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4.02 （羽慕）井上冰修改版（0--4）2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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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会残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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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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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02 （羽慕）井上冰修改版（0--4）2F

井底银瓶井上冰，怕人相负莫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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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药师想了想问，你说得似乎没有错，但，让我被压在下总该有个理由吧？
白衣青年不以为然，伸手摸了摸慕药师的脸。他说这种体位还说着种话，药师你也算有胆。
慕药师又想了想说，总要给个什么理由吧？要知道，像样的也好不像样的也好……
白衣青年不耐烦，没等他说完这句话，伸手直接推到了他。三两下将慕药师翻过身去又将鹅黄色里衣的下摆推在腰上。
慕药师心里悄无声息地笑了一下，顺着推倒的力道放轻松地躺了下去。窗外是白天也好是晚上也好，眼前只是享受的时候。

幕一
慕药师拖着烟管沿着山路慢慢走着。夜色渐渐浓聚，远方的道路现出河水一般的幽深的颜色。路边的草丛好像两岸，渐渐有了萤火虫飘忽的踪迹，向深深的草丛中望过去，只觉得点亮了无数的星星。
如此幽静的夜晚，是做那种事的好时候啊。慕药师停住脚步，静静望着草丛中出神发愣。他记得曾有某个似曾相识的寂静里，在这似曾相识的山道，南宫拖着他的手腕将他拉近深草丛中，就地压倒做了起来。
因为是白天，被盛夏的阳光晒足了的草叶干得粗糙发硬。叶片边缘细小的锯齿总是在蹭着他的腿，等到做完了爬起身来的时候，发现腿上被磨蹭出许多细小的红痕。
南宫笑着，托起他的手在手背上亲了一下又细细地啃啮着他的手指，仿佛那是世间最甜美的东西。正午的阳光高照在头顶，白光笼罩之下的荒野，静得好像死去了一样。慕药师吃吃笑着，抬起手背盖在眼睛上，遮挡明晃晃的阳光。
南宫揽起他的腰，让他坐在怀里。慕药师感到自己腿下正压着他滚烫硬挺的部分，濡湿的触感和浓浓裹着两人的爱欲的气息，被炽热的阳光蒸腾着，撩拨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但，眼前是夜晚。已经是夜晚了……慕药师望向幽深不见的郊野，情不自禁地向深草丛中走去。
深夜的露水，很快将他的鞋子打湿了。夜露深重的寒意，不是一个上了年岁浑身又伤痕累累的老人家。
哈，虽然是老人家，但也算是老美人一只吧。慕药师仰头望去，深蓝的天空中贴着苍白的月亮，薄得好像一片剪纸。
打起精神来，去寻找新的桃花和墙头了~慕药师叹了口气，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向深草中望去。意识里总觉得那轻声沙沙作响的草丛深处，有两具赤裸的身体神魂颠倒地绞缠着。

风铃馆开了不久，慕少艾就瞄上了一个神情冷漠的年轻人。虽然每天都撑着头坐在临街的窗边打瞌睡，但慕药师很快就知道这年轻住在隔着两条街的客栈，每天黄昏之后经过他的窗下，天光未见的清晨又会经过一次。
夜幕降临的时候，慕药师微笑着望着那苍白冷漠的背影从楼下的小街上匆匆走过。行走江湖多年，只需要直觉他就能断定这个年轻人的职业。
他的职业是：杀人。
慕药师的目光落在那年轻人下意识按在刀上的手，他觉得这年轻人一定很热爱他的职业。一个人做上一个行当可能因为种种理由，但一旦爱上，做下去的原因就只剩下一个。不是金钱地位女人家室乃至个人的生机，一个人爱上一个行当，只因为他在专心做着这件事的时候，会觉得很安心。
安心。就是确信日月星辰都在头顶旋转着，不会天塌不会地陷，晚上脱下衣服滚上床去就能睡着，从不用考虑明天后天。不会有突来的一阵狂风将自己卷起吹走，一直于回过神的时候已经落到一个陌生的令人恐惧的地方。
慕药师明白这个感觉。他曾经爱上一件事，尽管那曾有的安心的感觉已经沉落在记忆的河水里，越沉越深，越飘越远。他没有家室，没有亲人，只有熟人而没有朋友，只有一身隐痛的伤痕。没有什么人牵挂也没有什么值得留恋。只有那件事，那是他一生中作过的最好的一件事。
他爱上了南宫。
那种很安心的感觉，至今仍然能伴他在阴雨天里睡一个好梦。雨天，在他记忆深处便会有一扇门轻轻地欠开一道缝隙。在睡梦里，他含着烟管坐静静望着那扇门，并相信走过去伸手推开，南宫仍然那里。眉眼间懒懒地含着点笑意，不多不少正是足够一个人的温暖。
和他独处的时候，南宫从来不是个冷酷而严厉的人。相反，他是个脉脉多情的人。他很会说笑，擅长各种风雅巧妙的事情。举止风度翩翩却没有半点轻浮的味道，他大概就是这世上所能遇上的最好的情人。
更重要的是，他的确爱他，而且只爱他一个人。慕药师静静想着这些事，一抹淡淡的粉红色浮上白皙的脸庞。闭着眼睛，抬起手指轻轻抚摸着眼角下刺青的印记。他在茶杯中沾湿了手指，指尖轻轻触上那刺青的时候，会错觉那是来自南宫微笑深处的一个吻。
那的确是他一辈子做过的最好的事情。

