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8.03 [南宮神翳X慕少艾]相見恨晚私續〔笑夢風塵〕贈夜叉緹＆玦硯更新至【下】6F(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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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巫_夜蘭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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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13-08-03 21:25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8.03 [南宮神翳X慕少艾]相見恨晚私續〔笑夢風塵〕贈夜叉緹＆玦硯更新至【下】6F(完)

To緹大：蘭虹跟緹大也是相見恨晚?若非看過笑夢風塵，蘭虹還一直以為少艾不過尋常的藥師……感謝大大完成慕飯們的心願（羽慕萬歲！）謹以此文獻上最誠摯的敬意！（性格崩毀，還請見諒……）

To硯：學海無涯，唯勤是岸。蘭虹欲以布文為舟，不知好友能否賞光同乘？（XD

【上】
燭光晃動，掙扎著最後的光亮。經過桌椅的影子扭曲地映在牆上，時長時短，時左時右，仿如鬼魅獻舞，引人聯想。忽俄夜風流轉，黃裳微揚的同時蠟焰終放下牽掛，化作縷煙回歸浩瀚。

認萍生跨坐窗臺，完全沒有重燃燭火的意思。從半開的窗向外看，似是深思，或在發愣，又像遠望佳人，更可能是凝神欣賞某物。然而黑瞳平靜無波，視線所在也不過尋常草木，實無可觀之處。

他只是看著，沒有任何意義或多餘的想法。

在安撫阿九上床後，本想早點歇息，無奈翻來覆去就是入不了眠。身體疲累，腦筋卻異常清醒，只好起身，期待冷風能吹散混亂的情緒。

俊秀的臉少了冰冷，多了些外人難以見到的悵惘。

倒數三天。

他已交代阿九儘量找到素還真或笏政的軍隊，報上慕少艾的名字請求保護，不然隨便一個中原人都可以。

至於後續……深吐氣，他無法確定。

『屆時我無法照料你，你一定要自己設法存活，別讓我擔心。』

『嗯。』阿九雖然不懂戰爭的可怕，但仍能從人的嚴肅察其嚴重性。

『哪哪，可是，萍生，教主怎麼可能讓敵人攻進天之界限？況且我明明是翳流的人，為何要對方的幫忙？』從前他去征收西苗其餘部落時也不曾說過這些，難道中原真有這麼難攻？
坐在他合併的腿上，撥弄人垂落胸前的髮絲『那個慕少艾又是誰呀？』

『好問題』認萍生摸著阿九的頭，因他眯起眼享受的可愛模樣宛爾一笑。
『你要自己去找答案，再跟我驗證』他不想現在說明真相，瞭解太多反易招惹殺身之禍『倘若我不在——』

話被突然打斷，阿九凝神盯著他，好似下一瞬他便會消失般緊張『你要去哪裡？』不是打完戰就沒事？

『放心』縮緊手臂，讓阿九知道他還在，也私心讓自己永遠記住這味道。
未來……恐怕沒機會了。
『教主交付任務，可能需要很長時間完成。在那之前，你請笏政帶你到慕少艾的好友，朱痕染跡璧有瑕那裡暫住及治療心疾。治好了，我也就回去了。』
呵，他又託個小麻煩給朱痕，此生欠下的，怕要許多世糾纏才能勾銷。

『你要怎麼到中原找我？』以主宰的身份？

『我自有方法。』

『真的嗎？你不能說謊哦』就算感覺出他在隱瞞，也乖乖聽話，相信著。

『我何時騙過你？』

『是沒有……』一想到將有很長時間無法再像這樣撒嬌，不禁難過地垂下耳朵。『你何時出發？』

『聖戰結束後，立即動身。』

『那麼快……』摟住人的腰，臉頰在衣衫上磨蹭。這不是他倆第一次分離，為什麼他總預感以後再無機會這樣抱著萍生？
他喜歡跟他一起的認萍生，很溫柔、很和善，給人滿滿的安心及信任；反觀跟南宮教主在一起的認萍生，如千年寒冰般難以親近，從遠處即能感受到肅殺之氣，嘴角若挑卻令人生畏，彷彿衣擺隨舉，目光所及頓失生機。
而事實，的確如此。
曾想問究竟哪個才是真正的他，為什麼有如此反差？可每每話到喉嚨又硬吞下肚。
因為他的笑，藏著無奈。
阿九不清楚詞的涵義，也沒把握他的直覺對否，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相較其餘待自己不錯的衛兵的笑容，萍生的反倒使自己沉重。

