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琅琊文庫 05.03【化蛇】07 龍劍互攻，23F(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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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霧

心早成枯禪，只待一線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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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016)

樓主發表於: 2012-03-31 13:55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5.03【化蛇】07 龍劍互攻，23F(END)

管理提醒︰本帖被晏雪從布布文學移動到本區(2012-06-19)

【第一章】

他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有前生的記憶，只知道自己換了一個新的身體。

劍子仙跡，一個上輩子修道士，這輩子卻投胎到了妖怪世家的傢伙，而且還是白蛇世家，他們一族出生的時候都是蛇身，甫出世就是人身嚇的父母不得不找宗族長來瞧瞧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結果長老見他，只呵呵的笑著道：「真是個貪吃的小子，居然吃了母親這麼多精氣。這下子可是要傷腦筋會不會化蛇了。」

劍子是天資異秉的，這件事情很快的在蛇族之中傳開，人人都知道白蛇家的小子道行比人家高出許多，小小年紀就已經會幻化人形，周歲的時候，家裡聚滿了許多蛇類的叔叔伯伯阿姨嬸嬸，萬蛇聚集還在鬧區公寓，這讓人看見了，可能十個裡頭有十一個會心臟麻痺。

劍子被一群冰冰涼涼的蛇蹭呀蹭的，一會兒那隻蛇吐吐信子、一會兒另隻蛇過來纏呀纏，再好的脾氣也會被磨光，他小嘴一扁不依的開始放聲大哭起來。

「嗚──…嗚哇哇～～～～～～～～！！！」

母親聞聲趕至，笑呵呵的抱起他，哄呀哄的，摸摸他的小腦袋，又親親他的小臉，劍子才勉為其難的收聲，可是一旦有其他蛇類靠近，免不了的又扁嘴鬧性子，緊抓著母親的衣裳，黑溜溜的眼睛淚汪汪的瞪著眾蛇，說有多可愛就有多可愛。

就這樣，劍子的童年在群蛇亂舞之中長大，他在哪裡都很受寵，或許是因為他那頭白髮已經招展了他遺傳到白蛇族優秀的外貌，每次他到隨父母回鄉，那些嬸嬸阿姨總是搶著要將家裡的仙丹餵給他，只為了得到一句甜甜的「謝謝姨！」

