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08.15 【王相/鳞鱼】鱼仔【星桥玉宇|8.15|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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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魚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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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9)

樓主發表於: 2021-08-15 0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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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15 【王相/鳞鱼】鱼仔【星桥玉宇|8.15|9：00】

是现pa，第一次参加活动，我好拉啊ﾍ(;’Д‘ﾍ)
————
“一杯晶珠凉，谢谢。”北冥封宇从年轻的店员手里接过凝着霜挂着水的塑料杯，插入吸管，嘬饮一口。
点了多糖，还是没有当年的甜。
在他还是学生仔时，曾和欲星移一起在这打过工。他们从最开始的保洁工作开始，做到最后可以接手调奶茶。在接近打烊的时候，欲星移会把余料扣扣索索凑成一杯晶珠凉给他，因为余料总是缺一少二的，欲星移会放很多的糖进去給嗜甜的北冥封宇作为补偿。可能很多次都是不完整的，但是北冥封宇觉得那是最好喝的晶珠凉。
当时的他们没有现在五花八门的娱乐活动，三两块一小时的黑网吧也不敢去。闲暇之余就挤在一张沙发上，拿着小小的智能手机，欲星移玩2048，北冥封宇搁那追剧。
偶尔北冥封宇还会抬头叫声欲星移：“你看花甲和阿伟，和我们多像！还都在饮料店打工。”
欲星移专注地把数字推来推去，道：“你是说我是鲁蛇还是你?”
“你不是没有跟着我看吗?”
欲星移仍埋头研究这些数字，应道：“我能听到一些。”
“你要不要当这个花甲?”
欲星移放下游戏，踢了踢北冥封宇：“那么鲁肯定是你！”
两人挤在沙发上打闹，最后都笑成一团。
“你还听到哪些内容?”北冥封宇侧过头看欲星移。
“嗯……我还听到……你什么时候也有个自己的雅婷?我看你家斜对门那个——哈哈你别挠我！”
这是他们一起走过的无数个午后。

北冥封宇咬着吸管往前走，太阳有些大，但不至于毒辣，他躲进稀稀落落的树荫里勉强可以豁过去。
他在一所中学的大门口停下，这是他曾经就读的中学。原本有些老旧的点子伸缩门换新了，那扇小铁门倒是还在。
门卫岗的保安大叔还是老熟人，鬓角有些斑驳了。北冥封宇过去和他打招呼，大叔看看北冥封宇，又看看他手里的晶珠凉，眼睛一亮：“原来是你小子啊！那个老是跟你一起关门外那个呢？怎么不见他。”
北冥封宇愣了一下，道：“他没来。”
那个他自然是欲星移。他们上学的时候，北冥封宇是怎么也戒不掉奶茶的，隔三差五的就喝上一杯。后来高三了全体寄宿，北冥封宇失去了回家路上买一杯的机会。他动了点歪念——趁午休用餐时间跑去隔三条街的奶茶店聚集地买奶茶。欲星移作为他的死党，必然是陪他这么干的。这样风险大，很容易来不及赶回来被关门外。每次都是欲星移跟保安大叔好话说尽，有时还塞他两个外头小推车叫卖的麻糍或者绿豆粉粿。