『阿九……』憐惜地拍著人的背，千言萬語也難道盡此刻心情。

抬頭，換上故裝堅強的瀟灑『哪，打勾作約，食言的人是大肥豬！』如果自己是唯一能讓萍生笑的人，那他說什麼也要把握住，因為他好喜歡萍生，好想永遠待在他身旁！

『是肥貓吧……傻孩子』如往常般開玩笑，眼眶卻早就泛熱。『自己愛哭，還要找人陪，我的眼淚可沒那麼廉價。』

『我、我……誰說我哭了！』拿袖子在臉上胡亂抹一通，顯得欲蓋彌彰。『你只是出去一陣子，我一點都不會難過』

『隨你怎麼說』按上手指，回以屬於慕少艾、發自內心的大大弧度『一言為定！』

「看樣子多年保持的好身材，是要變形了……」斜靠窗樑，雖自嘲嘆氣，實則無怨無悔。
月牙如水，蟲聲唧鳴，沒有受刑的慘叫，沒有鎧甲的碰撞聲，是天之界限難得的寂靜。

也是暴風雨前，最後的愜意。

此情此景，使認萍生不由回憶起落日煙種種：雨珠嘈嘈切切，笛音和著琴曲，爽朗笑意和著擊杯拚酒……

「好友，沒我的日子你可習慣？」，朝空問道。

那時的他以為，所謂未來，便是這般了。在峴匿迷谷種植藥草，餵蠹魚孫饅頭，鬧鬧惠比壽，四處行醫濟世，再不然到朱痕那蹭飯或去水晶湖陪兩位頑童戲水——如此逍遙一生，未必不妥。
江湖，並非必要之志。達則兼善天下，窮則獨善其身，隨順自然不強求，一直是其座右銘。

直到……那人的現世，改變自己命運。

責怪嗎？忠烈王抑或天生見不得他人苦痛的糟糕個性？朱痕不是早就罵過他『懸壺、懸壺，壺罐裡卻總裝著別人的藥，一點都不懂照顧自己，枉擔藥師虛名！』。現在想這些，又能改變什麼？按照計畫，他必須搶在日月交替之際殺死南宮神翳，因為唯有那時他的功體最弱，且長時間打鬥能耗損大量體力，他又對隨侍左右的自己毫無戒心。只要教主一死，整個翳流黑派群龍無首，便可一網打盡。

而他，也將因為合歡蠱的效用，殉身成仁。

「哈，權且當作過忘川前的練習吧。」閉上雙眼。不再顧慮認萍生的冷情，此刻他允許自己放縱一回情緒。

一回……唯有今夜。

「如果我不是認萍生，你還會……」愛我嗎？
打從知道人的心意後，這問題便隨他對自己與日俱增的好感而同步壓迫著。
他禮遇貌美的強者，且熱衷於挑戰。曾言自己外冷內熱的反差是引他好奇的主因，那麼答案很清楚，「若你有機會看到我耍賴，大概不氣到抓狂也難」。

當初怎會和忠烈王創造出這樣一個人來？的確未曾多想，只盼作風相近的角色較能取得信任，誰料認萍生竟滿足所有條件，以致身陷情關。
內外的反差，一使人痴戀，一使人矛盾，都是己身下的毒，求不得解藥。
如此巧合，令人難以信服卻不得不接受。
「或許這輩子欺人過多，連上蒼也要開我玩笑。」單腳弓起，右手倚膝，埋額於肘間。刻意忽視胸口悶痛，提醒自己該為突襲做準備。

依稀間，靜謐的庭廊響起熟悉腳步聲。不意外地，再抬眼，門外多了抹黑影佇立。

「南宮……神翳……」早過子時許久，因何前來？

他可以不開門假裝已就寢，反正總結幾次經驗，知道人是不會隨意闖入的。但換個方向想，堂堂一教之主半夜親臨，還擔心吵到房內之人而耐性等待，其厚愛足見一斑，他又怎捨得讓人失望回去？

「神祕遇上為難，呵，真是孽緣啊……」嘆道。

稍加思考，南宮神翳打消敲門的念頭，輕悄下階，負手於背，在前院裡踱步，偶爾瞥向緊閉的門扉。良久，終於止步，仰望夜空，低喃，「這次，吾該祈求什麼？」
雖然站崗的侍衛說燭火剛熄，主宰想必還沒熟睡，可畢竟時辰不早，冒昧打擾確實欠妥。

