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9.01 山嶺煙霞 1~2，1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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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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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樓主發表於: 2007-09-01 23:16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9.01 山嶺煙霞 1~2，1F

各位大人好~
呃啊，企鵝第一次在這裡發文，很害怕違反版規啊......(暈)
感謝觀文，請多指教啦~~

青石梯，蜿蜿蜒蜒、一路旋繞，盤著聳雲青山。
雪松椏叉四佈，濃綠墨青點散在奇岩畸石間，清風一拂，滿山松濤。
蒼松煙嵐中，一個鵝黃色小點在山間循著石梯痕跡緩緩移動著。
山上的空氣像絲，細薄又綿密，周圍總是包了一層淡淡雲霧，陰陰涼涼的。青年抬頭望了望天，喘口氣，繼續拾級而上。

山下的人都說，山的頂峰住了一個奇人。
很少人在鎮上見過他，那些有幸見過的人皆說奇人身穿灰間紅衣，一頭灰髮，手持銀笛。
沒人在酒鋪以外的地方見過他，似乎是，奇人有佳釀一罈，足矣。
而某個更幸運的老者則在香茶清煙間說，曾經在奇人酒過三巡後聽見一首歌。
『歌如何？』
他不由得往前傾了傾，一雙眼精得發亮。
老人瞥了青年一眼，一聲笑。
『聞者知而已。』
說完，還就著印象哼哼唧唧起來。
奇人、歌聲，青山雲煙於是有了意義。

許是這山少有人跡，階梯上長滿濕苔，一步一步皆須小心翼翼，一個閃失，身邊盡是不見底的深淵。青年扶著石壁，踩穩著腳步走著。山越高，風越寒，刮著人冷凍凍的，刺骨。他哆嗦兩下，拉緊衣襟，有些後悔沒聽那店小二的勸，多帶件厚襖。
與山底不同，山腰裡蒼松在山風吹刮下變得矮小乾枯，歪歪扭扭緊攀在岩縫間。天空變得空曠，薄雲似乎也變少了。儘管風勁，瑞陽下的溫度仍讓松枝上的雪融成一攤攤晶亮的水漥。

山頂有奇人。
這是鎮上人盡皆知的事。
至於奇人為何隱居深山？
幾乎沒有人知道。
『為故人吶…』
『什麼？』
如納百川，所有街談巷議和蜚短流長最後都會流向茶店去。
而似乎是，最微小難尋的秘密也逃不過那些鎮日閒坐在店門口、捧著茶的老人們的耳朵──當青年再度啜著茶、看著面前的老人那雙早已濁白的眼裡透出笑意時，他不禁要這樣暗自感嘆著。
『據說，奇人為了一位故人，常年隱居在這山上。』
『是誰呢？』他的好奇心又被挑起了，雙眼再次眨得晶亮。
老人喝了一口茶，搖搖頭：『這恐怕就真的沒有人知道了。奇人就像是不可思議的故事…』再喝了一口，笑道，『而能夠讓奇人所留戀的故人，想必也是傳說。』
語罷，老人靜靜喝茶，一雙看不見的眼直勾勾盯著青年，彷彿看見後者那因為失望和驚喜而忽暗忽明的表情。
故人、傳說，奇人在雲霧朦朧間，忽然添滿色彩。

