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3.10 箜篌引 1-11，53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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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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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539)

樓主發表於: 2006-12-15 19:54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3.10 箜篌引 1-11，53F

箜篌引

一．清平樂

天又晴了。我眯起眼睛看外面刺眼的天光，嘆氣。

我不喜歡晴天。從來不喜歡。

世人大多熱愛晴朗的天氣，仿佛老天一高興，惡霛就會立時退散，萬事都變得好商量了。就沒人想到也會有債主喜歡在晴天上門，仇人喜歡在晴天找茬。倘若一直是陰天，淒風冷雨中殺人人殺倒也還蠻應景，表情也可陰鬱得順理成章。比起一個被破壞了的好天，我更願意從一開始就接受陰冷晦暗的現實。因爲不曾希望過，便可以一直心安理得。

比如我那位總是冷面寡言的朋友。身為藥師，出於最起碼的職業道德和同情心，我曾經勸過他幾次，生怕他憋出精神病，最後還得要我倒貼不知多少好葯去治。直到後來有次做夢，夢到他張着大嘴哇哇的又叫又笑，奔放異常，活生生把我給嚇醒了。心有餘悸，從此以後發誓再也不勉強其開口説話。

記憶裏那是個難得的好天，長空一碧，了無纖云。溫潤的陽光如同上好琉璃，明晃晃的鋪了一地一池。連日的陰雨晦氣自此一掃而光，居然連池邊的花也都湊趣的開了好些。我斜靠在竹榻上慢慢的抽煙，看著不遠處小小的身影有一下沒一下的比劃著動作。説來有意思，當初教阿九練功，雖然答應，卻並不用心，只把一些能助他強身健體的醫理體操混雜了簡單的武學招式，隨口胡謅個諸如轟天滅絕炮之類的名字，一本正經的教給他。阿九孩子心性，只顧著歡天喜地的埋頭練習，哪管真假。倒是我每每要笑，又怕被他發現了纏問不休，到時候不好交待，只好不時乾咳幾聲給搪塞過去。

“少艾，咳那麽厲害，你怎還抽煙？老煙槍！”

我睜開半眯的眼睛，微微笑著看那孩子踏碎滿地陽光向我跑過來。煙管被毫不客氣的從手上搶走，滿耳就聽見他的聒噪，孩子氣地大驚小怪著。“昨天才答應得好好的說不抽煙了，你説話不算數，該罰！”

看他眼睛閃閃、尾巴搖搖的樣子，用腳趾來想都知道此刻肯定又在打著什麽小算盤。記不清從什麽時候開始，我生活的主題就突然變成了跟阿九斗智斗勇，此後一直不曾改變。偶爾會為那份難言的聒噪而倍感無奈，生活卻因此驟然充實平靜了很多。就此刻而言，在這樣美好的晴朗上午逗他一起打打嘴仗，是我能想象到的最閒適的消遣。正所謂人間有味是清歡……

“少艾，你又發呆！”清亮的童聲已帶有一絲濃濃的不滿，“你想賴賬嗎？”

“唉呀呀，阿九你算算看，我哪次賴成功過？”我漫應道，重新伸手將煙管拿過來。“藥師我整天被你算計，要是哪天被逼得離家出走，有人來看病怎辦？你來出診？”

這句本該是威脅、至少也該是提醒的話，不知爲什麽就是對阿九起不了預期的效果。他簡簡單單的囘一句“少艾絕對不可能丟下我自己離開”，啞口無言的那個人就變成了我。

孩子全心的信任和依賴，對於我來説是溫暖而幸運的事，然而並不輕鬆。譬如一床棉被，每天拖著它到處走，暖和的同時亦會感覺有負擔。那份沉厚的托付和信賴，我擔得小心翼翼。

“少艾你整天教我練武功，就不擔心日後我長大了，變成個不識字的文盲大俠，出去以後丟你慕少艾的臉嗎？”