「單純，想見你一面」

環顧週遭與自己寢宮相仿的事物，得意地淺笑。在知曉伊人心意後，他下令整修所有核心人員的住處，包括幾位長老及主宰府。前者用以堵住吵雜流言，後者才是他真正的目的。神楓谷的楓、莫愁湖的水，無毒的植披——如同古代君王建造專屬宮殿給寵愛的嬪妃，他也希望有座守護寶貴愛情的地方。

情摯如斯，就不知萍生何時才會正式回應他？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糾兮，勞心悄兮。月出皓兮，佼人懰兮，舒懮受兮，勞心慅兮。月出照兮，佼人燎兮，舒夭紹兮，勞心慘兮。」

他就像天上的那彎皎月，美麗而又遙遠，可望卻不可及，這是多麼難以排遣的憂愁和痛苦……南宮神翳凝視銀亮的白，露出幾分柔懷。

然而自己，甘之如飴。

「教主」

冀盼的聲音乍響，他難掩欣喜，急忙回身，卻在對上視線前皺眉，「吾吵醒你了？」

「沒有。我剛調息完，聽到外面有動靜便出來查看。」他終究開了門，除了上述原因，最主要仍是那句『只剩三天，何不好好珍惜？』
是呀，僅存的時光，值得繼續偽裝什麼？不都說今晚要放縱自己？

該說他們心有靈犀，還是上蒼真對他南宮神翳予取予求？算了，人既已在此，再探究原因也無用處。「與吾一同散步」

「教主請」

南宮神翳右手一揮，護法及府內兵士立即退下，認萍生走在人的左側。
原本他都距離三步以示禮節，可南宮神翳總會故意放慢讓自己跟上，久而久之，他不再堅持尊卑之限，彼此也因逐漸習慣對方的步伐，而找到合適的速度。

默契，在每個腳印下生根；心，是否也如此？

[ 此帖被血巫_夜蘭虹在2013-08-15 12:45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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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樓發表於: 2013-08-03 21:33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Re:08.03 ［南宮神翳＊慕少艾］相見恨晚。私續［笑夢風塵］。贈夜叉緹＆玦硯。【上】

我喜歡這種幽幽情長><
看到「一言為定」的時候我眼睛都酸了

世間就是個無奈啊......

期待兩人的後續~
樓主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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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巫_夜蘭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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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樓發表於: 2013-08-08 2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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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08.03 ［南宮神翳＊慕少艾］相見恨晚。私續［笑夢風塵］。贈夜叉緹＆玦硯。【上】

To水墨：

因為緹大在文中，對萍生與阿九於翳流的互動沒有細寫，蘭虹便想試試看。
依照少艾只要別人好而不管自己的個性，能讓阿九活下去，就是他最大的心願，因此即使是欺瞞，也是迫於情勢要求呀……

感謝賞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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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樓發表於: 2013-08-08 2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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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08.03 ［南宮神翳＊慕少艾］相見恨晚。私續［笑夢風塵］。贈夜叉緹＆玦硯。【上】

託慕少艾及笑夢風塵的名聲，蘭虹總算沒落得自談自唱的宭況XD 但還是很希望浮潛的大大們能留言告知賞文的想法，讓蘭虹作為進步的依據。
萬分感謝。

預定的下章爆字了，遂多出這篇中章……

【中】

「萍生，你可知吾剛才所吟何詩？」語氣帶著些考驗問道。

「我無涉獵詩詞歌賦」話雖這麼講，他其實很訝異人有附庸風雅的一面。

「是《詩經》＜陳風＞＜月出＞篇。小時候為瞭解中原文化、與你們應答自如，吾粗略學過四書五經。」不過隨著歷練增長，他發現書裡的陳腔濫調根本無助於霸業，且世上也沒有人能讓自己寄託那些過度縹緲的情感，遂束之高閣，專注研究蠱術。
「現在重讀，別有一番風味。」要不是連日失眠，他或許不會再翻閱它們；要不是萍生，他無從認識愛情的酸甜，進而對詩中所言，心有戚戚。

