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9.22 【玄宗粮食】苍老大的古董铺子（kuso 中秋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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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10-09-22 1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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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22 【玄宗粮食】苍老大的古董铺子（kuso 中秋賀）

苍老大的古董铺子（送给小墨姐的中秋贺礼~）

苍静静的坐在紫檀木太师椅上，手上握着青玉龙毫笔，沾了墨，却一动不动的举着，仿佛不知道该如何下笔。
突然，“嘀哒”一声，吸饱了墨的笔尖终于不堪重负，素白淡雅的绢布上渐染开了一抹厚重。
苍呆呆的看看这滴墨，又愣愣的看看这块价值连城的丹青绢。可惜祸不单行，又是“嘀哒”一声，两滴墨迹相映成趣。
苍眼皮跳了跳，不动声色的又重新蘸了墨，下笔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然后满意的笑笑，放下笔。
“大师兄，你的茶。”一把春风拂柳化雪融冰的嗓音柔柔的响起，然后一个娉婷袅绕的身影端着套天青茶具进屋，轻轻的放下托盘。
苍顺手端了一杯，呷一口，“嗯~云染茶艺见长。”
赤云染掩口轻笑，并未答话，却不经意瞄到桌上的画绢，好奇的凑上前看看。
“大师兄画艺卓绝，云染由衷敬佩。”赤云染巧笑嫣然，“不过，”话锋一转，“这个黑黑的是什么？”
苍端着茶，一副早就打好腹稿的样子沉稳的说：“月亮。”
“啊？月亮有这么大么？”
“这不是中秋了么，中秋节的月亮自然是要大一些的。”
赤云染皱皱眉头，将信将疑的说：“就算这是月亮好了…那这下面还有个黑黑的是什么？”
“月亮的倒影~所谓中秋佳节人月两团圆，天上一月水中一月，好事自然成双嘛~”
“呃…”赤云染一愣，又仔细看了看这明显比画面其他部分墨色要深的两个月亮，又问，“那为什么月亮旁边还有这些一圈一圈的东西？”
苍抬眼看看，原来是墨渍自高处滴下，把绢布浸染了，于是喝口茶，想了想，以无比坚定的语气说：“这是‘晕’。”
“晕？”赤云染看看天上的月亮，又白又亮，哪来的晕？
“不错，晕。所谓晕，是由于日月光通过云中冰晶折射或反射后再到达人的眼睛而形成的，以日月为中心的视半径为22’至46’的彩色圆环或圆孤。当冷空气遇到暖和的湿空气形成卷层云，在高空低温下凝结成以六角柱状和六角片状为主的冰晶，由于其相间两侧面的夹角为60°，六角形面与侧面间夹角为90°，所以月光透过云中的冰晶时发生折射和反射，便会在月亮周围产生彩色光环，其颜色的排序乃是内红外紫……”
“等等！”赤云染瞪大了眼睛，脸皮僵硬的笑着说，“云染突然想到厨房里的月饼快烤好了，大师兄继续您的雅兴，师妹便不打扰了……”言罢匆匆转身，脚不沾地的往外跑，同时还欲哭无泪的想：师兄，我错了……
苍看着步履蹒跚如丧考妣的赤云染，暗暗在心里比个V字，然后又不动声色的继续喝茶。倒是桌子上的砚台听完了他俩的对话开始抖抖个不停，就跟人憋着笑耸着肩膀似的。苍看它一眼，淡定的抓起来，扬手从窗户扔了出去。
