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4.21 月漩渦．漩渦月—記得那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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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07-04-22 04: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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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21 月漩渦．漩渦月—記得那一晚

月漩渦．漩渦月—記得那一晚
看著電視機…
當風蓮至荒城想探究忘殘年纏上墨淵水蓮之因時，感受到有人在門樓上，抬頭一看，一個黑色的人影佇立不動地由上往下看著他。在黑色的罩袍下有雙金紅色的眼睛向風蓮的方向直視而來。那雙眼睛，彷彿西方的吸血鬼般，陰險鬼異，還不時發出赤熱的光芒。
看到此，頓時，視線飄…飄到…
一九九一年五月的倫敦中央火車站。
今天是為期三星期課程的最後一天，亞利山大的表弟請大家到家裡用晚餐。所以，下午就沒有像往常一般至學生活動中心去查看有什麼特別的文化活動，而提早坐火車回家，好盥洗梳妝打扮一番，畢竟這次的聚餐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阿門!絕對不是「最後的晚餐」，我會平平安安回家的。
房東太太維多利亞見我那麼早回家，一直追問原因，跟她說，她又不信，老是認為我要跟某位男士出去吃飯，真有點受不了她這種管家婆的個性，但又覺得很溫馨有媽媽的感覺，真想抱她順便親一親。
因為中央火車站是倫敦最大的火車站，每天來來往往的人數也數不清，什麼樣的人都有，有白、有紅、有黃又有黑，比如中東人士，都是阿拉伯人的裝扮，男女皆如此。對我這位初次出國的人來說真是大開眼界。何謂「大熔爐」?就是這般，身在其中，我都忘記我是哪國人了。
我的個子矮小，在這一群老外中，看起來真像侏儒，可是，還是不時有人前來說
Miss, may I take a cup of tea with you?
Miss, may I take a picture with you?
等等之類的搭訕話語，聽得煩都煩死了。
看看時鐘該出門了，於是跟維多利亞say good bye，就往車站去搭火車到亞利山大的表弟家去。
亞利山大是位義大利人，他的英文每次聽得都讓人很想笑，因為鼻音太重，聲音又濁，可是他在學校人緣卻是超級的好，是位典型的拉丁人，熱情又體貼。與班上的芬妮(法國人)很談得來，常常看他們倆人在一起。今晚也不例外，整晚都聽到他們一搭一唱地，我看在眼裡，喜在心裡，至少這樣西蒙(加拿大人)就自由了。因為芬妮老是愛作弄他、欺負他，而他因較年長不與她一般計較。西蒙在班上算是大家的大哥哥，聽說他還在加拿大大學攻讀碩士。因為他的英文程度最好，見識又廣，經常幫助我們課業上的問題。今晚亞利山大救了他一命，不僅讓他耳根清淨，還製造他與依莉莎白獨自相處的機會。依莉莎白是位巴西女孩，不像一般巴西人熱情大方，個性溫柔高雅，戴一付黑框眼鏡，一看就知道是來自書香世家。她與西蒙還滿相配的，一位風度翩翩，一位美麗婉約。
整個晚上，大家又吃又喝的，談天說地，無所不談。今晚對我來說是難得的自由與清閑：耳邊沒有維多利亞的嘮叨，心中沒有功課的壓力。在這離別的時刻，我也隨性放縱自己一下，與他們狂歡一晚。
咚!咚!壁上的時鐘敲了十二下。啊!十二點了，該糟，我必須回家，不然維多利亞鐵定會在門口等我，這會讓我過意不去。我就是太矮了，老是讓她擔心，我在外會不會被人欺。
不掃大家的興，我獨自一人回家。午夜時分，走在倫敦霧濛濛的街道上，給人一種陰森恐怖的感覺。讓人聯想到福爾摩斯(Sherlock Holmes英國小說中的名偵探)劇場的兇案街道，我還曾去觀看過每個兇案現場，了解兇案發生的始末。不知道還好，知道了就更提心吊膽。霧這麼濃，夜這麼黑，愈走愈恐懼，深怕在某個角落突然有人跑出來拿刀對著我。哎呀!眼前怎麼一圈一圈的，頭有點暈，可能是酒精在作祟吧!該怎麼辦呢?我不能倒在這種地方，不然明天又會多一則人口失蹤的新聞了。附近又沒有火車站，頭又暈，真急死人。算了，只好往計程車亭叫車。老闆看也不看我一眼，一隻手向外面樹下的車子指去，我也順勢向著車子的方向前去。開了車門，就坐下來，並關了門。心想：畢竟車內比車外安全。這時聽到有人說，“Hi, Miss.”
咦，哪來的聲音，我毫不猶豫地回應， “Hi, Sir.”
“Where will we go?”他又出聲了。
他在哪?我怎麼看不到人呀?
“Sirrr, where arrr youuu?” 我以顫抖的音調問著。
“I’m here.”他又說。
媽咪喂!我遇到鬼了嗎?怎麼只聽到聲音不見人。這裡又不是Warwick 城堡的鬼塔，應該不會有鬼吧?(Warwick城堡是倫敦近郊的名勝古蹟)
這時他轉頭說，“I’m here.”，我只見到一雙白的發亮的眼睛和一排整齊的雪牙。更嚇人的是，他的眼睛一直在轉呀轉，轉得我都眼花撩亂。
心中一驚，脫口而出， “You are a gost.!”
“No, I am a man.”他笑著說，一雙白的發亮的眼睛張得大大的，嘴巴笑開來，雪牙形成一個白圈圈，中間黑黑的，這到底是什麼妖怪阿?英國的鬼是這付模樣嗎?
接下來，我幾乎不知道在說什麼，甚至是用中文呢?還是英文?或是法文?
“Are you all right, Miss?”
這時，車子開到了馬路上，我總算看到他的臉，原來是一個黑得像木碳的黑人。因在樹下，樹葉遮住了月光，又加上晚上喝了些啤酒，有點暈眩，一切東西都在繞圈圈，有如漩渦般，甚至連高掛在天空的月亮也都在轉。
最後，總算平安回到家了，維多利亞真的在門口等我。真不好意思，害她老人家那麼晚不睡幫我開門。她什麼都沒說，我只好向前擁抱她，輕聲地說：Thanks!
事後，我把該夜稱作—漩渦月。
視線這時又飄回到電視螢幕上，剛剛風蓮與月漩渦的對話，漏掉了。

月漩渦，漩渦月
水蓮膽大夜踏街
巧遇黑鬼魂魄飛
示警世人
倫敦街道勿夜行
否則
黑鬼當街阻路去

[ 此貼被莊水蓮在2007-04-21 22:22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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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04.21 月漩渦．漩渦月—記得那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