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02.14 [厉魔]笔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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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落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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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22-02-14 2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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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14 [厉魔]笔仙

苏厉x魔司令
情人节现pa短篇，临时写的
ooc，有雷

魔司令跟着帝鬼从魔世般到中原边境定居的时候才七八岁的年纪，那个时候他甚至比同龄的孩子更加瘦小一些，但好在也相对独立，所以帝鬼并没有过多地操心。但久居魔世让他产生出一种与年龄并不相称的冷淡和傲慢，虽然他鲜少在人前表现出自己对周遭的不屑。

他们在这块相对陌生的土地上定居下来后不久帝鬼就帮他找好了学校，在临去学校的前一天，男人特意来到他的房间，问他第二天需不需要开车送他到学校门口。魔司令想摇头拒绝，但他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轻轻说那就麻烦帝尊了。

他其实并不想麻烦帝鬼，但魔司令又觉得这也没什么不妥，况且自搬来后他鲜少外出走动，都是帝尊里里外外地打点，他觉得他至少比自己熟悉学校的路况。

第二天七点多的时候帝鬼开着车带着魔司令走了一遍从家到学校的大道，沿途魔司令的视线都在窗外的各色店铺间扫来扫去，努力记住这周围的地形与路况。帝鬼红色的跑车在一种普通黑白灰的家庭轿车里显得非常扎眼，所以当魔司令推开车门跳下车子的时候也引来了一些好奇打量的目光。

修罗国度的帝尊是不在意这些细枝末节的，按理来说他带出来的孩子也应该与他同样地不在意旁人目光，但魔司令似乎生性敏感，他装作若无其事地绕到另一侧的驾驶窗边敲了敲车窗，帝鬼摇下透明度玻璃，魔司令将头探进车内他闻到男人今早喷的古龙香水味。

“别这样扒拉着窗，万一我不小心踩到油门会很危险的”帝鬼伸手将小孩垂落的额发挽到耳后说。

“我有点紧张”魔司令老老实实道。

“别担心”帝鬼扶正脸眼镜，他温和地看他，但魔司令读不出他的情绪，帝鬼继续说“我相信修罗国度出来的人不会连这点小困难就畏首畏尾，你说是吗？”

魔司令沉默下来，身后的车辆开始不耐烦地按起喇叭，帝鬼摸了摸他的脸，说道“后面车等不及了，我要先走了”

于是他退了一步，帝鬼并没有马上摇起车窗，他的车往前开了几米，从后视镜里魔司令还站在原地望着，帝鬼将手伸出未关的车窗冲他摇了摇，魔司令也一脸失落地抬起手朝车子蔫蔫地晃了晃。

他的视线始终停留在红色的跑车上，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不远处有个一脸不快的男孩子盯着他看了有些时候了。

苏厉今天早上上学的时候颇有些糟心，平时这条路也就早晚高峰时期车流量增大会变得有些缓慢，但还不至于堵塞，今天不仅蛮，还赌起了车。本来就因作业没完成而糟糕的心情更加烦躁，他索性推开车门下车往学校走去，反正也没有多远，到的早还可以抄一抄同学的。

他还没走到正门就看到了那辆扎眼的车，以及站在驾驶窗旁的魔司令。

苏厉忽然就感兴趣起来，他想知道那个和自己看起来差不多大的小孩到底怎么回事，又不是三岁小孩，至于这么黏家长吗？他怀着一种看热闹的心情驻足观看，内心隐隐期待会看到一出“洒泪惜别”的场景。

但他所期待的画面并没有出现，他看见车在后面鸣笛声的催促下缓缓驶离，看见那个小孩目不转睛地盯着车，看见车里的人伸出手对孩子招手，看见那个满脸失落的孩子没精打采地目送跑车远离了视线。

他突然有一种想上前与他说话的冲动，连没写完的作业也不管了，苏厉一溜烟窜过车水马龙的马路来到魔司令身旁。

魔司令还在发愣，他在想该怎么应对陌生的同学老师，该树立一个什么样的形象，要学的科目哪些自己比较擅长，班主任是教什么的……这个时候有人忽然从后面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他就听到一个怪怪的口音说“你怎么站在这里不进去呀？你不是这个学校的学生吗？”