预料中的碎裂声没有，反而听到一个清脆的“哎哟”，然后就看见一个全身雪白的少年捂着屁股一瘸一拐的摇过来，哭丧个脸道：“师兄~你这么可以这么狠？真是太没有同梯爱了！”
苍忙着收拾他的大作，看都不看白雪飘一眼，淡淡的说：“天晚了，去关店。”
“你把我从窗户扔出来还要我去收拾铺子？！”白雪飘趴在窗台上，眨巴着他的大眼睛委委屈屈的说。
“嗯~确实不该……”苍皱着眉头想了想，“下次直接从玄关扔出去算了，距离外厅还要近些~”
白雪飘撅着嘴恨他一眼，捂着屁股，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朝前厅去了。
苍收拾好他的绢布，看看外头的月亮是又大又圆，犹豫了一下到底是去观天机还是直接去睡觉，最后决定抱着枕头去观天机。
苍走进卧室，去拿他最心爱最软的枕头。当他像平常一样眯着眼睛摸向他的枕头时，却觉得手感不太对，仔细摸摸，怎么枕头长毛了？苍赶紧睁眼一看，这这这！好哇~何方妖孽竟然敢抢我苍先天的枕头？！你知不知道这是我家最调皮捣蛋的雪飘亲手逮的天鹅？你知不知道这是我家最活泼可爱的小黄亲手扯的天鹅绒毛？你知不知道这是我家最善解人意的云染亲手装的棉布枕套？你知不知道这是我家最心灵手巧的小翠亲手缝的枕面花色？最重要的，你竟然还敢像我家最圆最呆的小九一样趴在我的枕头上睡，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可忍我不可忍啊！！
于是愤怒至极的苍大师一个大擒拿手，一把把罪魁祸首提溜了起来。可惜某凶手完全没有感受到苍大师此时之愤懑，仍然睡得天塌不惊。
苍直直的看着手上的小家伙，脖子被人提着，前面两只小爪子还不时动一动的。倒是苍捏了捏手下的触感，又看了看自己的枕头，一瞬间醒悟：雪狐耶，上千年的雪狐毛耶！我的枕头！！然后一把抓住那毛茸茸的尾巴，一脸满足的摸了摸。
那只小雪狐好像终于意识到有人正在打自己这身皮的主意，小短腿儿轻轻蹬了几下，又用小爪子抓了抓脸蛋儿，总算是睁开了那双仍旧睡眼朦胧的大眼睛。小雪狐眨巴着眼睛，偏着脑袋四处看了看，最后终于发现自己此时的处境，第一次正眼瞧了苍。
苍看着这只呆头呆脑的小狐狸一副状况外的模样感到颇为有趣，又拎着它的颈子抖了两下。
“你这个凡人好大胆，竟然敢对本小仙无礼！我又不是玩具你抖什么抖？”小雪狐总算清醒了，挣扎了两下挣不开竟然张嘴说话了。
“小仙？哈~”苍忒不屑的笑一声，又把雪狐拎起来抖两下。
“喂！我说了我不是玩具了你还抖？！我可真是仙人，你信不信我一个五雷轰顶给你扔脑袋上！”雪狐使劲伸出爪子去挠苍的手，可惜短了一截，反而是它那小手小脚一拱一拱的可爱极了。
“哈~你倒是可以试试在我的铺子里能用什么法术~”苍微微翘起一边嘴角，好笑的看着这只呆狐狸。
“咦？怎么回事？为什么我的法术会失灵……”小雪狐挥了几下爪子，看完全没有任何变化，茫然的看着苍。
苍把雪狐往一旁的桌子上一放，说：“好，现在我来问你，你的名字，身份，你来这里的目的，你是怎么进来的。”
小狐狸终于获得自由，一激灵爬起来就想往桌下跳，可惜被苍一巴掌拍脑袋上，于是恨恨的瞪着苍，说：“哼！本小仙是天上的仙人化身，看上你的枕头了，正大光明溜进来的！至于名字，妖怪的名字是禁忌，哪能让你知道~”
“哦，所以搞半天你还是妖怪嘛~”
雪狐一下子反应过来，昂着脑袋赶紧狡辩：“那是口误，口误！”苍当然不相信这笨狐狸明显的谎言，却只是好整以暇的看着它，正准备说话，外室的竹帘响了。
