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3.28 《豈知聚散難期》(雅猋/銀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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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beca02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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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60)

樓主發表於: 2015-03-28 0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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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28 《豈知聚散難期》(雅猋/銀白)

※閱讀提醒： ctGL-kp


1.前些日子看到別人分享展覽中的銀戎，換上詩意天城時期的裝束，跟身旁白帝活脫脫一副雙生子模樣。死絕的雅猋魂於焉泣下十升血淚，簡直無法再愛了(?)
2.出清舊文。

******

  月夜淒迷，但天狼星與他說：相信總有一天，他心中的她，將會找到天上最亮的那顆星，回來。

  笑劍鈍因此想：那是否，總有一天，他惦念的他，也會找到天上最亮的那顆星……回去？


  那裏據說很安靜。
  那裏據說很熟悉。
  那裏據說....曾經讓我們很傷心。
  那裏據說有夢裡的雙日淚星。
  那裏據說留存過往約定。

  而其實，我們只是回去張看一眼……而已。

  不想當年，也曾經彼此許諾過，如此殷切，他說：『帶我回來，然後我會想起來。』

  那時的邪影白帝，攲枕於他的膝上。那張倒懸的容顏，格外有種說不出的明麗。
  其實想不想得起來都無所謂，倘若能會到最初始，那種簡單的相依，回憶也可以不需要的。
  可是，回憶真的不需要嗎?那時的自己果然太天真了。都說聚散難期；分明是散的時候遠比聚時長久。

  相依的日子，真的太短了。

  回憶的時候很痛苦，但寧可痛苦，也不要像現在這樣，什麼都不能再想。
  但是，我還是想要你過得好。你過得好嗎?如果切割過去讓你快樂，那我就爽快地成全你；如果逃避現實讓你快樂，那我也可以讓你什麼都不用去面對，可是，現在你卻只說：你不需要我了……這令我非常痛苦，因為現在的我，只能看著你痛苦，而無能為力。

  原本是：待入天臺路，看余度石橋。於是那條路通往琉璃光；那條路通往桃源鄉。然而，他最終躑躕於此，將那人的心事，全化做水落石出一淺灘，扁舟於此擱淺，他再也不得解脫、不能自由。

  一條纜繩寫就思念，從上天界直牽到苦境，那人將另一端握於手心；另一端栓於自己的心底、心底纏著死結，而他的死劫正握於那人手心。思念緊勒住他，直至發狂而死。

  『也許你還是像從前那樣，永遠有一雙乾淨的眼睛。』

  但他一心一意的，只是親手，悠悠拂去那雙眼睛前，偶為遮望眼的浮雲。他想將他擁有的乾淨，從此捧於手心。

  這可行嗎？能夠嗎？那人……又願意嗎？



  笑劍鈍一直想、一直想。想起當年，他還是一個如此幼弱的孩子。眼睛裡、世界中，僅存自己，這種私我的感覺，令人無比沉醉。他於是蹲下身，望進那雙純粹的眼睛，早已淘洗至毫無邪念，更倒映出貪得無饜的自己。或許有過自慚？為那無暇的純粹？連愛染都是根本褻瀆？理應除卻撫觸、別無其他？

  從此，他背棄潛藏心底最深切的求索，以為這就是成全。疏狂引卻將進酒，何緣兩鬢盡成霜？他以為：當他為他擊碎、那登臨能幾悲白髮的高堂明鏡，他早就將心目中的他，凍結在那朝如金縷暮成雪之前夕；以為從此斷絕，那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的思念。

  誰想，落寞總是方興未艾。因他錯管昔年春殘事，故人到此音塵絕；無可奈何的擦身，是永遠地……錯過。直到他顫抖地伸出手，掌心輕輕穿過那人身後，無依飄盪的縷縷霜髮。長年守候與枯等，也不過就為這一刻、心碎的一刻。縱使貴為龍神，究竟是該對命運感激涕零？還是嘲諷淒厲？尋覓多時的碧眼銀戎，早已不能分辨。何況，此刻的他，不過是名為情所困的凡人。

  戰戰兢兢握住一綹欺盡霜雪之銀瀑，莫名驚顫的脣吻，輕輕貼上。此刻，不由深深慶幸起髮絲沒有知覺，對年華摧折無感；可畢竟是種無可推翻之證明、證明他時時惦記之人，於他眼錯不見之處，身心早被無情歲月，淘淥至形毀骸殘。而總是遲來一步的自己，只能懦弱地手捧殘跡，流下無濟於事的眼淚。他看向他的眼神從來滿是求索，休評前事，而今縱使他華髮如此星星，此情也只付天知。故刀劍加身的剎那；目光如廝錯落，再不留一句告白；僅求一眼告解。

  『不痛了，白帝。』


  然後他看見他眸底的一切，已然破碎的令他不忍拾起。
「小嘯。」他不斷親吻那人蒼白的髮尾，低聲呼喚：「抱歉，我來遲了、來遲了。」

  至於嘯日猋，只是雙眼半闔，氣似川流、形似槁木。
  如廝不言不動，儼然睡深。



  莫非要感恩這樣的死別?否則，那個少年如何肯同倦歸雛鳥一般，溫馴合攏傷痕累累的羽翼；安靜憩息自己的懷中?

  即使參透聚散，也未必能阻止他對命運一再詰問；更何況，無論心底唇邊，他都有千千萬萬個不能放手的理由……『其實，這樣也好。』至少，死亡，讓他不用做出任何痛苦的抉擇。

  關於捨與不捨，都被迫終結。

  而現在的自己，終於可以全心全意俯眄少年那鎏金的髮瀑，在掌中恣肆蜿蜒做爍爍星河；延伸成渺渺雲漢，任他於盈盈一水中默默凝望，再不得語。

  可究竟是誰？與此人相約至今，使他不由自主地駐足於此；於此滅頂的泥淖闃黑的塵寰。迎向飛沙走石，而他兀自倔強怒瞠一雙不世的眼、澄白純粹淨無瑕穢的刀龍之眼，望斷天涯。然縱使天涯盡頭不存在他的願，願也存在他心中；而他的眼，卻要為這混濁的世間帶來曙光。

  笑劍鈍緩緩伸手，修長乾淨的指段微微併攏著，以一種溫柔的手勢，覆上嘯日猋的臉龐，而後滑落。好似過往記憶盡掬在他掌間，只消他輕盈一拂，點點滴滴，便會盡數地滲入對方的四肢百骸之中。然眼眶於凝睇中，暗自燒灼發疼，許是五內若沸、徐徐湧流。曾經的碧眼銀戎，對此合該習以為常。

  昔年風物似如今，只無人與共登臨，而懷中的他，仍舊是那個白帝。

  當年的你啊，嬌小得不及膝彎。為了更看清你，我不得不一再屈膝細望。然這一屈膝，竟是從此，長跪不起。

  我難道能跪求你？千萬、千萬，不要長大、不要離開？

  然而寂寞為何總是，根除不盡？

  而今歲華但遠，他在千帆過盡的星夜裡，輕輕閉上眼：可是小嘯，我現在、想你了，你可歸不歸？

  從此夜夜除非，好夢留人睡。惜你再不入夢，然終有一天，你會真的相信：永遠有個人，將為你終夜常開眼。

-Fin.-

[ 此帖被rebeca0262在2015-03-28 02:26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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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03.28 《豈知聚散難期》(雅猋/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