因着那段时日的“谄媚跟贿赂”，保安大叔和他们有了不小的交情。大叔听到欲星移没来，神色颇有些可惜：“小半年前吧，另一个囝仔也来过，我跟他问起你，他说下次再带你来。”北冥封宇笑笑跟他道别，其实他很久没有联系到欲星移了，就像鱼游进海里，杳无音信。
老学生回来看看，登记过就可以在公共区走动。北冥封宇循着记忆走近了地理生物园，他记得那里有块小池塘，里头养了鱼，旁边有个藤本植物的架子，坐在架子下的长椅上很凉快。那时候他常和欲星移一起在这里摸鱼偷凉。
北冥封宇听到一阵乐声，抬头望了望看见有一小伙学生聚在藤架下，正围着一个弹吉他的男孩。北冥封宇停下步子听男孩的吉他，流畅欢快，和着弦音的歌也干净澄澈。
“请问我可以借你的吉他弹一下吗？”弦声勾得北冥封宇的手痒痒，他很久没再弹过了。
男孩爽快地递过吉他，那些学生也给北冥封宇挪了个位置坐。
有些生疏了，北冥封宇调弦的手有点磕磕绊绊，拨弄几下后渐渐有了感觉。手不由自主地弹起了熟悉的音调，嘴上也下意识唱了出来。
“……看鱼仔在那游来游去，游来游去，我对你想来想去，想来想去……”
唱完一整曲后北冥封宇都感到讶异，自己居然还记得。
当年他看的那部花甲男孩虽然只有七集，但每集长达一百二十分钟，他一分不差地看了下来。没记住什么，就记住了人家的主题曲。
那时候他还是校园文标配学长，帅气，温柔，还会在藤荫下弹吉他。他和欲星移来偷凉时，北冥封宇偶尔会背上他的吉他，看着水里的小鱼，兴致一来就开始弹唱。
“你每次都唱这个，你不腻吗？”欲星移往爬了藤的柱子上靠了靠。
“哈，你听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北冥封宇又拨了拨弦。
“诶，是我做人失败，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你不换一首还要笑我，弹的好和听腻了不冲突。”欲星移假装掏掏耳朵。
“当你夸我咯，虽然你做人失败，但是鉴赏能力不错嘛。”北冥封宇一阵捣鼓，一时间却想不出换哪首好。
“欸，你啊，脸皮也是厚。”

欲星移。沿着这条路走过来，脑子里想的全都有关欲星移。也许是自己的年少时光真真的都塞满了欲星移，可能是自己想他了。不管刚刚哪个是答案，北冥封宇知道，这个思量一开始在脑中盘桓，就代表两者都是答案了。
他和欲星移究竟是怎么走到现在这个地步的呢？已经有将近三年没有相互联系了。是争吵吗？没有。是关系不够要好吗？那必然也不是。他们混在一起多久了，欲星移总不会厌烦他吧？应该不会吧……
他还记得欲星移和他合租的那一小间房间里，早晨不甚清晰的阳光透不过厚重的窗帘。轻飘飘的字条被深秋的寒气压在床头柜上：“我觉得我该往更远的地方游去。”
自己当时是怎么想的?赌气有吗？是有一点，不然也不至于现在还没主动去找欲星移。但是更多的是愧意。他看着那张字条茫茫然地坐了一早上，对着墙上的歌星海报思过，自省出自己实在拖累欲星移太多。
欲星移的高中生活和北冥封宇形影不离是事实，而这也必然导致了欲星移将会有些活动要推辞掉。欲星移把跟北冥封宇一起去冷饮店打工的时间他可以多参与几场演讲的比赛。他没去成学校学生会的笔试，因为那天傍晚他陪着北冥封宇去河边吹了一晚上的冷风，最后还感冒了。他把自己去参加补习班的时间挪了出来，将北冥封宇的数学生拉硬拽提到了一百二十来分。
甚至到了最后关头，北冥封宇考上了临近城市的一所不错的大学，欲星移的志愿也填了那座城市的名牌大学。北冥封宇当时还记得，欲星移捏着录取通知书对他笑道：“我念家，这个位置刚刚好。”
但其实，北冥封宇后来听蜃虹霓说过，欲星移在被他问起理想专业时，讲的是去研究墨学。而欲星移最后选择的这所大学，可没有研究墨学的优势，当然，别说必修甚至他辅修乃至选修都不沾墨学。为此蜃虹霓还跟北冥封宇抱怨了很久，说欲星移这家伙又在糊弄自己。北冥封宇回忆起欲星移那一堆相关的论著，知道蜃虹霓并没有受骗，一直蒙在鼓里的是自己。
