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4.14 【殢羽】因愛而寵（9F更新番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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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紫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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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52)

樓主發表於: 2011-04-06 23:05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4.14 【殢羽】因愛而寵（9F更新番外一）

現代架空背景，沒經過什麼精心打理，寫得也不如正劇背景認真（我有罪TVT）
純粹寫著玩兒的，題目也是隨便想到一個就起了（我恢復本性了）
上篇基本在解釋一些設定和不遺餘力地惡整撒手慈悲……

＝＝＝＝＝＝＝＝＝＝＝＝＝＝＝＝＝＝＝＝＝＝＝＝＝＝＝＝＝＝＝＝＝＝＝＝＝＝＝＝＝＝＝＝＝

“一羽小子，你可想好了，當真要拒絕與我合作的機會？”
“你的做法不夠磊落，我拒絕。”
“你！”被氣得變了臉色，撒手慈悲倒退一步差點撞到床柱，一羽賜命轉頭看了一眼確認自己的床沒遭到損傷，繼續扭過頭來收拾東西。

見一羽賜命沒有反應，撒手慈悲準備使出最後的殺手鐧：“我告訴你，其實這次是師——”咚咚咚。三聲有節奏的敲門，非常禮貌。

又是拔刀洗慧！那小子一天要來找一羽賜命八百次！哪有那麼多事要說啊，這兩人一定不對頭！背對著門的撒手慈悲在內心恨恨咆哮，不等一羽賜命走過去開門就反客為主大喊了一聲：“沒長眼啊門沒鎖！”門吱呀一聲被推開，明明很溫暖的朝南房間裏突然溫度驟降，撒手慈悲忍不住顫抖了一下，縮了縮身子，抬眼看到一羽賜命流露著驚訝的表情吐出兩個字：“……先生？”

殢無傷隨手關上了門，直朝一羽賜命走去。撒手慈悲還在呆呆看著，只見殢無傷走到手裏還拿著包衣服的一羽賜命跟前，動作流暢地將人一攬入懷，大大方方在他額上親了一口，隨後爽快放開，聲音完全沒有別後重逢的激動：“收東西，跟吾回去。”一個輕捷旋身就往一羽賜命對面同學的椅子坐下去，身子往手邊的課桌大剌剌地斜靠過去，屈起一臂在桌上撐著後腦，慵懶半眯的眸中透出的目光緊緊追隨著一羽賜命，沒分一點眼神給撒手慈悲。

比起來人的淡然，一羽賜命顯得相當高興，原本跟撒手慈悲對話時手上平穩的動作明顯迅速了很多，不一會兒就把換季的衣服打包塞好，裝進一個書包裏，又爬上床去收要帶回家的被子。疊好被子推到床邊方便等會兒搬下來，一羽賜命踩著床架爬下來，再伸手被子拉下來塞進配套的塑膠袋裏，隨即恍然一笑：“原來先生來是為了幫我帶被子回去啊，其實不重啊我拎得動！”殢無傷淡掃一眼體積巨大的鴨絨被：“吾怕你被卡在地鐵閘機上。”餘光瞥了瞥分明想要逃跑但又被自己氣勢壓得動彈不得的撒手慈悲，一聲冷哼毫不掩飾。

你以為吾沒聽見你的話麼，想欺負吾捧在手心的白羽，做夢。

於是撒手慈悲就被迫在這樣的狀態下等到一羽賜命收拾完畢，殢無傷幫他拎起羽絨被的大包，一前一後走出寢室才得以解脫。出門又好死不死碰到從圖書館回來的拔刀洗慧，寡言的他看見這三人，心裏早就明白了，只對殢無傷和一羽賜命點點頭，用說不出是什麼意味的眼光看了看撒手慈悲，轉到自己寢室門口敲門，隨即輝煌墮世探了半個腦袋出來掃了一眼，才將拔刀洗慧讓進門去。

門鎖輕輕一響，震碎了撒手慈悲一地玻璃心。今天這是倒了哪門子黴啊啊啊！我要去找師尹哭訴！

當風度翩翩的系主任無衣聽完自己得意門生撒手慈悲整整兩個小時的苦水，從一羽賜命騎著拔刀洗慧的自行車並且拉風地帶著車主人往返于南北校區之間絲毫不注意影響到今天下午竟然公然在宿舍和來歷不明的男人摟摟抱抱，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全都給倒了出來，在第一時間拍了拍快要崩潰的撒手慈悲以示同情，給出了後面一串他早就聽慣了的安慰套話。撒手慈悲覺得自己的理智神經真的快要斷裂了。

