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5.18 MYSTE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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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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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65)

樓主發表於: 2012-05-18 23:56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5.18 MYSTERY。

ＭＹＳＴＥＲＹ

　　他的周圍，瀰漫淡淡的香氣。
　　很像是一種植物的香味，輕輕柔柔的，可以讓人放心的味道。
　　每次經過他的身邊，我總是會腳步踩慢一些，貪心地吸取那樣好聞的味道……很舒服，真奇怪，明明年紀和我相像，為什麼我身上却不會有？
　　瑾聽我這麼一說，很認真地反問我：「那個女生是不是很漂亮？」接著又叨絮開口：「那我們找個時間約那個女生一起去吃早餐好不好？」
　　「……又沒人提到早餐！」瑾是我的青梅竹馬，小我八歲的一個女生，個性不奇怪，只是很喜歡約我去吃早餐……不對，差點又被她牽著走。「他才不是女生！是男生！」
　　發出一聲「哇喔」，瑾煞有其事地點點頭，主動地拉起我的手，「那好，我們去吃早餐吧，我肚子餓了。」
　　……妳根本沒在注意我說什麼。我無奈地聳肩，答應了她的請求。
　　「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瑾緊緊握住我的手，偏頭露出笑靨，「你身上也有香味啊，很香很香的那種喔。」

　　瑾是個傻瓜。
　　不過那不是重點。那個小孩，身上散發香氣的小孩總是準時地出現在村裡，一個人孤單地留在原地哪裡也不去，雙眼只直視著前方。
　　我曾經站在他的後方，發現他看的只是沙堆，村裡小孩玩耍的地方。他想玩嗎？為什麼從不過去參與呢？村裡的小孩不會咬人的不是嗎……我有很多問題想問，但終究跟他不熟而沒出口。
　　我不喜歡跟陌生人親近，相信他跟我一樣……應該是。但如果他跟瑾很像，那就又另當別論了。
　　「浪，你要過來陪我們玩嗎？」沙堆中的小孩不期然地喊出我的名字，害我嚇了一跳，那個小孩轉過頭，和我四目相交。
　　那雙眼睛，充滿和瑾相同的溫柔。
　　我別開了目光，如果是瑾應該可以勇敢地和他交談吧。
　　不了多久，他朝我微微點頭，便又轉回頭去。
　　就這樣，我和他一前一後，安靜地注視沙堆中的孩子們玩耍，直至父母接他們回家。
　　他是個奇怪的小孩。

　　我開始清楚那個小孩什麼時候出現在我們的村莊，甚至說，他會站在同樣的地點等候。
　　　只是單純地看著小孩玩耍沙子，他的臉上，有時候會出現我不懂的表情。
　　「像什麼樣的表情？」禁不起瑾纏人的要求，我想了想試著模仿。
　　瑾瞪大雙眼，用力打下掌心說道：「我知道了，是他想要吃早餐！」
　　「……」
　　「真的啦，浪，是他想要吃早餐喔。」
　　當下我沒再理會瑾，不過很久以後才知道，其實她當初就說對了。
　　只是那個小孩不是想要吃早餐。

　　有點忘記是什麼時候決定主動跟他攀談，大概是連日下雨的那個時候吧，沙堆泥濘，小孩被禁止前往，只有偶而會見到幾名小孩一次又一次地在附近流連忘返，期望雨早點停止。
　　他們會跟我打招呼，同時也會跟那個小孩說話，但他通常都只是微笑不予回答，我一度以為他不擅溝通。
　　實際上他只是從來沒交過同年紀的朋友而已。
　　他拿著一把純白的傘，略顯孤單地佇立雨中，眼神始終一意孤行地向前直視。或許他看的不止是那些曾在沙堆玩的孩子，還有他更想看的東西……但那會是什麼呢？我不知道。
　　在大雨轉小之際，我朝他搭話。

　　他是個很神祕的小孩。
　　但問過以後，才發覺他年紀比我還大。
　　「你為什麼要待在這裡？」什麼問題他都沒有回答，還是沉默，只有回答了我第一個問題。
　　那就是年齡。可能他覺得無關緊要吧，感覺他不是很想讓別人親近，明明氣質表達出來的跟瑾一樣……却什麼都不肯洩漏。
　　像是在害怕什麼。
　　第一天的交談就在我問他不答的情況下結束了，原來這就是瑾在說話而我不理會的尷尬情形……我想我以後會記得多附和瑾。

