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琅琊文庫 06.25 【那迦X傻如來】木馬（1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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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蘭斯菲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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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12-06-25 09: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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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25 【那迦X傻如來】木馬（1END）

管理提醒︰本帖被晏雪從布布文學移動到本區(2012-08-06)

勿與原劇聯繫。
雖然標題看著似乎很重口，但其實是坑爹的清水文。
本來想寫甜文的，不知道爲什麽就變成了很奇怪的樣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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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馬

蘊果諦魂去看過血刹如來，就在闍魘那迦的老巢裏。

從門口一直到血刹如來面前，沒受到任何阻攔，好像整個空間都在歡快的唱著，“我家大門常打開，開放懷抱等你”。

蘊果諦魂想，闍魘那迦真是一個好客的主人。

他遠遠看過去，血刹如來看起來似乎過的不錯，沒被人囚禁，也沒被人虐待，完好無損，健健康康，呆呆傻傻。

血刹如來也看到了他，上下左右打量了半天。

蘊果諦魂走到他面前，看著那張奇葩的臉——與其說那是張人臉，不如說是個太極陰陽圖。
他看到那張臉，和血刹如來面對面注視著對方，看了半天。

然後他離開了。

來之前，他準備了一肚子的話想說，佛門嘛，最擅長的就是舌燦蓮花感化眾生，他想血刹如來不是想找人論那些歪理嗎，蘊果諦魂別的沒有，耐心最多，可以好好陪血刹如來辯一辯。

但看到那張奇葩的陰陽臉，他突然什麼興致都沒了，這樣不好，他想，這樣真的不好，犯了嗔戒。

但他還是一個字都不想說。

那張臉太奇葩了，無論說什麼，都讓他覺得自己是一個傻逼，真的，對著那張臉無論說什麼，都覺得下一刻自己的臉也會變成那麼奇葩的樣子。

離開的時候，正趕上闍魘那迦回來，蘊果諦魂和他打了個照面，誰都沒有說什麼，這種時候似乎也沒必要說什麼，只是蘊果諦魂看到闍魘那迦的斑馬臉，想到血刹如來的陰陽臉，一瞬間似乎明白了什麼。

往外走的時候，隱約還能聽到闍魘那迦在和血刹如來打招呼。

蘊果諦魂想，身為佛門中人，這種時候似乎應該什麼都不明白。

於是他加快腳步離開了這裏。

血刹如來坐在原地，還保留著那個姿勢呆呆的向著蘊果諦魂離開的方向。

“在想什麼？”闍魘那迦走到他面前，伸手拂過他頭頂上一顆顆小骷髏，輕聲問道。

血刹如來搖了搖頭。

其實也沒什麼，只是有一些莫名的委屈。

不知從何而起，只是看到蘊果諦魂一句話未說便轉身離開，突然有那麼一絲絲的委屈。

不是記不得前事，只是那些東西在他的腦海中始終是混沌一片，難以清明，但要說記還是記得清楚的，蘊果諦魂是誰，曾經是什麼樣的關係，都記得清清楚楚。

只是理不出這些記憶存在的意義而已。

那種混沌，一如他看到了蘊果諦魂眼中的憐憫與失望，卻讀不懂其中的含義，但心中還是會生出一種不甚明瞭的難過。

似乎應該解釋成委屈。

闍魘那迦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那裏是那個和尚離開的方向。

那個和尚，闍魘那迦想，約莫也就是天佛原鄉的人，然後他看著血刹如來，想到他曾經也是一個和尚，那時候的模樣寶相莊嚴，與現在相比又是另一種風趣。

倒是難以比較出哪時的模樣更好些，那時也好，此時也罷，如來總是最美的如來，他一手變成現在的這個模樣，終歸是發自內心的成就感。

他拍了拍血刹如來的頭，轉身往廚房走去，一邊走一邊問了一句：“今日想吃些什麼？”

卻並不指望血刹如來回話。

反正他是做過試驗的，不管是什麼，只要是他喂的，血刹如來大約都能吃下去。

但今天血刹如來卻一反常態的回道：“那日吃過的銀魚吧。”

闍魘那迦回過頭來看著血刹如來。

血刹如來沒有看他。

闍魘那迦看了看，然後說，“好。”

最後闍魘那迦也沒做銀魚，那是一日露宿山谷，在湖中撈出的新鮮小魚，現在在家中，根本沒有魚，有也做不出那麼新鮮的味道。

血刹如來並沒有過問什麼，照樣是闍魘那迦做什麼，他吃什麼。

但闍魘那迦知道，他並沒有忘掉。

他想，最近似乎回來的確實有些少了。

魔皇剛重生，需要做的事有很多，他最近確實很少顧及到血刹如來。

血刹如來能有今日，於功於過都少不了闍魘那迦，他也總覺得，他跟血刹如來之間，應該也就是這樣了。

這個世上，他們都不會再找到比對方更默契的人了。

那種好像是兩個齒輪緊緊咬合在一起的默契，仿佛與生俱來就應該是這樣的。

雖然實際上血刹如來只是無辜被改造的那個人。

但是現在魔皇重生了，似乎血刹如來也不是那麼獨一無二了。

晚上他們照樣做了床事。

一段時間沒用，血刹如來的後穴變得有些像第一次那般的緊澀。

經過闍魘那迦的調教，於床事之上，血刹如來早就學會了各種羞恥的活計，後穴自被闍魘那迦的精心開發後，也再沒如今日這般緊澀過。

闍魘那迦低頭默默看著血刹如來微皺著眉輕聲呻吟的臉龐，他想，是真的有些時日未回來了。

在每日與人就佛魔問題掐架掐個你死我活的間隙，血刹如來也偶爾會想到，他是怎麼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

