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1.18 【剑鬼×牧神】别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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舟師渡盡問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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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1)

樓主發表於: 2015-01-18 20:56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1.18 【剑鬼×牧神】别诗

或许是过了很久了，又或者是他醉在酒中的日子太多了，沉浑的酒味让他已经有点厌倦，但他还是抱着酒坛，将粗涩的劣酒灌进嘴里，尝着快要尝不出的酒味。
他再也没有见过燕歌行，但有时冷别赋会来与他一起喝，刚开始是守礼端方地小口轻抿，在他“不够男人”的嘲笑下一愣，也和他一样举起酒坛昂首灌进嘴里，浇在脸上溅进眼睛，流出来的不知道是泪水还是酒水。
冷别赋念着一首什么诗，有句“欲展清商曲，念子不能归，俯仰内伤心，泪下不可挥”，他对着满面水迹的冷别赋大笑出声，全然不管自己也是满脸淌下水迹来。
反正我老鬼不会流泪，这一定是溅出来的酒啦，呛得眼睛可真疼。
他还是和以往一样没心没肺地大笑，头发蓬乱衣衫不整，豪迈而落拓，与常人不太一样沟壑纵横的长相和他橙光一色的眼睛不受他控制的散发出凶恶之气，虽然他本质其实很纯粹，纯粹又简单。
纯粹的杀人，纯粹的交友，纯粹的反目，最后纯粹的决裂。
撇撇嘴，甩甩头，乱七八糟的头发有的向天竖着，抓了抓，乱的更厉害。
从他成为剑鬼，他就没有了名字，自他有名非人哉，他就有了一个很好很好的朋友。
天疆诸人都叫他的朋友牧神，剑鬼则是叫他老牧，而也许他其实姓凛也说不定。
老牧性格很好，脾气不赖，宽厚又善良，虽然偶尔也会冒出点黑水，但大部分时候还是一个有点傻的很愿意相信别人的乐于助人的老好人。
也许是天疆的人都又傻又纯，剑鬼也是，所以牧神这个更傻更天真的领导不仅没有被耍被涮，还很受众人崇敬。
但他怎么会变成后来那样呢……
后来，又是怎样呢……
剑鬼想了想还是觉得天疆的人要是再狡诈一点就好了，多骗骗那个犟的不行的老牧给他涨涨记性，省的他被阎王天地蝱骗的惨兮兮躺尸数多年，回来之后变得险些让他不认识。
酒一坛一坛的倒进嘴里，涩的很，一点也不像当初他们一笑泯恩仇时那么醇，涩的让他险些吐出来，连着满腔苦楚。
其实他一直有点后悔在若梅大婚的时候提起七色翎，屏姬在牧神心中是让他疼让他痛的一道好不了的化脓的伤，然后他又往上撒了一把盐。
但是他又觉得那时候没好好揍老牧一顿实在是太遗憾，因为他做的事对若梅太过分了。
但是对天疆呢？剑鬼不太敢想。
有些事情他不方便讲，只能让若梅自己去想，想明白了可能会理解她父亲的作为，想不明白……
那就一辈子不明白吧，跟在她母亲身边，也许总有一天仇恨会淡去。
说起来，他出走天疆的时候天疆诸人已经死的七七八八，到了后来，鸡婆和老孔雀也死在老牧手下，蠢龙的化身也彻底离开，不承认他这个天疆之主了。
算了，早就决裂了，想这么多有什么用啊。
他抬头看了看已经变暗的天色，漫天星子，总觉得和天疆的有所不同。
隔壁桌两个酒鬼正在高谈阔论诸神之巅的战役，他听了一耳朵，什么铸剑师以身铸剑终成神器诛杀了一个丧心病狂的罪人，什么可惜那个侠义志士想与罪人同归于尽可剑断人亡捐躯壮烈了，什么恶人自有恶人磨最后重伤的罪人被一个更大的魔头捡了漏死的不能再死……
有几个人起哄说这是多久前的老黄历，现在流行的是六王开天，那什么天疆牧神早就死的骨头都不剩下，剑都断成一截一截的，不过听说杀他的剑是他早年出走的老婆以身殉剑铸出来的，就为了天下大义，铁了心要让他死的干干净净，连千辛万苦找到她的女儿都不管，极度坚决的的跳了炉子。
有人问他是有多坏老婆都受不了，也有几个人一阵唏嘘说这个恶人其实挺可怜的，但还没说完就被骂是不明事理，恶贯满盈成这样，死有余辜，可怜个鬼啦……
倒是有几个人问他到底做了什么恶，大家都支支吾吾的说不上来，总之他是正道的敌人，对苦境不利就是了。
剑鬼觉得自己醉的不省人事，所以他啥都没听见，但是身为一个醉鬼他发酒疯惹是生非实在很正常，于是他一把扔了手里的酒坛，把几个嘴巴又碎又臭的人打了一顿，然后晃晃悠悠的离开简陋的酒家，没忘了提上一坛烈酒。