除卻那兩樣因素，山有奇人，必也有其不同之處，才可留得那人長居久住。
他偶爾是這麼想的。所以儘管小徑凹凸崎嶇，他仍不時東瞧西望，想看清楚這座山的特別之處。
山腳下往上看時，只覺這山雲霧繚繞，特別險峻，山頭的地方被山嵐遮蔽，若隱若現，讓他不由得心馳神往。現在爬上山腰處，周身怪石嶙峋，堆疊成龍虎、山鬼。羊腸小徑幽幽曲曲，如千丈盤蛇，投下的灰黑松影隨風搖晃時，小路恍若蛇身扭動，一圈圈攀上山去。
「確實不同啊…」用袖襟擦去薄汗，他仰天噓了口氣。「想必頂峰的景色更漂亮吧。」
抬頭看了看前面的小路，石梯一級接著一級，望不見盡頭。雖然嚮往山頂風光，但是單單這樣看著那些石階，連心都懶了。
嘆口氣，他繼續緩緩而行。
石階越來越不好爬，每一級都因為歲月的磨洗變得坑坑洞洞，人煙稀少讓上面長了一層綠苔，浸著溶雪，讓石面變得滑溜難行，他必須步步留心。
正當他全身心思都放在地面上時，憑空雷響，風風火火正好落在耳邊。
「哇啊──」
被雷聲一嚇，他心思全散了，什麼也顧不上。驀地腳下一滑，身體就往那千丈深淵落下。風呼呼地從耳邊掠過，恐懼還來不及竄起，向下墜落的速度已經牢牢攫住心臟，撲通撲通像是快跳出胸口。
結束了。
不知誰說過，死前會有一生的景象從眼前閃過。但是他現在腦中一片空白，一雙眼直望著藍得有些過份的天空。惦記在心裡的，只有前不久老人告訴他的話。

『去找找吧。雖然路途艱險，但是又有多少人能在短短一生中和一個奇人、一個傳說相遇？』瞎眼老人說著，有些寂寞地笑了：『就算傾盡一生，亦不覺可惜。』

傾盡一生，亦不可惜…嗎？
「哈哈哈哈……」
笑。
朗朗笑聲在山壑裡迴盪，久久不去。
無法停止似的，身子猶在向下掉，他的心情卻感到輕鬆。閉上雙眼，讓滿身灑脫化成一聲聲笑。
「吵死了。」
一個低沉聲音穿過他的笑聲，讓他瞬間住口。同時，他感到自己不再往下墜落。有一隻手環過他的腰際，把他往上拉。風在耳邊呼呼地吹，他想睜開眼，一個力道卻忽然打上脖子，然後就是飄忽、無止盡的黑暗…

