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9.03 《天上人間》他化闡提/懸壺子x海蟾尊（未完）by餘燼未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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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千

胤桃酱奶凰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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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11-09-03 22:09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9.03 《天上人間》他化闡提/懸壺子x海蟾尊（未完）by餘燼未盡

设定：海蟾尊身体里有一部分妖的血统，即他化阐提所说的‘魔妖厉’三族中的妖。
西皮的话，暂时如题ORZ其实这两天有点被洗脑

《天上人间》

过了十月份，悬壶子照例要回东海去待一阵。
深山之中比外面要冷一些，人迹罕至，但胜在清净舒适，悬壶子在这里住了小半年，眼中山水仿佛是被洗过似的通透明媚，那疏朗清阔的风致，的确令被江湖所累的人心几度流连，明月清风相伴，浑然不沾外间是非，自是逍遥无限。一灯禅打趣他，不如将玉清界的职务辞了，反正啊，也是有名无实。悬壶子懒洋洋翻了个身，似梦似醒间，或许连对方说的是什么都没有听清罢。

悬壶子离开的时候，一灯禅已往龠胜明峦半月有余，说好事情办完早些，或许可以赶回来送送他。
悬壶子收拾完了东西，将一灯禅命人送来的一封信看了，按信中所述找去药庐，取回一只朴素无华的木匣。
是刚入夏的时节，一灯禅在东厢外的园子里种过叫不出名字的花儿，杯盏大的玉白蓓蕾于黎明悄然绽放，浑然似雪，风姿绰约，花期却只不到三日，明黄若金玉的花蕊中幽香馨然，隐约又有丝丝缕缕清苦的味道。

虽然出身玉清界，又身处尊位，但认真追究起来，悬壶子接任掌门之后待在瀛洲的日子着实不多，近年尤甚，按某人的习惯，不狠狠训他一顿才叫奇怪。
你长大了，翅膀硬了，我管不了你了是不是。
老生常谈之外，以这样一句话做总结，这是没有外人在的时候，若身边有人，海蟾尊绝不会流露出这样让悬壶子有几分无奈的语气，只是这样一来倒还觉得有些许人情味。悬壶子早年在海蟾面前苦逼成了习惯，习惯成自然，自然了，也就日渐淡定，等淡定了，更加学会无视。按以往经验，悬壶子只要不理会，说话的人慷慨激昂滔滔不绝到一定程度，训到差不多也就消停下来，至于听没听进去是自己的事，悬壶子想神游天外晾着他也不是不可以。

悬壶子把面前的茶杯续满，推过去。
说得久了口干，润润嗓子，这茶叶是朋友送的，外面买不到。
海蟾尊看他，你别给我转移话题。
怎么了怎么就成转移话题了。悬壶子给自己也斟了一杯，换了外人我还不给呢。
海蟾尊顿了顿，继续说他。
差不多就行了吧……
日头已经偏西，悬壶子磨完三壶茶，耐心终于被逼到临界点，好在此时海蟾尊身边的小道童进来，双手捧了一封拜帖，悬壶子看见外封上熟悉的纹章，如蒙大赦。

碰到明峦那边来人或者有事的话，海蟾尊是很看重的，往往会推了身边不甚急切的一些事务去应酬。悬壶子借口走开，玉清界以外的一切，或者说除过与己相关的一切，他一点好奇心都没有，海蟾尊乐意干什么随他去，反正他这个掌门没法管自己的师兄，很多事海蟾尊独断专行，也从来不跟他商量。玉清界的历史上，方丈雨卷楼不过是三壶之一，自上代掌门仙逝，海蟾尊退出风藏府居于此地，渐渐神秘莫测起来，门人日常出入办事雷厉风行着，极具上司个人特色，想来都已被调教出炉了，至于做什么，去哪里也没人敢过问，看那焦头烂额的一脸苦逼相，悬壶子油然升起一抹同情心，放到几百年前，大概还要惺惺相惜一下。

等船的空闲里，悬壶子在邻近市集走了走，街头有从北方回返的商人在出售皮毛货物，悬壶子随意比了几样，成色只是一般，料定那人是看不上的，转身便往别处逛去了，由此过去一个路口是本地出名的小吃街，悬壶子挑了几样，准备路上慢慢消磨，他下午还没吃东西，不过比起正经的一顿饭，还是零食的诱惑力大些。

