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8.13 【草如吞雪】七月七日晴 1~3 七夕賀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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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llu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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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14)

樓主發表於: 2013-08-13 23: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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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13 【草如吞雪】七月七日晴 1~3 七夕賀文

（題目與歌曲無關）

（一）

這一日的海波浪似乎與往常並無不同，討海為生的人皆自早早出海，將晚歸前漫長的寧靜留給這平凡古舊的海口小鎮。其時雖已過了立秋，然日間暑氣尚未消減，時將正午，灼熱日光一寸寸侵蝕樹蔭，直將地上沙石也曬得燙熱起來。

熏風拂動樹影，躺在樹蔭下石頭旁的天草二十六翻個身避開烈陽，一面將嘴裏銜著的嫩草梗從左邊移到右邊，這才睜開了眼睛，神態憊懶地從頭頂眼前的枝葉間望出去，極目所見除了沙地屋舍便是天海一線，又側耳辯聽遠處海水起伏之音，一切並無異樣，心道：“如月影講這三日內將有兩位故人到訪，先頭一位約今日巳午交替時分會來。可是我在此都補了兩回眠，還是連個人影都沒，這一次，莫不是神棍他終於失算了？”

想到“失算”二字，立時如月影長長的睫毛似乎就在他眼前翕動，天草二十六彎了彎嘴角，隨意拾起身邊地上一粒小石子拋起，待石子落回手中，複又閉上眼睛自語道：“罷了，回去不是被如月指使打掃榕樹落葉，給花草鬆土澆水，就是聽他在胡言亂語，還是躺這裏再睡一覺，若醒了還是沒人來，我就要回去當面笑一笑這位天字第一號的大神棍。”

說罷，他放緩了氣息準備再會周公，卻未料想因方才思及如月影其人而心神浮動，這番天草卻始終不能入眠，輾轉數次，仿佛海浪聲也漸漸擾動起來。天草凝神聽了一瞬，未及沉吟即躍出樹蔭，隨後便向前方內海岸邊疾走。

不待天草踏足沿岸沙灘，來者早已放了船隻登上岸來，但見此人紅發白袍，眉目斜飛入鬢，神態冷傲似怒似諷，正負著雙手向此處信步而行。

“我咧，七月白天遇到鬼！你你你，吞佛童子，早聽說異度魔界的全都死了了，你家老大害人害境不成也被打到升天，現在是怎樣？”

吞佛童子眉峰蹙起，眼見天草這般舉動，卻也不曾停下腳步，只隨意慢道：“聽說，是一種瞭解未知事情的方式，從別人的閒談之中得到有用處的訊息，但聽說也會是一種以訛傳訛，道聼塗説，口耳相傳，非是屬實。”

“大道理我不想聽，是說阿達仔的師尊幫你解了禁招，你挺過來現在又活跳跳就對了。喂，還好這次你來海波浪沒帶著一大團火，不然加上這天氣，海裏的魚都變作焦炭，連鐵板烤魚也沒得吃。”

“哈。”聞言吞佛童子短促地笑了一聲，手掌伸向身側前方做了個手勢，“天草二十六，既為故人引見，頭前領路吧。”

天草以手加額，半分不解道：“咦，你怎知有人叫我找你來？你在海外，可也曾聽聞如月影轉世的消息？”

“見汝在此，吾不就知道了？”

天草最後一次仔細望望沙石地上跟著吞佛一道前行的影子，轉了轉嘴角的草梗笑道：“那你真的不是鬼，是人囉？”

“吾是魔。”

（二）

當下兩者即往水淨雲天而去，天草是個心熱的，生性又愛說笑，這一路上便將自己重遇如月影的緣故，一併說與吞佛聽。

原來天草當年護送好友伊達我流返回東瀛，待伊達傷勢全好後，又在當地盤桓遊歷三載，前年方回中土。他因風向洋流之故略偏了航線，待得船隻靠岸落腳，卻是離了東南之地的海波浪數百里之遙。在一家客棧打尖之時，天草一面看著店小二手腳麻利地為他打包乾糧，一面與之閒話。

