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琅琊文庫 10.02 想　念主樓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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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樵子

每天都忙，忙到頭昏眼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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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192)

樓主發表於: 2014-10-02 09: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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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2 想　念主樓完結　

管理提醒︰本帖被水織從布布文學移動到本區(2015-03-16)

今日是九九重陽，也是續緣的生辰。 dUQ)&H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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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篇文是多年前寫下的舊文，讓我來以這文祝賀續緣：生日快樂！ %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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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念

　　時過秋分，走在林蔭之下，仍覺炙熱。

　　一身湛藍的素續緣肩揹著厚重的大藥箱，行色匆匆疾行於山林小路間，空下的那隻手，不時地擦拭著額間落下的汗。一個轉彎，終來到了村莊外。

　　「哎呀！素大夫，你可來了，快！快！李大娘難產，連穩婆也沒辦法…」

　　未等來人將話說完，續緣快步走入李家宅院內。

　　「啊！素大夫，你快來，李大娘她快不行了。」

　　穩婆神色不安，拉著續緣到床前。只見躺在床上的李大娘面露痛苦表情，毫無血色蒼白的臉，叫人害怕。

　　放下藥箱，續緣面色凝重地替李大娘把脈。心脈虛弱，失血過多，再這樣下去不行！若不做個抉擇，母子同喪黃泉。

　　「看來，只能犠犧牲孩子了。」艱難說出最殘酷的話。

　　「…不…救救我的孩子…」李大娘一聽要棄子保母，顫抖的手立即拉住續緣。

　　聞言，全身一震，素續緣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這位偉大的母親。

　　「李大娘，你聽我說，你現在的情況非常危險，這孩子胎位不正，頭上腳下，要生出來非是易事。況且，你已沒有體力了。」

　　「我死…沒關係…孩子一定要保住…」一字一字慢慢說出，堅毅的神情，令醫者動容。

　　「李大娘…」

　　「素大夫，我…我還有力量，我們再試一次…一定可以把孩子給生下來的。」眼中噙淚，咬著牙，李大娘不放棄最後一絲的希望。

　　「…好！我會盡力幫妳。若情況真的不允許時，李大娘，我只能救妳，望妳諒解。」

　　「嗯！你放心，我…一定會生下孩子的。」疲憊的眼望向房外，焦急守候的丈夫及孩子們，幽幽吐了一口氣。「為了你們，我會努力渡過這個難關。」

　　「穩婆，妳來幫我。」

　　關上房門，續緣、李大娘及穩婆，同為這場難打的仗，展開生死鬥法。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房中不時傳來李大娘痛苦的叫聲。房外李大叔來來回回踱步，心急如焚，卻也只能原地等待。