他们大学开学以后，便没有住在宿舍，而是挑了个两人都方便的所在，合租了一间房间。是的，的确是一间。那是一片早期开发的小区，跟一个退休老兵租下来的。房子一共有三间房间，一间老房东自己住，一间租给了一对小夫妻，剩下的便是他们两个。房子的厨房客厅是公共区，小夫妻的房间有个卫生间，外面的卫生间便是公用的。不过小夫妻只有周六日会来，老房东天天拿着他的免费公交卡趴趴走，大早上出去，晚间才回来，说是公共却是便宜了他们俩。
两人白天就呆在学校里，到了傍晚再回到小出租屋里。他们偶尔会在半路上相遇，偶尔会一前一后回来，不过常常比房东大爷早一些。毕竟大爷是在外面解决完晚餐的，他们面对这个问题就更需要绞尽脑汁了，哦不，更多时候独指欲星移。他们的生活费要拿出来租房子，还要拿出来吃饭，这座城市消费偏高，经不起顿顿下馆子带外食。自己做饭是相比之下更为节省的选择。欲星移嘴上说着做人失败，但其实他很成功，至少在做厨子这方面。北冥封宇掌握的烹饪技巧多久过去都仅限于开关电饭煲和煮面条（调味还掌控不好），如果在冷饮店学会的手调奶茶算的话，那就是三项。而欲星移不然，他就对着菜谱摸索了一阵，煎炒烹炸基本掌握，还解锁了意想不到的技能——了得的刀工。
周末或者都没课的时候，他们两个就会一起去距离步行五分钟超市里买特价蔬菜。月末手头余裕点他们还会膨胀点，买点新食材解锁新菜式，如果房东刚好回来还会邀请他一起，就着电视里的戏曲吃晚饭。全是欲星移在精打细算，做饭也仅仅是欲星移在忙里忙外，北冥封宇全程围观。
欲星移照顾着北冥封宇的方方面面，也包括帮他找兼职。欲星移总能找到一些相对轻松还报酬高的兼职，每每都推给北冥封宇。北冥封宇问他怎么不留些自己干，欲星移又是那种糊弄人的笑，他的话也是糊弄人：“反正你的我的到时候还是要混着用，你想感谢我就带我去小区对面那家肠粉吃一顿。”尽管他这样说，北冥封宇仍觉得过意不去，叫欲星移自己找到自己去。欲星移茶晶色的眸子扑闪着无奈：“真是做人失败，你居然嫌弃我找的活。”北冥封宇没有告诉欲星移，某一天他给人上完家教回来，透过公交车的窗子看见了顶着太阳发传单的欲星移。
欲星移总是这样，处处为了北冥封宇。
他的大学生涯，中学生涯甚至小学不该是这样的，充斥着名为北冥封宇的拖累，北冥封宇懊恼地想着。他可以更早地进入大学，他可以选择自己的理想，他可以向更好的生活进发，而不是像这样的轨迹，为着省钱，挣钱，吃什么而劳心劳力。
欲星移早该游走的。

北冥封宇一边踢着石子往前走，一边怨怼自己，再到他抬起头时，路灯已经亮起来了，傍晚六点钟了。
他可以去哪里?他在自己的故乡里举目无亲。
本想随意找家旅馆将就，可是周围的环境却是熟悉的可怕，即使城市规划改了又改，也没能撼动得了这片老城区。一栋栋排房透着点岁月的气息，如果没有物是人非的话，那北冥封宇便能叫得出那些房主的姓名。最后他在其中一间的门前停了下来，一点都没变，过七八年了还不换这扇老旧的墨绿色铁门。
北冥封宇抬起的手有点颤抖，他觉得自己一个不留神便会落荒而逃。在短暂而又漫长的挣扎中，他还是按下了那个布满刮痕的门铃。隔了一会，铁门才吱吱嘎嘎地打开了。门里有颗老态的头颅探了出来，一双昏花的老眼在看清来人后迸出神采，泛起和北冥封宇同样的蓝。
“封宇，真正是你吗？”老人被时间摧残后的模样有些狼狈，北冥封宇一时难以置信那是他的父亲，北冥宣。
北冥封宇面对他仍是开不了口，只是点了点头。
北冥宣伸出他那布满静脉曲张的手，把北冥封宇拉了进去，北冥封宇在他的背后看着他斑驳的发。不过几年，他已经苍老得不成样子了。
屋子里空荡荡的，一楼正对大门的神龛亮着微弱的红灯，隐隐可以看见上面没有贡品。跟着他上楼，转入客厅，北冥封宇看见他瘦得变形的继母正坐在沙发上双手颤抖地打毛衣。她抬起头，看着这个从始至终都在被自己漠视的便宜儿子：“你……回来了。”
北冥宣和他坐在茶几边，为他泡一盅茶，浓郁得呈出深褐色。北冥宣先捏起一小杯润了润唇，道：“这几年，你在外头怎么样了?”
