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文學創作同人文學 08.15 【SHINOBI】同人　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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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飄綺

遠謫、漠視、古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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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92)

樓主發表於: 2007-08-16 0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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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15 【SHINOBI】同人　手

最後，她最注意的，是那曾經停駐過他不尋常低溫的手。

＊＊

夜叉丸現在的心情顯然很糟。
他不回頭地跨步走著，把跌跌撞撞追著的螢火拋在後面。
個兒小小的螢火自然覺得無比地委屈。她不曉得為什麼自己成為夜叉丸洩憤的對象，只能兢兢業業地跟著夜叉丸，但不敢對他說話。
才十來歲的年紀，夜叉丸已經成為谷內小孩子間的高手，因為修練忍術益發古怪的脾氣以及日比一日更具有陰性美的面容，使得他成為谷內小孩子們畏懼的對象。
長輩們則自然而然地很看重他，雖然這不重要，但是這也是為什麼他可以跟螢火兩個小孩一起出門的原因。顯然長輩們相信，把一無是處的螢火託付給夜叉丸平安地帶出谷外又平安地帶回谷內，會是個很好的修煉。

螢火心裡有些擔心與疑慮。她很怕自己沒能做到阿幻大人的吩咐──到谷外的村莊買鹽順利地帶回去。以往以這種理由被派出谷去的人不是沒有，但是顯然這個任務從來沒有交給兩個還不到十五歲的小孩過。
夜叉丸十三歲，螢火十一歲。
並且她也覺得奇怪，谷內有死湖，鹽並不是非到外面買不可。
還有，派夜叉丸也就算了，為什麼添上一個自己呢？

朧小姐倒是很開心。雖然自己出生以來從沒有離開鍔隱半步，對於跟自己十分要好的螢火可以出谷，她真心地感到歡喜。
螢火記得朧要她好好觀察外頭的世界，回去說給她聽。她同時也想著，除了鹽，如果可以，也要帶些新奇玩意給朧小姐。
至於夜叉丸心裡在想什麼，她是真的半點也不知道。

重重地踩過橫在路上的枯樹枝，夜叉丸心裡很煩燥。
他的煩躁不是沒來由的，即使要跟螢火這個小丫頭（在他心目中，自己已經是大人了，而螢火或許不是）一起出門，但現在為止螢火安安分分地，其實並沒有帶給他太大的困擾。
他煩的是，出谷之前天膳那老不死的沒完的碎碎念。

忍術雖然博大精深，可以依照個人特質誘發潛能，成為個人獨特的能力，某一方面來說，小孩子們初接觸忍術仍是需要前輩指點的。
身為鍔隱谷內活了接近三百年不死的老妖精，藥師寺天膳的建議其實十分有效並且實際。他對於夜叉丸有些興趣、並且想要訓練強化成個人強項的殺人術有很多方面寶貴的建議。
不過，讓他覺得詭異的是，當天膳得知夜叉丸決定將手的潛能激發，使手指可以射出如鋼絲般強韌而可砍斷刀刃的絲線這個決定時，言語中似乎有一些不贊同。

『的確，也是有些忍者以體毛、頭髮達到跟你一樣的目的，但是目前我沒有聽過把攻擊力量集中在手部的。把體毛、頭髮強化可以成為出其不意的致命武器，手上尚且可以拿著武器混淆敵人視聽。你這樣的方式則是明白告訴敵人你的武器在哪裡，作戰時未必能給你帶來太大的益處。』
夜叉丸對這段言論不置可否，他心想只要自己這項武器夠強，戰術上如何配合他並不很在乎。
但是接下來天膳面帶笑意的一句話，卻令他無言得想推翻天膳之前的言論。
『當然最重要我建議你不要把位置集中在手部的原因是…這樣你以後就不能牽你心愛女子的手，也不能撫摸她們了。』
放他媽的狗屁！

他們進入城內，遵循指示在一間店裡買好鹽，任務似乎到此就結束了。
但問題是怎麼回去。
身上背著數斤重、足夠使鍔隱居民吃上一年半載的鹽，回去的旅途好像比過來的要漫長許多。
要出城時，他們經過了一個首飾攤，螢火對於其中一個蝴蝶樣子的髮飾很有些興趣。只是礙於夜叉丸急著要趕路，螢火不敢多說什麼。她生性膽小內向，自然也不敢提出來跟夜叉丸吵。

