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07.18 【顥丹】顥天玄宿的無聊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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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ak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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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6)

樓主發表於: 2020-07-18 15: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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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18 【顥丹】顥天玄宿的無聊下午

    雖說是蟬噪林愈靜，但這天氣熱得，蟬噪個不停，噪起顥天玄宿心上三分不耐七把火。
    他把頭上戴的大斗笠摘下來扇風。他雖是不易出汗的體質，但一天的戲拍下來，隱約覺得帽子有些黏黏糊糊。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只是平常丹陽侯在片場，看到他定定看著自己的斗笠，無需多言，就會走過來一把奪過去。幾小時後帶著幹了的乾淨斗笠回來。但丹陽已經殺青，今日跟著劇組人員到幾十裡地外的城裡去購置物資，到這個點還沒回來。顥天玄宿有點不習慣。
    戮世摩羅他們在研究那顆道具頭，嘰嘰喳喳的。顥天玄宿不得不佩服現代工業生產發展速度之快，那顆頭，從重量到手感都極其模擬，連皮膚的觸感都跟他晚上摸到的丹陽侯的臉一樣，著實把他嚇了一跳。他那時入戲正深，恍惚間自己的伴侶，自己放在心尖尖上的師弟，就這麼沒了。
    呸呸，想什麼壞事。

    丹陽侯看著少年老成，實則很莽，但莽只莽在師兄眼裡。記得高中時丹陽侯偷偷去學了騎摩托車，他說練熟了可以帶師兄去海邊兜風。顥天玄宿說他：“丹陽，你還沒成年呢。” 海邊太遠了，公車要繞一大段路。
    那個雨夜裡顥天玄宿不太舒服，本來兩個人只是打著電話聊數學題，丹陽侯聽到電話那頭傳來的，倒藥片喝水吃藥的聲音，丟下電話就去騎車。他本就騎得不熟練，天雨路滑，竟被貨車卷到車底下。
    聽到消息的一刻，顥天以為自己要失去他了。刀宗的人來醫院探望，千金少往石膏上畫了好多小狗，還畫了烏龜。顥天玄宿沒有阻攔，只是坐在病床邊靜靜看著丹陽侯的睡顏，他的師弟總善於沖進危險中。所幸的是，太微垣威力絲毫不減，出院當天就用沒骨折的手舉著椅子追千金少滿操場地跑。
    顥天玄宿可是不願再讓丹陽侯騎摩托車了。丹陽起先還不願意，顥天玄宿找他說了好多次，得到的回答總是：“師兄，丹陽的事會自己處理。”也虧得是顥天玄宿謙和儒雅，才沒敲師弟腦殼。但後來他學到一招，這招在小學生蹺課請假中常見。丹陽侯一戴頭盔去騎車，他就捂著心口蹙著眉頭扶著牆喘，丹陽侯就會丟下頭盔喊著師兄過來扶他。屢試不爽。

    “小弟，你來試試掐這個面皮，手感很好誒。”
    “二哥，這個是別人的頭誒。”
    “我剛剛在拍戲的時候玩過啦，這東西總不能帶回去當紀念品。我覺得這個頭髮也是真的人發誒，丹陽侯有這麼多頭髮嗎？”
    圍著道具頭耍的一群人突然感受到身後傳來的冷冽視線，大概是核彈級別的嚇人，悻悻地把道具頭放了回去。
    顥天玄宿又低頭玩了會手機。郊野的信號並不好，等了半天刷出條蒼蒼給他發的張自拍，五個小朋友趁著休息的空當坐賣西瓜的電動小三輪跑回城裡去了。戚寒雨個子高手長，被抓到前面抓機，飛淵縮在後面，臉顯得跟蒼蒼的一般大。
    蒼蒼又發過來一條消息：“師父，我們去買奶茶。你要喝豆乳波波還是多肉葡萄。”
    多肉葡萄紫的發亮，像極了丹陽侯的衣裳。
    蒼蒼又發：“我給師父買豆乳波波吧。”
“不然師父又要傷心了。”

