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赤】修仙緣 《篇十五‧如夢令》 x7gd6"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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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淵已經煩了,也累了。 L|s\IM1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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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向村民編了謊言,只說赤睛不小心掉進湖中。他始終沒有說出自己與赤睛的真實身分--他們其實不是善類,更不是村民以為的天神。 U%BtBP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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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凝淵自己都不懂得為何必須隱瞞這件事,難道自己連作個平凡人的資格都沒有嗎?還是「火宅佛獄」一詞,就單單象徵著罪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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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送走了雖然很關心同時也十分聒噪的村民們,凝淵重新來到榻邊坐下。 bJ6C7-w:w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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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睛閉著雙眼,癱躺在床上,全身都軟趴趴的,臉色亦十分蒼白,身上散發出的精氣十分稀薄。但是與過去沉眠的樣子一比,還有點小小的不同,那就是赤睛緊閉的眼皮正微微顫抖著,好似很想睜開眼、不想再次陷入沉睡的模樣。 g$Vr9M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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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赤睛的生命力依然旺盛的象徵。 1.8"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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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這點,凝淵鬆了口氣。 jyyi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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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遂彎下身,柔柔地貼上赤睛的兩片薄唇。赤睛的唇此時比起凝淵的,溫度要來得更低,令凝淵一凜。 _):@C: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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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淵含住赤睛的唇瓣,舔舐著淡淡的唇紋,不出所料地還聽見赤睛驟快的呼吸聲。凝淵心裡一笑,與赤睛口對口,深呼吸一口氣,吸出停留在赤睛體內的寒氣,同時將自己的生命精元以最熾熱完整的方式,吹送進赤睛的口中。 !.pcld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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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睛的臉色立刻紅潤了起來。同時凝淵一暈,差點要倒了下去。 L0=`1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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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 #bG6+"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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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量的寒氣在他體內翻江倒海,衝撞著腑臟,原本能鎮住寒氣的熱氣與真氣,都已經一併吹給赤睛,就更無抵抗寒氣之力,使得凝淵的身子有大廈欲傾之象。凝淵的臉色更無血色,以手掩口,黑紅的鮮血已自指間縫隙噴濺出來。 o>yXE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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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整整一星期,就像赤睛還沒醒來的前一百年那樣,凝淵只在床畔趴睡,並把全副精力用來照顧赤睛。 ns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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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極寒屬性早已入體深根,形成痼疾;哪怕咒印蘊含一股不容忽視的詛咒之能,早在凝淵出手將其毀滅那一刻,便悄悄流竄進他全身筋脈,至今隨時可能置他於死地;哪怕毀壞上古的神聖遺跡,需要付出極大代價,尤是性命…… f4d-eXGw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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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日子以來,凝淵每日都覺得周身極冷,常是冷汗涔涔,不止地喘氣著,氣血靠自己的力量卻仍調養不過來;按理而言,凝淵應是自身難保,但他仍坐在床畔,一遍一遍地將毛巾浸濕,悉心擦過赤睛高熱的額頭與四肢,只為了讓看起來很難過的赤睛放鬆點。 (w(k*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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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淵身上所剩的真氣也不多了,因此他一天也只能將一點點的真氣過渡給赤睛。當他今日又運動元功,將身上所屬的火屬性真氣渡給了赤睛,剎時一陣噴煙,汗如雨下,身上單薄的衣料瞬間被冷汗浸濕,全身亦發冷顫抖不已。 uD{ 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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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呼……」 =_@) KWe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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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像是茍延殘喘那樣微弱呼吸著,凝淵扼住自己的喉頭,抑制一股湧上的血腥味。儘管最後血並沒有吐出,胸腔卻是散架般鼓脹著疼痛,難受得整個人快要散架一般。 |:2B)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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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拖得太久,本來只要尋到名醫,尚有醫治的可能,但是凝淵又怎麼有時間如此照顧自己? MujEj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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顫抖著放下了快要失去知覺的,那對掐在自己頸項上的雙手,凝淵無力地伸過手去,以手背擦拭赤睛冒汗的額頭。 ,jw`9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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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淵知道,如今這麼狼狽的傷勢,甚至是即將一點也不光榮地死去,那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就算如此又如何? d`5AQf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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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世界上從來沒有什麼是真正重要的,什麼都沒有,即使是自己的生命…… kG}F/G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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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什麼都不重要…… \>n[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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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4UzXTsjM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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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聲響,凝淵無力再支持自己的身軀,居然從床畔摔了下去。 iAXGf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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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躺在冰冷的地上,逐漸閉上雙眼。兩眼欲闔以前,暗了下來的焰眸中浮現的最後一個身影是-- V3a6Qc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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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醒來的赤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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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夢令》 OP-{76vE&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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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費凝淵的辛勞照顧,赤睛終於醒了過來。可赤睛沒有想到,這次終於換成凝淵不支倒下。至少對目前的赤睛而言,他一直以為凝淵是頗有能為之人,因此他未預想過任何凝淵倒下的可能,甚至以為凝淵會終此一生頑固地糾纏自己。 eU e,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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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淵,凝淵?」赤睛叫喚了幾聲。凝淵死死地沒有反應,好似只是因過度勞累而睡著似的。赤睛只有將凝淵打橫抱起,放回床鋪裡。這一次,這張床,也總算輪到凝淵休息了。 87!m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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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淵這一睡,就是整整兩天。 Zt=P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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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睛仔細觀察著凝淵十分安穩的睡容,就好像他已經懶得再起來--他不在乎這個無趣的世間,終於對一切事物都厭膩,連最短的興趣都失去了,他也不會再說任何一句「赤睛,吾好無聊」,他已經只想這麼舒服地永遠睡下去。 j*4:4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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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睛伸手去探凝淵的額頭,才接觸立刻燙得他本能地縮手,這才發現凝淵也染上極為嚴重的風寒。赤睛睡了這幾天,腦子混沌,意識不甚清楚,直到這時才猛然想起自己曾做過什麼好事因而拖累得凝淵如此,不由得在心中哧笑自己的愚蠢。但是比起自己,赤睛心裡清楚,最愚蠢的更是這一周來不顧性命照顧自己的那人。 cN&:V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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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睛本來以為自己對於照料病患這件事應該很生疏,可是當他用上毛巾水盆時,當下就讓他連帶想起了轉開藥盒,或是打開藥箱的手感。看來自己也曾這麼照顧人,照顧的對象更可能是現在正在睡覺的凝淵。 T,vh=U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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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凝淵敷過冰毛巾,赤睛將已經變得溫熱的毛巾浸進清涼的水盆裡,看來毛巾並無成效。想了想,赤睛不畏高溫,果決地撫上凝淵的額頭,一遍一遍地摩娑過,想藉著自己涼涼的掌溫讓凝淵舒服點,可是凝淵的表情卻沒有任何變化。 VhAJ1[k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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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睛趴在床畔,這個專屬於凝淵的位置,沉沉地睡了下去。 Zkq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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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因為這個位置殘留太多屬於凝淵的氣息。赤睛原來遍尋不著的,這一百年來失去的回憶,甚至是過去五百年,彼此朝夕相處的珍貴記憶,竟如潮水般席捲而來,一發不可收拾地灌進腦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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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對凝淵起了憐憫之心,那是在凝淵小時候,被咒世主摑了一掌時。 ,IE.8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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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淵的皮膚既嫩又白皙,那時一側的臉頰卻突兀地青紫腫脹著,嘴角還帶著血,看得赤睛於心不忍。 