“大师兄，突然有客人来了，天这么晚了，你还要见么？”赤云染提着盏玲珑宫灯，施施然的走进来，还没抬头，就感觉到一道炙热的视线粘在自己身上。赤云染有些好奇，挨着屋里看了一圈，总算留意到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的雪狐，仔细一瞧，吓！上千年的公狐狸！你看什么看，看什么看？！信不信废了你那对色迷迷的招子！
“见~顾客至上嘛，怎么不见。”苍答应了一声，转头看看毛都快竖起来的赤云染，又看看口水都快流出来的雪狐，恍然大悟：“哦~搞半天你就是为了云染才溜进来的是吧？”雪狐不搭理他，只是愣愣的盯着赤云染。苍眼睛一眯，和蔼亲切的说：“这简单啊，你告诉我你的名字，云染就是你的了！”
小狐狸一听，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你说真的？！那好，我叫墨小四，你可不能反悔！”话音未落，雪白的影子就往赤云染身上扑，“兔子肉，我来了！这么肥只兔子，这得吃多久啊？！”
赤云染笑得甜甜的，柔柔的，却突然玉爪一伸，一把抓住了墨小四的尾巴：“哈~小东西~你想吃姐姐的肉是不？简单啊，咱这就去厨房参详参详~~”墨小四很不满这只无礼的兔子精竟然敢倒提着他，但听了赤云染的话立马乐呵呵的直点头，谁知赤云染突然笑容一敛，提着墨小四的尾巴往肩上一甩，“正好今天过节，晚上加餐！”
墨小四被赤云染那一甩撞得七荤八素，等它好不容易想起来自己目前不能使用法术，完全只能任人宰割，一切都为时已晚了……

苍淡定的看着赤云染倒提着墨小四远去了，心里感慨了一句现在妖怪的智商，然后想起等在外面的客人，慢腾腾的挪到外间的琴室去了。精致的琴室里，一架古琴静静的躺在桌案上，旁边的香炉青烟袅袅，把本就朦胧的烛火映得有些影影绰绰。
“打扰了……”院门口一个沉稳厚重的男声传来。
苍聊赖的拨弄着琴弦，然后竹帘一荡，一个红衣红发的男子倾身进来，他的脚步声很淡，若不是苍耳力极佳，几乎无法相信有人入内了。
苍放开手中的弦，淡淡的抬头看来访者一眼，只是一眼，就让他大惊失色心神俱荡：耶稣基督如来佛祖孟德斯鸠啊！我看到了什么？一架会走路的怒沧琴！哦不对，是一株…一个，道行上万年的降香黄檀老妖精！上苍啊，你是体恤我被琵琶精做的怒沧琴折磨了这么多年，所以总算给我送来这美好的黄花梨木头了么？！
苍内心鸡冻不已，表面却仍旧波澜不兴，他只是随意的指指对面的坐榻：“请坐。”
赭杉军觉得背后有点冷飕飕的，想是外面夜晚有些凉了吧，于是赶紧两步走过去，远离了吹着扫堂风的门口。赭杉军一落座，就听到苍说：“怒沧啊……”
“啊？”
“咳…”苍掩着嘴咳了一声，“呃，我的意思是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哦，在下赭杉军。久闻苍先生乃是闻名全国的古董商，所以今日特来拜访，求取一件宝物。”
“嗯？”
“宝物名为玄苍珀。传闻此物活死人肉白骨，更能帮助修行之人突破瓶颈，乃当今不世珍宝，所以不知先生是否藏有此宝。”
“嗯，这玄苍珀我确实是有，不过…这可不是普通物件，不知阁下打算出怎样的价钱呢？”苍端起茶喝一口，又打量了一下这棵万年红木，想象着自己的怒沧琴能变成什么样子。
“这……”赭杉军明显犹豫了一下，最后下定决心似的从怀里拿出一颗珠子，“不知先生认为这个够分量了么？”