這樣的日子真的很好，無憂無慮的，還有眾人疼，但是忽然有一天，劍子不笑了。

理由是因為一顆紫色的琉璃珠。

所有人都以為他病了，憂心的父母要帶著他看醫生，可是劍子只是哭。

那顏色，是龍宿的顏色。

他忽然覺得，自己開始想念著那個伴在自己身邊的身影。

原來真正的思念是柔腸寸斷的，莫怪陰間需要孟婆湯來止息亡魂之念。

「為什麼不讓我忘卻，為什麼要讓我留著前生之念轉世，為什麼、為什麼───！！」

劍子問著蒼天，卻無所回應，淚水染濕了他的臉，悲傷、哀恨、痛苦交雜，無奈他所思念之人，再也無法回到他身邊。

※

那天之後，劍子再也不會笑，他只是一直把玩著那顆紫色的琉璃珠，好似那是什麼重要的東西，有人若是強行要奪，劍子便會生氣的把對方痛打一頓，就連母親來說他也不願聽。

一個好好的蛇族孩子，卻因為這樣委靡不振。

劍子的母親給他卜了個卦，當然沒有在孩子面前，但是卦上顯示的是凶不是吉。

「這可怎麼辦才好？」母親無力的哭訴著，跟劍子的父親如此相愛，多久才盼得一子，原本以為會這樣幸福的過上好日子，孩子卻成了現在這副德性。

她怎麼哄，劍子都不肯說出失落的原因，只是用著那雙空靈的黑色雙眼看著她。

以前看著那雙黑色眼睛，她總喜歡聽見人家稱讚她兒子的眼睛不凡，將來必有大器，可是現在劍子的雙眼卻空靈的讓她害怕，好像隨時會看盡這世間愛憎，然後乘風歸去。

那不是一個孩子的眼睛，而是一個已經傷透、看盡人事的雙眼。

「母親，我也曾經想過做個好兒子，真的曾經想過…」

一天晚上，劍子輕手輕腳的走到母親面前，撒嬌似的靠在那女人的腿上，一邊說一邊流淚的將自己還存著前生記憶的事情告訴她。

他說，那個人的有多好，
他說，自己沒有辦法忘了他。
他說，沒有辦法將那些記憶當作一場夢。
他說，有可能永遠都遇不上他了。

女人震驚的聽著孩子的自白，心中卻只有苦澀跟疼，她抱著劍子，悲傷的道：「我可憐的孩子，你怎地就要受這種苦，思念是如此斷腸的痛，上天怎麼能這般折騰你。」

若這女人是個人類，定會把劍子的話當作兒戲，但是她是蛇妖，一隻已經千年的蛇妖，看過太多太多的生離死別。

但是她的兒偏偏承受了最痛苦的一種，轉生之後，不過是換了新的肉體，記憶復在又怎麼能算是重生。

宛如海上孤舟，茫茫然不知前程，卻又醉生夢死耽溺在前生。

[ 此帖被沐霧在2012-05-03 13:01重新編輯 ]

身為人間的作者，我已經盡力了(´;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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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moligh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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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4)

1樓發表於: 2012-04-01 10:37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嗚嗚~龍宿！龍宿！你在哪裡？
劍子想你想到都憂鬱了！
說不定這不是折騰~而是上蒼希望你記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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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ovel1516

沐霧大~我真的好愛你寫的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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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56)

2樓發表於: 2012-04-01 14:56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劍子啊:))))))))
身為白蛇世家的少主......還是覺得你很寒酸><
劍子啊:))))))))
身為道者你執著了...不然怎會見(紫)色忘親情><

為了某人.....我跪求吞雪甜蜜肉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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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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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016)

