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6.09 【焱無上X裳瓔珞】仙山綺夢寧毋醒 (06.10.1F，更新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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髒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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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14-06-09 19:13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6.09 【焱無上X裳瓔珞】仙山綺夢寧毋醒 (06.10.1F，更新02)

『如果本爺趕上了，你願意停下步伐，讓本爺與你比肩而行嗎？』

曾有無數次，焱無上重覆作著同一個夢，那是個沒有苦境、沒有喧囂、沒有江湖的高山原野，無際；中央有棵樹，好像是菩提樹吧？
每次他踏上草皮，就有陣黑霧捲起，釋閻摩就會沉默地現身，然後是玄皇……百妖路的、已去的伙伴們。
而當焱無上想走近唯一高於草地的菩提樹，往往只能望見一抹似曾相識的背影盤坐樹下，要再靠近，天空便會碎裂瓦解，然後，夢醒。
醒後，又是血光飛濺、武器鏗鏘，又是身在江湖，卻早已沒有誰站在左右。
焱無上也曾無數次試著不要醒，克制想上前的欲望，但總輸給好奇和一股無形引力影響。

“為什麼，你們都離本爺而去了呢？”
地獄變犧牲，百妖路餘下焱無上一人，就連他最後的陽光，那還欠他一個答案的『他』也離去，自此焱無上彷彿在暗夜迷行，再沒人給他照亮前行的路途。
燒灼的淚水從焱無上眼角奔出，他從不避諱展現自己重情的一面，但如今，又有誰能與他同擔這淚的重量？
“裳瓔珞……本爺想你，你怎麼不回來……”

『你害怕失去嗎？』

記憶中，裳瓔珞曾問過他這樣的問題，那是依其遺願在蕭山之阿安葬慘死的釋閻摩三日後，甫喪伙伴的悲意渲染與幼稚的孩子心理作祟下，焱無上並沒有答，而提出用答案換答案的條件，裳瓔珞卻只是露出一抹笑，未再開口，至今焱無上仍不能解開那笑容的意涵，只覺得裳瓔珞笑著甚是好看。

既而，焱無上就得到佛鄉佛鑄－－年華不染裳瓔珞慘死魔佛掌下的消息。
苦苦尋問，得知那人為救雲渡山一頁書眾士捨命獨困波旬，無奈功體懸殊，沙場烈焰狂燃之間伊人便如此殞命而去，口嘔朱紅，不可目見之處更有臟腑筋脈盡碎之虞，死狀奇慘無能瞑目，焱無上頓時一陣悲憤怒意衝心，雄燃妖火魔焰，手化鳳影突欲前去強取魔佛首級一慰亡人，幸有佛鄉修道的眾僧極力勸阻，免去魔佛手下再斷一魂。
焱無上自然是不甘心，但又能如何？
欲使已逝之人復生必須付出的代價，焱無上無力承擔，除去自己的命，他已沒有任何有力籌碼。

空餘一人的百妖路，哭累的焱無上倒頭睡去，或許在某些時候他真的是個不折不扣的大孩子吧？
於是，夢又開始了。

睜開眼，這次的夢境似乎不同以往，只有釋閻摩和地獄變站在左右，食指指向菩提樹所在後便雙雙化煙離開，焱無上滿是疑惑，然樹下卻反常地無人。
焱無上猶豫著是否要靠近，深怕只要向前邁步又必須碎夢而醒，躊躇之際，忽然一捲黑煙狂起，赭黃相間的髮絲迎空飄飛，轉瞬焱無上已在菩提蔭下，頂上那枝條紅紅綠綠的好像掛了什麼。
“裳瓔珞？”
取下那物，不正是自己送予裳瓔珞的紅綠念珠嗎？
熟悉的物品在焱無上心裡泛起圈圈漣漪，他肯定前幾次所看見的樹下背影便是裳瓔珞，一直都在，卻為什麼不肯見面？
霎時，一陣天旋地轉，空間開始扭曲變形，焱無上握緊念珠，承受空間劇變對肉體靈識的衝擊。