他們出了城，好像旅途注定要有些不順遂似的，他們在一條荒涼的小路上遇到劫匪。
若是平常，夜叉丸可能眉毛也不動一下地就把這些人殺了或廢了。只是現在天色漸暗趕著回谷，身上背著鹽，又帶著螢火這個小累贅，夜叉丸更煩躁了。
劫匪依據半路搶劫的傳統模式，攔路跟經過的人要點錢來花花。一見是兩個小鬼頭，好像攔錯了人違背了平常的模式。但是罵出來的話不能收回口，依舊要這兩個小鬼頭掏出身上有價值的東西出來。
他們全身上下有價值的東西，大概就是背在背上的鹽了。鄉下居民生活困苦，鹽是很珍貴的物品，劫匪們從螢火說溜嘴中得知他們身上有鹽，反而笑得更開心。
「把東西交出來！不然就打斷你們的腿！」
夜叉丸越煩燥，那張精緻的面孔越發清冷，他沉默著，當一個強盜拿著刀走到他身前時，他手一揮便劃破了那人的臉。大概是劃瞎了眼睛，大漢痛苦地大叫著，在其他強盜驚訝地尚未覺察過來時，他一把抓著螢火的手，跑進路邊的森林裡。

螢火目瞪口呆地任夜叉丸抓著自己漫無目的地亂闖，漸漸地她感覺到，夜叉丸握著她的手有著較低的溫度，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參有緊張的冷汗的關係。
夜叉丸顯然不太確定該跑的方向。雖然天膳教過他打不過就跑這個道理，但是在一個小女孩面前因為打不過區區幾個強匪就逃跑對他來說算是挺恥辱的一件事。
這個時候，他當然也不會容許螢火有開口說話的機會。所以螢火也只能一直讓夜叉丸拉著她的小手奔跑。
他們不知怎麼竄的又跑出了森林，在野徑上聽到身後傳來強盜們喊追喊打的聲音。天色漸暗，烏雲密佈，似乎有要下雨的趨勢。想到背上的鹽，夜叉丸決定還是暫時躲進森林中。

他們躲到一個有些靠近道路的大樹樹洞中，偶爾還能聽到強盜們喊喝的聲音，不過大雨開始下以後什麼聲音都很模糊了。
衣服有些淋濕了，還好鹽是油布包著的不怕水。只是在森林中亂竄時勾破了洞，大半的鹽灑了出來。螢火用她的手帕把洞綁起來。
他們的手自然地放了開，螢火圓圓的臉蛋紅撲撲的，不知道是跑得喘了還是害羞，總之不太敢面對夜叉丸的目光。
夜叉丸瞪著她，想到剛才一路奔跑時握著的那隻溫暖的小手，天膳的話不曉得為什麼一直在腦中迴盪。

樹洞不大，兩個人必須挨在一起才不至於被雨淋濕，且中間用那包鹽阻隔著，有一種尷尬的距離感。
雨持續下著，陰暗的森林中不時傳出獸吼與鳥叫聲。但是最教人心驚的是閃電過後的漫天雷聲，那使螢火不由得為之一竦，情不自禁地向夜叉丸靠過去。
夜叉丸瞪著螢火，那眨巴眨巴的大眼睛讓她看起來更惹人憐愛。
天膳的話不停在腦中迴響。

『這樣你以後就不能牽你心愛女子的手了。』

『這樣你以後就不能牽你心愛女子的手了。』

『這樣你以後就不能牽你心愛女子的手了。』

他甩甩頭，想把腦中煩人的聲音甩開，甩動頭髮時水滴濺到螢火身上，使她驚疑地移動了一下，以為夜叉丸是在嫌棄她的靠近。
夜叉丸擰著眉頭，用力地一把抓住螢火的手，把她的頭按在放置在他腿上的鹽包上。「我們要待在這裡等雨停，妳快給我睡覺！」
螢火心中驚疑未定，驀地紅雲飛上頰邊。她沉默地閉上眼睛，握著夜叉丸的手卻沒有放開。
陰暗的樹洞中，似乎因為兩人牽著的手有一絲暖意。

