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1 【雪地紅蓮】(蓮善)／114F更新番外之．夙夢| 布布文學 - 三十六雨布袋戲同人論壇

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2.21 【雪地紅蓮】(蓮善)／114F更新番外之．夙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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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沙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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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91)

40樓發表於: 2007-11-09 04: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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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天子又再一次的被襲滅欺負了............
吞佛你不是要帶天子離開異度魔界嗎 , 現在你是躲去哪啦~~>0<

一直以為在緊要關頭蓮華靈識會衝出限制掌控身體的主導權來保護天子 , 不過看樣子好像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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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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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樓發表於: 2007-11-09 07: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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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雪
對不起我的襲滅是壞心眼魔王..............bbb
不過這段應該是本篇裡最過份的一回了 (汗)
弦首嗎，他快到了.....

>>藍沙鷗
在襲滅身體裡的蓮華應該只剩一個"形"，意識已經是完全不存的了。
不過蓮華還是在的，只是在別的地方…

吞佛的身份是臥底，如果公然跳出來救人就太明顯了，
所以當然要製造一點效果再乘隙救人啦...

[ 此貼被拂月在2007-11-09 00:41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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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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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樓發表於: 2007-11-10 0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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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一步蓮華端坐著，口中誦著經文。

白色的衣袍上，染著怵目驚心的紅。

血絲不斷順著空洞的兩個眼窩流下，濺在佛珠上、衣上、還有拈成印的指掌上。

善法天子想跑過去，想到那人的身邊，卻像是隔了一道無形的牆，即使拚命地拍打、喊叫，仍然傳不到那人的耳中。

場景一轉，善法天子看到襲滅天來朝那道白影走去。

不要！

一步蓮華嘔出鮮血。

不要！！

襲滅天來猙獰地狂笑。

不要……

為什麼……

為什麼是…這種結果？

善法天子痛得蜷縮成一團。

迷茫間有個人輕撫著自己的臉，夾著水涼的溼布輕輕擦拭，很溫柔。

『天子，活下去。』

活下去？

要為了什麼…活下去？

『天子，』那份聲音透露著哀傷，彷彿自很遠很遠的地方傳來：『不要放棄。』

放棄……？

還有什麼…可以放棄？

生命不是自己的，身體不是自己的，苟延殘喘的唯一靈識，在惡意的攻擊下早已零落破碎，脆弱如風中殘燭。

即使不放棄也即將凋零，生命延遲存在卻觸不及未來。

恍惚間，手心傳來一陣溫暖。

有人握住了自己的手，力道不重卻很堅定。

『為了所愛的人們，活下去。』

　　＊　　＊　　＊

睜開眼睛，善法天子看到熟悉的臉。

吞佛童子不著痕跡地鬆開了手，轉身將布巾浸入水盆內。

善法天子看著他的動作。

渾身火燒一般的痛楚已經退去，卻覺得異常疲倦。

「這裡是醫廬。」吞佛童子淡淡說道：「醫魔告假，此地現在無人居住。」

善法天子默然。最危險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吞佛童子是行了一著險棋。

「為什麼不告訴吾？」

吞佛童子停了一下才回答。「汝知道了又能如何？」

就是因為不能如何，才更加痛苦。

善法天子閉上眼睛，淚水從緊閉的眼角滑落。

吞下喉頭的哽塊，輕聲問：「襲滅天來呢？」

「魔界外圍有人入侵，他暫時無法抽身。」

房內又陷入沉默。

耳旁聽得吞佛童子端起水盆推門出去的聲音，善法天子只是靜靜躺在床上。

即使平靜下來了，心裡頭依然是空的，下一步該往哪裡去，茫然無所頭緒。

太多無法承受的事情一下子湧來，每一件都打擊著生存的意志。

如果死在襲滅天來掌下，一切便會就此結束。

只是，那樣……

房門咿呀一聲打開。

善法天子睜開眼望去。

吞佛童子端著一盆微微冒著熱氣的水，推門進來。

吞佛童子走到床邊，把水盆放下。

「手。」

善法天子不明所以地望向他。

「另一隻手。」吞佛童子示意。

善法天子這才感覺到自己放在被子下的另一隻手，因一直緊握著拳而有些發疼。

抽出手來，見到指縫間透出的幾絲湛藍和銀白。

一直空茫的心突然感受到陣陣抽痛，連呼吸都灼熱起來。