跟藥師我玩這一手欲擒故縱，以他九嵗的心機來説實在不夠看，但他那明明很期待但又強自鎮靜的模樣實在很有趣。我一邊在肚裏偷笑，一邊慢悠悠的抽煙，絲毫不為之所動的答道，“哎？我為什麽要擔心？出名的方式有很多种，不識字也算是其中之一。你羽叔叔若不是因爲功夫好跑得快，只怕也屬於要被強制掃盲的那一類，現在不是照樣很風光。”

“哼，你若是當著羽叔叔的面也敢這麽說，我就信你！”

“唉呀呀，那你還是麥信我好了。你羽叔叔臉皮薄，聼了這話不是他死就是我死。”我漫不經心的答道，隨手拍他腦袋一下，“不是說要學文字詩歌嗎？去泡壺茶過來，我教你。”

“又使喚我！”抗議的聲音，一徑嘟囔著去了。遠遠的還聽見他在那裏自言自語道“你再這麽懶，肚子又得大上一圈了”。真是天可憐見，我不過是想以這種方式來教育他凡事皆有來有去，有借有還。一物換一物，想要得到什麽就必須付出相應的代價。對於一個未經世事的孩童來説，也許的確是過於深奧了。不過適量的運動對小孩有好處，我不介意他繼續認爲我懶到連咫尺之外的茶壺都不願起身去拿。

將視線轉向遠處淡藍的天際，我輕輕呼出一口煙，突然就想起以前不知是何時讀過的幾句詩。塵封多年之後，此刻由著記憶把它牽出來，自唇閒淡淡吟出，卻是意外的流暢，一如往昔。

“吳絲蜀桐張高秋，空山凝云穨不流……”

目光流轉閒，瞥見那小小身影端著茶具興沖沖的奔過來，我於是坐正了身子，將煙管放到面前的小案上做好準備。根據以往的經驗，阿九就算奔到桌邊都仍然有可能摔碎杯子茶壺。那滿地尖銳碎片和滾燙茶水，一跤跌上去可不是好玩的。

“少艾，茶泡好了！你剛剛在念什麽？”

那孩子眼睛忽閃忽閃，將手裏的東西隨便往桌上一扔就奔過來，在我身上亂拱一氣。我捏他耳朵，他便呲了小牙作勢要咬。

“麥閙了，你一個大人還跟我小孩子一般見識，不象樣子！”他像模像樣的教訓我，“茶來了，你不准賴皮，快教我念書~就教你剛才念的那個，我要聼！”

“唉呀呀，早知道就承認自己是文盲了。”我無奈的搖頭，隨即倒了兩杯茶放到面前，“這首詩叫李凴箜篌引，年深月久連我都忘了是從哪裏聼到的了，你還真是會爲難我……全篇好像是這樣：吳絲蜀桐張高秋，空山凝云穨不流……昆山玉碎鳳凰叫，芙蓉露泣香蘭笑……十二门前融冷光，二十三絲……二十三絲……忘了。然後是女媧煉石補填処，石破天驚……唔……梦入神山教神妪，老鱼跳波瘦蛟舞……吴质不眠倚桂树……最後是什麽什麽湿寒兔……”

“少艾你根本就跟什麽都沒說一樣嘛！”尾巴不滿的甩甩，童言無忌得令人下不來臺。“那你肯定也不知道這什麽意思吧？”

呼呼，藥師我豈能就這樣被小阿九看扁。就算真不知道，胡謅好歹還是會的。

“是說，從前有個叫做李凴的人，彈奏箜篌技藝絕佳。他彈奏的旋律之美妙，可以讓天上雲彩爲之停止，讓長安十二道宮門都變得幽冷淒清。連神仙都要向他請教琴技，甚至連月宮之中的吳剛都被其感動，難以入眠。呼呼，我這麽說，阿九你可聼得懂麽？”

面前的娃娃瞪著眼睛看我，一臉的似懂非懂：“跟羽叔叔奏的曲調一樣好聽嗎？”

