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3.19 心结（最千/意绮虐完结）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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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an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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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7)

樓主發表於: 2013-03-19 22: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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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19 心结（最千/意绮虐完结）1~2

“心似雙絲網，中有千千結。我在想你的時候，你卻在想著另一個人。”

序言：

當人生只剩下漫長的時間和無垠的生命，除了等待，就只能回憶……

綺羅生數完了2013片時間樹樹葉，同時也第2013遍回憶了他與意琦行相處的點點滴滴。

月下：意琦行挽個絢爛的劍花收勢，接過雪脯酒倚著他的背痛飲，背後傳來身體的溫熱；

雨中：意琦行撐著紅色的紙油傘靜待於蘭橋，看見他的那刻，柔和了眉眼，將傘悉數傾過；

畫舫：意琦行手按節拍和樂而歌，嘹亮而清傲的聲音裏訴不盡的嘯遨江湖，人生快意；

死亡：意琦行解了他生命最後的結，卻將自己沉迷於仇恨、醉酒和對自我生命的厭棄；

離別：意琦行為他戰甲加身，重拾殺戮，擊拳轉身的刹那，眼底的疼痛和不舍濃得將他湮沒。

……

越是思念，越是等待，越是等待，越增思念；然而等待一個永無盡頭的等待，思念一個永無再見的思念，是多麼令人蝕心焚骨。

“意琦行，意琦行，吾何時才能再見你一面？”綺羅生低低輕喃，美好的臉龐滿是被思念灼出的傷痛。

“哼”一聲冷笑打破沉寂，飲歲手壓帽沿自樹後轉出，譏誚道：“有人為了讓你復活甘願與時間城交易，永世被時間束縛；有人為了再見你一面，日日在時間樹下輕喚你的名子，如你現在這般；有人生怕會將你忘記，一刀一刀劃破自己的手臂，說要記住你死時的鮮血和疼痛；有人為了你在無限重複的時間裏，模糊了記憶，顛狂了心智……你倒好，日日夜夜，分分秒秒牽掛著另一個人！真讓人心寒。”

綺羅生看著飲歲眼裏的憤憤不平，茫然道：“綺羅生此生除了義父，只與意琦行與一留衣關係親厚，又有誰願為吾付出如斯？”

“哼，你自己看吧！”飲歲一揚手，一疊時間樹葉帶著呼嘯的冷風飛撲綺羅生面門，明顯帶了不滿的情緒。

1、2、3、4、5、6，六片樹葉，一個故事。

〖第一片樹葉〗那日相見，我是獸你是人

九千勝遇見最光陰的時候他正在跟一只猛虎互撲嘶咬，那是一場獸與獸的較量，非是人與人。最光陰四肢著地，露出一口並不尖利的整齊白牙，發出獵狗般威脅的“嚕嗚”聲，還不時揮舞著“前爪”以示我很強壯。

猛虎居高臨下的看著這個趴伏於地的“小狗”，眼神輕蔑，心道：就這麼個小東西，還張牙舞爪，真是滑稽。一掌拍死了，做今天的晚餐正正好。

最光陰才不理對方在想什麼，一個騰越就飛身撲了上去，竟以迅捷如電，矯健若龍之勢，穩穩跨在了猛虎的背上，舉手便是一掌直切其柔軟的頸部。猛虎一陣吃痛，縱天長嘯，高大的虎身猛然竄起劇烈抖動，將背上之人遠遠甩了出去。

最光陰一個輕巧的迴旋，趁勢又貼伏於地面，眼神透出銳利的冷鋒，死死盯著虎頸，準備下一次的伏擊。

憤怒中的猛虎已橫過身軀助跑兩步後淩空襲來，輕敵的後果讓牠惱恨不已，一攻擊便用十二分的力氣。最光陰靜靜的等待著，在虎爪即將在面前落下的一刻，向左輕巧躍起，不知怎的一轉身又跨上了虎背。

這次，他沒有再給猛虎機會，強壯的手臂死死箍住牠的脖頸，雪白的牙齒淩厲的刺入了糙厚的虎皮，咬斷了牠的頸動脈，鮮紅的獸血噴灑，一片紅豔。

一片紅豔中，最光陰看見了那雪白的人影，正站在一竿高高的竹子上悠悠的晃著身子，一雙紫色的眼眸映著黃昏的落日，閃著晶亮的光茫。他的臉絕美，絕美的臉上有著冷然的笑意，雖冷卻還不由令人親近。