u&Um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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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赤睛接近凝淵,想出言安慰時,凝淵卻忽然「啪」地一聲,也給了赤睛一個清脆的耳光。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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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他按著赤睛的肩膀,問道:『吾一點都不覺得這樣打你是件愉快的事,父王又為何這麼打吾?難道他會因此覺得愉快嗎?』 u=vBjaN2_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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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聽著凝淵的言語,赤睛並不答話,內心非但不怪罪凝淵的行為,反而十分憐惜他。 khD)x0'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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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對凝淵悄悄地起了愛慕之心,那是在凝淵已經長成少年的時候。 [/Vpv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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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淵的行為總是令人難以捉摸,赤睛自己也很有自信:『我是最瞭解你的人。』可是哪怕是赤睛這個與他形影不離的副體,也沒能真正掌握住凝淵複雜的心思。 i1m>|[@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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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淵要闖禍那是比吃飯還簡單的事,可是沒能制止住他狂放不羈的行為,便是赤睛這個副體的責任。 NJ-Ji>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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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回,總是視人命為草芥的凝淵,又殺了兩個人,殺得毫無理由。當時凝淵並沒有受責罰,赤睛卻硬生被咒世主處罰了一番,最後連走路回到房間都極為困難,只能一跛一跛,甚至狼狽地爬回來,一路上還被所有人恥笑著--『你看,那就是不盡責的副體,被王處罰了呢。』 j|N<6GSk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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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睛只求自己一個人靜一靜就好,沒想到回到房間時,凝淵早已候著赤睛。他一改往日的嘻笑與無情,溫柔地將赤睛自地上扶了起來。 m.! M#x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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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赤睛,讓你為吾受了許多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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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不會了,再也不會了。』凝淵的手撫上赤睛的臉,抹去他臉上的塵埃。 <p/2hHfi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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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吻上赤睛不受控制而落下的淚水,凝淵輕柔呢喃道:『赤睛,就算要打你,也只有吾才能打你。』 lz36;F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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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赤睛,吾必定不會這麼對待你。』 HX}B#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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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對凝淵起了羞赧之心,那是在他倆有一回自外頭匆匆忙忙回來,當時天已很晚,沒空再燒第二盆澡水的時候。 SE6(3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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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淵笑著提議道:『赤睛,不妨與吾共浴吧?』 Z~8%bfp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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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睛一口就想回絕,但赤睛還沒有開口,凝淵又先搶道:『赤睛,你吾之間到底有什麼好顧慮的?』 o9]32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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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緊了赤睛難得的面有難色,凝淵面帶興味,挑釁道:『赤睛,你以為你之心思逃得出吾之掌控?你就算拒絕吾,吾也知道是何原因,吾不會怪你,只不過想嘲笑你的愚笨與膽怯。』 V+@}dJ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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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睛自己也算是個倔強、甚至有些好勝的人,聽了還真的沒辦法拒絕,又忍受不住身上滿是外頭塵埃,最後當真與凝淵一起泡了一盆水。 C<I?4W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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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澡盆平常獨自泡的時候很寬敞,擠了兩個人的時候卻一點餘位都不留;還記得在很久以前,他們也曾像是兄弟一樣一起洗澡,那時的感覺並不如現在這般狹窄與貼近。……也難怪,因為兩人都已經不是當年的少年,儘管凝淵的身材尤其削瘦,其身為男人的骨架仍是不容小覷。 z>,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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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見凝淵勻稱精實的身材,赤睛才愕然發現,自己已經陪伴他多久?從還是哇哇大哭的小屁孩那時,赤睛就伴著凝淵一起成長,可是轉眼間,兩人已經不是小孩,也不是少年,而是大人了。儘管兩人還能活得很長很長,在赤睛心中還是情不自禁升起一股物華荏苒、韶華難負的感嘆。 