“还好。”这是北冥封宇进到家门说的第一句话。
“还好就好……玲姬离家后你就怨我们，读了大学就再也不回来看看。你没回来这几年，皇渊他领了个男人回来，那人还和玲姬相识，流君考了间普通大学，平平常常。”北冥宣说出这些时，语气淡淡的，有股屈服于命运的疲态，这叫北冥封宇觉得陌生。
曾经的北冥宣不苟言笑而强硬，固执己见，永远只听得见他自己的声音。于是北冥封宇的母亲忍无可忍，离开了这个家，和一个答应陪她玩雪的男人北上。长北冥封宇五岁的姐姐玲姬抱着小小的北冥封宇啜泣，北冥宣满不在乎，次年便娶回了现在的这个继母。
继母待他们姐弟并不好，虽然吃喝上学没有少，除此之外的关怀吝啬得丝毫不让。北冥封宇上了小学，结识了欲星移，也是到了那时候，北冥封宇才意识到作为一个孩子，继母亏待了他多少。是欲星移和他分享自己的零食，玩具，因为亲情给予他的许多东西。再长大点，欲星移还会告诉他去哪里帮忙扎纸盒子可以挣到零花钱，他告诉北冥封宇，家庭给不了的东西可以靠自己。年满十六周岁他们就往那间冷饮店打零工，一干就是整一个高中生涯。欲星移是没必要的，可他还是陪到底了，他好得叫北冥封宇有种理所应当的错觉。
在他高一那年，玲姬离家出走，同样是为一个愿意爱自己的人。隔壁的老婆婆说，这是因果。因是北冥宣的封建观念在继母的推波助澜下，玲姬没能步入大学，而是被叫去打工。果是玲姬认识了一个乡下住的穷小伙，北冥宣不认为这是个好婆家，玲姬也为此离家出走了。
玲姬走的那天，北冥宣气急败坏，又因为意识自己对这两个孩子已经造成了太大的伤害，无力追回她。北冥玲姬已经卷了证件跑了，北冥宣在焦头烂额地补办户口本，北冥封宇窒息得跑出了家门。他跑到江边吹冷风，麻木地跟欲星移发消息说自己在哪，那时他脑袋灌满风，直到欲星移镀着夕阳站在面前才清明些许。
夏秋之间泛着凉意的江风裹着两个小少年的密谋，又顺着垂柳的枝丫滑入水底，附着两条形影不离的鱼像入海口扑去。但他们一快一慢，总不能一直迁就。被甩下一截的鱼会偷偷想，对方会不会溯洄，回到江中看看，顺便与自己相遇。
北冥封宇躺回许久未沾的床铺上，抱着对欲星移的无限回忆和展望，辗转反侧，久不能眠。他的脑中放声宣读着和欲星移有关的所有，寂静地吵得他无法入眠。北冥封宇的眼眶抑制不住地流下了泪水一样的液体，他抬手去蹭，又涌出更多，他糊得满脸都是，像是在演习一遍泪流满面。“欲星移”这三个字就像缠绵的丝绕满他的脊梁，啃噬着叫他清醒，直到隐隐有几家卷闸门开合的声响传出，他的身体才不堪重荷浅浅睡下。
“我越来越想他了。”北冥封宇在梦里想道。
他已经很久没有对于“欲星移”这个名词有什么反应了，确切地来说，他对周身的事物已经基本上丧失了多余的感触。他甚至忘了自己是为什么那么打拼，他的世界里只有机械地工作，冲业绩，挣钱。
而现在，他的梦在一点点提醒他。
欲星移走的那天北冥封宇刚想带欲星移去吃一顿好的，比方说他极爱的那家肠粉，庆祝自己通过了面试，可一起来人就跑了个没影。纸条的字迹也潦草，被子也没叠，行李只是估计胡乱扒拉了点换洗衣物，走得很突然，像北冥封宇的母亲和姐姐一般。北冥封宇埋头工作，节假日加班也十分主动，一个劲往上爬，或许爬的够高才能够得着星星。
追着没有明确终点的目标，一头扎进漫无边际的工作，渐渐的就像一个漫无目的的行者迷失了方向。现在的他麻木得冷暖无知。渐渐的满脑满心里填的都是公司繁杂的合同策划案演示文稿，他运作成一台高效的机器。
