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0 【端靖】轉心第十一章&第十二章，60F| 布布文學 - 三十六雨布袋戲同人論壇

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12.20 【端靖】轉心第十一章&第十二章，60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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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anaceci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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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8)

50樓發表於: 2012-12-06 1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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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情這麼快就進展到帝如來入魔了嗎
現在是事件篇，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到解決篇
感覺劇情有點散，樓主考慮什麼時候收線?

頂端

shaka1cn

尽情于末法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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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樓發表於: 2012-12-07 16: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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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着是苦 …… 最执着者究竟是谁？
御神风心中有着除恶未尽的憾愿故而阳寿虽终，阴魂不散，只为一渡号天穹！
靖沧浪心中耿耿乃是当日未及与神风一行罪恶之都反倒落了执着于自己的火龙之手，险遭轻渎。
而帝如来亦或鬼如来执着于所谓的证道之路，乃是受控于魔城却浑不然知行为莫名初心不复
种种因果环环相扣，魔城不过是引，关键是谁最先生情开启了这一圈人命数注定的交错
是帝如来与玉横雪还是御神风与号天穹还是靖沧浪与御神风还是端木燹龙与靖沧浪……
总之必然面对的甲子一旬执念不得解脱轮回不尽……
凌主这么的就落入了端木的怀抱，哦哦，脑补各种中……
是说读者与火龙都煎熬太久，如今反正猎物受伤，就办了吧！
所以强烈建议下一章挣扎无用直接上肉！

[ 此帖被shaka1cn在2013-01-10 12:46重新編輯 ]

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

頂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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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樓發表於: 2012-12-09 16: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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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lianacecil
謝謝回帖
事件篇之後，應該還有疑惑篇，總得給個機會讓偵探出場不是？（啥米？！
在下也覺得鋪敘冗長，主次不明
待在下仔細想想補救之方

To：shaka1cn
謝謝回帖
大人的怨念很強大，在下收到了（擦汗
西卡西，大人真忍心看到凌主和火龍在前有閃光彈（一燈禪、懸壺子）後有聚光燈（鬼如來）的情況下燉肉？還是換個時間換個地點吧……

大人每次的回文看著都很振奮人心~~

頂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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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樓發表於: 2012-12-09 16: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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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在這裡仔細看著！”端木燹龍封住靖滄浪幾處大穴，強行將他按在地上，運功療傷。

真氣絲絲灌入，卻不見被靖滄浪納為己用，以至於收效甚微。再觀其面色，氣血翻湧不止，似在抗拒端木燹龍輸出的真氣。

看在端木燹龍眼內，這些不啻是靖滄浪迂腐不化，危急之刻仍選擇意氣用事的表現。風骨真如此重要？或者該說他一直都是這般固執。

端木燹龍怒極惡極，一氣之下，再施重掌劈向靖滄浪背心。靖滄浪吐出一口黑血，覆倒在沙地之上。端木燹龍上前抬起他的頭，靖滄浪雙目緩緩闔上，掠過宿敵的肩背，看到遠方三人的身影融為一線，白髮悠長，星眸閃爍，最後化為一撇笑容。

好友……

靖滄浪並不是沒有想過，御神風六十年間不來北海看他是因為中了魔城暗算。每次提起天閻魔城，御神風總是淺描淡寫一筆帶過，焉知不是他和帝如來有事瞞著自己。靖滄浪佯裝不在意，御神風也不多說，默契自成，不知是該悲還是該笑的好。

惡貫滿盈之人入地府得見地藏王菩薩，告解兩三言或可賺得修成正果之機。物極必反，假戲做多了，結結實實成了真，自己做了最後一個知道御神風死訊的人。所以，樂行詞聽到自己的問話時，驚異多過不解，不是嗎？

但是，好友呀，魔城又為何要復活汝……

吾與汝之間的失之交臂難道還不夠多嗎，當真有第二次機會，吾又該如何選擇？

不、只要汝還好好活著，端木燹龍、端木燹龍——

共死。

“你醒了？”一雙套著皮甲的大手，遮住他的眼睛。

神智逐漸清晰，靖滄浪拍開手，要起身，又被重重摔了回去。

靖滄浪摁著傷處：“汝不要欺人太甚！”他在身上摸索了一番，沒有遺漏什麼，除了洗墨鯤鋒。

“你不能走出去。鯤鋒在左手邊，你並無外傷，我未動你衣裳。”

