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3.09 醉清风（素四，短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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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08-03-10 06: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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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09 醉清风（素四，短篇完结）

醉清风BY南宫萍

边陲的小镇，虽然景色略显荒凉，但是塞外与赛内交易不断，互通有无，所以还是一派商业繁荣。
市集上，人们熙熙攘攘的，小贩的叫卖声，交易时候的讨价还价，男的女的，不同的语言交杂，煞是热闹。

一名满脸横肉，一身庸俗的皮草绫罗绸缎的中年男人，在市集的大道上，由护卫护着，显得很是趾高气昂。
那双仿佛是长在头顶的眼睛在不同的摊位上逡巡，似乎是想在这货物集散地找些珍奇异宝。

在那中年男人走过之后，一个手工艺品的摊位下面，钻出了一个乱糟糟的白毛头，漩涡眉下面的眼眸闪着狡诈的光芒。
他眯着眼睛看着那个中年男人的背影，从身上摸出一个丫叉，从旁边捡起一块碎石瞄准。
手一放，碎石疾飞而去，正中那男人的额头。
只闻那男人一声痛呼，丝丝血丝流下。

白毛男孩笑得一双眼睛仿似狐狸，头一缩，又消失在摊位下。
那臃肿的中年男人非常生气，叱喝着自家护卫的没用，赶着他们去找出谁那么好狗胆。
众护卫被骂的低眉顺眼，一句不说，低着头就去找那所谓的凶手。
那中年男人一个人留在街道中心，摸着额头上不大不小的伤口，嘴里一直骂骂咧咧。

街道的另一头，一群小孩打打闹闹，在街道上奔跑玩耍。
这时候，一名脸不太干净，一头凌乱蓝发的孩子为了躲避另外的孩子的追赶，不小心就撞上了那个中年男人。
那男人本来被莫名打伤，现下又被这么个死小孩撞得重心不稳差点跌倒。想想自己额头上的伤也多为顽童所为，就更加生气。
脚一动将撞到自己的蓝发小孩踢开，那男人手一伸抓住男孩的衣襟，另一手一扬，口中骂着臭小子就准备抽下去。
蓝发男孩见状拼命道歉，泪水扑扑簌簌地掉下，将脸上的污秽洗去了一点，还越哭越大声，顿时引起周遭的注意。
追赶蓝发男孩的一众小孩也在远处看着，不敢上前。
那男人的手就这么僵在半空，抽下去，自己也太难看，不抽下去，那口气又发泄不了。
只见那男人的脸色是越来越难看，铁青铁青的。
蓝发男孩哭得气都喘了，一口一个大爷你饶了我吧，一双青蓝色的眼眸滚着泪水，显得很让人怜爱。
因为那是一双，美丽的眼睛。
青蓝色，那是边陲天空的颜色。

周围的人都忍不住私语，谴责的声音越来越大，传到男人耳中。
男人铁青着脸，冷哼一声，将男孩甩了出去。
男孩重重地倒在地上，闷哼了一声，随即爬起来向男人磕头赔罪后就一溜烟跑了。
围观的人也散了。

蓝发男孩跑的飞快，一下子就离开市集，转入一个偏僻的破落屋子。
蓝发男孩环顾四周，确定没人跟着自己之后就小小声呼唤：“阿真，阿真！”
刚才那个一头乱糟糟白发的男孩不知道是从哪里出来的，一把拍上蓝发男孩的肩膀：“我在这里啦，阿青。”
阿青被吓到了，回身一章就往阿真的头上巴去：“想吓死人啊。”
阿真挂着欠扁的笑容躲开，手掌一摊伸了出去：“收获呢？”
阿青仰起下巴，很是骄傲：“我出马哪有可能失手！”
说着将一个沉甸甸的钱袋放到阿真眼前晃来晃去，“小云呢？”
阿真看到那钱袋笑得眼睛都弯了，拉着阿青的手往屋子另一个出口跑去：“别光问小云啦，大家都等着，快来吧！”

日子就是这么过的。
几年前的战争，夺走了很多人的性命，包括这个边陲小镇上大多数孤儿的父母。
好不容易议和，贸易再开，这个小镇才慢慢恢复生气。
然而，改变不了的，还是一大批的孤儿在生死的边缘挣扎。
孤儿们为了生存，偷抢骗什么都做。
而且因为资源有限的关系，还分成一个一个的小团体，划分地盘。

