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11.03【四魌相關】魌，茶花﹝三十七，完﹞60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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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43)

60樓發表於: 2012-11-03 2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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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3【四魌相關】魌，茶花﹝三十七﹞60F

　他們在梅村住了幾天後，便啟程去尋能開滿淡色櫻花之地。中原一切讓寒煙翠感到新奇，無論遇見什麼事總要看上一眼，原以為找尋之事無須花費多少時日，無奈他們找了近三個月，居住之地依然毫無下落，全是出自於腳步過於緩慢。
　但他卻未曾開口催趕，也許他明白若找到目標便是她離去之時，旅途中有她陪著也不無聊，也能藉機探知武林勢力、了解風土民情，他竟希望尋覓之事能延後，對於飛花、翠微、寒煙翠三人之間已沒了迷惑，看著她的背影很是清晰，也許多些時間相處，他也能如她了解他一般，往往她總能一語道破，對此偶爾也有不甘，想到此心裡不免笑了，原來只是不甘心？
　「齋主笑什麼？」寒煙翠回頭問他。
　「無事。」
　「小翠打聽到有座山頭不錯，氣候很好又面東背風，那裡的櫻花肯定能長得很好。」
　不過無礙，往後的日子還很長，終有心思相應的時候。「在哪？」
　寒煙翠舉手一指，遠方雲霧繚繞的山頭，目測估摸著也要兩三天的腳程才能到達，她說最後這段路走得悠閒便可，這附近有個城鎮，先到那住上一晚再趕路。
　天色漸晚，他們進了客棧歇息，她說要趁著天還未暗之時，再到鎮裡走走，說完便一人獨自溜達。

　寒煙翠走在石板路上，其實市集冷清的很，大夥兒早早收攤了，僅剩幾攤賣吃的，方才出來才吃過東西還不覺餓，此行便當作逛大街，隨意撿了個小巷便拐進了，把齋主交代之事全拋諸腦後。
　前方不遠處草屋透露出一點異樣，也說不上來是怎樣的奇怪，仗著自己有能力自保，未想太多就走進草屋內，裡面沒有人但有股味道很特別，環顧屋內四周沒有異樣，便循著這股怪味越走越偏僻了，雜草越發越高，到後來路也不見，只能用雙手撥開尋路，直到味道漸漸散去，映入眼簾是個古老的井口。
　停下腳步，她坐在井邊發愣著，而後有幾個拿火把的獵人出現，她竟也和他們搭上話了，那時只想著若獵人對她不利，便全部毒死他們，自後獵人只是問她是否迷了路，能帶她一同回去鎮上。
　見獵人們臉色有些異狀，她問：「怎麼面帶憂色？」
　「姑娘不知，咱兒上山打獵打到了隻兔子，本想說能加菜，誰知咱兄弟被咬了一口，就倒地不起了。」他轉過來，用一種略顯誇張的表情，又說：「姑娘說這不忒神奇，天底下哪有聽說兔子有毒。」
　「兔子？」在四魌沒見過這種東西，不過還是應付著吧，寒煙翠點著頭，說：「確實沒聽說過。」

　他們走到同伴的身邊，兩三人扛起昏迷的獵人，準備帶著她一起回到鎮上，連同那隻兔子也裝進麻布袋裡，不難想像這兔子的下場，驟然一個念頭閃過，也許身上的解藥能有作用，她便拿出了給獵人，框哄說是仙丹妙藥，因她也不知服下後的狀況，也許不會好但也不至於差，獵人便給昏迷的同伴服下了，此舉讓寒煙翠覺得中原人的警戒心太低，若是毒藥那個便死了。
　這事說來也奇特，昏迷的獵人竟轉醒過來，氣色也好上許多，她低頭看著藥罐子思忖著，還真是靈丹妙藥啊。
　帶頭的獵人抱拳相對，說：「姑娘就了咱兄弟一命，便是咱的恩人，姑娘有任何要求，兄弟們在所不辭。」
　寒煙翠抬手拒絕，她不想與這幫人太過親近，語氣淡然說：「這藥只是湊合著用，有效便好，若想報答不如把那隻兔子給我吧。」
　獵人搖了頭，「這隻兔子能害人，要姑娘被咬到可怎辦？」
　「我身上有解藥啊。」
　「還是不妥。」
　「我自有方法對付，大哥不必擔心。」
　「這……」眼見寒煙翠如此決意，他們討論了會兒，另一名獵人把手中的麻布袋交給了寒煙翠。
　他說：「知道姑娘心好，但兔子有野性，請姑娘小心。」
　「嗯。」寒煙翠點著頭，便隨著他們回到了小鎮。

　寒煙翠還沒踏進客棧，不遠處便被叫住。
　「去哪了？」其實他並不擔心，王女身懷絕技，要殺她不是件容易之事，但不見人影心始終懸著。
　「一場奇遇，給齋主找了個新居落成的禮物。」
　「何物？」
　寒煙翠嫣然一笑，巧兮倩兮，「等到塵埃落定，便可得知。」
　「那麼，趕路吧。」
　雙眼透出驚訝，開口說：「小翠還未吃早膳。」
　他拿了油紙包裹的東西給她，攤開來看是兩顆饅頭，寒煙翠有些失望，「就吃這？」
　他點著頭。
　寒煙翠皺著眉頭，不甚願意似的，「這很乾。」
　「有水。」
　「寒酸。」寒煙翠撇著嘴，跟著他的腳步繼續往山頭的方向走。

