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12.18 海誓山盟【燕歌行X冷別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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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14-12-18 22: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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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8 海誓山盟【燕歌行X冷別賦】

我不過是是出去實習了半個月，結果回來雙紅沒了，冷道長也快沒了，心灰意冷哭這淚奔。
有人說要我寫個燕冷的水中撈月梗，於是隨便寫了點亂七八糟的。不保證好看注意。BE注意。

海誓山盟

那是在一切还没开始的最初，冷别赋刚刚认识燕歌行不久。
那时的燕歌行还是个壶中日月昏天黑地的醉汉，话说三句颠两句，对他人来说，就连一个完整的意思也很难猜。
但冷别赋不介意，他并不介意一身锦缎白衣蹲在烂城墙边，也不介意燕歌行每日是醉是醒。他在这里，意义是帮燕歌行买单。
作为朋友，这是他唯一能为燕歌行做的事。

闲时，冷别赋常常想燕歌行喝酒的理由。俗语有言，喝的是酒，浇的是愁，这愁如果都酿去了心中，会不会也变成酒？如果是，这个坛又要何时启封，冷别赋不知道。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守望相助，这构成买单的另外一层意义。

燕歌行喜欢呆的地方，叫落日沙城，是个西域与苦境文化相融的边塞小镇。沙漠日子无聊，一望无际的黄沙初看辽远旷达，久看千篇一律，没有韵味，没有生机，尽是荒凉沉寂。然而小镇却是长期热闹无比，往来客商打尖住店，买卖的，行侠的，出关也好，入境也罢，无论走向哪里，都不会忘记在这里打点行囊。
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便如千古绝唱所传，这里的特色是酒。最热闹的地方永远是酒楼。送行与离别，旅途或起或终，总免不得喝上一杯。

对冷别赋与燕歌行来说，这里是缘分开始的起点。也是不期而遇的转折。行路客的旅途转折，迷茫者的人生转折。无论选择在此地停留的是谁，他们都没有做好去往下一个驿站的准备。
准备要多久，因人而异未知，只是在这一场的停留中，他们的人生互为交叉。

其实冷别赋是不喜欢沙漠的，他对沙漠的印象只停留在落日沙城与燕歌行。只因，这两者都与红尘有关。
不管是道者还是文人，对红尘总有一份特殊的偏爱。
燕歌行曾说，冷别赋是红尘修道。可他却不知道，在冷别赋眼中，自己正是这红尘的写照。

红尘是什么，是闹市的飞尘，繁华的烟火，熙熙攘攘的人群。它自有其魅力引人沉醉，为爱恨情仇痴，追名逐利狠。
而他冷别赋是天边一轮圆月，高挂九天，将这一切静静收于眼底。
不为所动，却又为此吸引。一腔词赋文章，尽皆以此为寄。

若说冷别赋是游离于红尘之外，那燕歌行则正是身在这红尘中。他形容落拓，耍着酒疯，常说让人听不懂的话。旁人总拿他无可奈何。他有着一切红尘中人的特征，甚至比一般人还要沉溺的更为过分。
何以好端端的一个人，要选择用这样的方式挥霍人生。冷别赋日日看着燕歌行，如此荒诞的生活，他自认不懂这趣味何在，但他总有一种感觉，身在红尘的燕歌行，其实早已看破红尘中的一切。

某日燕歌行随冷别赋出游，到江南时，正赶上不知在过什么节日的民众结群放河灯。冷别赋被那江南小镇中流动的烟火吸引，站在岸边久久不愿离去。那时他吟了一首诗，其中有一句是，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燕歌行一听便笑，哟，真难得见你吟这种句子。此时此刻，倒不太像个出世之人。冷别赋只淡淡看他一眼，说，我若真是个出世之人，还会与你结交么。
燕歌行便摸摸鼻子不说话，只是笑着，那笑中颇有几分得意，他说，你若真是出世之人，一样会与我结交。因为红尘中的道心，本就是一种人情，不是吗，冷别赋？
冷别赋听完不置可否，只哼了一声。