3樓發表於: 2012-04-01 17:02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第二章】

蛇妖算是龍族近親，又有一種說法，稱蛇族為「小龍」。

這次的龍族聚會主要是為了慶祝龍首喜獲麟兒，因此特邀群仙萬妖在龍宮聚首，同慶這大喜之日。

劍子的父親開心的告訴他：「我們父子倆一塊兒去散散心吧。」眼中有著一絲激動。

自孩子成了這般之後，母親終日以淚洗面，深愛母親的父親又怎麼好過，也因此這種盛會一定要帶上獨子去走走，劍子不忍掃興，點點頭，勉強勾出微笑。

劍子此時已經十二歲了，但是在蛇族之中仍是幼年，他被父親拉著走，穿過人群坐了地鐵到達深山之中。

妖族與人族混居已經不是什麼大事，反正你不犯我、我不犯你，咱倆相安無事。

但是龍族喜靈氣，不喜鬧居，也因此此次盛會地點在深山之中，山中有潭，那深潭便是龍族居所。

當龍王將自己的愛子抱出來時，劍子只覺得世界一下子安靜許多，只餘那娃兒與自己相互凝望。

久久，哽咽在喉中的聲音才循著了出口：「疏樓更送，龍麟不減風采。」

「我終於找到你了，龍宿…」

啪搭，劍子手中的水晶球落地鏘然而碎。

同時，龍王懷中的孩子也跟著大哭起來。

所有龍宮之人大驚，龍子出生之時不曾啼哭，接生床母還曾以為是死胎，但是孩子身上包覆靈氣，又睜著晶亮大眼環顧四周，故以為是先天體弱。

哪知，今日卻因小妖的一句話開始啼哭。

「汝是何人？」龍王威嚴的詢問，將龍子緊緊擁在懷中，雖喜且憂。「這孩子是誰帶來的。」

「是我。」劍子的父親站了出來，在場看見那一大一小都有著白如雪的髮絲，紛紛嘩然了起來。

白髮，乃是白蛇一族的象徵，他們鮮少出現在群妖之前，也不過問人間之事，一族十分淡薄卻與龍族有著極為親密的關係。

「暮舟，他是…汝的孩子？」龍王極為親密的叫出對方的名字，眼中有那麼一絲不確定。

「是，他母親是白蛇族聖女。」

「蘭燁跟汝的孩子？」龍王似乎十分意外，提及母親，劍子發現他的目光變得溫柔，難不成母親跟龍王之間，有什麼瓜葛？

「驚擾了龍子，暮舟萬分抱歉。」沒有跪下、沒有行禮，就像是至交之間一點點小小的失禮。

白蛇族傳聞中與龍族分庭抗禮，看來傳言是真的。

「進來再談。今日吾兒大喜。仙瓊玉露任人取用。你們好生伺候各族貴客。」龍王囑咐底下的僕人，動手邀了白蛇父子倆入龍宮敘舊。

龍宮內，劍子推著那用南海珍珠編製成的搖床，上頭墊的是最柔軟的絨皮，龍子躺在裡頭，正伸著小手小抓抓那毛絨絨的鬢髮，笑得滿足、笑的可愛，眼睛都瞇成了縫，尤其是在劍子伸手撫過他的臉頰時，還會咯咯的把劍子的白髮拉得更緊。

「原本他也是個討喜的孩子，很愛笑。」暮舟隔著珠簾，淡淡的道，生下了孩子，孩子給了他為人父的喜悅，也給了他為人父的苦楚。

「自從友人送了他一顆紫色琉璃珠之後，一切都變了，那孩子再也不笑，開始瘋言瘋語，甚至對內人說他有個無法忘卻的前生友人。」語氣無奈，深深的透露著一個父親的擔心。

「哦，有這般離奇之事？」龍王聽著暮舟的自白，替他斟茶的手也不免頓了下。

「明明剛開始，那孩子也沒有什麼不一樣，他只是個貪吃的小鬼，多吸收了母親的道行，又頗受寵於吾族，所有人都寵他…，就只是這樣而已，我跟蘭燁都只是希望他平安的長大，然後娶個妻子，安安份份的過一生…」

說到為人父的期望，暮舟不禁哽咽，紅了眼眶：「但是未飲孟婆湯，上天對這孩子何其殘忍，居然這般折騰，斷腸的苦、斷腸的思念，世人都會為其瘋狂，又何況是這孩子！」

「這與吾的龍子有關？」

「他認出來，所以才會在那一瞬間放開那對他如性命般重要的琉璃珠。」

龍王沉默不語，他看得出那孩子對於紫琉璃珠的重視，一如性命般，若是沒有比琉璃珠更加重要的人事物，這孩子又怎肯罷休。

況且他看這孩子的目光，不似個孩子，倒似個歷盡風霜、超脫世外的修道者。

而那孩子看自己龍子的眼神，帶著思念、深深切切的思念跟苦楚。

※

劍子見著龍子再露笑顏，讓他的母親寬心許多，為了讓劍子可以自由進出龍宮，他母親以白蛇聖女的名義寫了封信換取龍王的玉牌，那日繫在劍子脖子上時，她慈祥的道：「為了你，也為了那人，多笑笑吧。」

劍子允諾，笑得何其燦爛，那是發自內心的。

龍子取名為「問歌」，可對於劍子來說，今生的名字不重要，他仍喚那龍子為龍宿。

說也奇怪，龍王為龍子取的名字，無論如何喚，龍子都不覺在喚他，倒是劍子一句「龍宿」，龍子笑得比誰都高興，高舉著小手抓著劍子白髮。

終是解不了的套，主角齊了，戲要開演，誰能阻止呢？

身為人間的作者，我已經盡力了(´;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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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銀.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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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6)

