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11.03 風白《我欲乘風歸去》1~4 上，3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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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影殘雪

四無愛妃四無韹／斷韹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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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6)

樓主發表於: 2005-11-03 10: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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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3 風白《我欲乘風歸去》1~4 上，3F

我欲乘風歸去（一）

「吾只答應教你兒子。」

寒冷的孤獨峰，傳出寒冷話語。

風之痕不悅地望著眼前不速之客‧誅天，看在二人相交的份上，他曾應允若闇蹤有意學劍，他能教導他劍術，但而今誅天卻帶另一個孩子上孤獨峰？而且還是人類之子！

「他亦是吾兒。」誅天笑得奸詐。

略一思索即明白誅天所言何意，風之痕冷哼一聲，為了找人習他的劍法，竟願收一名人類為養子，誅天不愧為一代霸主，看來當初不該讓那句承諾有如此大發揮空間。

見好友態度轉趨保留，誅天得意一笑，隨即喚道：「白衣。」

離二人不遠樹林走出一名八歲孩童，令人訝異的是孩童白衫白髮，整體氣質和風之痕頗為相似，唯孩童眸色乃為碧藍澄澈，而非同風之痕的翠綠蓊鬱。

風之痕微微挑眉，方才在林間沒注意到，這孩童是可造之才，看來誅天確實撿到一塊寶。

「魔父、尊者。」白衣對著誅天及風之痕恭敬行禮。

「好友，你不認為白衣必能將『風之痕』劍法發揚光大？」

想他誅天何等人物，從風之痕讚賞的眼神即知他壓對寶了，暗對白衣使了個眼色，白衣瞭解地立即在風之痕身前跪下。

「師尊在上，請受徒兒三拜。」

白衣朗聲道，軟軟的童音裡那份沉穩聽得風之痕詫異，因而錯失即時將之扶起的機會﹔待白衣第一個響頭磕過，這才大夢初醒地制止白衣動作。

「起來吧！」

白衣只知風之痕扶住了他的肩，接著便感到有股壓力迫使他站起，不由得抬首望向風之痕。

誰也沒料到，這一望，竟是望出了一世天地糾纏──

風之痕一時閃神，那泓藍裡映上自己的身影，不意讓他竊喜莫名，於心中冰湖悄悄敲下一塊碎冰……

「好友，你意下如何？」看樣子風之痕對白衣應是相當滿意，但確認一下是必要的。

「人留下，十年後吾會給你一名絕代劍者。」

收斂起心神，風之痕背過身去，依舊是冰冷語調，話中透出十足狂傲。

「可以。」

「十年內，吾不歡迎任何打擾。」言下之意即是要誅天十年別到孤獨峰。

「這……」誅天微一沉吟，他本人是無妨，風之痕與白衣師徒情感愈是深厚，就愈有可能成為魔劍道助力，但……

「那蹤兒呢？」比起白衣，蹤兒自然更為重要。

「吾會去魔劍道。」

「一言為定。」

「不送。」

「請。」

　

誅天走後，風之痕打量起白衣，白衣也靜靜回視風之痕，天地無聲，二人心中不知在想些什麼。

良久，風之痕終於開口問道：「你叫白衣？」

「嗯。」

「誅天取的？」

「不是。」

「識字嗎？」

「嗯。」

……這孩子少言得很，和他一樣，現在還不宜問些太私密的事，看來是談不出什麼了。

得出結論，風之痕轉身朝屋子走去，淡淡拋下一句：「跟吾來。」

白衣乖巧地跟在後頭，到了風之痕房門口卻不知該不該跟入，便在門前停下了腳步。

片刻，風之痕拿出一本武功心法交予白衣。「看完再來找吾。」

白衣接過，默默點頭。

「吾帶你去你房間。」

再次跟在風之痕身後，白衣知道，他接下來的十年會過得很不平常……

　