最光陰呆呆愣著，完全不知道此刻的自己僅僅是只“獵狗”，一身被長期日曬雨淋的古銅色的皮膚混和著汗水、塵土和鮮血狼狽不堪，僅在腰間圍了個遮羞的草葉裙，嘴巴微微張著，鮮紅的血正沿著嘴角往下流，滴噠……嘀噠……

沒看出有什麼動作，雪白的人影一晃就站在了眼前，他輕輕的伸出手，玉面含笑，聲音溫潤：“吾是九千勝，跟吾走吧！”

最光陰有片刻的遲疑，然後他在自己那沒幾片草葉的小裙上擦了擦手，遞了過去，“你好，吾不知道吾是誰。”聲音擦著聲帶嘶啞而出，那是他第一次真正使用人類的語言。

〖第二片樹葉〗花間清酒，與你把盞共沉吟
九千勝的家在玉陽湖畔，一間方方正正的小院子，靠北一排溜的廂房，滿院子開得歡脫的牡丹花，迎著微暖的湖風散發著馨香。

最光陰跟在九千勝身後進入院子的時候，遲疑了許久。他將自己泥乎乎的光腳在腿上蹭了又蹭就是沒勇氣跨過那道門檻。
這麼高貴雅致的地方，跟自己是格格不入的，山林野間雖然醜惡而污濁，生存艱辛，甚至溫飽也無法保障，卻是自由的，無拘無束的，不自卑的，那裏才是自己的地盤。

九千勝敏感的捕捉到了他的猶豫，已猜到他心中所想，“人就應該待在人該待的地方，生活是創造的，環境是慢慢適應的，不用擔心，不久之後，你就會習慣了。”

他臉上那無害的美麗笑容再次蠱惑了最光陰，他不由自主的踩著他走過的腳步，跟了進去，像只乖順的小狗第一次進了主人家的門，從此永生陪伴，忠貞不二。

九千勝從柴房裏拎出一只外表刷得漆黑的甕，一桶一桶將水注滿。最光陰看著水桶在空中來來回回的蕩，雪白身影卻是將雪脯小扇搖得氣定神閑，仿佛提水灌甕的不是他。

“跳進去！”九千勝用扇子拍拍他的肩膀。

“幹什麼？”最光陰不明所以。

“跳進去！”九千勝有些不耐煩，用了命令的語氣。

最光陰乖乖的“撲通”一下跳進了水裏，水很清冽，浸著皮膚有些微冷。他直直的站在裏面，甕很高，淹過了他大半截身子，連腹肌都埋在了水中。

九千勝不知從哪找來把篾草編的刷子，一手撩起衣擺，一手就揮過來圍著他前前後後的用力刷洗。最光陰倒也不覺得痛，風日吹曬慣了肌膚皮厚肉糙，很是經痛，不過，不經癢。

“舉起胳膊！”九千勝喊道，順著他的胳膊肘刷向他的腋窩。

“哈哈……哈哈……癢……”最光陰笑著掙扎，胳膊反射性的一夾，竟將刷子夾得無法動彈，“這裏不洗了，癢死了。”
九千勝紫眸一橫，另一只手放下衣擺用力拉開他的胳膊，“經年不洗，藏汙納垢，非刷不可，而且定要刷得乾乾淨淨。”
刷洗的結果是九千勝整件白衣都被打濕了，緊緊的貼在身上勾勒出強健而有力的線條（打住，打住，這是九陰不是意綺，不能有肉，你夠。）但效果卻是斐然的，最光陰被淘了個乾乾淨淨。

事實證明了那句放之四海顛撲不破的真理：“人靠衣裝馬靠鞍”。

將亂糟糟的銀白發絲打理通順，蓬蓬鬆松的束起，就露出他略顯俊俏的臉頰，四條細長的眉毛彎如柳葉，增添了幾許風流的氣韻，最光陰可以是活脫脫的美人。

灰色的格子布大氅松松的披在身上，手裏輕搖著一截雪白的狗尾，狂放而內斂，落拓而不羈，揚手將九千勝給他的嘸狗利斜插入背，最光陰也可以是清逸俊雅的少年俠客。

九千勝拖著他的衣袖將他拉到玉陽湖畔，湖水平靜無波映出他俊俏的容顏，九千勝用手指指，“你看，美吧！”

