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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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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
發表於: 2011-12-30 2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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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0 獵人與蒼(自創人物,1F,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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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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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麗的小山村裏,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個年輕英俊的小夥子,他帶著一個老母親,以打獵為生。母子倆住在村稍上一棟空關多年的破舊房屋裏,離市鎮較遠,也沒有什麼左鄰右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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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吃過早飯後,小夥子像往常一樣告別母親來到山裏打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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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林裏像往日一樣鬱鬱蔥蔥,鳥語花香。可不知怎麼回事,最近山裏的動物越來越少了。小夥子奔走了半日,只碰見到兩只山雞和一只野兔。心裏不禁有些著急起來。不知不覺往山林深處走去。他一邊走一邊反思是不是因為自己的狩獵才導致最近山裏動物越來越少。不可能啊,自己打獵明明很有節制,但求可以維持生活。平時不但年幼的動物不獵,懷孕的動物也不碰。這時候,他聽到一陣隱隱約約的琴聲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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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了,深山野地的有誰在這裏彈琴。”小夥子心裏嘀咕,“肯定是我聽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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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琴聲由一開始的斷斷續續,若隱若現到最後連成一線連綿不絕的隨風入耳,可確定不是錯覺。小夥子驚訝萬分,不禁凝神傾聽,只覺得琴聲時而像月光一樣清雅寧靜安撫人心,時而如山澗一般如泣如訴,時而又如江河倒瀉般浩浩蕩蕩。小夥子揣想著撫琴之人,一邊循著琴聲傳來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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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過一片幽深的林子,又走了一段曲折的小路轉過一個山坳後,眼前出現了一座小木屋,琴聲正是從小木屋中傳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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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小心翼翼的靠近,偷偷地從窗口往裏面窺視,只見裏面陳設簡潔,一塵不染。屋中席地坐著一個身穿淡紫衣裳的男子,單看其容貌身形分明年輕韶秀,清雅秀逸,但臉色蒼白,神色間流露出一種滄桑的疲憊與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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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上,小夥子腦海中不斷盤旋著紫衣男子的面影,心裏浮現許多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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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為什麼一個人跑到深山荒野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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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孤單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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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怕山裏的毒蛇猛獸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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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方便以後找到那座小木屋,小夥子沿途做了不少暗號。他不明白自己為何要這樣做,只是不由自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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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以後,小夥子就經常跑到那座小木屋附近打獵。這樣他便能經常聽到那典雅古樸的琴聲,能經常偷偷地看看紫衣男子。他也不明白這樣有什麼意義,只是每次來到小木屋旁邊,看到屋中那個紫衣男子,他心中就感到一種莫名的慰籍。這種情形大約持續了兩個月後,情況發生了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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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打完獵後,小夥子像以前一樣循著琴聲悄悄地靠近了小木屋。但是,當他像往常一樣透過小小的窗櫺窺視紫衣男子時,卻不小心踩斷了腳下的枯枝。隨著啪的一聲脆響,琴聲嘎然而止。紫衣男子轉過頭,寧靜無波的目光與小夥子來不及躲藏的視線相撞,空氣的流動似乎瞬間凝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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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夥子感覺自己的臉馬上滾燙起來。但紫衣男子臉上既沒顯出驚訝的神情,也沒有流露出任何責怪和不悅之色,他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然後仍轉過頭彈自己的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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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立片刻後,小夥子回過神來尷尬地跑入樹林中。