似乎就是和人掐架，掐啊掐的，掐完了別人掐自己，最後就掐出了這副模樣。

最初究竟如何，早已無從考究。

闍魘那迦會一次次的將他從死境救活，也不過是為了魔皇重生的大計而已。

至於他們會如此的契合，倒該是讓人始料未及。

血刹如來見過魔皇，遠遠的，那個人身後站著闍魘那迦。

記憶中，鬼如來似乎也長了一張相似的面容。

那麼血刹如來是誰呢？誰又是血刹如來？

如來，如來，誰是如來？

他的道路，從最初開始，似乎就一直在走錯，一步錯，步步錯，滿盤皆輸，如來之路，證起來始終如此之難。

再一次見到血刹如來，蘊果諦魂有些驚訝，心中卻又覺得血刹如來的確是應該來找他了。

血刹如來說，他想回復到原本的面貌，帝如來，或是鬼如來。

蘊果諦魂看著他，這麼一個人，這一路行來，似乎終於走不下去了的樣子。

他想，一個人究竟要到什麼樣的地步，才會連自己都否定，才會這樣想要走回以前的道路？

到底要怎樣崎嶇的一條路，才會讓一個人承認，自己走錯了？

血刹如來站在那，還是上一次見面那呆呆傻傻的樣子，讓人覺得跟他多說一句話都會變成傻逼。

那是一種讓人難以形容的感覺，難以形容的呆呆傻傻，難以形容的完好無損，難以形容的健健康康。

讓人沒法直視的奇葩。

他想血刹如來要是沒這麼健健康康完好無損，要是他看上去哪里壞了哪里爛了，似乎感覺還不那麼違和。

這麼想著，突然有些難過。

蘊果諦魂想，他是沒法想像，會有那麼一天，他竟然會認為自己是個奇葩，那麼一種樣子。

但血刹如來卻覺得自己是個奇葩。

他站在蘊果諦魂的面前，認認真真的想找個人，隨便什麼人，幫助自己，變回正常人。

他說，他要找回自己，無論何種結果。

用這麼一張奇葩的臉，面無表情的，用無波無瀾的語調，說出這句話。

似乎壞到連表情都不會用了的樣子。

那個樣子，配著那張實在令人不想多看哪怕一眼的臉，讓人真心想替他自嘲的笑一笑。

他這樣，是應該自嘲一下的。

說到笑，又似乎其實應該哭，這麼張臉，生在誰的頭上不得為自己哭一把啊？

蘊果諦魂看著他，認認真真的看著，就像血刹如來的表情那麼認真。

他不知道能說些什麼。

他想，是該替他笑，還是替他哭？

是該告訴他，他的路錯了，還是說，他沒走錯？

話都讓血刹如來說盡了，表情也都讓血刹如來用完了，蘊果諦魂只能那麼看著他。

那日後，闍魘那迦有好些日子沒再回家，魔皇剛複生，有太多事等著他做。

事實是當他再回到家中，也再找不到血刹如來了。

闍魘那迦有些失望，又有些難過，沒人能比血刹如來和他更契合，即便是魔王，也不會讓他感到那樣前所未有的契合。

那種契合仿佛與生俱來就吻合的那麼恰恰好好。

何況那顆齒輪，與魔皇生的是那樣相似，又是闍魘那迦親手改造的。

魔皇複生，血刹如來便已然無用，但闍魘那迦憑著私心留下了他。

這沒人要的傻如來，他想，他要帶他回家，只有他能帶他回家了，回去他們的家裏，那裏只有童話，沒有痛苦，不會悲傷。

他想，血刹如來究竟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呢？

闍魘那迦覺得很空虛，那種空虛，是把全身都曬成百葉窗，幹乾脆脆從頭到腳成了一隻徹頭徹尾的斑馬，都無法彌補的空虛。

是任何一隻搖擺的木馬都無法彌補的空虛。

苦境流傳著這樣一種說法。

有武林一害名血刹如來，臉若陰陽，行事乖張暴戾，專殺佛門中人，勿盡除之。

有人走過這樣的路嗎？

不斷的被人逼著朝另一個方向走下去。

血刹如來走過，總是另一個方向的一條路。

崎嶇坎坷充滿艱辛，他一次次被人逼著走錯了路，便一次次無奈的走了下去，他總想著無論什麼樣的路，最後都總能走到想要到達的地方。

一路行來，他不斷的試圖證明，這條路也能走下去。

他想走下去，無論如何，既然已經走錯了路，便只能認清現實，除了走下去，試試看能不能到達那個彼端，也別無方法。

他想走下去，一次次的，最後卻總是被人逼著拐著騙著改變了方向。

若只是想到達那個彼端，也是如此之難。

最後他終於承認，他走錯了，他真的走錯了。

這條路無論如何也是自己走出來的，最後卻只能承認一句，走錯了。

他回頭看去，來路曲曲折折，卻早已看不到起點。

他走這條路，交了幾個朋友，相信過一些人，也認真的想當個好人，做些好事。

然後傻乎乎的被騙的稀裏嘩啦的。

那就走著瞧吧，大不了他就不做好人了，他做壞事，殺人，過街老鼠一樣人人喊打。

結果還是被騙的稀裏嘩啦的。

好吧，那就做壞人中的壞人，黑吃黑啊！霸氣側漏吧！

最後還是被人騙的渣都不剩，用完了丟一邊，看都懶得多看一眼。

像做了一場長長的夢，夢了一個沒有結局的童話故事，夢裏有木馬搖擺的聲音，嘎吱，嘎吱，嘎吱。

要是有人能告訴他一句就好了。

傻如來，我騙你的。

還有什麼來著？

你不適合做一個壞人。

——完——

[ 此帖被特蘭斯菲爾在2012-06-25 10:12重新編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