自己又被魔物所擒，不比海岸那次，那次是自己使詐。也不比山上那次，至少這次端木燹龍沒先將自己戳個對穿。還留下了洗墨鯤鋒，端木燹龍不怕自己背後一劍，讓他死得不明不白嗎？

靖滄浪摸過洗墨鯤鋒爬起來，端木燹龍這次收回了手。看來是自己多慮了，這裡根本就是一處黑漆漆的地洞。如果端木燹龍不主動出聲，靖滄浪一時半刻還分辨不出他在何處。

驀然，一雙金眸盯住他：“看到什麼、聽到什麼，皆勿輕舉妄動。”

靖滄浪沒有回話，耳聽端木燹龍輕挪大石，薄光透入。

靖滄浪最先窺到的是洞內之景，端木燹龍離他不過一尺，再然後是洞外之景……血腥嗆鼻。靖滄浪即刻警覺，按住洗墨鯤鋒。端木燹龍回看他，低語：“不可善動。”

端木燹龍牽引靖滄浪視線向洞外看，靖滄浪看到——

非聖非魔之輩，癲狂不止，雙肩聳動。

泛紅的邪刃，失常的舉止，不斷綿延的血河。

“御神風——”鬼如來如泣如訴喊出這三個字，側過身，露出尚掛在手臂上的屍體。

靖滄浪雙目圓瞪。那具屍體是……好友……

越來越密的血腥氣，壓得靖滄浪連連作嘔，御神風被鬼如來穿胸的那塊，此刻空落落的。偏偏有一隻手也抵在靖滄浪那處，沒有透過去，反而在支撐著他，以免搖搖欲墜的身體真的倒下。

“是鬼如來殺了他？”

端木燹龍冷然：“事已至此，多言無益。”

靖滄浪聞言，吐出一口鮮血。來到太陽之下，端木燹龍轉面無情，又恢復原本的倨傲不遜：“你大可向我挑戰，也可向鬼如來挑戰。不過在那之前，勸你先養好傷。龠勝明巒失了你，亦能找到替戰之人。然而聖魔大戰中缺失了你這名老對手，對我方卻是大大不利。”

“我不會殺你。” 端木燹龍如此說道，“允你在聖魔大戰之中挑戰我，做個了斷。”

“汝想激怒吾，讓吾在聖魔大戰之中，因為個人恩怨而失了分寸。汝乘此掃掉一名敵人，好讓魔城稱心如意。”

“哈哈，傾波族凌主襟懷磊落。那就為了這天下蒼生與我一戰。”

天下蒼生嗎？靖滄浪屈膝，抱起御神風屍體。俠邪可也是為了天下蒼生？

端木燹龍無言，漠視靖滄浪懷抱屍體，從自己面前穿過。

他之身軀並不是何等偉岸……端木燹龍想到，適才靖滄浪差一點倒在自己懷中，自己環住他腰時的觸覺，不禁出言：

“今日葬下的是摯友，明日便是戰友。聖魔大戰之殘酷，不是你料想得到的，切莫失志。”

爭鬥百年，終會迎來一個句點……真斷得了嗎？

一魔者，一異類，背向而行，沒有一人回頭。

神佛有感，不見容魔行天地之間，開聖魔大戰毀之。

第十章

世間最悲之事為何者？眼見摯友復生，又橫死在自己面前。好友接連死於宿敵之手，自己卻無能為力。為天下蒼生而戰，反受其累。誅魔終役，歷萬難存活，又被誣告三項大罪。戰勝宿敵之後、功成之後的愉悅，退化為不可名狀之物。