吞佛童子接過他的手，扶起他靠在床邊。

善法天子看著吞佛童子執起浸水的溼布，就著水溫化開乾硬在手上的血塊。

手指一根根鬆開，掌心的穗結已經有些散亂，有兩顆念珠仍留在斷裂的絲繩上，在自己的掌中和血塊纏結成一團。

以髮捻成的絲繩因斷裂而綻開，因著緊握的力道，有些已嵌入了掌心的傷口裡。

隨著熱水的碰觸，掌心斷斷續續地傳來些微的痛楚。善法天子盯著水面，念珠一接觸到水立即散放出微微的聖氣光華，與散開的髮絲在水中慢慢飄舞。

分身法器只有本人能夠操縱──

這個印象忽地掠過善法天子腦中。

不由得看向吞佛童子，後者正將髮絲從自己掌心的創口上細心挑起。

短暫的思考停擺後，有許多一直沒注意到的細節逐漸變得清晰起來。

是誰從襲滅天來掌下救了自己？

為什麼吞佛童子要隱瞞？

為什麼明明是佛門聖物的舍利念珠，吞佛童子卻可以安然碰觸？

到底──

吞佛童子處理好善法天子的手，帶著被染成微紅的水盆再度推門出去，留下善法天子在房中，盯著手中的殘珠持續發愣。

不知過了多久，善法天子回神，發覺吞佛童子已站在床邊。

「該走了。」

從吞佛童子的眼中讀不出任何思緒，善法天子一時無語。

　　＊　　＊　　＊

針對火焰之城結界的攻擊已經持續了好一陣子。

據報來犯者除了翠山行所率領的道門人士，尚有萬聖巖的僧眾餘黨。

不巧的是所有魔將包括吞佛童子皆正在出任務，唯一留守火城的麝姬又出狀況，因此襲滅天來唯有親自指揮魔兵迎擊，但時間一久，襲滅天來卻隱約感覺到不對勁。

佛道兩方集結者雖有組織，但相較異度魔界的兵力卻仍是遜色許多，挑在此時來犯無異飛蛾投火。

再加上翠山行所率領的十方道士僅以陣法為主攻，同時護住萬聖巖的僧侶，以大範圍的游擊戰法為主，攻勢持續但似無推進之意，只是一直重覆著狙擊後又撤退的動作。

襲滅天來心中一凜。

時機太過巧合，如果說此一行動只是為了聲東擊西……

確定了現場的戰況無虞，襲滅天來迅速化光離去。

　　＊　　＊　　＊

「看來被發現了。」斷業遠遠盯著那抹離去的黑影。

「無妨，弦首應該已經到了。」翠山行凝神望著戰場，轉頭道：「撤退的指揮就交你，吾要趕去支援弦首。」

「嗯。」斷業點頭：「即導師就拜託你了。」

「吾一定會把他平安帶回。」翠山行堅定地說。

　　＊　　＊　　＊

斷山崖上，吹著刮面生疼的風。

在臨時佈下的法陣內，吞佛童子與善法天子一前一後站著，等著。

就在朝陽放光的那一剎，半空中忽然像是被什麼劃過般地，綻出一道裂隙。

一縷清冷的琴音悠悠飄進。

琴音雖朦朧卻絲絲分明，無形的琴意彷彿有形的利刃般撐開了裂隙，如震濤浪潮般連綿不斷，一點一點加重。

從空間的縫隙間，可以看見有點點紫光如星閃爍。

「時候到了。」吞佛童子指示。

「吾不走。」

吞佛童子轉身看著他。

「告訴吾他在哪裡，否則吾不走。」善法天子靜靜地說。

「不要說傻話。」吞佛童子的眉心微微皺起。

「是誰驅動了舍利念珠？」善法天子舉起手，掌中的殘珠微微泛著光，穗結就風勢飛舞，彷彿還殘留著爆裂的餘韻。
吞佛童子沒有回答。

「他在這裡，對不對？」善法天子緊緊盯著他。

「……是。」吞佛童子承認。

「他在哪裡？」善法天子進一步逼問。

「與你在相同的地方。」金眸移開了視線，吞佛童子如此答道。

善法天子咬牙，握緊了手中的殘珠，忽然道：「吾要留下來。」

「不行！」吞佛童子幾乎是立即反駁：「你的元靈支撐不了太久。」

「吾不能放他一個人留在魔界。」善法天子毫不退縮，毅然答道。

沉默一時襲捲兩人。

琴音已清晰可聞，裂縫中的光華逐漸擴大。

善法天子神態堅定，並未移動腳步。

吞佛童子的眉間越皺越深，突然跨前一步。

善法天子跌入對方懷中的時候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緊接著感覺到一個吻落了下來。

很輕很輕地，點吻在眉心。

僅是輕輕一觸，卻如電流般通過全身，似曾相識的記憶。

善法天子睜大了眼。

近在咫尺的金色瞳孔中，首度露出了無比熟悉的神采。

緊擁的力道大得幾乎讓善法天子感到疼痛，在耳邊吐出的話語卻是無比堅定：「天子，求你快走。」

視界不知什麼時候模糊了，善法天子緊緊揪著吞佛童子的衣角，手在顫抖。

　　＊　　＊　　＊

襲滅天來循著細微的陣法波動趕到斷山崖，看見麝姬倒臥在地，而半空裂隙中有紫光一閃而逝。

隨著一陣飄緲琴音盪過，裂隙迅速閉合。

「蒼！」襲滅天來頓覺怒火中燒，化為光影追了上去。

----------------------------------------------
總算到了這一章，稍微地撥雲見日了…
害大師被罵了這麼久，真的很對不起bb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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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akasag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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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01)

43樓發表於: 2007-11-10 06: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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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我是想说，看到天子灵识终于从麝姬身体里出来，我很是舒了一口气。。。

楼主加油。

苍，好好照顾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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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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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樓發表於: 2007-11-11 0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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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襲滅天來一路追至了雲渡山。