俄而晃動停止，站穩腳步的焱無上已不在開始的原野，眼前像是在高山的更深處，一幢風雅大器樓閣，一池平靜見底湖水，一瀉飛瀑，一排開錯了季節的白梅，一棵菩提樹。

“裳瓔珞，是你做的嗎？本爺知道你在，給本爺現身！”
捏了捏手中的紅綠珠子，焱無上有些氣惱，環視著要找出那人。
“貧僧知道，你能自己找到吾。”
飛瀑後傳來熟悉柔和的聲音，身著素色單衣的裳瓔珞自瀑後涉水而出，銀灰髮絲灑著水珠粼粼閃爍，沾濕的薄布緊緊貼上肌膚，隱隱透出粉嫩的膚色，襟口微敞，柳腰線條玲瓏，引人不禁無現遐思。
“你……”

焱無上實著嚇得不輕，那位他日思夜夢卻早已回不來的佛鑄如今好端端站在眼前。
裳瓔珞停在池心，朝著焱無上淡淡一笑。
挪動腳步，顧不得全身衣衫弄濕與否，焱無上奔入池中，將裳瓔珞牢牢擁個滿懷，後者先是瞪大了眼，似乎被嚇著，甩動的念珠落定後輕拍在纖細的玉臂上。
“這位施主，吾感謝你替吾取回念珠，但如此緊緊摟著吾，恐怕已有些太過，請施主自重，善哉！”
“本爺現在不想說這些！我……我……”
自稱本爺都忘了，焱無上血艷的紅瞳又滲出淚水，摟抱裳瓔珞的雙臂緊了緊，將臉頰蹭在他的肩窩，像終於找到倚靠的孩子鬆懈一切嚶嚶哭泣。
伸出比對方纖秀許多的手，裳瓔珞輕輕回抱他，右手順梳他紅黃相染如焰的髮，左手輕拍寬闊的背，像在寵溺著撒嬌的孩子。
果然是個長不大的熊孩子。
“你該放開吾了，施主。”
柔聲說道，焱無上聞言便迅速收回雙臂，然後發現自己過於失態，臉頰一抹紅暈羞赧不已地撇過頭去。

“為何在此？原野上菩提樹下那人是你吧？”
“你的問題太多了。”
“回答。”
焱無上的嗓音沒了哽咽轉為低吼，他不想再讓裳瓔珞逃避問題，心中有太多想知道的事，讓佛鑄繼續欠下去將是筆大數目。
“貧僧什麼都不清楚，難道不是施主喚吾現身的嗎？”
“本爺？”
“請先隨吾回閣中吧！這水好似有些轉冷了，會染風寒的。”
無意識的以指頭划過水面，焱無上才感受到池中泉的溫熱，甫轉回臉的他便愣愣看著裳瓔珞走出泉池披上外袍，焱無上隨後跟了上去，催出一股熱能將兩人身上的濕濡震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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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後記：
設定上是佛鑄已經死去，人在仙山境內，不小心被聖嬰主美夢強迫連接腦波(?)而發生的小故事
想試著用劇集編劇的方式寫，所以邊寫邊念著台語，不過寫到後來似乎偏離了......

[ 此帖被髒雪花在2014-06-10 15:00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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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間塵，孰洗淨
一眼高於一步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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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樓發表於: 2014-06-10 14: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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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閣內十分簡潔明暸，頗有裳瓔珞一貫的風格，進門就一套桂木桌椅，擺一組毫不雕飾的翠玉色茶具，壺內淡茶已冷。