暮色渐深，海边已经没什么人，悬壶子去的地方刻意偏僻，更加不会引人注目，衰朽的几乎不能立足的踏板，小舟一叶，船头站着的年轻道士放下手中灯盏，朝悬壶子施了一礼，里面有人掀开帘子，悬壶子点了点头走进去，对方要接过他手里的包裹，悬壶子摆手，不必了。小几边上的炉子上水已半沸，扑面一股氤氲暖气，悬壶子取出包裹里的茶叶让年轻道士拿去泡好，买来的零食也摊开，只是一灯禅留给他的木匣还原封装着，说起来，那也不是给他的。

凉风有信秋月无边，清辉漫然洒落，推窗便是海上明月共潮生的好风景，悬壶子惬意坐着，随口吩咐让船走的慢点。
越慢越好，任水流推送着慢慢飘回风藏府，最好了……
风藏府？年轻道士愣了一愣，悬壶子将咬了一口的点心放下，想过片刻，叹了口气。
悬壶子让那年轻道士坐下，随口问了些话，听说那边最近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寿岳不在的时候禄主每个月照例过来一次，照例挑挑毛病训训人，大家一直谨记着寿岳的教诲，受也得受，不受也得受，一切尚自安好。悬壶子低头闷笑，说话间小舟远远驶出，月影朦胧，无声处却隐隐弥漫起乳白的薄纱一般的海雾，重重遮蔽，不到半刻的光景，挂在船头的风灯闪了一闪，那随意被洋流推送前行的小舟，便倏忽失去了踪迹。

悬壶子上岸，正同守夜巡视的道生打了照面，方丈雨卷楼不比玉清界其他地方，随处可见那人鲜明的风格，入夜时分静谧无声，悬壶子走过沙滩，岛上雾气愈显浓厚，露在衣物之外的皮肤几如沾雨，悬壶子走去自己惯常住着的屋子喝点热茶换了衣服，准备休息的时候注意到距离不远的那座小楼，风檐下灯笼在轻轻晃动着，飘忽闪烁的几点橘色，倒像在海上时看到的星子，清冷，却也明亮。

悬壶子想了想，毕竟走过去，听说已经睡了，正在犹豫，听见里面窸窸窣窣似乎是着衣的声音，便不再多问，推开门径直走了进去，内中并无烛火，那人一向如此，睡下的时候不喜见光，否则一定辗转反侧，吵的旁人也根本没法睡觉。
屋子里很暖，悬壶子脚步轻轻的，借月光看清了面前的陈设，同他离开之前并无区别，琴剑瓶炉，微雨青莲的水墨屏风折起一半，桌案上凌乱着一堆东西，边角用镇纸压着几张信笺，悬壶子顺手把摇摇欲坠叠在一起的几本书摆回去，咳嗽一声，说师兄我来看你。
海蟾尊随便披了件外衣，暗中似是瞥了他一眼，动作慢吞吞的拽了衣服又躺下，拉过锦被把自己紧紧裹住，畏寒似的在被子里团起来。

悬壶子在床沿坐下，他师兄闭眼安静躺着，一片静谧中连呼吸也不闻，悬壶子不放心，手指碰了碰海蟾尊的额头，他的手被夜风吹的有些凉，海蟾尊厌烦着，一把挥开，裹着被子朝里面翻了个身。
怎么了啊……悬壶子道，眼下还不算很冷吧，深秋而已。
悬壶子踢到床脚放着的什么东西，想了想，该是火盆，悬壶子无语，无可奈何的将手笼在上面暖了暖，等觉得缓过来了，搓了搓指尖，在海蟾尊的耳轮上轻轻一掠，那人缩了一下，睁开眼瞪他，意思是‘有事说话，没事滚回去睡觉’。
悬壶子跟没听见一样，俯身凑近了，海蟾尊莫名其妙看着他，目光虽然一惯冷淡着，但更有几分茫茫然，果然，还是没睡醒。
这么晚来来回回转着多累呢，床也足够大，悬壶子懒的走动，他挨着床边躺下，枕头眼下没有多余，衣服叠起来随便应付一晚上，海蟾尊持续茫然着，任由他爬上床又把被子拉走一半。
每年也只有快到冬天的时候，海蟾尊不会跟他计较，有心思，也没精神。
当然，等精神回来了，悬壶子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悬壶子想，等到来年三月，日子还长着呢……