我怔了一下，隨即失笑：“也許是一樣。世間有百音，有些聼了令人心曠神怡，喜氣洋洋，而你羽叔叔的手筆，則是讓人聼了就想抹脖子的。什麽時候我們有福看到你羽叔叔展顏一笑，這箜篌引的境界，應該也就差不多了。”

說著，我從桌上拿起煙管，重新躺回竹榻上眯起眼睛抽煙。阿九張牙舞爪的撲過來，我張開眼睛，一邊躲一邊慢悠悠的嘆氣道，“崖上的高空垃圾又來了。藥師的箜篌引落幕，閒人的獨角戲開演……我說九少爺你能不能麥扯我頭髮了，乖乖過來坐好，麥讓人家看笑話。”

話音未落，就聽見某個熟悉的嗓音開始在半空中念念有詞道“半神半聖亦半仙……”，我家小阿九條件反射的就開始接著念後面幾句。中間還念錯了好幾個字，我一邊暗笑，一邊有些羞愧地想著阿九的文學水平果然亟待提高。雖説養不教父之過，但連這種隔三差五就要經歷一次的精神折磨都能弄錯，這娃娃也真是人才。

我保持著原本的姿勢歪在榻上，觀賞半空中掉下一個渾身淡紫的大活人。阿九開始用力的吸鼻子，一臉陶醉的說好香好香。我曉得他一定又在懷念上次人家哄騙他的蓮子糕，於是順手用煙管給了他一下。

還沒站穩，閒人就滿面殷勤的撲過來，口裏不帶磕絆的說著“好友，多日不見，最近可好”之類的廢話。我沒動，只是慢悠悠吐出一口煙。在燦爛澄澈的陽光下，那抹淡淡的白色迅速的擴散然後消失不見。

“好友二字請收回。應了你素賢人的一聲好友，慕少艾大半櫃子的好藥就難保了。”

他臉色不紅不白，神態自若的答道：“好友說笑了。劣者此來，正是有要事亟待與你商議。”

“呼呼，素賢人面色紅潤身輕體健，近年更是越活越年輕，春風得意，又沒什麽病要看，找藥師我做甚？”我不咸不淡的説道，隨手在榻邊磕了磕煙管。“是了，莫非是問我要補藥來的？我倒有幾味大補丸是——”

“耶~~素某一向不解風情，不像好友你風流倜儻，爲賞美人芳容，當年甚至甘願讓出麒麟穴。補藥於我是浪費，好友還是自己留著吧。”

“唉呀呀，素閒人這一番話直直刺入我老人家的舊傷疤，非常之痛啊。”我搖頭嘆氣道。是說，那麒麟穴事件雖然的確有成爲武林佳話的可能，但也完全夠得上一代醜聞的資格，就看人家往哪個方向理解。其實就我個人而言，經過那麽多年，對麒麟穴實在已經興趣有限。但爲了他諷刺背後的真實動機，我還是很配合的將自己的懊惱情緒擴大了一點。

果不其然，閒人以爲我還在為打翻的牛奶哭泣，拂塵一揮便自自然然的說道：“何來傷疤一說。麒麟穴本就是好友的囊中之物，劣者不過是代爲保管幾年而已。實不相瞞，劣者今日來此地叨擾，正是爲歸還麒麟穴一事。”

呼呼，這倒是半空中掉下來的大便宜，前提是閒人方才那番話成分單純，就是它字面上所表達的那個意思。

“……不過在那之前，好友尚有一事未完。在解決之前，恐怕不好隨意搬遷吧~~”

他如此一步一步打啞謎實在能令脾氣最好的人抓狂，但在晴天發怒不是藥師我的風格，拆人台面的事更是做不出來，於是索性順水推舟的嘆道：“唉呀呀，素閒人的好友果然是當不得的。有什麽事煩請講明，藥師我雖然愚鈍，倒也從來沒想過天下會有免費的午餐。”

他笑笑，開口便道，“好友還記得劍子仙跡麽？”