市集是定期举行的，因此市集附近的地方最是获利，因此也是孤儿们争生争死的地盘。
素还真和凤青为首领的孤儿小团取得了这个地盘。
事实上众多小团首领里面，素还真和凤青不是最年长最有力气的，但是他们两个鬼灵精怪，比其他首领聪明多了，而且二人打起架来一股狠劲慑人。
就是凭着那份聪明和狠劲，他们领着底下那些更小更弱的孤儿们取得了这个最获利的地盘。

日子似乎也是这么一点一点流逝掉了。
转眼间，当年半大不小的两个脏小鬼，现在也是个青涩的少年了。
一如往日地“做完生意”，买好食物分好，将有剩的平分。
咬着羊腿喝着高粱酒的二人坐在那残败的屋檐下，看着边陲特别漂亮的星空。
那一颗一颗闪耀的星星特别的大，仿佛伸手就可以碰触到。

边陲人多，自然口杂，而且山高皇帝远，这里的言论也就比较自由。
市井本来就是消息传递的地方，在这种地方长大的素凤二人自然听得不小，知道的越多了解的越多，二人就越有自己一套想法。
这一个晚上，素还真就是要和凤青说出自己的想法。

“阿青，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记得么？”
凤青喝了一大口高粱酒，用衣袖擦了擦嘴巴：“不太记得了，是打了一大架吧。”
素还真侧头看着他，当年那个一头乱糟糟白发的男孩现在也长得有模有样，那双漩涡眉下的眼睛，在长大的岁月里面，狡诈的光芒收敛起来，越发的深沉。
素还真看着旁边的凤青。
他也比起当年那个脏兮兮的蓝毛小鬼，也是改变不小。
越长越是斜飞的眉眼，眼角泛着点点桃花，从小养成的傲气此刻正是锋芒毕露的时候，走出去，到哪里都是让人想痛扁的主。就像他现在这样子斜靠在柱子边，衣服松松垮垮披在身上，手里摇着酒壶，那习惯性微抿的薄唇，仰视星空的，泛着桃花的眉眼，还真是一派的写意风流。

那些这些年颇为照顾他们的几个叔叔阿姨，看着他们，都是忍不住摇头，口中喃喃，真是埋没了……

素还真叹了一口气：“阿青，我们这样子不行。”
凤青瞄了他一眼：“你什么意思。”
素还真双手慢慢交握：“我已经有了安排和目标了。小妹可以照顾大家，接大叔他们也会帮忙照顾。我想上天山，拜八趾麒麟为师，听说他是个很了不起的人。”
凤青默默地看着素还真，不语。
素还真看着他笑了笑：“我知道你也不甘心在这个小镇这么呆一辈子的，你也有想过吧。”
凤青不看他，仰视那浩瀚星空：“我要下江南，读书识字，考取功名。”
素还真一讶：“你要从文？”
凤青瞪了他一眼：“你有意见？”
素还真还是笑，笑得和很多年前一样，眼睛弯弯：“我们一起努力吧！”

然后两个生活了很多年的少年，在一个流云飘飘的日子里，分别了。
临走前，他们约定了联络的方式。

一个呆在半斗坪，一个进了天岳书院，开始了一文一武的截然不同的人生。
书信一直有在往来。

“我终于取了个外号叫做清香白莲。
师傅是有些个不怎么负责人，仔细点看，除了比我好打之外有点一无是处……
……………………”

“我现在自号四无君，以后只能叫我四无君，不准再来信就是阿青！
书院里面还是很多能人，不过都比我差就是，日子过的是有点无聊……
……………………”

“我多了个师弟哦，听师傅说他还想多收一个。
我这个师弟很好玩，很别扭，老是想赢我，但是又太正直，有点死脑筋……
……………………”

“我那些所为师兄，全都蠢毙了。自号还是东南西北呢。
他们没一个对我服气，却还是装的天下太平的，恶心死了。……
……………………”

于是，也终于到了素还真可以下山的日子了。
素还真去信：“我可以下山了，带我谈师弟来看你吧。”
这一次素还真没收到回信，但还是去了。

四无君一收到信，就是一脚踩上书桌，吓到了旁边的负平生和百朝臣。
四无君瞪了他们一眼，拳头用力一握：“我要上京赴考！”
说罢，一溜烟跑了。
负平生和百朝臣你看我眼我看你眼，最好一起翻白眼。
“你说他是白痴还是嚣张，还有一年才殿试，他用得着现在炫耀自己取的殿试资格么。”