在吃完可用粗茶淡飯形容的簡單晚膳後，風之痕壓根沒想到是否該帶白衣熟悉熟悉環境這件事，自行回房翻出一堆書，仔仔細細地安排教導白衣的課程。

生平首度收徒，風之痕對白衣自是重視萬分，又況面對白衣，他不知怎地有種不曾有過的奇妙感覺……

一陣猶豫的腳步聲由遠而近，停在門外許久不見動作，風之痕只好先行開口：「是白衣嗎？進來吧。」

輕輕推開門，白衣手裡拿著下午風之痕才交給他的書，站在門邊怯怯地喚著：「師尊……」

「嗯？看完了？」

看見白衣拿著書來找他，風之痕以為白衣不過走馬看花，草草將之翻完，不免感到遺憾惋惜。

「不是……」

「那？」

「我……我看不懂……」正確來說是大部分的字都認得，但合起來沒一句了解。

白衣惶惶低下頭，像做錯事怕被人責罵的小孩。

風之痕這才發覺自己做了蠢事，他居然要一個完全不懂武功的八歲孩子研讀心法！

搖搖頭，風之痕取出一張人體穴道圖攤在桌上，示意白衣上前。「坐下。」

聽話地坐下，然而椅子矮、桌子高，八歲的小白衣坐在椅上，只露出一顆小小頭顱枕在桌上，風之痕看著都覺得好笑。

這樣看不到全部，可是師尊要他坐下……白衣想了想，跪在椅上撐起上身，如此一來應該還可以算是「坐」吧？至少他沒有離開椅子。

風之痕不自禁被白衣的舉動帶出笑意，畢竟還是個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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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多想地起身，風之痕將白衣抱起，讓搞不清楚狀況的白衣坐在自己腿上，然後便不管白衣被他突然的行動嚇呆了，自顧自地講解起來。

好一會兒方回神的白衣，一邊努力消化風之痕所言內容，一邊偷偷瞧著風之痕認真講解的側臉。

原來，看起來冷冷冰冰的師尊，其實很溫柔、很溫柔……

[ 此貼被朧月在2005-11-03 07:03 PM重新編輯 ]

一將功成萬骨枯。他說。這背後落滿地的枯骨，便是吾的祭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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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6)

1樓發表於: 2005-11-03 1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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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欲乘風歸去（二）

有了好的開始，師徒二人相處氣氛十分融洽。

某日，風之痕問起白衣名字的由來。

「我是個孤兒，聽義母說是在一戶有錢人家門口撿到我的，當時我身上穿著白色衣服，並且用血寫了個『白』字，所以就喚我『白衣』。」

血字？那就不是惡意遺棄了。

白衣又道：「義母說白色是最潔淨的顏色，也最容易沾染上其他顏色，一但沾染上便會明顯萬分﹔衣服是一個人最外層的顯現，也會影響對該人的看法，一旦有了破洞便是人人皆知，要我時刻提醒自己行正做直。」

風之痕心下讚嘆，白衣的義母亦是位奇女子，才能教養出這麼個白衣。

　

又有一日，白衣也問起風之痕名由。

「風中之痕，須靠你自己體會。」

風之痕答得玄，白衣聽得懵。

　

歲月不停流逝，二人間流轉的氣氛曖昧不明，二位當事人卻渾然不覺。

渴望著對方的接近，又隱隱察覺不對而裹足不前。

風之痕以為自己對白衣不過單純疼愛的師徒之情，卻常佇立峰頂，想著的卻是白衣愈來愈難得的笑顏﹔白衣以為自己對風之痕不過單純尊敬的師徒之情，卻常撫弄髮絲，惦著的卻是風之痕愈來愈少見的溫柔。

就在這般矛盾的情愫下，即將度過第十個寒暑。

　

「好友風之痕，憶秋年我來看你了──」

人未到聲先至，擾了對招中的風、白二人。

「師尊……」

「不必理會。」

風之痕話語方落，一抹褐色人影猝不及防衝進戰局中，一邊搗亂，一邊不平地嚷嚷：「好友風之痕，你這話真是沒天良，咱們好久不見，你就不能做做樣子，招呼招呼我嗎？」

怕傷到白衣，風之痕停下攻勢，理也不理憶秋年，逕自對白衣道：「你先下去吧！」

白衣微一點頭，正要離開時，硬是被憶秋年給攔了下來，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看一眼點一下頭，嘴裡還發出嘖嘖讚聲。