南宫的确是个冷酷的人，否则怎样会有那般苍冷如雪的肤色。乍看上去，他的面相很温和。尤其不言不语的时候，有点闷闷的老好人的感觉。但他的确是翳流教主，只有从来不认识他的人才不觉得他可怕。
慕药师是他的情人，当然认识他，当然有时候也会觉得他可怕。多年以来，西南的翳流直接间接地跟中原正道周旋了上百年。就像每个讨上翳流的正道人士咬牙切齿的表情：认萍生，我一定要要你好看。但在此之前我一定先要把南宫神翳踢进阴沟里。这句话存档了多少年，南宫仍然活着，而且生机勃勃，而针对他的人确一代一代地死了。这样的人，怎么能不可怕呢？
南宫的年龄是个谜，好像传闻中的翳流教主就只有南宫神翳着一个名字。慕药师睡在南宫的怀抱里，仔细端详着南宫的侧脸。身为药师的他也揣测不出南宫的年纪，也许他果真是个老人了，但也许他的确只有她看上去的那样年轻。
男人的年龄也是秘密呢……记忆里的南宫抬其目光，向他微笑着。
南宫的一生里只有一种表情，那就是微笑。微笑地接到战书，微笑地打开，微笑地从头看到尾，合起来放到桌上。尽管放马过来吧，若你能压倒我，我一定乐意让你压倒。令他无限遗憾的是，多年以来始终都没有能将他压倒的人出现。强势如他，活了多少年都不奇怪。仿佛千年妖魔一样的他令多少人眼红纷纷地嫉恨着，刻骨铭心地仇恨着。可是如果能够，他倒很想尝试下被人击败压垮的感觉。
或者，满心沉醉地爱上一个人的感觉。
爱和失败是完全不同的两件事，却往往有着相同的结局，那就是死。
血雨腥风的江湖中，其实没有失败这个字。所有的，只是死。在这个江湖之外，失败是无关紧要的一件事。一个人很容易做错事，做错了事可以道歉，可以悔过，可以从头再来。但在江湖中，犯下一个错更加容易，但是要认下这个错，却只能用死。
慕药师微笑着，静静望着窗外。那个白衣胜雪的年轻人刚刚行色匆匆地从他的窗下经过，消失在夜幕深处。
慕药师其实喜欢夜色，它的静它的幽深和它冰冷如死寂的气息，拉进了他和南宫的距离。每当夜幕降临的时候，他似睡非睡地依靠在窗边，闭着眼睛。敞开的窗里，冷风时而低回时而呼啸着，夹杂着细碎翻滚着的冰凉的雪花。冷风的吹拂下，他的脸颊渐渐冰冷，却又泛起低烧般的绯红色。这是南宫的爱抚，他死了，但他仍然眷恋着他美丽的身体，仍然想亲吻他紧闭着的眼睛。

幕二
对于慕药师，世间只剩下一件要做的事。做完这一件事，做完了就没有了。因此构思这件事的时候，他的思路总是转得很慢很慢。好像十分珍惜手上这块十分美味的点心，一小口一小口，很节约地咬下去，每吃掉一口心里都滋生出更多一分可惜的怀念。
他想再爱一次。得不到安心的感觉，死会令他感到恐惧。他要找一个人来爱，得到这种感觉，然后心无挂碍地去死。
他是个药师，没有很多前世今生来世的想法。人死了就是死了，死后的世界不仅不浪漫，而且根本不存在。
他想恋爱，而不是仅仅上床。
若只想上床的话，他甚至可以去沟通素还真。那个饼脸的老奸欠他一份重大的人情，对来自他的任何要求只能迁就没法拒绝。要做上床的对象，素还真的技术还比较可靠。但素还真一定不会离开琉璃仙境，在陌生地方一张陌生的床上做爱，他反而会觉得很不安心。
朱痕，你就不能考虑一下？恐怕不行。慕药师叹了口气，他只凭着想象就能刻画出朱痕坚定拒绝的口气。从那个男人温和的性情出发，任何可能带来痛楚和创伤的事情都显得不可能。但，除了你我还能指望什么人呢？慕药师商量的口气已经极尽委婉，柔和低沉的嗓音在夜半的烛光里更有令人心醉沉迷的力量。但朱痕只是将被子更多地拉向自己，转身面对墙壁，清清静静地寻好梦去了。
看来，所谓的朋友都是关键时刻完全指望不上的家伙。如果……慕药师犹豫了几次，还是没有对那白衣青年出手。有时候觉得时机还没来，但静候时机的时候，又总觉得最好的时机已经在犹豫和等待中失之交臂了。直到白衣青年只因为一个暗示暧昧的眼神便亲手推到了他，慕药师才完全放下心来。
看来，最好的时机还没错过呢……