F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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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淵的心思不若赤睛那般單純,看見赤睛在打量著他,凝淵的唇竟是勾起一個迷魅的弧度。趁著此回兩人肌膚相親之時,凝淵惡趣味地先是埋上赤睛的頸子,摩蹭上他的肩窩、胸膛,手也不安分地在赤睛的身上打環起來…… 8sc2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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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睛整個人都發熱了,一連串突來的動作不禁令他愕然、平常穿著衣服的時候也不見凝淵這麼親熱過,現在兩個人都赤條條的,便做起這種勾當了嗎? KB :JV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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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自己心神還不至於被影響,赤睛尷尬地咳嗽著,將凝淵推了開來。 S Z/yij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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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怕凝淵當初勾他一同共浴,便早有這種打算了?赤睛心想道,不,不可能,只因凝淵是個太過隨性之人,他自己的下一步是什麼,就連他自己都猜不到吧。 ecJj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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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睛,為何推開吾?』凝淵居然用這種無辜的語氣詢問著。儘管他的臉看起來一點都不無辜,反而很邪惡。 V4ePYu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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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睛直想掩面,但長年與凝淵相處得來的經驗告訴他,這種時候愈是鎮定,愈無法令凝淵達成目的;於是他裝了冷面,惟獨幾分臉紅無法忍住,悄悄抹在兩頰上默默透露出主人的心思。 vN],9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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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睛推開了他,凝淵卻覺得赤睛不是真的在抗拒他,便猜想赤睛可能不討厭他的所作所為,就笑了出來。赤睛看到凝淵竟然笑得這麼淫賤,忍不住問道:『難不成你對我起了興趣?你不是一直說我是最無聊的人?』 RH _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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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淵笑答:『吾不是對你起了興趣,而是對這種同性之間的交往,主僕之間的逾矩,這些一重又一重的莫大悖德感起了很大的興趣。』 FZ+2{w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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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睛默不作聲,只覺這人真無聊。 R3lZ|rx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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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淵挑起赤睛的臉頰,湊了上去。一瞬間,沒有吻上,卻是額頭與鼻尖親密地相抵著,構成一個無縫隙的距離,能清楚聽見彼此的呼吸聲,同時感受彼此溫熱的吐息。 wzd(=*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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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淵噴吐著溫熱甜膩的氣息,慵懶而溫軟地緩緩開口,樣子多了幾分平常不曾見過的黏膩,『吾覺得……總有一天,吾一定會忍不住跟你做,畢竟本體與副體之間發生關係,可是火宅佛獄前所未聞的,這種驚世駭俗的事情一定很有趣。』 eZ]r"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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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睛聽了,嚇了一跳,心跳與呼吸驟快,儘管面上表情不變,卻已悄悄冒了幾珠冷汗在臉側,逃不過凝淵的利眼。也不知凝淵當時所言是真是假,也許有很大的成分只是想逗著赤睛玩--他這個人就是這樣,整天到晚玩弄人心並以此為樂。 a6./;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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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如何,凝淵這人倒是個行動派的主兒,後來的確實現這句話,與赤睛發生關係,幾百年的時間太過長久,兩人還不只幾次發生了關係;可是就算兩人再怎麼親密,凝淵早已不記得自己曾經說過這句話,甚至沒有一個做這種事的目的性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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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太記得後來還發生過怎樣的事,只有凝淵一對慧黠的紅寶石眸子,帶幾分柔情似水的氣味,直溜溜望進赤睛的眼底,似是挑逗,似是凝望,看得赤睛喉頭發乾,深遂得在赤睛的心田印上一痕不輕不重的雪泥鴻爪…… P[q>;F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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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第一次對凝淵起了憎惡之心、第一次從凝淵身上嚐到心如刀割的感受、第一次真心地感謝著凝淵,第一次……還有,赤睛知道了前一百年枯燥而平淡的漫漫長日,凝淵竟是如此度過的…… !h7:r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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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數無數的情感,全部回湧而來,填滿赤睛的心。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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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回憶一夜,一切片段已太過凌亂。 ~zac.:a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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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睛一大早自夢中驚醒,愣望著平躺在床上那人。 Bl6I@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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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溫潤容顏,卻著與往常毫不相同的樸素衣服,風塵都要蓋去他的風華,與記憶裡那位不食人間煙火的貴公子,竟活脫脫像是兩個不同的人。 (n?f016*%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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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淵,原來我與你之間,發生過這麼多事? {-me;ay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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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凝淵,赤睛的口張著,啞啞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眼眶酸得厲害。 {[Ri:^nH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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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立刻拿起水盆,逃跑似的要去外面打水。就算凝淵此時沒有看他,赤睛卻覺得自己不過是待在凝淵的面前,就已無地自容。 zzI,iE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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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算是什麼東西、到底算什麼東西……! \{ Q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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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值得凝淵這些日子以來的容忍與疼愛?怎麼值得凝淵再次以一命相還? #'%ii,;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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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怎麼自己還有這個資格,有這個福分,能陪伴這麼令人心疼的人兒一生? af>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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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兩週過去,赤睛逐漸失去了照顧的心情,只是坐在床畔,對著凝淵不吃不喝地發呆。 M=;csaz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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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靜默無語,有時啞啞地哭泣著。 XZ@+aG_%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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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當撫摸過凝淵太過秀美的容顏各處,例如他纖長的秀眉、緊閉的美目,或是削瘦帶有骨感的面頰,赤睛就覺一陣電流直傳指梢,再麻麻地將這些珍貴的觸感回傳至腦中。 LA\3 ,U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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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道凝淵聽不到,赤睛還是忍不住一遍一遍地喊道,凝淵……凝淵…… &XCd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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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因為曉得先前殘酷拒絕凝淵的,那個可惡的人正是自己,赤睛淚著握住凝淵的右手,放上自己的心口,哀求著告訴他:凝淵,你醒來,好嗎?以後,我們就在這裡過最平凡的日子,隱姓埋名也無所謂,至少我們終於能真正在一起,什麼都不需再擔心,什麼都不必再顧慮了! L9Zz-Dr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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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永遠遠地在一起,就我們兩人而已,再也不會分開了……! sRcd{)|C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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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著哭著,赤睛累得靠上凝淵胸前,聽他穩定的心跳聲,與一百年前的心音毫無改變,是現實中最貼合他回憶的一樣事物。聽著聽著,他安穩地睡著了。 fI0"#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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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得直到睡去,還不知道自己的聲音為什麼是哽咽的;感覺到凝淵的衣襟濕濕的,還不知道這是被自己的淚水沾滿的緣故。 `&fW<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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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睛幾夜無夢,只是渾渾噩噩地睡去,又渾渾噩噩地醒過來;時常巴望著凝淵是否醒來,卻始終等不到那人的甦醒。 xV14Y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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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睛看著凝淵,苦笑著問道:凝淵,你為何不醒來?你不與我一同生活了嗎?難道是你要背叛我們的誓言? F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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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沒有人回答的問題。赤睛等了一會兒,然後就傻傻地笑著,嘲諷般的微弱笑聲持續了好一陣子,最後赤睛疲累得低下頭來。 _ti^i\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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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到頭來,時睡時醒的,赤睛其實寧可永遠睡去、忘卻哀愁,強逼自己醒來的唯一目的,莫不就是想看凝淵究竟睜開眼了沒;再次閉上眼,則是一心希冀著能與凝淵進入同樣的夢鄉。 TeZu*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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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睛完全沒有想過尋醫的可能,他不想。 SFuSM/P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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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他時常叫喚凝淵的名字,卻沒有要強迫他醒來的意思。