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5.20 <朱雀殿>吾皇萬歲 (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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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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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09-05-20 18:53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5.20 <朱雀殿>吾皇萬歲 (全)

【霹靂】吾皇萬歲

（一）
朱翼皇朝神雀女帝登基自立的那一天，天空晴藍刺目。我跟著一群慕名而來的同年小夥子們站在朱雀殿大校場上，滿懷忐忑的期待著女帝鳳駕能夠使我們煥然耳目。
見證過女帝天命神授的鄉民們都感動萬分的宣揚著女帝的賢慈聰慧，廣拉我們為朱雀殿略效綿薄。
果然，神雀女帝到底沒讓我們失望。
當遠遠的女帝鑾駕接近，還沒見到聖面呢，無由的崇敬便充斥了我們的心靈，一眾男兒心甘情願的伏地叩首，我記得我滾燙著一顆心高喊萬歲。
女帝是很美的，飽滿豐澤的臉秀若滿月，秋曈剪水，朗朗如星。她的氣質端然高華，望之儼然但即之也溫，髮絲亮得像匹深褐色得絲緞。我覺得女帝簡直像尊粉雕玉琢的觀音。
那時候女帝滿面的不安局促，一雙眼睛水亮亮的卻沒有半分霸氣，左顧右盼的。她的眸光無意間落到我的臉上，看著我狂熱的微笑反而有些不知所措。
可是在我眼中她是那麼聖潔崇高，我想我是巴不得為她肝腦塗地的。

（二）
差事分派下來以後，我被派駐成守在大殿上的武衛。
每日三更天的時候要就位，五更時候要恭迎女帝上朝。由於我動作俐落，不過半月時間便爬成了殿上管事的督衛，每每女帝聽政，我便執刀守在玉座後方，制高俯瞰一干女帝的僚屬。
女帝彷彿有些少不更事，大小事都會詢問扶持女帝登基的軍師玉陽君。
很多時候看起來，玉陽君彷彿才是這個朱雀殿的主人。但是女帝德威無限，玉陽君想必也是心悅誠服的，我看見他雖然大權在握，眸中卻跟我一般是無限赤誠。而女帝也嚴謹婉約，總是事之以禮，上下相得。
即使幾個月過去，女帝對於她的寶座還有我們的效忠彷彿仍然難以接受的樣子，不過並不減損她的仁德。她待我們十足十的仁慈寬厚，偷空會與我們這些不上檯面的人私下閒談，簡直像個鄰家的小女孩。
當差久了，她記得了我的名字，時不時巡邏見到了向她參見，她總是笑著要我別拘禮。
那樣的女帝，實在是美麗的無法形容。

（三）
女帝不會武功，需要有人貼身護衛。
這個職務我當仁不讓的接下，從此親親近近的侍奉她，那是我人生中最是美好的一段日子。
貼身跟隨的期間我知道了許多事情，女帝有時不願透露的，會私下對我說。
我知道她對於自己的姊姊父親一直懷著虧欠，也對自己不太好的身體遺憾。每當我回答她「保重玉體」的時候，她總是笑得落寞寂寥。
女帝總是把其他人端在心上，很少想到她自己。她在我眼中顯出了無比善良而美麗的形象，我真希望這樣一個美麗的女子可以更快樂一些。
有天她一掃積鬱，笑意盎然的對我說，她找到可以達成心願的方法了。
希望號角，一如其名，據說能達到所有的願望。
我說，恭喜女帝得償所願，屬下也很歡喜。
她笑著回答我，若我的願望達成了，就有能力達成更多人的願望，也可以幫上荷姊和師父他們的忙，再不拖累。
其實女帝總把自己看輕了，她怎麼會是拖累呢？我說過幾次了，但她依然這麼看自己，讓我也為她心疼。若是達成所願也好吧，誰不希望心想事成。
女帝離開花園回房服藥之前，忽然想到什麼似的笑著問我，有沒有什麼願望？
我想了想對她說，希望能回鄉看一看家人是否安好。
聽罷，女帝乾乾脆脆的說，那麼就回家一趟吧，他們也想你了。
我向她磕頭，感謝成全，她依然忙不迭的要我撤了禮數，直說這樣很奇怪。
那一次我覺得她是菩薩托生的，我何其有幸能為這樣的人略效犬馬呢？