“你说他……上京了？”素还真愣了愣，“他取得殿试的资格了么？”
百朝臣冷冷看着素还真：“他两年前就取得了。”
说着也不理人，转身走了。
素还真眯着眼睛看着百朝臣的背影，心想，果然和阿青说的那么白……

谈无欲站在素还真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朋友不在？”
素还真点了点头。看着谈无欲，师弟还没能获得批准下山，和师傅说好的时间之内不带师弟回去不好吧，但是师弟难得下山，那就带师弟在江南好好玩玩吧。
想着，素还真朝谈无欲一笑：“我带你游玩一番吧。”

四无君是在边陲小镇滚大的小孩，就算书院里面没像素还真那样有名师指导，但是还是有学习一些强身健体的拳法，所以身子还算壮健，但是……
四无君拿着一把蓝色的羽毛扇摇过来摇过去，另一手抚平自己的蓝色儒服，看着面前打成一堆的江湖人，扇子挥了挥：“加油啊加油~”
他始终还是个全职书生，打架不是他的专业，他只负责动脑袋。
对于那被他的嚣张态度激怒，和那对被他无辜牵扯进来当挡箭牌的师兄弟，四无君非常得意。
只因为他看的没错，那一身的灰色和黄色的，果然身手不凡，外加心地善良。
看，明明高对手一截，还是处处留手想对方知难而退。
这么的谦谦君子最好，他可以利用完没麻烦！想他一路上就是这么自保的嘛！

那舞着大刀的一伙人，见久战不下，也不是什么蠢到极致的人，当然明白对方的用意。
当下收刀抱拳：“既然是侠刀和云涛梦笔保这蓝毛小子，我们技不如人，就此别过。”
为首的瞪了一边悠闲喝茶的四无君一眼，带着小弟们离去。
四无君见状，冷哼一声，随即笑着起立，朝那对灰黄师兄弟抱拳执礼：“承蒙二位出手相助，在下感激不尽，但是身有要事赶路为上，不能好好回报。还请留下名号，还待他日相报。”
那灰衣人略略点头：“蜀道行。”
而那黄衣人却是眼带些许审判：“沐流尘。”
四无君点了点头：“在下记住了，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说着，挥着扇子离去。

在擦身而过那一刻，沐流尘伸手拉住了他。
四无君心里面打了一个突，却是不动声色，回首微笑：“沐兄还有事么？”
沐流尘微微眯起眼睛，他和师兄的名号虽然不是响当当，但是也算在江南一带少有名气，多少还能拿出去卖点面子，这个人却是完全不知道的样子，除非不是道上的人吧……而且……
“你说你有要事在身我怎么看不出来，刚才别人也不过是看你不太顺眼，却没有出手的意思。我看的分明是你挑惹别人的。这样子的行为叫做有要事在身么？而且，我和师兄刚进来，你就故意引导我们产生误会。我们不想管这闲事也得管。”
四无君一双泛桃花的眼眸稍稍睁大，心中哎呀呀直叫，这个是有脑袋的呢！
蜀道行听了，拉了拉沐流尘的手臂：“师弟……”
没有接续的后面是一个摇头。
沐流尘看向蜀道行，并不认同他这种息事宁人的处世态度：“师兄，你不能让别人这样子当成蠢材利用完就丢。”
蜀道行摇了摇头：“师弟，这位小兄弟也不算为我们带来什么大麻烦。不论他动机为何，我们算是助人也罢。”
沐流尘眉头一皱：“那师兄你又怎么知道他会不会为咱们惹来什么大麻烦？我们与他素不相识，却被人认为替他出头，难保他以后还顶着我们的名号招摇撞骗。”
听到此处，四无君就由诚恳状态翻到白眼状态了。
一手朝沐流尘挥拳，另一手趁机挣脱。
顺利挣脱开来，四无君趁机退后了几步，不禁揉了揉刚才被抓住的手腕：“你们说话也太失礼了吧！你们的名号有多大值得本少爷去利用！本少爷可是有殿试资格的贡士！还是会魁！什么招摇撞骗，你们太失礼了！”
看着四无君微眯眼睛，站立间气节不凡，一身傲气，蜀道行和沐流尘不禁都愣了愣。
原来是个书生？百无一用的书生也敢去挑衅江湖汉子？这是太白目还是太自信？
见他们一脸不太认同的神色，四无君摇着扇子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他就是讨厌这些所谓的江湖人，在那些草莽之地混个什么名号出来就像闪光无限一样。
他就是要顶着某某人的名号招摇撞骗也是顶素还真那清香白莲！
罢了，那小子刚刚下山，没什么名气吧，这样去玩就不好玩。