“呼呼，老實說，他是我想遺忘的記憶之一。”我坦白的答道，一邊偏過頭去眯起眼睛抽煙，“就為他一個人，浪費了我不知多少好葯，若是拿出去論斤賣，賺的錢都夠我跟阿九吃到老死……”

帶著一臉看見魚咬鈎的神情，素還真很快接道：“那依好友的意思，一個吃了你那麽多好葯的人，若是最後還一命嗚呼，豈非更是一種浪費。”

到這時我已完全知曉他拐彎抹角背後的真正用意。正所謂圖窮匕見，事到如今，我只能嘆氣。人都說越怕什麽就越會來什麽，此刻我相信這是真的。

“是說，這位了不得的先天又開始嫌自己命太長了？上次他離開時尚未完全痊愈，難不成這次又折騰了一身傷回來？”不知爲什麽，我突然有些煩，將水煙管拿下來便信口道，“罷了。你把人送來，我乾脆一針扎死他，你也清靜，我也自在。麒麟穴素閒人還是自己留著罷。藥師我眼巴巴望了那麽多年，早看飽了。”

“這嘛，好友大可隨意。人送到迷谷以後，要蒸要煮，要殺要剮，一切都聼藥師方便。”面不改色的說完以後，素還真優雅的沖我微微彎腰行禮道，“待會兒自會有人前來向好友解釋事情的來龍去脈，素某就不打擾了，先行告退。”

話音剛落，人已化光離開。我還在感嘆這人丟完包袱以後恨不得跑得比馬都快，突然只聼遠遠的有個花腔女高音傳過來，既陌生又有些莫名的熟悉，而且那種熟悉絕對不是我所希望的……

“咦，少艾你聼，好像有人闖進陣裏了，而且聼起來是美女哦！”呼呼，不愧是藥師我調教出來的，阿九現在對於某些問題的關注和敏感程度，比起我簡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只是……

“唉呀呀，我看你又該洗耳朵了。”我起身走下竹榻，以最快的速度往草屋走。“美女，哈。上次只是看了一眼，便連房子都被人家搶去。這次這位更是美得不輕，若是放她進來，半個迷谷都要被掀掉。阿九，你聼她在陣裏繞夠了貳拾圈便踢出去吧，我去睡覺了。”

“啊？！睡覺？！少艾你是豬變的嗎？”那小人不可思議的沖我嚷，“你剛剛起床還不到一個時辰！”

“是啊，我老人家体虛無力，易感疲乏，哪裏比得上九少爺你精力旺盛，做頓午飯完全不在話下。”

“你！你又虐待我！！”小人怒喝著撲上來跟我纏作一團。打來打去，至今他還是只會扯我頭髮，一點進步都沒有。而對付他就簡單的多，方法多樣且技術含量普遍很低，比如撓癢癢。

昔日朱痕來迷谷蹭飯時，曾經以非常不屑的口氣向我指出黃石陣脆弱之極，簡直不堪一擊。對於這種超越人類常識範圍的笑話，我自然是置之不理、一笑了之的。而此刻，正當我跟阿九打得不可開交之際，只聼外面的女子大喝了一聲，隨即是可怕的石頭坍塌的巨響。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一團粉紅夾雜灰色的影子已經直直朝這邊撞了過來。我回身要走卻爲時已晚。

“藥師啊~~~~~~~~~你一定要救救我家劍子啊~~~~~~~~~~”

熟悉的哭嚎聲毫不留情的震蕩著四周的空氣，把這個晴朗溫暖的上午給徹底的淒慘化了。對於這個大麻煩，藥師我惹是惹不起，躲也沒躲成，正所謂命中注定的劫數，脫身乏力。

據説人在危急的時刻往往更容易發揮潛能，做出凡人無法想象的行爲若干，比如這位師太居然能毀掉黃石陣，順便也將藥師我的面子毀了個一乾二淨。這麽説來，我總算明白爲什麽在說完那句“自會有人前來解釋“以後，素閒人能跑得比馬還快了。

待續。

[ 此貼被御宅栗子在2007-03-10 20:36重新編輯 ]

凛。

頂端

游龍驚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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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樓發表於: 2006-12-15 20:39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好友,继续写!