（四）
探親回來，我便不再貼身護衛女帝了。
可喜可賀的是女帝一償所願，不但治好了頑疾，而且變得更加美麗了。果然女帝是天之驕子福澤深厚，好事總能成雙。
我被調職成了女帝寢宮的督管事，雖然跟女帝的距離遠些，可職務升了，俸祿也多，這是女帝恩典，我自是欣然接受。
不過一趟返鄉回來，朱雀殿居然讓我有些生疏了，我明明離開一月不到呢。一些原本的常態不見了，添加了些我需要重新適應的。
女帝以前每天都要到不見荷姑娘的屋子裡與她說話遊戲，抽花籤剪紙花什麼的，但如今不曾再去了，她見到不見荷也不喊荷姊，只連名帶姓的「不見荷！」這般。
從前她看到玉陽君會一口一聲師父，現在則是凝眸冷笑，說句「玉陽君你啊……」
女帝看到我也在沒有閒話了，她總是水袖輕揮，便不多看我一眼。
我看著女帝裝飾繁麗的嬝娜背影，三呼萬歲，心下有著雜塵的欣慰感動。女帝呢，終究出落成一方雄豪了，這真是蒼生之福，朱翼皇朝殿之福啊。
我們這些做臣屬的，就是寥落些又有什麼關係呢。

（五）
我原本的位置由一位面貌姣好的美公子取代，女帝私下吩咐要我們敬稱他無缺公子，囑了讓他在朱雀殿自由來去。其實我們也根本管他不住，他的功夫好得嚇人，哪輪得到我們管束。
當差一陣子以後，我便聽到了婢女們私下風傳著女帝跟無缺公子的事情，越傳越是誇張，聽得扎耳了，我便與總管的姑姑聯合逮了幾個愛嚼舌跟的，當眾給了幾個耳光要她們閉嘴，殺雞儆猴。
女帝何等高貴，何等端莊嚴謹，怎麼可能如她們所傳那些艷事，果然一班鄉下丫頭少不更事，就如此不成體統。況且女帝向來太好心性了，就由著他們這樣風風火火的說。
我們整治了風氣，至少在我面前是沒人敢再胡說了。
本來嘛，他們好大膽子。

（六）
我聽說女帝一早在朝堂上搧了玉陽君耳光。怪不得軍師退下堂以後，一臉失魂落魄的樣子，只站在石橋上看魚，怎麼勸都不走。偏偏這樣會使灑掃無法順利進行，小婢女們可還不敢把肥皂水灑在軍師的袍腳上頭哪。
我們能請來勸的輪番都請了，軍師還是不為所動。甚至還拖了不見荷下水，兩個人就這麼大太陽底下罰站。問題是大白天的，不見荷能幫軍師看到什麼呢，最多不過睜著眼睡覺。
水漂蓬頭痛萬分跑來找我，說我跟著女帝久了，請女帝開金口勸一勸罷。
於是我領了這個請，前往叩女帝寢宮的門。
來應門的侍女對我說，女帝由無缺公子陪著在後花園賞花。
道了謝我往後花園去，在入口站了片刻卻沒看到女帝的影子，連無缺公子都沒見著。
就在我一心狐疑著是不是弄錯了，卻聽見花叢暗影裡，女帝笑聲如鈴。
循著聲音走去，確實找到了他們兩人。我看見無缺公子一臉抗拒的給按在泥地上，女帝硬不讓起身。他的白衣黑髮都亂糟糟的沾了砂塵，前襟狼狽敞著，女帝伏在他身上一邊吻他，還把沾了泥的手往他臉上抹，咯咯直笑。
她說，為了我髒這麼一下子又有什麼關係，敢情明珠求瑕就這麼小氣呢。
然後他們倆人在我身前吻得難分難捨，只差沒把對方給吃下去似的；末了那無缺公子看來也顧不得髒不髒了，連我都沒有發現。
我只當作什麼都沒瞧見了，一肚子的話又原封吞回去，安安靜靜的退出來。回到前頭，我對灑掃的宮女說，女帝金口不能打擾軍師苦思冥想，今天那個拱橋就不洗了。
那荷兒呢？水飄蓬慌慌張張的跟上來，忙不迭的追問。我想到女帝同無缺公子那模樣，一時三刻也不會出來，我便自作主張一回算了。何況這種小事怎麼可以讓女帝煩心。
於是我對那個焦急的父親說，女帝下令請不見荷姑娘回房，軍師隨便。
這件事最後就這麼算了。
過兩天我遇到管事的姑姑，跟她說了那天的事情。
我們都覺得可喜可賀，說不定朱翼皇朝很快就後繼有人。也很高興女帝長大了。
只不過就這個態勢，無缺公子怕是要入贅的吧？真不知道他家裡會怎麼說呢。但這也算光耀門楣的好事情吧。

