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7.04 深海魚(現代文) <引子-黃粱>+正文1，1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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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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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60)

樓主發表於: 2007-07-01 06:01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7.04 深海魚(現代文) <引子-黃粱>+正文1，1F

引子

為當夢是浮生事？為復浮生是夢中？

我覺得我就像是在臺下看戲的人，全神投入他們的世界之中，卻無能為力為他們改寫任何一次的錯誤與悲傷。抱持著自己的自我意識卷陷進那些不屬於我的，我不懂的感情漩渦之中。
我是摩訶戒者。鎮守在森嚴的執戒殿，守著他走後留下的冷清孤寂的萬聖岩，守著他始終放不下的一步蓮華。

＝＝＝＝＝＝＝＝＝＝＝＝＝＝＝＝＝＝＝＝＝＝＝＝＝＝＝＝

因為天子，我並不喜歡一步蓮華。
我從未想過有一天善法天子會是某一個人專屬的，直到他的出現。
一步蓮華。
這個曾經讓人聽到就會畏懼的名字。
我腦中留下的，不是他卓越出塵的氣度和非凡的見識，而是那時常被遮掩著的，似笑非笑的嘴角。以及他沈默時，給人帶來的無形的威攝力和壓迫。
盡管他微笑，也是冷酷的。
一步蓮華給人的感覺很不舒服，他像是在正午的陽光下潮濕陰冷的沼澤。明媚繁盛中處處隱藏著置人於死地的危險。他就如同是人世間如來與天魔較量的工具，在他凡人的身軀上，同時印證著佛的悲憫以及魔的瘋狂。

那時的我同其他人一樣對他傾佩的同時也十分畏懼。每個人都小心翼翼地仰望著一步蓮華，而他只是輕輕拉下兜帽，阻擋了世人窺視他眼睛的視線。
那時唯一同一步蓮華親近的人只有一蓮托生--這個不管是當時還是日後，都充滿了神秘色彩的人。
我與天子初識一步蓮華的那一年，也是一蓮托生離開萬聖岩的那一年。
沒有人知道他為什麼離開，那回顧眾人的最後一眼是那麼溫柔而又悲憐，仿佛他注視著的是深深的苦海。

一蓮托生說，他終究也是脫不了俗的凡人。
然後他仰望著萬聖岩的天空--那比外面更晴朗更藍的天空。於是天地間的金華銳氣都傾瀉其身，鋪墊了他傳奇一般的生命光彩。
那之後，他再也沒有回來。
再之後，天子進昇大日殿，補替了一蓮托生的空缺。

我以為，一切應該是從那時起，走向了一個錯誤的方向。並且不管日後我如何努力去拉扯它，都沒有絲毫改變這殘酷的趨勢。
悲哀到最後沒有了痛楚，掙紮到最後沒有了嘆息。
他再也沒從風水禁地回來的那天，我念了整天整夜的心經，跪在佛前懺悔自己的心障與平靜那無法宣瀉的痛苦。
我無法消除那一刻曾對一步蓮華產生的憎恨，更無權與立場指責任何一人。
我只能沈默地待在執戒殿，等著不知道何時到來的未來，守著不知道何時遺失的過去。

回憶中，那沒有罪惡沒有死亡的從前是如此美好，無懮無慮地成長、呼吸。偶爾犯錯，然後反省。
那時天子脣邊還掛著淡淡的笑，溫柔又平靜。
襲滅天來曾說他是這世界最美麗讓人最不想失去的聖潔。他的存在本身就像是能撫去人心的疲憊，於是想要親近他依賴他，希望他永遠也不要離開。
那也許是他承襲自另一個個體的感情，又或者他也同我一樣在內心滋生出這份向陽的渴望？

