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琅琊文庫 07.13 【羽慕】終生孤寂。原劇背景短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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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522)

樓主發表於: 2015-07-13 13: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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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13 【羽慕】終生孤寂。原劇背景短篇完結

管理提醒︰本帖被妃茗從布布文學移動到本區(2016-02-13)

*************************************************************************

1.

     他始終沒有忘記從前罪惡坑裡那個花旦。她是孤獨缺的情人，羽人從不叫孤獨缺師傅，卻會喚那花
旦一聲小師娘。

    一個細緻嬌柔的女人家，孤身在罪惡坑裡的下場，大多也只能像羽人的娘那樣，為了生存，只能撩
起那套艷紅的裙擺。這便是弱肉強食的規矩。罪惡坑裡有多少不懷好意的目光盯著小師娘，卻多虧了
孤獨缺，她在這度過了安然的幾年，她待羽人的態度真正像極了一個娘親，教他讀書識字，在羽人給
孤獨缺逼著練功時，就在一旁唱小曲。

    慕少艾總說他不解風情，卻不知道那樣冷冽陰鬱的外表下，其實埋著滿腹風流多情的戲文。

     師娘早已逝去多年，而他也並非刻意去記，只是那些在罪惡坑的歲月，對他來說，唯一的好事大概
便只餘小師娘婉轉的歌聲，即使年幼時的他不明白何謂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他在揮刀，師娘便
唱，哀迷的淒苦便隨著那道刀法，在年幼的孩子體內落地生根，再揮之不去。

    師娘曾帶一抹莞爾笑意，故作嗔怒地對羽人說，你師父便是我的冤家。一生都要糾纏不清了。羽人記
得那日罪惡坑的天氣，是灰濛濛的藍，罪惡坑向來少有艷陽天，這樣潮濕陰暗的天色才最多見，後來落
起了綿綿細雨，師娘撐著一把傘來樹下為倒立的他擋去倒流的雨水，輕聲說，別練了，進屋去吧。

    羽人不敢。孤獨缺離開前說過，不滿四個時辰不准下來。

    小師娘卻說，別傻了，這雨一時半會停不了，你師父一時半會也回不來了。我不會告訴他的，你聽話。

    聽話。小羽人向來最聽小師娘的話。這是他一生最追悔莫及的事情。

************************************************************

2.

     落下孤燈的白雪中年飄不盡。

    用一句慕少艾的話來說，這座山頭，四季都是酷寒嚴冬，若非能逃出生天，否則走到哪裡，都是
一樣的冷。

    那年羽人還不認識芴政，慕少艾的臉上也沒有黔印，他不明白，這人為何非要纏著自己。他一無所
有，空有一身絕世刀法，卻連把刀都沒有，就是身上的破布衣裳都找不到一塊完好的地方，於是他想
不透，這慕少艾究竟圖自己什麼？

    世上本無從天而降的好意。逃離罪惡坑後，十六歲的他做了一年的過街老鼠，才領悟到，原來罪惡
坑以外的世界，不過是個比罪惡坑更加遼闊的罪惡坑。原先的罪惡坑裡頭，起碼你還能知道住在裏頭
的每個人都是些什麼人，可罪惡坑外，卻多的是笑裡藏刀的偽君子。小師娘告誡過他，偽君子比真小
人要來得可恨得多，女人，也是一樣的。越漂亮的女人，通常越麻煩。

    小師娘說過的每一句話，他都銘記於心。

    所以他不喜歡女人。越漂亮的女人，他越不喜歡。男人也一樣。所以第一次無意在崖邊救了慕少
艾，他就後悔了。這人就像是個甩不掉的麻煩，鎮日掛著如沐春風的笑意，踏上他在這世上唯一的
容身之處，羽人很厭惡，出了罪惡坑他才曉得迷茫，世上看來如此之大，為何卻只有他一人退無可退
，就連最後一處地方，都不願留給他。