走在前方，裳瓔珞領著焱無上步於廳堂後方的木梯，第二層就一處小門，進入後僅有比下層小些的桌椅，擺有陶壺素杯與殘燭一盞，赤色蠟淚早乾，一張羅帳層疊的床接近牆面，薄紗已被整齊往兩旁紮起，側對連通二樓外台的竹簾。
“吾去沏茶。”
“不用，本爺非是來喝茶，若要喝就給本爺酒。”
坐到桌邊，焱無上有些不悅，他只想快點了解目前的一切，不做其餘無足輕重的言談。
“唉，施主究竟想從貧僧身上知道什麼？”
“不要那樣叫本爺！”
裳瓔珞沒理會他，放下陶壺繼續說道。
“那樹下之人，吾無法告訴你是何人，也無法告訴你吾在此的原因，一切的答案，只有你自己能回答。”
“什麼意思？”

焱無上聽不明白裳瓔珞的意思，他確實看見裳瓔珞出現在樹下，也坐在自己面前，甚至又能將人擁入懷中，但這一瞬裳瓔珞看來卻有些虛幻。
“就如話中之意。”
“你……好，那回答本爺另一個問題。”
焱無上站起身，揪住裳瓔珞瘦弱的肩。
“你只問吾兩個問題。”
“還有一個，你欠本爺許久了。”
裳瓔珞知其所指。

“焱無上，你的時間到了。”
“你……裳瓔珞！”
尚不及理解情況，對面綺秀脫俗的臉孔竟開始模糊，聲音漸微，然而裳瓔珞似乎仍在說些什麼，很快四周又再扭曲，焱無上只覺頭暈目旋，不斷在下墜。

“……找尋吾……”
這是在睡醒睜眼前，焱無上最後聽清楚的句子。
然後，夢該醒了。

髮稍似還有一絲水氣，睜眼後，焱無上仍有些迷茫，方才的一切都是那樣真實，何僅是他的夢境？
伊人的樣貌、話語都那樣真實，相擁時傳來的體溫更是騙不了人，怎可能只是夢？
裳瓔珞的回答又是何意？
想著，尋不得答案的聖嬰主再度無聲哭嚎，那人又再次從他眼前消失了。

雅閣之內，綠衣的他傾去蠟淚，重新燃起一枝朱紅的蠟燭，燭光爍爍，彷彿在其中能望見伊人的臉。
過去的那天，裳瓔珞全身的筋脈都失去作用，魔佛掐著他纖細的頸子，而他再感覺不到痛，就這樣猶如被丟棄般倒在沙場之中，周圍火光凜凜蔓延，他感覺自己快要被無際的黑暗吞噬，此時焱無上的身影卻在一片烈焰中若隱若現，他還來不及與聖嬰主坦出一切作為道別，此乃他發現自己已經死了都放不下的遺憾悲哀。

陌生的仙山入口，有個在此久候的熟悉之人。

“阿彌陀佛，你比吾所想還早來到此處。”
“……尊者！”
一見眼前之人，裳瓔珞立即雙手合十雙膝跪地，十足表現對他的敬畏。

玉菩提站起身，輕觸傳人的頭頂，十足憐愛，表情也是疼惜不已。
“徒兒無能，不僅無法守護佛鄉還因主事者身份使佛鄉蒙羞，如今豈有臉面見尊者？”
“吾的孩子啊！你已完成你該完成的，並無愧對佛鄉，只是你心中尚有遺憾牽掛，猶然覺得不甘心無法放下嗎？”
俯下身，玉菩提輕撫裳瓔珞的頭，要他起身與自己同在桌邊飲茶敘事。
“徒兒竟心有雜念，實在不該，如今還有何資格與尊者同坐？”
“非是雜念，乃是執念。你心中早已住進一個人，而你因願無法完成而嘆息不已。”
“吾……唉，就算如此吾又能如何呢？吾已死矣，有願亦無力完成。”
玉菩提笑著。
“你怎會說如此呢？身死，心未亡；人逝，靈識猶在，你的牽掛是人非事更易達成，只要你心中有他，再見豈是難事？如今塵俗佛鄉你功已成，重擔已卸下，可以圓自己的事了。阿彌陀佛。”
“尊者……”
裳瓔珞垂下眼簾，纖長睫毛撲撲搧著，忽然心起異樣，一股莫名引力拉著裳瓔珞，似要將他帶去某處，可惜最終未成。