襲滅天來的存在，是一雙將一步蓮華推向毀滅深淵的手。他們注定了要在彼此的吞噬之中毀滅。
而天子，他竟然試圖拯救懸崖上那注定墜落的命運。這也許就是導致了他無聲的結局，作為介入這不屬於他的世界的懲罰。
而那時襲滅天來的離去，又以另一種方式，將一步蓮華與善法天子的命運綁得更緊更牢。
那曾經的向往與關切，成了心頭上沈重的負累。壓在他們兩個人日漸疲憊的身心上面。
以自己來綁住彼此，以無私無情來乞求對方。
天子的笑容再也沒有了，他的眉間取而代之的是深鎖解不開的懮愁。
我不知道一步蓮華被分化出來的惡念究竟是什麼，襲滅天來又是擁有著什麼，讓他那樣害怕。
但是無疑的，由天子豎起的那道無形的隔閡，將一步蓮華徹底鎖死在了這金壁輝煌萬丈聖光的萬聖岩裡。
彼此理解，卻又不得不選擇這種令兩人同樣痛苦的方式，來重新確立他們的關系。

那之後不久，玄宗被封。
一步蓮華以他一貫的沈默接受了另一名摯友生死未卜的消息。
天子也在那時沈默，他似乎在無聲地安慰著一步蓮華的悲傷，以及，緬懷著自己的某種感情。
就好像那夜離開玄宗時，聽著窗外的琴聲，同它一夜不眠。

天子眼底流動的哀愁，在時間中沈淀，慢慢平靜，然後掩埋了笑容。

我常常疑惑，一步蓮華的存在，到底是什麼呢？
他是否已經超越了一切，讓你無論如何也不能棄之不理？是否，為他付出性命也是你早已選擇好的道路？
我不明白。

天子死去的第二日，我看著初曉的陽光，閉緊了一夜乾澀的眼眶。
我置身在萬聖岩的聖潔之中目睹世間的黑白，深深呼吸，開始習慣沒有他的這個世界。
天子死了。
無論是以多麼高尚美麗的辭藻來形容修飾，都無法抹消這個事實。
天子死了。
無論是以如何宏大莊嚴的法事為他超度，都無法再讓那人回來了。
天子死了……
我沈默地守著心中的悲哀與傷痛，在這個執戒殿，如同當初的一步蓮華一樣。

那該是種什麼樣的心境？
在放走襲滅天來之後，獨自對著菩提天池那面蒼白的牆，他是怎樣的心情？
是如此刻的我一般沈痛？還是如他那時的外表一樣平靜？
他總是平靜地接受離去，那麼，天子呢？天子是否也如同他對你特別一般，在你心底同樣佔據著特別的位置？
那麼，面對他的離去，你的感情是頃刻崩塌？還是一如既往地平靜接受？

憎恨過後，我對一步蓮華慢慢產生了一種悲敏。
我好像稍稍明白了一蓮托生離去時那笑容背後的感情。
不是超脫物外的神佛，你我，終究還是在俗世掙紮……

後來，一步蓮華也死了。
在魔界，襲滅天來吸收了他。
再後來，萬聖岩滅，就如同逝去的過往一般，一塊塊蹦碎，灰飛煙滅。再也尋不回，拼不回來了。

………………………………………………………………
…………………………………………
…………………………
………………
……

我被人輕輕地搖醒，朦朧中，仿佛看見了他的臉。還是那麼美麗。
『天子……』
我張了張嘴，不確定自己是否發出了聲音。只是呆呆地看著他，恍如隔世一般想要流淚。
他笑了起來，還是那樣，眉眼都染上了陽光般柔和的笑，
『見過一步蓮華睡覺流口水，沒見過你這般哭的。是怎麼了？』
『我做了一個夢……』
我揉了揉眼睛，讓視線更模糊，生怕看清了世界，他就不在這裡了。
『夢中，有你，有一步蓮華，還有蒼……』

後記：這個，應該算是引子吧，不然是番外= =？
這裡的戒者被我寫得好……Orz，不過正文裡他的戲分是不多的，幾乎可以做串場來看。正文的主角也不是善法，而是黑白帽。
至於文章的配對和尺度，現在還不能定案了說。可許會更改，也許會很混亂……
總之，這一切都是源於對那四人的愛啊～
為了不雷到人，在此聲明，目前設定是蓮襲和蒼善，但也有可能改成蒼襲和蓮善……總之，雷這款的朋友就還請慎入。

[ 此貼被楊朔在2007-07-04 20:24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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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60)