話及近幾年新鮮奇事，店小二便道，住在鎮子東南的茹員外家兩年多前添了個小公子，此子甚奇，兩年來不曾開口哭鬧說話，兩歲生辰那夜突然間發身長大，直變作成年模樣，自言是名百歲之人轉世，來自海波浪，在世間尚有未了之緣，如今定要返回那裏去。當時員外家滿室檀香金氣閃閃月輝如練，一眾高呼仙人。仙人言罷拜別雙親，連鞋也不穿向著南方翩然而行。店小二回想著嘖嘖稱奇，轉頭看飯桌前長凳上哪還有人在，包了一半的乾糧也不見了，只留了一大錠銀子在他手心裏，便又是一番奇哉怪也。

天草又說道，自前年他與如月影重新在水淨雲天住下，便鎮日被他差使消遣兼聽廢話，不甚煩惱，此番也不是專程前來等著接人，而是為了耳根清淨躲得遠些。

吞佛並不答話，天草二十六的口是心非實則甘之如飴，任是聾盲愚者也看得出來，旁人之事他向來無心置喙。只他心內自有一事，從踏上故地變數開始，對某個曾經過往的執著掛念複又燃起。

原本他今次返回苦境時，將船停駐海波浪只是順道重走故地，並未想會遇天草二十六。畢竟萬血邪錄只有吸收無罪之人魂魄方能開啟，極封靈地神柱位置既然顯現，如月影必已亡故。在此之前海波浪業已成為是非之地，此之後天草二十六若未身死，報仇心切的他必定捲入異度魔界與道苦兩境正道之戰，倖存機會微乎其微。如今竟得以照面，轉念再想如月影魂魄既為邪錄吸收，那麼他又是如何隔年當即轉世？疑問，如同海面上翻騰迭起的逆波，所思所求，更是為了凝藏在意識深海潛流之下，隱隱對某個可能的期望與等待。

他正自垂眸沉思，卻見天草停住了腳步，撫掌歎道：“啊喲！被抓到現行……咳咳不對，我是說，說到人，人就到。”

“小草，在人背後講人壞話，是很不好的行為。”望著天草欲蓋彌彰的樣子，如月影莞爾道，睫毛在眼簾前鋪出兩彎扇面。

“啊我有嗎？”天草顧左右而言他，“不是，如月你看你又不穿鞋就出來走，我跟你講了兩輩子了，人走路都要穿鞋……”

省下同樣也是講了兩輩子的那句“我就是不愛穿鞋啊，雙腳親近土地的感覺很好，小草你也可以試試”，如月影合掌正色道：“久見了，吞佛童子。”

“久見了，無罪之人。”吞佛依言回道。

如月影闔起雙睫：“宿命已盡，再非是無罪之人。”

“非是無罪之人，那麼汝如今又為何人。”

“乃是一月三身如月影。”

“哈！”

“我說你們，又開始打啞謎了，這邊有人不愛聽，聽到頭就痛，”三人路過水淨雲天之中那棵數百年來靜靜矗立一方的榕樹，踏著鬆軟的草地來到房屋門口，天草佯作不悅道，“是講今天早上出門等人，中午才回來，有客人到家裏都沒有準備午餐，很是失禮。我馬上來去，也省得再聽你兩個神神叨叨。”

如月影攔住了正往廚房方向走的天草：“不用擔心，小草，午飯我已經幫忙備好了。”

“啊哈，站在我面前的真的是如月你嗎？你竟然沒有指使我煮飯做菜，我好像看到月亮從西邊升起來了。”

“住在一起的兩個人，一起分擔家事是應該啊，小草你不也是這樣想嗎？”

“可是……算了，我再多問一句，如月，你今天有做我最愛吃的蛤蜊湯嗎？”

“當然沒有，都是素菜啊。”如月影微笑答道。

“什麼？！”