这么冷啊……
悬壶子低笑了声，隔着里衣将冰凉的一双手拢在怀里，海蟾尊回过神，手指微微动了动，最终却也任由对方这么握着了。悬壶子跟他不同，也许是他跟别人都不同，悬壶子更比别人知道这其中的缘故，只是从来不说而已。白天里他强撑着精神，等到夜间，一个人从睡下到睡着的时间里总是冷的难捱，手心按在胸口，连心跳也没有了一样，悬壶子挨近他，呼吸是温热的，皮肤也是温热的，他靠近在这温热的身体上，也能够慢慢地暖起来。

悬壶子睡不着。
屋子里暖的厉害，床褥绵厚，被子柔软的盖在身上，摸了摸，也不知里面絮的是什么，悬壶子热的冒汗，掀开自己的一边透透气，但稍微挪动了下身体，海蟾尊便跟着一起往床边凑，并且熟睡中将悬壶子的肩膀扒住，悬壶子试着掰了一下，默默望着屋顶，原样躺了回去。
悬壶子不敢动，只垂下目光静静打量着那人，海蟾尊半边脸埋在被子里，极细极缓的气息若有若无掠过耳侧，要没有这一点气息，碰到这样冰凉的一副身体，还不知会联想到什么，悬壶子看着海蟾尊，从小到大，记忆中那人睡下的时候都是极安静的，不翻身不踢被子梦话更没说过一句，悬壶子想，他这个师兄啊，大概是从不做梦的罢。

海蟾尊听见楼外细细的风雨声，天阴沉着，隔窗望去倒像是黄昏，他眯着眼睛，这一觉睡的很舒服，几乎不想起身了。
海蟾尊撑着胳膊爬起来，拉好松散的领口，低头看了看悬壶子，昨夜他知道有人留宿在此，悬壶子从小是他带大的，这不算什么，他所坚持的习惯只在仅有的几个人面前可以破例，悬壶子勉强算一个。就好比他一直习惯独居独寝，直到这个当年还不抵他腰高的小东西被前任掌门带回瀛洲，带到他身边，要他好生照顾，好生栽培。海蟾尊平生第一次感到无力，悬壶子一脸天真无邪的用手拉住他的袖子叫师兄，海蟾尊皱着眉，后来说你跟我走吧，转身步下被雪埋没一半台阶的山腰，身后悬壶子走的很慢，他也只能走走停停，树枝上的积雪纷纷扬扬，落下来打在手背上，空气寒冷刺骨，海蟾尊将手缩回皮裘的袖子里，不耐烦着，他一点都不想待在外面，更讨厌自己习惯且喜欢的一人世界从此被打破。

海蟾尊的印象中，东海三岛四季节气并没有很明显的变化，只是那一年却格外反常，入冬不久便下起了很大的雪，海上载浮载沉晶蓝暗绿的凝冰，呵气成霜，茫茫千里渺无人迹，黄昏时分站在高处，远望中龟裂的冰面如同被打碎又勉强粘合的水银镜，等到风声渐息，天地间仍有零落飘摇的白雪，静静覆盖脚下百丈高的悬崖，海蟾尊站在悬崖一侧的观海亭里，不甚明晰的视线中，大雪悄无声息遮蔽自山下蜿蜒而上的石阶，只得片刻，连来时的脚印也看不到了。

悬壶子将近旁花树上的积雪抓了一把，在手中团成一个雪球，融化的雪水流出指缝，滴滴答答沾湿棉袍的袖口，细软黑发粘在汗湿的额头上，海蟾尊想，这样玩的一头汗，又吹冷风，十有八九是会生病，真不让人省心。海蟾尊看着悬壶子，彼此的年龄差距已经需要用百年作单位来计算了，他素日独来独往着，不喜欢被管束，也从来没照顾过什么人，骤然要负担起这样一个责任——好罢，既然是责任，他想当然不会拒绝，虽然也不会乐意就是了。