前方的紫影一閃消失在山中。襲滅天來冷眼觀視，方舉步踏入。

不出所料，梵天的身影巍然立在入口之處。

「踏入雲渡山者，不是吾之朋友，便是吾之敵人。不知襲滅天來你是屬於哪一種？」一頁書輕揮拂塵，傲然之態盡現。

「兩者皆非。」襲滅天來沉穩踏前：「吾乃是挑戰者。」

雙方交擊第一掌，山石震動，草木摧折。

不如預期的威力卻讓襲滅天來瞇起了眼睛。

　　＊　　＊　　＊

翠山行一路化作光影疾行，最後來到了菩提天池。

久無人跡的佛門聖地依然保有詳和的氣氛，宛如獨立於世俗之外的寧靜。。

翠山行按著預先佈下的陣法進入，很快來到了天池邊。終年泉源不斷的菩提天池上水霧繚繞，池中一朵合瓣白蓮亭亭獨立，隨著微風輕曳。

翠山行自懷中取出在重重道符保護下的封印。

封印的中心，一點元靈閃耀著微弱卻美麗的光芒，宛如拼盡最後一絲力氣也要燃燒的生命之火。

翠山行小心地將封印揭開，元靈受池中聖氣導引，飛向池心，瞬間整座菩提天池光華流轉，聖氣紛然。

池中白蓮彷彿受到感應一般，竟緩緩綻放。

　　＊　　＊　　＊

戰過數刻，襲滅天來已經確定眼前非梵天本人。

一頁書額際已現冷汗，面對襲滅天來壓倒性的力量苦苦支持。

襲滅天來殺意更盛，欲將數度被愚弄的怒火發洩在眼前的冒牌貨身上。

轟然一掌發出，襲滅天來與一頁書雙掌相對，襲滅天來催動內力欲一舉將一頁書殺除，卻覺對方體內疲弱的真氣下有股新力生出，立時察覺有異。

然後襲滅天來看到了蒼。

蒼飄逸的身形出現在一頁書背後，單掌抵在一頁書背心，源源不絕的內勁在一頁書的體內與襲滅天來拉扯抗衡。

「一頁書，吾依約來訪，想不到正逢好戲。」蒼淡淡說道。

「來得正是時候。」一頁書似乎鬆了口氣。

「吾與此人有私事未解，一頁書可否讓蒼私了？」

「六弦之首終也不甘寂寞了嗎？」襲滅天來冷笑，掌中勁力又催幾分。

「好友半身融合，蒼豈有不來祝賀之理？」

蒼迎視著襲滅天來充滿殺機的眼神，語氣依然波瀾不興。

兩人互拼的掌勁從一頁書身上洩往地下，轟然一聲砸出一個不見底的深坑。

一頁書乘機抽退，留下蒼和襲滅天來對峙。

蒼半空中身形騰挪，一招「天海怒潮」緊逼而去。

「哼！」襲滅天來翻掌還擊，兩人形成僵持之勢。

蒼甫以術法破開火焰之城結界已耗了不少元功，明白纏戰對己不利，決心速戰速決。

襲滅天來似乎有同樣想法，卻是因持續被絆住而感不耐，殺機驟起。

兩人再過數招，突然襲滅天來掌勢一變，佛珠反手拋出，勁力到處黑色獄炎呼嘯竄動，逐漸聚成龍形。

「一步蓮華曾提過獄龍之招，原來此招非招，乃是咒術。」蒼注視著半空中盤旋的黑色獄龍。

「獄龍之招共分三層，吾特別為你施展第二層獄龍，不知玄宗六弦之首可有能耐對付？」

襲滅天來催動咒法，滅天獄龍昂首怒吼，挾破風之威朝蒼直撲而去！

蒼抬手，背上怒滄琴如箭一般射入空中。

「伏天王，降天一──」蒼沉喝一聲：「青龍蟠日！」

怒滄琴轉瞬間化作一尾騰空青龍，嘯聲撼動長空。

雙龍在空中交會，頓時形成纏鬥之勢。

激盪的氣流形成刀風，在地上劈開深深的幾道裂溝。

襲滅天來與蒼兩人各自抵禦，同時操動術法的比拼上亦互不相讓。

直到一聲炸雷，青龍與獄龍同時幻化消失。刀風逐漸平息，餘下不分軒輊的兩人冷冷對峙。

相較方才的氣焰高漲，襲滅天來似乎冷靜了些。

蒼靜立的身姿絲毫不像方才經過一場惡鬥，如湖水般淡定沉靜。

「把他交出來。」

「不可能。」

蒼沒有用特別嚴肅的語氣，但任誰都感受得到話語中的那份堅定。

「用眾多佛道門人的性命換一個善法天子，值得嗎？」襲滅天來冷哼。

「不是交換，」蒼直直注視著襲滅天來：「是交易。」

襲滅天來微愣了一下。

「捨去一個動搖你的存在，換得你在魔界的鞏固地位，難道不算交易？」蒼淡淡說道。

襲滅天來眼神一利：「他殺了萬聖巖的同門，你以為正道還會接納他？」

「不是每個人都沒有腦筋。」

「…蒼，吾該說你大膽，或是很懂得挑釁？」

「這份讚美吾卻之不恭。」

「你在挑戰吾的耐性極限。」

「若你堅持要繼續打，吾亦奉陪。」

蒼的語聲甫落，左右兩側樹影晃動，業火紅蓮、墨淵水蓮同時現身。

對方早有準備，襲滅天來雖是怒極卻並未失去理智，自己先前曾受舍利念珠炸裂暗傷，以一敵三太過不利，更何況經過冒牌一頁書和蒼的拖延，善法天子的元靈是否還在雲渡山已未可知。