说实话，魔司令真的被这个声音吓了一下，他不是没听过中原人讲话，但没听过带这种奇怪口音说话的。他回头就看见苏厉的脸，他盯着苏厉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没有开口。

苏厉感到奇怪，便又主动问对方叫什么名字，几年级，在哪个班。魔司令听着他怪异的口音，想着什么地方才会带着这样的说话方式。对方轻轻碰了碰他的衣袖，魔司令才反应过来还没有回答人家的问题。他告诉了苏厉自己的名字和班级，对方脸上露出喜色“跟我一个班哎，走吧我带你去教室！”

他毫不避讳地拉起魔司令的手，牵着他又走回了马路的这边，然后他们走进学校的大门，魔司令就乖乖地任他拉着，既不说话也不四处乱看。他很紧张，便下意识地回握住苏厉的手，快步跟上他，试图已缩短两人距离的方式安抚自己内心的恐惧和慌乱。

“不要怕，我会保护你的”苏厉回过头对他说，魔司令感觉阳光照在他金色的眼睛里，反射出了亮晶晶的光。

后来他们成了好朋友，五年级的时候苏厉第一次用零花钱买了两张电影票，要拉着魔司令去看电影。魔司令告诉帝鬼星期六要和朋友出去看电影，帝鬼虽然有些担心，但看了看地点并不远便由着他去了。那是一部武侠片，拍的一般般，但在小朋友看来还是很有意思的。

结束后苏厉开玩笑地说我以后叫你司令大人怎么样？

魔司令白了他一眼，哼了一声，抛下两个字

“中二”

上初中的时候，苏厉开始跟同年纪的各种所谓“帮派”的学生接触，他似乎很有这方面的天赋与技巧，在那里都很吃得开，加上他日渐显露的帅气长相，更是赢得一众女孩子的钦慕。

“她们只是一时兴起罢了，不过要是你还抽的出时间，考虑一下她们中的某一个也不错”某一天魔司令对苏厉这么说，苏厉漫不经心地咬开一包饼干，他抽出一块递到魔司令嘴边“啊，那你觉得哪个更适合我”

他用的陈述句，语气平淡。

“隔壁那个老实化学第一的不错”魔司令咬了一口饼干，有点含糊不清地说。

“不适合”苏厉说。

“六班那个姓岳的可以”

“不适合”

“你自己选吧。这饼干太甜了，我记得我说过我不喜欢吃甜的”

“好啊”苏厉毫不介意地把魔司令咬了一口的饼干塞进嘴里嚼得咔嘣响“我就怕我想找的那个人不愿意找我”

魔司令嫌弃地站起来扫了扫他落在自己桌上的饼干屑“不能吧，你这么受欢迎。还有吃东西能不能不要咬的那么大声，你是故意的吧”

苏厉赔笑“哎你怎么知道的”

眼看他要发火，苏厉急忙又收敛了那嬉笑的表情，他患上一副严肃的神情正色道“我前两天去医院做了复查”

魔司令清扫桌子的手停了下来，他没有去看他，沉默了下问道，结果怎么样？

不怎么样。苏厉说。就是因为不怎么样，我才想采取你的建议谈个恋爱，免得我还什么都没感受到就……

苏厉的心脏有点毛病，魔司令以前就知道，他说好像是家族遗传，以前他常学着电影里面的样子，假装一脸痛苦的说如果我哪天死了就要立个遗嘱，把钱全部都留给你。魔司令当然没有把这种话当过真。

“你可少说两句吧”他打断道“会没事的，帝尊说这样的疾病动个手术就可以”

“那就当没事吧”苏厉说“可是我还是想谈恋爱耶”

魔司令将桌上的书收拾码放成一堆整齐的立方体后坐了下来，“你去谈呗，我可以免费帮你追你喜欢的人，当然如果你觉得我有这个能力的话”他说的很轻松，就好像这件事与他毫无关系一样。