「不錯不錯，這就是傳說中你收的首徒嗎？果然名師出高徒，連氣質也學得十足十。不替我介紹嗎？」

白衣被憶秋年看得很不自在，忍不住用眼神向風之痕求助，風之痕仍是一臉酷樣，只緩緩吐出五字：「劍痞憶秋年。」

「白衣見過憶前輩。」

「嗯嗯，有禮貌，這個我呷意。」

憶秋年才打算拍上白衣肩膀，風之痕迅速移位擋在白衣身前。

「白衣，先下去休息。」

「是。」白衣鬆了一口氣，光明正大落荒而逃，他實在不會應付這般熱情的先輩人物。

「憶秋年，有話直說，無事離開。」風之痕雙手負於背後，一點也不給面子地冷言。

「這麼冷漠，枉費我們朋友一場，連徒兒借我摸一下也不行……」憶秋年不滿地嘀咕著，這風之痕對他徒兒的態度很不尋常喔。

「憶秋年！」

哇哇，被瞪了，呃！還有殺氣……「我帶我徒弟來給你瞧瞧囉，順便看看你的寶貝徒兒是怎樣一個人，讓你藏了近十年不肯讓別人見到……」喔喔，又一記殺人目光。

風之痕冷瞪憶秋年。「人呢？」

「人？我徒弟嗎？他的人嘛……」憶秋年故意頓了頓，露出狐狸般的賊笑笑道：「不就在你寶貝徒兒旁邊嗎？」

風之痕聞言轉身，果見白衣身邊黏著一隻全身黑的傢伙，看來一副痞子樣。

「如何？我徒弟洛子商生得是風流倜儻、英俊瀟灑吧？雖然是還差我一些些，但也算是人見人愛，說不定……你的寶貝徒兒會被拐跑喔？」

旁觀者清，敏銳地覺察到風之痕的異狀，憶秋年為證實自己的猜想，刻意火上加油地刺激風之痕，果不其然，風之痕愈聽拳頭握得愈緊。

「洛、子、商！不愧是你收的徒，臉皮夠厚！」風之痕咬牙切齒地道，他想將那隻痞子拉開，居然敢對白衣動手動腳！白衣只有他能碰！白衣是他的！是他的……

憶秋年偏著頭看風之痕掩不住的怒容，指桑罵槐唷……有人生氣了，只是，他真的明白他在生什麼氣嗎？也罷，憶秋年今日就當佛陀渡人，點化點化他唄！

「好友風之痕，請教你一個問題，你對白衣是？」

「師徒之情。」風之痕答得迅速，一雙眼仍然著火似地死盯著白衣身邊礙眼的黑影，可惜著目光殺不了人。

他話沒說白，風之痕也能回答，果然有問題。「喔，那我再問你，你會不會想一直看著白衣？」

會。

「會不會希望他一直看著你？」

會。

「會不會希望他一直在你身邊？」

會。

「會不會想將我徒弟拉開？」

會，而且想馬上行動！

「最後一個問題，你會不會想靠近他、碰觸他，希望他只接受你一個人的靠近、碰觸？」

……會……

風之痕驚覺秋年的問題全指向同一個方向──

憶秋年右手搭上風之痕肩膀，語重心長地道：「好友，你陷下去了，沒救了，這條路不好走啊！」

……他……愛上了白衣……愛上了……白衣……

看盡人間百態，終究，戡不破一個情字。

「好友，你好生思量吧！」

憶秋年很有良心地叫走洛子商，重新還孤獨峰一個安靜。

　

送走痞子師徒，白衣抬眼便望見風之痕遠遠看著他，卻讀不出眼底的思緒。

憶起洛子商方才的話，白衣心裡一陣紛亂──

『我的心為你而狂跳，希望你能永遠陪伴著我，時時刻刻分享彼此的喜悅與悲傷，遠能成為你心中那唯一特別的永恆存在。白衣美人，我愛上你了，和我交往吧！』

不為洛子商的追求而心亂，而是，若依他所言，所謂的心中唯一特別的永恆存在……

第一次，白衣逃開了風之痕的眼。

一將功成萬骨枯。他說。這背後落滿地的枯骨，便是吾的祭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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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6)

2樓發表於: 2005-11-03 1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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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欲乘風歸去（三）

風之痕像風，憶秋年經常這麼說。

原本雖然固定孤獨峰為居所，但風之痕時常不在家，甚愛和風競速，遊歷千山萬水。

自白衣來後，風之痕便戒掉了此一習慣。

倒不是因為白衣綁住了他的自由，而是在他出外閒遊之時，總會想著白衣現在在做什麼……

看到奇花異草，想著白衣見得會是何種表情？聽到奇人異事，猜著白衣聞得會有何種反應？

於是，風不再無牽無掛。

喜歡上和白衣對座品茗，儘管滿室悄然，風之痕心中卻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滿足，僅僅一個眼神交會，便足以掀起驚濤駭浪，令他欣悅萬分。

無定的風有了停留的理由，就是那奇異的悸動讓他甘願長久佇守。

原本他還不知道，那份滿足正確來說是幸福，如今，他終於明瞭。

他渴望著兩人的接近。

　