隔岸观火，总觉得不那么得趣，冷别赋站久了，一时兴起便问燕歌行，你会划船吗。抱酒缸的燕歌行正喝的高兴，对冷别赋的问话根本没太听清，便含含糊糊的答，哈，这世上哪会有歌仔不会干的事。要干什么，包在我身上？
冷别赋见他说的笃定，也不怀疑，两人又行一段，到渡口时，冷别赋便步向船家，燕歌行见他是要租船，吓的酒立时醒了三分。然大话已经出了口，为了面子，他又不好承认他不会。只好硬着头皮沉默。就划个船嘛，想必不会太难。然而事实却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在出行的小船因重心不稳而翻倒河中的那一瞬间，掠过冷别赋脑海的最后一个印象是，不会游泳的自己，大概要因此而被淹死了。一代高人先天死于江南溺水，也不知传出去会遭后世怎样评说。就在他这样想时，却有一个人，在千钧一发间抓住了他的手。那个人的手掌宽厚而有力，带着他上浮，出了水面又游向岸边。当鼻子又能呼吸到新鲜的空气，冷别赋便知道，他这遭鬼门一趟，算是有惊无险，平安度过。

事后两人去到客栈，冷别赋在放了火盆的客房里烤衣服，他想有生之年，怕是再不会有哪次游江南，比这次更为狼狈了。
客房温暖，冷别赋就坐在床边，他只着了一件单衣。烛火忽明忽灭，印着他的神情，沉眉敛目。是怎样的表情，有没有在生气，几步开外的燕歌行看的并不真切，也不能很好的区分，但他知道冷别赋在看着自己。
发生了这种事，燕歌行想来也是心里有愧，他讪讪一笑，不自觉的移开目光。此时此刻，他觉得自己最需要的是台阶，但贸然吐槽或者是取笑，又都不太好。他只好安静的坐在一边，等冷别赋说话。

沉默是尴尬的，这样的氛围不适合燕歌行，就在他快要坐不住时，冷别赋又突如其来的开口，当时，是你救我吗。
燕歌行被冷别赋的问的一愣，但仍下意识开口，他说，是啊，当时我离你最近，总不能看你淹死。
冷别赋又继续问，为什么你一个西域人，不会划船却会游泳？
燕歌行听那说话语气，中正柔和并不像是有怒火，便大胆的说，小时候顽皮，喜欢在绿洲的雨季里下深潭打野味，水深人矮，也有过差点被淹死的经历，当时也是被兄弟拎上来，一通训斥。久而久之，也就学会了呗。只是当时多是捞鱼，又哪知今日会捞上一轮圆月。说来，真是抱歉啊。
长长的一段话，尽是油腔滑调，唯最后一句格外郑重。冷别赋原本想要计较，但见燕歌行都主动道了歉，便也就作罢，也是他大意，明知醉汉话不靠谱，竟还随意相信。看来，以后还需多多谨慎才好。

既是水中捞月，那你岂不就是猴子？
嘿，如若还有下次，我一定学会划船！
下次！冷别赋闻言挑了挑眉，你竟还指望有下次吗？
嘿嘿，无论有几次，只要我还在你身边，就一定不会让你死。但你也要给我机会，才能让我发挥啊。燕歌行拍着胸脯，半开玩笑的说。
给你机会，落水让你救人的机会吗，冷别赋心下一寒，又看看燕歌行没个正形笑脸，顿时决定什么都不说。

在他们长久的相处中，这本只是一件小插曲。冷别赋愿以为自己过不多久便会遗忘。但莫名的，他却记得了一句话。
只要我还在你身边，就一定不会让你死。

为什么是这一句印象深刻，其实在长久的时间里，冷别赋自己也不太明白。直到很久以后，燕歌行诸神之巅一战后失踪，他听闻发生何事，又看看燕歌行留下的胡笳。忽然反应过来。
尽管说时轻描淡写，但这一句里饱含的情，何其像是承诺。
以侠雾换自己的命，胡笳作陪，这算是践诺了吗。
那接下来的日子，便换我来等你。

冷别赋原本想，他还有很长的时间，可以走遍世间山水，去寻那一人归来。却不料一昔六王开天，身陷怪贩妖市的自己，却面临沉海之危。旧日回忆涌入脑海，他又一次以这样的方式离死亡如此之近。而当时许诺之人却早已被埋于山中。也不知这一去是否还有相见之机。
这一次，怕是没有上次那么好运了。
借助海浪，他推开了前来营救的素还真，他想如果不能获救，至少不要成为拖累。
怒涛席卷，浮浮沉沉间，呼吸渐渐变的困难。冷别赋对自己死前的轻松感到惊讶。恍惚间，他仿佛又一次看到了燕歌行。

你来了。
是啊，我来接你。
那，一起走吧——

埋山填海者，终究海誓山盟。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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