在灼境泥途中，靖滄浪回憶被海蟾尊稱為矯飾欺人的決戰。

地形戰前勘測過，一片貧瘠土地，埋伏不下大隊人馬，也不容易被人做手腳，扭轉地利。所以，即使靖滄浪目視端木燹龍風塵僕僕而來，也未露一絲一毫訝異顏色。

靖滄浪看見端木燹龍雙唇開開合合，他說，來做一個了斷吧。

若真能如願……靖滄浪怔怔向著他，後者露出少見的虔誠目光，兩人眼神匯聚。

再好不過了。

兩人交惡數百年，肉搏互毆，陰謀陽謀，有得有失。有一點總是不變，一人瀕危，常能拖至轉機現，反轉戰局。故而，當兩人傷到差不多一樣重，血流至平衡時，靖滄浪一擊得手，端木燹龍跪倒在他的腳下。

靖滄浪惶恐，恐這名惡人是否還有什麼後招沒使出來。

端木燹龍收回縛住靖滄浪的號雨鯨鰲，讓她現了原形，然後凝視良久，號雨鯨鰲慢慢在他臂彎中化為點點星魄，回歸天地。

端木燹龍雙眼暗含銳利鋒芒，沒有為自己的惡辯解，更沒有滿懷羞愧，只溢出戾氣與不屈。待靖滄浪細看之時，他已經垂了頭，斷了氣。

一時之間四周景色波詭雲譎，樹影離離，靖滄浪竟是有些不相信，自己就這樣勝利了，結束了一場織了數百年的恨。

御神風、懸壺子、一燈禪……吾報仇了……

該死！這個時候竟不合時宜地想睡了去。身體熱氣絲絲抽離，血串滴答入泥。閉了眼如何？一覺不醒又當如何？

難道還有什麼是放不下的嗎？

靖滄浪摀住傷口，看了眼仍插在端木燹龍身上的洗墨鯤鋒，顫顫巍巍，退出數步倒下。

端木燹龍單膝觸地，身軀或已僵硬，大有凌然氣魄，看著諷刺得很。可是魔物總歸是魔物，聖魔大戰將以誅魔成功告終。

兩人之間的怨，非是在兵燹紅禍中結下，卻可以結束得這般恢弘大氣，入世一回，值了。因緣易種，果報難收。懷抱端木燹龍投來的果，靖滄浪無暇端詳，就要重歸沉眠。世間再有什麼朔風簌簌的聲音，也和他無關了。

世間福禍往往是擋也擋不住的，假使一人有仙緣，這仙緣即便是隨手拋下的，也會落在他頭上。

四百年，憂患深慨嘆，充斥其間的悲歡離合，離奇怪誕，撫今追昔，在星光黯淡明月半帆的夜裡回想起來，也當低徊徬徨。那是哪一世發生的事？三界之內，人最單薄，命不比妖長，身軀不似魔堅韌。承受仙元一刻，數千億記憶碎片任意切割脆弱思緒，口舌、耳目、四體、靈識，蒙暴風驟雨洗禮，頃刻之間，毀於一旦。待重新回顧，前塵歷歷。不需費心找尋，一個人的身影，由淺及深，帶他入幽冥，帶他沐山水。

海蟾尊離了定鋒坡，瞬時恢復清淨。憂患深折扇輕舞，金龍躍然黑絹扇面，龍鱗璀璨奪目耀染書頁，他收了書，聽左右判令在外廳堂議論海蟾尊拋來的難題。

現在又怎麼忍心見他單絲獨線？

比起已經扣在靖滄浪頭上的三項大罪，海蟾尊此番來灼境泥途帶來的消息，表面上看似末端小節，實質是前禍的延續。關係因果，細想便明。

“邪尊道戰場屍體半數被焚毀，辨不出哪一具是端木燹龍的。”

海蟾尊特來告知靖滄浪此事，用心耐人尋味得很。靖滄浪記得自己刺中端木燹龍要害一劍後，體力不支暈了過去。事後被邪尊道救回，鯤鋒也由妖后親自交還。如此，去問邪尊道或可得知端木燹龍的屍體是哪一具。