彷彿就是那一貫旁觀者的作風,赤睛旁觀著,凝淵是否願意醒來? V[WZ#u-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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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時間的流逝,只覺日昇月落的交替速度極快,太陽賊溜溜地爬上正空,月亮又偷偷摸摸地與太陽辦了交接,窗戶照進來的晨曦、艷陽、暮光、月華……毫無新意,週而復始得令人厭煩。 n>Oze7hV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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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睛有時頹唐地窩坐在床腳,有時趴睡在凝淵曾要他寫字的書桌上;他還曾想回過頭去看看那口凝淵帶著他去洗浴的溫泉,可是心裡對後山有著莫大的恐懼,因此一直不敢踏出房門一步。 GcO:!b*YM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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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淵的沉睡早就讓赤睛陷入一種十分平靜的瘋癲狀態。 {y@8E>y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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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睛終於體會到了,凝淵的話是正確的:沒有了凝淵,他根本無法獨活、完全失去了活下去的能力! Z)(#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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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一大段漫長守候的過程,赤睛又開始發夢,醒著也發夢,睡著也發夢,不論眼是張是閉都發著夢,許許多多撩亂影像從眼前掠過、腦海中劃過,不由得自己選擇要不要觀賞。 |)jR|8MA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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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很漫長的浮生夢,還是將他與凝淵的一生接軌甚至疊合的長河大夢;好像一首好聽卻漫長的歌曲,起初聽著很有意思,久了卻令人厭煩不堪,只是赤睛無法中止這首曲子的撥放。他自己就是曲中的旋律,這是一首專屬於他與凝淵的曲子。 0lq?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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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睛在腦中聽著聽著,有種喜悅的預感,這首折騰了他與凝淵許久許久的歌,終於要結束了。 oIj/V|By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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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夢一樣,就算是跟一生一樣漫長的夢,也總是一個會結束的夢。一切總會結束、總會釋放的。 UHfE.mTj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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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夢著,迷迷糊糊間,赤睛擠上那張稍嫌狹窄的床,蜷縮著與凝淵睡在了一起。 C.uv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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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沉重得無法再睜開,只好隨意摸索著,確定有一個跟人一樣大小的物體是平躺在自己身旁的。摸索上那個物體,絲滑的髮,柔嫩的膚,纖細的頸……這不正是自己最熟悉的凝淵嗎?可是那物體冰一樣的低溫,又令赤睛躊躇了起來。這怎麼會是凝淵?凝淵應該是有些溫溫的才是,怎麼會是這樣冰冰的?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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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檳紅色的長捲髮,與銀雪色的髮絲交疊在一起,散亂在床上,為素樸的床褥染上斑斕的艷色。 +",`M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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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赤睛只是埋上床面默默哽咽著,不敢伸手去抱凝淵。以往總是凝淵抱他,他根本沒有抱過凝淵的機會。赤睛喪失了擁抱凝淵的勇氣。 1v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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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現在可以讓赤睛抱他,赤睛也只會覺得痛苦。他只好這樣貼著凝淵睡著,佯裝兩人還被關在蛹眠之間,再也不會有人來解開封印、凝淵不會再捲入世俗,就這樣,兩人純粹地永遠相守,哪怕是半生死地這麼睡至永恆,至少赤睛不會再恐懼凝淵終於要把他永遠拋下…… qnd] U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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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睛終於知道自己當初為何會替凝淵擋住那次的岩漿噴發,因為他心裡很清楚,自己其實是脆弱的,沒有表面上這麼堅強。凝淵姑且能熬過百年,他能嗎?不、他根本就不可能。難怪自己一刻都無法離開凝淵,這種孤寂感簡直要了人的命。 ^pfM/L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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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靜地在床上睡了幾日,有時夢迴到凝淵第一次侵犯他的時候,赤睛嗚嗚哭泣著,心裡很怨恨凝淵;才怨恨,接續著又夢見凝淵睡在他大腿上撒嬌之時。那一刻,豈止是凝淵幸福而已?就連自己都非常幸福,只是從來沒有說出來啊…… }p)a7x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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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淵也曾打他、會嘲諷他,也有隨意地將他當作朋友或是情人的時候…… vu*{+Yp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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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睛從來不知道凝淵對他真正的想法是什麼。赤睛只知道,自己終究希望著能成為凝淵的依靠。 -bi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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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恨凝淵,也好愛凝淵;曾經憤而離開他,最後又忍不住回到他的身邊。 Vj)"?