以至于他也忘了他为什么不换所房子出租，直到房东以要卖出房子为由停止租让都不能点醒他，他原本是要等欲星移回来的啊。又或者他在潜意识中仍是记得的，他新的居所下坡拐角就是一家肠粉摊子，据说好吃到城管都不舍得赶，北冥封宇不感冒这个，却天天早上都去光顾。
他就那么一直一个人住着，一个人在外头解决三餐，一个人回到空寂狭小的公寓，一个人在倒在床上辗转到困意来袭。在某一天晚间，他像往常一样在在小区周边随意找了间烤肉店坐下。他低头用餐时他们公司的小姑娘认出了他，笑嘻嘻地跟他打招呼：“总监一个人呀？”北冥封宇抬头，用公式化的微笑点头回应。
那些小姑娘还没离开，胆大点的又问了：“总监没有和女朋友一起吃吗？这样一个人吃烤肉很冷清耶。”
北冥封宇尴尬地笑了笑，告诉她们自己一直都是单身的。
“真的吗？总监那么优秀，居然没有对象，你看我有机会吗？”在女孩们的玩笑中，北冥封宇模糊地想起一个人，一个人亮晶晶带着笑意的茶晶色眼睛。
第二天早晨，他打开了卧房的窗子，阳光晃得他眼睛生疼，也刺激出他积压已久的疲惫。想要回去看看，再走走以前上学时走过的路，他喃喃地对自己说。结果那天早上，他还是收拾完公文包便去上班了。
最后他终究是走上了回去的路，因为他的状态下滑得太厉害了，老板看着他的业绩，语重心长地劝慰他不要太累到自己，是时候给自己放个假了。

他在那个家里呆了三天，通过北冥皇渊，他找到了北冥玲姬。从颠颠簸簸的大巴车上下来，顶着日头和夹着新稻的风往前跑，他看着多年不见的姐姐泣不成声：“我终于找到你了。”
北冥封宇和北冥玲姬说了很多，好像胸中的血肉又开始慢慢跳动，泵出了丝丝缕缕的情感，玲姬也静静地听着这个多年不见的弟弟倾诉。最后弯弯绕绕还是绕不开欲星移，北冥玲姬问起时，北冥封宇顿了顿，陷入了沉默。
北冥玲姬淡淡地笑着，注视着他仿佛将他的心思了然：“你该做些不让自己后悔的决定。”
玲姬这样跟自己说。
“我想去找欲星移。”北冥封宇这样跟自己说。
“他说下次带你来。”保安大叔是这样说的。
休完假后回到公司，他的同事看着他调出了今年所有的年假，这是放个假转性啦？前几天遇到的小姑娘又拿他开玩笑：“总监想通啦？要去追个对象回来吗？”那双茶晶色的眼睛在脑中已经清晰得不行。
欲星移在哪？其实北冥封宇压根不知道，他也可以选择去欲星移家询问，但是已经多少年没有走动了，算了。欲星移的名字也百度不到，所以他能找到的线索只有墨学。
而他能批的假满打满算还有半个月，半个月的时间要找到欲星移。他从近到远一所所找过去，能去的去，不能去的蹲门口候着。
在他离休假结束还剩三天时，他停在了尚贤大学门口，并被拒之门外，因为他的证件连着钱夹在车站遭遇了扒手。现在做不了登记，进不了门。门口没见着人影来往，轮值的保安也是新任的，对着北冥封宇给的照片瞪了好一会的眼睛，这才支支吾吾地说自己这几天新来的，对这人没印象。
“这样啊，”北冥封宇有些失落，又不死心，“这里怎么都没什么人来往？”他支使自己这样问，冥冥之中，他觉得自己已经游到了那片海里。
“这里的教授学生性格多多少少古怪些，而且现在已经开始放假了。”北冥才惊觉酷暑的真正来临，他能在秋天前追到那条游走的鱼吗？
“哟，风哥你来了啊！”小保安像是看到的救星，扭头跟北冥封宇说道，“你问他，要是是这学校的，他准认得！”
一个青年一蹦一跳地走来，咧着嘴笑，露出虎牙，看着就很健谈的模样。他向保安亭这边招手，大声问好：“嘿，今儿个轮着你值班啦？”
“是啊，风哥你来刚好，这个先生想来问人。”小保安露出难为情的笑，他指了指旁边垂头的北冥封宇。