襲滅天來明白蒼說的沒錯，善法天子不在異度魔界，對目前的自己有利無害。

自己還在猶豫什麼？

襲滅天來一拂袖，轉身離開了雲渡山。

蒼注視著襲滅天來的背影消失，輕輕嘆了一口氣。

「多謝弦首。」後方腳步響動，是一頁書走了出來：「弦首無恙否？」

「吾無事。」蒼溫言答道：「戒者傷勢如何？」

「不妨事。」扮成一頁書的摩訶戒者略顯憂色：「吾比較擔心即導師的情況。」

「有翠山行護法，戒者無須憂慮。」蒼的語調中擁有能安定人心的氣質：「吾這就前往觀視情況，雲渡山便有勞戒者繼續顧守。」

「勞煩弦首。」摩訶戒者向蒼一揖。

蒼向趕來援助的業火紅蓮與墨淵水蓮道了謝，隨即趕往菩提天池。

　　＊　　＊　　＊

混混沌沌，朦朦朧朧，不知天地為何處，不知時序何方流逝。

善法天子隨著一片冥空漂流，隱約間有人呼喚自己的名字。

『天子。』

是誰……？

善法天子睜眼，看到一藍一白的兩個身影。

白衣的身影正彎下身，抱起一隻受傷的白兔。

藍衣的身影站在一旁，淺淺微笑，伸指挲了挲白兔的頸子。

好熟悉……

場景彷彿融化一般迅速變幻，傾刻間又是一幕幕過眼。

莊嚴的佛殿。

忙碌灑掃的沙彌們。

端坐的僧人們齊頌著佛偈。

白衣的身影再度出現，面對座下群眾領說著佛法，而藍色的身影一旁執拂戒護。

善法天子只是看著。

記憶的殘片如水流一般逝去，最後來到一片荒湮蔓草間。

一直淡定溫和的白衣身影步履踉蹌，險些跪倒在地。

一旁的紫色身影及時扶住了他。

旁邊還站著許多人，是紫宮太君和紫宮家的人，還有車車老、貪杯買醉人等等。

白衣的身影顫抖著，是記憶中所不曾出現的激動。

紫宮太君顯然十分憤怒又傷心，由家人攙扶著離去。

眾人相繼離開，白衣的身影重新站直，低低唸起了什麼。

柔和的光芒包覆了過來，十分溫暖。

紫色的身影和另一人護送著白衣的身影準備離開。

善法天子想跟上前，卻有另一股力量攫住了自己，身不由己地跌入一片黑暗。

須臾，身周出現一片無間景象，哭號、慘叫、呻吟，殺戮流成血河，屍骨堆積如山。

犧牲者中，有過去的友人，有曾經親愛的同門；更多的是百姓平民，有青年壯丁，有老弱婦孺，每個人都睜大雙眼看著善法天子，眸中沒有恨、沒有怨，只有一片空無映出的淡淡悲哀。