你不喝酒？
不喝。
我也不喝，那就喝茶吧。
可以。
呼呼，这家店的茶可不怎么样呢。
是。
到我家喝茶吧。来么？
可以。
让慕药师大大意外的是，白衣青年的技巧出奇地流畅和纯熟。整个过程用行云流水来形容才算恰如其分，慕药师做梦也没想到沉默寡言如他，精心细致的挑逗居然如此具有表现力。诶，我真的低估你了。汗水淋漓的慕药师深深吸了口气，以补足自己在深长一吻中流失的力量。白衣青年默不作声地将他翻过身来，两人面对着，切近得可以感受到彼此眼眸深处的温度。慕药师还没有来得及再多感慨什么，下一轮的攻势已经潮水般奔涌而来。一夜过去，慕药师真的觉得自己有些虚脱了。下床不用说，连撑起腰身都相当吃力。呼吸和心跳绵软无力，最后的一段时间他万全任由白衣青年摆布着，神志都有些不清楚了。至于压在身上的他，慕药师闭着眼睛，仍然能感受到那职业性惯常冷然眼神。
诶，我们是不是见过面呢？
是。
哦？在哪里？
落下孤灯。
落下孤灯？慕药师在脑海中尽力搜寻着，终于想起那个风雪漫天的深夜。他滚落山崖的时候，仿佛风一般的白衣青年掠过，抓住他的手腕。
恩公朋友兄弟，稍等一等。
你这个朋友，药师我交定了。
我不需要朋友。
风雪中，那人冷冷看他一眼。慕药师撑着脸，微笑着欣赏他相当帅气的转身。用这样温暖微笑的凝望目送着，直到年轻人的背影完全消失在漫漫风雪中。
认识南宫之前，他是相当风流的一个人。被年轻人强大有力的手拉上悬崖的时候，他心里掠过微微湿热的感觉。有这双强有力的手，那个人一定很快就能将他带向高潮的。慕药师漫不经心地一瞥，眼光落在年轻人细细的腰身上。
诶，你真的很强呢……慕药师懒懒窝在床铺里，微笑着打量着他。嗯。年轻人淡然应道，用很冷漠的声音跟他调情。
你觉得满意。
当然满意，感觉相当不错。总之，你强的。
强不强不在力量，而在气势吧。
对比惯常的冷漠，年轻人此刻的表情虽然仍旧麻木，但应算是他那个程度的温柔微笑的级别了。
伸出手指，拈起一片叶子一般捏着慕药师尖秀的下颌。放心享受吧，虽然你很美，我也不会对你着迷的。
到此，慕药师仍然不知道这年轻人的名字。为了下次联系着想，他想问一下来着。但是彻夜的纵欲之后，倦意悄无声息地涌上来，将他完全淹没了。
风铃馆的药师，或者药师，年轻人这样称呼他。这个称呼即使在两人同时高潮的时候都没有变过。也许那年轻人对自己的名字不感兴趣。是啊，认萍生还是慕少艾，有时候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是什么了。萍生，萍生……睡梦深处的一个声音在枕边轻轻唤着他。他闭着眼睛装睡，引南宫来推自己。但是没有，醒来的时候天亮了，南宫已经不在人世了。
慕药师闭着眼睛想着，感觉自己刚刚饱经情欲的身体已经敏感的只要稍微碰触就会觉得刺痛。年轻人睡在他身边，两人之间隔着泾渭分明的一尺距离。慕药师眯起眼睛望着床顶，悄无声息地露出雪白而尖利的牙齿，露出非常饱足满意的笑容。