“那如果我是想跟你谈呢”苏厉恢复了嬉皮笑脸的表情。

“…我是男的”魔司令淡淡的看了看他，耳朵却有一点发红。

苏厉一言不发地看着他，看着他的脸颊也开始泛起红晕，看着那抹比朝霞更好看的色彩将魔司令白皙的脸庞温柔地笼罩住。

他忽然站了起来，此时教室里人不算多，没人注意他的动作。他在魔司令面前蹲下，后者有些慌乱地低头看了他一眼，故作镇定地说“你干嘛？”

“司令大人愿意和小人在一起吗”他收起脸上的嬉笑，正色说。

魔司令第一反应是四下里看看有没有人注意到他刚刚的话，但苏厉抢先一步握住他的手“你真的不愿意吗？”他问。

他蓝色的眼睛看着他金色的瞳孔，魔司令在里面只看见自己模糊的影子。

“可…可我是男的啊…”他局促不安地小声辩驳，却没有将手从苏厉手中抽回的意思。

“不要紧”苏厉说。

他感到自己的脸更热了仿佛他毕生的勇气都在苏厉话音落下后的点头中用光了。

高中时代的魔司令是一个沉默寡言到有些阴郁的人，这些年他的身高猛蹿，加上平时喜欢穿带点跟的鞋子，他在站队的时候总是要站在中后方。女孩子们偶尔会窃窃私语地议论上这个沉默的帅哥一整个晚自习，讨论这样的人会对什么女生心动。

他没有什么特别要好的朋友，帝鬼为此有些苦恼，但魔司令安慰他没事的，这样的状况在高一下学期的时候隔壁转来了一个同样来自魔世的学生后开始好转。魔司令和煞魔子小时候就认识，只是后来帝鬼带着他搬到中原后两人便没有再见过面。

煞魔子也是女孩子讨论的对象，由于初中的那么一点零星的传闻，总有人会将他们俩的关系想得不那么正经。但魔司令知道煞魔子心中最仰慕的对象是抚养他长大的梁皇无忌，同时，也是帝鬼在魔世的一把手之一。所以他对那些偶尔的偏离正道的八卦一点不感冒。

而且煞魔子也知道，魔司令喜欢的人，或者说他最看重的人是谁。

曾经魔司令神秘兮兮地给煞魔子看他随身带着的一只钢笔，他告诉煞魔子，这支笔是杀了他初恋男朋友的仇人，但煞魔子并没有当真。

笔怎么会杀人？他这么想。

初三毕业的那个暑假，苏厉的病情陡然加重，从一开始偶尔的心脏抽搐的痛变成了长期的绞痛，那个时候魔司令成天在他家里陪着他，苏厉的家里人觉得非常内疚，对魔司令千恩万谢，感谢他还能来陪伴他。

等大人都去上班了后，苏厉就强撑着爬起来去抱魔司令，魔司令担心这样会让他更难受，于是便脱了衣服躺在他身边。苏厉喜欢紧紧抱着他，一抱就是一个多小时，直到魔司令感觉自己都僵硬了苏厉才会换个姿势接着抱他。

有一次在苏厉的要求下，魔司令约了几个玩得还算好的同学一起去苏厉家里玩。在寒暄过后，苏厉突然说“今天人多，不如我们来玩笔仙吧”魔司令瞪了他一眼道“好端端请什么笔仙？”

苏厉半撒娇半真诚道“我想玩呗”

在场的人大都知道他们俩的关系，纷纷打趣魔司令不要管太严。

见他难得有了些精神，魔司令也不忍再拒绝，更何况他也不好在大家面前拂了他的面子。

于是苏厉兴致勃勃地让众人都站成一个圈，几个人围坐在一张桌子旁，在桌上放了一张白纸和一支钢笔用作请笔仙的材料。

魔司令皱眉说“笔仙怎么会在钢笔里？”

苏厉说“司令大人不知道吧，我请的是与时俱进的时尚笔仙呢，跟别的不一样”

他让魔司令伸出双手，和自己的两手交叉，共同让笔竖立在白纸上。口中念念有词“笔仙笔仙，入地上天，若与我有缘，请在纸上画个圈”魔司令忽然觉得他很有当神棍的天赋，这一听就是假的的咒语念的有模有样。