善法天子低下頭，見到足下一條銀白色的小徑。

不知不覺順著小徑前行，直到地獄的影像退去，光芒重新驅退黑暗，逐漸耀眼。

一片銀白的盡頭，白衣身影盤坐。

善法天子來到他跟前，望著那垂顏頌經的佛者，想開口呼喚，卻聽不見自己的聲音。

白衣的身影睜眼，微笑。

『天子，歡迎回來。』

　　＊　　＊　　＊

善法天子緩緩睜開了眼睛。

清新的水華與自然的草香沁入胸肺，是與異度魔界完全不同的純粹聖潔。

雙眼尚不能適應外在的強光，善法天子花了一會兒才看清楚周遭的事物。

這裡是菩提天池。

自己正盤坐在池中石臺上，燦白光華圍繞著身軀四周輕盈地流轉。

池水一波一波以自己為中心散開陣陣漣漪，穿透無聲的屏壁。

意識到結界外有人在坐陣守護著自己，善法天子收攝心神，欲入定加速元靈與新生之軀的融合。

然而才過一會兒，又驚訝地張開眼睛。

以內觀之法透徹自身，化境中不見皮肉骨血，反見如玉般雪白蓮瓣開展，共六瓣形成半圓。

善法天子怔住了。

這是……

如來不毀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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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黃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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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樓發表於: 2007-11-11 01:36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不行了。。看到上面蓮華抱招兔子。。天子在一旁輕輕撫摸得場景又哭得一塌糊塗。。
是說老滅對天子很執著阿。。
天子成爲了如來不毀之身？那麽桃子大師呢~~~~
對了。。很想把二人抱兔子（招什麽話==）的場景畵出來。。不知道可以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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彤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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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樓發表於: 2007-11-11 05:12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蓮華把如來不毀之身送給天子了, 那蓮華自己呢??

前一章看襲滅氣急敗壞的叫了聲 " 蒼 " 後衝出去, 以為襲滅很在乎蒼, 這章又看到襲滅要蒼交出天子, 這這這....襲滅到底在想什麼我也看得霧煞煞了~~^^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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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elmi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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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樓發表於: 2007-11-11 10:01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拂月大人更新的速度好快！=3=我爱更新快的文文！
善法终于恢复了，可喜可贺！
那个——8和9看下来，难道，是一步大师俯身到吞佛身上去了？（袭灭收的那集还没看，落下很多……）
还有就是袭灭对于天子的感情究竟是什么啊？心绪不宁，然后见面还是伤害……叹气，袭灭你果然是后生的，还不成熟……

楼上的那位黄泉大人要画图?星星眼睛，蜡烛也很想看两人抱兔子的场景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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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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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樓發表於: 2007-11-12 02:24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月黃泉
兔子是寫著寫著是就忽然出現在腦袋裡的，就很順地寫了進去，
很高興您喜歡^^
月黃泉要畫圖嗎？好期待~~(心)

>>彤雲
襲滅喊是因為他發現是蒼救走天子，盛怒之下脫口而出。
想想到口的鴨子飛了又受傷又被騙最後還被擺了一道…怒是很正常的 (遠目)

所以，本篇沒有襲蒼....^^;;

>>gelmir
襲滅的感情啊... 這個，遲早會交待的 (遠目)
蓮華的確附在吞佛身上，這裡跟原劇中有一點點不同，
不過我盡量按著原劇情線來走，所以不會差太多的。

蓮華把不毀之身給了天子，接下來要怎麼辦.........就請各位繼續看下去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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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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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樓發表於: 2007-11-12 0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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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弦首，去休息一下吧。」