（七）
過幾天我的職務又給換了，換回前殿當差。薪俸又提了，不過品位沒有升。
聽說是因為朱雀殿跟蠻夷日盲族不日前有一場大戰，死了不少人，需要老練的回前頭去帶一批新來的。
確實殿上有很多新人，但我看著他們的眼神總沒有我們當初純粹。他們效忠女帝的理由似乎是心生愛慕的關係。
真是一群沒救的小夥子，癡心妄想還真夠厲害，他們品貌武功有沒有人家無缺公子的一半呢。
不過年輕人有夢想是好的，愛情也是一種忠誠，我覺得也挺好。
聽說這一次大戰朱雀殿大勝，怪不得女帝一連幾天春風得意的容光煥發。武林上的大名人刀狂劍痴還來我們朱雀殿作客，當真喜事連連。
不過唯一痛心疾首的大概是不見荷姑娘吧？我看著也覺得憐憫。
此戰的戰利品是一顆跟她神形肖似的女人頭顱，即便是死了呢，也美得像睡著一般。聽說是她的親生母親，所以那天她在殿上看見了頭顱，哭得像什麼似的。
我是為不見荷哀憐的，畢竟是生身的母親。但自古忠孝本難兩全，她選擇盡忠真的是正確的，也讓人欽佩。
女帝派她親自護送人頭也是一番苦心吧。黃泉路上總要有親人相送才是好的，難為女地為我們一干下屬這樣著想。加之不見荷姑娘久未參戰，想必流言蜚語不斷，女帝刻意要她為常人所不能為，也是一片冰心替她設想。
吾帝慈悲，福澤廣被。經過這些事情我瞻仰聖顏，心中的澎湃悸動無法言喩，女帝真的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聖君。
我願生生世世追隨女帝，死而後已。