苏厉可不管魔司令怎么想的，他向他使了个眼色，两人同时将手收回。

预想中钢笔倒在桌上撞击出的清脆声音并没有出现，魔司令仔细一看，那只诡异的笔居然真的靠笔尖稳稳屹立在白纸上，随后凌空在纸上同样稳定地画了一个红色的圈，那红色就像血一样刺目。

同屋的小伙伴们都吓傻了，然后某个人第一个反应过来，大叫着跑了出去，随机大家都反应过来，纷纷跑出了苏厉的房间。魔司令的脸色也难看起来，苏厉看着他，两人都没有说话。

钢笔继续在纸上写“区区人类，胆大妄为。收条命来，既往不咎”

“你不害怕吗”苏厉轻声问他。

“以前你说过会保护我，现在看来可能不奏效了”魔司令也轻轻回答说“不管发生什么，我与你同进退，换我保护你”

苏厉浅浅的笑了，然后他突然将烟灰缸打翻，接着握住钢笔，在纸上写下了“苏厉”两个字。

“司令大人，还奏效呢…”他说。

医院的诊断是由于遗传性心脏病引起的心脏骤停，只有魔司令知道苏厉死于自己手上的看起来平平无奇的钢笔。

魔司令一面对它深恶痛绝，一面又对眼前的超自然力量无法抵挡。那天他鬼使神差地把钢笔收进自己的衣袋里。直到他开始用它写作业后，魔司令才明白使笔仙愤怒的原因。他来一次就回不去了，就跟他一样可能再也无法重返那记忆中早已模糊的故土，笔仙此刻仍然潜藏在这支钢笔中，而他的作业从头写到尾居然没有一道题将他难住。

虽然这是苏厉的遗物，但魔司令心中那道坎依旧过不去，他终日将笔带在身边，看起来像在缅怀故人，但天知道他有多想把这笔彻底毁掉。他倒是认真考虑过许多办法，甚至专门溜到铁轨边目测了一下飞速而过的火车将钢笔压成两截的可能性。

知道升入高中后的第一次考试名单下来后，魔司令才有些动摇。这钢笔似乎就像一台自动的答案输入机器，而考试后仍有考试，在这种循环中为苏厉报仇的任务一拖再拖，魔司令反复斟酌后，终于将销毁计划定在高考之后。

但在此之前，魔司令已经和笔仙成了朋友。

他喜欢看笔仙带着他的右手写的作文，讲的道理，说的笑话。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也让他恍惚间有一种苏厉还在身边的感觉，就仿佛他从来没有离开，一直守护在他身边一样。

笔仙也是个年轻的仙，他直言自己的生死掌握在魔司令的手中，甚至恳求他能不能看在自己能跟他聊天的份上放过自己。

虽然不打算原谅他，但魔司令开始尝试在笔记本上和笔仙对话。

魔司令写“你高寿？”

右手写“和你一样”

魔司令写“你们妖怪不都很老吗？”

右手写“我与众不同”

魔司令写“你为什么什么都会？”

右手写“因为我天资聪颖”

魔司令写“那你对我还算有用，两周后的期中考试再帮我一下”

右手写“没问题，但是你要多来找我，我没有字写的时候就跟你独处的时候一样难捱”

魔司令写“我才不难捱”

右手写“真的吗？”

假的。魔司令放下笔，窗外的夜色已经很浓了。他不由想，我一个人的时候真的看起来很难捱吗？那苏厉呢，他一个人在那边会不会也很寂寞？

令魔司令惊讶的是，除了帮助他战胜考试，在寂寞困难时陪他聊天之外，笔仙还能给予他更多其他的帮助。

大三的时候，魔司令偶然遇上了一个叫丑孔明的前辈，他算是上上届的学长，现在正在读研究生。某次巧合地他们俩见过面后，丑孔明就开始频繁地找魔司令出去玩，跟他一起吃饭看书聊天南海北的事，魔司令有时候想，如果苏厉还在，他会不会和丑孔明非常投缘。