至於屍體被焚毀……不願屍身受辱，端木燹龍最後選擇自焚也能理解，更何況他之功體本就屬火，逆衝筋脈必定會遭到炎陽反噬，其他被焚的屍體應該是被他霸道真氣波及。

“那麼，最後關頭端木燹龍又為何會選擇救你呢？”海蟾尊冷冷質問。

解不開之謎團。

待在灼境泥途，抬頭仰望諸天星辰的靖滄浪，彷彿魔障了。明明還有兩日才是月圓……

妄想與現實逐步同化，界限模糊不清，理智跟隨功體，一起被消磨掉。迷亂的心說服自己，端木燹龍會救自己是因為、因為……

答案呼之欲出。然而，就在此時，自稱是訟星臺左右判令的兩人又來了。

三教仲裁為自己討保嗎？

靖滄浪隨那兩人出了灼境泥途，天光大盛，陷在泥途之中不覺，情理交鋒，自己胡思亂想了一整夜。

噗噗——

步入扇宇定鋒坡書房，沿桌而坐。靖滄浪目光先是被紅爐之上烹著的茶吸引，爐火明亮，生機勃勃。

“此茶名為竹露，可解你體內燥氣，多飲對功體有益。”四副接天帷幔後走出一人，雍容氣度之中，另透著一股威儀。來到桌邊，烹茶、洗茶一路行雲流水，最後斟了一杯竹露，推到靖滄浪面前，喚了一聲：“靖先生，請。”

一如當日，又不全類當日。溫雅蘊藉，氣韻沉穩。

“汝是三教仲裁……”

憂患深笑顏盈盈，揮揮折扇：“凌主還記得憂患深，命數前定，能與你再見面，我卻不驚訝。隨先生渡劫之時，晤高人點化，探得七世輪迴之後，可修得仙緣至。”

靖滄浪連連搖頭：“為何要趟聖魔大戰這攤渾水？”

憂患深淺笑：“自然是有心之人相請。”

靖滄浪面色突然一凜：“汝為吾討保，是出自私心還是公理。”

“我和你雖同屬儒門，然而傾波族向來與世無爭，少涉紅塵。兩位判令早先也回復過你之境況，幫你，於公不於私。”憂患深自持，問心無愧。

靖滄浪稍心安，說到底，海蟾尊現在是咬住他不放了，唯有端正己身，才能讓他再尋不到話柄。

“吾……”能再面見故人，靖滄浪感觸良多，上次分別得尷尬，這次想敘舊自覺不知如何開口的好。不知道憂患深是否聽聞御神風之事、端木燹龍之事，對於聖魔大戰，他又有何感想……

憂患深宦海沉浮多年，早已不是之前的稚嫩少年，而靖滄浪還如白紙一張，一眼就望得透了。舉杯相邀，為前世愛慕之人添上半杯竹露，催他快快飲下。

“要敘舊，且將身體養好，先生你說是與不是？”

ps.終於和前文接上，作繭自縛呀……
本來這文是要清水到底的，但是有人說過，燉了肉之後，字數不愁了，劇情也好發展了……現下，正被這兩事困惱，於是乎，在下也準備燉肉了，不過估計是在第十三章和第十四章，此文小眾，應該不會惹民憤吧（看看現在的標題，默……
為了加快燉肉之進展，從此章起，每次更文兩章，勿漏

[ 此帖被謝曉在2012-12-09 17:16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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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huoyour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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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樓發表於: 2012-12-15 19:07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写的真是太好了=w= 无论是情节发展还是斟词酌句都透着很英俊纯正的武侠风呢~很喜欢楼主的all靖系列（喂）期待后文~~

[ 此帖被zhuoyouran在2012-12-22 19:57重新編輯 ]

本帖最近評分記錄︰

銀兩:-5(晏雪) LZ屬網路用語~速改並請先詳閱版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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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otao1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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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樓發表於: 2012-12-17 09:21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其实，此文一点也不小众的，只不过很多人就像我一样，一直看霸王文没好意思浮上来说些啥……
作为大鱼本命的我，看到这样all靖感觉是在是太好了~~所以从一开始就义无反顾地跳入大坑，时不时抬头仰望作者大人何时撒点土。
看到之后会每次更两章真是欣喜万分啊，不过不会是月更的吧。我还等着看肉呢！