白衣像雪，誅天曾經這麼形容過。

如雪般的髮，如雪般的膚，如雪般的冰冷氣質，如雪般的潔淨心靈。

天雪總是孤單的，片片雪花各自飄飛，偶遇溫暖，瞬間化水溜流，就像曇花為了短暫的絢爛一夜凋盡。

所以白衣的心是空的，是冷的，他從沒想過可以得到不會毀滅他的溫暖。

是那瀟灑的風圍聚了四散的零落白雪，原本無形的雪，在不經意間，讓風給聚成了形。

喜愛風之痕旁觀他練劍的專注神情，那是一心一意的關愛懸念，過去的他沒有人在乎，當他發現那叢碧綠裡唯映著自己的身影時，心裡不禁暗自竊喜。

他想他是幸運的，有一個人，願意走入他的生命，分享他的悲喜。

原本他還不知道，他所以為的幸運其實是幸福的縮影，如今，他終於明瞭。

他盼望著兩人的靠近。

　

月夜下，白衣想起了風之痕曾經話語：『風中之痕，須靠你自己體會。』

回歸將及，他依然不懂風中痕跡。

他不懂那瀟灑的風中究竟刻著什麼樣的痕？是不是，能夠由他刻上自己的名……

「白衣，有心事？」

「師尊……」

白衣轉身，望見風之痕向他走來，心跳不禁略為加快。

「睡不著？為回歸之事憂心？」

「是……」

回歸後，他再上孤獨峰的可能性極低，恐怕二人漸行漸遠……又，當初誅天方收養他沒幾天，便將他帶至孤獨峰拜師，對於魔劍道他可說是一無所知，不免感到惶惶然。

「白衣，風之痕精神是？」

「冷靜、快意……是白衣有負師尊教誨……」

「白衣記住：冷靜易取，快意難求。」

「是……」

冷靜易取，快意難求嗎？現下的他，連冷靜都辦不到，何提快意？

在明白自己的心後，白衣不敢再面對風之痕的眼神，怕一個不小心，他這份逆倫的情感會被發現，落得……連思念都不被允許的悲慘境地……

風之痕凝視著低垂著首的白衣，察覺自那日憶秋年師徒來過後，白衣對他的態度變得奇怪，似乎……在躲著他……？！為什麼？！

月色醉人，沐浴於月光下的白衣彷彿來自天外，是那一塵不染的謫仙墜足紅塵泥沼，從遙遠的天邊來到咫尺身前。

許久的靜默讓白衣下意識抬首，一對上風之痕毫不掩飾的赤裸直視，驚嚇得馬上調開了眼，雙頰竟然浮現淡淡酡紅。

師尊……怎麼這般看他……

許是藉月之魔力，風之痕輕輕執起白衣的手，白衣沒有反對，就這麼任憑他握著，風之痕心中狂喜，這能否表示白衣……其實對他也……

用力握了握手中柔嫩，風之痕忐忑地婉委言道：「吾心中，有那麼一個人，吾看了他十年，自八歲童稚直至十八年少，而今他將暫時離去，吾希望一切歸於平靜後，他能夠再回到吾身邊……」

白衣臉上紅暈更甚，靜默了好一會兒，卻是抽出自己雙手，輕聲說道：「那個人，極為遵奉他的師尊，既是一輩子的師徒，必然會再回到他師尊身邊。」

聽得白衣的話，風之痕愕然難語，終究……白衣仍是不能接受他嗎？他明明也是有情的……

風之痕無法忍受心中的痛，正欲回轉自己房間時，不想白衣眼神與之交會，風之痕不可自拔地陷入其中。

白衣續道：「白衣心中……也有一個人，一個陪伴了我十年，我願和他誓約永恆的人……」

不解白衣的前後矛盾，風之痕靜靜聽著。

「那個人，是漂泊的風，我想成為唯一和他一同翱遊之人，留下風中唯一的痕……」

「白衣……？」

「我不安，我自私，我要的是永遠的忠誠，我要的是所有的付出……我能為他拋棄所有，我能為他枯等白頭，就算他並不愛我，就算他魂歸西天，我同樣能堅定不變……但，若那人不能做到同我一般，我寧可不要那人的愛……」