（八）
女帝希望乘勝追擊，授命軍師精心排怖，務求一戰功成。
軍師自然是當仁不讓了，打女帝下令以後，就鎮日關在房裡研擬戰術。
我當然也是風風火火的忙碌著，畢竟當朱雀殿精銳盡出，鎮守的功夫反而更是一點也不能馬乎。
幸好那些毛孩子還堪用，跟了我幾個月該學的該會的也都全了，眼下加強的不過是一些鎮守防禦臨機應變的事兒罷了。
出征前一日，我壓著他們操練到三更天才放人，女帝恩澤，出戰前一日不會早朝，要給將士們放假呢，吾皇明鑑。
從正殿前方大校場上往回走，寒夜的冷風吹散了疲累睡意。我看著一路走來的雕樑畫棟，忽然感慨了起來。朱翼皇朝立基至今也將近一載了，這段時間內可謂一點都不平靜。大小戰事不說，女帝幾此出巡也都值得史官大書特書。不過我沒見過皇朝的史官，御廚倒是見過幾次。
那時候我還在女帝寢宮當差，常常見他一臉汗顏的給轟出來。其實他的手藝不差，只是送飯送點心抓不著時間點，聽那些小婢女說，他總能撞上無缺公子在女帝房裡的時候。
我們武官的睡房在女帝寢殿後側一排矮平房裡，要回去會經過隔開前殿和寢居的大花園。
穿過花園的前半，我看見幾日不見的軍師站在石橋上的老位置看魚。雖然我不知道那池子裡胖呼呼的鯉魚有什麼好看，不過智者心思，我自然沒辦法揣度。
我走上前去向他見禮，他倒是很客氣的，也端端的回敬我。好些日子沒見到他，他給人的感覺有些不一樣了。可能是操勞過度吧，雖然依舊是容顏如玉、風骨清奇的樣子，卻隱隱有些窮途末路的神色。
他可是朱雀殿的智囊指標，有這樣的神情其實真不大好。對他自己、對我們大約都是。我向來又尊敬他，忍不住就說了句「軍師要保重自己，皇朝宏圖還端賴你一人之力呢」這樣。
不料軍師聽了卻嚴整神色的糾正我，朱翼皇朝是因女帝而生，我們一眾亦然。他說若是朱翼皇朝沒了玉陽君，依然可以振翅高飛，沒有女帝才是什麼都沒有了。
軍師看著我說這些話時，目光朗朗，容色端謹。我覺得他真是為人臣的最好典範，是女帝的子房、武侯呢。
我真心誠意的朝他深深一拜，然後說，受軍師教誨如提湖灌頂，祝軍師武運昌隆。
軍師扶我起來，溫然凝和的說，一日後朱雀殿淨空，女帝安危端賴督衛費心。
我自然諾諾應了，為了女帝自當如此。女帝是我們的精神指標，自當誓死相護的。這個，在我第一次面見天顏的時候就決定好了，至今不改本初。
想必軍師也是同樣吧？我告退的時候他仍然在原處沉思，而那儒雅修長的背影呢，印在心版上，變得好巨大。

（九）
可惜的是天不從人願了。朱翼皇朝這一戰非但沒有功成，還折兵損將的敗個徹底。
大戰三天，第四天天才剛透亮，首批殘兵就顛顛倒倒的回來了。
我從他們口中聽見了大敗的消息，不禁有些心亂如麻。但還來不及多打聽什麼，第二批、第三批的士兵們便紛紛湧了進來。
女帝下令要我分派人手救治傷兵，冷著一張臉問，玉陽君呢？
那些人哀側側的說，軍師留下斷後了，掩護我們大家逃回來。
女帝不明所以的冷笑一聲，對身邊的無缺公子吩咐了一聲，接他回來，不然你也別回來了。
無缺公子一聲不響的便走，我們依舊忙忙亂亂的救人。雖然沒有什麼時間想旁的了，可我多少還是祈禱著軍師一切平安。
女帝吩咐我把一眾輕傷的兵馬整備好聚在偏殿等著，人又離開了。
雖然我們經歷了那麼沉痛的失敗，一干大將幾乎都折損殆盡，但只要女帝還在，朱雀殿就會存在的。女帝如此聰慧賢德，收服那群化外之民只是遲早的，一次兩次的失敗根本不算什麼。而且我相信軍師定有所排佈，會引著我們東山再起。
我們的未來依然前程似錦。