他感到胸口怦怦直跳,他有想過敲開小木屋的門,向紫衣男子告聲打擾,道個歉。這樣一來,如果運氣好點的話,兩人也許就此相識了。以後自己就可以堂而皇之地來這裏看他,聽他彈琴。但這個念頭才轉了一轉,就迅速消失於森林的風聲鳥鳴中。他終究沒能凝聚起足夠的勇氣和自信。他並非擔心紫衣男子不是善類,也不是擔心紫衣男子會責怪自己失禮。只是那紫衣男子罕見的清俊秀逸,神色平靜中又頗帶拒人千里的清冷之意,還有一種神秘莫測的氣息,令他感到那是另一個世界遙不可及的人。但隨後小夥子又想到,紫衣男子發現自己後並沒有顯出驚訝或不快,這或者代表他早已發現了自己的行蹤,並默許了自己的行為。想到這一點,小夥子的心情又從鬱悶轉為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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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林裏開著許多知名和不知名的美麗野花,小夥子去采了一大束,又從自己的獵物中挑出最肥美的山雞和野兔,悄悄地一起放到小木屋門前。然後在小屋附近找了一個茂密的樹叢,把自己藏了起來,一雙眼睛一眨不眨地關注著小屋的動靜,滿懷期待地等著紫衣男子走出小屋,收下這份包含著歉意、謝意以及讚美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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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等了許久,紫衣男子還是沒有出來,正當他等得昏昏欲睡,快要灰心之際。小木屋的門終於“吱”一聲開了。他精神一振。只見那紫衣男子衣袂翩翩地走到門口,看見整整齊齊放在門口的鮮花和獵物時,臉上浮現出一絲驚訝之色,但只是瞬間就恢復了平靜。小夥子不知不覺把汗濕的手心緊緊握了起來,緊張而期待地等著紫衣男子下一步動作。紫衣男子向四周環視了一圈,沉吟片刻後緩緩地拿起那束鮮花,他端詳著手中盛放的花朵,冷峻中微帶憂鬱的臉似乎柔和了許多。嘴角也仿佛蘊了淡淡的笑意。他把鮮花抱在懷中,微微行了個禮,就轉身進了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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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此以後,小夥子就經常在打獵之餘採集鮮花送到紫衣男子門前。鮮花也總是無一例外被紫衣男子收走。小夥子很開心,他知道他喜歡自己送的花,而他又樂意給他送花。這也仿佛成了單調沉悶的日常生活中一個美麗的點綴,一個夢境,讓他覺得世界因此更美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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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小夥子追著一只野豬來到一個懸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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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你往哪里跑。”小夥子慢慢逼近那只已經中了幾箭,仍試圖逃命的大野豬。他已經好些天沒有打到什麼像樣的獵物了,這次好不容易碰到只野豬,他也來了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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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豬身上好幾個傷口在汩汩流血,吭哧吭哧地喘著粗氣,在懸崖的邊緣地回過頭來,血紅的獸眼中浮現出兇悍與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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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小夥子拉弓搭箭,準備給予野豬最後致命一擊時,突感身後一股疾風卷了過來。尚來不及回頭,小夥子就感到身子被猛撞了一下,不由自主地向懸崖沖去。在掉進懸崖的刹那,他終於看清楚那個力大無窮的龐然大物是一只吊睛大白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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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邊感受著急速下墜帶來的風聲,他絕望地閉上雙眼,等待著粉身碎骨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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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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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墜之勢突然止住,小夥子摔得頭暈眼花,半晌之後回過神來。原來是被峭壁上的一株虯紮老松卡住救了一命。他往下看看,只見下方雲霧繚繞,深不可測。往上看看,少說也有十幾丈高,光禿禿的峭壁上根本沒法借力爬上去,這樣卡在中間也和等死無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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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家中的老母親,小夥子不禁悲傷愧疚。想到那個紫衣男子,他遺憾地想:可惜連一句話都沒有和他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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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絕望的時候,忽見崖頂有道紫色身影一閃,跟著便看到那紫衣男子淩空飛下,落至峭壁上的松樹上,一手挽起自己的胳膊,足尖在松樹上一點,便飛上崖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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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切就發生在短短的幾秒種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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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站在陽光在,小夥子簡直疑心是不是剛剛做了一場夢。然而,眼前的人是那麼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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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小夥子第一次近距離打量紫衣男子。在陽光的照射下,只見他更現得清俊出塵,衣帶隨風蹁躚,宛若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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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衣男子帶著他來到小木屋,讓他坐在榻上稍等,自己轉身出了門。小夥子這才感覺手上和腿上有不少地方開始火辣辣地痛起來了,那是落崖時擦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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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兒,紫衣男子手裏拿了些不知名的草藥回來了。