这个少艾果然是一身的懒散闲适调调,那副流氓无赖的样子,正配了他的名字.

不过感觉慕少艾更适合淡暧昧,吾不介意汝让他正太控下///~^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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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nd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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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樓發表於: 2006-12-15 22:01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幽默的语言,看似懒散的性格和生活,正是少艾的金字招牌= .=
只是一翻对话,其场景便浮现在眼前......既然从剑踪他出场开始,那么势必要写到伊的死吧?(麦这样啊!!哭嚎T T)
素还真果然还是一副能言善变的样儿......还有可爱的九少爷.吾非常之嘎意.继续加油!!吾期待剑子的出场.是说,带着仙姬的剑子给少艾增了不少笑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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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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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樓發表於: 2006-12-16 02:46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闲散悠载，童心难敌。漫步如行板的惬意，看后十分舒畅，只希望以后麦要悲啊…
“活生生被吓醒”，摸下巴…确然好友倘突然变了性子，定觉得诡异非常啊，至于他的曲子是否能让人抹了脖子，非亲耳听不得也~~
一个吃了许多好药的人若呜呼了，吾看来不是浪费而是解脱吧，这药毕竟是不好吃的么
蹲坑开始…所以吾惹你不起，又不能躲，只得码些字上来促着你多写几段罢
潜能…估计吾是没什么天分了。快些写，眼巴巴地瞅着这么几个字叹…

頂端

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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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樓發表於: 2006-12-16 07:11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好少艾的少艾，笑！
阿九真是可愛，讓少艾這麽頭痛~~XD

好友，你不會真要往劍子X少艾的方向發展吧。。。。- -+我怎麽感覺到苗頭了。。。。
斜眼瞄：那個長眉毛和瓜子的故事呢？（咬手絹~~~）

頂端

阿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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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539)

5樓發表於: 2006-12-18 22:35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to 游龍好友：我完全同意少艾適合淡曖昧的感覺，因此將本文定義為普通級，嘿嘿~跟小阿九在一起的少艾應該是最幸福的了吧。自己寫的時候也很喜歡描寫他們倆相處的種種場景，這一大一小兩個魔王鬥嘴互損實在是非常有意思，但是寫起來真是費腦子呢。。。。。。無能樣。。。。。。

to F：抱抱，其實這個文並不能算是嚴格按照原作來寫的。。。少艾的入世原因、過程以及結局，我都準備以自己的理解和想法來敍述一個另外的故事，少艾的死自然也包含在内。。。。

to 莫笑：感謝賞文^_^ 這個，既然把坑扔上來了，就要有必填的覺悟，對我填坑的人品大可放心~~

to 笛子：好友，你是第一個跟我說感受到慕劍氣息的人（面無表情開香檳……）。。。長眉毛和瓜子的故事嘛，只要你開寫，我是勢必會採取一定措施以示支持滴~~

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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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539)

6樓發表於: 2006-12-18 22:55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二．風入松

我在原地僵硬了兩三秒鐘，良心與本能激烈交戰了一番之後才慢慢的轉過身去。還沒站穩，那團粉紅雜灰的影子已經哭嚎著一頭撞了上來。那份量真不輕，以至於有一個瞬間我突然恍惚的回憶起童年時跟隔壁村的胖子打架，那傢伙的必殺技就是一頭沖著人的肚子拱過來，那滋味似曾相識而又難以形容。按照一般武俠片的邏輯，這個時候我該有的唯一反應就是井噴狀朝天吐血，尤其是當我低下頭看到的第一個場景，是她的鼻涕眼淚全都毫不客氣的抹在我衣服上的時候。