1樓發表於: 2007-07-05 04:22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深海魚

1
你習慣的謊言。
是騙了誰？誰又被騙？

* * *

3個月前——

摩訶戒者看了眼手上的判決書，又抬眼看了看聽審席上的善法天子和一步蓮華，然後垂下眸子，用毫無起伏的聲音宣讀道，
『犯罪嫌疑人襲滅天來，因故意傷害罪，判處有期徒刑2年，立即執行。』
被告席上的襲滅天來聞言閉上了眼，他的面色瞬間變得蒼白。此時身後的兩名看守人員已經上前，『請』他起身。
『襲滅先生，請您配合我們的工作。』
雖然言語還算客氣，只是那毫無機質、冰冷堅硬的語調，卻十分刺耳。
襲滅天來睜開眼，他知道一切都結束了。從來沒有想過會有一天，他竟然是被那個曾經認為唯一真心待自己的人，親手送進監獄。
攥緊拳頭，襲滅天來起身離席。就在轉身的那一刻，他對上了身後聽審席上的善法天子的視線。

這樣你滿意了吧。
襲滅天來冷冷一笑，被看守人員帶離了法庭。
一步蓮華目送著那個拒絕正視自己的人消失在視線，然後回頭看向身邊的善法天子。
『我們走吧。』
善法天子也不看他，抓起一旁的外套起身離開。
『天子！』
一步蓮華連忙拉住他的手，道，
『是你做的吧。』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天子，』
一步蓮華露出悲傷的表情，
『為什麼非要襲滅坐牢？你知道的，那根本是一個意外，一場誤會。』
善法天子頓了頓，抽回自己被攥住的手，淡淡道，
『沒有為什麼。作為受害人，要求這點他應受的罪刑並不過分。』
『可是……』
『不要再說了！』
善法天子打斷他的話，或許覺得自己聲音太激動了，稍稍平復一下心緒纔道，
『以後不要再談論他的事了。…董事長，你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
一步蓮華見四下人已經少了很多，於是站起身，將一直背對著他的善法天子攬入懷中。
『天子，對不起。』
緊緊貼在善法天子的耳鬢，一步蓮華柔聲說著，
『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襲滅是無辜的。』

想要開口說什麼，但是話到嘴邊，又硬生生吞了回去。
善法天子感覺著緊貼著身體的另一個人的溫度，琥珀色的眸子轉沈。
想到襲滅天來方纔那雙充滿了怨恨的眼，與當日誤傷自己時，驚慌失措的神情不斷在腦海中交疊又錯開。
善法天子深深吸一口氣，轉身推開一步蓮華，道，
『我們該回去了，關於襲滅天來，事已至此，勿須多談。』
丟下似乎還要說什麼的一步蓮華，善法天子當先離開了這個令人充滿不適的法庭。

可能的話，他真的很希望襲滅天來再也不要出現在一步蓮華面前了。

嘆了口氣，善法天子站在法庭的出口。看著壓送襲滅天來的車子從眼前駛過，內心復雜。
『你看起來並不開心。』
摩訶戒者從他身後走來，同樣看了眼那車子駛去的方向，很快又轉過頭來，看向善法天子。
『我應該開心嗎？』
『襲滅天來伏法，不是你要的結果嗎？』
『是啊，是我要的結果。這樣，他暫時就可以離開蓮華了。』
善法天子喃喃說著，令摩訶戒者更加疑惑，
『我以前就想問你，到底你是想保護一步蓮華，還是在維護襲滅天來？』
善法天子聞言看向這個多年好友，他看著摩訶戒者眼中的擔懮和關切，不禁又想到那雙對自己充滿眷戀的眼。
微微斂了眉眼，善法天子道，
『我當然是為了蓮華。一直以來，這都是我的責任。』
『責任並非意願。』
摩訶戒者皺起了眉，他從很久以前開始，就對一步蓮華諸多不滿。
『我是自願的。』
善法天子疲倦地閉上雙眼，陽光打在眼皮上，讓目不見物的世界，也明亮蒼白了一片。
『沒有人逼迫我留在他身邊。』
摩訶戒者偏過頭去，
『那襲滅天來呢？』
『他……』
善法天子心中一跳，不知該如何開口。
摩訶戒者見他神情，最終還是於心不忍，只得苦笑了一下，
『不要露出這種表情啊，會讓我覺得自己是罪大惡極。……算了算了，就當我沒問過。』
說罷向前走了數步，又停下。
『他……還有一年就出獄了。到那時，你又要如何？』
『一如既往。』
『是嗎？』輕笑。
『他也會是這樣想法。』
『那樣最好。』
摩訶戒者看見一步蓮華的車子開了過來，朝身後的善法天子揮了揮手，便向另一個方向離開了。