“師尹！你真的要放任這小子亂搞嗎？！”
“耶～撒兒，‘亂搞’這個詞可不能亂用哦。”
“用在一羽小子身上有什麼錯！一邊跟拔刀小子成天膩著形影不離，一邊又……我都說不出口了！”
“真是這樣嗎？罷了，此事吾自會調查，你不必插手了。”
“可師尹——”
“撒兒，還記得學院十誡最後一條嗎？”
“……我知道了，你就不用讓我背了。”
“好撒兒，身為學院第一名，該時刻注意以身作則啊，師尹相信你會起到很好的表率作用。”

打發走了又開始吃醋更兼心理不平衡的撒手慈悲，無衣在香鬥裏添了安神的香點起來，看著煙氣嫋嫋盤旋。一羽賜命和拔刀洗慧走得近，性格中某些方面相近是原因之一，而撒手慈悲所說的情況卻主要跟拔刀洗慧有關。這看似寡言冷淡實則細膩善感的孩子在眾人口中素有慧美人之稱，明澈安靜的水眸和微微蹙起的眉頭流露著動人心弦的淺淡憂鬱，外加彈得一手好琴，追求者眾多也不是奇怪的事。走在路上都經常被人攔住表白，拔刀洗慧實在不勝其擾，索性買了輛自行車，但不怕死的大有人在，看著迎面沖上來的人，最後不得不停下車的還是拔刀洗慧自己。束手無策的人轉向同學兼好友一羽賜命求助，要求他騎車帶人幫他打掩護。平常見多了拔刀洗慧無奈之狀，一羽賜命爽快答應。於是就見清俊正氣的一羽賜命騎車帶著古典嫻淑的慧美人從一個校區奔到另一個校區的景象，此情此景深深刺激了無論是暗戀一羽的還是追求拔刀的眾生。無衣也親眼見到過一白一藍穿行校區是如何抓人眼球，但是對於女生之中瘋狂流傳開來的羽慧配对言論，他只一笑而過：真相可不是你們知道的那樣哦。

面積不大但非常整潔的辦公室已經被香氛完全繚繞，無衣放鬆了坐姿，笑眯眯地想被那匹脫韁野馬大方親到的羽兒在人前會有什麼可愛的反應呢？算了，自己還是不要知道的好，保命要緊。不過殢無傷這麼成天死宅在浮廊別墅的人竟然願意親自跑這麼遠來接人，羽兒真是找對了。嗯，明天就放假了，今天大概也不會有什麼事了，早點收拾收拾就回家去吧，給即鹿的元寶還沒有折呢。

就在無衣打算偷得剩下的浮生半日閒時，殢羽兩人已經坐地鐵到達了火車站。摸出火車票確認了發車時間，再抬頭看看鐘，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差讓殢無傷微微擰起了眉。瞅了眼背著書包提著被子安靜站在身邊的白衣少年，殢無傷果斷拍拍後者：“隨吾來。”

（未完待续）

[ 此帖被步紫璃在2011-04-14 23:19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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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hangyi1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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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1樓發表於: 2011-04-07 09:04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沙发~ =v=
慧美人真是美得不行啊，我也觉得羽慧挺不错的……那段描写好赞~
殢仔依然好样的，撒儿倒霉无极限咩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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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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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0)

2樓發表於: 2011-04-07 17:10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哇喔~
原來一羽和阿慧是這層關係阿=ˇ=(大誤)
原來撒手慈悲這麼的愛哭愛抱怨
師尹你辛苦了=ˇ=(遭毆)
一羽小子說的好阿
殢無傷當你的靠山!!
一羽小子走了師尹會哭的很傷心吧˙˙(面紙遞上)

期待下文唷＞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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漾成o夜

若能保全你，失了我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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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50)

3樓發表於: 2011-04-07 20:00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阿三，你根本就是追不到人家在那裡眼紅，
不然你去跟殢無殤比一比，
看誰能打動羽兒的心！（笑
雖然你已經輸了…（喂！

追隨你，不需要理由。
我願意用千年的時間，伴你。
就算留下的只是『忠臣』之名，也無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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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紫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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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52)