「教主有心事？」通常有所思才有所感，人臉上的倦意間接證實他的猜測。

「哈」果然隱藏再好，仍舊瞞不過萍生。他確實為失眠煩惱，
非是因為睡不著——功基深厚的他哪會在乎幾日沒闔眼，令自己在意的是半睡半醒間，心口莫名的壓迫。
無論精神或肉體上，什麼傷害打擊、大風大浪他南宮神翳沒見過？這次他卻頭一遭體認到「不安」，彷若有條黑蛇纏繞住心臟，待夜闌人靜時慢慢啃咬血肉，不疼，可明顯感覺有重要東西少去。

重要的東西？翳流？認萍生？

怎麼回事？難不成……此次大戰暗有變卦？

他清楚為將者最忌心志脆弱，所謂直覺、預言乃是江湖術士討飯吃的把戲，事在人為，他不屑一顧，把不安擱置在旁避免受其干擾。然稍早批閱公文時，它突然湧上，甚至加倍成恐懼，整個人就像沙漏無止盡地被掏空。

缺了什麼？到底是什麼？

頓起煩躁，厭惡掌控不了的無力感，於是放下手邊事情，步出寢宮，分散注意力。
「吾在思考未來」沒打算告訴人事實，因為他並非來尋求安慰。只要看見萍生，心緒就能穩靜下來。

認萍生斜瞄向人，既然他不願談，自己也不會多問。兩人並肩同行，轉個彎，來到後院的方塘。

天圓地方、天地玄黃，意喻他們是天造地設的組合。

碧空如洗，萬籟俱寂，似乎唯有一弧皎月主宰著世界，萬物都征服於它的迷人清輝中。南宮神翳被這美景撩起了一腔幽思遐想，輕道，「萍生，你們那也有如莫愁湖的傳說嗎？」

「中原幅員遼闊，文化殊異，或許有吧。」

「能否為吾一說？」

哦？他何時變得這般文人氣息？轉頭望著人，月光的薄紗遮不住深邃五官，眉間微鎖眼神卻含著笑意，像是思及某件遙遠美好的往事，獨自於心中品嘗時間的味道。

在他看來此刻的南宮神翳不是黑派之主，不是殘忍血腥的魔鬼，只是普通男人，表面傲氣、自信，內在渴望被理解。

如果可以……真想與之廝守至老……

「在我的家鄉，流傳著一個故事，分悲、喜兩種結局，教主想聽哪種？」

光線昏暗，南宮神翳沒發現人的表情變化。「哦？」能讓冷情的他記住，必有特殊之處。「後者。」佳人伴佳景，萍生難得親切，他不想破壞氣氛。

認萍生微哂，面向遠方，沉默片刻，才緩緩開口，「在歷史不可考的久遠年代，有種非人非神的種族住在月亮上，稱作月妖，並形成一個國家，不時掠奪神州。百姓苦不堪言，又無可奈何，因為月妖能下到陸地，人類卻上不去，空有武力。百般思考下，長者決定稱臣納貢換取和平，妖王答應了，本來他們的目的就是生存，可以穩定取得資源是再好不過。然而他加開一個條件：要月送能歌善舞或精通四書五經之人，供其排遣……」

呼呼的風靜止了，颯颯的葉靜止了，方塘的水黽浮在月光上，錦鯉則在其下安眠，紡織娘與水蛙似乎也通曉世故，默契地降低音量。
認萍生的語調雖然平緩，但在偌大的府中，彷如深海裡的漩渦，一步步引人入迷。

三刻鐘後，南宮神翳給于最直接的反應：皺眉。顯然不太滿意結局，「那悲劇是如何？」

「伶女一樣在烈火中狂舞到死，妖王直到那時才瞭解她為何不曾笑過，才瞭解心中的悸動就是愛，更意識到是自己迫使她選擇死亡。傷痛欲絕的他，大開殺戒，毀去一手創建的國都，將伶女遺留的髮簪化做星河，遂不知去向。」

「活著？」

「至少在故事收尾時他還活著。」
臥底以來，他第一次講那麼多話，喉嚨有些乾，嚥了幾次口水，「教主以為如何？」

人沒有回答，而是低著頭朝楓林小徑走去，見狀，認萍生亦安靜跟上。這是他思考時的習慣。走了十數步，南宮神翳才應道，「妖王太過懦弱，相較之下，伶女隻身進虎穴，非但不卑躬屈膝以求生存，反倒直顏諫議妖王之過，甚至感化其暴戾，吾欣賞她的擔當及膽識」，對一個男人已是難事，何況她只是來自民間的戲子。「但吾不解何以兩人皆亡是喜劇？又為何伶女最終要舞火自了？」

