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12.22 半斗餘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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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樓主發表於: 2006-12-22 08: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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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2 半斗餘生

【半斗餘生】

當他絕筆封書那一刻，趾掃狼煙的麒麟今朝安臥咸陽高塚。

問天事鬼的通者與感悟三世的識者對他的決定一聲喟歎，曾經九人壯志凌霄，自許拔劍救蒼民，今鬢未白，眼未花，心已死。

化了個創世者，來了個先殺後治的七星之主，人類為功名戰，魔族為血統爭，江湖紛擾幾時可休？

而舍利早已不存，九大奇人失了仙骨，心卻染塵。

「也許八弟的決定才是正確」通者一笑，笑大浪滔盡滔不去人心利祿，笑自身通古博今卻勘忘不了那費百載之功所結舍利，他又怎能忘懷？那舍利呀，那是千百個日夜之功呀。

識者輕語：「八弟，只要你此心不在動，半斗能過餘生，切記」觀人三世，知人因果，昔時淡眼袖手，今朝希圖逆天，不過是少了個舍利而已。

他笑，笑記三兄、五哥身貌言形，那一日天氣初肅，千里長江清澄似練，他解下攬繩，想那楚地天闊，便催蘭舟發，尋餘生寄處。

暮蟬仍淒，曉風仍殘，長亭離酒未乾，而人跡杳然。

***

身若木石，氣行川海，止水心漣漪圈起，他察覺自己的變化，在失去舍利後，所以他選擇退隱。

退隱後，他謹記義兄諄誡，不出斗坪。吳鉤鈍，磨石綠苔上身，日隨夜去秋景無邊，即是羲皇上人亦羨他。

半斗寄餘生，他笑想。

豈料干戈忽起，英雄經行處，明月照冷屍，無論興或亡，百姓最苦。

秋景醉人，秋時也主肅殺，他尋著濃稠的、怨忿的血味踏出了他的半斗坪，來到了這古戰場，見飛鳥啄人屍，走獸食人肉，曾一度平靜的心狂濤波起。

誰無父母，提攜捀負？誰無兄弟，如足如手？誰無夫婦，如賓如友？只因君話封候事，成白骨無數，他狠狠咬著唇，行著，找著，也許尚有活口。

斷續哭聲響起，用盡一身餘力，哭喊生存。

他看，看讓那層層疊疊死屍壓著，讓那深紅鮮血染滿臉、染滿身的三名嬰孩，十氣裡有九氣出，一氣入，只需在擱置一會，便能離開血腥世間，重入輪迴。

或許這樣對他們比較好，來世切莫入人道，做人太苦，他轉身，而哭聲復響，那麼急那麼厲，卻也那般不甘。

他心一動，想起三哥諄誡『八弟，只要你此心不在動，半斗能過餘生』

”『若我心動呢？三哥』那日，他曾問。”

”識者望了眼翠峰，深深長長道：「三光逆天現世，麒麟殞命」”

他悠悠長息，吐去自己胸中最後一點仙氣，放任七情六慾滋長，他抱起那三名嬰孩，回半斗坪。

***

他有三徒，各名喚：素還真、談無慾，無忌天子，都是曠世難求的奇才。

日月分掌半邊天，孤星另闢樂土。

有日，他想起很久前曾聽過的話：「父母以血肉補育親兒」他雖無子，卻有三徒，不是說師徒如父子嗎？是不是總有日他也會用自身血肉替三徒續命？

希望是多想，他一笑，笑自己杞人憂天。

很久很久後，當三徒藝成出山有段時日後，他又出了半斗坪，訪多年未見的結拜五哥。

退隱有時的通者，問道：「八弟，這次你想知道什麼？」

他有所執的道：「我那三徒日後命數」

通者嘆息，答：「他三人皆人中龍，究我全力僅能卜出：一者雷擊而亡，一者邪劍入體，一者死在部屬反嗜」

「人能勝天」

他僅留下四字，通者聞言終夜開眼不寐。

人能勝天，天收其命，通者苦笑。

***

他確實逆天倒施，先窮畢生所學創一人三化之術獨授素還真，後耗元功一半救回本該死在金鱗蟒邪之下的談無慾。

天外方界內，他輕聲叮囑：「無忌，危急時刻打開這封錦囊」

「師尊，這是？」

「為師最後能替你們師兄弟做的」

他滿足笑歎。

***

八趾麒麟為三徒續命，背天而為，百年功體毀於一旦，定性全無。後人記他晚節不保，聽命白雲驕霜，一代高人淪落至此，悲乎！

後記：

半斗坪。

朗朗詩號起。

「半神半聖亦半仙，全儒全道是全賢，腦中真書藏萬貫，掌握文武半邊天」

「真神真聖亦通仙，通儒通道是通賢，腦中玄機用不盡，統轄文武半邊天」

素還真、談無慾同行，見舊地未改，而人事已非。

想嘆息，卻無法嘆息，日月才子已嘆過無數息。

「書劍同修百十年，非非是是千萬千，日移月換孤星在，人間隨處一片天」聲到，人亦到。

素還真笑言：「無忌，若非師父祭日，師兄要見你一面可是難上加難」

談無慾也是一笑。「無忌，你如此避不見面，是不是還在記恨我這個二師哥？」

無忌天子解釋。「勿多疑，無忌只是看破紅塵，不願再涉足」

素還真、談無慾，無忌天子三人各望彼此一眼，世事茫茫難料，他們三人生死各走一回，曾有恩，曾有仇，盡隨風去。

三人目光停注斗坪內唯一之物，黃土一坏，墓碑一座。

那是八趾麒麟之墓。

無忌天子緩緩覆頌恩師在錦囊內留下的最後片語：

『日月輪轉，孤星不朽，三光並列，一世不滅，麒麟殞命，此生無悔』

完。

無聊的後記：

這應該是一年前灰喵在上藝術史時，隨手寫在記事本的幾段隨筆（上課不認真^^bb~乖小孩不能學喔）
不可否認喵對八趾麒麟，日月星三才子，有著一定程度的喜愛加怨念（尤其是麒麟杯杯和無忌～）……
老談都可以風光復出了，為什麼星才子就不能同等待之？
掰不出無忌復出的理由？還不簡單，就說「死去的是我不成才的徒弟XD」不就得了(笑)

最近腦袋冷到一片空白，僅餘一個念頭～～古力菲斯，你才是第一女主角呀(尖叫)
看不懂的人，請忽略上句(笑)

無聊的後記完。

[ 此貼被bw.cat在2006-12-23 03:01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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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12.22 半斗餘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