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5.16 午月華陽·龍楚1（龍宿/楚君儀正常向，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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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64)

樓主發表於: 2007-05-16 23: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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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16 午月華陽·龍楚1（龍宿/楚君儀正常向，慎入）

六庭館。燕居台。
薄暮殘光照耀橫貫整個庭園而過的潺潺小溪，又從淺淡波光中反射出絲縷般的落日余晖，映到溪邊的花樹亭台上，一時間滿院都籠上了一層金紅。
溪邊涼亭裏，兩名女子一局殘棋方罷，其中紅衫白發的一人蹙眉道：“平日能與你下個平手已屬難得，今日竟能贏你。君儀，你心緒不甯，何事分心？”
她對面的女子一頭黑發，白色錦衣外著藍底紫紋的外袍，左手一枝尺許長的紫筆，筆端藍色與白色晶珠串起的流蘇在腕上層層疊疊繞了數圈，也不知究竟多長。聞言搖了搖頭，“吾也不知爲何，無端有些心神不安。”
那紅衫白發的女子對她仔細看了幾眼，“無端心亂，多主變故，但吾看你氣色甚佳，不似將有災劫的模樣。”
楚君儀微微一笑，“紅顔，不必擔心，吾無事。也許是前些時日挂心的事情太多，至今尚不能全然放開吧。”
薄紅顔道：“儒門之事，吾不便插言，只是你既已做下決定，吾總望你莫再多所煩擾。”
楚君儀點頭道：“吾明白。只是不知爲何，方才下棋時，竟是心浮意燥。”
薄紅顔擡頭看了看天色，“你近來過于勞心，難得今日六庭館如此清靜，還是多加休息吧。時間不早，我也該告辭了。”

楚君儀送走薄紅顔，回到亭中，愣愣看著眼前的殘陽光華，輕聲自語道：“燕居台的日色，許久都不曾如此絢爛過了，莫非今日真將有事發生麽？”
庭園寂寂，回答她的只有悄悄流淌的水聲，她略晃了晃頭，臉上露出股自嘲般的笑意來。然而未等她的笑容斂去，微風拂過，帶來一個男子的朗朗儒音：“華陽初上鴻門紅，疏樓更叠，龍鱗不減風采。”
楚君儀臉上浮出一片驚愕的神情，霍然轉身，只見一名銀發紫衫的男子，一手負于身後，一手搖著把綴滿珠玉的宮扇，正踏著暮色悠然而來。兩人目光相接，各自眼中都有瞬間的躊躇，龍宿在亭外樹底頓下腳步，楚君儀踏出涼亭，卻在亭前檐下便即站定，兩人同時開口道：“君儀，久見了。”“龍宿，怎會是你？”
楚君儀皺了皺眉，正色道：“楚君儀與你疏樓龍宿早無瓜葛，‘君儀’二字太過親昵，請勿再以此相稱。”
龍宿微微一笑，“然則汝又何以直呼吾‘龍宿’呢？”
楚君儀神色不驚，淡然答道：“昔日儒門龍首傳聞天下之名號，豈非‘龍宿’二字？”
龍宿“哈”了一聲，也不再辯，“那麽，儒門教母，久見了。”
楚君儀聞言，直視他半晌，最後道：“儒門天下既已不存，何來‘儒門教母’之說？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龍宿，你的來意如何，請直說吧。”
龍宿眼睑微垂，扇面掩去了大半張臉，“教母智慧非凡，正是‘儒門天下既已不存，何來儒門教母之說’幾字。”
楚君儀冷冷道：“江湖風聲，你不是深山退隱去了麽？”
龍宿宮扇在手中飛快地一翻，卻是若不經心般說了一句：“教母向來消息靈通，何必故意試探呢？”
楚君儀目中劃過道亮如電閃般的銳光，“當初你憑一己之意解散儒門天下，便已是棄儒教于不顧，而今再要從頭收拾舊日山河，叫人如何信你？”
龍宿擡眼看著她，目光靜如秋水，“當時情勢，汝並非不知，嗜血族非是一般敵手。儒門天下乃汝吾共同創下，試想看看，換作是汝，難道願意因汝一人之故，而將諾大個組織，都拖入江湖血腥之中？”
楚君儀眉鋒微挑，“以你而今嗜血者之身，說出此話，不覺可笑麽？”
龍宿長笑一聲，扇上的珠玉在空中劃出一道光弧，最後隱沒在他身後，“吾之所求爲何，汝始終都很清楚，龍宿所行之路，從不曾偏離過這個目標。”
楚君儀默然看著他，良久無言。龍宿見她不語，最後歎了口氣，道：“吾本以爲，汝不會坐視儒門內亂而不理；吾甚至還曾以爲，汝在吾卸下龍首之位時，會接過儒門天下。”
楚君儀垂下目光，“儒門天下既歸你掌控，其命運如何，便不再與吾相關。當初如此，現在也是如此。”
龍宿苦笑道：“教母，儒門天下亦有汝一份心力，汝對其當真就沒有半點情分麽？”
楚君儀漠然道：“既然儒門天下亦有我的一份心力，則你解散儒門天下之時，又爲何不與我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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