……一會兒用麥芽糖哄哄阿九，這次的衣服還是歸他來洗罷……

顧不得理會她那多少有些誇張的哀痛慾絕，我伸手將她背上背著的劍子接了過來。才幾日不見，他竟然又是一副活死人模樣。蒼白發灰的肌膚，如同枯萎白菊一般冰涼虛弱。氣息細若游絲，至於脈象則幾乎完全摸不到。行醫那麽多年，也頗經歷過些危難緊急的生死一線閒，但，只因這次對象是他，我竟然察覺出自己的驚慌與惶恐。

劍子那位彪悍的紅顔知己一直在旁邊肝腸寸斷，我想自己這樣的失控也不排除有她干擾的因素。

怪了。幾日前在我這裡，劍子明明已經接近完全康復。不但能吃能睡，還有多餘的力氣用來閙絕食吐葯之類的玩意以及跟我講冷笑話擡槓，怎麽能在這麽短時間内衰弱至此？以神針惠比壽的醫術和人品，經過他手的劍子此刻應該能神態自若的坐在這裡跟我打嘴仗，前提是……呃……他家仙姬真的把他送到了惠比壽那裏。

“……啊？”仙姬用拳頭擦著眼睛，非常無辜的說道，“路途太遙遠，我怕劍子的情況拖不得，聽説附近就有個了不得的神醫，能起死回生的，所以就——”

所以就成現在這個樣子了。且不論她的做法是不是夠明智和謹慎，單説自從我和素閒人在這裡定居之後，這附近方圓十里地的醫生都已經搬家的搬家、轉行的轉行。可現在她居然還能找到另外的了不得的神醫，我直覺自己的興趣被挑了起來。

也罷。看來今晚得再走一趟琉璃仙境把事情問個清楚。要準確診斷出劍子的情況，同樣身為醫者的素還真意見值得一聼。更何況在説話條理和思維清晰方面，我不能指望此刻仍在抽泣的仙姬能比過牙尖嘴利的閒人。

好言安撫了一番病人家屬，看多幾眼之後，理性分析加上八卦心理，一個縈繞心頭很久的疑問終于還是忍不住付諸了言辭：“……小問一句，師太妳同劍子是怎樣結識彼此的？”

很多時候，踩雷只在下腳的那一瞬間。禍從口出，覆水難收矣。

就爲了説明那段莫須有的一見鍾情史，她圍著我繞了足足十八圈，做作的語調配合上風格迥異的肢體動作，效果驚人。如果僅僅把其當成一台劇本巨爛的獨角戲，我倒也不介意作個嗑瓜子看熱鬧的旁觀者。問題就是桃花事件的男主角是劍子仙跡，單凴這一點就足以讓我笑不出來。

見過令人無語的，沒見過這麽令人無語的。劍子仙跡果然處處不落人下，就連對象都如此天下無雙，藥師我甘拜下風。

————————————————————————————

“……是說，這裡有一大塊已經曬掉漆了。”

“我方才還看到有漏雨的水漬在那邊屋角上呢。”

“呼呼，我說阿九，自從你開始做晚飯以來，視力就進步了不少嘛……那邊那個是白蟻蛀出的洞吧？”

“那個明明是老鼠洞！還有，做晚飯跟視力有什麽關係？這麽說來，爲了治你的老花眼，從今以後的晚飯就你來做好了！”

“唉呀呀，我老人家已日薄西山，這種好事還是留給風華正茂的九少爺吧。”

“怎麽就沒見你把別的好事留給我。”

“呼呼，是哦。比如練武習文也都不算好事，阿九你也莫再向我學了吧。”

看著那孩子氣鼓鼓瞪眼的有趣模樣，我悠悠吐出一口煙，剛剛笑到一半卻被人小心翼翼的從後面拍了拍肩膀。一回頭，屈世途那張永遠帶著誠惶誠恐表情的苦瓜臉漲滿了整個視線。我猜他已經站在原地猶豫了很久要不要敲我。