4樓發表於: 2012-04-01 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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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龍宿你終於出來了!!
劍子想你想得好苦啊!!!
龍宿你還是投胎到龍族去了
但沒關係
反正這次你們都是妖沒差別啦!!!
小時候的龍宿笑起來好可愛
不像長大後都只會似笑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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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mant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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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

5樓發表於: 2012-04-04 0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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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家說，前世因，後世果。
放不開，忘不了，只餘痴纏。
讓今生的戯，華麗的上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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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016)

6樓發表於: 2012-04-07 0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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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轉眼間，也過了幾百年，龍子已經修成了幼形，半龍半人的頗是害羞，在精緻美麗的小臉蛋上還長著一副小小的肉角，尾巴也拖在外頭，最愛的就是黏著劍子討抱抱。

「我說，龍宿，你最近是不是越來越胖了，我都快要抱不動你了。」

肉肉的小手跟小臉，養的真好，看來龍宮的伙食真的不錯，哼哼哼，等你長大之後再去你家蹭飯吃，順便把你也吃掉。

劍子心中打著小九九，勾著唇親吻著龍子的臉蛋，還有那可愛的小肉角。

龍不喜歡人家碰他的角，所以順從天性的龍子左閃右閃，躲避著劍子的吻，問歌最後受不了，氣嘟嘟的推開劍子：「討厭！」

「嘖嘖，小龍宿，你這樣讓人傷心的回應呀。」

「問歌才不叫龍宿，為什麼哥哥一直叫人家龍宿。」

「因為你是我的小龍宿，所以劍子才叫你龍宿。」

「可是我問過爹爹，他說我叫問歌，不叫龍宿，劍子哥哥叫莫欲，不叫劍子。」

「小呆瓜，你有看過二嬸叫隔壁小虎子作天虎嗎？沒有嘛，所以我叫問歌是龍宿，是因為我跟你比較好，而且劍子也只有你可以叫呀。」

「是這樣嗎？」

「對。」

劍子信誓旦旦的胡扯瞎搞，想那問歌小小年紀又怎麼逗得過這隻修成精的白蛇，自然跟他拉勾上吊約定私下都喚彼此前世的名。

那一聲聲的叫喚，讓劍子想起前世的龍宿也曾經軟軟的，喚著他的名字，每次只要他用那張小臉要求他帶自己出去玩，劍子想盡辦法也要把他弄出儒門，接著他們會上山去抓蛇、採果子、烤鳥蛋、釣魚。