　　第二天還是大雨。聽瑾說這雨打算連下好幾天，而她不喜歡下雨所以不想出來。
　　如我所料那個小孩還是在那邊，只是跟以往不同的是他主動向我開口。
　　「請問那是什麼？」很好聽的聲音，像他身上的味道輕輕淡淡，怕我不明白似地，他伸手舉向前方。
　　沙堆右手邊的大樹上，零散地掛了些晴天娃娃。
　　「晴天娃娃。」我隨口回答，回頭却見他疑惑的神情……怎麼會不知道呢？晴天娃娃不應該是小孩子都聽過的東西嗎？「你、難道你不知道晴天娃娃是什麼？」
　　他臉上浮現困窘之色，低聲說道：「對不住，我對這種事比較不明白……」
　　這種事是什麼事？而且為什麼要跟我道歉？可能是看到我的表情吧，他有些慌亂地開口：「對、對不住，如果你不想要解釋沒關係的，我、我不是很想要知道……」
　　我瞪著他，突然提步走向前，往掛了晴天娃娃的大樹邁去。止掃了一眼，便看到我要的目標，我踮起腳尖。
　　將東西拋給他，我開口：「這就是晴天娃娃。」不喜歡雨天的瑾一定會做上一個掛在樹上，明明是女生手藝却如此不行，放眼望去那個最糟糕、最不像的肯定是瑾做的。
　　看了手中的布偶一眼，他怯怯問道：「你直接拿下來好嗎？」
　　「我認識做這個的主人。」
　　聽聞，他露出安心的笑容，仔細打量那個只用一塊布做成的東西……晴天娃娃。「你說……他叫作晴天娃娃？」
　　「對，專門用來祈禱雨停的晴天娃娃。」
　　他點了點頭，我補充道：「也有雨天娃娃，意思是你希望下雨的話就把他的頭朝下。」
　　「……好特別。」
　　他的感想跟我的不太一樣，想當初從瑾口中得知晴天娃娃的存在，我只回了句「好奇怪」這種被瑾打的感想。「對了，瑾有說若是想祈求別的東西的話，不把他當晴天娃娃用也可以。」
　　「瑾……？」
　　「我朋友。」我舉例說道：「像是幸福娃娃、平安娃娃那類的，她就做了很多那樣的東西。」雖然有一半以上都在我這，可是這句話我絕對不會說。
　　他聽完後，有好一陣子沒有反應，「那……」他為難地開口：「請問這個要怎麼做？」
　　我看著他，一臉嚴肅，「用手做。」

　　「所以，你最近沒再看到那個好漂亮的哥哥囉？」把身上有香氣當成是漂亮的替代詞，瑾改口得很自然，「真可惜，你都還沒帶我跟他去吃早餐。」
　　……有機會的話。我把這句話藏在心底，沒說什麼地站起身，「走吧，吃早餐。」
　　「好喔，就知道浪你對我最好了。」

　　我可能是被瑾傳染了無聊的熱心，隔天，將瑾之前送我的多餘的布全部轉送給那個小孩。
　　「不、不用那麼多……」
　　「都給你，我不需要。」反正瑾心血來潮又會再做給我。我直接坐在地上，想著瑾曾經教我的步驟，應該是這樣……然後再這樣……「完成了。」
　　怎麼成品有瑾做的感覺存在？……很笨拙的晴天娃娃。
　　他仔細盯著，認真頷首。「我知道了。」
　　「謝謝你。」他說，將眼光依依不捨地從沙堆收回，因為夕陽西下，大人們都來接自己的小孩回去了。
　　我忍不住問道：「你的父母呢？」
　　他愣了楞，修長的眉毛垂下，却綻出笑顏。
　　「在等我回去。」
　　真的在等你回去嗎……我不敢再問，只是發問了另個深藏已久的問題，「你身上有個味道很好聞，那是什麼味道？」
　　「蓮花。」他的雙唇微動：「我很喜歡的蓮花。」他轉過身，跟我道謝。
　　「我要離開了，謝謝你……小妹妹。」
　　「……我是男的。」
　　他噫了一聲，輕輕咳嗽，「總之，很謝謝你。」
　　這小孩居然從頭到尾都把我當成是女生！這件事讓瑾知道了肯定被她笑個沒完……
　　他的背影，有沉重的感覺。明明只是個小孩不是嗎？天下難解的事情果然很多，如同瑾老是「吃早餐」掛在嘴邊一樣。
　　不過，會再遇見他的吧？

　　過了幾年沙堆消失，瑾也不在了。
　　留下的大樹依然聳立，葉子隨風搖曳。
　　今天是瑾最愛的晴天，我回到大樹前，抬起頭却看見上面掛著兩隻晴天娃娃。會是誰做的呢……好幾年前昔日的小孩長大後便不再有人做，我好奇地取下來，意外看見熟悉的影子。
　　跟瑾相似的笨拙成品……是他嗎？
　　忽然，我終於明白那個小孩他當初想看的是什麼了。
　　娃娃尾端，清秀的墨跡未乾。
　　爹親。娘親。

　　記憶遺留在那一年，雨下不止。
　　那個孩子耐心等著父母接他，却始終等不到。
　　晴天娃娃還是笑著。

＊＊＊＊＊

　　還是沒有遊戲玩、、、

白色雪地灑下不受喜愛的黑種子，清清淡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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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rhg19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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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

1樓發表於: 2012-05-19 04:02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樓主~~
那個渴望父母的神秘小孩是素素嗎
坦白說雖然有點不是很懂文章名字到底是什麼意思
不過淡淡的文風
看了很有感覺
(好吧！雖然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種感覺啦？)
有些淡到不可見的愁思
及雖淺又難忘的想念
是這樣的感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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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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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65)

2樓發表於: 2012-05-22 22:01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給　ｓｒ君：

　　欸、、、不知道所指的是大隻的還是小隻的素素？（喂）不過的確是以素家人去描寫的，雖然一直都很有私心成分在、、、
　　名稱不用太計較，因為那真的不是重點，嘛，因為採用的只有其中一個意思，其他的便見仁見智、、、人人都會找到適合他的標題的。
　　　ｓｒ君的感想便是ｍｙｓｔｅｒｙ啦。沒有打錯喔，瑾的確是以這樣為出發點的，雖然更多的因素是想要寫晴天娃娃，瑾喜歡晴天。（笑
　　感謝　ｓｒ君不棄嫌這淡到沒什麼情緒的文風，因為第一人稱的確是很淡然的孩子、、、所以，再次謝謝閱讀。
　　瑾想寫的或許只是很單純地和那個人共有的記憶、、、可惜已是記憶。

　　（（題外話，不要有續集比較好，因為難過。還是會難過。

白色雪地灑下不受喜愛的黑種子，清清淡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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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18 MYSTER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