夜里风冷得很，就像他和老牧打架的时候飘来的雪，他那时不停质问老牧怎么能杀了那个老是唠唠叨叨的鸡婆，拔剑相向，想的是眼前这个人不是与他相交的人，绝对不是，却漏看了他眼中含着的眼泪。
牧神的眼泪。
他痛骂眼前的人为何要将牧神败坏的这样丑恶，不堪的让他恨不得一剑斩断，却始终不曾想一想，到底是什么让他变成了这般模样。
他当时理解不了，真的理解不了。
牧神被他逼得拔出牧天九歌的时候，他满腔痛愤，耳边回荡除了猛烈的风声，还有牧神低沉的声音。
是你变了，或者是我们都变了，老鬼，使出你的以魂练魄，让牧神，以惊艳回忆你。
之后那一战，是第十次的生死决斗，也是最后一次的生死决斗。
他没使出以魂练魄，牧神打败他，牧天九歌指着他的脖子，却没有再进一寸。
从今以后，你是剑鬼非人哉，我是天疆牧神，情谊不再。
牧神没有杀了他，收了剑背过身让他离开，他走的毫不犹豫，走出牧神的视野之后，他仰天大笑，大声说天疆是个啥，我不稀罕，从此再也不踏入天疆一步，自己终于解脱了，痛快，痛快啊！
但是，声音有多大，心里就有多痛，痛快，是痛多，还是快多呢……
萨萨萨，什么时候老鬼也变得这么多愁善感，喝酒，喝酒啦！
仅余的一坛酒往嘴里灌，倒得满身满脸，倒得脸颊尽湿，这味道却始终不对，始终没有让他沉溺的好味。
老牧死了，死的连骨头的不剩，天疆亡了，除了他和不知在哪里的若梅谁也不记得。
想不到有一天老鬼也会觉得酒不好喝……
想不到有一天老鬼也会再也喝不到天疆的酒……
他是剑鬼，他叫非人哉，这名字，是那个死的渣都不剩的人给他取得……
眼前有点花，满脸的水渍淌下来，头上的月亮好像变成了三个，脑壳昏昏沉沉像是醉了。
才喝了这么点就醉了吗，嘁，歹势！
往地上唾了一口，他跌跌撞撞的往前走，忽然模糊的眼好像看到前方有一个红白的人影，持着雪白节杖，背对着他站在默默开始飘雪的月色里。
这是……
“萨萨萨萨萨，老牧，你，你还活着！太好……不对，你还好意思来见我，就算你认错，老鬼也不接受，也不会原谅你啦！”
他操着粗犷的大嗓门往前跑，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他面前要拍他的肩膀。
“喂，凛老牧，你哑巴了吗，怎么不说话！”他刚要把手拍下去，眼前的人却转过身来，露出一张清丽熟悉的脸。
“鬼叔……”声音带着哭腔，她扑进剑鬼的怀里，眼泪洒在他的身上。
“若梅，你……”伸出有点颤抖的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一把扔了酒坛，剑鬼叹了口气，一下一下顺着她的背。他到底是没问为什么若梅会穿着牧神一样的衣服出现在他面前，也不问她为什么哭成这样。
剑鬼非人哉只是轻轻的拉住她的手，就像以前老牧做的那样，牵着她往前走，一直往前走。
“走，我们回去天疆。”
粗犷的声音有一点点不稳，显得有些尖锐，但凛若梅只是用一双与老牧同色的眼睛看着他点了点头，随着他一起走。
轻轻的风雪扫过他们的背影，扫过剑鬼非人哉蓬乱的头发，扫过凛若梅手中旌节上长长的绶带，铺开回乡的行道，染了他们满头的雪白。
安知非日月，弦望自有时。努力崇明德，皓首以为期。
最终他们还是选择回到天疆。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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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071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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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8)

1樓發表於: 2015-01-19 15:45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這個是……被虐了一臉的感覺……
老鬼以為牧神會回來，沒想到最後回來的只是披著牧神外衣的若梅而已……
畢竟有些人有些事终究是……回不去了……

一簫一劍平生意，負盡狂名十五年-----亂世狂刀
雙腳踢翻塵世浪，一肩擔盡古今愁-----非凡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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