“我說藥師啊，你一個招呼都不打就跑來這裡指手畫腳是怎樣？”他用抓賊的方式死死握著我的衣袖，惶恐的説道，“素還真出去了，拜托你要找碴也麥選在這個時候。”

“唉呀呀，阿屈，你對藥師我的誤解還真不是一般的深啊……”我搖頭嘆氣。是說我長著一張人見人怕的惡霸臉？“你家素還真欠了我一大筆錢賠不起，要用這閒既俗又破爛的屋子作抵押，債主我今天就是來看看這筆買賣划不划算，哪裏是來找碴的。”

“啥？！要抵琉璃仙境？！”屈世途大驚道，“藥師啊，若連這樣都不算是來找碴——”

“你放心，這別墅俗到嚇死人，藥師我還未必看得上。”

“哦？好友你會不會太挑剔了一點？”含笑的聲音突然闖進對話。我回過頭，只見淡紫色的閑人飄然走了進來，將手裏拿的一個小盒子放下之後，他十分優雅的揮了揮拂塵示意讓我坐下，微笑道，“好友來得正是時候。方才有人交給素某一樣有趣的東西，願同好友一起分享。”

“呼呼，聼素閒人這樣說，我突然覺得自己該趕快往回跑，離你越遠越好。”

話雖如此說，我還是立刻上前湊到桌邊，細細觀察閒人方才打開了的盒子。那裏面躺著的東西有著最噁心的色澤以及詭異的形態，當然事隔多年我已經不能說它非常熟悉，但那種感覺就好像一支栓子被輕輕拔出，塵封的記憶慢慢冒出來，逐漸聲勢浩大地將我淹沒。心猛地下沉，額頭処開始微微發麻。

那一刻眼前突然出現扭曲蒼白的人影，邪魅的操控之朮以及蠕蠕爬動的尸蟲。那暗赤色粘稠的往昔，陰冷而窒悶，是永不愈合的瘡疤上最醜陋骯髒的血液。每每碰觸，便又是一陣新鮮凜冽的輕顫。沒有疼痛，但是不可忍受。

恍惚之中，從前的認萍生站在對面向我輕輕微笑。就如同透過一縷鐫著繁複暗花的黑褐云香紗審視過去，一切若即若離，似幻似真。

“……藥師，依你之見，這是……？”

“蠱。”我回過神，盡量簡單的答道，“曾經的翳流最精於此道。看這樣子，應該是枯血冰痕沒錯。”

他笑笑，將那蟲子湊到我鼻子下面，似乎很強調的說，“這是從劍子身上取出的蠱，好友需要再研究一下麽？”

他這話實在講得莫名其妙，是說劍子身上的蠱長得美還是看了能成仙？出於本能的嫌惡和潛意識中的排斥，我往旁邊邁了一步，避開閒人手上的東西，隨即向他作揖道：“對不住得很，藥師我有潔癖，最近更是雜事不斷，素閒人無事就請自己慢慢欣賞吧。既已得知病源，我就先走一步回去救人了。請。”

說完，我一把拎起桌邊的小阿九，化光離開。

————————————————————————————————

“……這張臉，看上去好像有些眼熟。”

我的好友朱痕染跡，在對著床上的劍子研究了整整五分三十二秒之後，擡起頭來慢吞吞的點評道。在我看來這句話説得沒什麽營養，因爲任何人被盯上這麽長時間都會變得眼熟起來的。

見我沒説話，他又繼續道：“難道是第一次沒治好，現在人病入膏肓了，被憤怒的家屬擡來放在這裡討説法的？”

“呼呼，朱痕好友，幾日不見，你的幽默感增強不少嘛。”

“這算是什麽狀況？”他直起身子，撲克臉轉向這邊嚴肅的望著我道，“會被第二次送來找你慕大藥師的病人，要麽病情棘手之極，要麽是故意訛上你準備以身相許。這個人的話……唔……我希望不要是第二种可能。”

下意識的瞥了一眼劍子之後，我的嘴角開始抽搐：“……朱痕，笑話很冷。”