缘起缘灭缘自在，情深情浅不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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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8)

56樓發表於: 2012-12-19 15: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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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有兩章可以看真的很開心
但是聖魔擂台賽整個被略掉真的好嗎?會不會留有什麼伏筆
樓主請繼續更文，也請千萬不要變成月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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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樓發表於: 2012-12-20 14: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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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zhuoyouran
謝謝鼓勵，差得遠了，嘿嘿
初衷是寫一篇色氣的仙妖文，哪知越寫越走調，離題萬里
筆力不夠呀，在下會努力更文，爭取早日達成目標

to:taotao1229
謝謝鼓勵
最理想狀態當然是一周寫一章，不出意外這個應該是可以保證的
所以元旦假期就可以燉肉了，至於燉肉之後還是不是一次更新兩章，以後的事以後再想了

to:lianacecil
謝謝鼓勵
不知道算不算伏筆，也可以被稱作敘述詭計吧……（餵！餵！
安啦，最近不忙，不會變月更啦

[ 此帖被謝曉在2012-12-20 14:38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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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樓發表於: 2012-12-20 14: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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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腥風撲面而來，焦黑之物連天揚起，待定神才看明白是斷臂殘骸。一切誠如夢寐。並無足裂山河之能，為何地在抖動？天被血雨所染，顆顆赤珠落下。天空降下的是罪惡，洗刷的亦是罪愆。貧僧只知道這些人泯滅人性，該殺。

“鬼如來，汝果真在此地。”

“凌主是特意來向我討命的嗎？”

依照靖滄浪之言，憂患深與靖滄浪二人簡裝出行，來到某處荒野洞窟找尋一人，這一人或可解答端木燹龍生死之謎。洞窟之外，沿石縫生長些許青苔。正是一場秋雨過後，石中青苔濕滑透著水氣，放眼看去土裡還有更多青綠冒出。不知不覺間，聖魔大戰已磨去數月時光。同為六聖護者，或死或傷分離四散，一幕幕重現，又是陣陣錐心刺痛。

洞窟內的景象，堪稱光怪陸離。石壁之上滿目行草，第一字為“癲”，最後一字曰“狂”。魔影交疊畫壁上，兼之怪笑連連，令人不寒而栗。

靖滄浪早知鬼如來已身墜鬼道，可是對聖方的態度又頗為曖昧，入魔一事或許另有隱情。

一者瘋癲狂傲，一者心有餘悸，既是舊識，問話便無需拐彎抹角，靖滄浪劈頭便問端木燹龍下落。

“他不是為魔城精忠，戰死沙場了嗎？”

瑩藍雙目無波無瀾，繼續問他：“端木燹龍屍體被焚，這、你可知道？”

“哈、哈哈。”鬼如來狂笑不止，“被魔人愚弄了一次，你們這些正道人士就坐不住了嗎？那麼當初誆騙我之人現身在何處。”

“誆騙？何人誆騙過你，魔城、他化闡提？”

鬼如來露出一個“務須了解太多”的表情。

“兩日前，吾和端木燹龍一戰，他敗於鯤鋒之下，然而……”靖滄浪說不出口“臨死之前救了吾”這話。

“聖魔不同天，為什麼又要越界？”鬼如來轉臉質問靖滄浪，也似反問自己。

無故，靖滄浪聞言一震，憂患深握住他蜷曲的五指。二人目光碰觸，靖滄浪趕緊躲開，手也擱上洗墨鯤鋒。

“既是這樣，那麼他就不會死。”

來言唐突，靖滄浪不由驚嘆：“何出此言！”

“這位先生氣定神閒，想必是海蟾尊請出來收拾殘局之人。”也不管三人之間的氣氛是不是自然，鬼如來看了兀自搖扇的憂患深一眼。

“大師好眼力。”憂患深拱手，“無論大師是佛是魔，都不必太在意我之身份，今日這番談話絕不會落入第四人耳中。”

“無礙，貧僧已被人騙過一、兩次……再多幾次又有何妨。”

開誠佈公，靖滄浪、鬼如來雙雙卸下心防，憂患深還是一派輕鬆自如。

“敢問大師何以斷定端木燹龍還活著？”