“嗯，真美！”最光陰望著湖水中九千勝那張絕豔的面容，讚歎。

許多年後，九千勝一身勝雪白衣，纖長手指拂著七弦琴，湊一曲清歌。

最光陰在兩只牡丹花枝中間拉根繩，把身子掛在上面來回蕩，品一杯牡丹花茶。

想起昔日初遇，如今愜意，兩人互望一眼，眉目間掩飾不住的情波暗動。

〖第三片樹葉〗星野遼闊，你的哲學也是我的

天氣晴朗的時候能看到高遠的天空，九千勝和最光陰在崖上看星星。

“星宇遼闊而悠遠，廣袤而無垠，但人生卻如這星子，閃爍、明滅，該留住的留不住，該捨棄的不能捨棄！”九千勝輕歎。

這時候的九千勝早已成名很多年，被世人封之為“刀神”，那是高高在上的神的存在。既副盛名，便易被盛名所累，有些事世人需要他出頭，有些在乎的人和事他不得不捨棄。

最光陰斜倚在九千勝背上，將他雪白的發絲一匝一匝繞在手指上，放在嘴裏輕咬，“追逐、殺戮；追逐、殺戮；人生全部！”

九千勝轉頭看他，發絲被扯出細微的疼痛，他抽出來，抓起最光陰的手，在空中一握，然後掰開，“你抓住了什麼？”
最光陰斜瞥他一眼，譏誚一笑，自岩石上翻身而下，“世間一切，吾無興趣，亦無需抓住。”

他一翻身，撤下嘸狗利，斜斜指著九千勝，眼睛在在蒼茫的夜色裏如星子般熠熠生光。

“哈！執拗的你，無理的你，殺戮的你，還是最後一個最容易對付”九千勝身形一動，飄然而下，“每日的時光，吾最中意這段了。”

“相殺吧！”

九千勝還未站穩，嘸狗利已帶著冷冽的刀風飛旋著撲面而來，風動，白影晃，人瞬間消失在眼前，最光陰早有準備，身形急旋，拍出一掌，接著對方的勁道，順勢而退，手一伸嘸狗利再次回到掌中。

束發飛揚，眼中已燃起高漲的戰意，身形暴長，速度已是快了一倍，招招式式，連環不絕，刀影漫天，布起層層殺網，鋪天蓋地席捲而去。

九千勝定氣凝神，眼中聚起肅殺和凝重，全神戒備，高手過招，瞬息萬變，連身體的每個毛孔都必須是敏銳的。身形後撤，左掌順勢滑下，手中玉扇“鏘”然一聲脆響，一把描金綴玉通體雪白的刀，映著月光，發出幽咽冷光，吹毛斷發。
快，快得不可思議；快，快得捉摸不定；快，快得眼花繚亂。

刀已無形，刀已無質，唯有刀光，一條條紅色的刀光在空中碰撞，追逐，跳躍，低沉的氣壓使空氣瞬息沉重，可是刀光依然輕靈，依然快得不及眨眼。

一者靈動，一者淩厲；一者以速度掩去破綻，一者以詭異劃開生機；一者帶著原始的獸性，透著處處獵殺的快意，一者劃著詭異的角度，讓人防不勝防。

突聽一聲長嘯，最光陰低沉而磁性的聲音在空氣中浸透，“北仔尾了！”

嘸狗利，忽然改變了刀路，如同獵狗的嘶咬般，獸頭向前如電光般沖起，最光陰的身形也拔地而起，映著一輪皎潔圓月，鋪就一道閃亮殺圈，兜頭而下，“天狗吞月”的刀光劃碰空氣竟發出細碎的“斯斯”聲，無邊而來，避，無可避，退，無可退。

九千勝反而收勢，靜止了脈息和身形，右手斜斜上劃，紅豔刀光以完全不可思議的角度，又輕又快的劃了出去。

“鏗鏘”一聲，金屬交鳴，空間靜止。

兩個人影交錯，額頭抵著額頭，刀鋒抵著刀鋒。

“哈哈”

“哈哈”

爽朗的笑聲，在空氣中震盪。

“北仔，你的蝕劍刀法果然大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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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樓發表於: 2013-03-19 22: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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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03.19 心结（最千/意绮虐完结）1~2