    那個男人老是對他說，你救了我一命，是恩公，我理應回報你。羽人寧願看著庭外的飛雪，也不願正
眼瞧他，低聲道，我不需要。

   「哎呀，你不需要，可我需要。」羽人猛一轉頭，心裡沒來由地一陣憤怒，可他手上沒有刀，想殺人
也殺不了。

     他太年輕了。一時也沒想到，一個人身上若懷有絕世武功，那就不一定手頭非要有把刀，才能殺
人。年輕的羽人沒想到，就算赤手空拳，自己也能殺人，放眼世間，想置一個人於死地的方法有上千
萬種，就算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只要她生得夠美，也能殺人。殺人，又何固只有流血那一種？

      將一顆心撕碎成千萬片，也叫殺人，並且是最惡毒的那一種。小師娘淒厲的呼喊，猶在耳中。

     一身破爛布衣的青年，眉宇間籠罩著如落下孤燈飄雪般，終年不散的陰鬱，身上的戾氣不懂得掩
藏，飛入亭內的雪竟奇異地觸不到青年身上任何一處角落，彷彿他身上，有一層肉眼不見得屏障，隔
離了除他一人之外，所有的善意與惡意。

    那叫殺氣。

    慕少艾卻不怕，移開嘴邊的煙筒，吐出一口白煙，笑說：「起碼讓我送套衣服給你吧，這樣，我就
當作兩不相欠了。」

     他從身後拿出一套雪白滾翠邊的衣服。從單衣，內裏，內袍，外袍，腰帶，鞋襪，無一不具全細緻。
雪落在上頭，幾乎要與它融為一體。

    天地之間除了菸草的味道，還夾有一絲突兀的藥香，羽人望著那人的手，久久不發一語，彼時這
座亭子，也還不叫落下孤燈，上頭也沒有那盞桃枝燈籠，這裡空無一物，連張桌子凳子都沒有，就跟
羽人的感情一樣，空蕩幽冥，看在慕少艾眼裡，這分明是個青年，一頭烏溜的黑髮，還未白頭，卻已
老無所依。

**********************************************

3.

    羽人內心隱約知道，慕少艾沒那麼好打發。果然如此。

    接了那套衣服，並未能斬斷他們之間的聯繫。兩不相欠。那人卻還是三天兩頭的踏上這座亭，有時帶
著酒菜，有時帶著些稀奇玩意，有時又給他梢了幾套白衣。羽人收下那些東西，也沒半點客套為難，這
是在罪惡坑養成的習慣，有能拿得便拿，孤獨缺說，在這裡誰都一樣，反正你不拿，也早晚有人會搶，
好意在罪惡坑裡不需要，廉恥更是隨手可棄的垃圾。

    他並未把自己當作是慕少艾的恩公，對他來說，那天拉了對方一把，無非就是一時『失手』，收慕
少艾的東西，也沒有太多的想法，反正有人給，他便拿，也不會有什麼感激之情。從未有人教過他的
感激。就連小師娘也沒有。

    他只是逕自將慕少艾一切的行為視為另有目的。現在不說，也許以後就會顯露，或許到那時，他會願
意還這個人情，不過是各取所需，所以他也不需要感激，更不覺得不好意思。

    反正，都不是什麼好人。

    終於，在那一晚，慕少艾給了他帶來了一把刀。羽人漆黑的眼珠，滿是抑不住的訝然，不，更確切
來說，是興奮。一個長年習刀的人，卻飽受長年手中無刀的痛苦，那就像一種本能，刀與刀客，本是一
個軀體一個靈魂，誰缺了誰，都不再完整。

    羽人看也沒看慕少艾一眼，一手就奪過了刀，顫抖地拉開鞘，刀尖的寒光深深刺疼了青年的雙眼，
他卻是高興的，彷彿多年壓抑的委屈一夕間消逝無蹤，這一會兒，他真像一個孩子，心愛的玩具失而復
得，還有什麼比這值得開懷的事情？

