只用刀背与人相争，对方却是拿着菜刀铁钎……甚至还有小口径手枪。
　　把目标锁定在酒吧，范围已经小了很多，再加上对方这样倾力阻拦，自然也能猜到几分。果然是在祆撒。冲进房间门的时候其实他后背刚刚中了一枪，鲜血浸过了白衬衫，他挺一挺腰，觉得黏糊糊的血都粘在那里，特别难受。
　　但是看到床上的人闭着眼睛，又忍不住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幸好——
　　幸好他没有看到。
　　
　　
　　“看你紧张的，我也没把他怎么样……”不知道什么时候青年掌中已经握了一把柯尔特左轮，正拿在手里翻过来掉过去地玩着，蓝莹莹的指甲油映着乌沉沉的枪身，竟有一种妖娆而邪气的美。“而且相反，我们还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喝酒，相谈甚欢。”
　　他说的话怎么能信。九千胜脸上没有表情，径直走到床边，轻轻推了推躺在那里的人。意料之中的没有反应，他回头，却见对方举起了那把枪，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他的眼睛。
　　“私藏枪械，走私，贩毒——不管哪一样都能签逮捕令。”他深深吸一口气，将急促的气息抚得平缓一些。“等证据足够的时候，我会再来——你到底给他吃了什么？”
　　“他只是醉了，大概再有十几分钟就能醒过来。”对方饶有兴趣地转动着掌中的左轮，“九千胜警官的意思，今天是要放我一马？”他一边用温温柔柔的商榷语气说着话，一边却找准了角度狠狠扣下扳机。“可惜了，我不识抬举！”
　　十几分钟的时间仿佛很短，却又仿佛有一生那么长。冷兵器与枪支的争斗，显而易见谁会是最后的胜者。最光阴睁开眼睛的时候只觉得头疼，眼前朦朦胧胧的，好一会儿才能看清楚。屋子里有血腥的味道，慢慢飘散开来，他心上一惊，翻身坐起，正看见九千胜唐刀撑地，半件白衬衫都是鲜红的，像是在血水里浸透了。
　　他对面的人也未必有多好过。脸上一块乌青，衬衫领子有些歪了，像是刚刚跟人斗殴结束。弯着唇角冷冷一笑，少了几分妖娆，多的这几分发狠神色却让他整个人更加生动。“子弹全部打完也没能让你倒下，果真是声名远播的刀神九千胜。”他顿了顿。“其实我很期待与你来一场枪与枪的对决。”
　　看样子这次任务失败得很彻底——不光打草惊蛇不说，还连累了……最光阴一下子从床上跳下来。他领口还敞着，露出那枚自己留在他皮肤上的淡红色痕迹。他看着他，轻轻笑了一声。
　　最光阴走到九千胜前面蹲下，低声说：“上来。”
　　“我还能走……”
　　“上来！”
　　九千胜略无奈地摇摇头，收起唐刀，整个人便软软地倒在最光阴背上，任着青年慢慢直起腰，将他背了起来。他与他身量相仿，要背着他走倒也并不怎么费力。经过门口的时候最光阴看了那个男人一眼，他依旧站在那里，眼神潮湿而阴冷，最光阴想了想，最终还是一句话都没有说。
　　那些人像是得了命令一般都默契地没有拦他，踏出祆撒酒吧大门的时候，最光阴听见九千胜在他背上说话。
　　“累不累？”
　　最光阴摇摇头：“不。”他想了想又说，“你不会死。”
　　九千胜失笑：“这点伤怎么会死，比这更危险的任务都有过呢。”他身上痛得厉害，原本笑不出来，但听着最光阴说话，便想笑着与他对答。
　　“我知道。”最光阴停了停，“我的意思是，哪怕你的伤更重十倍……我也不会让你死。”
　　“哎呀，好有气势哦。”九千胜在他背上装腔作势地笑了两声。“要是我真撑不过，残废了怎么办？你背我啊？”
　　最光阴咬咬牙：“嗯，我背你。”
　　有温温热热的鲜血顺着脊背留下来，沾湿了白色的衬衫。最光阴没有回头去看，他们一步一步，慢慢离开这个城市里最危险的地方。西街上已经没有多少行人，长街漫漫，唯有数十米间隔的路灯，幽幽地发着暗黄色的光。九千胜已经好久不曾说话，头靠在他的肩侧，或许是失血过多太累，已经睡着了。
　　最光阴觉得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人会听到他说话了，分外安全。便也放轻了脚步，左右看看，又侧头瞧一瞧，见四下无人，九千胜也睡着了，便飞快地低声地说了句“我爱你”。
　　他睡着了，完全没有听见。觉得背上的重量有些沉，可是想一想，沉也是应当的。
　　——毕竟他于他，便是整个世界。
　　
　　
　　
　　——完——

[ 此帖被最時光陰在2014-07-24 22:27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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