　等到了山頭，有種誤上賊船的感覺，當初王女滿是興奮的樣子，他未曾思慮過這背後的意義，如今到了實景才有了反悔的念頭，不過這的氣候確實甚佳，很適合櫻花生長，雖然這無一株櫻花，但細心栽種相信不久後，一片如雲似雪的美景便在眼前。
　這裡雖是荒蕪一片，經打理後也有一番新氣象，這段時日不見王女身影，她說她要去找淡色櫻花的成樹。
　他問：「為何不是幼苗？」
　寒煙翠神色輕鬆微笑應對，說：「幼苗得費多久才見花，成樹只需用心照料，不久便能隨著氣候開花。」
　午後。
　斜陽西下，此地因面東而涼爽許多，雖然這裡距離寒光一舍遙遠，卻是遙遙相對，明白王女的用意，但也不忍這般用心對一人的心思，人心百轉千迴，豈又是輕易猜測能得，這要多少日夜猜度才能窺至一二，寧願她用這樣心思對待自己，也不要用在他身上。
　兩日後他接到寒煙翠的書信，說是找到了櫻花，只是數量過於龐大，需花費些時日運送，本想著不過百株櫻花，要用上個把月也嫌過久，陸續運達後讓他開了眼界，確實如王女說的，要花費上一年的時間他也相信。

　果真，一年後見王女出現在山頭上，還運了塊石碑，相見時她對他笑說：「共一千棵。」
　「只是想湊個數嗎？」
　寒煙翠一臉得意，說：「楓山共有九百九十九棵楓樹，寒光一舍地幅較小，但也有五百八十七棵楓樹，怎麼論也不能被楔子比下，別說我們虛榮多他一棵並不為過。」
　「這事也能拿來比較。」
　「當然，楔子只會占人便宜，不討幾分顏色，怎麼成。」
　「這是什麼？」
　「小翠說過要給拂櫻齋主新居落成的禮物，這便是其中之一。」寒煙翠將布幔掀開來，是塊刻著拂櫻齋的石碑。
　他看了會兒，王女的隸書寫得不錯，沒有秀娟的氣息，倒有番蒼勁的意味，「那便擺在山腳下吧。」
　「齋主想擺哪隨意。」寒煙翠說完便往裡頭走，看看屋內的陳設如何，邊笑說：「齋主的品味不錯，只是……」轉過身來看他身穿一襲黑，不免覺得相互衝突，「你怎麼沒想過穿得和櫻花一般的顏色。」
　「倒是未曾想過。」
　「無妨。」寒煙翠想著待會兒在到山腳下的村莊找幾個繡娘做衣裳，「齋主有準備替小翠接風洗塵嗎？」
　「事出突然，但有酒。」
　本是失望，但一聽有酒便快活，笑著說：「有酒便好。」只是到了亭下乘涼喝著酒，看著盤中之物卻不敢苟同，這一看便知是隨便應付，指著盤中之物，語氣大為失望，「無佳餚便罷，但這也不像下酒菜。」
　拂櫻齋主一腳跨上長椅，身段很是瀟灑自若，淡然的說：「配酒也不嫌乾。」
　「真有你的。」寒煙翠將盤子向前一推，打算不吃它一口，反手一轉桌上便有隻兔子，解釋著，「一年前在路過的小鎮救起的。」
　「別說這也是個禮。」
　寒煙翠意味深長瞇起雙眼，曖昧道來：「這可排解齋主寂寞時刻。」
　「並無此癖好。」
　「想哪去了。」寒煙翠揮著手，又說：「這可是隻兔子精，可愛的很，能替小翠逗齋主開心。」
　「不需要。」
　「別拒絕小翠的好意，記得小翠說過到了中原，齋主定是要找個人作陪，既然不願和楔子做鄰，有隻兔子精相伴也不錯，在夜裡回想起往事，至少不會寂寞。」
　「不是為了已死的小狐？」拂櫻齋主隱約覺得寒煙翠對此事仍有遺憾存在，「想替小狐報仇？」
　「小翠對他確實沒有多大的感情，但畢竟小狐心地不壞，也許有機會相處也能得一個知心人，但小翠也說過倘使小狐該死，小翠也會親手殺他，所以對於小狐之死，並無仇恨存在。」
　「這隻兔子像他？」
　「氣息很相近，很能討人開心。」
　拂櫻齋主沉思了會兒，才啟口說：「好吧，就當是為妳。」
　「小翠謝過。」

