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6.04 【KUSO/燈壺中心】海客談瀛洲（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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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水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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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81)

樓主發表於: 2012-06-04 19: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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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04 【KUSO/燈壺中心】海客談瀛洲（全）

注：依舊是送友人的賀文。除燈壺外，還有少量風浪。
和另一個KUSO短篇有關聯，推薦一起看XD：http://www.36rain.com/read.php?tid=107722
大概還會有後續……

=====================我是正文的分割線========================

海上有仙境，名曰蓬萊、方丈與瀛洲。此三山遙遙而對，巍峨穿雲，又有彩霓環繞，是爲道門玉清。
萬里起風煙。玉清三壺之首瀛洲山如倚天表，往來海客如墜夢中。

漫勞海內傳名字，不論腰間無有懸。深奧自慚稱道者，縱行奇想托神仙。
修道，修仙，兩袖清風。縱然千百年來玉清三壺的名號響遍了四海，苦境總不會變成仙境。苦中作樂才是人間，才有生活的價值。

“最近總不見神風好友……”座下四極仙郎泡的茶葉似乎長了黴，茶水味道有點不對，道者眉頭緊皺，努力掩飾尴尬。風藏壺隱，若不是好友來訪，他根本懶得現出身形，哪裡管得了這麽多瑣事。
“御神風到天河負荊請罪去了。”僧者從顔色上分辨出茶葉早已變質，他只拿壹旁果盆裏熟透了的大紅蘋果使勁啃，“妳這茶不行啊……多久沒添置過新茶了？要不要喝喝看雲鼓雷峰的龍井？特級的喲~”說完他就得意起來，從寬大衣袖裏掏出一大包上等茶葉擺在桌上，等著重新沏茶來喝。像是早已准備好似的。
“咳，也好。”懸壺子習以爲常一燈禅的反客爲主，也絲毫不詫異一燈禅的消息靈通：“哎呀呀，他又惹滄浪生氣？”
“可不就是。堂堂傾波族淩主這回放狠話了，三年不出北海。御神風這不是慌了嘛~~”一燈禅拖長了尾音。俠邪不愧是俠邪，只有他會偷偷拿靖滄浪的洗墨鲲鋒澆花洗菜當應急滅火器，或懸挂在御風樓房梁上給大堂降溫，或拿去冷凍廚房裏那些天一熱就會腐敗變質的食材。上回兩人在北海大打出手，似乎也是爲了御風樓菜單上烹饪手法多到驚悚的魚料理？
懸壺子搖搖頭，無奈歎氣。無論怎麽打架鬥毆，反正到最後這一仙一俠都會言歸于好。他將手中茶壺傾了一個角度，雲鼓龍井香氣襲人，果然名不虛傳。
“我說好友，要不咱們也去哪兒玩玩吧。怪悶的。”一燈禅側著頭問他，“聽聞東冀橋以北數十里的洋面，孤島百年壹現，景致極好……估摸著這百年時限將至，若能榮登浮光岸倚聽濤聲，將是何等的潇灑惬意……”
“怎麽，我瀛洲風藏府留不住妳？”
一燈禅聽出弦外之音，摸摸鼻子沒有回話。
“那就當承認了。”懸壺子嘴角還帶著笑，臉色卻早陰沈了下來。

懸壺子不搭理一燈禅，一燈禅就在懸壺子的耳邊死命絮叨。觀他眉飛色舞神采飛揚的厚臉皮，哪裡還有什麽出家人的矜持……
“誰是妳好友了！要去，妳就自己去！”懸壺子不知道哪裡來的怨氣，手上持杯的力道漲了幾分，他想順勢把它摔出去，終究舍不得。這一整套紫砂茶具是一燈禅送他的禮物，壺身上變幻的山川細紋也是他最喜歡的花紋。嗯……是去年還是前年送的？

趁好友分神，一燈禅伸出手徑直擒了懸壺子手腕，言語裏頗有要挾意味：“我的意思是，妳跟我一起去。”
懸壺子一驚，掙了掙，沒有掙脫。他清清涼涼地甩出一句：“我可是三壺領導者，沒這麽容易……”
“可妳也想。”
“一周前剛陪妳穿越北海海域！太清界的茶妳也蹭過了！”和海上玉清界不同，太清界位于內陸地區，地貌奇觀也是一絕。
“那是出差，和旅遊是不一樣的。”
“少來。我出差，妳跟去作甚！這帳還沒跟妳清算！”
“一個人兩個人還不是一樣要招待，又有什麽關系。”
“即使出去，我也得把事務交代給仙郎和神翁……好麻煩……”
“出家人怎麽能怕麻煩？修行嘛，得在路上慢慢悟。我半年前剛勸雲鼓雷峰一個思想上有點轉不過來的小和尚去旅遊散心來著，他勁頭可好，轉遍了五嶽名山，回來以後就開心了，整天哼歌。我們可不能被小輩比下去……”
“好啦好啦，我知道。總是講不過妳。”懸壺子覺得，這家夥的聒噪和好動，就是這輩子專門來克他的。
“妳何時贏過？”
“別貧，拖人下水的事妳可沒少幹過。”
“哈，去收拾收拾，即刻出發吧！”

懸壺子恍然間憶起自己少年時初次遇見一燈禅時，也是如此。他沾一身春花，額上首飾璀璨耀眼得與瀛洲風藏府沈寂肅穆的灰白樓台格格不入。
“去去去，說過多少回了，瀛洲風藏府沒有長生不老藥！從哪兒來就給我回哪兒去！”懸壺子打開府門，劈頭就是一記松拐，語氣很是不耐。
“出家人化緣，只化一碗齋飯。”對方側身，躲過突如其來的攻擊。
“妳是和尚？”一身金銀珠寶的人會是和尚？
“不然呢……這身袈裟是穿著好看的？”來人不氣不惱，只是揶揄一笑。
“確實穿得好看……”懸壺子的小聲嘟囔被來人聽見，笑意更盛。 “出家人不打诳語。我是專程來化度妳的。瀛洲自古仙境，實爲絕佳清修之地，可妳是否願踏出這府門，來見見外邊美好的大千世界？”

不受佛度的道門中人，竟在佛的弟子面前接受了教化。
因緣奧妙。懸壺子覺得，從自己接下對方的化緣缽起，某種解不開理還亂的東西開始萦繞，結緣，直至難舍難分。
妳來我往，不知不覺兩人已經認識了這麽長這麽長的時間，從少年變成壽嶽。真是沒完沒了。

懸壺子扶額，忍不住告誡一燈禅：“妳莫要學御神風，欺負老實人。”
“善哉善哉，老實人不會吃虧。這是佛祖說的。”一燈禅轉過身來，嬉笑間一片佛光普照。
一燈禅沒有告訴懸壺子，佛祖還說過，每遇見一個可度之人，他的化緣屬誰，便由誰去化度。
懸壺子也沒有告訴一燈禅，他最終還是知道了其中玄機。

“美好的不是這個世界，而是我遇見了妳。”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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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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