    只見羽人腳一蹬，縱身飛出了亭外，雪白衣袂掠過慕少艾眼前，速度快得不可思議。大雪紛飛，青
年穿著一身慕少艾送的白衣，手持慕少艾送得『彎月』，與天地風雪競起了速度，他的腳尖幾乎不沾
地，揚手揮灑之間冷光驚鴻，空中幾番的大旋身，宛如插翅的謫仙，羽人在發洩，卻賺足了當時人在庭
中向外望的慕少艾，滿身的敬佩，更多的，卻是起源於一個人對於一個人的惺惺相惜。

    慕少艾卻沒想到，這把彎月有朝一日，會在落下孤燈刮起一場紅雪。

    人人都以為，羽人非獍的刀，唯有天泣與寂滅。卻不知道他人生當中的第一把好刀，其實叫彎月。可
那把刀跟他不到一年，就應聲斷成了兩節。

    那晚，他提著彎月，在落下孤燈殺了很多人。他根本不知道那些人是誰，也沒有興趣知道，孤獨缺
教過他的，自己的地方自己守，自己的女人自己護，只要你有一把好刀，管他三七二十一，動手，就
對了。

    羽人確實沒有想得那麼多。不過是提起本能，動手而已。

****************************************************************

4.



     那場紅雪下了一整夜。平時冷冽的空氣，蔓延著血腥。

    刀者的白衣上，卻神奇地未沾上一滴血，滿地的斷肢殘軀，羽人低頭瞧著自己潔白如新的衣袍，
心底升起一股幽微的沾沾自喜。連他自己都不曾察覺，緊皺的眉頭鬆了兩分，好險，沒有弄髒了。

    隨後他抬起頭，卻在不遠處的石階上，看見了那道熟悉的暖黃身影。

    慕少艾就這樣佇立在風雪中，一步不動，羽人站在庭外，也看著他，心下疑惑，他為什麼還
不走過來？

   雪地上開出一朵又一朵張揚的血花，極端的艷色可怖，兩人隔空對忘了很久，後來慕少艾突然轉
身，看似就要離去，羽人掐刀的手不自覺握緊，那個名字就這樣卡在喉頭，他叫不出來。慕少艾最
後的神情，讓羽人感到無可言喻的….委屈。

    是阿，誰都不能忘了，他的刀揮得再快，都還只是一個孩子。一個出生罪惡坑，從未有人教過他
正確的是非善惡的孩子。慕少艾從未忘記，只是不小心在那一瞬間，想不起來了而已。

**************************************************************************

5.

   羽人的動作，比轉身的慕少艾更快。

   白衣青年堵住了醫者的去路，內心的湧起的狂亂竟比方才那場屠殺時沸騰的戾氣更甚。羽人說不
出一句話像樣的話，沒人教過他這是一種怎麼樣的情緒，在這樣的情緒中，又該脫口一句什麼樣的話
才會合宜？

    沒人教過他。他就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卻又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事。只是隱約覺得，惹了不該
惹的人生氣，連對方為什麼生氣，都一無所知。你為什麼生氣？憑什麼生氣？刀不是你給我的？現在
為什麼又要掉頭離去？

    藏在白袍下的手瑟瑟發抖。就與孤獨缺以前罰他單手倒立四個時辰的情景一般，手不聽使喚，他
控制不住自己。慕少艾的臉上沒有表情，只是直接繞過他，又要下去，羽人反手一扣，抓住了那人
的玉潤的手掌，就像握刀一般，捏得死緊。

    扯下腰間的刀，他一把將刀塞到慕少艾手中，羽人也不明白這種怒意橫生又坐立不安的感覺是為
何，當下也不過一個念頭，既然慕少艾不高興，那就還給他。全都還你，你便沒理由生氣了吧。我
們兩不相欠。你便沒理由再來，也便沒有理由再走了吧。