　　突然，一聲嬰兒啼哭，打破寂靜。房門打開，穩婆眉開眼笑，手上抱著剛出生已洗淨胎血，一身又白又胖的娃兒，走了過來。

　　「恭喜，李大叔，又添了個男丁。」

　　「真是個胖小子，難為你娘親了。穩婆，我娘子情況如何？」伸出手抱了過來，李大叔露出了久見的笑容。

　　「睡著了。這胖小子一落地，李大娘便安心了。幸好有素大夫在，不然，李大娘可沒這般幸運了。」

　　續緣洗淨雙手，略帶疲倦的臉，走出房外。

　　「素大夫，幸虧有你，才能保住我娘子及小犬的性命。」李大叔感激地握住續緣的手，眼中淚光閃爍。

　　「李大叔，救人是我的職責，這次能安然渡過難關，全靠李大娘堅強的意志力。」續緣淡然一笑，轉身揹起藥箱，準備告辭。

　　「素大夫，天色已晚，你不如留下用膳吧！」

　　「李大叔，不必麻煩了，家父正在等我呢！」

　　「那，請你務必要來喝小兒的滿月酒。」

　　「好！」淺笑盈盈，記下盛情邀約，續緣快步趕回雲塵盦。

　　★★★★★★★★★★★★★★★★★★★★★★★★★★★★★★

　　雲塵盦外，坐在輪椅上的一抺素白身影，焦急的眼，望向遠方，心愛的兒，怎麼還未回歸？

　　「素還真啊！天黑起風了，你傷勢還未痊癒，我推你入內吧！」

　　「屈世途，我想在此等續緣回來。」謝絕好友心意，輪椅上的人兒，仍堅持在外等候。

　　「你這樣任性，若是感染到風寒，我不被續緣罵慘才怪。」相識幾百年，早就知道這人性情倔強，幸有準備，把保暖的毛羽外衣，披在肩上。

　　「多謝好友。續緣今早接到通知，匆匆趕赴村莊，至今未回，不知是否遇到了棘手病症…好友？」語未畢，就見屈世途一抺輕笑上唇。

　　「喏～～你的寶貝兒子這不就回來了？」

　　不遠處，見到熟悉的湛藍身影，清香白蓮放心地笑了。

　　「爹親，外頭風大，你怎麼跑出來了？」心急的話語，是誠摯的關心。「屈伯伯，你怎能讓爹親在外吹風呢？這對身體不好…」

　　「耶～～續緣，是你爹親堅持在外等你，我叫也叫不動，沒法子。」屈世途一臉無辜。

　　「是啦！續緣，不關屈世途的事，是我自己要在外頭等你的。」

　　想到爹親固執的脾氣，續緣無奈地嘆了口氣，推著輪椅進房。

　　「續緣，你氣息紊亂，發生了什麼事？」急促的呼吸，讓素還真瞧出了端倪。

　　「今天李大娘難產，原本要棄子保母，但李大娘不肯，寧願犧牲自己，也要把孩子生下來。」

　　「嗯。」白蓮靜靜的聽著。

　　「李大娘堅定的意志力深深地憾動了我。為了母子二人，我用真氣謢住她的心脈，配合呼吸及陣痛的時間，一次又一次的努力，終於，把小孩平安生下。」續緣臉上漾著笑，這種平安又幸福的感覺，盈繞心頭，久久不散。

