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12.11 《天，依舊蔚藍……》系列一總是在一起(四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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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花水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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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05-12-11 22:20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12.11 《天，依舊蔚藍……》系列一總是在一起(四沐)

他們總是在一起，靜靜地，望著天空，發呆。

無論是在過去、現在。

又或許是--未來……

天，一直都很藍、很藍。

他們，總是在一起歡笑，一起落泪--那是很美麗，却很遙遠的童年……

他記得，那時他就已經是書蟲了。即使一本不屬于好看的書，也能磨掉一整個下午。

而那個人，就高傲得象只孔雀，一隻囂張跋扈的藍孔雀。總是喜歡當老大，帶著自己，和另一個"青梅竹馬"四處"橫行"，雖然不霸道……但是，却總是闖禍。

雖然如此，但他記得，從來都是那個人背"黑鍋"，自己和另一個總是沒事--儘管有時禍也不是那個人闖下的。

至于另一個人，是個很鹵莽的人，幾乎每一次，都會被自己和那個人這兩個所謂的好友耍個團團轉，還好，他不會生氣，還會和自己，還有他一起沒心沒肺地哈哈大笑。

他記得，童年真的是很開心很開心的，真的很開心。

因爲那時的天總是藍的。

"好友~吾難得來拜訪，你難道還打算抱著這本書繼續看下去嗎？"來人一身如蒼穹般湛藍，輕搖羽扇，俊目帶笑地望著那個穿著明黃儒服、正埋頭苦讀的美男子。略帶著撒嬌的語氣，淡淡道："好~無~情~哦~你~~~"

"那……"微微一擡頭，那雙早已因看書而疲憊乾澀的星眸略顯無辜地望著來人。無奈。只好柔聲道："好友先坐，等我看完這一段再說。"說著，連反駁的機會都不給那人，自己就已經埋頭書中了。

"咳……"那人就則是更加無奈地望著這條書蟲，不過也只好坐在一旁，幹等咯！

終于，書蟲心滿意足地合上了書，修長白晰的手不知道在哪里勾來一杯清茶，遞給來人。淡淡道："好友可有事？"

"算是有事吧！"接過茶杯，順手牽羊般將他拉入自己懷裏，模棱兩可地回答。"美人在抱，這樣算不算有事啊？"語調戲謔，帶著淡淡的笑意。

"貧嘴！"白白嫩嫩的臉上泛起了好看的紅暈，他却不打算掙脫那人的懷抱，反而是懶懶地倚在那結實的胸膛上。"好友，有事就講吧。"

"……"然而，那人不語，只是加重手上的力度，將他緊緊地抱在懷裏。

"好友……？"不明就裏，今天的好友好象有點奇怪。

于是，他擡頭。但看見的只有那人溫溫和和的笑，以及那一身令人眩目的藍。

"沒什麽。"那人搖搖頭，笑眯眯地望著懷裏的人兒，心裏還暗自慶幸：還好……要是剛剛自己那黯然的神色給他瞧見的話……

"你今天很奇怪啊！"又倚回那人的懷裏，他疑惑地道："來找我，又不說有什麽事；抱我呢，又使這麽大的力，會痛的啊！"

"呵呵~"那人輕笑，溫柔地望著他，問道："想知道？"

"廢言！"理所當然地點點頭。

"我答應做天岳的軍師了。"語氣很平淡，聽不出是什麽感情。本來好看的笑容，一瞬間僵在了懷裏的人兒的一下輕顫中，很輕很輕，真的。

然後，沈默就在兩人之間彌漫，擴散……

後來，那人再一次拜訪，是以極其華麗喧囂的方式出場--漫天飛舞的藍羽，不停地飄啊飄，落在了那萬簇菊花叢中。明黃中的湛藍。而那個人，亦是一身藍衣如蒼穹般耀眼，站在那菊花中；羽扇輕搖，嘴角微揚，美目帶笑地望著他，竟然是一種說不出的驚艶！

這一天，天特別的藍，而且眩目。

遠遠觀望的他，也笑了。溫柔恬靜的笑。

沒有言語的交流，兩人只是隔著那花海，靜靜地望著彼此，靜靜地笑。

很久很久以前，他就養成了一種習慣，一種等人的習慣。而等的人，就是他的好友，那個無視客觀因素，自己創造主觀因素的男人；更是一隻高傲的孔雀，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藍孔雀。

