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6.23 【吞雪】蓄蘭（上篇）端午賀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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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llu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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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14)

樓主發表於: 2012-06-23 2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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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23 【吞雪】蓄蘭（上篇）端午賀文

（上篇）

現在是下午三點鐘，劍雪無名在狹道天關的機場，等候由滅境飛往苦境的航班。由於天氣原因，飛機未能按時起飛。不過劍雪卻並不著急，他踱到一個相對安靜的角落，靠在椅子上，開始閉目養神。

外面下著大雨，建築卻隔絕了雨聲，取而代之的是電視廣告迴響在大廳一角。因此劍雪聽見廣告裏說的，想起今天是端午。

五月五日，蓄蘭為沐，故端午又稱浴蘭節，廣告說到這裏，引用一段前人詩詞：好將沈醉酬佳節，十分酒、一分歌。劍雪並不喝酒，但酒卻令他想到一個人。

吞佛童子。

有短信進來，劍雪方才睜開眼睛，一時覺得大廳的光線有些太亮。

這條短信來自朱厭，問uncle幾點到家，滅境在下雨嗎，冷不冷，如果飛機晚點及時告知。自己和蜀黍會做一桌子好吃的等他，吃到吃不下為止……哦不對，是半桌，因為另外半桌是葷菜。又說還好他能在期末成績出來前回家，蜀黍說教很煩，眼睛瞪起來很嚇人……

劍雪一時有些愣怔，他很明白，朱厭所發短信中的一半，其實是出於另一人的授意，短信每每關切，不動聲色，自然得就像這兩年半他們從未分開。

於是他答飛機晚點，起飛時間不知等等，回復完短信，他從雨線和水花判斷，雨似乎下得更猛了，劍雪再轉頭看螢幕上的時間，將近三點半。

朱厭的期末考試在今天上午結束，同年級的小夥伴們一起回家，剛好趕上龍舟賽的最後一場。他們在沿岸的柳樹下喊加油，看見龍宿校長在笑話剛上岸來的劍子先生，他鬢邊的絨毛和三縷額發都被打濕了，然後一起離開。

從中午開始，他們幾個聚在一起，跑來跑去瘋玩，喝過藥師慕少艾提供的雄黃酒，並讓開酒鋪的劍僧玄蓮在額頭上畫一個很帥的“王”字，帶著香包，用長長的艾葉枝條當做刀劍打架。吻仔魚和小月亮都太厲害了，他和阿九還有小毛蟲根本打不過她們。

快三點鐘，吞佛童子皺著眉頭找到滿頭大汗的朱厭，說叫他先去洗澡，再幫忙洗菜做粽子，不可以胡鬧，不可以偷懶。朱厭乖乖被拎走，想著又回頭看，阿九在對他做口型——“晚上再聊”。

把朱厭塞進他的小浴室，聽見嘩啦啦的水聲傳來，吞佛童子背著雙手走進廚房，看那些尚未完工的食材。

一半為葷，一半成素，和他自己喜好食葷且味道醇厚不同，那人的口味卻是食素而清淡，少用油鹽。生活在一起的兩個人，即使在最開始有多少分歧，到後來都會慢慢趨近，在堅持自己原則的基礎上相輔相成。他學會將“飲食清淡，有益健康”身體力行，而不是只作為一個知道卻一直無視的生活道理，而他也慢慢適應濃厚的勾芡和醬汁，“即使是素食，提一提口味也不壞”。

劍雪無名。

對方的飲食習慣和細節，他一直記得清楚，更通過朱厭得知，那人也從未忘卻。想起時不加掩飾，自然提及，但分開的兩年半來，彼此卻從未直接聯繫。

為何？

少時愛戀，而後相約進同一間大學，畢業後確定相守，事業有成之後，再領養一個孤兒，撫養他長大……生活本該如此下去，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直到死亡將他們分離，卻未想在兩年多前，不約而同決定暫時分開，一者打算回集團所在的道境本部，繼續從事房地產，一者決定往滅境深造，轉而研讀宗教哲學。

離開之時，吞佛在路上遇到談無欲，他說半小時前看到劍邪前去機場，短暫交談，劍邪說要尋找自己的源頭。

因關心而詢問，告知，好意心領，但吞佛卻回答，只有自己，才知道什麼是對自己最好。

即使他不同於劍雪，注重的是過去，他在意未來。

但他知道劍雪自己，必然也是這麼想。

然而為何如此？

他清楚原因不在外界，並且兩人之間其實也未出任何差錯，也許是源自他們骨子裏太相似的性格，獨立，孤傲，理智，冷靜，堅守……可是他瞭解，在兩人同樣冷情淡漠的外表下，燃燒的是相同的激烈和執著，即使他和他從來都不是情感氾濫的人，但就彼此所用的心，情愫和欲念，從不少於對方半分。

那又是什麼呢？他自己也不曾明白，決定分開到決定回來，一切自然得像家門前的路，道聲再見，各自出門，最後不知不覺間還是走回這裏，還是要回到共有彼此的家。

沒有不同。

只是，被留下的是朱厭。

朱厭在敲廚房的推拉門。

“你與他一樣，洗完澡從來不記得要擦幹頭髮。”吞佛這樣想著，走出廚房去拿毛巾。他不同於劍雪，遇到“我說了很多遍，你還是不聽”這種情況會歎氣，他的表達方法是，路過朱厭，留下一聲“哼！”

朱厭莫名其妙：“我敲過門了！”

夜寒寄盧給事二首
刻羽流商否,霜風動地吹.邇來唯自惜,知合是誰知.塹雪消難盡,鄰僧睡太奇.知音不可得,始爲一吟之.
心苦味不苦,世衰吾道微.清如吞雪雹,誰把比珠璣.作者相收拾,常人任是非.舊居滄海上,歸去即應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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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06.23 【吞雪】蓄蘭（上篇）端午賀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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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06.23 【吞雪】蓄蘭 （上篇） 端午賀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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