慕药师从别处听说，年轻人名叫羽人非獍。他出身罪恶坑，罪行累累，被中原正道设下陷阱逮住又由忠烈王笏政亲自出面保释，因此欠了忠烈王府一个很深的恩情。
慕药师的眼中，忠烈府不怎么“着调”的一个组合。所谓的不着调，就是没理由诞生又没必要存在的事物。早年他闯荡江湖的时候，一度对上了忠烈府乃至整个中原正道，把追捕他的人揍到全灭，直到忠烈王笏政亲自出手才将他的嚣张气焰镇压住。笏政同他对面喝酒的时候对他说，少艾，算了吧，得饶人处且饶人。这世上没有多少事是公平的，我希望你看开些。萍生死了，但你的路还很长。
慕药师的唇边闪过一缕微弱的笑，从萍生死在你们手上的一刻，我的路已经没了。
毕竟，笏政是个坦率的人。他对慕药师说，萍生的事他真的很抱歉。端起酒杯，他来到慕药师面前。喝下这杯酒，他说少艾，萍生的事，是我永远都欠你的。如果杀了我能让你放下这件事，你就这样做吧。
慕药师静静望着他，伸手接过这杯酒一饮而尽。这酒的味道好苦啊，他忍了许久终于忍不住落下眼泪。
如果杀了你能让萍生活过来，我一定会杀了你的。
他站起身，将衣袖中的暗器抖落在地。带我走吧，去给中原正道一个交待。我是恩怨分明的人，这件事跟你没关系，因此也轮不到你来充好人。
慕药师的师父在世的时候懒得管他，除了临到死前的时有一句“别纵欲过度了”之外，慕药师不记得那老头子还有什么正经的教导。多少年之后，慕药师已经达到了床上夜夜换新人的境界。对于风流到几乎滥情的慕药师，连认萍生都有些不耐烦了。床是睡觉的地方，少艾你什么时候能明白这件事啊。虽然恼怒，萍生却从没有拒绝过他的索求。只不过做到中道的时候趴着睡着了，这种状况不止一次让慕药师的自尊心受到狠狠的打击。
他咬着萍生的手指尖，萍生吃痛地抽会手去，看着指尖上发情发紫的牙印，狠狠地瞪他一眼。
萍生说，如果有来世，他希望再也不要转生成人。便成一棵树一棵草什么的，这样就再也不用有做爱这种麻烦了。慕药师闷笑着，有时候他也觉得盯着萍生一个人发情有点不够厚道不够人道。从此以后适当地收敛了，但是仍然床不空。浪荡江湖，所有能眉来眼去一些的人差不多就被他勾搭过了。但比起萍生，手边勾搭的这些人不是缺少情趣就是姿色乏善可陈。慕药师着实不想降低自己的口味，有心继续狠狠地缠着萍生，又觉得于心不忍。偶尔将目光飘向整个苦境中原，细细搜寻着，希望能在无尽天涯寻找出几棵观之即可修真养性的美人。
某年某月某日，慕药师一眼惊艳到素还真。此人不仅功力和修为非常称意，更独有一副观之可亲的温柔脸。慕药师正打算出收勾搭的时候，听说了“素闲人和他师弟”桃花满天的谣言，就此收手了。转身往雁荡山的路上，又遇到了落叶山庄的决尘衣。对方倒是和他等量风流的一个人，原本能成为床上对手的好搭档。但决尘衣从前某次路过雁荡山一见钟情于萍生，从此以后装作闲游散漫的世家公子，紧追着萍生脉脉含情。为了把萍生的心从慕药师手里掰出来，他始终都板着脸正经，装出一副正直厚道加清纯的模样，床第之间的事已经许久不沾染了。
实在没什么对象，可以来找在下啊。反正萍生说什么也不在这种事上动念，在下闲着也是闲着。继承落叶山庄不过几年的时间，决尘衣的口气已经相当先天了。慕药师微微叹了口气，我不是不想找你，只是惹上你这种人太麻烦了。跟你这般阴沉心机的人上床，做完之后总不能安稳地睡一觉，这样对身体太有损。
那可真是缘薄了……好在萍生也是如你一般精巧细致的人，他对我开始稍有动心了呢。慕药师连连摇头说公子何必如此客气，有这份抱歉已经很够我呕的了。决尘衣另提出建议，反正酒色相关，以酒补色也算是办法。在下同药师在色无缘，总可在酒上结点缘吧？慕药师摇头，出自洁癖，他对醉酒之后的呕吐和宿醉有深刻的反感。
但风流如你，这样压抑下去也不是好事啊。跟萍生商量一下，好歹每个月多通融几天。
慕药师点头，虽然知道这是件绝对没法商量得通的事。萍生已经每个月陪给他二十天，在加量的话身体一定会很快垮掉的。但是在下很好奇，慕药师你这么强烈的欲望到底从哪来的？换成别人，这个身体早就垮掉了。慕药师微笑看着决尘衣，笑而不答。决尘衣犹豫着问，少艾你不是用这种事来采补吧？慕药师笑着摇头，如果我有心采补，谁跟我睡过之后都活不过三天。
只不过，生命力比较旺盛……人欲也是天道的一部分，不是么？慕药师捧着手中热气腾腾的茶杯，略带些桃花的眉目笼罩在白雾里，表情愈发暧昧不清。但少艾，你从没想过别人对你看法？做正道多顺心，何必剑走偏锋自己跟自己过不去？慕药师淡淡笑，被热气熏蒸久了的脸庞，白皙得几乎透明得肌肤隐隐浮动着迷离的粉红色。我是为了自己做这些事，不是为了别人的眼光。