□ □ □ □

他沒有睜開眼。
並不是他不想。雙眼被蒙上白布，一股痠疼蔓延全身，讓他只能閉上眼躺著。
他不太確定自己在哪裡。
身邊傳來一陣暖意，還有布料摩擦、擺放東西的聲音。一陣水流聲後，某個人踩著有點太過輕巧的腳步踏到他身邊，坐下。
「全身痠痛？」那人忽然開口。
青年不曉得男人是怎麼知道他已經醒了，勉強點點頭，感覺自己被扶起來。男人伸手在他身上幾個地方按了按，酸痛感頓時消減大半。眼上白布被揭去，有些刺眼的火光讓他只能微微瞇著。
「吶。」
睜開眼，一個深黑色陶杯遞到面前。
「多謝。」
男人沒有搭理，就著壺口大口喝起來。接下杯，他渴得一飲而盡。
「咳咳…」一股濃香竄入鼻腔，淹沒嗅覺，液體滑過的地方燒灼灼的，伴隨一陣淡淡酥麻流入喉間。「酒！？」
方才遞過來的…明明是『茶』杯。
男人喝著酒，瞥了他一眼。
「喝不慣？」
「也不是，只是…」被這麼一問，青年一時語塞，轉弄著手上的杯子：「這…不是茶杯嗎？」
「茶杯又如何？」男人放下酒壺，抹抹嘴，站起身走向門口。「能裝水的就行了。」
但這會兒裝的也不是水啊……
他忽然感到有點無力。
「是你救我的吧？多謝。」
「不用。」男人靠著門，大掌一張，地上酒壺颼地一聲飛起，伴隨青年驚訝的輕呼，安穩穩落到手裡。「謝謝你自己吵死人的笑聲吧，讓人想去買個酒都不安寧。」男人淡淡說完，仰頭繼續喝酒。
坐在地上，他呆呆地盯著那個背影。
紅衫灰髮。
買…酒？
「…奇人？」思及此，他一骨祿爬起來，朝著那人喊：「你是奇人？」
「吵死了。」男人轉過身，眉頭皺得死緊：「你嗓門可不可以不要像那些皺紋滿臉爬的老太婆一樣？」仰頭又灌了幾口烈酒。
看了男人的舉動，他更確定自己猜得沒錯：「山下的人都說你一身好功夫，果然是真的。」真不枉他那一杯杯不要錢似的茶水。
「哼，」男人看著他，哼笑一聲：「山下的人怎麼說？」
「見過的人都說奇人身穿灰間紅衣，一頭灰髮，手持銀笛。」說著，青年看看他，臉上掩不住的得意：「不是說你麼？」
男人瞧瞧自己，再看看青年，聳聳肩，繼續喝酒。
「而且大家都說奇人嗜酒如命，是個大酒鬼。」（…你確定大家是這樣說的？）
「咳咳…你說什麼？！」
「哈哈…我說啊，從方才到現在你酒瓶不離手，鐵定是個酒鬼。」看著男人因為嗆酒咳了半天，他忍不住笑了出來：「瞧瞧，這不也跟我說的搭得恰恰好？」
終於止住咳，男人狠狠扔給他一個白眼，手一拋，酒瓶再度安穩落回桌上。
「怎麼？沒話說啦？那就是默認囉？」
「是懶得跟你吵。」聒噪程度跟某藥師有得比，耍賴程度也是半斤八兩。
轉身，正要邁步，一個力道拉住自己，死命把他往屋內拖。
「做什麼？」不耐煩地回頭，他忽然覺得就算是某人發起瘋來，也沒這個傢伙這麼磨人。
「你想溜？」
……溜？
也不想想這是誰家！
嚼著這個字，他好一會兒才做出反應，朝賴在自己臂上的人瞪去。回應男人的是一雙清澈眼瞳，透明的琥珀色裡溶著微笑。
似曾相識。
「……」
「喂喂，傻啦？」見男人什麼也不說地望著自己，青年有些疑惑地歪歪頭，戳戳那人臂膀。
「買酒。」
說完，男人甩開青年的手，頭也不回地朝門外邁開腳步。
心煩意亂。
「呼呼~慢走，不送。」
身後不遠傳來青年的嗓音，熟悉的話語讓他微微一震。
手一揚，桌上酒壺飛起，落入掌中。
男人沒有回頭，逕自離開。
青年站在門邊，默望無聲。

(待續)

[ 此貼被企鵝在2007-09-01 15:36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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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樓發表於: 2007-09-01 23:35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說真的.....我本來想讓藥師正正經經出現的.....(默)
衍生成下面那種莫名(?)的情況本人也很震驚~(炸)
一切都是小人文筆拙劣啊啊啊啊~~~~~~~~~~~~~(奔)
另，朱痕先生因為個人因素(!?!?)稱呼羽人為鳥人，希望喜歡羽人的大人們不要生氣.....(縮)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趴在桌上睡著的。

