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5.13 时间见证（夜修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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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uejiancao

我的霹靂之路斷在了刀龍時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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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11-05-13 2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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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13 时间见证（夜修夜）

貌似很少看到这个西皮了？好吧这是《幻月》的番外，也可以说是结局的补完。西皮是夜修夜，感兴趣的可以去看《幻月》正文。其实关于夜神和阿修罗，还真是不好写啊，是比正剧温暖，但比正剧更加残酷的关系吧。是说真对不起阿修罗，正式出场竟然是在番外，其实就是做个交代而已，由于与正文完结的时间间隔太久，有些细节有出入，见谅，当独立文看亦可。

番外·时间见证（夜修夜）
    夜神靠坐在棺床旁边一动不动，他不知道这是哪里，也不想知道。眼前一片昏暗。
    几分钟前，这座棺床上还停放着一具尸体，几分钟后，这上面已经是空无一物。
    夜神闭上眼睛，任凭回忆将自己完全淹没。

    那应该是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夜神都不能确定它的真实性了。
    而在那时侯的某一天，夜神忽然接到了天者的命令，去往不归之城协助阿修罗。
    开什么玩笑，他虽然不喜欢掺和，但也知道天者和阿修罗历来不和，何况，阿修罗在从前还将......
   “相信，你是可以信任的，会圆满完成任务。”天者语调凉凉，却又加重最后几个字的音调。
    于是夜神明白了，他抬起眼，然后又垂了下去：“领天语。”

    夜神是死国的头号杀手，杀手的任务，只有杀人。
    不过，在夜神初次见到阿修罗时，还是有点小小的惊讶。传说中的死国至强者，竟有着如此威严而善良的气息。
    阿修罗，出自战神一族，善妒，性刚烈，好圣洁，男性极丑恶而女性极美丽......”夜神回忆了下神话中对阿修罗的描述，便对那副狼头面具下的脸孔没了兴趣。
    阿修罗自然并不知道夜神已经把自己腹诽了一遍，对于夜神的到来，阿修罗的反应淡淡，只是简单说明了下在城中需要注意以及执行的事务，便指给夜神房间要他去休息。
   “哼......”夜神看着阿修罗的背影，有些不屑一顾，他伸出手，比划了下位置，暗中想以后杀他时，应该从哪里下手。

    接下来的日子风平浪静，阿修罗会每天巡视不归之城，夜神跟在他后面。
    城中的亡灵气息十分浓重，加上这些都是枉死的怨灵，功力稍微差一点就会被怨灵反噬，夜神在城中过得小心翼翼，不过，总是会有防不胜防的时候。
   “戚，不自量力！”夜神挥刀赶跑几个亡灵，那几个东西被刀扫中，想来存在不了多久了。
   “怨气太重，最好还是自然地消失掉比较好。”夜神抬手远眺那几个仓皇逃走的背影，却冷不防背后......
   “对于你们这些讨厌的管理者，干掉一个是一个的好啊！”让人如坠冰窖的寒冷声音，带着模糊不清的风啸，就贴在他脖子后面，而这是什么时候接近的，夜神竟然丝毫没有察觉。
   “你......”夜神想动，却发现自己动不了了，有什么冷丝丝的东西正一点点侵入体内，难道要被这样莫名其妙同化了吗？
    忽然，一只手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带着炽热却柔和的温度，那东西受不了一样，大声嚎叫着挣扎着消失掉了，同时夜神也觉得身体里那些阴寒的东西也被渐渐驱散，他用力吸了几口气，觉得四肢终于恢复正常温度，也可以活动了，才回过头去。
    果然，阿修罗正站在他身后，见夜神回头，阿修罗便把手收了回去。
   “你的身手不错，假以时日，必然可以超过我。”阿修罗说，“不归之城里有各种你不能想象的东西，需得好好注意。”
    夜神看着阿修罗不做声，他忽然伸手，握住阿修罗的手。
   “嗯？”阿修罗一愣，却并没有将夜神挣脱。
    果然，有着那样温暖的感觉，却是毫无血色的惨白的皮肤，这就是......侵蚀的作用吧？常年留在不归之城的，所承受的后果。
   “你今天就好好休息吧，巡视的事情我一个人足够。”阿修罗淡淡地说。
   “不行，”夜神断然拒绝，“我要跟着。”
    阿修罗怔了片刻，仿佛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啊......那走吧。”