    導演喊“cut“的那一刻大家都嚇半死——大家都沒見過這樣的顥天玄宿，臉色蒼白，魔怔抱著師弟的頭顱，甚至不願再看一眼搭對手戲的戮世摩羅和網中人，渾身散發著非請勿近的氣場。工作人員扶他到棚裡休息。
    紫微星宗一派的工作作風向來是親力親為，連高難度的武打戲都是本尊出場，從不用替身演員。只是幾天日夜連著拍攝的高強度打戲讓他太累了。他太累了，一瞬間，巨大的無名的悲傷滿溢了顥天玄宿的心，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死，卻無能為力。
    首先發現顥天玄宿異常的是蒼蒼。
    “師父！師父你呼吸得太急了！“
    “宗主！”
    “紫微宗主！”
    大家手忙腳亂都圍上來了。拍攝地點距離最近的醫院也要大半個小時車程，這荒郊野嶺也沒有吸氧的設備，若是顥天玄宿的心疾發作，怕是凶多吉少。
    “蒼蒼，紫微宗主的藥呢？”
    “應該在師父的行李裡，我去找找。”蒼蒼眼眶泛紅。
    “吵吵鬧鬧，發生什麼事。啊！師兄！” 丹陽侯妝卸了一半過來，戲服還沒換，此刻也顧不上衣服上沾的血漬和泥汙，徑直沖過來。顥天玄宿抱著假頭不撒手，丹陽侯乾脆把假頭搶過來，像拋籃球一樣往身邊人懷裡一丟。
    “師兄，師兄。”丹陽侯扶起顥天玄宿的肩膀，看到他的冷汗順著鬢邊的兩撮細發往下落。
    “無愧，拿個紙袋來。”
    “是。”
    只是過度換氣而已，大家心中大石落地，見顥天又有丹陽侯照顧，便分別繼續手頭的工作。只是這下顥天玄宿不撒手的，從假頭變成了真人。
    “師兄，髒。”顥天玄宿將頭搭在丹陽侯肩膀，丹陽侯一是不想戲服上的汙物髒了師兄的臉，二是由於師兄狀態恢復逐漸平穩的心跳，又隨著耳邊一呼一吸快起來。
    “丹陽，你要活著，”顥天玄宿的聲音還略顯沙啞，“你要，給我活著。”
    顥天玄宿入戲太深的情況還挺嚴重，休息時間裡看見深紫色的物件，都要怔怔出神好一會。只有沒有心的導演拍手叫好。
    “演戲嘛，就是要身心投入才能出好作品。”

    “沒事的，不用擔心為師，”顥天玄宿輸入以後發過去。“多肉葡萄，冰沙，標準糖。”
    “好甜啊師父。”蒼蒼在說標準糖的事。
    “多謝蒼蒼。[玫瑰花][玫瑰花]”
    “不要告訴你丹陽師叔，不然他要生氣的。”顥天玄宿又發過去。
    “安啦師父，丹陽師叔不跟我們一塊。[耶]”
    人都以為顥天玄宿口味清淡不喜油鹽，更不用提發膩的甜食。其實都是丹陽侯製造的假像。提起糖精啦奶精啦味精啦諸如此類一律劃入食品黑名單。“丹陽，我是有心疾，不是有糖尿病。”還穿著校服的顥天玄宿看著自己被沒收的奶綠，平靜地對師弟說到。
    “我不管，總之不行。”丹陽侯看著大半杯飄著冰的奶綠感覺浪費，自己咕咕咕地喝起來，“好甜！師兄你怎麼喝全糖啊！”
    顥天玄宿看著自己有點專制的師弟，在心裡偷偷地笑。
    丹陽侯手臂拆石膏以後兩個人還是去了趟海邊，只是搭公車去的。六月熱氣蒸騰，公交師傅不開空調，僅憑兩扇窗通風。熱浪從窗外撲進來，混合著汽油燒不完全的味道。兩個人奄奄地並排而坐，顥天玄宿有點暈車。
    “同學你們去哪裡哦？”
    “去終點站。”
    “走那麼遠，明天不上課啊。”
    丹陽嘟囔了句要你管專心開你的車之類的話，被顥天玄宿用手捂上了。
    他們坐了快兩個小時的車到那，是道域最長的公交線了。天色已開始黯淡，熱浪和海風交替著一股一股往岸上吹，他們在海邊的小賣部裡買東西喝的時候顥天玄宿聞到丹陽侯身上的汗味，也許和別人的不一樣。丹陽和別人不一樣，顥天玄宿想，也許他可以聞一輩子。
    “師兄喝點什麼？”丹陽侯問他。
    “礦泉水就好。”
    丹陽侯從冰櫃裡拿了支葡萄味汽水，拿出來瓶身就結了層白霜。顥天玄宿接過來幫他開，把鋁制的瓶蓋扔進一邊的紙盒裡。顥天看著他喝，霜化的水順著他的他的小臂往下滑，滴滴答答的。手裡的礦泉水突然就不解渴了。
    時候不早也不晚，剛好是路人看不清兩人卻能明白一切的情況。他奪走了汽水瓶子的位置吻了他的嘴角，在他逃跑之前拉住了他的手。
    丹陽侯的手握成了拳頭，比石頭還硬。葡萄味的，還帶著寒氣，顥天玄宿想。手中緊握的另一人的手回握了他。
    “丹陽，回去吧。”
    “好。”