　　「太好了，母子均安。」看著愛子的笑，白蓮也感染到那份開心。

　　「爹親…」

　　「嗯？」

　　「母愛，真是太偉大了。」微閉著眼，長長的睫毛下，猶見晶瑩淚光。

　　「是啊！」輕拍愛子的手，素還真遥想愛妻，眼中也一陣酸楚。

　　★★★★★★★★★★★★★★★★★★★★★★★★★★★★★

　　「素大夫，快請入座，大家都在等你呢！」今日是李大叔的么兒滿月，特地請續緣來喝滿月酒。

　　「多謝素大夫，我兒才能平安出生。今日才能在此宴請諸位。」李大叔帶著續緣坐在主桌中。

　　「李大叔，客氣了。」

　　「來，我敬素大夫一杯。」滿滿一杯酒，遞在眼前。

　　「李大叔，我…」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怎麼？素大夫？」

　　「在下酒量淺，只此一杯，多包涵。」盛情難卻，隨手接過，辛辣一入口，即感到臉部一陣灼燙。

　　一見續緣乾杯，其他村民相擁而上，爭著要與之乾杯。

　　「不，在下酒量實在不行…」被村民的熱情及烈酒纏身的續緣，一時間想脫身，難矣！

　　正巧此時，李大娘哄睡小孩後，走出房外，見此情形，便柔聲喝止。「你們也該適可而止了。素大夫酒量不好，別強逼啊！」

　　看見續緣那紅通通的臉蛋，便知他不黯酒性，順手接過酒杯。「老李啊！你替素大夫跟他們乾了吧！」巧妙的替續緣擋下。

　　村民們也很識相的不再強逼續緣喝酒，幾名大漢開始划酒拳，盡情暢飲。而李大娘趁機扶著續緣入房坐下歇息。

　　「素大夫，你沒事吧？！喝杯熱茶可醒酒，會舒服些。」

　　「謝謝李大娘。」腦中昏昏脹脹，眼中所見皆模糊不清。續緣搖搖頭，不甚喜歡這酒醉的感覺。

　　「素大夫，你先坐著休息一下，等酒醒後再回去。」柔聲交待，李大娘便拿出針線及素布，在柔弱搖曳的燭光下，開始縫製小孩的衣裳。

　　「…娘親…」見到慈母製衣之景，加上酒精作祟，一時間，續緣恍如見到了風采玲。

　　「嗯！」一針一線，無限愛意地縫製著。聽見續緣一聲喚，李大娘沒有不解神情，還很順口地回應。

　　「娘親，孩兒…孩兒好想您。」

　　撐起不穩的身子，搖晃地走至李大娘身邊，微弱的火光，映照慈母容顏。續緣再也忍不住，跪在李大娘腿邊，淚水如決提般落下，放聲大哭。

　　「孩子，辛苦你了。」

　　微微一笑，伸出手，輕拍肩頭，給這失聲縱哭的人兒，一些安撫。

　　「哭吧！你壓抑太久了，痛哭過後，才能真正放鬆。」

　　在李大娘的柔聲安撫下，續緣釋放忍耐許久的思親之情。

　　「娘子，我好像聽到…」李大叔進房一看，便瞧見已哭累的，趴在李大娘雙腿上睡著的續緣。

　　「你來了正好，扶素大夫到客房去吧！」

　　「素大夫怎麼了？」身形彪漢的李大叔，伸手一架，輕而易舉地把瘦弱的續緣撐起。

　　「這孩子平時總把感情壓抑下來，今日難得一醉，反將心中最脆弱的部份呈現出來。」李大娘拿起絲巾，擦乾續緣俊秀臉上殘留的淚水。

　　「最脆弱的部份？」

　　「就是太想念他的親娘啦！平日又深藏心底不敢表現出來。」推開客房大門，搬出棉被、枕頭，快速地舖好床。

　　「哦～」李大叔輕輕放下續緣，若有所思。「其實，以我的年歲，做素大夫的爹也不為過。」

　　「你呀！有六個孩子了還不知足。想當素大夫的爹？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再說。」替續緣蓋上被，李大娘笑道。