苍接过他手中的东西仔细看了看，咦？！竟然是颗内丹！苍又抬眼看看赭杉军，嗯~这不会是他的珠子，但修为却是和他不相上下的……苍把内丹还给赭杉军，说：“这自然是够了，请客人稍等。”说着，摇摇桌角的小铃铛，一只银鸰从不知道哪里飞出来，在苍的手上停了一下，又飞出去了。
赭杉军还正在好奇，一个全身黄衣的小男孩端着个小盒子进来了：“大师兄，你要的东西。”
苍接过来，递给赭杉军让他鉴别真伪。赭杉军看了看，就把手上的内丹交给了苍，然后道了谢出门了。
黄商子把珠子装好正准备出去，苍突然叫住他：“对了，今天的晚饭准备好了没？”
“呃…”黄商子撇撇嘴，小心翼翼的望望桌上的古琴，“还没呢……”
“唉…你先出去吧。”苍叹口气，又坐回了琴桌旁，看黄商子出门了，于是对着古琴说，“小黄饿了。”
没有反应。
“小白饿了。”
没有反应。
“云染也饿了。”
……
“好吧，我也饿了。”
仍然不鸟他。
苍觉得有点无奈，于是决定使出杀手锏。只见他轻轻端起桌上的香炉，慢慢移到桌子外，手一放。
突然，“嘭”的一声，桌上的怒沧琴一下子没了影子，倒是地上一个翠绿的人影眼疾手快的一把接住香炉，然后就看见他怀里的香炉又“嘭”的变成个圆滚滚的小男孩，“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你你你！竟然把小九往地上扔，摔出事了怎么办？你是存了心来气我的是不是？！”翠山行手忙脚乱的又是哄又是劝，还不忘教训某个一脸无辜的家伙。
“有小翠在，小九这么可能摔到对不对？不过下次你主动一点，我也就不会用这种方法了啊~”苍仍旧顶着那张人畜无害的笑脸，“我已经有努力锻炼小白的厨艺了，可惜他就是扶不起的阿斗啊~所以呢，今晚还是必须麻烦小翠了~！”
“你！你说你身为大师兄除了会压榨师弟师妹你还会什么？你竟然宁愿吃雪飘做的东西都不愿意自己下厨？！”
“耶~还有云染嘛~我吃的都是云染做的哦~！”苍一脸和善的纠正他。
翠山行气得几乎吐血：“所以你们就吃死了我是不是？我到底欠你多少啊？我上辈子是你家农奴是么？！”
“当然不。”苍继续和蔼的大师兄样，“这辈子才是。”
“……”翠山行决定不和他一般计较了，否则自己一定会高血压或者脑充血而亡。
苍看着翠山行杀气腾腾的冲向厨房的背影，满意的点点头，可还没等他高兴两分钟，突然赤云染跑进来：“大师兄！那只狐狸跑了！它根本就没有被结界禁锢，什么使不出法术都是装的！”
苍一下子站起来，还没来得及说话，那边黄商子又突然跑过来：“大师兄！刚才有人抢了那颗珠子跑了，他道行很厉害，雪飘师兄都拦不住他！”

苍愤怒了，苍出离愤怒了，在他的店里，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竟然有人敢黑吃黑！苍掌着手上的罗盘，边捏着指诀测算方位，脚下还马不停蹄翻山渡水。哼！能制住白雪飘的妖精，哪里是什么几百年的小狐狸，分明是上万年的老狐狸精！好哇~三只上万年道行的老妖怪合起伙来蒙我，真是老虎不发威，你真当我松鼠变的？！
苍乘云踏雾急急而行，虽然难免有走岔路的时候，但好歹还是到达了目的地。苍看看眼前的森林，双手结印，“砰”一声结界应声而碎，郁郁葱葱的森林中乍然出现一株擎天巨榕，宛若穹顶般遮盖了整片森林，垂落的枝条与遒劲蜿蜒的根茎相接，使得本就晦暗的林间小路更添一层诡秘。
苍看看罗盘中的黄豆，其中一粒正向着大榕树主干方向抖动不停，于是一甩袖子，化光入林。

“喂！紫荆衣！我和赭杉忙了一晚上，你竟然在这睡大觉！你到底有没有良心啊？！”墨衣青年丰神俊秀，眉目斯文，此时却极端不顾形象的挂在一棵金丝楠的枝桠上，凶神恶煞的冲着旁边的鸟巢吼。