    往常的工作，巡视便只是单纯的巡视罢了，但是今天，不一样。
    今天那些焦躁不安的怨灵似乎特别多。
    夜神站在阿修罗身后，看着眼前忽起黑雾，数十道怨气暴涨的灵体张牙舞爪袭来，有几只的身后甚至拖着长长的刺状尾巴。夜神正拔刀欲上前，阿修罗已经有了动作，只见他右手忽然发出白光，直接与怨灵所挟的黑雾对抗。
   “直接以自身力量净化怨灵？”夜神有些不可思议，“阿修罗，为何不直接将它们消散，却要如此大费周章？”
   “枉死之人，其本就已经十分可怜，再取消掉它们存在的权利，未免太过残忍。”阿修罗一边净化一边解释说，“我的职责是管理这座城，便需尽好我的义务。”
    夜神抱刀不屑：“不归之城有进无出，能转生者少之又少，怨气则会不断积累，你的净化岂不是多此一举？”
   “哈！”阿修罗又是一使力，白光大盛，黑雾无所遁形纷纷消散，那些怨灵又变回普通灵体逃走，“有千分之一的希望，也要为之努力。”
   “阿修罗！”夜神见到阿修罗净化成功，却忽然像是站立不稳一样扶住一边的墙，急忙近前。
   “我没事，休息下便可恢复。”阿修罗摆摆手，夜神看到他的脸色已经不仅是惨白，而是蒙了层淡淡的青灰。
   “为什么你愿意留在这里，这样于你自身损耗很大。”夜神收起刀扶住阿修罗。
    阿修罗苦笑了下：“我只答应天者在这里看守一百年，这是我跟他的约定。”
   “哼，天者是什么性格你不清楚？”夜神转过头，“你以为完成他的条件，他就能答应你解放整个死国的禁锢？倒是你如此耗损，恐怕正是他喜闻乐见。”
   “哈，我相信以我的能力，能扭转局势。”阿修罗点点头说，“夜神，我们继续走吧。”

    近日一直都极不平静，怨灵发作越来越频繁，夜神认为是天者做的手脚，但那又怎样呢？
    他是天者派遣的杀手，他的任务就是杀掉阿修罗，如此。
   “必须得趁早动手才行。”夜神边擦拭着随身佩刀边想。
    门外忽然传来很轻的敲门声。
   “谁？”夜神警惕地问。
   “是我，阿修罗。”门外传来回答。
    夜神松了口气，同时也觉得自己太过小心，在这座城中，除了阿修罗，还有谁会来找自己呢？
    开门放阿修罗进入，夜神继续坐回椅子上擦刀：“有什么事吗？”
    阿修罗沉默了几秒钟，忽然问道：“夜神，听闻你是死国顶尖的杀手，天者派你来协助我？”
    夜神的动作不禁一滞，他不会发现自己的目的了吧？但他却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回答：“是啊，怎么了？”
    阿修罗却没再追问下去，只是问：“那在这里住得还习惯吗？”
   “一般。”夜神冷漠地回答，杀手本来就无所谓环境好坏。
    阿修罗似是笑了笑：“最近，相信你也发现了，怨灵们的动乱越来越频繁了，我觉得在不久必定会有事发生，夜神，我希望你能在那之前离开不归之城。”
   “不行，”夜神想都没想就回绝了，“天者给我的命令就是协助你，在任务没完成或者他没取消命令前，我不会离开。”
   “既然他派你来协助我，那么我也可以命令你了？”阿修罗问，“如果我命令你离开呢？”
    夜神瞪着阿修罗：“我会拒绝执行。”
    阿修罗没再说话，夜神以为他还会再继续这个话题时，阿修罗却开口问：“夜神，你也是魖族，对吧？”
   “嗯。”夜神点点头，不认为这个身份有多紧要。
    阿修罗却叹了口气：“很久远了呢。我还以为，自己已是唯一的魖族了......”
    两个人都没再说话，阿修罗坐了一会，便起身告辞。
    走到门口时，夜神却忽然说道：“阿修罗，不要相信天者。不要信他的任何指示。”
    阿修罗愣了愣，反问道：“那你呢，你也是他派来的，我也不能相信你么？”
   “嗯。”夜神面无表情地应了一句。
    阿修罗短促地笑了声，离开了。

    但阿修罗的话果然应验了，在不久之后的一天。

   “没想到亡灵会选择在此时暴动。”阿修罗望着眼前成千上万异变的怨灵，表情异常平静，他闭上眼睛感应了下，然后说，“不归之城已经被从外部关闭了。”
   “这就是怨气越来越多的原因吗，因为无法化解。”夜神背对阿修罗站在他身后，“阿修罗，这是天者所策划的。他要的是你死，直到此时你仍然认为自己可以扭转吗？”
   “既然来了，总得面对吧。”阿修罗摇摇头，“其实，从天者要求我到此，我就知道我活不了了。但夜神，你不能再留在这里，你得先离开。”
   “我不走！”夜神赌气地扫飞眼前胆敢来袭击他的一只怨灵。
   “何必固执呢，”阿修罗劝道，“若我死，你就是魖族最后的血脉，你必须得活下去。”
   “是吗，你这样认为吗？”夜神微微弯下腰，一瞬间眼睛里射出死光，“还是，先战再说吧！！”