“端木燹龍是何人，你們三教知他多少？”

“願聞其詳。”憂患深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端木燹龍出身在關外。塞外之地，四時分明，嚴寒酷暑，一輪碾壓過一輪。入秋之後黃沙迷漫，日月星辰遭風雪吞噬，時間變得亙古，此身歸處是虛無。待得來年春來……今年冬季便難熬。人心脆弱，軀體易折，紅顏白骨，不過轉瞬之間。

端木燹龍明白了這個道理，視萬物為空，整日無聊遊蕩。一日來到一處荒漠，千人齊聚，刀斧穿鑿之聲，零零落落。走近觀之，耳聞轟隆隆，開山裂石聲響。未曾聽見過如此巨大動靜，凝神細看，宏偉偶像身長百丈，寬額高鼻，四體修長，頭懸蓮花，飛天環繞。

彼處黃河之上百千餓殍隨波逐流，它端坐在此處，眉目慈悲，芸芸眾生在它眼下朝生暮死、沉沉浮浮。

“此為何物？”端木燹龍問近旁一老者。

“佛。”老者回答。

“何者為‘佛’？”端木燹龍再問。

“大智慧。”老者答。

“佛可救助世人？”

“我佛慈悲，普度眾生。廣濟苦海眾生，無大無不大，無通無不通。”

工匠巧手，石窟越來越絢麗。採石荒山得青綠赤黃四色，繪經變圖、說法圖，賞心悅目。多窟並鑿，造菩薩像、力士像，或婀娜或威儀。

“這些又是何物？”壁畫上赤紅之物，抑或力士腳下小人，張牙舞爪，獠牙血口。

“此謂天魔。”

“何謂‘天魔’？”

“迷障呀迷障。”

“佛可克魔？”

“佛法無邊，兼容並收。天魔可成佛，五體投地，為佛作禮。”

淺淺明白了何謂佛法，端木燹龍怀揣迷濛佛心重歸無涯之旅。忽有一日夜無投宿之地，孤身在荒漠遊蕩。琴音點點躍動在沙礫之上，端木燹龍尋琴音看見了火光，向那處走去。

“獨自一人過沙漠？”

端木燹龍回頭，身後有人和他說話，是一位著白衣的青年，月下衣袂翻飛透著和月暈一樣的光澤，手提干糧袋和酒壺，膚色白皙，眉梢帶笑。

“與你何干？”端木燹龍瞪他一眼，並不知道自己已經踏入了別人的營區。

“你若真是獨自一人過沙漠，我佩服你的膽氣。”

“無聊。”端木燹龍聽見琴聲也斷了，轉身就要離開。

“寂滅，請孤旅人進來。”端木燹龍要走，營區深處有人卻要挽留他。

“不勞費心。”

他向左邊邁出一步，青年從左面攔下他。他往右邊閃，青年也跟著他動，就是不放過他。

端木燹龍冷笑：“憑你也想攔下我？”

“寂滅不是要攔你，是要請你入內一敘，在下鼓琴以待。”說完內里之人撥動了琴弦，青年跟著晃動手中乾糧和清水。

有果腹之食又有沁心琴韻，進去又何妨？

端木燹龍跟隨青年走到火堆前，火堆明艷光影下坐著一個人，高鼻深目，容色出挑，胸前橫抱一把胡琴，正抬頭沖他微笑。端木燹龍愕然，低頭看，這人怎麼踩在一顆佛頭之上？

從來都是它高高在上，俯瞰紅男綠女，何時被人踩在腳下過。

“怎麼，你也覺著這顆佛頭精巧？”那人雖是在問他，更像是自說自話，“可是，一會兒我和寂滅就要毀了它。”

“為什麼？”端木燹龍追問，“佛救世人脫離苦海……”

“那它怎麼不先救救自己？”那人在佛頭上踢了一腳。

“這是個死物。”

男人大笑：“說得好，佛就是死物、蠢物，誰也救不了。魔比佛更雋永。”