只為求得那人一笑。

劍子知道自己極愛他，愛的沒有辦法控制自己。

就算，前世是死在他手中，也無悔。

※

劍子一直都知道自己沒有辦法抗拒龍宿的任何要求。

只要他開口，自己就會像發了瘋似的為他上山下海，赴湯蹈火，就連在死前，龍宿也用著那一貫撒嬌的口吻，將紫龍劍狠狠的刺入自己的胸口。

是什麼時候，龍宿眼中的愛意轉為幾乎予取予求的瘋狂？他不知道。

但是他願意為了龍宿去死，這點他是真切明白的。

劍子有所為有所不為，他真的知道自己失控的底線在哪，所以當龍宿殺他時，他不怪他，因為不殺他，總有一天古塵終將為他斬無私。

江湖跟愛人若是只能擇一，劍子從不後悔那天死在龍宿手上。

※

問歌成年禮那日，他也去龍祭大典看他。

意氣風發的小紫龍把長角跟龍尾收了起來，驕傲的睥睨著眾人，劍子他在問歌身上，看見了龍宿以往那華麗無雙的影姿。

心中的激動之情難以言喻。

想當年的儒門大典，龍宿也是粿粽子似的被人硬推了上去，可怎麼就是不可示弱，下了台之後，叨叨絮絮的說著今天典禮有多不人道，讓自己站在他身後邊給他拆衣解髮。

「劍子，吾不喜歡這裡，咱們快走。」

那尾小龍一下了台，拉著自己就跑，活像是怕在給人架上去似的，搞得劍子啼笑皆非，不過也沒有讓他失望，抄起那連衣物足足有公斤重的小龍就跑。

真是個費力活呀。

「劍子，吾喜歡那些衣服，可是吾只喜歡穿給汝看！」

「你今天真的很漂亮。」

才誇完，小紫龍害羞的歪了歪頭，小尾巴露出來的晃呀晃的，劍子搖搖頭，簡直像隻狗兒似的，怪可愛的。

當然劍子沒有說出來，隨手撥弄著紫髮，眼中溢滿著溫柔，抱起只穿著單衣的小紫龍，將他放到柔軟的蚌肉床上，小紫龍抓著他，給他講故事。

「劍子，昨天晚上吾夢見吾跟汝，然後吾們做了很奇怪的事情。」

「喔？什麼事情？」

「吾看見汝給吾帶了好多花來，然後鋪在床上。」

「哦？然後呢？」

劍子輕拍著問歌的胸口，哄著他睡覺，問歌他笑的甜甜的道：「然後汝就一直咬吾的嘴，吾說討厭，汝還笑嘻嘻的一直貼上來。」

「哦，像這樣嗎？」劍子貼上去蹭著問歌的臉，問歌咯咯的笑著，似乎覺得癢的躲開。「還有嗎？」

「嗯，然後吾就跟汝一起睡覺了，可是睡覺的時候劍子汝還是一直咬吾。為什麼汝要一直咬吾的嘴巴呢？」

「因為我的小龍宿不肯乖乖睡覺，所以咬嘴巴，你再不睡覺，我就把你嘴巴咬的腫腫的，讓你明天沒辦法吃西瓜。」

問歌聽到他的話呵呵直笑，不過一整天折騰，也是累了，劍子哄沒多久就乖乖的找周公去也。

劍子撥好他的髮，輕吻了下他的額上朱砂，問歌的記憶中有龍宿與他，而且最近常常告訴他夢見了前生，只是他不知道而已。

沒關係，不完全想起來也無所謂，只要逍遙的過這輩子就好了。

我的龍宿。

※

他一直以為這樣的夢可以持續下去。

這次，他會一直待在問歌身邊，再也不離開他，實現劍子對龍宿的承諾。

引退江湖，共飲悠然。

不管是龍宿還是問歌，他都想好好的呵護。

他原本，以為。

「在下是，玉塵，家師乃是道門吳凜子，路過此處特來跟新任龍首打聲招呼。」

直到那個男人出現，打斷了他跟問歌的合奏。

白髮、黑眸，剛毅的臉龐以及額間朱砂，像極了前生的自己，他看見了問歌的動搖，忽然那人將問歌拉入懷中，他無力阻止，因為，面對的…

是自己。

那他是誰？

問歌在他懷中羞怯，卻沒有反抗，一如曾經他對自己這般，沒來由的憤怒，劍子手化出玉蛇劍，仔細回想他真的很像個妒夫。

「滾出去，你這個妖道！」

「失禮了，我只是想要看看新任龍首，長的真是俊俏。」

就連手法都與當年他對龍宿一模一樣，到底是哪種妖孽可以模]仿得如此唯妙唯肖，語畢，那名為玉塵的男子還順手拂過問歌的髮絲。

「既然龍首今日不便打擾，玉塵改日再訪。」男人說完，轉身落跑，化光而去。

「劍子，汝其實沒有必要這般生氣。他人也不像個壞人。」問歌臉上帶著不贊同，目光有著苛責。「他本就打著造訪龍首之名而來，汝這樣做，人家會說吾沒有規矩…」

那樣的目光刺痛了自己的心。

