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4.21 【迹冥|天迹x地冥】初次给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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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24-04-21 18: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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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21 【迹冥|天迹x地冥】初次给药

【迹冥】初次给药

**时间线玄黄三乘时期。误服药物的地冥。
**人物归原剧，ooc归我。

地冥努力回忆，他刚刚抓来吃的那把药丸里有没有混进什么奇怪的成分。但很快他就没心思再想这些了，他头晕目眩地躺在地上，试图去够面前的木架，伸出手才发现四肢痉挛不受控制。“砰”地一声木架倒地，原先整齐摆放在上面的各色药瓶登时砸落，一阵丁零当啷之后，药丸滚得满地都是。

这下好了，就算有解毒剂也找不到了。

房间像在旋转，地冥抽搐着弓起身体。他口干舌燥，心跳加快，像条被开膛破肚、刮净鳞片的鱼，半死不活，间歇性地因残留的神经反射而猛地弹动一下。

地冥意识迷蒙地想，幸好今天没有任务，不会耽误正事；也不用合练，窈窈之冥上更不会有人闲得无聊来找他。中毒本身对他来说并不是件大事，习惯了业刑惩罚的殉道者对躯体上的痛苦折磨接受度良好，虽然无法避免或抗拒生理反应，但老实说地冥没怎么放在心上，就算死了也不过再复活一次。

更重要的反而是，整个窈窈之冥一共三个人，除他自己之外，无论是让人觉还是天迹看到他现在这个样子，都会让地冥非常反感。对于人觉非常君，无论这位看似温文尔雅的同修是否真的表里如一，他都没有丝毫兴趣向不熟的人袒露狼狈的一面。而至于天迹，想到这里时地冥不由自主地哽咽了一下——体温不正常的升高令他皮肤潮红，呼吸急促。他睁着眼，但视线渐渐模糊。

即便不曾亲耳听到，他也猜得到天迹是怎么看他的——一个喜怒无常、不好接触的奇怪家伙。这绝非地冥故意而为，毕竟，要求一个重度精神分裂症患者长期维持精神稳定实在是强人所难，哪怕连玄尊在场都要评一句苛刻不近人情。何况面对天迹，地冥总是难免心绪起伏，尽管他已经在极力克制自己。面对其他人时，一流的魔术师能戴上一张完美无缺的假面，但面对玉逍遥时不行。

眼前开始出现大块大块的色斑，五彩斑斓，像一场不合时宜的焰火——他还叫末日十七时，曾被人拉着下山看过唯一一场焰火。地冥浮在半空，以一种平静而淡漠的态度俯视着自己扭曲残喘的躯壳，灵魂离体的境况对他确乎算得上稀松平常。

这位玄黄三乘之一时常觉得自己被分割成了好几块——不是指灵魂或者肢体之类的实物——他因天迹一如既往的风光霁月而安心，却又因对方为了天下靖平不顾己身而愤怒；他因天迹不记得十七号、只与他人关系密切而如遭火焚，却又因对方偶尔不经意的肢体接触而惊慌失措、自惭形秽。除了九天玄尊与任务，这大概是被创造者仅有的执念了。

他一会想，玉逍遥你怎么能忘记我，一会又想，算了忘记了也好。殉道者早已预见了自己的终局，地冥从不畏惧死亡，也不期待活着，所以他与他本就该动如参商，永不相见。但立刻，他又会推翻刚刚的结论，咬牙切齿地想，不行，玉逍遥你还是得记住我，不管是末日十七还是地冥，总之你得记住我，哪怕只是我的一部分。

眩晕带来的离心力席卷了地冥，他冷眼看着自己在一地凌乱的瓷器碎片和木屑上挣扎抽搐。反射性地头痛欲呕，但药物支配着内脏肌肉，使他的胃部像只漏了风的麻袋一样松弛无力。他无法控制地张大嘴巴，发出没有意义的嘶哑呻吟。

眼下他没有精力去思考自己到底存放了什么神经毒性药物，但这玩意显然比利器捅人更拖沓。够了，蜷缩着的地冥不耐烦地、含混地咒骂起来，别磨磨蹭蹭的。

然后，就在这一瞬间，他看到了天迹。

地冥不确定地思考，他刚刚应该没有意识不清到喊出天迹的名字吧？黑发仙者就这样突兀地出现了，在一片光怪陆离、歪曲扭转的线条色块中，天迹推开门，走了进来。他看见天迹脸上的疑惑和震惊。