     以前動輒巴不得慕少艾快離開。可現在人要走，他又不願放手。只有你了。我離開了罪惡坑，
認識的人只剩下你了。羽人沒有說，但這些的確都是他的心聲。他害怕。就像那天親眼看著小師娘
在孤獨缺不在的時候，被那群人拖走的模樣。

    小師娘披頭散髮，指甲在地上磨得皮開肉綻，可她卻還是朝著羽人大喊，羽兒快走！別看，快
走，別看！小羽人手上拿著把柴刀，想要衝過去，卻又不敢不聽話，他閉上眼，轉頭跑回了家，
一路上都在大喊，救命，救救師娘，救救我師娘，天空下起了雨，羽人只見到一片的紅色，人人都
在嗤笑，彷彿見慣了這種場面，那些人的笑聲與小師娘的哭聲宛如噩夢一般，羽人衝回了家，卻又
見到那樣難堪的一幕 ……….

    他沒有意識得揮出了柴刀，也沒想到自己會功成。原來，這就是六翼刀法，他真的練成了。柴
刀卻斷了，他的母親卻死了。那場大雨下了三天三夜，然而孤獨缺回到亂成一鍋粥的罪惡坑時，發
現了失蹤的小徒弟與上吊的小花旦，又是另一場血雨的開始。

     現在慕少艾卻又對他說，我有很長一段時間不會來了。你保重。

    那把又被放回羽人手裡的彎月，就是在那天，刀斷成了三節。那隻手從羽人的掌心中掙脫，清淡
的藥香竄進了他的鼻腔，混合著冰涼的風雪，冰凍了羽人血液。

    那盞桃枝燈在風中孤寂的飄零。那是他出罪惡坑後的第二年，第一次在罪惡坑以外的世界，再度
嚐到死寂的滋味。滿地的死人，羽人踩過去，鞋底沾滿了血肉，卻不自知。他的身上仍是雪白，靠
在漆紅的亭住上，他知道，慕少艾不會再來了。

    小師娘說得對。要殺個一人，豈會只有流血那一種？慕少艾偏偏帶著最令他厭惡的笑容選擇
最接近惡毒的那一種。

    雪地上滿是屍體，青年視若無睹，直到月色隱蔽道黑雲之後，他睡著了，做了場香艷而模糊的夢。

    夢中的人散著一頭令人暈眩的白髮，騎在他身上，觸感是那樣真實，溫潤的肌膚，熟悉的香味，
還又地上的燦黃的服飾，他咬住了那人的喉嚨，噴灑出的鮮血，令青年無端心安。別走。那人答應
了他。

**************************************************************************************

6.

     再見慕少艾，又是多年後。不，或者說是認萍生。


    那個人脫下了暖黃的衣袍，罩著一套異域風情的黑布紗衣，飛揚的白髮間，遮不住眼角下那塊
突兀繁複的黔印。羽人早已改了名，慕少艾卻在他不知道的那些年月裏成了另一個武林公敵。

    看他坐在南宮的身邊，左擁右抱著美人，沉潛多年的羽人非獍，在那一刻，也不免心如擂鼓。

    真的是他。腰上的刀早已非六年前的那把彎月，而是神刀天泣，兩層寒刃，削肉剜骨，這把刀製
造出來的傷口，要比一般的刀傷難癒合上兩倍的日子。



********************************************************************************

7.