「你喜歡他…。對吧？」莫名的，一股氣囤在胸口，劍子無法忍受，沒辦法隱忍，這樣的行為舉止，是不是喚起了曾經的我跟你的記憶。

「吾…談不上喜歡，可他應該不是個壞人…，而且你這樣，失了我龍族的顏面。」

「我，失了你龍族的顏面？」

「下次汝該斟酌一下自己的行為，劍子。」為掩飾自己的不自在，問歌還狠狠的對劍子說教。

那一閃而過的，是戀慕的光芒。

就像是，當初龍宿對自己這般。

「你不配…」劍子收起玉蛇劍，悲憤的望著他。

「什麼？」問歌有些疑惑，看著劍子那雙眼，他竟然有些心驚的退後。

「你不配龍宿之名，你根本就不是我的龍宿。」劍子的眼中有憤怒、有心痛、有悲哀，他全身上下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息：「就因為那個人長得像前生的我，就使你分不清楚，那你根本就不是龍宿！若你是龍宿又怎麼可能會錯認我與生人」

「吾本來就不是他！！」問歌憤怒的吼了回去：「為什麼汝的眼中只有龍宿沒有問歌，如果吾不是他，是不是問歌就再也沒有汝所愛戀的價值？！而且剛才那個男人比汝還要像劍子仙跡，拿不準汝才是個冒牌貨！」

冒牌貨、冒牌貨！

問歌發覺自己說的話過於嚴重已經為時已晚，可是覆水難收，他握緊拳頭不讓自己低頭，他拗執的沒有辦法拉下臉。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哈哈哈哈。」劍子失笑的走出龍宮，但是轉身之後，誰又見著他的淚水。

若我是冒牌貨，又是誰才是劍子仙跡，既然如此，為什麼我會有那個名為劍子仙跡之人的記憶。

難不成這百年的折磨、這千年的相思，竟是一場烏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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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銀.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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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6)

7樓發表於: 2012-04-07 08:43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哇!!!歹林啊!!怎麼會又跑出一個劍子出來啊!!!!
而且還比劍子還像劍子(因為是道門人??)
劍子啊~~~不要怕
就算你是冒牌的我也挺你到底呀!!!
不然你大可以一刀斬了那個冒牌的
還有龍宿啊~~~
你也不可以因為人家比較像劍子就倒戈啊!!!

就算劍子他真的是冒牌貨
好歹他也可以算是你的青梅竹馬了
說話可不可以不要那麼毒
到時候劍子跑掉可別怪作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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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016)

8樓發表於: 2012-04-08 0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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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回到白蛇村，他將自己關在書房三天三夜，無人知曉他回來了，劍子就這樣坐在書房中，一筆一畫的描摹著疏樓龍宿的模樣。