幕三
早年的爬墙史上，慕药师还没有这般无差别。所谓三千弱水钟情一人，那人便是萍生。月底花间相互依偎着度过一段颇可怀念，两两相看之间岂止顺眼，是意中人。百般恩爱千种誓愿，所谓就地成仙也不过如此。然而缘聚缘散，日久天长，情到浓处竟转薄。在慕药师，被热恋隐蔽许久的墙王本性终于渐渐暴露。在萍生，偏偏有见花长叹望月伤怀的一套脾气。慕药师受不了风花雪月，就像认萍生也受不了朝三暮四。自从第一次打破了“情人之间不动手”的约定，两人从小处积累起来的情绪就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之间的隔阂也像坑一样越挖越深。最后目光凶狠地离地绝交，一笑分手情义两清。慕药师继续浪荡江湖，以漫无目的的爬墙来平复初恋创伤；至于萍生，从此倒向了对他“一心一意”的决尘衣。
两人分手三年纪念，刚好也是慕药师的师尊五年祭。三五年间，两人殊途同归，都成了被中原正道追杀的人。雁荡寒云，认萍生阴风凛冽；西南翳流，慕药师鬼泣神惊。众人四十五度仰望的目光，或者被阴寒缥缈的云气阻隔，或者被血雨腥风的惨烈所惊倒，不要说识破两人多年以后仍然若即若离的旧情，就连辨认到这两人的本来面目也很困难了。
三五年间，认萍生仍然时不时发作青春期风花雪月的症候；至于慕药师，仍是桃花泛滥的墙王。两人公开的时候一律装作不认识，私下里却默契地保持着小小地勾搭。熟悉的面容熟悉的性格熟悉的身体，做起来至少会多一点安心。但双方都有了各自的生活重心，慕药师带着漫不经心的表情四面八方地物色墙头，认萍生也渐渐跟决尘衣很认真地萌上了感情，然后很快死了。
这不是挺好的么？你有这么多的事情在忙，忙得还都不错。决尘衣皱眉看着慕药师。忠烈府没那么容易对付，你还是少惹点麻烦吧。是啊是啊，慕药师打了个哈欠。你没见我近来每天都挂着黑烟圈，南宫交待的一摊事情的事情忙得我昏天黑地，晚上那点时间，没做几个回合天就开始亮了。睡觉的时间半个时间还不到，在这么下去我真的撑不住了。
决尘衣无语，能想到得回敬只有当初萍生最常用的口头禅：少艾啊，你真的不知道床是用来睡觉的地方么？
总不能因为睡觉耽误正事吧？有时间就睡，没时间也只能算了。慕药师撑着头歪在宽大的座椅中，目光总有点迷糊。最近一段时间翳流黑派和青派的会议，成了他补免的最佳时间。青派首座芙蓉骨开始陈词不久，歪在椅子里的慕药师就已经完全睡着了。对此情形，南宫司空见惯。将准备好的披风盖在慕药师腿上，另外把慕药师面前的卷宗挪到自己面前，两只手两只笔开始左右记录起来。
南宫真是好老板啊……决尘衣不免有些感慨。距离萍生的死已经半年了，至今慕药师也没暗示出有第二次跟他上床的打算。他曾经希望萍生能有慕药师十分之一的风流，但又觉得，有了这十分之一风流，变质的萍生很可能会让自己完全失掉胃口呢。
对了，从此以后，你得改叫我认萍生。
慕药师站起身来，走出这座堂皇华丽的府第，走了很远，仍然觉得身上沾染着令人作呕的气息。
是血腥气。萍生身上的血……慕药师俯身在路边，狠狠地呕吐起来。

南宫的左手边是挡这一本书补眠的首座认萍生，右手边则是惯常笑眯眯的少府姬小双。南宫的消息不算闭塞，认首座跟姬少府睡了没几夜他就听到风声了。小双能喂得饱那风流无度家伙么？南宫的目光从那苍白得几乎透明的脸庞、略有些秀气的脖颈，一直挪到那双骨骼修长纤细的手，心里暗暗画了个问号。一身暗蓝装束的姬小双，背影在阳光里固然晶莹得耀眼，毕竟太有些单薄。至于认萍生，那家伙起兴的时候足够把一般意义上的高手生生拆下一条胳膊来。或者，小双是把萍生喂了药封住穴道然后捆上，确定安全之后才行事？虽然道理上说得通但是怎么看都没有可行性。
这件事，恐怕也要等萍生这迷糊的一觉睡起来再说了。……

