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10.10 霏霏，引言，1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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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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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56)

樓主發表於: 2007-10-10 23:46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10.10 霏霏，引言，1F

爲什麽……我又把單篇寫成連載……
爲什麽我又把倒敍的引言寫成一篇……
唉……
小鳥，生日快樂……

——
門吱呀一聲開了，簡陋的屋中女子一身紅衣背向他對鏡梳妝，其實粗糙的昏鏡之中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影子似還有幾分當年的姿色，“喲~~今天來得真早啊，天還沒黑呢就忍不住了？是有什麽喜事，還想雙喜臨門？”
女子邊說邊回過頭，一個媚眼比她的容貌更早地映入他的眼簾。
紅衣，紅顔，皆已失色。

“是你……”
慕少艾微微一笑，“夫人你還記得我。”
沉澱了七年的痛苦忽然開始在女子的體内爆發出來，她的眼睛頓時變得血紅而兇殘，像只絕境的野獸一般，“滾！給我滾！”
“……好，但是我還會再來的。”慕少艾微微欠身，“請。”
無論是縱慾還是自虐都只是用一種痛苦去取代另一種，終究是越陷越深罷了。

慕少艾離開，可女子眼中的血色依然沒有消退，將雙手可及的東西都胡亂地扔出去，香粉盒砸在銅鏡上發出巨大的響聲。
銅鏡震動著，其上仿佛幻覺似的人影，修身長腿，手中抱著一柄二胡。

獠翾……
女子的瘋狂頓時停歇下來，眼淚不受控制地掉下來，泣不成聲“你……爲什麽要死……”
門口的身影，怯怯地喚了一聲，“娘……”
哭泣的女子忽然又是一震，接著沖到少年的面前一邊罵沒頭沒腦地打下去，“都是因爲你！都是你！”
少年只是用手徒勞地抵擋著，既不反擊也不逃走，甚至也沒有一聲哭叫。
從懂事起，他一直試圖理解自己究竟錯在哪裏，但是他如何能理解呢，如果這是罪孽，之能說是他從出生便帶上的原罪……

手上的二胡在混亂中掉到地上，女子仿佛才忽然意識到有這樣東西的存在，趕緊把它揀起來，無比緊張地抱在懷裏，“這是他的東西，誰准你動它的？啊？！”
她比用看待獨子更溫柔的眼神看著懷中的二胡，房間内安靜下來，兩人的呼吸聲，一個壓抑，一個瘋狂。

良久，她的目光又漸漸涼下來，悲傷至極，忽然抄起二胡往地上猛砸，琴絃崩裂開來，發出淒厲的聲音。
“娘！”少年這時才撲上去，將父親的遺物搶下來保護在自己手裏，逃出門去，只聼得身後母親瘋狂的叫駡，“梟獍！吃父母的野獸！”

骨肉，至親，被親生母親憎恨的感覺如同被剜去了一半心臟那樣的疼痛。
他將二胡緊緊抱在胸口，這種疼痛似乎才能稍稍緩解，這是他最後的希望——
也許……死去的父親並不恨他……

——

“疼嗎？”
聞言，羽人梟獍擡頭，看見一張在他七年短暫的人生經歷中從未見過的英俊面容。
那人看著他臉上手上的血痕瘀青，皺了眉，從袖中拿出一只盒子打開。
他幾乎在弄清這個是什麽之前就喜歡上了葯膏的苦澀香氣。

那人為他上藥，看著這個少年忍著疼一動不動，又似害怕又似受寵若驚，“這樣下去怎麽行……不管你的母親是什麽想法，我也該先把你帶出去，罪惡坑也不是你應該成長的地方。”
“……罪惡坑是只能進來不能出去的。”羽人搖頭小聲說，“我沒關係。”

“你不屬於罪惡坑，這裡留不下你。只要你願意，我帶你出去。”那人似乎並沒有身為陌生人的自覺，“等你母親想通，我也會再來接她出去。”
“不行的。”羽人急忙搖頭，“娘雖然有時候打我，可是她是我娘，看不到我她會哭的。”

羽人似乎看到那人微笑了一下，他以爲那人不信急忙解釋，“是真的，有一次，娘找不到我，就一直在哭……”
“可是，找到了之後一定又打你了吧。”
“……她……打別人也很兇的……”
“呼呼，領教過了……”那人笑出了聲，“能這樣想的話，你以後能成爲了不起的人物。”

処理好羽人的傷口，那人又把目光放到了破壞了的二胡上，“可是，你要小心，她的病會越來越嚴重。連盜夔獠翾的二胡都會下手砸掉，有朝一日，她也不會再認識你了。”
那人借過二胡，細細看了看，幸好琴身還沒有裂，無聲嘆息。羽人看著他的手指，在琴身上輕捷的擺弄著，調整蟒皮，續弦，上松香，一氣呵成。

“你……會修這個？”
那人聼著弦音調了下音，對他笑道，“呼呼，藥師我什麽都會。”
言罷，右手胡弓飛揚，左手揉弦婉轉，瞬間仿佛天地變換，空山鳥鳴，万馬奔騰，在這三尺絲弦上一日千里。
直到餘音漸漸消散，羽人都望著他，一動未動心神尚未返回。他以前並不知道二胡是可以拿來演奏的，罪惡坑内沒人告訴他，更沒人教他，曾經只是作爲父親的遺物而看重，而現在，他看它的眼光已然不同了。

那人笑笑，將琴交到他手中，“當年，你的父親，盜夔獠翾，拉得比我還好那麽一丁點。”
羽人再次將這柄二胡攔入懷中，不僅僅是父親，這也是屬於他的至寶。

“對了，剛才在修理的時候發現了好東西，如果以後你母親又想砸它，給她看看這個好了。”那人指點給他看琴身，才發現内側刻著十六個小字，“會念嗎？我念給你聼好了。”

羽人似懂非懂地聼著，直到聼到他母親的名字，嬈女霏霏。
那人起身，“我們還會在見面的，希望到時候你會願意跟我走。”
“等等……”
“嗯？”那人回頭，看到羽人不知是壓抑還是恐懼的戰慄，“我……你能不能告訴我……我父親是怎麽會死的……”
那人愕然，羽人緊接著說道，“我……我想聼你告訴我……”

“我可以告訴你，但是我也希望你能答應我一件事。”

據説，二胡是最接近人聲的樂器。
這柄二胡，曾經為主人向妻子訴盡心中的愛戀，慕少艾希望自己交給了羽人一件可以讓他開心、從此不再寂寞的東西。
但是，很多年后他卻看見這柄琴，在一個冷峻的青年手中，衣白如雪，黑髮似夜，聼見胡琴代替它的主人哭泣，奈何成淚，日復一日……

他才明白，那上面寄托的，不僅僅是愛戀與思念，更是無邊無垠的哀傷……

昔我往矣，楊柳依依。
今我來思，雨雪霏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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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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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739)

1樓發表於: 2007-10-11 01:45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只有這麼些...引言...一點也看不出打算怎麼展開...orz
不過盜夔獠翾的名字放進去出乎意料地合適，看樣子羽爹還挺有風格的。「昔我往矣，楊柳依依。今我來思，雨雪霏霏」，欸哎~？
這就是那胡琴上的字麼...(看起來若不是想出家就是去赴死~的感覺|||)

少艾和這些人的關係也很奇妙啊@_@a
霏霏居然把他轟出去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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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準：藏馬（南野秀一）。　　　　　　　＊　是誰多事種芭蕉？早也瀟瀟，晚也瀟瀟。──清‧蔣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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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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