鸟巢里的鸟儿总算被他这一嗓子惊醒了，流光溢彩的紫色尾羽摇了摇，从胸脯下面伸出个小爪子，伸懒腰似的抻了抻，这才懒洋洋的把脑袋转过来：“哦，你们回来了啊~”说着又打个哈欠，“既然您老人家辛苦了一晚上，那现在就去睡觉吧，好了，晚安~！”说完倒下去继续睡。
墨尘音气得一把提起他最宝贝的尾巴，然后往树下一甩：“好你个死山鸡！还真是精的出嘴笨的出力，我们提心吊胆拼死拼活，你竟然都不关心一下还睡的昏天黑地！”
紫荆衣一个激灵瞌睡全醒了，扑哧扑哧扇两下翅膀，然后“嘭”的一声，一个紫衣紫发的美青年华丽的转个圈，从容的落下，无奈的摇摇扇子说：“看你的样子也不像有事的嘛，我就说我的计划怎么可能失败对不对？既然你们不会出事，那我担那么多心干嘛？还有，我说了多少次，我是重明鸟不是山鸡，你敢再喊一句山鸡信不信我把你尾巴给拽一根下来？！”紫荆衣话还没说完，手上扇子却突然一挥，几只羽毛嗖嗖的飞过去。墨尘音完全不奇怪这家伙的突然袭击，攀着树枝灵活的左腾右挪，顺利躲开袭来的武器，然后顺手折了根枝条就跃过去，和以扇为刃的紫荆衣打在了一处。
站在树下的赭杉军看看墨尘音手上的树枝，又看看插在树干上的羽毛暗器，默默的拍拍树干，说：“唉…没关系~习惯就好，习惯就好……”
金鎏影终于忍无可忍，一抖身化成人形，面无表情的把肩膀上的羽毛扯下来，又给手上的伤口止了血，然后咬牙切齿的说：“我当初究竟为什么会答应紫荆衣在我身上做巢？我又是哪根筋不对竟然没意识到紫墨相逢必有一伤而伤的那个肯定是我？我又为什么不在他们打起来那一瞬间把他们俩扔下去结果变成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说到最后金鎏影满脸狰狞的看着那两个完全没有被告人觉悟的凶手，眼睛几乎喷出名为愤怒的火焰。
旁边的赭杉军非常厚道的为他掬一把同情泪，然后慈祥的安慰他说：“唉~你这些问题我都问过自己无数遍了，看在我比你还要惨的份上，你真的不要伤心了……反正也不是每天都必须维持原型的嘛，看开一点，真的。”
金鎏影转过来，一脸崇敬的看着赭杉军。在他的心里，赭杉军一直就是那神一样的存在，毕竟，长年担任某只九尾狐巢穴的赭杉军所要忍受的掉毛，修爪子，荡秋千比自己不过被掰两根树枝惨痛多了，虽然就某种程度上而言，紫荆衣没事就喜欢折他身上最漂亮最幼嫩的枝丫铺巢，以及烧几截楠木驱蚊子的习惯，实在比墨尘音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赭杉军拍拍金鎏影的肩膀，又从怀里拿出颗珠子：“呐，你的内丹还给你。”
金鎏影将内丹纳入体内，然后说：“虽然玄苍珀是放在老榕树那里，那个苍只可能查到榕树的异状，不可能找到我们，但我们也应该防患于未然，你们俩最近还是不要随意出林，有事就由我和荆衣…不，还是我一个人去办吧。”
“嗯，我也正有此意。”赭杉军点点头，又转身冲仍兀自打得不可开交的两人说，“今天正好是他们凡人的中秋节，我出门的时候买了几个月饼，你们俩要不要来尝尝？”
两人一听有吃的，默契的互看一眼，不约而同的住了手，一窜就回来了。倒是紫荆衣突然想起什么，说：“对了，你们俩没告诉他你们的名字吧？”
墨尘音咬着月饼含糊不清的说：“那当然~我墨尘音什么人？办事绝对滴水不漏！”
“嗯？”赭杉军正在掰一小块月饼，听了紫荆衣的话挺好奇，“为什么不能告诉他我的名字？”
三人大吃一惊，齐齐转过来盯着他，最后金鎏影愣愣的说：“你不是吧？妖的名字不能随便告诉别人这是常识吧？”
赭杉军皱眉，一本正经的问：“是么？为什么我不知道？”