慕药师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在一个无限空旷的房间里。刚刚睡醒的迷糊的眼神茫然地四处望着，目光终于落在房间里唯一一个人的身上。
诶，你还在啊。
我当然还在。南宫站在窗边，回头看了他一眼。慕药师这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从自己家的椅子上睡到了别人家的桌子上。几张桌子拼在一起，叠起几本书作为枕头，自己身上盖的居然是厚厚的一叠雪浪纸。
这里不是风铃馆？
这是我家。
啊啊，原来已经换了地方……呼呼，你把我抱来这么远我居然一点都没感觉。
你在被抱出门的时候醒了，缠在我身上说“不要停啊我还要”。满大街的人都听见了，你这个风头出得真不小。
啊？我还醒来了？我怎么不记得我醒来过……
因为你完全睡迷糊了。南宫合上书本，来到慕药师身边。我看你已经好久没怎么睡觉了，一睡就睡死过去了。
看着慕药师睡眼惺忪地从一堆雪浪纸低下探头出来又缩回去，南宫不禁露出个温和的表情。你真是可爱的人。南宫掀开他身上的纸张，将他打横抱起来放在自己怀里。我睡了多久？慕药师掩着唇打了个悠长的哈欠，眼神和表情还是有点摇晃。南宫拆了“被窝”，刚刚睡醒的他觉得有点冷。
为什么将我带到这里？风铃馆有更舒服的床和被窝。
……为什么风铃馆和南宫会同时存在？
因为萍生倒贴了一些钱，把你完全卖给了我。南宫低下头，在慕药师雪白的脖颈上细细咬了一口。被你这样纵欲过度的家伙夜夜索求，是人都会觉得受不了。啊，你知道会受不了为什么还愿意买下我？慕药师吃吃地笑了起来？南宫将他摆在桌上，端详一会儿，用手指为他理好睡觉的时候滚落下鬓边的散碎头发。哎呀，刚睡醒很舒服啊，不如来做一下吧。慕药师笑着推开南宫的手指，自顾自地摸上并解开衣领的扣子。
……为什么南宫会知道萍生？萍生不是我么？难道南宫已经知道我是慕少艾？
南宫按住了他的手。
诶？不好吧？衣服上这么多零碎的挂件，会把人硌得很不舒服的。手指摸索着，慕药师已经把衣带扯松了。
没人说要跟你做，好好穿着你的衣服。南宫捉住他的手将他按在桌面上，我是翳流的教主你是翳流的首座，你必须听我的。慕药师闷笑着，切近的地方对着南宫的嘴唇轻轻吹了口气。
南宫的脸色仍然没有变：听着，我要教会你的第一件事就是看好你的衣服，不要见到墙就爬，见到床就上。慕药师皱着眉，为什么？这样不好吧。没有床，没有墙头，这样的生命也就没意义了。慕药师说着，懒散地打了个哈欠。想要和我在一起的人，都该对我的风流有所觉悟。否则一定会觉得哀怨和不幸的，而自觉哀怨和不幸的家伙一定会被我抛弃的。
南宫静静听完这一套胡说八道，静静看着他，静静吻上了他的嘴唇。慕药师怔了一下，随即迎合着分开唇瓣，饥渴贪恋地吮吸着南宫唇齿之间的滋味。直到漫长的吻将整个心都闷得突突乱跳，好像要在下一秒钟炸开，才恋恋不舍地分开。
摇晃的目光聚拢，慕药师怔了一下，恍然中露出说不出欢喜还是悲伤的一个笑容。
羽仔，是你啊……
对不起，重吻一下。刚刚我认错人了……

[ 此貼被muyimolin在2007-04-03 07:15重新編輯 ]

不似明灯照，又非暗幕张。朦胧春月夜，美景世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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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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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樓發表於: 2007-04-03 00:52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啊啊啊，这个坑终于修改重来了，话说前几天我还在某地盯着那句说要更新的话……
抹把眼泪，慕药师你这回不那么小媳妇了，虽然还是比较哀怨，被吃后的茫然状很可爱，但是腹黑状更可爱啊~~~>_<~~~
其实，并不大喜欢把萍生和少艾这两个身份割裂开来看，总以为那是一个人的不同面貌而已，不同的情状下有不同的性格侧面与应对，所谓佛魔同体大约如是，那样一个完整的多棱面水晶才成了药师慕少艾。
但话说回来，原剧如此，不代表看同人也端着那么严肃的心态，本人喜爱妖孽的人品问题也不是一天两天了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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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樓發表於: 2007-04-03 15:06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Re:04.02 （羽慕）井上冰修改版（0--4）2F