“若無那時的他化闡提，便無今日的端木燹龍。求佛不成反步入魔道，被人一騙再騙。禁不住言語煽動，阻於膚淺伎倆。如我是端木燹龍，此時一定蟄伏一隅，痛定思痛。”

汝不是端木燹龍，卻可做汝話中之人。靖滄浪明白了他之意，默不作聲。

“借一步說話。”

“靖先生，還有何事要詢問貧僧？”

有！

“端木燹龍在何處？”

“貧僧適才已答復二位，為何還要再回答一次？”

“汝說的那人當真是端木燹龍？吾識他比汝早。而且……御神風之死，汝尚欠吾一個交代。”

“靖先生有這份心，神風泉下有知，一定倍感涕零，可嘆已死之人再難'死'而復生。”

“所以，好友並未真正復活過。”

“靖先生選擇釋懷，只是和尚我早已不是當初的雲鼓雷峰帝如來。”

“佛心染塵，焉有不入俗世之理。帝如來、鬼如來都是怪和尚。”

“你、當真想知道？”

第十二章

端木燹龍睡了去，傷體反复，在夢裡也不得安寧。他夢見靖滄浪挾殺而來，鯤鋒生輝，一劍刺入他的肩，還不解恨，刀鋒在傷口內翻轉，血流如注。本就是要他性命，這會兒還手下留情嗎？

是也不是，靖滄浪真心要了結他，怎會不一劍刺向他的胸口。靖滄浪勾住他的衣領，逼他看住自己的藍眸。

端木燹龍睜開眼，對上一雙半嗔半驚的眼睛，心內驟冷。鬼如來終究還是把自己給賣了。

山洞內冷風瑟瑟，眼前銀髮藍衫夾帶幾程風霜，無來由的叫人憐惜。

“汝為何要救我？”

“殺不了你。”

“汝又為何沒死？”

“魔城不毀，殘軀不滅。”

“何來魔城，聖魔大戰早已塵埃落定……”

“愚人，止戰之印未蓋下，誰又停止得了它。”

“聖魔大戰背後還藏有多少秘密？”

“願意聽了？不再罵我妖言惑眾。”

“汝所說之言俱已應驗。”

“你是相信我，還是欲為御神風正名？”

“吾……好友……”

“等你想明白之時，再來找我。”

十五之月正圓，引來山妖精怪拜月採氣者無數。明月清且妍，懸在虛空，投入靖滄浪眼底，映著奔騰的怒氣。

“氣我也無用。”端木燹龍和靖滄浪之間橫貫一條鴻溝，不深不淺足可以埋下一個死人。

“吾不氣，今夜月圓，末位小妖蠢蠢欲動。汝失了陰體，傷勢又沉重，此關難過。”

“你倒是看得清，辨得明。”

“吾為汝護法。”

端木燹龍說不勞煩他，今夜宿在此，明夜宿在彼。魔人本就是居無定所，隨心而來，隨心而往。待到尋覓一處洞天福地，再思平衡陰陽，恢復功體之事。

靖滄浪並不聽，在他身旁入定，兀自呼吸吐納，大顯儒門正宗。端木燹龍好氣又好笑，氣靖滄浪榆木腦袋，又笑他將個背心對著自己，不怕自己施以暗手嗎？

昏昏沉沉閉上眼，此時的端木燹龍再沒有與靖滄浪相殺的精神。自己處心積慮演了一場戲騙了海蟾尊，可也是傷敵一萬自損八千。累到沒了神思，那就睡下吧，還有個靖滄浪守著不是？

沉湎黑夢，憶起前情舊事。相似的一處山洞，靖滄浪睡在端木燹龍身旁，腹背受傷。

靖滄浪胸前包裹著端木燹龍從自己裡衣上撕下的布料，洇濕布料的墨綠藥草，也是端木燹龍趁著夜色外出采回，揉碎之後給他敷上的。

水滴順鐘乳石尖滴下，與靖滄浪的臉頰離得近，一點、兩點……逐漸有了規律，攪亂靖滄浪的鼻息。

靖滄浪呢喃一聲，喚人移走更漏。

端木燹龍抱過他，靠在自己身上，臉貼臉、手挽手，笑道：“真是矜貴之人。”