“老實說，這要怎麽治？”他走過來桌邊坐下，出神地望著杯底上薄薄的一層茶水道，“既然是蠱，送到你這裡來算是找對人了。”

“這嘛，時間緊迫，自然只能換血。”我垂下眼睛慢慢的喝茶：“找四個命硬的人來，為他吸出身上毒素，若是成功，休息調養一段時間應該就無大礙。”

朱痕一臉不信的看著我，搖頭道：“不管遇到什麽麻煩，被你一說都好像變得非常簡單。”

“呼呼，本來就不難啊。”我靠向椅背慢悠悠的抽了口煙，“藥師我雖然不多金，以命換命的朋友倒還是頗有幾個的。方才已聯係了其中四位，若不出意外，一個時辰之後就應該可以全體到達琉璃仙境。”

朱痕閉上嘴，一言不發的瞪了我很久。我微微一笑，也不再說什麽，放任那道目光灼灼的烤在右邊臉上。

氣氛一時變得沉悶起來。偌大的屋子裏只聼得見葯罐中的湯藥發出輕微的煮沸聲。

“……說你呆，你果然呆得離譜。”驀地，朱痕沒頭沒腦的開口說道。

“哎？”

“人是你救，命是你陪，面子人情是你來出，乾脆連善後掃尾也是你做。若不是呆得厲害，又怎會選擇這種賠本生意作爲自己的老本行。”

“唉呀呀，朱痕，現在才跟我說入錯了行，會不會晚了一點？”

在他的目光中，我微笑著揚起手上的煙管，悠悠然繼續説道，“我聽説今生成爲醫者之人，皆是由於前世欠債太多，到死都還不過來，所以這一世要以救死扶傷來作補償。凴心而論，只要世人得以健康無病，藥師我實在巴不得能馬上失業，但是在那之前，還是容我先把上輩子的債還清了罷。”

待續。

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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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nd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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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7樓發表於: 2006-12-18 23:44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哈哈,剑子出来了.还有粉红师太......要说,他们的到来其实也给少艾家带来一丝丝乐趣吧...可怜的剑子,我不是那你取笑..
少艾的生活细节已经隐藏在剧情之下的点点滴滴都被表现了出来,太可爱了....弥补了艾迷的不少缺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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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龍驚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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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8樓發表於: 2006-12-19 03:32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非常喜欢老艾在看到仙姬时要不要井喷状吐血，简直太幽默了，喜欢这样的老艾。有些自得，有些洒脱，有些笑看人生的写意。

等待着后面的发展，汝口口声声答应的淡暧昧在哪（面无表情地捏着空香槟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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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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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9樓發表於: 2006-12-19 06:14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哦啊，更新很快嘛

话说良心和本能交战实在无需：其一，脏的不是衣服正面，就是衣服反面，区别不大；其二，洗的人早有后备，该是小九来做内心的斗争啊…
绝技是冲撞人的肚子…少艾吾对你不起啊，第一反应非喷血而是喷吃下去的东西…汗汗
剽悍的红颜知己…对这个词看了又看，每看一次感觉大不相同，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
想想做医生真难——吾指的是在少艾和素某附近…但倘若方圆十里都无其他医生，这两人素某人又忙得当家为客栈，少艾…劳碌命，人就不能生病，你想啊，他一个人要应付这方圆十里（再念遍）…

化光离开…吾只得学热剑秦喊一声，你化光时带上我啊~~~
至于五分三十二秒——人家录音机都有，这秒表也不足为奇了，精确到秒算啥
还债…那还是得看是啥样的医生哦，如果蝴蝶君做了医生，定然是讨债的先生，莫钱？还生啥病捏？挖哈哈

哎？吾不是在COPY这篇文啦，只是每看每笑，但可惜刚笑弯一个嘴角，就被活生生打断——米有了…
怨念，总觉得短
栗子加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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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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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03.10 箜篌引 1-11，53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