淚水染濕了畫，他終究捨不去這執著，若他是冒牌貨，不是劍子仙跡，為什麼心會如此的痛，為什麼會如此苦澀。

劍子終是不堪鬱結攻心，硬生生的噴出一口血。

鮮血染紅了那幅畫，隨著倒下的身軀被撕毀成了兩半。

※

蘭燁為了愛子所受的折磨痛哭了幾夜。

莫欲莫欲，莫生心欲，她為這孩子想了這麼個名字，不希望他因為己身之欲陷自己於萬劫不復之境地，但是事與願違，悲傷如她，一個無能為力的母親。

「蘭燁，兒孫自有兒孫福，妳…」

「夫君，我要去地府向孟婆討藥方。我不想再讓那孩子受苦了！」

蘭燁站起身，眼中帶著決絕，暮舟想阻止妻子，但是妻子已經化作白蛇衝入地界，暮舟坐在床旁凝望著莫欲，嘆息的看著劍子仍然不斷的囈語著。

「還在，折磨你嗎？那個所謂的劍子仙跡的記憶…。」

※

「全世界誰都可以忘記疏樓龍宿，就汝不可以，劍子…」

是誰的詛咒，讓人無法放下思念，他記得跟那個人糾纏的溫度，總是溫潤的像是珍珠一般，他確實擁抱過、親吻過。

「華麗無雙的疏樓龍宿，又有誰可以見過復忘。」

但是一切漸漸的模糊了起來，身邊不知道為什麼開始起了霧，壟罩住那人的身子、臉孔，慢慢的所有都模糊了。

汝是誰？

我是誰？

我是劍子仙跡？又或者是其他人，但是那個人…說我是冒牌貨。

像是沉落水中般的痛苦，為了誰才在忘川執迷，千年思念的痛楚到頭來原來不過烏龍一場。

你要的，至始至終都不是我，你要的是跟前生一模一樣的那人。

「莫欲！」

「吾兒，睜開眼看看娘親…。」

※

就好像南柯一夢一樣，母親說最近天氣冷，自己體質又不好，所以老是發燒，昨兒個一燒，差點把腦子都燒壞了。

不知道為什麼，他很順理成章的接受了這一切，然後慢慢的許多記憶都恢復到本位上，他的父親是暮舟，白蛇族的首領，母親是白蛇族的聖女名喚蘭燁，他叫做莫欲，其他還有許許多多的事情都慢慢的想起來了。

他好像還有個遠房的親戚，叫做「問歌」。

可是莫欲不知道為什麼，每次提起問歌，他就覺得心臟像是被人掐著，極不舒服，問起母親，母親也只是說：「你跟問歌吵架了，所以才會這般心思難定。」

母親在提起那人時，很顯然的面色不善，又想到她寵自己寵的入心，難免對於問歌的不諒解。

養病養了一個多月，正當莫欲在想自己應該下床走走，去書房看看，門就被推開了。

看見那臉蛋長的精緻的小紫龍，一瞬間的驚艷卻像是快要憶起了誰，可回過神來卻還是一片空白。

※

問歌與莫欲吵架之後，自那已經過了快半個月，可是問歌彆扭的不知道該如何拉下臉，而且玉塵三番兩次的爬入宮內，與他歡談，讓他幾乎快要忘了與莫欲的不愉快，久而久之卻成了逃避。

他喜歡玉塵，可並沒有像是莫欲這般喜歡，但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就是沒有辦法離開玉塵。

問歌總覺得自己被眼前這人迷去了心神，縱然理智上他想要去找莫欲，可是不知不覺得與玉塵相談，半日就這樣過去了，不知不覺，半個月流逝他跟莫欲仍是僵在原地。

玉塵說，莫欲不過是在奈何橋上，承接了劍子仙跡記憶的碎片，而他才是真正的劍子仙跡轉世，可憐那小白蛇，錯認自己的前生。

「你最近幾日愁眉苦臉的，莫不是想去找那冒牌貨？」玉塵又翻牆了，每次見他翻牆就覺好笑，好似曾經在哪見過人這般。

「汝莫這樣講他，他也是吾的至交。」問歌正在寫信呢，以往吵架，他總拉不下臉，只好寫成書信，多半莫欲看見了這些書信，也會原諒自己的。

「別做這種白費心機的事情，你又沒有錯。」玉塵抓起他寫了一半的信紙，笑著撕成兩半。

「汝！！」

「稟告龍子，白蛇族傳來消息，白蛇聖女之子，命危。」

「什…」問歌聽見之後，急忙的想要向侍衛問清楚情況。

「問歌！別去，留在這吧，這正好讓他死心不是嗎？！」玉塵拉住了他的手，將他往自己的懷抱內拖。

問歌茫然的被玉塵擁抱著，那是一種讓人眷戀的感覺，可是他的心卻覺得很痛苦。

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他沒有辦法反抗玉塵的話。

※

拖了多日之後，終於找著了一天玉塵不在的時間，問歌匆匆的趕到白蛇村，可是一踏入村口，他就感受到許多敵意的目光，但是他不肯示弱，他是尊貴的紫龍，還不怕有人對他做出什麼事情，就這樣順利的到了那人屋前。