他記得，以前，他從不等人，無論是誰都不等。也包括那個人。

但，自從那個人做了天岳軍師後，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真的不一樣了。

那個人養成了來他這裏訴說自己苦惱的習慣，養成了來他這裏告訴他自己的野心的習慣，養成了來他這裏詢問他日後的計劃的習慣……

而他，養成的是充當苦水瓶的習慣，當指導老師的習慣，當地下軍師的習慣……

原來很單純的生活，現在已經變得複雜。

而他與他的關係也變得曖曖昧昧的，不再是以前單純的好哥們，而是朦朦朧朧的，另一種情愫。

那天，那個人又來拜訪他。

依舊是喧囂至極的出場方式。華麗無雙。

然而，面對著這一地的藍羽，他只是無奈地一笑。一旁的小童却早已怨聲載道。

至于罪魁禍首，則只是無所謂地聳聳肩，不以爲然。還"大方"地攬過他的纖腰，大搖大擺地進去了。

"好友，你瘦了。"拒絕了送到嘴邊的美酒，他正被來人抱在懷裏，以賞月爲名，呆在了凉亭。感到那人的衣服過于寬大，話，不禁逸出口來。

"恩？"輕啜一口酒，那人挑眉，道："有嗎？可他們都說我豐潤咯。"

"我說真的！"輕蹙眉頭，他翻身坐起，望著那人，略帶嗔怒："說，你究竟有幾天沒休息了？"

"……"無辜地望著他，那人無謂地聳肩。

"不許瞞我！"

"半個月？還是一個月？"那人搖搖頭，依舊是笑得很好看的俊顔："誰記得啊？"

"你……"本來生氣的雙目一下子黯淡下來，他竟一時無語。

"好了！別說這些殺風景的話了！"硬是將他擁回懷裏，那人輕笑道："如今我只知道，我是美人在懷，好酒在手，良辰美景在前，怎麽能因爲這些小事就壞了雅興呢？"語氣是十足的戲謔。

"可……"他有點無奈，想反駁："我可以幫你解决的，不要累壞了身子……唔……"話，被打斷了，咽在了喉嚨中--那人俯身吻住了他的嘴，灌入了冰冰凉凉的酒，香醇。酒自他口中流下，到喉嚨裏，把原來要說的話也灌下去了。然後，饒有興致地望著自己手足無措、漲紅了臉的樣子，輕笑。

"你怎麽可以……"臉，紅了。臉紅了臉紅了……話，懸在嘴邊，說不出口。

"塵，你聽我說。"斂了笑顔，那人望著他，溫柔似水。然後正色道："以後，別管我的事。我自己會處理，知道嗎？"擡頭，凝望遠方，那黑漆漆的一片。語氣淡淡的，却又是另一種溫柔："吾只希望，不染凡塵永遠都是不染凡塵，你永遠都是你，我的書蟲--小沐。"

"……"他沒有說話，他不是聽不出那人話中的希翼，只是，他只想幫他。

"有時候啊，我真想你學王隱，不問世事，真正地不染凡塵。"那人說的有些無奈："可惜，我捨不得。"

"算了，不說了。"那人笑了，淡淡的。順手勾來一壺酒，道："陪我喝酒吧！"端起酒杯，那人喝下一口，將剩下的遞給了他。

無奈地望著那人，他還是接過了酒杯，把帶著那人麝香的酒一飲而盡。

--究竟是從什麽時候開始，那人不再願意他爲自己分憂了？他迷茫了。

那一夜，那人醉了。倒在了他的懷裏。

扶他至床邊，他苦笑：他真的是累了……怎麽都不說呢？還是……他怕自己擔心？

"我喜歡你哦！真的……"那人醉了，醉的徹底，語無倫次："不要離開我……"聲音既迷離，又富有磁性。

覆上了他的唇，輕啓他的齒，兩舌交纏著，周圍的氣息曖曖昧昧。

勉强分開，他望著帶著醉態的他--醉了仍不忘吃他豆腐啊！

那人也望著他，醉眼迷朦。似乎是籠上了一層霧，粘粘稠稠。他，一樣是很美，是恍恍惚惚的美。

彼此間的氣息很相近，是鼻尖貼著鼻尖的距離。喘息，猶在耳旁，淩亂不堪。

今夜，他房裏朦朦朧朧的，是曖昧不明的氣息的交纏……

第二天，那人離開了。

天，很藍。

許多年過去了，誰也沒提起那夜的事。

他也沒有問過那句話的真僞。真的沒有。

一直都沒有--

直到那人真正地離開……

依舊是漫天飛舞的藍羽，但沒有落在菊花海中。也不是那人的喧囂的出場方式。而是在訴說，訴說那個不可一世的人的離去……

天，依舊是很藍很藍。真的很藍。

拾起一根藍羽，藍得有點眩目。那是藏青鳥的。

傳說，是可以帶給人以幸福的藏青鳥的。

而如今呢？

無語問蒼天。

他在另一名好友的陪伴下，用他一貫蒼勁有力，却不失柔和的筆鋒，爲那人刻下了墓碑

-- "平風造雨四無君"……

字雖蒼勁，却也灑脫，更多的是那虛無與縹緲。

他沒有流泪，真的沒有。

他的字裏却早已溶入了他的溫柔，他的悲傷，還有他的情誼，和他的泪……

"四無，你這一生未了的志願，就讓我，雲濤夢筆·沐流塵，爲你去完成吧！"凝望蒼穹，他將餘下的一生都交付給了在這决心上。"我會全都完成的，盡我最大的努力。"