“等一下，小兄弟。”

蜀道行的声音再一次阻住了四无君的脚步。
而四无君也不知道在他自己四处游玩的日子里面，素还真在带着谈无欲见识山下世界的同时也闯出了名堂。素少侠的名讳已经被叫得有些响亮了。

四无君那天被蜀道行拦下，莫名其妙地被带回去他们的住处？
四无君也不知道是不是蜀道行的雏鸟情节发作，说什么你这样子的性格很危险啦，读书人应该要谦逊啊……一堆有的没的……
反倒是沐流尘，和他熟悉之后，发现他是个不错的朋友。
他们年纪相差不远，而且很多想法都不谋而合，而且他想不到沐流尘也是学富五车的。
他们谈天说地，总是有说不完的话题。
而沐流尘则是说他武骨很不错，是适合练武的材料。
于是便背着蜀道行，偷偷教他一些基础。

和这对师兄弟呆了一段时日，和他们一起出游，可以免除许多麻烦。
但是似乎他们到时间回转师门，可是蜀道行又不怎么芳心四无君，于是就让沐流尘陪四无君上京，自己回去复命。

另一边，素还真带着师弟在山下转了一圈，闯了些事业，将师弟送回去半斗坪之后，也正式出师了。
想起四无君的同窗说的话，素还真估算了一下时间，决定上京找四无君。

四无君故意蹉跎掉的那些时间，导致他和素还真是同时抵达京城。
而且还在第一天就在京城最繁华的大街面对面撞上了。
素还真愣住。四无君不再像以前那样总是脏兮兮的，那张脸洗干净之后原来这么好看。那双泛桃花的眼也更加要不得了。比起分别的时候，那种锋芒毕露，现在的四无君虽然傲气依旧，却沉稳多了。羽扇儒服，倒是看起来没有壮硕多少啊。
四无君也愣住了。这个素还真那张脸似乎没分别的时候那么饼。紫白色的武服，很飘逸的样子。内敛的气息，温文儒雅的气质比他这个正职书生更称职。不似分别的时候那般流氓，现在的素还真看上去还真是十分的名家子弟模样。

素还真一笑，张开双臂就抱过去：“阿青！”
久别重逢，四无君也不跟他计较叫什么的问题了，张手回抱他：“阿真。”
倒是让一边的沐流尘有点不明所以了：“阿青？”
一个拥抱聊表重逢之意，四无君挥着羽扇，笑得眼眸发亮：“我没跟你说过的流尘，四无君是我的自号，我原名为凤氏，单名一个青。”
沐流尘点了点头：“难怪，我还以为有人有这么奇怪的复姓。”
素还真见状，上前一步：“阿青你没介绍。”

就这样，三人结伴。
撞上了才知道，原来四无君什么上京赴考根本是唬烂。
离殿试还有半年的时间，那么早上来都不知道干什么。
反倒是四无君很是悠游，早点来早点适应，怎么知道会不会水土不服之类的是不。
言之凿凿让另外两位友人很是无语。
抱持着一游帝京的想法，二人也很快释怀，三人就结伴游遍名胜。

不消一个月，三人便什么都玩遍了。
剩下的时间是干什么？
四无君说当然是要挣钱，他还要在京城呆到殿试。
然而沐流尘说，他也差不多要回转了。
四无君一时无语，素还真和沐流尘见状也不说话。
半晌，四无君爽朗大笑：“那算是为你饯别，今晚咱们……”
说到一半，眼眸闪烁着诡异的光芒，这让素还真想起四无君整人的前奏。
“去逛花楼吧！”

素还真和沐流尘的师门不同。
素还真在八趾麒麟门下可谓百无禁忌，但是沐流尘的师尊是武痴，教导他们也是很严格的。
虽然也没明确规定不准近女色，但是却是深深教导着女色误人。
被四无君拉着入了花楼，沐流尘满身不自在。
素还真和四无君从小一起长大，自然知道他那许多的鬼主意。
当然也明白，四无君这些年该是都在念书。那些个书院可是迂腐到要死，怎么可能会批准学生下山宿娼？
当然四无君有没有偷偷尝过就不知道了。
想到这里，素还真发现自己有少许不高兴。
虽是如此，却也很配合四无君戏弄沐流尘。