〖第四片樹葉〗雙刀聯斬，縱馬江湖悲且歡

夜色迷蒙，九千勝回來的時候被最光陰堵在了門口。

“你又偷偷溜出去了？”他用手中毛茸茸的狗尾輕擦他的臉頰，眼神含了些挑釁的意味。

九千勝知他心中不滿，一個反手竄到他背後，用胳膊圈住他的脖子將他放倒在床上，人也欺身壓了上去，用指腹摩挲著他的唇“怎麼？幾天不見，你就這樣思念吾嗎？”

一朵紅雲飛上最光陰白皙的臉龐，他尷尬的轉過臉去，雙手抵著九千勝的胸膛：“哼，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吾是怕你死了，沒人給你收屍！”

“哈哈……哈哈……”九千勝鬆開他，站直了身子長長伸個懶腰，“哎喲，一路奔波髒死了，吾去洗澡，你快回房睡吧。”說完，還抬腿踢了踢他搭垂在床邊的雙腿。

最光陰懊惱的揪著自己的頭髮。“哎喲，又被你糊弄過去了。喂，九千勝大人，吾問你……”

於是，兩個人隔著門板對話。

“消失的這幾天，你又去做什麼了？”

“江湖出現了一個邪惡組織，專以獵殺刀者和鑄刀者為業，為了維護刀者的尊嚴，保護刀者和鑄刀人的性命，吾去滅了他們。”

“上次不是講好，這次一定帶吾去的嗎？”

“你的天狗吞月尚差幾分火候，會讓吾分心的”

“砰”的一聲，最光陰破門而入，“哼，吾現在的刀法根本不遜於你，你又不是不知？”

九千勝沒料到他這麼激動，稍一愣神後，指了指自己赤裸的胸肌，“北仔，你今天是對吾的身體分外感興趣嗎？”

“啊！”最光陰捂著眼睛，在月光下暴走。

九千勝最終還是沒有拗過最光陰。自從有一次他尾隨而至，兩人雙刀聯斬，將一群用人頭修煉邪異鬼術的惡徒悉數滅掉後，就開始了攜手天涯的快意江湖行。

“北仔”

“嗯，九千勝大人”

“明日要對付的人不簡單，你要注意！”

“嗯。”

〖第五片樹葉〗永生為奴，換來世見你一面

鮮紅的血浸染了雪白的衣，長長的發絲也淹在一片胭紅中，他美麗的臉龐，依然那麼美，那麼美。可是，他的身體漸漸冰冷，生命和溫度，一分一秒，逐漸流逝。

他可以狂性大發的屠戮掉那些人的性命，看著他們哀嚎著在他的獸骨刀下喪生，可是，他卻留不住他的溫度。

他將他緊緊摟在懷裏，他扯開衣襟，讓他的肌膚貼上他的肌膚，“九千勝大人，吾會溫暖你。你別走，吾求你，你別離開。”

九千勝伸手撫著他的臉頰，“北仔…咳…人生無奈……該留住的留不住……咳咳……該捨棄的不能捨棄……吾不……不能陪你了……你要……”

“不……”一聲淒厲的如獸般的嘶吼劃過夜空，“你命由吾，不由天，吾不讓你死！絕不讓！”

他在時間城外跪了三天三夜。

、“你真的要復活他？”飲歲看著他憔悴的，無限悲傷的面容。

“嗯，無論付出什麼代價，吾都要他復活。”最光陰輕輕撫著懷裏那早已冰冷的蒼白容顏，“吾要再見他一面，吾要告訴他，這個世界上，不止有殺戮，吾有在乎的人，就是他。”

“如果這樣做的代價，是彼此忘記，是永世作時間的奴隸，你也願意嗎？”

“吾不會忘記他，吾一定會跟他再相見！”

“好吧，吾允你了”飲歲長歎一聲，將逆時計遞到他手上。

〖第六片樹葉〗蹉跎光陰，化我記憶為齏粉

逆時計第一輪

最光陰執握著手裏的狗尾，灌注真氣，在細軟的雲粒上嫺熟的畫著一個人的面容。

他的手指修長而有力，他的動作流暢而穩定，那個人的面容在他的筆劃下是那樣美麗而柔和，生動而鮮活，如同活生生站在那裏，沖著他溢出溫潤的笑意。

他畫的極慢、極細、極認真，每一下都細細的描飾，細長的鳳眼，飄逸的衣帶，微微的折痕。

“不要畫了，你遲早會忘記他的”飲歲看著渾身流露著哀傷的他，忍不住的低勸。

任何情感，在時間面前都是蒼白無力的，這一點，經歷無垠時間，遍看人間冷暖的飲歲最清楚不過。

“吾不會！”那樣篤定的語調將飲歲未講完的話生生堵在了咽喉。

逆時計第二輪

最光陰集中所有意念畫著眼前的人像，全神慣注，擯棄一切雜念。可是，他覺得筆下的人影依稀而模糊。

“為什麼吾畫得越來越不像他了？明明是烙在心裏的容貌，可是，那樣的風采和神韻，總也抓不住。他是那麼美，那麼美！”