＝＝＝＝＝＝＝＝＝＝＝＝＝＝＝＝＝＝＝＝＝＝＝＝＝＝＝

記憶中，痛苦與掙紮的那一點，卻包含著此生最甜美哀愁的那份思念。

襲滅天來看著眼前一群陌生的人，有一個面目被強光打成黑與白的男人蹲下身子，對他說，
『從今天開始，這裡就是你的家了。』
那一座牢籠一般的城堡，蒼白的顏色，以及，到處是表面和氣背後坑害的虛偽的人。
襲滅天來抬起頭，那一片金色與白色，像要將他整個吞並般張牙舞爪地撲來。
他想轉身逃跑，雙腳卻像被釘在地上一樣動彈不得。
『襲滅……』
溫柔的聲音，溫柔哀傷的語調。就連那只手的動作都是那麼小心翼翼。
襲滅天來厭惡地偏過頭避開他伸來的手，惡狠狠地看著這個男人。
難以平復的憤怒、對這個男人以及整個家族的怨恨，在他赤紅色的眸子裡燃燒得那樣美麗。

一切都毀了吧，這令人厭倦的世界。
這些疲乏的爭斗與言語。
都毀了吧……
那自他胸口溢出的黑色潮汐慢慢煙滅了刺眼的金與白。他們在彼此吞噬、撕毀中同歸於盡，墜向深淵。
神啊……把我永遠鎖死在這個不見天日的世界裡吧。

『你呀……』
一聲幽幽的嘆息自頭頂傳來。天地間同時為它的懮傷失去了顏色，於是那人成了這黑白世間中唯一的色彩。
襲滅天來猛然抬頭，他看著那幽靜的藍色以他悲哀的方式緩緩流失在黑暗中。
情急之下伸出手去，想要抓住什麼，卻愕然發現自己手裡攥著一柄刀，而刀刃正沒入另一個人的身體裡。

襲滅天來瞪大雙眼看著，那不斷湧出的血沾染上他的手，漫上心，藤蔓一樣保纏住自己。
無法反抗。
殷紅的、艷麗的，與那人的脣一樣的血，勾勒出內心深處的渴望。
這一刻，多麼希望停止了他的呼吸，讓他眼中最後的印象永遠留下自己的樣子。

『你…為什麼……』
他難以置信地看著那人，那雙他迷戀的眼睛，何時竟變得這般冷漠？
於是那雙滿是血的手將他一推，推進了無盡的深淵。
…………………………………………
………………………………
……………………

襲滅天來睜開眼，看到的還是監獄裡青灰色的天花板。陽光將牢門的闌乾投映在上面，拉扯得有些變了形。
他不禁想要自嘲一笑，竟然會做這樣的白日夢。
翻了個身打算起來，襲滅天來忽然怔住，他發現竟然有人睡在自己身邊。

後記：有沒有被引子騙到？=v=
這次的坑是我不擅長寫的現代文，而且裡面還會牽扯到監獄的描寫。
應該會是黑暗向吧，我盡量黑暗啦。

頂端

十五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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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2樓發表於: 2008-02-20 20:54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 =~~~~果然是坑~
额总觉得善法娘娘的母爱伟大得过分啊~~~~~~善法是灭娘黑白世界里面唯一的色彩吗~结果在设计下~~灭娘连唯一的色彩都失去了~~~~~恩灭关系啊~~~出来就好了~~摸摸灭娘
恩黑暗啊~黑暗向啊~~~~~好紧张~~~~~不过看了看日子~囧~~~~~2007年7月~~~~~半年前~~~估计是灭希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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