（三）

吞佛與天草和如月影在水淨雲天用了素齋，又茶過三巡，方話入正題。

如月影因見吞佛童子頗有愀然鬱結之貌，但卻半晌不曾言明，於是提起茶壺再斟了一回茶，轉頭對身邊的天草道：“小草，我總在想，還是你沏的茶比較好喝，只是壺中茶水盡了。”

接收到如月話中含義，天草站起身道：“好啦好啦，我再去煮一壺水就是。”

將眼神轉回來，如月影開口對吞佛道：“若我說，這一次我也清楚你在想什麼，對我有又什麼疑問，你相信嗎？”

“哦？那吾何所想，何以問呢？”吞佛神色不變，執杯飲茶，一貫的不答反問。

“即是你終究返回苦境的緣由。吞佛童子，你因何而來，所求為何？”如月影複又再問。

吞佛垂了目光對答道：“此有故彼有，此生故彼生。”

如月影頷首言道：“此為因緣，有彼果生，緣此故彼起。”

“然也，如水歸海，漸成深廣。”無意識轉著手中茶盞，吞佛沉默片刻後，試著追問道，“如何尋之？”

這一回如月影方笑道：“猶木在水，尋流而行。”

見他似語帶輕鬆，吞佛卻握緊了茶杯：“言下之意，須得入‘海’？”

“吞佛童子，你是打算尋人嗎，還是說他會在海波浪附近出沒？正巧如月昨天講，這幾天除了你，還會有個人來此，你要不要等等看，說不定會是你要找的人，就算不是，也可多一人打聽。”卻說方才如月影正欲回答，恰巧天草取了清水過來，他最不耐說話繞圈子，便湊近前打開天窗說亮話，一面說一面又將水壺重新架在爐上，“如月，想來好生奇怪，這次我好像有聽懂你的話了，雖然還是有點莫名其妙。”

天草這一番插話，卻是將那兩人問的答的都盡數挑明瞭，因而如月影對吞佛言道：“既然這樣，不如與上一次你來海波浪作相同的約定，三天等待，三天后，一任來去。”

“喂，如月！”天草似乎有話要說，頓了頓他又轉了語氣道，“好吧……今日畢竟不同與五年前了。”

見天草一直目不轉瞬地盯著自己看，如月影奇道：“小草，你在看什麼，難道我臉上有茶葉嗎？”

“看你啊，如月，你難得講話明白爽快，這樣才對嘛。”

冷眼旁觀他二人情形，吞佛猜得數分，因撇著嘴角頷首笑道：“確實不同。”

停了停吞佛又對天草說道：“吾一路行來，觀海波浪此處多有屋舍空餘，或可暫作居所。”

“當然，來者是客，海波浪隨你住。”

“那就叨擾了。”吞佛說罷，將空了的茶杯放回桌上。

TBC

出處注釋不寫了，意思（我亂編的）就是：開口總是比較難，那個誰你先回避一下啦 / 好的 / 我知道你為啥回來，還有你到底想蔥啥 / 那你說說看 / 就是你終究回苦境的原因，你想找那個人並且做點什麼吧 / 唉我那個說好要一起回老家結婚的傢伙啊 / 是啊你們真是一團亂麻啊不過也紅線牽定了逃不掉了 / 沒錯越來越想他了，你知道到哪里找他 / 很好找啊，你只要順著水流的方向 / 也就是說要下定決心到“海”裏找 / 對啦，你在這裏等三天，三天后你們HI你們BYE / 喂喂過兩天就是七夕了你讓他住我們家當電燈泡？！算了都聽你的啦 / 嘖勞資被閃瞎了簡直忍不下去勞資另外找地方不打擾你們好事寨見 / 其實我們很大方的啦隨便你住哪里O(∩_∩)O~

夜寒寄盧給事二首
刻羽流商否,霜風動地吹.邇來唯自惜,知合是誰知.塹雪消難盡,鄰僧睡太奇.知音不可得,始爲一吟之.
心苦味不苦,世衰吾道微.清如吞雪雹,誰把比珠璣.作者相收拾,常人任是非.舊居滄海上,歸去即應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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