問歌猶豫著該怎麼向那人解釋自己遲了這麼多天才來探他，深吸了一口氣正想敲門，蘭燁已經從裡頭走了出來，見著龍子她冰冷的道：「還來作什麼？真要害死他你才罷休嗎？！」

「蘭燁！那是龍子，不可冒犯。」暮舟自裡頭走了出來，將憤怒的內人拉到身側，趕緊跟問歌賠禮：「請龍子恕罪，莫欲近日才從鬼門關繞回，請龍子體諒我們父母心，說話難免失禮。」

「暮舟叔叔，莫欲，他…還好嗎？」問歌此話又引得蘭燁大怒。

「當然好，只要不見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小崽子，他一定會很好！」蘭燁根本不管君臣之禮，她只知道她的孩子受了委屈，被欺負了。

「你可知道我們拉拔他幾百年，用了多少方法才壓下他前生記憶之苦，他待你可有對不起你之處，你居然如此狠心，讓他負氣回到白蛇村，他原本就不能動心念，可半個月之前，血染書房，你可知道我差點失去我唯一的兒子！而你就這樣待在你的龍宮，對他不聞不問！」

問歌被蘭燁的怒罵，驚的退後了一兩步，可是他想要見那人，想要見他。

「對不起，蘭姨，吾、吾還是想要見他…。」問歌很心慌，他何時被人這般苛責過，有些紅了眼眶。

「蘭，別這樣，他還只是個孩子。」暮舟嘆息的看著問歌：「既然您要見他，那就請不要再做出傷害他之事，望您了解。」

退開了身，問歌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但是他走進屋內，卻見一雙陌生的眸子盯著他。

霎時間，他竟無語相對。

※

「是問歌嗎？」

「汝、汝為什麼不喚吾龍宿了？」

有些許的心慌，問歌茫然的看著那人，匆匆又道：「汝還在生吾的氣嗎？吾那日真的不是故意要這麼說的。劍子…」

「你不就叫問歌嗎，龍宿是誰？劍子是在喚吾嗎？」莫欲捧起一旁的茶杯，緩緩的啜了口熱茶。

「汝是故意的對不對，劍子！？」

「問歌，我叫莫欲，不要再把那個名字用在我身上。」莫欲冷冷的道，他想起了母親因為這個名字傷神哭泣，也想起了父親告訴自己因為前生的記憶費心傷神，最好的辦法就是斷的一乾二淨，不再追究：「前生已是前生事，我不執著，你也別再追究，問歌，日子還是要過。從今天起，莫再提了。」

「就因為吾不像汝的龍宿嗎，所以汝選擇遺忘吾。」

「我只是因為不希望再讓我的父母傷心難過而已。跟你沒有關係，問歌。」

「騙人！汝分明就是這般，因為汝覺得吾不是汝的龍宿，因為汝那日也告訴吾，吾不配成為疏樓龍宿…」

疏樓、龍宿…，是誰？

“劍子，就算全世界都忘了疏樓龍宿，也唯有汝不可以忘了吾…”

「你只要成為問歌就可以了。」莫欲他勾起唇微笑，那樣陌生的目光刺痛了問歌。

「成為問歌，汝也會疼吾嗎？」

「這是當然。因為汝在輩分上也算是我的弟弟。」

他不是要這種關係，問歌在聽見的一瞬間就否決這個關係，他不單單只要當莫欲的弟弟。

「吾不要！汝說過汝會永遠待吾好！」問歌悲傷的看著他。

「是呀，吾會永遠待汝好，像是手足這般…。」莫欲一句話，拉開了與問歌的距離。

※

問歌離開了，很難過的。

他落下的淚水，莫欲沒有漏看，心痛如絞卻無法說清的感覺。

起身走入書房之中，桌案上有幅畫已成兩半，卻不知是誰人將畫拼回，可怎麼拼也拼不全。

古今事已非，人心難兩全，
共嬋娟，枉悲憐，
琴弦斷，知音毀，
終是莊周夢，誰人影堪憐。

身為人間的作者，我已經盡力了(´;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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