蒼回頭看著翠山行。「吾還不累。」

「弦首已經連續護法三日了，」翠山行堅持道：「吾來接手護陣，弦首可放心休息。」

「不要緊的。」蒼微笑道：「善法天子重生已即將功成，只需防止外界干擾即可。」

翠山行依然沒有移動腳步。「師兄。」

蒼看著他，似乎想說什麼但沒有出口，最後只是略微垂下眼睫。

「……吾去休息兩個時辰，法陣就勞煩你了。」

「嗯。」翠山行頷首：「吾已整理過禪院的內室，最左首那間可以使用。」

蒼移步經過翠山行身邊，走向菩提天池預備的禪院。

　　＊　　＊　　＊

襲滅天來一直沉默著，過了好一陣子才問道：「麝姬情況如何？」

「外傷不重，但她遭佛氣浸蝕元靈，需要較長時間才能恢復。另外就是…」吞佛童子揚起唇角，看不出是否帶有惡趣：「她的面皮已僵硬變形，因此情緒相當惡劣。」

「她什麼都不記得了嗎？」

「遭受一步蓮華的佛言封識，她能回復功體已是萬幸。」

「無妨。」襲滅天來將目光投向緊閉的房門：「待麝姬復元，吾會予她相應的補償。」

「汝的心情似乎也不甚佳。」

「哈。」襲滅天來看向自己的愛徒：「你期待吾的動搖嗎？」

「確實有一點。」吞佛童子很乾脆地承認。「這可是難得的機會。」

「哼，你不妨也向女后如實回報。」

「若是女后問起，吾自然不能不答。」吞佛童子只是微笑。

襲滅天沒來有再與吞佛童子鬥口，九禍的心態自己既然已明白，往後就不會留下可供掌握的弱點。

「讓善法天子脫走雖是可惜，但蒼此舉嚴重損耗自身功體，接下來的天荒不老城之戰，吾倒想看他如何應付。」襲滅天來轉身離開麝姬的房前：「無論結果如何，異度魔界儘可坐收漁利。」