對於他的仔細聆聽，他抿唇淺笑，彎腰撿起一片泛黃的落楓，「也想不相思，可免相思苦。幾次細思量，情願相思苦。」

「嗯？」

「當時我也問了同樣的問題，說故事的老人搖搖蒲扇，吟出這首詩，要我從中找尋答案，卻又說希望我永遠別懂其涵義。」

情願相思苦……
反覆咀嚼揣想，嘴角揚起會心弧度，「傻子」，說的不正是自己？

「的確，還笨到無可救藥。因為義，伶女才會自願暗殺妖王；因為慾，才會愛上不該愛的人；因為愧，才會共赴黃泉。這個傳說刻劃人性的貪婪與矛盾，所以感人肺腑。」
握拳，再打開，掌形的葉已碎成粉末，翻手讓其歸回塵土，「除去那些，伶女就只是伶女，是她讓自己那麼掙扎，沒有人逼她。老人不願告知的，我依舊懂了。正因為瞭解，所以鄙夷。我暗自發誓，絕不為愚蠢的七情六慾、仁義道德所束縛。」

語畢同時，他猛怔住。他不是在「扮演」認萍生這個角色——他已經「是」了。

所以訓練自己不認六親、蛻變成在黑暗中遨翔的毒辣鳩鶩？偏激的想法，卻是透徹理解的沉痛。南宮神翳心疼著，「萍生……」原來他還有這麼段過往，手指撫上人的黥面，「吾會改變你。」

「怕是徒費教主氣力。」

「無妨」極自信笑道。「吾……」本欲伸回的手突然打住，表情也瞬間僵硬，似乎意識到什麼嚴重的事，「等等，你在跟吾辭行？」

聰明如他，終究猜到這層用意。

「教主說是，便是了。」撇過頭，避開人的眼神。

「此話何意？」

即便已有心理準備接受質問，但真正面臨到時，他還是沒把握能控制人的怒火，「浮根之萍，緲無定所。」

「不對！」南宮神翳順勢扣住他的左肩，「你說過吾是你的大海，答應過會永遠陪在吾身邊！怎麼可以臨時反悔？萍生，你該清楚吾最痛恨背叛者。」

他慌亂了，厭惡的不安感正慢慢籠罩，排設成最深暗的夢魘。

「永遠，是太虛幻的單位。」

「吾從不管那些！」消極的答覆加深他的害怕。

原來、原來這就是不安的原因：萍生要離他而去！

「你明明愛著吾，為何要走？我們之間就只差幾步不是？只要你殺死笏政，立下首功，讓長老們無話可說，吾就能宣布我們的關係。哪裡出錯了？還是吾做錯什麼了？你告訴吾。」

「……」

「說話，萍生你說話啊！」有些粗暴地搖晃著人，「別不說話，哪那麼多隔閡存在。」

「沒有。」不帶任何情緒道。

沒有……「那為何還要走？」
這是否代表，其實萍生並沒有他認為的那麼愛他？
真情蠱能判斷有無真情，卻無法知道情有多深。一切都是想像的……是嗎？
萍生……他的萍生……原以為自己終於融化冷情的他，從沒想過人若離去，自己該如何是好。
如果他沒問起，會不會某天早晨醒來，只剩一箋信於桌？甚至什麼都沒有？

如果某天，再也找不著熟悉的黃色身影……

[ 此帖被血巫_夜蘭虹在2013-08-08 21:38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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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樓發表於: 2013-08-09 0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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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08.03 ［南宮神翳＊慕少艾］相見恨晚。私續［笑夢風塵］。贈夜叉緹＆玦硯。更新至【中】3F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就算是一方之霸主--南宮神翳亦是如此

他是毒，令人聞之色變；他是藥，妙手回春人稱之為藥師
是毒三分藥；是藥三分毒
就算他是「毒」霸天下的南宮教主仍於無意間中了名為「認萍生」之毒
或許是身為藥師的自負，就算南宮神翳再如何厲害，他仍是自信可解他之毒
只是.....這情蠱之毒如何能解？
毒是藥，藥亦是毒，互為彼此之毒亦為彼此之藥
對立的立場既然無可解，那就坦然以對，為當為之事，縱然心痛亦心碎