路过虹桥的时候，悬壶子在水汽凝结的冰面上摔了一跤，海蟾尊听到声音回头，看到一些红色沾在雪地和悬壶子的手心，海蟾尊想了一会儿，才明白那是自被擦破的伤口流出的鲜血，一到冬天他就变得懒洋洋的，不愿意说话，不喜欢走动，连思维也慢半拍。悬壶子自己爬起来，抿着小小的红润的嘴唇看他，眼神有那么一些委屈，海蟾尊慢慢走过去，这座桥很长，晴天里被阳光一照，流光溢彩，宛若飞跨天际的长虹，行走在上面飘飘然神仙一般的，但眼下海蟾尊计算着剩下的路程，却觉得这条路长的可恼了。

雪仍然耐心的下着，海蟾尊勉为其难伸出一只没什么温度的手，要牵着悬壶子回去，但却被对方误会了，悬壶子踮着脚尖欢欢喜喜用手臂环住海蟾尊的脖子，等海蟾尊来抱他，在他的心目中，这位相貌好看的师兄应该同师尊是一样的。海蟾尊被擦过脸颊的头发冰的颤了一下，心里厌烦着，但悬壶子靠近他，微微急促的呼吸拂在脖颈露出的那么一点皮肤上，又是暖的。
海蟾尊试着抱起悬壶子，慢慢走完剩下的一段路，他的姿势僵硬，想必被抱着的人也是不舒服的，悬壶子四处张望，不停问他这座桥的来历，那边的塔又是什么名字，为什么这里的仙鹤和梅花鹿都不怕冷，雪天里仍然能够看到，他好奇去摸摸看，它们也不怕生人，亲热的去蹭他的手心。
海蟾尊不怎么说话，到后来索性装作没听见。
海蟾尊绷着脸，想，真是莫名其妙……他回忆起自己像悬壶子这般大时的模样，不一样，完全是不一样的。
或许，像他这样不纯粹的‘人’，是的确没办法理解真正的人的世界的。

…………………………

大家如果喜歡文的話歡迎回帖，我會把大家的留言都轉達給作者老婆大人看的XDD
拜謝！

北凰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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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huyue2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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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樓發表於: 2011-09-04 12:57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好文阿，很喜欢这样的设定呢，蛤蟆精的海蟾尊，一到冬天就需要冬眠。

是说和上一篇的剧情是连起来的呢，这个是长大了得悬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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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2906147

倦了``累了，堅強的靈魂精疲力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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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樓發表於: 2011-09-05 03:59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好看>W<
小時候的懸壺子似乎挺依賴祿主的呢
冬天到了祿主的體溫似乎是不高偏低的那種
晚上祿主要睡覺懸壺子乾脆去當他的行動式火爐好了((遭踹
祿主超~~~~可愛的呀-/////-
似乎熟睡中的祿主只要身邊有溫暖的東西就會靠過去吧=w=
大大的老婆寫得真好看
大大的老婆，吾期待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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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ve19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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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樓發表於: 2011-09-05 20:16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看了两篇楼主大大老婆的文，超级喜欢！非常喜欢海蟾尊和悬壶子这种大人带小孩的相处模式，日常小事里见温馨，看得很舒服。另外海蟾尊一到冬天就“异常”的设定也很有意思呀，强烈期待后续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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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ol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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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樓發表於: 2011-09-05 20:24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楼主新更的文都看了~
非常喜欢内容，也非常喜欢楼主老婆的文笔~
期待后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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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fsj

我亦且如常日醉，莫叫弦管作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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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樓發表於: 2011-09-05 23:28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對海蟾尊和懸壺子兩人之間的關係最近挺萌的
雖然原劇裏面交代的少
但總是感到海蟾尊對懸壺子最終的“成全”裏面包含了很多的憤怒，分明是會痛心不捨的吧
當然對這兩人的關注很大程度還是因為本文作者的關係~~
於是越發不能阻止我腦補他們了
而性子冷到外表都散發寒氣的海蟾尊面對仿佛不沾俗世的懸壺子師弟（特別是糰子時期TVT）的認命和不由自主
完全填補我對他們怎麼腦補都不過癮的愉悅，由此也在欽佩之餘，期待下文

感謝樓主的轉載！！
對下文一直期待

我的生活像一首歌，像傻子一样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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