紫荆衣抓过扇子捂着脸，一下子倒在墨尘音身上：“我的天啊~！连金鎏影都知道的事你竟然不知道？！噢~想我紫荆衣算无遗策，竟然会因为高估了你赭杉军做坏事的能力而功败垂成……”
“那怎么办？！我已经告诉他了耶！”
“我们都是快大成的修为了，和那样的高手斗百分之两百引来天劫，还能怎么办？打又不能打，当然只有两个字，跑、路！”墨尘音把还在装死的紫荆衣一拉就往后转，然后愣住。
“哦~墨尘音是吧？还有你身边那个，紫荆衣对不对？还有赭杉军，好久不见~哦对了，还有金发的这位是金鎏影是吧？你好~”苍和善的站在四人背后，一脸平静的打招呼。
墨尘音“哇”的一声往赭杉军背后跳，然后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说：“你到底是人是鬼？站在我们后面竟然一点气息都没有？还有，我说你这个人真是太过分了，竟然偷听我们说话！”
“耶~墨小四先生可真是冤枉在下了，我明明是正大光明的站在这听，哪有偷听呢？对了，刚才你们说到哪了？好像是会引来天劫什么的吧……”苍一脸无辜的看着呆若木鸡的四人，又正直的提醒说，“哦，好像你们还不知道我的身份吧？请原谅在下如此晚才作自我介绍：贫道出身封云山，忝为道尊之一。也许你们对封云山不太熟悉，我们那的道士都注重德业，不才在下亦为其中翘楚，所以若是妖物对我出手皆会有损功德。我想你们之所以偷玄苍珀救那株老榕树，也是为了积功德渡天劫，所以呢你们可以尽情的向在下出手，我绝对不会还手的~！”
四人面面相觑，这下谁还敢对他动手啊~赭杉军想了想站出来说：“我们偷了你的东西确实不对，可是你也亲眼看过了那株老榕树的情况，若是不阻止它的魔化这个森林里所有生物都只有死路一条，既然你身为修道人就更应该体恤苍生才是。”
“我没说我不赞成阻止老榕树魔化啊，所以玄苍珀我也没有拿回来嘛。不过我也是个商人，既然当初你说了以万年内丹交换自然不能食言。我知道内丹对你们极为珍贵，所以我倒是不介意多养一张嘴。”苍好整以暇的看看赭杉军，纯良而真挚的说。
赭杉军一听：“好！我可以跟你回去。”
苍还没表态，金鎏影一把拉住赭杉军：“你不是吧？！难道你打算留我一个人受这两个恶魔的折磨？做妖也不能这么自私好不好？我们两个换！”
赭杉军一愣，紫荆衣又突然“啪啪”给他们一人一下：“我这个主谋都还没说话你们这么激动是安怎？喂！那边那个什么山上下来的，我紫荆衣一人做事一人当，我跟你走！”
紫荆衣话音还没落，墨尘音一下子蹦跶出来：“我才不干！没有小紫陪我打架捣蛋，那跟着这两块木头还不闷死？我去啦我去啦，我就不信他还敢把我炖来吃了~”
赭杉军气极：“你们三个！你们以为这是旅游么？！”
“当然不是咯~”紫荆衣凉凉的说，“所以才不能让你这个一根筋的去呗~！”
苍默默的看着他们四人，突然插嘴说：“其实我也不介意多养四张嘴的~”
赭金紫墨四人愣愣的转头看着他，突然觉得怎么有种掉进某种陷阱的感觉……

苍心满意足的享用了美味的晚餐，端着茶杯静静的看着面前崭新的梨花木怒沧琴，书桌上的金丝楠木书函箱散发出淡淡的幽香，朴素淡雅的羽毛笔挂在笔架上，映着月光闪耀出一丝柔和的紫光。值得一提的是苍先天的枕头终于换了狐狸毛，不过墨尘音本人嘛，恐怕只有负责厨房的赤云染才知道他在哪了。
苍眯着眼睛看看那圆圆的月亮，感慨的想：多么快乐的中秋节啊~~~

雙蓮三鮮四奇五龍六弦，一個都不能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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