（十）
女帝聖旨沒多久就下來了，我們要遷址別殿東武殿。說是軍師告知這裡已經不再安全，建議遷都。
自然女帝覺得好就是好，只不過我們還來不及弄清楚狀況，又亂哄哄的忙將起來準備遷出。我是殿上總管，自然會留到最後才走，於是把事情交辦下去，不過半天的時間而已，朱雀殿已經人去樓空。
女帝自然早早就走了，然後一干僚屬也按次離開。我獨自一個人一次逡巡每一座空落落的華麗殿宇，心下不能說沒有感傷的。
我進來的那一天也是如同今日，天空晴藍扎眼。只是那一日的雄壯澎湃，不比今天的門前冷落了。這會子走了，未來不知道還有沒有那機會，故地重溫？
巡到正殿已經是最後了，遠遠的卻看見一人白衣勝雪，漠漠站在殿中央。他的背影我是熟悉的，畢竟連身型都那樣好看的人，根本沒有幾個。
但是，為什麼在這種時候，他沒有在女帝的身邊護駕，還留在這裡呢！女帝弱質纖纖不會武功，無缺公子怎能不貼身保護她？
我三步併作兩步走，毫不穩重的衝進大殿裡頭劈頭喊，無缺公子你怎麼不在吾主身邊？豈不失職。
若是從前我定不會這樣的。女帝吩咐我們務必待他端謹。我一力約束那群毛孩子不許在正殿週遭喧嘩。但那些怎麼比的上女帝安危重要，而他卻在這裡悠哉悠哉。
他回頭看見我，好看的眉眼間閃過了片刻驚愕，很快又恢復如常。他想是不認得我，這偌大的朱雀殿，他只需要認得女帝便夠了，自然不知道我是誰。
踏進大殿裡的時候，他直直的退了兩步，臉色很不好看。我才想起了聽說他愛潔成癖，只差沒有天天往身上澆水。想必我這樣一身狼狽的衝進來，他自然要躲開。
他看了我兩眼，說，你來的正好，把他埋了吧。
我順著他的話看過去，差些沒驚叫出來。我看見了軍師一臉一身的血，就這麼倒在大殿上。鼻息也不用探了，這樣死法，斷沒有活路的。
沒有等我開口，無缺公子說了，玉陽君鞠躬盡瘁，受了重傷還拖命回來。女帝縱然不忍心，卻更不忍辜負他殷殷托囑，只好把他留下自去了。
他說的平平淡淡真摯自然，彷彿事情就真的這樣發生。只不過他掠過了為什麼他會留在這裡，難道女帝命他留下來致哀嗎？
我說，目前女帝無人保護，公子留在此地，怕不妥當；如果沒有遇見小的，難道公子要在這裡繼續站一天一夜？
無缺公子意味深長的看我一眼，接著忽然淡淡的笑了。笑聲裡有我說不出來的複雜情感，悠悠的在空蕩蕩大殿裡頭迴蕩。
我愣在原處，只等他笑完了，才問，莫不是我說錯話了？
他搖頭，變戲法似得將一塊色澤雅淡如秋菊的錦緞覆在軍師身上，對我吩咐，長心知道你會留下來，所以要我在這裡等。著你收埋了玉陽君，快快去會合，東武殿可亂著。
我聽了心上大喜，原以為女帝早忘記我這麼個微末的人了，如今當真受寵若驚。
女帝萬歲。我這麼說著，一邊難抑心中情緒的對著空曠無人的玉座又下拜。我想我這一生的寄託就在這裡了，在女帝座下，死而後已。
若我死了女帝也能降下恩典命人好生安葬，我這輩子也就足夠。

（十一）
無缺公子臨走，淡淡的嘆了一聲，飛鳥盡、良弓藏。
我無法理解他的意思，只默默的送了他去。
我把軍師葬再面向東武殿的方向，虔誠的給他磕幾個頭。我默默祝禱，會竭盡所能護持女帝，萬望軍師含笑九泉。
這個安葬的位置我想他會喜歡的，雖然過去了，終究還能看見他心心念念的吾主。

（十二）
東武殿簡直是另一個朱雀殿，軍師好巧思。
我的職位又換了，換回替女帝戍衛她的寢殿。
無缺公子依舊出出入入，我行我素的，而那群丫頭婢女也毫不收斂，麻雀一樣私下風傳著看見了什麼又看見什麼。
只不過移來東武殿，又多了幾個面生的，少了一些面熟的。
軍師自然不在了，不見荷姑娘也沒有回來。東武殿比起朱雀殿，雖然儀制排場相若，但不可否認寂寥許多。
不過只要女帝還在，那就什麼問題也沒有。