　「此次欲留多久？」
　「幾日吧，等身體不覺疲累就上路。」寒煙翠伸長手把冷玉酒壺遞給他。
　他接過酒壺喝上一口，問：「這一年看了多少景色？」
　「是不少，但還未去看天海一色，中原偌大怎能賞的完。」
　「能在多留數月，一年前栽植的櫻花便開了，何不賞完在走。」
　「要看，也要看一千株齊開的景象，那才叫如雲似海，等花敗謝之時，還能賞一場雪。」
　拂櫻齋主贊同此意，便未多加留她。
　「怎麼？」瞧見拂櫻齋主眼底有淡淡的離別之傷，寒煙翠第一次見著，覺得新奇也覺得難得，故意打趣說著，「看齋主的神情，小翠像極了負心之人。」
　「無須這般抓著他人的痛處踩。」
　「說說完笑話，齋主度量大。」
　「如今妳有何打算？」
　寒煙翠沉默了一會兒，其實不只他覺得感傷，說到底這一年來忙著找尋櫻花，她未曾想過不相見的思念，終於水到渠成找滿了一千棵櫻花樹，好似也該功成身退，將拂櫻齋主該走的路還給他，而她也該步上自己所求的路。
　所以離別之實現下才真正算起，她想踏片大江南北做個漂泊之人，說不準哪天累了拂櫻齋會是她最後的駐留的地方，但也許看過千山萬水後，她會認為別處才是歸宿，不過拂櫻齋主會成為寒煙翠最穩固的後盾，那麼她便無懼於任何事。
　只是這一別不知是否還有相見之時，想到這不免感慨起來，也許路途凶險而喪命，或者一些不可測知的意外，讓她想起魔龍在踏上復仇之路時，有否想過再也不能回到衡島嗎？無法回去故鄉卻要客死異鄉的心情，如今想問起也不知是何時了。

　「還記得小翠一年前救得的獵人嗎？」
　「嗯。」拂櫻齋主點頭相應。
　「他說一隻兔子作為報恩，說起會讓別人笑話，所以又問了小翠玉想何物，或者想完成什麼事，只要說出他們便盡力幫小翠，小翠說想要艘船，剛好他親戚便是做船的，為表達感謝之意就送了艘有船篷的小船給小翠。」頓了會兒，喝口酒又說：「小翠想搭著此船到處漂泊，這一來可省了許多腳程花費的時間，若水行不到之處便用走的，這便是小翠的打算。」
　「挺周全的做法。」
　「齋主要與小翠訂個相會的日子嗎？」
　「需要嗎？」
　寒煙翠一笑，起身緊挨在拂櫻齋主的身邊，說：「給小翠一個相見的藉口，真挨不住相思才有說詞在見啊。」
　「想見便可見。」他並不覺這有何衝突。
　惹得寒煙翠連聲咂嘴，笑話他說：「真不明白姑娘家的心思。」伸手一指對山遠處，「楓岫主人一聽便立馬訂了日子，哪像齋主不解風情。」
　「王女也犯的著相思病嗎？」
　寒煙翠搖著頭，無奈嘆道：「這張嘴真壞，小翠雖然一向主動，但畢竟是姑娘家，行行好留點矜持給小翠，如何？」
　拂櫻齋主轉頭望向四周，說：「櫻花盛開之時吧。」
　「好。」正與楓紅之時相錯，在異鄉能有兩位故人的確值得欣喜，這樣在遙遠的他方便有了心安定之處，也不覺寂寞孤獨。
　眼見天色漸暗，拂櫻齋主起身往屋內走，對她說：「早些休息吧，明日盛宴款待。」
　「想請上楔子相聚一番嗎？」若能見到楓岫主人與拂櫻齋主說嘴抬槓，寒煙翠覺得此景一定有趣。
　「不了。」
　「為何？」
　這麼一問，讓拂櫻齋主停下腳步，想了一陣才說：「有他傷景。」
　此話讓寒煙翠抬了眉眼，滿是訝異，「這話傷人。」
　「楔子心志有如鋼鐵。」
　「這倒是。」寒煙翠點頭附和。
　「回房休息吧。」
　「好。」寒煙翠便進屋歇息，拂櫻齋主安妥好小兔也睡下了。

　天還未亮，寒煙翠便悄悄起身，她並不想與他有離別，獨自離開最好，便輕輕推開房門，放輕腳步走到屋外，這天色未明的景象也是美景，但未多作欣賞，便速速下了山，輕撫著拂櫻齋的石碑，眼神變得有點傷情，便頭一轉邁開步伐離去。
　「妳去哪裡？」身後突然有人問起。
　寒煙翠只是垂眼一笑未有回頭，走往不知名的方向，對著拂櫻齋主揮揮手，高喊著，「遨遊天地。」
　拂櫻齋主微笑目送，等待再遇之期。

　全文完。﹝多感動的三個字！！！﹞
※※※

一：可惡～分集數不是整數。
二：認命開始寫了風起。
三：謝謝大家這麼久以來的支持。
四：數量還在統計當中，如果還想要訂請傳私訊給我～打印之前確認數目後，就不再加印了～
五：就這樣～給我一點時間寫風起。
六：還是忍不住發下豪語！！我一定要在做短的時間寫完XD，雖然每次都沒成功。

[ 此帖被私房錢在2012-11-03 21:28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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複雜的人當久了，也試試當個一條線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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