多情的教主確實令人難以自制的心動，但是不因自身情感而放棄理想的霸主更令人著迷
相思是苦，但是可以擁有相思之人何嘗不也是一種幸福

在吾看來南宮教主的怯怯情深是浪漫亦是毒，萍生雖然曾暗自發誓不為七情六慾所縛，卻在不意間被南宮神翳的情絲所困縛，只是兩人相異的立場，早便註定他們的愛情只能成為.....傳說

樓主加油!
為此樓紅豆特別去爬了「笑夢風塵」，嗯.....唯恐表錯情那就

期待您精彩的後文 ^-^

[ 此帖被紅豆在2013-08-09 00:12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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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樓發表於: 2013-08-15 12: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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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08.03 ［南宮神翳＊慕少艾］相見恨晚。私續［笑夢風塵］。贈夜叉緹＆玦硯。更新至【中】3F

To紅豆：

作家吳子雲曾在書中寫道，靈魂就像拼圖，愛上一個人便失去一部分，如果對方沒有回以等量，那你的靈魂便自此缺了一塊。

南宮與萍生，他們都各拿出同等的拼圖，可遺憾的是，因立場與理念的對立，拿成不同的片段，兜不起來，只好留下空白，讓自己一輩子記得對方、讓自己一輩子……不完整。

紅豆大人的分享甚是精闢！蘭虹尤喜歡藥與毒那段～這正是緹大厲害之處，也算編劇埋藏的隱梗。

英雄難過美人關，然無美人相伴的英雄是寂寞的。唯有站於同一高處，才會明白內心的感慨與渴望。

南宮之所以不放棄霸業，除自身的野心外，亦是想給最愛之人這世上一切最好的，他認為他有能力做到。也必須做到，為維護他和萍生的戀情。

感謝大大賞文，祝爬樓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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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樓發表於: 2013-08-15 12: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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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08.03 ［南宮神翳＊慕少艾］相見恨晚。私續［笑夢風塵］。贈夜叉緹＆玦硯。更新至【中】3F

終於完結了，突然有些失落……
感覺南宮被蘭虹寫得有些弱氣……（誰叫他佔有慾那麼強，蘭虹才不會讓他得逞呢！）但溫柔依舊喔～請準備好面紙。

【下】

沒發現自己在顫抖，強握住人的手腕，心有多痛力道就有多大，「吾不會讓你離開天之界限！南宮神翳既能逆轉生死，又有何恐懼？屬於吾的，就算付上再高的代價，吾也絕不輕易放手！」

嘶……好痛。只是暗示自己可能會離開，人就如此激動，他該解讀成佔有慾過盛，抑或已愛到把自己嵌入靈魂中，無法分離？
「萍生沒說過要走。」不能再繼續激怒，否則脫臼事小，任務因此失敗事大。

「但你也沒說你要留下。」
現在想起，每次他在規劃未來藍圖時，萍生總是回答『我知道』、『我懂』，從不談好或不好。

「一定要說出口，您才會相信？」

如昔的語調，讓南宮神翳稍稍找回冷靜，也再次茫然。直至此刻，他仍然猜不透萍生的想法。

「您要聽口頭上的承諾，還是內心裡的？」

「……吾要一個確切的答案。」

「教主不相信您與我的緣份？」

「吾從不受控於他人」何況是未知的因緣。

「那教主可記得之前的約定？」

「只要笏政一死，便還你自由。」

「所以日後認萍生何去何從，是自身的選擇，無人能左右？」

「……是」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既然如此，教主擔憂何事？」鬆開右側的禁錮，才發現南宮神翳滿是冷汗。輕放下人的手，「這世上的大海，僅有一片。」

「你！」他剛說什麼？完全丟棄教主的威儀，甫被解下的雙手又重扣住人的雙肩。他不敢置信地問著，「萍生，你再說一遍？」

「萍隨波，波從浪，浪源海。無論萍生到哪，終點，不變。」

有些話錯過今晚，便再也說不出口。

「可你不是以傳說來比喻，還完恩情後便與吾毫無牽連？」如伶女以生命最燦爛的火花，回報妖王的疼愛之恩後，天人永隔。

「所以才說兩人同亡是喜劇」，淡淡笑道，「世人淺薄，哀其現世之死，殊不知他們於冥界開啟另一段的生。」

南宮神翳頃時手足無措，不知要高興他的回應，還是氣憤自己會錯意。
所以他才講『教主說是，便是了』，因為大海僅有一片，能讓他離開的人無二——正是自己！
一把攬人入懷，緊緊地貼近胸膛，「萍生……你真的教會吾什麼是失去……」