“我看看！”青年亮的眼睛镀了层暮色，他的好奇也跟着黄昏变得浓厚。北冥封宇举起手机，屏幕上的光和照片上的人在晚霞中亮得晃眼。
而被屏幕的光映着的青年的脸也亮得晃眼：“你找鱼仔啊……原来他以前长这样馁……”
“你认得他？”陌生而又贴合的代名词狠狠地敲了一把他的心头，北冥封宇的眼睛陡然睁大，看着青年。
“认得啊，鱼仔嘛，欲星移不是吗？他出差去一个图书馆整理孤本资料，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你找他急事吗？”北冥封宇摇头，他确实没有什么事情想找欲星移，除非告诉他自己想他了也算的话。
可即使是见到了，欲星移看到自己又会作何反应?刚刚又听着青年对欲星移的昵称，两人关系恐怕匪浅。欲星移先前被自己霸着，没什么其他的朋友，现在离了自己的累赘，恐怕早就有了一群新的好友。思及此处，心中不免酸涩郁郁了起来，人也耷拉了下去。
青年看他表情变化，当他为是寻友不得难过，便想着安慰一二。“别丧气嘛，没准这两天就回来了。”青年拍拍他的肩膀，“说起来，还是头一次有校外人员特地找他耶，要不我带你去走走吧，诶，我叫风逍遥。”
“我叫北冥封宇。”北冥封宇脑子中仍是一片混乱，没有拒绝他的提议，还和他握手。
“是你喔，鱼仔跟我说过你，他……”风逍遥歪头，斟酌着措辞，“最好最好的朋友！！”
“他跟你说过我？”北冥封宇惊诧抬头看向他。
“是啊，不光我，连着他的同门都听腻了，我跟你讲喔……”风逍遥领着他就往林荫大道里走。
“我要去行政楼找我老大仔喝酒，你看着……”风逍遥刚要作别，抬头一看也是一僵，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行政楼中缓缓走出，“我靠，你的运气也太好了吧。”
僵住的也不止风逍遥，还有北冥封宇，以及被看见的欲星移。欲星移看着跟在风逍遥北冥封宇，一时怀疑自己被由上而下的路灯晃花了眼。
“鱼仔啊，你老念叨的那个，他这不来找你了，我就先走了啊。”风逍遥一个晃身上了楼。
北冥封宇还是愣愣的，那时天已经黑了，欲星移就站在路灯下，看着他的模样噗呲笑了出来，茶晶色的眼睛闪闪烁烁。
一时间，懊恼也好，委屈也好，构想过无数次的开场白也好全都烟消云散，被北冥封宇抛了个精光。这一刻，他就想好好地看看欲星移，看看这个模糊了又清晰的念想。
欲星移向北冥封宇走过来，踩着细细碎碎的月光，他轻轻地唱道：“希望月光带你回到我身边……”熟悉的音律，在久远之前，原来不只驻入了一个人的心里，牵动着陈年被遗忘在角落里的别样情愫和泪水。
“我相信爱你的心会让我找到你。”北冥封宇接起了最后一句歌词，比起年少时的惬意从容，现在的这一句在发颤。那是心里思绪喷薄欲出的前兆。
好在在爆发前，欲星移便把这些全给饮入自己的胸膺里，用一个绵长的吻。北冥封宇错愕了片刻，便搂紧欲星移覆压而上加深了这次唇舌的纠缠。头顶的灯光罩在他们周身，风也静了，完成使命的月也羞得躲入彩云里，天地间都替他们的久别重逢让出片刻寂静。
当然，要除了行政楼上，那几扇透着光的窗户。那些晃动的人影，想要偷看请小点声喔。

lof：小里头秃秃辽
wb：靖靖是只咕咕精
小帅哥，小美女，快来玩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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