女帝萬歲，萬望女帝長壽無疆，天下山河盡歸朱翼庇蔭。
臣縱然愚魯，但憑一顆赤膽，即令肝腦塗地亦無悔恨。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09.05.20戀殤

※天啓上半冊開完，我沒什麼被啟示到，心痛倒是有了。玉陽君的魂歸離恨天，讓我不得不為了其他角色兔死狐悲。另外雖然不成體統，還是向好師父致意。

[ 此帖被戀殤在2014-12-03 11:07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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彗思不染

還是想念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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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樓發表於: 2009-05-20 20:37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很不同的角度呀~~
雖然小染看的挺不習慣的(喂)
不過,
寫的很棒呢!!!

從個完全受到戒指力量影響而服從長心的人,
這樣的角度下去看長心,
也許就真的是這樣,
全心全意的臣服在長心之下吧~
沒有怨懟,
沒有懷疑,
沒有不滿....

小染的天空 : 無染於心(毆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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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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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樓發表於: 2009-06-06 17:15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Dear 小染 :

大約是因為對於長心這個角色,我也走火入魔得如同主角一樣了,才能寫出那麼荒唐的觀點來
我知道她真的壞透了,自從換心以後;但打自開頭看見她就喜歡了,等她開始壞了要抽身亦來不及
真的好喜歡她

第一人稱下筆是我比較習慣的行文方式,這樣寫總是比全知觀點快的多,但確實容易不適應吧~
所以非常謝謝妳不嫌棄的觀賞和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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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y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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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樓發表於: 2009-06-07 11:13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雖然還沒看到天啟的部分，不過大概也知道天啟前半部的內容
從大大的文章來看，只能說這位主人翁還真是洗腦洗得真徹底
由一個小平凡人物的視角來看待整個事件，還會真以為長心真的很好耶

但由我們這些觀眾來說，只能說長心變得太多了
希望號角達成了她的願望也改變了長心(不論內外)
長心的改變讓人感到驚訝與難過
天真的長心消失了，換來的是具有權威與心機的朱雀女帝
這樣的改變是福是禍不得而知
觀眾也許會不喜歡這樣的改變
但那些劇情中已被洗腦的民眾們仍舊相信著他們的朱雀女帝
對他們來說盲目的相信和崇拜大概是唯一最快樂的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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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菜一碟

性靜莫嫌山寂寞，心清自覺菜根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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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513)

4樓發表於: 2014-12-02 10:12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我是從天啟後半開始看
對長心以前的好略有耳聞
對不見荷則是深深感到鼻酸
看到這篇以小人物視角第一人稱的文
莫名的只是想哭
文末的萬歲有種諷刺的撞擊力
只能說真是篇好文被感動到了><

我的噗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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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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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67)

5樓發表於: 2014-12-03 11:20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回 4樓(小菜一碟) 的帖子

謝謝小菜姑娘
怎麼說呢....即使都過了5年,對於長心這個角色我依然很難釋懷
或許是早期這個小女孩實在討喜,導致最後她即使善良不再,我依然不忍苛責她
就像我曾經提過的,文中這個部知名的小人物,他的心情就是我的心聲吧
哪怕長心終究不剩一點善良,她還好好的,我就覺得有點安慰(搖頭
水漂蓬不見荷自然是可憐,蘇苓更是無辜,還有長空....即便是不討喜的明珠,反派如瑤姬和玉陽亦是可嘆;他們的結果下場總好幾次讓我對著螢幕咬牙切齒地想,自己到底著長心甚麼魔竟然狠不下心討厭她

不過人心天生是偏的,我只能說自己就是偏心她了能怎麼辦呢~幸好她不過是劇中人罷了
最後,謝謝回帖和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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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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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05.20 <朱雀殿>吾皇萬歲 (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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