認萍生剛準備開口道歉，即被制止。

「別說了……」，這個話題差點令他失控，南宮神翳不願繼續談論。現在他只想抱著萍生，汲取人的味道及溫度，好讓自己安穩下來。

大概猜到人的心思，認萍生遵從命令，保持沉默。儘管被壓得有些喘不過氣，也沒有任何抵抗。

寂靜，以兩人為中心向四周蔓延，無有尷尬，而是凝神細聽對方規律的心跳。這是他們存在的證明，更是相愛的依據。

從冒死混入、卸除防備，至共創版圖、營救阿九，再到……他是何時淪陷的竟查無根源。不知不覺間，已闖進情網，被名為南宮神翳的蛛絲所桎梏。
終於明白何謂『當你擁抱別人時，才會發現自己有多寒冷』，然若溫暖是毒藥，他該飲鴆止渴嗎？

總是垂放的手，悄悄抓著玄服衣角。

「為何不解釋？」南宮神翳在耳邊問道。如果他早點說清楚，也無須受此委屈。

「解鈴還需繫鈴人」

「……」往後半步，將人的右掌捧至眼前。白皙肌膚透出暗紅揉痕，青紫的瘀血已佔據關節處，想必左肩也將於明天擴散。擰眉，臉色沉重，心中的難受不亞於適才。

「無礙，教主不用自責。」

「吾為你治療。」

「只是小傷，萍生可以自行處理。」看見遠方已露朝暉，他轉道，「天快亮了，您也該回宮歇息。」
若讓早起的長老撲了空，又會激起不滿。大戰在即，所有紛擾能避免就盡量避免。

「吾不累」知道萍生的顧慮，然他向來不把那些囉嗦話當一回事。
在每個瘀斑上落吻，「萍生，別有下次，吾怕吾壓制不住狂性，做出傷害你的舉動……」
他並非威脅，而是真動過把人折手斷腳也在所不惜的念頭。

認萍生歛睫，不語。
這個承諾他無法給，因為下次……不遠了。

南宮神翳以為他默許，牽起人的左手，「吾想乘馬去看日出，你能陪吾嗎？」

「這……」想找推辭的理由，一是尚有許多教務等著人處理，二是自己恐怕連握韁繩都十分吃力，何況御馬？

「吾載你」，認真說道。

他的眼神是那麼深情且堅定，重如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誓言，讓自己心中一動，不忍拒絕。「……好吧。」

聞此，南宮神翳滿意地笑了。先領人回房，做簡單的包紮，走到府門前，忽停下腳步。他知道只要跨過此門，他便無法再像這樣牽著萍生徐行，萍生定然也不再有今晚的溫柔。

「萍生，吾還有個心結未解。」

「嗯？」

「以後只有我倆時，別稱教主，喚吾神翳」,儘管萍生已表明心意，他仍想再問一次，想聽希冀許久的答案從人的口中說出，「作吾南宮神翳的家人，好嗎？」

「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哈」，此話對於彆扭的萍生而言，已為最好的允諾，「吾很期待那天的到來」

清晨的早霧薄而不艷，金黃日光仍在揮別地平線另一側的記憶，所有生命正眷戀夢境的擬實。唯樹木與石徑醒著，就算無風、無人，它們也不甘寂寞，硬要製造些聲音以對抗黑夜。

當下，認萍生突然覺得糊塗，搞不清他究竟是睡是醒、是真是幻？是他打擾了大地，抑或大地邀他同寢？

如果情感能夠染色，那他的該如這矇矓灰藍調，美，卻催人涕淚。

望著南宮神翳的背影，心中百般矛盾。他是否在欺騙他？建築起高聳的希望，再由自己親手摧毀？這對人公平嗎？

不，不是的，他所說句句出自真心；只是，時間、地點，錯了。
對象，沒錯。
或許，早在最初就沒有誰能全身而退，這註定是場雙輸的賭局。

既然如此，他不怨恨，但求無悔。

「萍生？」見他還站於原地，南宮神翳於是出聲喊道。

認萍生搖搖頭，告訴自己他還在等著，別洩露太多心思。幾次深呼吸，一切確可後，往人的方向走去。

就當作……遲來的生日祝賀吧。

－全文完－

這算悲文還是甜文？蘭虹不知道（反正自己也被虐到……
不曉得看過《笑夢風塵》的大大有無發現，蘭虹放了一些心機在裡頭（向吞吞借的，哈
其實這篇算給緹大的讀後心得，也想就一些正文中留白的片段處理自己的疑惑。因為沒看過影片，所以不知道南宮神翳到底戲份如何，認萍生是怎麼個冷情法？何謂同命丸？慕少艾與北辰元凰又是如何？（一大堆問號冒出）
很想問得知自己沒死的萍生清醒後第一個念頭是什麼？
很想問於莫愁湖被羽人救起的少艾是怎樣想法？他是覺得幸好還是可惜？
朱痕呢？如果時光能倒轉，他會拒絕讓位嗎？