“你心所念那個人在喚你了。”
久遠前圓寂的得道佛者如是說。
“尊者，吾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你說吧。”
“如果要達成吾的願會違背佛陀的教誨，吾還能是年華不染裳瓔珞嗎？”
“只要你依然心存佛道，身行佛道，不犯他人，慈愛蒼生，你就依然是你。”
“徒兒感謝尊者開導。”

自此，裳瓔珞就為自己於仙山找一處隱蔽住所，在庭園內種下一棵菩提樹，待它初發嫩葉那日，甫要替它澆灌，眼前竟倏然轉為一片原野，然他感受到幾道妖氣竄升，而其中一道極其熟悉，使他心神不寧。

當它漸近，裳瓔珞便完全知曉他的身份，因此奮力集中意識想要離開，然後，空間就轉回他位在仙山的住所。

“你究竟何時讓吾的心中為你空出一處呢？妖界聖嬰主，焱無上。”
沖著一壺淡茶，聞著清香，茶是淡而雅的，裳瓔珞啜起來卻是浮躁苦澀的，放下素色茶杯，他趴臥在桌上，想著近來不可思議的場景。

原來裳瓔珞以為死亡就可以放下一切，佛鄉也好、魔佛也好，他都可以放下，放下塵世的一切毫無牽掛，在仙山隱居直至下一世的輪迴，怎知那幼稚純情的妖界之主霸道地佔據他本無一物的心，撩動沉寂的水面，至死亦不肯放他清靜。
“唉……焱無上啊……嗯！”

突然，閣外旋起異風，碧眼的妖在裳瓔珞隱居處現身，就站在外台不發一語。
來者並無任何攻擊之意，裳瓔珞就亦無動作，只是手握素色陶壺起身，啟口說道。
“施主請先入寒舍一坐，這茶淡且冷，味又苦澀，待貧僧重新沖一盞我們再說吧。”
“不用費心，茶滋味如何，非是要事。”
釋閻摩撥竹簾進入，止了主人的步伐，一妖一僧相對而坐，裳瓔珞替客人添茶。

“茶雖淡冷，但有雅香，味甘並不苦澀，你說它帶苦，必心有異事。”
“沒想到施主也好品茶，更善察言觀色。”
輕搖素杯，釋閻摩又啜了一口。
“不問吾之來意嗎？”
“施主難得如此多話。”

從衣袖中取出一青花小瓷瓶置於桌上，釋閻摩飲盡杯中茶水。
“這是？”
“應該能幫助你一圓遺憾。”
微啟封口的薄紙，一陣妖異的香氛溢出，帶有些甜酒味。
“這！”
裳瓔珞瞪大水靈的雙眼顯得詫異，釋閻摩一張臉倒是往常一般毫無波動，東西交了就要離開。

“是聖嬰主嗎？貧僧感謝施主好意，但還是請你帶回吧！”
“不是，在地獄變死後，他雖然能在夢中見到我們，卻無法交談，你就當是吾開的玩笑吧！”
攀過木欄躍下，落地前喜愛漂泊的妖化作黑煙消散而去。

裳瓔珞唰紅了臉，抓了瓷瓶急急將瓶口封回，一把推至桌緣。
“呼……”
有些緊張地微微喘息，裳瓔珞覺得身子有些燥熱，便稍微開了襟口想一解熱意，形狀完美的鎖骨暴露在空氣中，搭上他清麗端莊的臉孔竟顯得有些誘人。
“呼呼……好熱……”
=====================================
後面有點撸到卡住就先放完02好了(咦
玉菩提和佛鑄之間的對話，稱謂用語方面如果出現bug還請各位看倌海涵......
畢竟他們二位雖說是創始者和傳人，但似乎沒有對話過啊！(抓頭
估計到03都還是有些無聊枯燥的，真是不好意思(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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