當他睜開眼時，男人早就回來了，正喝著酒。

青年默默盯著男人。男人沒有看他，一雙眼盯著桌面。他想說些什麼，張了嘴，才發現不知該說什麼。

「喝酒？」

忽然，男人拿著那只茶杯遞到青年面前。他朝裡頭望了一眼，酒湯是濁白的乳色，還未拿近就聞到濃濃酒香。

聞起來是好酒，但這顏色…讓他有點擔心。

「沒量？」見他不說話，男人又道：「不喝罷了，喝了便告訴你故事。」

聞言，他立即抬起頭來，一雙眼又眨得雪亮，泛著盈盈笑意：「此話當真？」

「不食言。」

朝男人笑了笑，接過杯，一飲而盡：「好酒。」

「是好酒，」見他喝得乾脆，男人心情似是很好：「但這酒挺烈，小心待會兒頭暈眼茫。」

「哼，你這是笑我沒酒量？」見那笑讓他有點不服氣，伸手搶過酒瓶再斟一杯，仰頭又盡。

「少喝點，這酒不便宜。」

「心疼啦？」偏生再喝一杯給你看。

「等會兒醉倒在這，我可不留。」

「用不著你擔心。我雖不常喝，但也沒醉過。」

「不常喝？看你剛才那陣氣勢，倒也不輸我這個酒鬼。」（所以你還是承認了嘛…）

「差得遠、差得遠。」青年沒好氣地瞪他一眼：「我平常可是文質彬彬，以茶代酒。」

「以茶代酒？」看青年飲酒如喝水，男人又笑：「這點倒是跟那鳥人一樣。」

「什麼鳥人？少拐著彎兒罵人，我不是怕醉才以茶代酒的。」

「喲，酒膽不錯，比那鳥人強多了。」邊說著，一邊不著痕跡搶回酒壺。

「喂喂，酒我已經喝不少了，你到底要不要說故事？」

「急什麼？」

瞥了他一眼，男人含了一口酒，讓那種濃郁的醇香在喉間漫開。

「吶，這回慢慢喝，可別醉了。」順手替青年再倒一杯，推去。「聽這故事，要配好酒、烈酒，細細品釀，才顯得出滋味。」

　青年點點頭，端著杯子喝一小口，皺起眉頭，忍不住說：「這茶杯用來喝酒實在有些可惜了。」

　「有何可惜？」

　「作工精巧，看來是上品。既是上品，應當斟滿香茶，與好友共飲。」

「說得不錯。」聽著這番話，男人忍不住笑了：「但我只會喝酒，而能飲好茶的人也不在了。」

「不在了？」

「是啊。剩下的一個，悶葫蘆似的，只會喝苦茶。」想著，他笑得有些壞心眼兒：「予他這茶杯才真叫可惜了。」

給了那傢伙，想來他必定是傻傻望著那杯子拉琴喝苦茶。

睹物思故人。

孤燈殘夜琴蒼桑，總是空思量。

何苦？

「給了你便不可惜嗎？」

「我？」望著青年，他笑道：「給了我更可惜。」

「的確。」點點頭，看見男人有些詫異的臉，「給了你，不是空放在桌上就是裝滿濁釀，可惜呀……」

「我只會喝酒。」

「既然只會喝酒，為什麼還是給你？」裝苦茶也比裝酒強。

針對這個問題，他實在不太願意回想……

『為什麼給我？那鳥人拿了喝苦茶不是更好？』

『呼呼，你沒聽過睹物思人嗎？我是怕他拿了以後會整天茶不思飯不想吶。』梳著長眉，那人一雙眼帶著奸計得逞的笑：『相思成疾可是我的罪過。』

『說你是偏心之人，你還真做得名符其實。』聽見這一句，他扔了一個白眼：『丟一個阿九過來已經很擠了，連茶杯也要塞我這。』

『哎呀哎呀，我們家阿九這麼可愛，居然被你嫌麻煩。阿九啊阿九，是藥師我對不起你，把你留給一個一頭亂髮像三天沒洗頭的大叔啊啊啊……』

……三天沒洗頭的灰髮”大叔”？

看著那人喊得呼天搶地，他突然有種衝動想把手上的杯子扔過去，冷冷地開口：『慕大藥師，你現在頭頂我的天、腳踏我的地，還放了個阿九在我這裡，就算你沒聽

過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也該聽過拿人手短、吃人嘴軟吧？』更不用說你還在這裡喝了我多少珍藏。