    血战，苦战。
    尽管阿修罗和夜神都是以一敌百的高手，但连日的困斗、无休无止的敌人，以及它们日渐强大的怨气，也终于将他们逼上了绝路。
   “你该离开了。”阿修罗站在一个高地上，看着下方潮涌而至的怨灵，再次对身后的夜神说。
   “少开玩笑，”夜神咬牙切齿，两人均已战得筋疲力竭，四周都是怨灵，“我走，你一个人对付吗？再来现在还怎么离开？”
   “我帮你离开。”阿修罗淡淡地说，“我会打开一个通道口，你从那里离开，就再也不要回来。”
   “要走就一起走！”夜神摇头说，阿修罗拒绝了：“我不能离开这里。”
   “我也不能走！任务完成之前，我绝对不走！”夜神怒道，再次搬出天者的命令。
    阿修罗转头看了眼夜神，忽然笑了：“那么，杀了我，你就完成了任务，是否可以离开了呢？”
    夜神愕然地看着阿修罗：“你早就知道？”
   “你是杀手，杀手的任务便是杀人。”阿修罗简单地回答，跟着他转过头不再看夜神。
    然后，一种冰冷的感觉就从后背传来，迅速冻结到五脏六腑，是来自夜神刀的绝对冷度。阿修罗闭上眼，感到夜神将自己的身子扳了过去，迫使自己看着他。
   “什么最后的血脉！一个人要怎么延续下去！”夜神有些失神地吼道，跟着他忽然靠近阿修罗，“你休想赶我离开，要死就一起死！”
    阿修罗很安静地看着夜神，忽然抬起手，一掌拍在夜神胸口，夜神猝不及防，一下被拍得向上飞去，只觉得这一掌并没伤到自己，只是要将自己送出去而已。
   “快离开......”这是夜神最后听见阿修罗说的字句。
    夜神自然不会就这么乖乖离开，尽管阿修罗已经为他打开出口，但他还是卯了劲往回飞，一路上不断遇到怨灵，夜神不闪不避直往城中心冲。
    所以最后，他当然也葬身于城中。

    回忆，就此结束。

    再然后，就是天者命地者将他的灵魂从城中带出，将他做成式神，再抹去了他的全部记忆。
    他不是没有对阿修罗这个听似陌生的名字产生过疑惑，可他无论如何也找不出答案，在怨灵暴动后，没有人再次进去过不归之城，所有人都说，阿修罗死了，他的灵魂被怨灵反噬，撕成了比风更碎的碎片。
    直到入口再次打开，夜神冲进去，他非要知道真相不可。
    所以，他就眼睁睁地看着阿修罗保存在墓宫里的尸体，因为结界的解除，而散得无影无踪。他再一次，看见他消失在自己面前。
    夜神闭上眼，他的身子缩成一团靠在棺床前，他觉得左边的胸口异常疼痛，仿佛有什么碎掉了，又似乎有什么温热的东西，争着想要从他的眼睛里掉下来。
    可他的身体本质已经是没有生命的傀儡，他没有心，也不可能再哭出眼泪了。

    这时，远处的通道里，仿佛有什么正在接近，不急不缓、很镇定的速度。
    夜神没有睁眼，但他一下子站起身，拔刀指住了对方的喉咙。
   “停步！”夜神低吼道，“立刻从这里离开！”
    真奇怪，这里应该是地底下几百米了吧？竟然还有灵体的存在吗，真不愧是亡灵遍布的不归之城......
    对方沉默了一下，然后出声唤他：“夜神。”
    夜神睁开眼睛，然后就再也移不开眼神了。
    对面的的确是个灵体，他白发披肩，分成束股发辫，黑金狼头覆面，披着一身黑色长袍，他的皮肤，呈现出一种半透明的珍珠白。
   “阿...修罗？”夜神愣愣地问，“不，他已经死了，完全不存在了啊......”
   “你那么希望我死得什么都不剩吗？”阿修罗耸肩，转过身去。
   “不是！”夜神见阿修罗要走，慌忙按住他的肩膀，“可是你......你到底怎么逃过去的？”
    阿修罗想了想，说道：“我并没有遭亡灵反噬，因为在那之前，我就自动放弃了身体。”
    生命渐渐流逝，再战已经无法解决什么，生死无惧，但若这样死......阿修罗心一横，灵魂离体而出，而那具早已伤痕累累的身体失去支撑，终于轰然倒地。
    几分钟后，天地双者在死国对不归之城发起远程攻击，怨灵被尽数歼灭。跟着，地者带走了夜神的灵魂。
    阿修罗一直静静潜藏在不归之城里，等待再次复活，不料邪天御武迅速崛起，转而控制整座城，元气大伤的阿修罗只好暂避其锋。一直到黄泉他们在墓宫里围战邪天御武，阿修罗也在暗中加强结界，于是后果就是结界承受不住压力被毁坏，无法继续保存身体的阿修罗只能选择放弃。

   “为什么，当时不逃走呢......”阿修罗看着夜神，“现在你也变成亡灵了。”
   “呵......”夜神把头埋在阿修罗怀里闷笑起来，“也好不是么？这样你就再没有理由赶我离开了。”
   “真是傻......”阿修罗把手插进夜神的长发里，替他将头发理顺，“那好，我们就一直留在这里。”
   “属于我们的城。”夜神抬起头，然后他小心地微微踮起脚，很认真地吻上阿修罗。

   “夜神，我们走吧。”
   “好。”
    两条身影，一前一后，渐行渐远。

    THE END

犧牲別人的幸福來成就偉大的事業，是非常容易的事情。因為被犧牲的人不是自己，所以這種人永遠可以大義凜然。

頂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