"……"白晰的指尖滑過冰冷的墓碑，停在了他自己的字上。沒有說話，也不必再說了。

--我也喜歡你，只是，我來不及對你說"不要離開我"……

多年沈寂在心底的答案，他一直都沒有說出來。所以，一切都遲了。真相，將不會再有人瞭解。

不後悔，也不知道怎麽去後悔。

"沐流塵，走吧！"王隱有些傷感。不僅是爲了一個好友的離去，還是爲了另一個好友即將面對的而擔憂："江湖啊，是條不歸路啊……"

"我義無返顧！"斬釘截鐵。

王隱停住了，沒再說下去。

畢竟，難得看見一向雲淡風清的好友露出了這種堅定不移的神色。王隱知道，沒有再說下去的必要了。

他離開了。

擡頭，却發現--

天，依舊蔚藍……

其實，他們真的總是在一起的。

~THE END~

[ 此貼被鏡花水月在2005-12-11 02:33 PM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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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丁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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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882)

1樓發表於: 2005-12-12 08:37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這篇文章寫得真好，苦中帶甜，我覺得，四沐的結局不管是好的還是不好的，我都認為，他們兩個絕對都是幸福的。也許四無君是真的希望這不染凡塵永遠都別染上江湖塵埃，只可惜最後，讓小沐踏入這條不歸路的人，還是他。
文章末段的感慨，是小沐來不及將情意吐訴於那人知道，但我卻也認為，其實小沐不說，四無也一定知道他的情意，心靈契合的人，是不需要言語的牽絆的。
但這段，也不由得的讓我想起了辛棄疾的詞句「眾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繁思了多年的情，也許都是寄望給了明天，只是他們都忘了一件事，「江湖人，那能知道自已有沒有明天…」。
天若有情天亦老，所以，『天』它是無情的，也許它的蔚藍，是在笑看著世上的痴情人，慢慢的等待輪迴、等待再續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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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樓發表於: 2005-12-13 03:38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引用
下面是引用★布丁狼★於2005-12-12 12:36 AM發表的: ?zXlLud8
這篇文章寫得真好，苦中帶甜，我覺得，四沐的結局不管是好的還是不好的，我都認為，他們兩個絕對都是幸福的。也野|無君是真的希望這不染凡塵永遠都別染上江湖塵埃，只可惜最後，讓小沐踏入這條不歸路的人，還是他。 yAJrdY"
文章末段的感慨，是小沐來不及將情意吐訴於那人知道，但我卻也認為，其實小沐不說，四無也一定知道他的情意，心靈契合的人，是不需要言語的牽絆的。 m`,h nDp
但這段，也不由得的讓我想起了辛棄疾的詞句「眾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繁思了多年的情，也陶ㄛO寄望給了明天，只是他們都忘了一件事，「江湖人，那能知道自已有沒有明天…」。 4d-"kx3X
天若有情天亦老，所以，『天』它是無情的，也野扛瑤威禳A是在笑看著世上的痴情人，慢慢的等待輪迴、等待再續緣…。

哎呀呀，我已經忘記當初寫這篇文章的初衷呀……記得是小沐死的時候，忽然想到寫這么一篇詭異的東西。當時的心情，現在真的忘懷啦……
四無是知道的。沒有說齣來，也不需要說，有些東西，在心裏最深處的地方，是一種淡淡的溫柔，說齣口，就索然無味啦……現在再看囬來，驚異的是當時這種平淡裏有些痛的小倖福，曾經，有這么一瞬，我居然是感動的。現在再寫，浮華的文字已經不能再描述這種平淡啦……有點失落，于我而言，這是一種遺憾。
但人畢竟是嚮前看的，不能拘束在過去平淡而美好的倖福，四沐這對要是還要我寫的話，大概，就是一種驚風駭浪的淒美……大概。我現在已經不寫這個配對呀，大傢看看就好。呼呼～～

《天，依舊蔚藍……》是個繫列，一直在寫，寫到現在，已經寫到第四篇，是雙邪。以前的東西，已經伴隨我的成長而消退啦，隻有天，還是那樣的蔚藍。
呼呼～～～謝謝道友的鮮花，真是令我覺得莫名地倖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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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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