　　「我沒本事，但我兒子可有。明兒一早，就叫老大拜素大夫為師，這樣我也有醫生兒子了。」

　　「你呀！想得美，得看素大夫願不願意再說。走啦！讓素大夫好好睡一覺吧！」

　　相偕離開客房，留下一室寧靜。

　　待腳步聲走遠，躺在床上的人兒，由閉目的雙眼中，又流出二行清淚。「李大娘，謝謝妳。」

　　★★★★★★★★★★★★★★★★★★★★★★★★★★★★★★

　　翌日，續緣難得晚起，顯然昨晚睡了個好覺。

　　「哇～已經這麼晚了！」驚呼一聲，正要起身時，李大娘端了盆水進房來。

　　「素大夫，昨晚睡得可好？」

　　「嗯！」看著慈愛的李大娘，續緣不禁把親娘的容顏和眼前之人重疊一起。

　　「這盆水讓你漱洗，早膳待會就好。」放下水盆，李大娘淺笑退出客房。

　　「好。」

　　看著鏡中的自己，眼袋微微浮腫，是哭過的証據。續緣摸摸鼻尖，不好意思地紅了臉。

　　走出房門，李家小孩一窩蜂地擠上，相爭吵著要續緣抱抱。

　　續緣一個孩子接過一個孩子抱，與之玩耍，相互遊樂，在清晨的陽光下綻開了笑容，眼睛都笑瞇了，嘴角都笑彎了，就連心中的鬱悶也都散了。

　　遠處，只見一名身穿墨衣的中年男子，雙手推著輪椅，慢慢向這走來。椅上那人兒一身素白，一頭似雪的髮，在微風吹拂下，輕輕飛揚著。

　　雖是行動不便，但他那不凡的氣度，絕世風華，令人眼光一亮。再仔細一瞧，其清俊眉眼，竟與某人十分相似。

　　「素還真，應該就是這裡了。」屈世途騰出手拭汗，心中不免咕噥幾句：『續緣一夜未歸，素小子一夜未闔眼。天未亮，就硬要我推著輪椅來這找人，差點把我這老骨頭給拆了。』

　　「嗯！」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那雙墨瞳正四處張望著。

　　「你們…你是…素大夫的爹親吧？！」怱見陌生人來到，李大娘上前一看，相似的面容，一猜即中。

　　「嗯！續緣昨夜未歸，劣者擔心，一早特來看看。」

　　「昨日我兒滿月，素大夫不勝酒力醉了，在寒舍暫住一晚。」李大娘洗淨雙手，微笑說著。「素大夫正在跟我家那幾個皮蛋玩呢！」

　　順著李大娘所指處望去，可見在耀眼陽光下，那笑開的俊秀青年。

　　自從引靈山自爆經脈後，許久不見續緣這般開懷的笑。素還真今日再見，似也感染了那份開心，不自覺地嘴角上揚。

　　「素先生笑起來真好看，來，請喝杯茶，歇息一下。」李大娘笑了笑，頰邊淺淺的酒渦立現，手上清茶一杯遞在眼前。

　　「…謝謝！」接過茶杯，白蓮神情有些恍惚。

　　「真是太好了，有茶可解渴。」屈世途逕自坐下，不客氣地喝起茶來。

　　「孩子們，吃早點了！」李大娘輕聲呼喚。

　　「好！」一聽見娘親的叫喚，幾個小蘿蔔頭全都奔了過來。

　　「爹親！」續緣回頭方見那熟悉身影。「你怎麼來了？你的身體…」語未畢，只見素還真修長的指立在唇邊，靜靜笑著。

　　續緣了然於心，含笑於唇，不再追問。

　　「素先生，素大夫，請過來一同用膳吧！」李大娘熱情地招呼，一旁屈世途早己按奈不住，先下手為強。

　　「大寶，去叫爹來用餐。」李大娘一邊吩咐大兒子，一邊用濕毛巾幫其他孩子一一擦拭臉上的髒污。

　　「疑？二位素大夫？」相似的面容，讓李大叔一時愣住。

　　「是素大夫的爹，你真是的。」嗔笑著，李大娘正抱著么兒，在溫暖的陽光下，輕柔的微風中，輕輕地搖動著，嘴邊哼著小曲調，安撫著幼兒的心。

　　這一幅慈母景象、天倫之樂，看在素氏父子眼中，是個不能成真的願望，多麼遙不可及的夢啊！

　　二父子相對望，對於心中所想，一個眼神就明瞭。淺笑於唇，不發一語，靜靜地享受著這難得的家庭溫暖。

　　用過早膳，收拾好隨身物品，續緣告別李家，踏上歸途。

　　「屈伯伯，辛苦你了。天未亮就推著父親來到村莊。」續緣這一聲謝，著實讓屈世途嚇了一大跳。

　　「不…不用謝了，下次你若要借宿外頭的話，事先告知我就好了。」原以為會挨罵，沒想到竟是道謝。

　　「爹親，我好想念娘哦！找一天去墳前祭拜吧！」推著輪椅，續緣俯下身在白蓮的耳畔邊說著。

　　「好。」

　　「爹親，你會不會覺得…李大娘有些舉止與動作，都跟娘好像哦！」遲疑一下，還是決定說出。

　　「是啊！連端茶遞給我時，那動作，那說話的語氣，那神情，跟你娘簡直一模一樣，害我那時呆愣住呢！」

　　憶起那雙做慣粗活不再細嫩的手，跟愛妻那雙柔軟纖細的柔夷相比，相差甚距。但，不知為何，那種溫暖的感覺竟是如此熟悉，如此相同。

　　「喂！你們父子倆在講什麼悄悄話？」被遠拋在後的屈世途追了上來。

　　「秘密！」父子二人異口同聲。再轉頭相對望後，開懷大笑。讓屈世途摸不著，弄不清。

　　這天，在耀眼的陽光下，續緣笑的恣意，笑的燦爛。

　　「有娘的孩子，真幸福。」

[ 此帖被樂樵子在2014-10-02 09:11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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