他们两个有时候的处事方式非常相似。魔司令暗想。

有一次丑孔明贸然地像他询问是否单身的问题，魔司令给出了肯定的答案。丑孔明没有再问，或是多说什么，这段时间相处下来魔司令已经清楚他想问什么了。但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拒绝，也不知道怎么接受。

晚上坐在桌子前，他写“你应该也到了该谈恋爱泡其他笔仙姑娘的年纪了吧？”

右手写“你以为都像你一样开窍这么迟？但这点你就说错了，我喜欢男的”

魔司令写“哦？很巧，我也喜欢男的，那你帮我想想要不要和丑孔明在一起呗”

右手写“你有我还不够？要他做什么？他能帮你考试吗？”

魔司令写“以后考试少了，而且朋友和男朋友也不矛盾，你说帮不帮吧？”

右手愣了一会，然后就带着魔司令奋笔疾书起来。

写的第一句就是“别后相思空一水，重来回首已三生”

后面跟着一篇字迹工整，情深意切，大方得体，催人泪下的半是真诚半是夸张的长篇信件，大概描述了一下对丑孔明的印象，和同意在一起的意思。

虽然魔司令一直都不知道为什么几句简单的话笔仙能写那么长，但那封信确实捅破了他和丑孔明之间的那层窗纸。

工作后的魔司令依然有很多使用钢笔的机会。他用钢笔写文案，写演讲词，每一次都是博得满堂喝彩。

有时下班后丑孔明会开车来接他回家，他会说一些公司的琐事给他听，这个时候魔司令总会感觉生活过得漫长而舒适。

虽然他也会偶尔觉得对不起苏厉，但他却感到自己过得无比的幸运和舒心。

自己现在的一切似乎都得益于笔仙的帮忙。

再后来，他生了一场大病，终日被头痛和反胃折磨地痛苦不堪，帝鬼和煞魔子来看他的时候他的脸色白的都能和医院的墙相映衬。

魔司令躺在病床上，扭头就看到了趴在病床边睡着的丑孔明。这么多天以来他都忙着照顾自己，魔司令感觉有点内疚。

他又拿起了笔记本与钢笔，虚弱的手臂几乎无法握住钢笔的重量，他写“你知不知道怎么让我活下来？”

右手写“我不知道”

魔司令写“我怕我死了之后他会伤心”

右手没有动。这个他指的谁，他们都心知肚明。

魔司令又写“你能想到办法吗？就像那么多年你帮助我一样”

右手写“我不能逆天改命”

魔司令叹了一口气，把纸笔放下。

这样过了很久之后，钢笔自己立了起来，敲敲魔司令，示意他看自己。

然后钢笔自己在笔记本上写“我可以教你怎么变成他的笔仙”

魔司令死后，钢笔作为他最重要的遗物，被丑孔明随身携带。

某一次，当他拿着钢笔在手中端详时，忽然产生出一股非常想写字的冲动。

他随手翻开了一个笔记本，笔尖就如饥似渴地扑在纸上，慢慢地写下“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

笔仙对魔司令说“做笔仙是要忘记自己生命里曾经遇见的所有其他人的。你之后的一生都将只有丑孔明一个人”

魔司令说“知道了，多谢你”

然后他就感到一阵轻松，一阵天旋地转。他看见了病床上的自己，看见了心跳仪上的直线，看见了丑孔明别过去的脸上落下的眼泪。

在葬礼后的数天后，他都没能让丑孔明有机会在桌边坐下。过了一个等以后，当他终于坐在书桌前，翻开笔记本的时候，魔司令又踟蹰了。

该怎么带他写字呢？

他想了想，从身后环抱住坐在桌前的丑孔明。他的右臂贴着丑孔明的右臂，右手握紧丑孔明的右手，带着他写下了那句诗。

“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

那一刻，魔司令忽然感到自己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在变成他的笔仙之前，心里似乎还曾有一个非常熟悉的人。

即使是大脑必须要将他忘却，身体的记忆却依然无比强烈。

就好像自己还活着的那么多年里，他始终抱着自己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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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14 [厉魔]笔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