4樓發表於: 2011-04-07 22:05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TO 阿箫：
默默看，果然黄阿三到哪都不受待见XDDD
在殢仔出现之前咱俩不都是偏羽慧的么……殢仔一出来慧美人就木有西皮了orz
这里设定是撒手慈悲不知道殢羽的关系，无衣和慧美人是知道的，辉煌一知半解=V=

TO 幽月：
对啊羽毛和慧美人就是这样单纯的关系啊～
慧美人知道殢羽之间的故事，他是为数不多的知情者之一哦XDDD
无衣很放心地把小羽毛“转手”给了殢仔……撒手慈悲吃醋可厉害了orz

TO 漾成o夜：
黄阿三是嫉妒小羽毛又被无衣宠爱又被殢仔宝贝，还有慧美人做好友天天相伴……自己却是那连辉煌堕世都懒得看他一眼的杯具存在XDDD

感谢各位赏文和送花=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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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紫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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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52)

5樓發表於: 2011-04-08 15:10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管理提醒︰ (晏雪) 請修改主樓標題日期並加上樓層數~最新日期請標於標題最前方(請參考版規規定) (2011-04-09 08:52)

保持更新速度……

＝＝＝＝＝＝＝＝＝＝＝＝＝＝＝＝＝＝＝＝＝＝＝＝＝＝＝＝＝＝＝＝＝

眼看殢無傷的腳步沖著另一個候車室的方向去了，一羽賜命看看那個候車室上面的標牌並沒有自己要坐的那班車，忙停下拉住前面的人：“無傷不對啊，指示牌上沒有我們的車次，不是這間吧！”說著舉步就要去別處候車室門口再看。殢無傷長臂一伸將人撈回身邊並往面前這個候車室裏推：“就是此處無錯，聽吾的。”一羽賜命見他語氣篤定，暫時壓下了滿腹狐疑往前走去。

殢無傷走在他身後，不斷不動聲色地將自己選定的方向示意給他，讓這循規蹈矩的孩子不至於看著滿眼的人找不到空隙穿行。待一羽賜命滿頭大汗地擠到一個站滿了人的通道前部，抬眼看到即將檢票的車次，茅塞頓開，皺起了英氣的眉，換上一臉“這樣合適嗎”的不確定表情回頭望向殢無傷。後者卻仿若對他的疑惑毫無察覺，逕自湊近過來附耳道：“等下檢票時跟緊前面的人，自動門會有一到兩秒的延遲，足夠你擠過來了。”

“可是……”這樣不太好吧？雖然有票在手裏不怕檢查，跟逃票什麼的有著本質的區別，但終究心虛地少了些理直氣壯的底氣。沒等一羽賜命把下面的話說出口，前面騷動起來，開始檢票了。只是這一打岔的功夫，殢無傷已經神色自若地跟在一個拿著票插進機器打開自動門的旅人後面順利走了過去，龐大的鴨絨被沒對他通過狹小的自動門產生任何妨礙。看殢無傷走出兩步停下來等他過，一羽賜命咬咬牙，學著殢無傷的做法，一眨眼也站在自動門通往月臺的那一邊了。

這班高鐵只是沿途停靠這裏，進站時殢無傷早就領著一羽賜命等在餐車外，希望能有個座位。雖然本來就少有人從餐車下，兩人得以很順利也很迅速地上了車，可惜位子都已經被之前上車的人坐掉了。好在車廂壁上還空著一個可供兩人略略借力倚靠的條形軟墊，前方還有一個小小的桌子，既可以放少量的東西也可以用手肘撐著趴一趴，算是不錯了。殢無傷把東西交給一羽賜命在腳邊擺擺好以免妨礙通行，自己前去櫃檯點飲料。進餐車總歸要消費，就算賴著不去她們也會找上來索要，不如先自行買掉，落得清淨省事。

一羽賜命不知道的是，餐車裏半打大學生模樣的女學生們在見到他們之後瞬間被煞到，此時正蠢蠢欲動，好幾個已經起身朝一羽賜命走過來了，大有先到先得非我莫屬的架勢。眼瞅著充滿陽光朝氣和青春活力的青年擺好了行李正要直起腰來，絕對是搭訕的大好機會。搶在最先的姑娘已經靠近了小桌子，剛要開口，忽覺背後涼颼颼如被冬日冽風吹透的寒涼徹骨，原本被午後暖陽曬得像開了暖氣一般的車廂瞬間溫度直跌如零下八十度存放試劑的冰窖。女人天生的直覺讓她知道自己被人盯上，卻分辨不出視線的來源，想要忽略而繼續進行勾搭，腳步剛剛一動，芒刺在背的感覺如藤蔓瘋長瞬間爬滿全身。勉強堅持了半秒鐘，到底薑還是老的辣，可憐的姑娘終於支撐不住地落荒而逃。跟在她後面的眾人也都識趣，一見不好立刻乖乖死心作鳥獸散。