他把草藥揉碎,細細敷在小夥子手上和腿上擦傷的地方,又從屋子裏角落的一個小木箱裏拿出一些藥粉和紗布包紮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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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夥子呆呆地看著紫衣男子用嫺熟而輕柔的手法幫自己包紮傷口,居然忘了痛,想說些什麼卻不知從何開口。等到紫衣男子終於包紮停當,他終於支支吾吾地憋出一句:“謝謝……先生搭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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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衣男子淡淡一笑:“我才應該謝謝你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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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夥子早已經看到屋中小木桌上放著半截翠綠的大竹筒,上面正插著自己親手采的花,臉驀然紅了起來,道:“舉手之勞,先生喜歡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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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衣男子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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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夥子道:“我叫杜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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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蒼。”紫衣男子道,“你的膽子真大,以前也有樵夫獵人發現我的行蹤,但他們都以為我是山精野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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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確非凡人,又一人獨居深山,山野村夫這麼想也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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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微微一笑,沒有答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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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衡看看屋中沒有一點飲食炊具,又想起蒼不收自己送的獵物,便好奇地問:“你平時吃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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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道:“我很早以前就修習辟穀之術了,可以不用吃飯,偶爾會吃些野果清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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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杜衡漸漸不那麼拘束了,他問蒼為何一人住到這荒山野嶺來:“你年紀輕輕,文武雙全,為什麼要離群索居,住在這深山野嶺中?豈不辜負大好年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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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臉上掠過一絲惆悵,好半晌,才緩緩道:“紫陌紅塵的繁華紛擾不再適合我了。深山雖然蕭索,但比起險惡江湖,世途機阱,我已然身在桃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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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衡呆了一呆,心想他定是經歷過許多複雜的事,吃過許多苦。正不知怎麼安慰才好,忽聽得蒼又道:“杜衡,杜衡也不是尋常獵戶人家會取的名字。再聽你的談吐也不是尋常山野鄉人,請問你又為何在這深山野林裏做起獵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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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衡年輕的臉頓時凝重悲憤起來,隨即答道:“先生想得不錯,我父親原是朝中一員大將,常年鎮守邊疆,因為性格耿直,為人剛正不阿,得罪了朝中奸臣。兩年前皇上聽信奸臣構陷,抄殺了我全家。家中上百人死於非命,只有我背著母親逃了出來。可憐我父親一生戎馬,忠心為國,最後卻落得身敗名裂的下場。”他說到最後,語氣中大含悲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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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聽罷杜衡的遭遇,歎道:“原來同是天涯淪落人。”說著,也把自己平生境遇說了出來。原來蒼本是一個名為“玄宗”、規模宏大的修道組織的掌門弟子,根正苗紅的下任接班人。原本全派上下一體同心對抗侵襲中原的魔族。不料最最關鍵的一場戰役中,派中有人勾結魔界出賣了作戰計畫,又破壞了封印魔界的基點。導致玄宗只好採取玉石俱焚的方法,犧牲自己用逆反封印與魔界一起被封印到異空間。玄宗的千百門人因此死於封印,師父也在內亂中死去。剩下幾個僥倖脫出封印的同門,也在後來的江湖風波中一一死去。最後只剩下蒼,但蒼的功體也受創深重,已不再適合在臥虎藏龍,群魔亂舞的武林中行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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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娓娓道來,杜衡聽完後心中唏噓,對蒼肅然起敬,問道:“你有沒有想過光復玄宗,東山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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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道:“獨木難以成林,玄宗是經過上百代的傳承和發展,耗盡許多同門前輩的心血才有數那等規模和聲望。如今幾乎完全傾覆,要以我一人之力光復玄宗談何容易。況且,我也擔心就算真的能夠光復玄宗,也不過是再一次重演同門相殘的歷史。人心真是難測……每次想到我玄宗門人死於戰場上不過上百人,但毀於叛徒之手的卻達數千人,我就不能不感到心寒。