他们二人从小配合惯，即使分开这么多年，还是一拍即合。
素还真可以感觉到四无君不高兴，甚至在生气。
原因，是沐流尘要离开？但是又不是走了就不再见面，为什么要生气？
说是舍不得，这样子的表现方式也不像四无君。
想得纠结，素还真心头越发郁闷。

看着四无君一个狠劲将沐流尘灌醉，然后将那些花娘斥退。
素还真心中隐隐觉得不对劲。
灌醉了沐流尘的四无君自己也得了个半醉。
反而是素还真自己知道自己事，在他们拼酒的时候，也就意思意思，所以现场就最清醒他了。

看着四无君双颊被酒气熏红，儒生方巾因为刚才强灌沐流尘的时候发生的挣扎而变得有些歪斜。一些碎发零散地披了下来，垂在四无君颊边，刘海倒是微微翘起。
素还真唤了他一声。
四无君斜了他一眼，半醉的风情啊，酒气蒙蔽了的双眸，此刻特别的桃花飞飞。
素还真只觉得心中一热，明明没喝多少，却是有一些迷蒙的感觉。
四无君不理素还真，只看着那醉倒，趴在桌上的沐流尘。慢慢地伸出手，轻抚他的脸颊。
素还真被眼前的景象惊到了。
四无君摇摇晃晃地起身，靠近沐流尘：“素还真，我喜欢男人，你会不会觉得很奇怪？”
素还真心中一愣，张口，那一句“不会，因为我也喜欢你”差点就滚了出来。
这下子素还真是惊吓到自己了，一串不是吧不是吧才心底回荡。
素还真没有应声，四无君分神瞪了他一眼，也不说话。
弯身就想要抱起沐流尘，但是，他究竟还是个专职书生，虽然身子骨比较健壮，却不太够力气抱起一个和自己一样高的练武人。
四无君站直身子：“素还真，帮我将沐流尘弄到床上去。”
素还真还没回得过神来，听到这样子的话，条件反射便问：“干什么？”
四无君朝他撇了撇嘴，挽出素还真最熟悉的笑容，那种小时候每一次恶整别人之后带点邪气的得意笑容。
“干什么？你说一个男人将别人往床上带是要干什么？我要让他一辈子都不能忘记我……”
说着，幽幽冷冷地看向素还真：“他………………”
闻言，素还真只觉得有一股热血往脑上冲。
越是热烈，他的神色便越是冰冷。

半晌，你不动我也不动。
待的素还真回神知道自己做什么的时候，他已经将四无君剥光狠狠压在身下了。
看着四无君那身在江南养的越发白皙嫩滑的肌肤，还有那被他扯掉方巾之后铺的满枕头都是的蓝发。
素还真的呼吸开始急促，心头很热。
尤其是看到那双冷冷瞪着他的青蓝色眼眸之后，素还真更觉得一阵阵激荡。
手指不自觉地抚上他的眼角，那双眼眸还是和当初一样。很漂亮，特别是这刻被酒气熏陶而染上湿气，变得澄清。那是和他们的家乡的天空一样的颜色。
素还真低下头，在那双眼眸上印上一吻：“你不挣扎？”
却见四无君伸手勾着他的脖子，还是那个他最熟悉的邪气笑容：“你是做还是不做？”
素还真顿时咬了他一口，用行动将答案告诉他。

云雨过后，素还真搂着四无君，让他趴在自己的身上。
低头看见那头美丽的蓝发铺散在胸口处，素还真觉得满足。
背上有着阵阵刺痛，想来刚才四无君肯定抓的不留情。
这算是甜蜜的苦楚么？
想着，素还真不由一笑。

四无君抬头看着他：“笑什么？我还没跟你算账。看来你这些年过的很滋润，连对男人都那么熟悉？莫不是有你那两个好师弟作练习吧！”
素还真听得一头黑线，前后串联一下，顿时明白那些个以前发生的许多事情的真正原因。
更加想笑，但是不能，他还不想死。
也不太想解释自己究竟是天资聪颖还是训练有数。
素还真很干脆低头将那张嘴堵死。
吻到他除了喘息什么都说不出来之后，素还真轻轻抚了抚他的背。
四无君努力平复呼吸，冷哼一声：“我一定会成为咱们家乡的父母官才回去。我们的家乡不能再受到侵害了。只有进入权利的体制，才有能力改变。”
素还真用力抱紧他：“等你殿试完后，我们回去吧，回到有着青蓝色高天的家乡。”
完

頂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