     翳流計畫收網那一日，忠烈王府的門客傾巢而出。

     熊熊烈火吞噬的奇花異草，有的泛出了七彩煙絲，有的花葉竟似乎痛的顫抖，這番詭異的景
象，堅定了人們要消滅黑派的決心。羽人帶頭一路殺進去，順利得不可思議，他是在一片桃林
裏，找到慕少艾的。

    那人還是一身黑派的標準服飾，黑紗輕揚，桃紅的花瓣在他周身旋起一股醉人薰風，羽人便蟄伏於
暗處遠遠地看。看著慕少艾，以及與慕少艾並肩而立的南宮神醫。

    桃林之外到處都是刀劍鏗鏘的聲音，卻好像入不了他的二人的眼與耳。桃林宛若隔開了他們二人以
外的世界，別人既無法攙和，他們亦不打算出來，羽人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下意識握緊了刀，卻在
眨眼後，見到差點令自己走火入魔的一幕。

     慕少艾面向南宮，單手捧起南宮的臉，沒有再一步逾矩的動作。無聲良久的對視，似有千言萬語，
無從訴出，外面的人大喊，黑派滅了！咱們贏了！歡呼漸盛，趁著橘色火光，燒裂的木材劈啪作響
，蟄伏於黑暗中的羽人卻什麼也聽不見，後來南宮無預警地倒下，慕少艾接住了他，小心翼翼將人
攬在懷裡，坐在地上，南宮比慕少艾要高一些，慕少艾的動作有些吃力，卻十分堅定。

      他在地上拾起一把桃花瓣，朝空中隨意一撒，瞧不出任何意義。羽人卻看得清楚，那些紅色花瓣
從慕少艾的頰邊輕柔撫過，不偏不倚落到了南宮的眼睛上。

      那群人高喊找出南宮神醫，找出南宮神醫，慕少艾燃起了火把，毫無猶豫地燒了桃花林，他轉身
，似乎看見了暗處的羽人，也似乎沒看見，而白袍刀客只是定定注視著慕少艾在火光之下恍惚的容顏，
胸口泛起巨大的酸澀，跟著抽疼。

*******************************************************************************************************

8.

    那塊黔印始終與慕少艾生死相依。黑派都滅了，無人知曉為何慕少艾還不將它去掉，每次問他，
也只會得到那人耐人尋味的一笑。

    羽人非獍的落下孤燈還是那樣冷。當年滿地的紅雪，早就不知被掩埋得多深，似乎什麼也不曾發生。
卻是不可能的。而那把斷掉的彎月，隨著那些殘缺的屍體，一齊被羽人埋在了雪裏，年復一年，在這
落下孤燈中，只有羽人自己知曉，而慕少艾所不知道的事。

******************************************************************************



9.

    慕少艾再度踏進落下孤燈，是在南宮神醫死去的一年後。

    歲月沒在他的臉上留下多少痕跡，像他這種人，老天爺都不禁格外眷顧他。還是黃顏色的衣服
最適合他。見他出現，羽人也不如何描述自己內心的鼓動，他來了，真的回來了。

   「羽仔。」可慕少艾似乎跟從前不太一樣了。

    不只是那塊黔印，他說不清楚，那雙眼睛，染上得，就像小師娘當年日夜等著孤獨缺，卻總是落空
的顏色。他依然愛笑，羽人卻不再喜歡看他笑了。總覺得太過飄忽。

    那些桃花瓣從他眼角劃過的樣子，太過深刻，彷彿悲傷到極致的眼淚，滾燙地落下，那些眼淚不是為
他羽人非獍而流，不是為任何老弱婦孺而流，而是為了那個無惡不作的南宮教主。羽人忽然想起那些風
月戲文裏的一句成語，假戲真做。

    兩個男人這種事，以往在罪惡坑裏也不算少見。但擺在慕少艾身上，卻讓羽人一刻也難以忍受。他想
問他，你是不是認真的？對南宮，你較真了？


     你可以這樣對他，是不是也可以這樣對我？

    羽人非獍明白了。這種日漸滋長的情緒，叫妒忌。那是喜愛穿得一身火紅的母親，以往在罪惡坑
盯著小師娘的眼神。

*****************************************************************************************

10.