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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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衡不禁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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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蒼又歎道:“可是,若讓玄宗一派就此斷絕,我又覺得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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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衡道:“幸好現在魔界已經消失,玄宗的使命也算完成了。門派是否光復並不重要,只要有人繼續做著以玄宗宗旨為理念的事就好。我看你也無須為玄宗是否能夠光復而為難,應該先照顧好自己,其他的盡人事聽天命即可。”由於他兄長當年風華正茂之年戰死沙場,他父親對他這僅餘的幼子十分愛惜。深怕他重蹈覆轍,便從小著意培養他走文官之路,因此他也算飽讀詩書,口才一向不錯,但也造就他雖然出身將門,武功卻是末流之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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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聽了他的話,眼中似乎微微一亮,沉思片刻,突然問道:“你甘願一輩子在這山裏做個獵人麼,有沒有想過為你家人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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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衡道:“剛逃出的時候我沒有一天不想著復仇。但是不久後我的仇人就被朝中其他黨派扳倒,也落了個株連九族的下場。我真是厭倦了那些爾虞我詐,所以不打算走求取功名之路。但又不甘心一輩子做個獵人,所以常感到未來茫茫。不過,眼下我母親年紀大了,身體也不太好,受不得顛沛,我不能遠離,只能暫時安居於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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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輕輕點頭,露出贊同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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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下山的時候,杜衡怕母親擔心,便告辭回去,心中卻頗戀戀不捨,便道:要不你和我一道回去,以後就住在我家好了,也好有個照應。你一個人孤零零呆在這裏怪冷清的。”蒼婉言謝絕,說已經習慣如此獨居,不想打擾別人。杜衡也不好堅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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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這以後,杜衡打獵之時總抽空來到蒼的小木屋中歇腳聊天,聽蒼彈彈琴。蒼有時候也陪著他在山中打獵。如此交往頻繁,兩人的交情也日漸深厚,彼此都對這番邂逅感到歡喜。但杜衡發現蒼的神情始終帶著沉鬱嚴峻的感覺,偶爾粲然微笑,仿佛冰天雪地裏驀然開出一朵鮮花那樣令人驚豔,可惜總是稍縱即逝,令人捉摸不著。因此,儘管杜衡對他的戀慕與日俱增,也總是謹慎地克制著。他怕流露出來後,會令蒼不悅或者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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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過了數月,到了八月十五中秋節這天,杜衡沒有去山上打獵。他陪著母親去市鎮上散散心,買了些日常用品,再吃了飯回到家裏時,圓月早已掛在村稍的大樹椏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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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衡服侍母親睡了,回到自己房中,卻沒有絲毫睡意。他望著窗外皎潔的月光,想起如此佳節,蒼卻一個人在深山中獨對明月,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不知何等寂寥淒清,胸腔裏開始蔓延一種疼痛和惆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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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衡想來想去,最後在一股莫名的衝動下,帶上酒水、火折等物,悄悄出了門,往山裏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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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要給蒼一個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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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車熟路順利到達小木屋外時,已經月上中天。蒼然的銀輝雖然普照天下,然而林中樹木參天,樹影斑駁,依然顯出幾分陰森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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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小木屋中還透出微弱的燈光,杜衡松了口氣,走至門前,舉手欲敲,卻聽見屋中傳來微弱的呻吟。他心裏一驚,猛地撞開門,只見蒼臉色蒼白地倒在榻上,一手抓緊榻沿,一手緊緊捂住胸口,身軀微顫,顯然在忍受著極大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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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衡把手裏的東西一丟,沖上前把蒼抱在懷裏,驚惶地道:“蒼,你這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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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額角沁出細細的汗珠,急促地喘了幾口氣,才微弱地道:“我……我沒事,過幾個時辰……等天亮後就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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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衡急道:“都這樣了還說沒事,我要怎麼做才能幫你?”說著又發現蒼胸口的衣服上有殷紅的血跡,便拉開蒼捂住胸口的手,揭開他的衣服檢視。一看之下,不禁又一陣揪心,因為蒼光潔的胸前有一道長長的傷口劃至小腹,宛如一只巨大的紅色蜈蚣趴在上面,裂開的傷口中不斷有鮮血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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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是誰幹的?