幕四

啊啊，我真的睡迷糊了，刚才。
哦。但你睡着的样子很得很可爱。
当然啦，药师我是老美人一只。
你可真是自恋啊。
白衣青年站在桌前，全神贯注地调配着茶、水以及其他配料的比例。其他的配料包括：米，盐，胡椒粉，桂皮八角，青豆，青菜的碎末。
你确定这样煮出的茶能喝么？
这不是茶，而是晚饭。
啊啊，我只想喝茶，我只想喝茶。如果你是在不会泡茶，可以出去两条街买些酒给我。
你不是只喝茶不喝酒？白衣青年皱眉，回头看了他一眼。
那当然是骗你的啦。我知道你不喝酒，所以故意这么说。
哦，这样啊。白衣青年回过头去，将一棵胡萝卜切成丝又切成碎末。
哎呀羽仔，你的刀工真了得啊。
使刀是我的专门科。
慕药师点上烟管，懒洋洋地侧卧在窗台上。所谓的窗台，就是与窗边相接的一块突出的木板，长度可以躺下，宽度可以坐下一个人。四下打量着羽仔独住的单人房间，慕药师发现了很多有意思的家具。
啊，羽仔，为什么那里有个大木桶摆在桌上？哦，里面还套着一个小些的。
在两个桶之间填上冰，三天之内不需要送出去的人头要放在里面保存。羽人非獍咚咚地切着菜，白菜和红萝卜都切成丝，旁边的盘子里有已经用佐料腌制好的新鲜牛肉。洗好的水果摆在身后的另一张桌上，旁边低一点的炉灶上蒸着桂花糕。
羽仔你为什么会有这么好的厨艺？
因为我天生就会。年轻人头也不抬地将切成细丝的萝卜放进热水蒸腾的锅里。削好的红萝卜皮切成手指宽的薄片，洒上少量的盐、蜂蜜和香菜末。年轻人把这个盘子递给坐在窗台上的慕药师。
呼呼，这是零食？让我来尝尝看。
清脆可口的点心很快就被消灭光。年轻人结过干净得好像洗过的盘子，眼睛里流露出些许温和的微笑。锅子里的汤正在轻轻沸响，草菇诱人的香味飘散四逸，小小的居室中充满了温馨的气息。
今天天气不错。慕药师伸了个懒腰，眯起眼睛望着窗外。湛蓝的天空中飘着朵朵白云，每当这些蓬松柔软的云朵掠过太阳的时候，就会被镶嵌上耀眼的金边。楼下的街很静，俯瞰的目光中如烟的柳树摇曳着柔软嫩绿的枝条，好像漂浮在清澈水池中的水草。
诶，今天天气不错呢。
嗯。
我们出去走走吧。
好。
去什么地方呢？
听你的。
慕药师侧着头，外靠在窗棂上，微笑中凝神望着眼前的年轻人。看着他漆黑如墨的发缕，看他低垂着专注的目光，严谨扣着的衣领和露出衣领的那一小段雪白的脖颈，看他从容有力地握着刀柄的手，瘦削修长骨节分明。
年轻的生命，不需要任何理由便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慕药师轻轻叹了口气，跟这个年轻人在一起，他感到自己的确是个老人了。懒得想事情，依赖被人照料的感觉，有时候居然害怕被人遗忘。南宫死去的时候，仍然有着因年轻而俊美的面容，因年轻而充满朝气和霸气的心。死在那样华丽的年岁，更像是一种运气。
自己看着自己一点点死去，真是无法忍耐的，荒凉而悲哀的事。
羽仔，你爱我么？
当然不。
为什么？
我们并没有认识多久，我们只不过是陌生人。
那么，是说等我们认识很久了，等我们不再是陌生人了，你就会爱我？
当然不。
年轻人冷淡而自然地回答。
我为什么要爱你。
为什么要爱你……这的确是个好问题，也是个好理由。慕药师望向窗外，轻轻叹了口气。
如果要爱的话……他应该找一个更主动地对象。他老了，对感情的反应都迟缓得要命，能有一点温度就不错了，哪里还能轻易燃烧。眼前不是他能够追求的时候，相反，他得等着别人来引诱，诉求，甚至点亮。至于能不能燃烧起来，还要看他的这身老骨头是不是还没有完全朽掉。
诶，你不要称我药师了。
可以。
慕少艾，我的名字是慕少艾。调情的时候，叫这个名字。
知道了。