     母親忌妒小師娘的好運氣。
     小師娘死在漂亮女人的狠毒裏。
     孤獨缺殺光了所有欺負小師娘的人，從此行為變得更加乖張孤僻。
     慕少艾給了當年羽人第一件白衣，那顏色成為羽人終生的標記。
     認萍生拖垮了慕少艾逍遙自在的權力，從此無論醫者換了哪個名，都注定歸欠南宮神醫。

     虧欠。是愛的反面。對於心地良善的人來說，與其給他的痛，不如讓他欠你。若你不能愛我，
我便要你虧欠我一輩子，只要你的良心一天還在，你便會將自己折磨到日落西山的那日，永不復
返。

    南宮神醫認萍生說不上誰愛誰。可慕少艾是肯定有虧欠的。因為這個人，有一輩子的良心。就好
像當初他怎麼幫羽人梟獍，現在他就要怎麼思念南宮神醫。

    慕少艾的情，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沉落了海底。
    羽人非獍的初心，在早年慕少艾轉身離去後便跟著失去了蹤影。

****************************************************************************************************

11.

    不知哪一年的中秋夜，慕少艾又帶著兩壺濁酒踏上了孤亭。

    原來一切都是註定要發生的。不過早晚而已。風月之事在酒過三巡後，總是合情合理的。是阿，
非是情難自禁，也非寂寞難耐，或許對於他倆來說，這不過是來遲了的例行之事罷了。

    補償也好，宣洩也罷。羽人沒有太多如願以償的悸動，或者失而復得的感動。沒有，通通沒有。
相反的，他更麻木了。抱著慕少艾，這樣的場景像極了九年前第一次的春夢，在夢裡，他也跟慕少
艾極盡所能的磨合，那時他才十八，驚醒過來，下身溼濡一片，原來是夢。外頭的屍體都結了一層
白霜，大雪還在下，他將手伸進了褲子裏，面無表情地自瀆起來，口中呢喃著一個名字，半點也不
感到羞愧。

    後來，他長大了。盼回了慕少艾，自己那顆失去蹤影的心，卻沒有跟著回來。慕少艾也一樣。歷
經一場驚心動魄的劫難後，人回來了，心卻不在了。


    至此，他們倆都真正成了天涯淪落人，沒有心，卻空留一具軀殼，只有自欺的相互依偎，才能鼓
動自己，繼續在寒冬中把日子過下去。無訪，只要他還在，他還在，羽人便能不奢求那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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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依舊孤寂。

tTOBKA89
----------------------- END

[ 此帖被情情在2015-07-13 13:45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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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i3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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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樓發表於: 2015-07-13 15:14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Re:07.13 【羽慕】終生孤寂。原劇背景短篇完結

無人不冤，有情皆孽
相愛的總難相守,相守的總有無奈

幾多愁向東流載滿身破碎溫柔
念歌詩嘆分離負千古美麗傳奇
願世間煩憂化飄雲飛霜
任太虛全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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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bchien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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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樓發表於: 2016-02-13 13:27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Re:07.13 【羽慕】終生孤寂。原劇背景短篇完結

在情感最真的時候分離   在一起時已非當初的彼此
肉體交融飽含空洞或者複雜的情感
理所當然卻感覺有點悲哀   但  至少此刻在一起

情大說得好
罪惡坑外  只是更遼闊的罪惡坑

殺人的方法有千百種  有的不需見血
若將人的心撕成碎片算是....
讓人失去希望活在陰暗中應該也算吧

人可以愛很多次  每次都刻骨銘心
但  那個人愛自己其實也自己所愛的人
死在自己手上  這輩子  他還能夠愛人嗎?
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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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07.13 【羽慕】終生孤寂。原劇背景短篇完結

Re:07.13 【羽慕】終生孤寂。原劇背景短篇完結

Re:07.13 【羽慕】終生孤寂。原劇背景短篇完結

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07.13 【羽慕】終生孤寂。 原劇背景 短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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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13 【羽慕】終生孤寂。原劇背景短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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