你這裏可還有藥,我幫你敷上,再帶你去找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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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有氣無力地對杜衡道:“你別急,先聽我說。這是以前的舊傷發作了。大夫和藥都沒有用的……你……你抱緊我,便可以減輕我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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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衡十分迷惑,但仍依言行事,把蒼緊緊抱在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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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好一會,蒼的痛苦果然平復許多,身體也不似之前那般顫抖,總算有了力氣說話,這才對杜衡說出緣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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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蒼胸口那道傷是退隱之前落下的傷患,如果是一般兵器所傷,憑蒼的能為不難讓它復原。但那刺傷蒼的卻不是一般兵器,乃是死國中的死神鐮刀。死神鐮刀不但是三界六道中最鋒利的兵器,還帶有怪異的至陰至寒之氣。蒼的傷口太深,加上蒼被刺之時動過真元,導致陰寒之氣遍佈全身經脈,侵入蒼的肺腑。蒼本想用內力驅出陰寒之氣,但因為真元受損功力大減,只能逼出一部分寒氣。而且因為蒼本身功體也是至陰屬性,無法轉化這股外來的陰寒之氣,所以一直無法根治。因此,雖然不久後傷口表面上已經癒合,但每到月圓之夜,體內的寒氣便會發作起來,當初被劃出的傷口也會顯出,令蒼整晚猶如萬釘攢體一般痛苦難當,只有借助年輕男子的陽氣才能緩解那股寒氣帶來的痛楚。可是,堂堂六弦之首蒼,名滿天下的玄宗首席接班人,怎麼好意思跑去對別人說:我受了傷,每個月的月圓之夜我都會很寒冷很痛苦,需要一個年輕的男子抱著我,我才不那麼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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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對一貫倔強,又已經習慣了去照顧別人的蒼來說,實在太難啟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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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衡知道了這番緣由,想到蒼獨自度過的無數個月圓之月,思忖著若不是自己今晚來找蒼,不知道蒼還要度過多少個煉獄般的月圓之夜。一時間說不清有多少感慨和心疼,心想:真是個倔強的人。如果我沒有發覺這件事,他大概打算這樣忍受一輩子。唉,但我以後再也不能讓他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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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調整姿勢躺到榻上,把自己的外衣脫下,以便把蒼冰冷的身體更緊密的擁在懷裏,以自己體溫熨著蒼,又拉過被子裹緊兩人。幾柱香過後,他便發覺身上越來越冷,可是他感覺到蒼原來冰冷的身子慢慢有了暖意,心裏便滿是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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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身上的痛楚和寒意隨著體溫的增加不斷減少,這時有了餘力打量杜衡。只見杜衡一臉認真地抱緊自己,明明已經冷得牙齒都有些打顫了,卻咬緊牙關硬撐著不顯出半點異狀,心中不禁五味雜陳。他自幼時便進入玄宗,因為道心堅定天分頗高,一直心無旁騖地過著單調的修道生活。等到長大成人,道行略有所成時,大部分時間都被玄宗各項事務占滿,同時魔界之禍又已迫在眉睫,所以蒼在玄宗幾乎沒有什麼私人空間。平時雖然倍受擁戴信任,但許多師兄弟只是把他當玄宗諸殿裏的泥塑道尊一般敬畏著。真心瞭解他,喜愛他的人並沒有幾個。就是那些敬畏與仰慕,也是建立在很高的先決條件上的——是蒼的實力遠遠高過他們,又照顧他們,才得到的。像杜衡這樣不問因果,不計付出和回報,對自己愛護備至的,除了師父和加在一起屈指可數的幾個好友和同門以外,再沒有其他人了。想起這段日子以來兩人相處的點點滴滴,想起杜衡看著自己時,那眼中無法掩飾的熾熱,蒼一時心潮起伏,但臉上仍然古井不波,只是輕聲對杜衡道:“你現在一定很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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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一點都不冷。”未等蒼說完,杜衡就急忙截住他的話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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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柔聲道:“我教你一套簡單的內功心法,你依法練習,便可消除身上寒意。你聽好了,意守丹田,舌頂上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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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一套心法口訣後,蒼安靜地伏在杜衡懷裏垂下雙眼,他略帶惆悵地想:昔日同門若看到這副情景,也許會對我很失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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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衡依照蒼所授的口訣練習了好一會兒,果然覺得身上不那麼冷了。後來他看到蒼閉著眼睛,神情恬靜地靠在自己懷裏,似乎睡熟的樣子,心裏感到說不定的寬慰欣喜,也不知不覺著了。這一覺醒來的時候,只聽得窗外百鳥爭鳴,窗櫺門縫間射入的陽光甚為刺眼,想來是昨夜一番跋涉和折騰,已經困倦之極,所以現在快睡到午時了。再一看懷裏的蒼,臉色依舊慘白,但是呼吸均穩,正睡得香甜。杜衡悄悄檢視蒼胸腹,發現那道傷口已經不見了,不禁感到神奇。想到自己和蒼兩人相擁過了一夜,心裏又湧上一種甜蜜,不禁端詳起蒼沉睡的容顏。蒼本來就長得極為清秀,沉入夢鄉的蒼之時他的臉看起來更像是由夢幻的線條所組成,儘管依然眉間微顰,似乎帶著揮之不去的憂愁和心事,卻不像平日看起來那般冷峻嚴肅,甚至帶著一種孩童般的無辜。杜衡胸間又開始不由自主地蔓延著一種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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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不久後也漸漸蘇醒,但精神十分不濟,面對杜衡的憂心,卻一臉淡定地安慰道:“我已經習慣了,每月十五晚上都是如此,但不出三天就會好起來,你不用為我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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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衡無法聽之任之,提出讓蒼到家中住,也好有個照應。蒼猶豫再三,最後禁不住杜衡的堅持勸說,只好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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