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09.22 【俏温】诡梦(NC17,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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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angg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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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

樓主發表於: 2023-09-22 15: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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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22 【俏温】诡梦(NC17, END)

俏如来走在山林间，循着猎户踩出的狭窄小道前行。一条黑褐色的小蛇从枯叶堆里游过，险些触发猎户留下的捕兽夹，又灵巧地躲开了。

这座山并没有正式的名字，因为常有蛇出没，便被依山而居的百姓称作蛇山，山脚下的村庄也就自然而然成了蛇山村。数年前，俏如来游历至此，曾为村民做了几场法事，这次他再度经过，有些还认得他的人便上前迎接攀谈，不知怎么的，就说到了山中有妖一事。
虽是这样说，至今倒并没有人因此遇害，连见过的人都寥寥。叫村民忧心忡忡的是山中时常出现死状蹊跷的动物，有些皮溶肉烂骨骼尽折，有些通体青乌似中剧毒，还有些却是鲜活如生经月不腐，足可见此妖手段残忍多样，即使现在不害人，也难免将来某天要大开杀戒。
俏如来听他们如此叙述，也不免蹙起眉头，又问村民山中是否还有旁人居住。
村民告诉他有一位姓温的大夫，似乎腿脚不便，并不太出面，倒是他的侍女蝶姑娘见得多些，性子冷淡却也心善，会为村民诊病送药。村民受其恩惠，便越发担心他二人离群索居，只怕首先就要被妖怪残害。
俏如来心中有了成算，便打算进山探查一番。

山路并不算难走，俏如来很快便攀上半山腰，却看见前方出现一抹突兀色彩。
蓝衣的人影正背对俏如来坐在一棵倾倒的枯树上，半弯着腰，伸出一手按在自己小腿，袍袖滑落，露出一截玉似的手腕。
俏如来靠近几步，开口道：“这位——”对方虽是文士衣袍，可身形过于纤细，倒叫他一时拿不准称呼。直到那人回头，展露出俊雅眉目，俏如来才继续道：“这位先生，可是出了什么事？”
“并无大碍。”对方回答，嗓音温润如水，“吾只是天生有些……哈，不擅行走，歇一歇即可。”
俏如来顿时了然，试探着唤：“温皇大夫？”
温皇颔首，并没有问俏如来如何得知。俏如来看他睫羽低垂，懒散倚着枯木朽枝，姿态怏怏，便主动请缨道：“先生若不介意，便由俏如来送先生回家吧。”
压上脊背的身躯有些轻得过分，环住颈项的两条手臂更是柔软得长蛇一般，俏如来托住温皇腿弯，循着他指点的方向稳稳当当朝前走，转过几个弯，就见树丛灌木间钻出一椽雅致斋屋来。
门口踱步的紫衣少女见了他二人，快步上前，将温皇从俏如来背上扶下来，开口便是一串利落批评。温皇无奈微笑着应几声“是是”，等被凤蝶塞进躺椅里窝好，才又看向俏如来：“多谢小友了。”
凤蝶奉上茶水点心，温皇端起茶盏浅浅啜饮，随即问起俏如来上山缘由。俏如来顺势打探山中妖怪一事，温皇摩挲着手中青瓷，似是沉思许久，才慢吞吞道：“吾平日足不出户，倒是凤蝶对山中状况十分熟悉。现在天色已晚，你不妨在闲云斋休息一夜，明天叫凤蝶与你同去查探，也好彼此照应。”
俏如来从善如流应下，起身准备随凤蝶去厢房，一个不察，袖中念珠滑落了出来。
温皇先他一步拾起，笑道：“原来小友是位出家人。”
俏如来赧然一笑：“俏如来早已还俗，但习惯使然，倒也不曾放下过念佛参禅。”
“若有机会，小友不妨也为我讲讲佛。”温皇语调依旧平和，抬手将念珠递给俏如来。
俏如来垂眼，看他莹白手指挑着珠串，皮肤被其上散发的毫光映得近乎透明，不禁眉梢微动，又在温皇目光投来时恢复了平静面色，接过水晶串，微笑着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客房内的香炉已被俏如来熄了，却仍是不知从何处弥漫开一阵阵淡雅的香气，月光自半开的窗户投进来，将室内一切披上层朦胧暧昧的光影。
倏地，微风漾起，一只手撩开轻柔飘拂的床幔，让月色毫无阻隔落在俏如来脸上。
俏如来蓦然睁眼，缠绕着佛珠的手掌按在来人胸膛。水晶珠再度发出莹莹微光，可这全力一击似泥牛入海，对方身形连晃动都没有半分。只闻一声轻笑，来者施施然道：“小友心急了。”
灯烛渐次亮起，映出一对碧蓝眼瞳。俏如来收回手，佯作镇定道：“原来是温皇先生。夜半造访，俏如来还以为是贼人，才一时得罪了。先生所来何故？”
“我来……”温皇拖长嗓音，分明面貌未改，白日里一派温文尔雅，此刻看来竟是诡谲妖丽，“报恩呀。”他俯下身，乌发如瀑垂落，投下的影子宛如囚牢，将俏如来困锁其中。
俏如来攥紧掌中佛珠，声音干涩：“举手之劳，先生不必——”
温皇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按在了俏如来唇上：“你助我化得人身，我便也还你一场修行，嗯？”