|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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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兩人的一生是如此地纏綿糾葛著?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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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境反反覆覆的,似實似虛,好似自己正確實參與著那段日子,卻又無力得難以挽救任何一丁點命運。 |VM=:}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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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識劃過的,是凝淵當初為了赤睛的死多麼慌張焦急,隨著時光流逝,趨於絕望…… 6i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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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凝淵也能有絕望的一天,曾經給凝淵帶來這麼大的痛楚,甚至是生平第一回的後悔,赤睛不知道榮幸才好,還是該同感悲懟。 5':j=KQE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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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凝淵現在的脾氣好了很多,因為這一百年簡直摩平了他的喜怒不定;凝淵應該是個囂張跋扈、倨傲不恭之人,他也偏愛光鮮亮麗、懂得善用自己外表的優勢,但為了博得赤睛一點生存的可能,凝淵當真向外人屈膝,也向環境屈膝,還蓬頭垢面地四處奔走。就算凝淵應該知道赤睛簡直去了整條命、沒有一點活過來的可能呀! `I|Y7Go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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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宅佛獄向來講究利益,就連凝淵這樣不按牌理出牌的人也不意外。面對這種即使豁了命也不可能有回饋的事,是什麼驅使了凝淵去做? 2v*X^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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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毅然將凝淵推出火山口時的信念,已經在赤睛的心裡給予答案:當生命到了盡頭,什麼都不剩了,卻只餘下一名相伴一生之人,看似最平凡最不值得的,只不過是因為他早已重要得與空氣無異,生命裡已經太習慣那人的存在。 %a-fx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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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便是那人,那麼由他來活下去,就跟自己繼續活下去無異吧? d;r,?/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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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睛終於不再作夢。 sQT,@+J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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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他掙扎著,不想再作夢。他不想再知道這些事,這些他所曾經不曉得的回憶竟是如此令他的心絞痛不已,就好像老天要懲罰自己對凝淵有多麼無情,無情地昏睡、無情地反逆,無情得一次又一次令凝淵心如死灰。 Z>'hNj)j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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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有一天,他是安穩睡過去的,因為無夢。 LyNur8 Z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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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赤睛生平以來第一次,不是回應凝淵的抱,而是完全出於自己的意志,跨越那層主體與副體、主人與僕人,甚至是朋友或家人的關係……赤睛終究把凝淵當成他一生的摯愛,他最愛最愛的愛人,主動將凝淵緊緊攬入懷裡。 # kmI#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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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他安心了許多,就沒有再作夢了。 wS:`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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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ntinue】 _x7>d: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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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終於把修仙緣全文給飆完了-.- mgEZiAV?
上次一口氣發一萬多字我是白痴嗎,反正也沒人理OTL "&kXAw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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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歸正傳,我一直說「下一章」就是結局,但也並非一直等不到的。 ~eGtoEY
我很確定我打完了!只是字數太多無力檢查,割兩篇罷了。 !z?:Y#P3
(這篇字數比較多,相較之下下一篇字數就比較少,結局不給力也表怪我= =) W4AFa>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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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我,我也不喜歡割文,因為文氣沒有連貫感覺差很多,而且重點是我已經對篇名腦爛了||| {E>(%vD
(可惡!!讓我打香魔外篇!香魔啊~~) SjU0X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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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大家一定要相信我……的結局=.= &R}2/Mt
我沒有玩大家的意思,我不會一直玩這種睡來睡去等來等去的招數,反正不用擔心就對了! }9&~+Q2
然後大家也不要猜結局……不要猜結局!!!不要猜!!! Cx`?}A\%
反正結局不滿的話,也還有歡樂番外篇的XD rEZMX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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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凝淵累了,赤睛也累了,我比他們更累啊嗚嗚(掩面) 7ZpU -':
電視上的梟皇撥到第三集了,我看到被火燒掉的劍子了Q______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