風之痕望著白衣堅決無悔的臉，心裡波濤洶湧。

這般的愛，太過深切﹔這般的愛，太過沉重﹔這般的愛，太過無尤！

他怕受不起這樣的愛，他怕給不了這樣的愛！

於是，風之痕卻步了。

他不確定是否海枯石爛，他對白衣的愛亙久不變﹔他不確定是否生死經年，他對白衣的情永不移轉……他真的不能確定！

風之痕躊躇的態度刺傷了白衣的心，同樣是初次的愛戀，他所認定的那個人，卻不能同等回應他……

也罷，至少，他不是對自己毫無感覺……

其實他該知足的，兩名男子的畸戀，何能要求永恆？是他太過貪心，貪心得想獨占對方一切，否則，寧願一無所有……

「師尊，白衣……永遠會是你的好徒兒……」

黯然地留下一句話，白衣不再戀棧地轉身回房，背後的風之痕張口欲語，最後，仍舊選擇沉默。

　

三日後，白衣回歸魔劍道，冊封為少子，地位二人之下、萬人之上。

白衣決定將對風之痕的那份愛戀深埋於心，從此，他只是魔劍道少子，風之痕的得意門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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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樓發表於: 2005-11-03 10: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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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欲乘風歸去（四）上

雖然告訴自己從今以後和風之痕只是單純師徒，但白衣心底總還有那麼一點企盼──想著、等著，希望有一天風之痕會突然出現在他面前，承諾著同他廝守一生。

所以每個夜晚，白衣必定打開殿門，倚靠著門扉，渴望見到那抹傲然白影。

卻帶來一次次的失望。
　
每日等到四更末方入內，白衣一連等了一個月，等到了萬念俱灰，才確切地了解到風之痕對他的感情之脆弱，簡單一敲便碎落一地。

自四更末縮至三更初，每日的等門只剩下垂死掙扎的灰燼奢念著死灰復燃，只成戒不掉的習慣。

　

三個月過去，白衣由純粹的劍者，轉變而為稱職的少子。

對於口是心非的皇弟闇蹤，白衣是暗暗疼寵的，知道他的心高氣傲，比劍之時他從不刻意放水，亦對他上一秒放話，下一秒黏著他的舉動呀然失笑，多少沖淡了心裡的哀傷。

魔皇誅天撥了侍從劍理給他，劍理的聒噪有時令他頭疼煩心，有時又慶幸著有這麼一個多話的侍從，空曠的少子殿才不會顯得太過冷清。

三個月的時間可以改變很多事，唯一不變的是不知不覺養成的習慣。

白衣打發劍理去睡後，便來到少子殿前的涼亭，只靜靜地坐著，凝望著天上皎月。

闇蹤曾經陪著白衣幾次，喊了半夜的無聊後，就再沒出現過了。

月的陰晴圓缺，映著人的旦夕禍福。

為什麼月缺了還會圓，人離了卻不再聚？

　

「白衣……」

耳際傳來熟悉的語音，白衣身子一震，幾乎不敢相信那踏月而來的身影，是他心心念念的傲白！

「師尊……」

顫抖地輕聲呼喚，白衣勉力平穩自己急促的呼吸，然心卻不聽使喚地劇烈跳動。

他終於盼得他來了……終於……

風之痕望著三個月不見的白衣，覺得似乎有什麼不一樣了，那雙一向平靜的藍眸，因他的出現而掀起喜悅狂瀾，讓他忍不住將白衣抱了個滿懷。

真切的擁抱令白衣幾欲泣下淚來，緊緊回擁風之痕，白衣牢牢將這個擁抱銘記在心。

他的等待總算有了價值！

「你……是來答覆我的嗎……」

白衣低柔的話語不意換得風之痕的陡然僵硬，猶疑地回不了話：「吾……」

「還是不能回答嗎？！」白衣又怨又怒，憤然推開風之痕，雙眼赫然噙著淚光。「既然無法回答我，為什麼你要來找我？為什麼要抱著我？！」

「……吾……只是想見你……」

風之痕模稜的話語，令白衣更加激動。

「想我？就因為你的一時心血來潮，就讓我像個傻子似地以為你肯與我相守而雀躍不已！風之痕，我不需要你的施捨！！」

「白衣，吾沒有那個意思……」

「我不管你是什麼意思，我現在明白告訴你：你畢生追求劍道最高境界，除非你願為我棄劍，與我相偕至死，否則，不要再私底下來見我，我承受不了你自以為是的好意！」

白衣心一狠，把話說絕了，不給自己留後路退，要痛，就讓他刻骨銘心一次痛快，不要給他希冀一點一滴啃咬腐蝕。

不再看風之痕一眼，白衣轉身回殿，闔上了門扉，不知道、也不願去猜想風之痕的神情。

雙手掩面遮去淚水滿佈的臉，白衣發誓：這是他第一次、亦是最後一次為他的苦戀流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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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寫越莫名其妙不知所云囧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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