用一个时辰准备出的一顿饭，果然丰盛可口。年轻人摆开桌面，盛了一碗那用青菜和茶熬成的粥。
嗯，这个不错。刚好这几天我不太消化。这顿饭非常可口，因为晴天的缘故，甜软的食物格外感人。
羽仔。
嗯。
你要用这顿饭跟我告别么？
年轻人微微一怔，抬头看了他一眼。
慕药师笑着，我知道，如果不是告别，没人有时间做这些。
你要去哪里？慕药师想了一下，哦，我不该问这个问题。抱歉，顺口而已。
年轻人看了他一眼，端起面前的碗筷。
没有告别，没有什么特别的缘故。今天天气不错，想休息一下。做顿饭什么的，是不错的消遣。
是么？我认识的男人里很少有喜欢下厨房的，连我自己都是，最多不过是泡茶。
嗯，各人有各人的兴趣。
这是个游戏么？好像小孩子摆开家家酒一样。慕少艾用牙签戳起一小块水果，心里想着，不禁露出笑容。
羽仔是他捡来的情人，他是羽仔捡来的木娃娃。这一点上，他们互相扯平。
慕药师望着对面的年轻人，微笑着。
你一定有一个很温暖的家。
是的。
你一定有一个很美丽有很温柔的母亲。她大概是个对别人总是太善良的人。
是的。
年轻人回答道，眼神和脸上的表情调和着，这个近似的微笑完美得挑不出任何瑕疵。
她坐在灯下给你补衣服，傍晚的时候喊你回家吃饭。如果你做错了事，她会柔声细气地告诉你以后下次不要这样。她从没有打骂过你，从没对你发过脾气，哪怕你把她最心爱的玉钗失手跌断了。
是的，她是那样的人。
慕药师微微笑着：还有，你在撒谎。
是的。你还要一碗汤么？
年轻人侧过身去，盛了碗汤给他。草菇淡淡的清香被温暖地烘托着，清淡温柔的美味让人想起同样清淡而温柔的人。
羽仔，你不介意撒谎，也不介意说真话。
是。我们是陌生人。
你不介意别人提起你关乎罪恶坑的过去。
是。反正如果我原意，随时都可以杀了你，这样你就只能闭嘴了。
你会杀我么？慕药师微笑着，让这句话多少有了些撒娇的味道。
我想杀你的时候当然会。
呼呼，你这个人还真嚣张……
嚣张，不是性格而是资格吧？

神刀天泣的主人，当然有嚣张的资格。第一眼对上年轻人的眼神，慕药师便断定他是关于独断专行的一个人。想到自己勾引的对象是这样一个年轻人，慕药师觉得刺激又觉得兴奋。
他想起了自己勾引南宫的时候，不仅独断专行，而且飞扬跋扈。但他很快就变得柔顺下来，因为爱的缘故，人很容易就变得妥协顺从。总被患得患失的忧心缠绕着，连夜里都睡不安稳。
我足够好么？我足够吸引他的目光么？他心里在想什么？这样的幸福还能维持多久？怎么摸起来好象虚幻的一样？他在看我么？……但很快便有另一种沉醉的情绪扑上来讲他压倒了。在翳流青派和黑派斗争最激烈的那段日子，黑派全体的核心人员都聚集在堂上。日以继夜地做事，而且似乎永远都做不完这些事。但即便在那种性命攸关的时候，南宫仍然会猛地拖住他的手将他拉到僻静无人的房间里，将他摆在落满灰尘的桌面上。他们总是先迫不及待地做一轮，将因为时局而紧绷的精神稍微缓和一点，才有情绪拿出小心翼翼地温柔，耐心抚慰着对方。慕药师仰面躺在桌上，只有撑身坐起的时候才发觉自己的腰差点被桌沿硌断了。南宫的手俯撑在他身边，好像剥开紧簇的花苞一样剥开他的衣衫，低头含住胸前淡若柔嫩的水粉色，用舌尖舔润着，用牙齿细细地咬啮着。触痒的感觉让他极尽所能地向后仰头，唇齿之间发出低弱晦涩的细小呜咽。扶在南宫肩上的手微微颤抖着，手指时而紧扣，力道却总是虚弱。南宫抱起他，让他坐在自己怀里。从腰后绕过的手带着压迫的力量抚按着他为了控制情欲而绷紧的小腹，指尖恶意地在泛起粉红的敏感肌肤上划出细线，令他身不由己地绞紧了双腿，沉重的喘息中哀哀泣饶。不抱你一下我一定会疯掉的……湿热的呼吸在他耳畔鬓边吞吐着，因此撩拨起的情欲让他浑身都颤栗起来。脑海中一片空白，他甚至说不出完整的话，只是用几近啜泣的声音反复念着南宫的名字。
如果南宫不抱他，他也一定会疯掉的。
有一次他们做在了南宫的书房里，书桌上。几本摊开的书被他压在身下，结束的时候他才发现顺着自己大腿内侧流下的几点血迹洇开在那些书本上。我一定要把这几本书带进棺材里去，南宫吻着他，狠狠吮吸着他的唇瓣。而他微微颤抖着，虚弱得没有力量让自己平静下来。
羽仔，你知道么？爱上一个人是很有意思的一件事。
当你的心被仇恨占据的时候，爱能让你完全地解脱出来。
当你的心被原则压垮的时候，爱能帮你挣开所有枷锁。
它是很有意思的一种存在，它在你心中悄悄滋生着，仿佛破土而出的种子。它渐渐长大，成了连你自己都无法控制和抗拒的力量。它摧毁一切阻碍它生长的东西，甚至是你自己。或许它激发出的光焰将你烧毁，但即使你死去了，它仍然活着。
羽仔，你知道么？

[ 此貼被muyimolin在2007-04-03 07:13重新編輯 ]

不似明灯照，又非暗幕张。朦胧春月夜，美景世无双。

冬会残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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