吞佛童子跟在襲滅天來身後，仍維持一貫的優雅深沉。

　　＊　　＊　　＊

菩提天池近郊有處靈泉，其池水正是從此引進。

瀑布下一條單薄的身影佇立，藍髮隨衝擊而下的水流披在身後，掩蓋了白皙的身軀。

翠山行來到時，看到的便是這副情景。

默默地把手中的衣服放下，翠山行想著該不該提醒善法天子一聲。

「多謝。」

善法天子側過頭來，離開了水瀑的範圍。

晨光映射下，平靜的容顏聖潔而清豔，五官輪廓細緻宛如絕世，淡定神態中莊嚴自顯。

翠山行有一瞬間的驚艷，大日殿即導師美貌與威儀齊名，果真名不虛傳。

「吾取了內裳過來，即導師的衣服已由斷業尊者帶來，備在了內房。」

善法天子點點頭。翠山行背過身去，待善法天子將衣服穿上。

待得衣物的悉簌聲靜止，翠山行便道：「請跟吾來。」

善法天子卻未移動腳步，翠山行走了幾步，回頭看著他。

善法天子凝望著波光粼粼的水面，依然面無表情，修長的睫羽低低垂著。

淙淙水聲伴微風輕語，打不破凝立的人身周的寂靜。

就這麼過了好一會兒。

「最痛的人是你。」翠山行輕聲道。

善法天子一愕抬頭，對上翠山行沉靜卻充滿堅毅的雙眼。

「赤雲染、白雪飄他們死的時候，弦首的表情就和現在的你一樣。」翠山行平靜地說道：「雖然弦首沒有表現出來，但不表示他不悲傷，只是不能。」

善法天子微微一震。

「六弦親如手足，弦首的痛吾比誰都明白。然而吾無能挽回弟妹們的性命，只能盡力守護還活著的人。」

善法天子忽然低下頭去，片刻後抬起頭來，原先雕像般的面容乍然有了生氣，是翠山行首次在這張臉上見到的靈動神采。

「抱歉，翠山行僭越了。」翠山行低首致歉。

「不，」善法天子微笑：「謝謝你。」

　　＊　　＊　　＊

菩提天池的禪院內，有自己最常使用的一間禪房。

湛藍色的即導師衣袍疊得整整齊齊地放在几上，最上面放著一頂即導師冠。

善法天子捧起即導師冠，經歷了這許多，這頂冠的重量幾乎壓得善法天子的手往下沉。

萬聖巖遭劫時的一情一景歷歷在目，無時或忘。

為自己策劃這場重生的人，是一步蓮華。

把自己的元靈從異度魔界帶回這裡的，是蒼和翠山行。

始終信任著自己的，有修真、斷業，有摩訶戒者和萬聖巖的僧眾。

自己是否能如同這個新生的身軀一般，重新擔負起即導師的重任？

翠山行的話語點醒了險險埋沒在自責底下的自己。

『只能盡力守護還活著的人。』

自己的肩頭上，還有萬聖巖、還有誅魔除邪的責任。

萬聖巖雖毀仍存，一步蓮華的神識還留在魔界，而現在的自己有太多事做不到，所以，只能做眼前該做的事。

為了殉身無悔的眾人，為了面臨苦難的天下蒼生。

不能拋棄的，是這份決定活下去的沉重，還有自己身為善法天子的驕傲。

善法天子放下手中的冠，輕撫湛藍色的衣袍，觸手微涼的質感，一如菩提天池的池水。

衣袍的胸口處放置著一枚藍色和白色併飾的穗結，短短的結線上，串有兩顆圓潤的珠子。

拾起穗結，當時，自己將它一併交給了翠山行。