    “好，今天就到這裡，辛苦大家了。”
    顥天玄宿和蒼蒼，一大一小並肩步出片場。
    “師父別太擔心啦，丹陽師叔應該就快回來了。”
    “嗯。”
    剛剛在劇裡被師父瞪了還沒回過神來，蒼蒼戰戰兢兢地牽住了師父的手。
    今天的顥天玄宿也依舊是冷冰冰的樣子沒有恢復呢，在場的眾人感歎，開始懷念溫柔的紫微宗主了。
    “沒辦法啦，”千金少說，“太微垣當年出車禍的時候，紫微宗主也是這個樣子。”
    而在拍攝點的休息區裡，此刻，丹陽侯正在大發脾氣。
   “誰給我師兄買的冰沙！這麼熱的天喝這麼冷的東西！還全糖！”
   一套三指誅仙就要打出來了。
   大家看著顥天玄宿座位上那杯還剩四分之一的多肉葡萄，面面相覷。
   “丹陽，你回來咯。”
   “師兄，你最好給我個解釋，” 顥天剛好帶著蒼蒼回來，丹陽侯看到面帶懼色的蒼蒼，“是不是蒼蒼！”
   剛被師父凶完又被師叔凶的蒼蒼哭著跑掉了。
   “丹陽，你最好，也能給我個解釋。”
   如此精彩的場面，眾人都探出頭來吃瓜。
   “辦完事聯繫不上人，我就自己回來了。”
   “哦？”顥天玄宿又看了看不遠處停的摩托車，他記得昨天這東西還不存在。
   “我總不能徒步回來。”
   言下之意是眾人把丹陽侯一個人丟在城裡，自己先跑回來了。浩星歸流是對眾寶具且威力巨大，吃瓜眾人紛紛作鳥獸狀散。
   “紫微宗主先別生氣，丹陽前輩剛剛背了口煲上來，肯定是為了那口煲才拖到這個時候。”飛淵出來打圓場。
   飛淵不說他還差點忘了，丹陽把身後的大瓦煲搬出來。那是一煲銀耳羹。演員們天天吃盒飯，雖然菜式不差，但烈日炎
   炎天乾物燥，未免顯得單調。尤其是他師兄，場場戲傷身又傷心，再不吃點好的身體怕是會被拖垮。
   他正好殺青後有閒心，一盞一盞地挑選銀耳，再待銀耳熬至完全融化，夜幕已經降臨。一看手機，好傢夥，十幾個未接來電。
   “只有星宗門人能喝。”丹陽侯說
   另外三宗的小朋友拿著碗看著蒼蒼，蒼蒼看著顥天玄宿，顥天玄宿看著丹陽侯，然後在他耳後根處親了一下。
   “算、算咯。”丹陽侯接過戚寒雨手裡的碗。

    只是這糖水確實不甜，而且肯定是丹陽故意的。顥天玄宿喝完甜冰沙，碗裡的銀耳羹對比之下顯得寡淡無味。想要偷偷倒掉，又想到師弟在這三伏天忙得大汗淋漓，心有不舍。他用勺子拌幾下，盛起來又滴落回去。這透明又粘稠，盛起來往下倒能拉出銀絲的質地，不得不讓顥天玄宿想到些東西。
    滴落在師弟身上分外可愛的東西。
    喝不完帶回去也不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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萸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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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

1樓發表於: 2020-07-18 18:46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哇~一起坐著擁擠悶熱的公交車，看遠處的太陽慢慢沉入海平線，乘著傍晚的清風，一起在海邊漫步，採下一串腳印，海水褪去，留下一個個水坑.......真是讓人羨慕，深處內陸的孩子看哭了嗚嗚嗚嗚嗚嗚好像也這樣叫幾個好友一起做兩小時的公交車去看海阿，希望可以在近海的城市定居，到那時我們一起去看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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