『耶~朱痕啊朱痕，這你就不對了。你不知道我是抱著多大的決心才把阿九放在你這的嗎？萬一他也跟你一樣整天喝酒，耽誤了他的未來，藥師我會心痛啊…』那人

說著說著，竟然雙手抱胸，仰天後退三步：『而且我家阿九長這麼可愛，萬一你哪天心懷不軌，對他這樣那樣又那樣的話該怎麼辦才好？阿九，我對不起你，都是藥師無

能啊啊啊啊……』

無力。

這大概是他第一百次捫心自問，為什麼會有慕少艾這種三八朋友。

『你這齣我看多了，會饜，下次換個別的。』淡淡說道：『你真的什麼都不留給他？』

那人靜下來，輕輕勾起唇角。

搭下眼，他不忍看。

似笑非笑；從前總是太過溫柔，而今更是太過灑脫。

『何必明知故問？今天此舉，他醒來必定是淹山漫海的自責。』那人的手搭鐵箏，有意無意地彈撥。『思人，又是何苦？』

挑眉。

『真有自信，就沒想過他會怨你？』

箏音漸起，如珠落玉盤，忽聞此問句，聲又落。

『沒想過。想過又如何？』那人笑道：『總是我太自私。』

『那倒是真話。』

『那麼，』低下頭去，樂音再舞，他站著，只能瞧見那人嘴角又彎了彎：『你怨我嗎？』

『怨你又如何？』

那人聞言，抬起頭來，與他四目相望。

相視而笑。

『你既愛扮周瑜，我也只好將就著演演黃蓋。』笑著執起銀笛：『總是你太自私。』

『雖是我自私，』那人亦道：『但你這銀笛，卻也少不了鐵箏。』

『哈，說得不錯。』跟著箏曲合了幾句，『朱痕染跡這一生就錯交你這個朋友。』

『哦？怎樣的朋友？』那人沒停手，也不生氣，一雙眼飄過來，滿是笑意。

『不在江湖，偏問江湖。』

『哈，這句話的怨氣可重了。』袖手一揮，鐵箏飛起，落回桌邊。

『怎麼不重？被你牽拖多少江湖事，也沒聽過你一聲謝。』

『依我看，你是心疼我喝掉你不少好酒吧？』那人笑得燦爛：『俗話說，酒食之仇，不共戴天吶。』

　……俗話哪時多出個這麼一句來？

瞅了那人一眼，他轉身走向牆邊。一排酒壺沿牆站開，有大有小，深褐淡黃，都用紅巾紮了口，繫上灰線。他走過去，挑了一瓶赭黑色的，朝那人拋去。

『給你。』

端詳手中酒壺，藥師道：『這麼大方？』揭去紅布，聞聞：『好酒吶，你捨得？』

『與代人而死相比，茫茫醉死啟不痛快？』

『哦？』聽著，拋去一個幽深如淵的眼神：『朱痕，原來你也是自私嘛。』

『哼。早說了，你是好酒色、好膽魄，就是頭腦不太聰明。』

『哈…』那人辯道：『有什麼辦法？江湖啊江湖，就是愛牽上我啊。』

『而你又喜歡牽拖我。』

『那倒是真的。』那人靜默，看著他：『杯子就當是謝禮吧。』

『少來，別替自己偏心找藉口。』

『藉口是真的，但是心意也是真。你跟他，我一樣捨不得。』說完，他揚起笑：『誰叫你天生灑脫呢？』

『算起來倒是我自己惹來的。』叨叨喃唸，他起身把杯子收好。『罷了罷了，早知道交你這個朋友，麻煩扯不完。』

『耶~好說好說，』看著他的身影，笑意加深：『朋友這種東西啊，本來就是交來添麻煩的。』

之後，那人離去前再彈了一次鐵箏。

他靜靜聽著。

『不合奏一曲？』

望著那長眉溫柔地飄在風中，他淡淡一笑：『我總得習慣只有笛聲的日子。』

曲終，起身。沒有多言，那人向他拜別前只是靜靜笑著。

而他看著那笑，只能冷眼灌酒，讓濃濃醉意掩去心底煩愁。

(七葷八素的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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