善法天子看著它，然後將它輕輕地握在掌心裡。

　　＊　　＊　　＊

理好衣冠，善法天子步出禪院。

天池外，蒼正與摩訶戒者等人談話，見善法天子出來，便點點頭退到一旁。

善法天子依序向眾人打了招呼，直到兩位生疏面孔便停了下來。

「這兩位是仙靈地界的楓、柳神官，」摩訶戒者解釋道：「異度魔界侵攻萬聖巖之時，吾等借兩位神官之助，以術陣掩護大部份的僧眾撤退，因此能將傷亡減到最低。」

「原來如此，」善法天子頷首道：「不知二位今日到訪有何要事？」

楓神官上前一揖。「吾兩人今日來此，是想請即導師與吾等走一趟仙靈地界。」

「神官客氣了，萬聖巖遭難時得二位襄助，吾理當親自至貴界致謝。」

楓神官直爽答道：「援助萬聖巖，是先前萬聖巖聖尊者一步蓮華曾與吾界女媧娘娘議定之事，吾等不過依命行事，即導師毋須掛懷。」

「滴水之恩尚須湧泉以報，何況重如生命，二位不必忒謙。」善法天子微微一笑。

楓神官回以一禮，續道：「此回邀請即導師，乃是因娘娘欲轉達聖尊者留言之故，還請即導師務必一行。」

善法天子微微一怔。

「即導師可以放心。」摩訶戒者上前說道：「萬聖巖眾門人皆已安置於隱秘之所，安全無虞。」

善法天子略一思索，隨即道：「好，吾便隨你們一同前往。」

就在善法天子欲隨楓、柳神官一同離開之時，忽然傳來急匆匆的腳步聲。

「不要去！」

翠山行停在門口，直直地盯著善法天子。

「不要去。」翠山行清晰地重覆。

蒼看向翠山行，卻沒有任何動作。

不明白翠山行為何阻止，善法天子疑惑地停步。

「翠山行。」蒼溫和的聲音傳來。

「吾只是認為即導師有權利知曉真相。」翠山行刻意避開了蒼的眼神，語氣十分鎮定。

善法天子把眼光投向摩訶戒者。

摩訶戒者低低嘆了一聲。「…天意。」

「戒者所指是？」善法天子不明所以。

「讓吾說吧，」眼見氣氛僵化，柳神官上前解釋：「吾界依先前與聖尊者之協議，將為即導師施行記憶封印之術。」

此言一出，善法天子的動作明顯頓住，在場眾人亦均是一僵。

「為何不事先說明？」出乎意料的，善法天子並未生氣，只是問道。

「這……」柳神官似有為難，但仍道：「聖尊者曾交待，此術盡量瞞著即導師進行。如今即導師既已知曉，便由即導師自行決定。」

氣氛靜了下了，善法天子身處震憾的中心，只是靜靜地不發一語。

「為何要封印吾之記憶？」末了，善法天子終於開口。

楓、柳神官互望一眼。「詳情吾等亦不清楚，即導師可親自詢問娘娘。」

善法天子緊緊握著手中拂塵，忽然覺得風有些微冷。

　

[ 此貼被拂月在2007-11-14 00:25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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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