飲歲心疼的按住他的手，“別畫了，你總歸會忘記他的。”

“吾不會！”他執拗的抽出手，一把撫去眼前的人像，又一筆一劃，全神慣注的細細描繪起來。

逆時計第十輪

嘸狗利很鋒利，嘸狗利所留下的是一排排鋸齒狀的傷口，就像被獵物尖銳而鋒利的牙齒啃噬過一樣，深刻、殘忍、卻又完美。

最光陰胳膊上有一排一排這樣完美的傷口，血跡斑斑，新傷覆著舊傷，不斷流出汩汩的鮮血。

此刻，他又舉起嘸狗利，對著胳膊毫不猶豫的劃下去。

“飲歲，怎麼辦？吾就要忘記他了，怎麼辦？怎麼辦……”他反覆的問，眼底的無邊無跡的哀痛使飲歲濕了眼眶。

“你不會忘記他的，不會的。吾會提醒你。”飲歲回答。

逆時計第N輪

“飲歲，吾是不是在等待什麼人？為什麼吾總覺得自己一直在等待。”最光陰搖晃著毛茸茸的狗尾困惑的問。

“沒有什麼人！這裏只有你和我，一開始就是這樣。”

……

尾聲：

“吾就是九千勝，北狗就是最光陰，你為什麼不早說？”綺羅生一使勁，時間樹葉化作齏粉，沿著指縫輕瀉而下。

“現在吾說了，你要怎麼辦？”飲歲從樹後轉出，冷冷的眼光盯著他，他的面容因激動而染上紅暈。

綺羅生將手中玉扇又握緊幾分，“吾現在就去找他……”話音未落，身影已消失不見。

“找到了，又能怎樣？命定的結，是解不開的。”飲歲悠悠長歎，向著他消失的方向，尾隨而去。

荒野狂奔，綺羅生突然遭遇狂風攔路。

“綺羅生，總算找到你了。”素還真溫和的面容滿布焦急，“意識之刃已成功消滅天之厲意識，但意琦行功體盡廢、精神癡呆，智力形同於5歲孩童，現在正在定禪天，嚷著鬧著要見你。”

“啊？！”綺羅生心念一閃，身隨心動，直奔定禪天而去。

綺羅生緊緊抱著最光陰，這是他第一次這樣近距離的看他，他的眉眼在他面前那樣清晰，嘴角還彎著略略嘲諷的弧度。他輕撫那弧度，低泣出聲，他以為他們還有很多的時間，他沒想到一柱香的功夫，最光陰已是重傷若此。

“北仔，對不起，吾以前忘記了你。”他抵著他的額頭，就像九千勝抵著最光陰那樣。

“你想起吾了？”最光陰眼裏閃出熾烈的神采。生命將近，記憶突然如潮水般湧來，曾經的一切在眼前浮現。他終於再見到他了，再世的他，依然那麼美，那麼美。

綺羅生搖搖頭，“吾看到了時間樹的記憶。”

“綺羅生！綺羅生！快走嘛！吾要回家！”意琦行甩著胳膊，在旁邊任性的喊。

最光陰壓下心內的渴望，留戀的輕撫他的臉頰，“去吧。吾也記不起你了，讓飲歲將吾帶回時間城，否則吾生命將盡”。

綺羅生最後緊緊一抱，將他逐漸流逝生命的身軀交給了飲歲。

“再見，最光陰”
綺羅生轉過身，推著輪椅上癡呆了的劍宿。
“意琦行，吾帶你回家！”

身後，身影漸遠的飲歲懷抱著最光陰。
“飲歲！”
“嗯”
“我終於想起了他”
“嗯”
“我終於又見到了他！”
“嗯”
“我還是失去了他！”
一行淚滑落，搭在肩膀上的手無力的垂下。飲歲輕吻他閉闔的眼眸，貼著他的耳緣，輕輕道：
“你曾擁有過，足夠了！吾帶你回家！”

END—————————————————————————————————————
By：煙色初染 2013年3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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