「喔，在這兒。」
隔天，當天膳和出谷尋找兩人下落的忍者們發現這個樹洞時，只見到兩人緊緊握著彼此的手，溫馨地吐著睡著的鼾聲。

＊＊

長大後，兩人都很有默契地不再提起這段往事。
只有一回，他們同時想起。

「夜叉丸……」螢火小聲地叫著，小小步地追著他。
學成那詭異的忍法後，夜叉丸變得更形俊美，但氣質也更冷漠了。谷內沒有人願意同他有太大的來往，螢火算是小小的例外。
沒有人知道，螢火那雙粉嫩的巧手作成的和果子點心，都會偷偷地請夜叉丸吃。
「我、我剛做成的…朧小姐說還不錯…那個…谷內的人都嚐過的…這個請你……」螢火漲紅著臉，結結巴巴地說著，手邊捧著的是裝著果子的小盒子，顯然也是螢火親手製作的。
其實她只有自己先嘗過味道，朧小姐沒有吃過。谷內的人當然是不知道的。
夜叉丸冷著臉，寬長的袖子不經意一動，螢火手上的盒子便不翼而飛。
再輕輕一擺袖，向螢火拋去一個精美的小紙袋。螢火接下一看，忍不住紅著小臉蛋向前跨了幾步，拉住夜叉丸的袖子。「夜叉丸……」
夜叉丸瞪著她拉住袖子的手，臉色一下子變得更難看。螢火畏懼地放開手退了幾步，夜叉丸臉色依舊沒有變。
「吃妳這麼多和果子，還妳的。以後不要再做給我吃了。」一口氣吐出幾年來最長的句子，夜叉丸凝視了螢火一陣子，拂袖轉身走開了。
螢火小心翼翼地打開紙袋一看，發現是那個從前她曾在市集注意很久，鑲著蝴蝶的髮飾，不由得捧在胸前，小小聲地哭了起來。

＊＊

在躲在牆後閃躲敵人的攻擊並且注意動向時，她感覺到身旁忽然凝聚起一股濃烈的殺氣。沒有任何猶豫地，她縱身護在朧身前，下意識地抬起右手擋掉來自夜叉丸的一刀。
當然同時，她知道了眼前這個人並不是夜叉丸，憤怒與哀傷同時湧入自己眼裡。
夜叉丸不拿刀的。
自然，他也不會拿刀揮向自己的同伴。

螢火迅速地撇下一切因為夜叉丸震盪而起的如波浪般洶湧的情緒，她不再留任何一眼給那個躺在地上不是夜叉丸臉孔的屍體。
她顫抖著舉起手，試圖召喚生命中最後一次飛舞的羽蝶。但徒勞無功地，不知是那刀充滿勁力的刻痕所帶來的痛苦，或者由夜叉丸邪魅的面孔揮刀向她所帶來的痛苦太大，她實在沒有力氣再凝聚出任何一隻蝴蝶。
她所心愛憐惜的蝴蝶……

螢火倒在朧的懷裡。朧握著她的手，溫柔的暖意不斷傳來，她的淚水滑落。
但閉上眼最後一刻她心心念念的，依舊是夜叉丸的手曾經帶給她的溫度。

＊＊

後記：
呃嗯，文章中一切關於忍法的部分全屬瞎掰，請不要誤會。
這是應部落格ＨＩＴ活動所寫的贈文，贈與幸運（或說不幸？）踩到地雷的無須。
無須大姐要求要寫忍的同人，而且要有甜蜜的約會場景…＝口＝
抱歉我寫成這樣不三不四的東西出來。（汗）
這篇文章可說是一氣呵成，雖然構思的時間很長，無數個（？）失眠的夜晚啊…
越寫越覺得螢火好可愛，口不對心（？）的夜叉丸也很有趣。當然也要讓趣味的老傢伙天膳大人出場露個臉啦哈哈～
雖然後來看過了甲賀忍法帖的原著漫畫，但是還是比較喜歡電影中的人物。比較立體嘛，而且漫畫的格調太黑暗了。
寫到美麗的夜叉丸時都抱持愉悅的心情，怎麼說呢，彆扭也是一種可愛。（笑）
約會就是一起去買東西，雖然沒有寫到太多他們在旅途上的互動，但是樹洞裡的場景應該夠甜蜜了吧？無須請接受吧！＞＂＜
吶，還不曉得以後會不會有機會再寫忍的同人，雖然挺喜歡朧，但是對於漫畫中的朧卻不是很喜歡，所以沒有寫她的太大興致。因此，不敢確定以後會不會寫。
如果無須又再踩了一次地雷，說不定有機會吧。（笑）
那麼，感謝您的收看。︿︿

附註：
後來針對文中段落的順序作了一次調整。因為作者是主觀的，不太能適應調整順序後對於文章呈現的氛圍所帶來的影響。
原本螢火之死那段是在開頭，後來想想把它移到時間順序的最後面，不曉得讀者會有什麼感覺。該不會覺得我越寫越悲吧？
我暫且也不知道這樣挪動會有什麼影響，且先看著辦吧！

他們的一切都慢慢地，所有愛，所有恨。－－靜水流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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