足下小路狭窄蜿蜒，随着太阳落山，朦胧雾气升腾而起，遮蔽了前行的方向，重重树影仿若鬼魅，远方传来几声乌鸦的啼鸣。
俏如来已在林中转了许久，眼看月上中天，饶是他贯来心性平和，也不免生出一分忧虑，突见前方闪过一道人影，一时也来不及细想，快走几步，行礼问道：“施主，请问下山该往哪边去？”
那人慢慢回过身来，一袭长袍将他遮得严严实实，帽檐下两点荧荧磷火，正对上俏如来的眼。
一阵寒意倏而袭上脊背，俏如来屏住呼吸，打量对方削瘦得不似常人的身形。
对方显然发觉了俏如来的目光，低声笑了笑，缓缓道：“你瞧——我是人吗？”
“自然……是。”俏如来深吸一口气，握紧佛珠。
答话出口，寒冷的空气逐渐回温，笼罩山林的雾气消弭无踪，那人淡然道：“向前一直走，便是蛇山村了。”

——村民甫一提及山中有妖，俏如来便想起了当时场景，而温皇的姿态嗓音更是加深了他心中怀疑。
可他失算在误估了温皇能为，连供在佛前高僧开光的法器也无法对其造成分毫伤害。
此时此刻，温皇轻而易举按下了俏如来试图再次运掌的手。这修行有成的妖物笑吟吟道：“红尘色相，亦是佛国诸般因果，若不亲身勘破，如何修成如来。”
这话若是让凤蝶听见，定然要说主人你又在唬人。但听到此言的是俏如来，不知是被幽香迷惑还是被妖氛震慑，他一时哑口噤声，蛇便轻灵地攀上了他的身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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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果已结，可以离开了。”温皇恢复了一贯淡然的姿态，衣上轻纱在夜风中飘荡开。
凤蝶站在他身后，面无表情回应：“更像是强买强卖。”
温皇挑起眉梢，羽扇轻摇：“冤枉呀，我看他倒是很满意吾之报恩。”
凤蝶不想同他进行没有结果的辩论，轻哼一声，道：“那便走吧。”
温皇轻轻颔首，正欲转身，又倏然顿住脚步，眉宇间浮现出一丝狡黠笑意，回身看向屋舍——俏如来正在秘蛊作用下陷入沉眠，对屋外发生的对话一无所知。

俏如来醒时天光已然大亮，他抬手挡住落在脸上的阳光，迟缓地眨了眨眼，才慢慢回忆起昨夜那梦境般的一切。环顾四周，原本雅致的屋舍失去了始终笼罩其上的氤氲妖氛，竟也不过是一片断壁颓垣。
他下意识捻动佛珠，思忖温皇的所作所为，但他毕竟不曾见识过太多真正的妖物，思来想去也只将自己的思绪搅得越发混乱。
正此时，他觉察手中触感有异，垂目看去，只见整串剔透的水晶间，被添进了一颗幽微的湖蓝。

[ 此帖被lianggu在2023-10-22 08:44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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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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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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