“地冥？”

真狼狈啊，地冥躺在地上，扩大的瞳孔里倒映出对方的身影，脑子是乱糟糟的一团：你不该来的玉逍遥。面具有好好地戴在脸上吗。不知道事后用石头狠狠砸天迹的脑袋，能不能把这段记忆也砸掉。

天迹走到他身旁，蹲下来注视着他：“你还好吗？”

地冥想冷笑一声反问你看我像是还好的样子吗，但他没能说得出口，因为天迹伸手摸上了他的脸。

这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只是一个单纯的评估身体状况的动作——受这该死的药物影响，他脸色潮红得一看就不正常。但地冥仍然反应激烈，他立刻睁大眼睛，下意识想扭头躲开，可惜他的身体此刻并不听他指挥，于是末日十七很快感受到了那种奇异又陌生的触感。滑溜溜的，凉凉的，像条蛇。

“不……玉逍遥……”

他近乎惊恐地看着对方俯下身，越来越近，直到双方额头相贴。

他听到天迹低声说：“你在发烧，地冥。”

“让我来救你。”

剩下的事情地冥不太想回忆，再者，神志混沌的他本来也记不清什么。他被那片纯粹的蓝与白淹没了，身体被贯入，但没有丝毫的疼痛。像只被埋在大雪中不停扑腾的蝴蝶，他拼命地后仰起脖子，艰难地喘息，企图通过稀疏的孔隙获取一丝微薄的空气，让他不至于窒息。

不、停下……不对，这样不对……

瞳孔涣散，身体高热，皮肤却极度干燥，连一丝汗都分泌不出。他能听到天迹的声音，感受到天迹的碰触，周围的一切仍然是难以辨认的模糊色块，唯独天迹十足清晰，他甚至看得清对方翕动的睫毛，以及那双明澈深邃、宛如星河的紫色虹膜。

这太荒谬了……

天迹牢牢捉着他的腰，沉沉落下的视线像一根蝴蝶标本针，毫不留情地刺穿了他。

他听到天迹说：“永昼。”

地冥表情空白了一瞬。

……你想起来了……？不，不对……

他骤然反弓起身体，在炫目的快感中脱力瘫倒，旋即，他开始颤抖，从躯干到四肢末端，颤抖的幅度越来越剧烈，直到整个人快要散架时，干涩的、不成调的笑声从喉咙里逸泄而出。

“哈哈、哈哈哈……”

眼前的天迹消失了。

太可笑了，果然是他的幻觉啊。

这远非地冥第一次幻觉玉逍遥。在无数次撕裂灵魂的晨昏中，在无限轮回血肉重生的煎熬中，他早已习惯对方的伴随。但地冥从未想过——或者说从未意识到过——他竟会构造出这样虚妄、肮脏的幻觉。他甚至不能自欺欺人。

药物不过是根引线，他只是有精神分裂症，又没有失智。

地冥闭上眼，陷入巨大的自我厌弃之中。周围的环境随之一变，化为刻入骨髓的无明之渊。禁锢的锁链，腥臭的血池，凄厉哀嚎的冤魂，破空而来的鞭挞，这沉重的、叫人生理性反胃的一切反而令他感到平静。

熟悉的疼痛使他坦然。

这一回，他放任自己被新的幻觉所包围。

事实证明这种药没能致命。药效消散后，地冥整理起满地的狼藉。他在打翻的药丸里发现了一味大剂量的曼陀罗——原本是碾碎了麻醉用的，被他不慎误服了。也许是造物或功体的缘故，他对很多致幻成分都有抗性，没想到会对这味药材高敏。

地冥神色不明地捏着这小颗圆粒，沉默片刻后，他将散落的曼陀罗药丸重新收集装瓶，摆在了触手可及的床头柜上。

这天后，他开始收集这种茄科植物。

---END---

**曼陀罗中毒症状与阿托品中毒症状相似，表现为副交感的抑制和中枢神经的兴奋。不严谨处请见谅。

[ 此帖被suishuiguo在2024-05-07 18:44重新編輯 ]

努力补剧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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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04.21 【迹冥|天迹x地冥】初次给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