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12.02 折花之人永不寂寞（雙王/炎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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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millaur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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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6)

樓主發表於: 2013-12-02 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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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2 折花之人永不寂寞（雙王/炎裳）

腦洞很大，不適點叉

折花之人永不寂寞（雙王/炎裳）

有人說：風流人物要偏安一方，老死不相往來。只是，一方若執意向南走，一方執意向北行……妖界是平的，無始暗界和黑獄的兩位君王終於在丘山百妖路中間地帶遇上了。遙想當年，怪樂地的君王還只是一丁點兒小火星，等到他自火中誕生，能扛著鳳影突去無始暗界及黑獄打群架的時候，封世末和獄天玄皇的關係已經密切得容不上他再插入一手半腿。

年輕的怪樂地君王焱無上頓覺妖生寂寞，再聯繫上短短的為妖生涯，每日都能看見封世末和獄天玄皇互相放閃“剛柔並濟”的事實，更是寂寞如雪，雪上加霜。他奶聲奶氣地念著走狂霸拽路線的詩號，剪下一片滔天戰火，掖在手心裡，燒死你們喲！

無始暗界與黑獄互掐對立千年，並不是為了迎合時下相愛相殺的潮流。一切皆因兩派在對“美”的認識及領悟上存在嚴重分歧。無始暗界一脈主張美要含蓄，不可外漏。上至穹魁暗尊下到釋閻摩葬雲霄酆都三千里三小輩，或長發覆面或披上斗篷，無不半掩俊臉。平時難現真容，待到大風刮過方能一窺究竟。反觀黑獄一脈，在造型上做足了功夫。玄皇妖皇兩位靠獵奇耳飾和繁複頭飾博眼球的自不用多說，就連鬼王也往自己臉上塗鍋底灰，並且大有要將此門手藝活傳承下去的意願。兩位妖相更是一人唱大戲，一人黑白分明……

一個人極力想讓另一個人臣服於自己時，也就是腦洞開得最大的時候，妖也不例外。封世末的被害妄想症日甚一日，無始暗界諸君陰謀陽謀用盡也沒能迫使獄天玄皇就範。就在封世末也要學著焱無上感嘆妖生寂寞如雪，雪夜難逢知己的時候，並沒有重賞，無始暗界之內出現了勇夫。不知誰家小妖初長成，為王上解了燃眉之急，提出了理論上可行，實踐起來點點點的“請獄天玄皇入甕”計劃。

封世末差人連夜在暗黑邊境開墾出了一片荒地，又從無始暗界後花園移植奇花異草栽培，遠眺邊界，食人花、骨蔓藤、噬屍草、離魂菇交織羅列高低攀附，儼然一座暗界特色大花圃。三地妖民爭相觀望，邊境花圃一躍而成無始暗界新地標。

暗界之主穹魁封世末一成不變的暗界、黑獄兩點一線生活也起了微妙變化，據說此地頗受他之青睞，無風無塵的夜晚，附近妖民時常能見到一條慘綠身影流連花間。

黑獄怪樂地兩地細作不畏奇珍之毒、陰陽路之利，潛伏於花圃之外，竊取第一手情報。犧牲是慘烈的，但是刺探到的軍情是異常寶貴的，應該進行強加密，或者乾脆直接燒了敬奉給先主更保險。因為——

茫茫無依清輝夜，封世末一人獨處之時，心心念念的總是獄天玄皇。

玄皇、玄皇……

翻覆玄黃！封世末一記斜刺，乾淨利落地將最後一名怪樂地細作送上陰陽路之時，他對獄天玄皇的那一點點小心思早傳遍了百妖路的角角落落。本該就地掩埋，一千年不得解密的高級機密，擋不住百妖路妖民的八卦熱情。黑風裹挾的是他們的故事，紅雨降下的是他們的故事，桑樹向槐樹傳遞的都是他們的故事。怪樂地湊西皮第一大手妖剎剎，已經將這個故事編入繪本，準備著從下月初一開始，用該故事哄小聖嬰主睡覺。

封世末淚流滿面地蹲在花圃中心煮蝙蝠面，熊熊篝火烤得他陣陣發暈，幾乎就要忘記自己犧牲色相、守株待兔等待的人是誰。還好，蒼天動容。被藍月包裹的熟悉身影受到流言的指引，乘夜風而來。

“你、來了……”封世末雙眼泛紅，捧著湯碗的手微微顫抖，“你看，這滿園花草都是為你準備的。”

說完騰出一隻手折下一朵血山茶遞給獄天玄皇。

封世末腿肚子在抽經，並不是因為沒有底氣，而是蹲得太久了。慘白的一張死妖臉上紅霞滿佈，也不是因為害羞，只是太興奮了。他暗自運功，強行壓下面上泛起的不自然的紅暈，以免過猶不及，露出了馬腳。按照計劃，接下來獄天玄皇就會欣然接受贈與，口誦穹魁萬歲，宣誓臣服於自己身下。從此以後妖界一統，百妖路靖平。等等，怪樂地呢？

不過，沒有人告訴本魁要等這麼長時間呀！

一團又一團的骷髏風滾草來來回回從封世末眼前滾過，獄天玄皇還在盯著血山茶發呆。

封世末開始思考是否有哪處疏忽了，時間是月黑風高夜，地點是自家大花圃，人物是我和你，不對，是自己和化成灰都認得出的玄皇，道具是暗界特產血山茶，對著月光還能清晰看見花瓣上的絲絲血痕。

非常完美的夜晚。封世末總結。他輕輕走到篝火前，預備把湯麵再熱熱。

“什麼東西？”獄天玄皇盯著他手裡的海碗，瞇起眼睛。

“面！”封世末加重鼻音。

“哼！”玄皇冷笑看著碗裡載沉載浮的蝙蝠翅膀，抬腿踢飛封世末手中湯麵。

混蛋！封世末抱頭逃回寢殿，還好他一直身體力行的含蓄美學，為他遮擋住了被玄皇打傷的右半邊臉，不至於小樹林急急而奔的一路上顏面盡失。雖然還沒用上三途苦，但是獄天玄皇下手是真黑。封世末輾轉反側徹夜難眠，一方面痛心疾首憤恨不平，玄皇這種反复無常奸詐狡猾的小人一輩子也不值得原諒，另一方面感慨後生可“畏”。他趕忙爬起來，大筆一揮把葬雲霄的名字添入凋亡禁決名單，然後換了塊冰塊蒙頭大睡。

很多很多年以後，仙山上某個春陽明媚的日子，住在隔壁屋的美人和尚，也會在這樣的好日子裡出來曬曬太陽。和尚臉上的傷癒合得差不多了，餘下一些淺淺的痕跡。封世末還記得，那個人送美人和尚上山那天的情景。那個人眼中流轉著的脈脈關懷和浮現在另一個人臉上的淺笑。

焱無上指節慘白，慎之又慎舉著紙扇，為裳瓔珞擋去不必要的窺探目光。獄天玄皇在山的這邊看著，露出淡淡微笑。

封世末做夢也不敢相信，那個自己看著長大的熊孩子，也會有如斯細緻的一面。而玄皇的笑，自那次事件後他就再也讀不懂了。

有些人相互爭鬥到死，有些人對立一世，死前一刻卻能心意相通。封世末不知道哪種人比較幸運，他一輩子追逐的是大而磅礴的慾望，征服、被征服、輝煌盛世……所以面對這種細緻的問題，他犯難了。

或許，這樣也好。玄皇還在，他便不會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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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12.02 折花之人永不寂寞（雙王/炎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