端木燹龍打定主意，天明之時，便封了他的記憶，一了百了。人是自己傷的，也是自己救的。那些緣呀孽呀，自己也理不清。

佛入紅塵，捨身蝕骨。魔染人世，唯情最傷。

端木燹龍走在前面，靖滄浪亦步亦趨跟在後面。

兩人漫無目的，從早走到日掛中天，靖滄浪問端木燹龍要去哪裡，端木燹龍說走著走著，總是能找到的。

“汝身上有傷，須擇福地好好調息。”

端木燹龍回頭端看靖滄浪，盡是玩世不恭，牽起靖滄浪的手，隔著羅布，扣在傷處。靖滄浪大驚，隨即抽手，自然，這手是怎麼也收不回來了。

“要調養將息，方法比外物更重要。你若捨得，我自會好的快些。”

“端木燹龍、汝！”

“想說我不知羞不知恥？昨日還逞大方為我護法，今日就嫌棄我魔性難改。儒者既已不悅，大可迴轉光明大道。”

靖滄浪不能離開。雖是一時憤憤找上的鬼如來，事前也經過深思熟慮，聖魔大戰之事、御神風之事、海蟾尊之事……無解謎團太多，自己要尋得一個結果。

在山里兜兜轉轉數日，兔缺烏沉，一天比一天艱難。

露宿山洞，白日出來覓食，再接著趕路，周而復始。端木燹龍帶著靖滄浪溯洄而上，沿途捕殺山澗游魚為食。

前幾日都是端木燹龍炙烤好了魚肉再分給靖滄浪，這幾日，似乎是不滿靖滄浪整日里吃白食，端木燹龍捕到了什麼，就連同竹叉，一起丟給靖滄浪。

冷眼看著靖滄浪將銀白細魚插在樹枝上，烤到兩面金黃或者兩面焦黑後再遞還給他，他大抵也是不挑的，囫圇吞下肚去。

靖滄浪漸漸也明白了端木燹龍要去向何處，只是還猜不透山溪的上游藏著什麼。

端木燹龍前行領路，偶與幾片翠綠藤葉擦肩而過。

靖滄浪看到了青煙，被端木燹龍沾染上的葉子，多數燃了起來，而他自己竟沒有察覺。靖滄浪放出凍氣，封住星星之火，端木燹龍仍然沒有停步回顧。靖滄浪用劍柄敲上他的肩頭，要他回過頭來看一眼。端木燹龍投了一瞥，火星四濺。

靖滄浪瞧見他眼中的邪紅，是尖銳的一把刀，刺目驚心，心下一寒，同寢同食數日，今天才知道端木燹龍已經病入膏肓。近日他總是避著自己，不似前日張狂，莫不就是怕自己窺到他的窘境。

“汝陷入此境已有幾日？”

“收不住炎能？”

靖滄浪點頭，他還願意回答自己的話，那麼便不是不願意自己救他。

“汝握住洗墨鯤鋒，內裡存有天河之水，可助汝暫且壓制功體。”

洗墨鯤鋒自端木燹龍肩上滑下，塞入他的手中，沒有被拒接。靖滄浪凝神，握住鯤鋒另一端緩緩灌入真氣，匣內之水沸騰。

“你是怕我死了，御神風的死就沒個定案了嗎？”

一句話堵得靖滄浪心慌，天河之水翻滾更盛，壓下抽出洗墨鯤鋒一劍劈下的怒火，他側過頭，權當沒有聽見端木燹龍的奚落言語。

端木燹龍嘆道：“想走火入魔也不用這麼急。”

靖滄浪一驚。

“傳功之刻仍不專心，雜念紛錯，氣息不穩。心有旁騖的，還是收了的好。”

所以，你還是念著他的，我只是不點破，卻不是不明了。

ps.明天是冬至，祝各位節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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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huoyouran

級別: 騎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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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2)

59樓發表於: 2013-01-02 15:57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楼主写的超好~！神创万物，人创宗教，半转千回也不过是弥补人性缺陷、解释自身行为的说法罢了……人物纠结心绪和剧情都走的好棒呢！奉上小花一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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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