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泣月‧砌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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纋月蘭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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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樓主發表於: 2005-05-13 1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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泣月‧砌怨（上）

　　淒夜迷離，瑟風冷鳴，一抹身影穿梭於幽冥之間，獨特的嗓音緩緩吟唱出，醉人的曲調，如瑩的月光灑落在撩人的姿態上，華扇半掩的容顏，更引人想入非非，輕移華扇的瞬間，艷麗的姣容蘊含著無比魅惑，見者失神之刻，亦是魂斷之時，唇邊淒冷的笑意未曾褪去，闇夜輓歌仍無情地吟唱著，響徹風中，縈繞不散…

　　「妳別過來！求妳放過我吧！」男子渾身發顫地向步步逼近的女子求饒。

　　「放過你？你有何資格苟活於世呢？」女子搖搖頭否決男子可笑的奢求。

　　「陰陽師，妳欺人太甚。魑魅邪爪，去。」男子氣急敗壞的胡亂攻擊。

　　「無知的獵物，終於反擊了啊！」彷彿自己正在觀賞一齣鬧劇般，突然，華扇翻轉，原本調笑的面容，換為嗜殺相貌，「鬼蜮，就讓你見識，何謂至高無上的術法吧！」，絢麗的光影過後，女子隱身而去，寂靜的大地，好似殺戮未曾發生過。

　　深宵裡，動人的歌聲，引起一道藍影注目，亦步亦趨，緊跟著來人。

　　陰陽師停下腳步，問道：「朋友，你我素昧平生，今日緊追不捨，難道你也是來向我討教術法嗎？」

　　「姑娘，請勿誤會，我，忘心無我‧欲蒼穹，平生執著唯有刀，非是術法，只因聽到姑娘的歌聲，進而跟隨身後，請問姑娘之名為何？」

　　陰陽師轉過身來，回眸笑道：「忘心無我‧欲蒼穹，難道你連一句基本的抱歉的禮儀也不會嗎？」
聞言，欲蒼穹一時語塞，「這…，在下失禮了！」

　　「哈！在我所遇見的人之中，就屬你的反應最特別。我名曰：陰陽師」折起掩面的華扇，正視著欲蒼穹，靜觀他下一刻的反應。

　　欲蒼穹爽朗笑道：「我，特別？承蒙姑娘不棄啊！」

　　「你確實特別，你是第一個見到我，還能保有自我之人。」，言談間對欲蒼穹多了幾分激賞。

　　「心若無雜念，見萬物皆然。」

　　陰陽師，唇邊再度漾上譏嘲的笑意，「真是如此嗎？世上能有幾人，到達你所說的境界呢？眾生只會不斷地貪求，有慾望就有鬥爭，殺戮只不過是其中的一種過程、手段，他們往往只在意最後的結果，不是嗎？」

　　欲蒼穹不贊同地問道：「妳殺性太重了！難道，除了殺戮一途，別無他法嗎？」

　　陰陽師反問，「哈！多可笑的問題啊！你可知道，今日吸引你至此的歌聲，為何用？是我用來預告死亡的輓歌，你的感想如何？」

　　欲蒼穹不禁歎息，「最使人沉醉的音律，亦是人間至絕之輓歌。是什麼，讓妳執意用此途來解決呢？」

　　「每一個人，皆有畢生追求之事，像你執著於刀，而我注重於術法，既是一較高下，就需有所犧牲，殺戮是必經的途徑。你無權質問我之做法；我也無權過問你的行為。」

　　「陰陽師，抱歉。是我超出界限了！」

　　不知不覺中，陰陽師與欲蒼穹竟交談徹夜，此時天際緩緩透出絲絲曙光，青冥將逝。

　　陰陽師展開掩面的華扇，「黎明將至，代表你我該道別了。今夜最特別的過客─忘心無我‧欲蒼穹，你，陰陽師記住了！」

　　欲蒼穹回答道：「妳要離開了嗎？闇夜至美的輓歌─妳，陰陽師，欲蒼穹也記住了！何時才能再一敘呢？」

　　「哈！你不愧是最特別的過客，勇氣可嘉。月圓時，或許在斜瑩天階，你能重溫闇夜輓歌」說完，纖影隱沒於昏暗中。

　　「月圓時，在斜瑩天階是嗎？欲蒼穹會期待輓歌再度響起。」目送陰陽師離去後，旋身離開現場。

　　皎月當空，清輝如瀉，微寒的斜瑩天階，今日多了名新訪客。

　　佇立許久的藍影，仰望無邊月色，靜靜地等待著，驀然，涼風中傳來熟悉的歌韻，陰陽師翩然而至。

　　看向來人，欲蒼穹問道：「陰陽師，果然依約前來。今日不談是非對錯，單純共賞月景如何？」

　　未遮的容顏的陰陽師答道：「你真是怪人一個，當今世上也只有你敢將闇夜輓歌，視為賞景的餘興。」

　　「哈！人生樂事不過而已矣！」

　　那一夜，斜瑩天階上迴盪著醉人的女音，月光如水，陰陽師依舊在滿月時，凝望遠方，不同的是，身旁多了一道藍影共論共賞，排遣孤寂。

　　慢慢地這一切，轉為一種習慣，每到月圓時分，欲蒼穹總會提前趕到斜瑩天階，等待陰陽師出現。

　　陰陽師嫣然問道：「對了！蒼穹，我是否跟你說過我的名？我的名是：泣月‧陰陽師，泣月才是我真正的名字。」

　　之後的每個滿月夜，欲蒼穹總愛輕喚伊人之名，聽著懷中人唱出百聽不厭的旋律，共賞著相似的月景，相視而笑，雖無語，盡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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