若早知未來，當初便不會讓自己陷入；然而，已經陷入了，只能接受，掙扎徒增痛苦。無論是誰，似乎也僅能如此。

人生最痛是遺憾，也因有了遺憾才叫人生……才在心中永遠美麗。

預計的番外還有一篇，但該要等到明年考完試……（嘆），屆時還請各位大大多加捧場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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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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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005)

7樓發表於: 2013-08-15 2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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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08.03 [南宮神翳X慕少艾]相見恨晚私續〔笑夢風塵〕贈夜叉緹＆玦硯更新至【下】6F(完)

先謝謝妳的贈文，這真的讓緹很驚訝，也很高興（感動呀……）
事實上今天我曾來過三十六雨，卻沒有注意到妳的標題（sorry~~^^!!）
若不是妳來聯絡，想必緹將錯過這篇關於少艾的好文

緹不擅長寫看文感想，請容許緹只能和妳小談一下故事裡的人們
『笑夢風塵』這故事有點久遠，緹忘了不少（只記得故事的大概）
今日有幸一讀蘭虹的衍生文
看到只能用笑容糖衣包裹傷痛的少艾／萍生，以及那個痴情到令人同情的南宮教主
這一瞬間彷彿又回到了當年行文時

莫愁湖、天之界限和神楓谷皆屬於認萍生的回憶
當拋下這些之後，他就變回真實的藥師慕少艾
然而那個虛幻的身分（認萍生）卻已在兩個多倩人的心頭烙上抺不去的痕跡
他永遠是翳流南宮教主的摯愛，他也是藥師慕少艾的另一面

愛上不該愛的人，給予對方最殘忍的回報
究竟是被背叛之人最痛，還是背叛者傷得比較深？
捨去認萍生的一切之後，他是慕少艾
慕少艾將心裡的溫暖給了另一個和自己同樣悲傷的人
看似不公平和不專情，也看似是不可原諒的辜負
無論外人如何看待，都改變不了藥師慕少艾真心愛著翳流之主這個事實

藺虹文裡的教主雖少了那麼一點霸氣，卻對認萍生很溫柔
於背叛的前夕，兩人的心其實仍渴望能夠永遠在一起
所以這一夜的長談裡，認萍生給了教主一個非常重要的承諾
那就是認萍生再如何漂泊，也只屬於南宮神翳這片大海

緹認為愛得如此痴狂的教主就算知道認萍生有所謀，是另一個他所陌生的慕少艾
他還是會愛著少艾／萍生

另外，原劇裡的少艾一點也不尋常啊！
當初這傻得像什麼似的藥師，可是讓不少戲迷對他心疼不已

至於妳提到咱們之間是否相見恨晚
因為蘭虹似乎目前仍是學生
這樣的故事若當年妳就跟著進度閱讀
是較難體會什麼是人生的喜悲，什麼是人生的無奈，什麼是愛恨
所以此時相見，並不算晚

於此緹也小小回答蘭虹文後關於正劇的問題
其實南宮教主沒有什麼戲分，他只是眾人口中的一個屬於慕少艾過去的重要人物
這讓同人創作者有了很大的空間可以發揮
我不大記得北辰元凰和少艾有什麼重要的交集（好像沒有）
其他關於“笑夢風塵”的問題，就不多說
如果可以的話，緹希望朱痕可以把少艾關在落日煙（我其實也很愛朱慕啊～～～～）
至於羽仔，就讓他繼續去山上拉胡琴好了（笑，緹喜歡欺負他^^）

那一年，緹的好友陪緹完成了“笑夢風塵”這個故事（好友幫緹訂正錯別字）
對創作者而言，這是一件很幸福的事（也很幸運）
如今有機會再提到好友她最愛的教主和萍生，真是感謝妳

送上一朵小花，聊表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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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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