此時遠在幾米開外櫃檯邊的殢無傷淡淡收回視線，重新看向近乎石化的服務員：“一瓶礦泉水就行。”隨即推過一張紙幣。服務員神游物外地將一瓶和諧號動車組專產的礦泉水放到臺面上，攏過殢無傷推來的錢，兩眼無神地掃視了下，（竟然）準確地找了零。在殢無傷氣場的重壓下，她已經全然忘記了飲料應該是按人頭算的。殢無傷拿過水和零錢，聲音四平八穩地道了聲謝，轉身走回一羽賜命身邊為他留出的空位，將水遞過去，略偏了偏頭，將充滿警告意味的視線送出去，又把那幾個女孩子平白嚇退了好幾步。

膽敢覬覦專屬於吾之白羽，果然是嫌命太長。

一切僅發生在半分鐘之內，當事人一羽賜命對此情況毫無知覺，站起身來的時候就見殢無傷買水回來遞給他，擰開蓋子喝一口又推過去：“無傷你也喝一點。”殢無傷並不推卻，接過來毫無顧忌直接對嘴喝了。眼神詢問是否還要再喝一點，得到搖頭的否定答復後殢無傷便將水瓶塞進一羽賜命的書包裏。兩人肩並肩靠在條形軟墊上隨著列車行進同頻率地搖晃顛簸著，車窗外閃著粼粼波光的魚塘、翻著青青麥浪的田地次第掠過，溫馨如畫。

（未完待续）

[ 此帖被步紫璃在2011-04-11 17:45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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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52)

6樓發表於: 2011-04-11 17: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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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

火車准點到達，殢無傷開車一路疾馳而不失平穩，當一羽賜命站在浮廊別墅外纏滿了爬山虎的低矮柵欄門前望向花園，忍不住心中一聲讚歎。當年連雜草都不長的大片空地，如今已被紅花綠柳填滿，自己請師尹周折輾轉移栽來的櫻花正盛開如雪，樹下落英滿地，絲絨般溫軟的觸感總讓他愛不釋手。而自己手植的那幾株垂絲海棠全都被或淡粉或嫩紅的花朵覆蓋，花團錦簇得讓他不可思議。再往裏看，各色月季、山茶星羅棋佈見縫插針地散佈著，新栽的紫玉蘭雖然苗條纖弱，但仍冒出了小燈籠似的紫色花苞，樹枝上的點點新芽小得幾乎看不見，不遠處柳樹細枝上的嫩綠倒是已經跨越了草色遙看近卻無的階段，枝端垂落一條不知何來亦不知何往的清淺窄溪，溪流最寬處上方橫跨一座簡約的木色小橋，通往對岸石子細碎的鵝卵石路。

一羽賜命站在門口沉醉於園中景象，帶著清新草木氣息的深山來風搖動高大的櫻花樹，紛揚花瓣乘風而落，迷離了充滿回憶光彩的視線。

那是他們剛進大學不久，遇到一個三天的小長假，幾個鄰近寢室裏的同學便結伴去鄰城城郊的著名風景區浮廊巘遊玩。正逢浮廊巘景色最為獨特的冬季，他們沒跟旅行社也沒組團，十幾個人就在積著薄雪的山上走走看看，分了組約定了集合時間和地點，四散開來。一羽賜命同拔刀洗慧一路走來聽見水聲淙淙，循聲而去發現一條山澗竟然沒有封凍，拔刀洗慧興致忽來，找了塊平整的石頭鋪上塑膠墊坐下，取下背了一路的寶貝古琴，面向山澗開始隨興彈撫。一羽賜命對山澗源頭感到好奇，聽拔刀洗慧彈了一會兒之後便沿著水流逆行而上欲尋源頭。當拔刀洗慧一曲終了環顧四周時，才發現人早就不知道跑哪去了。他趕忙繞著自己彈琴之處四周找了一圈，都沒有看到一羽賜命的影子，打電話說不在服務區，而抱著的最後一線希望也在返回集合地點看到所有人員時落了空。

一群人包括撒手慈悲都緊張起來，反復詢問有沒有人見到過一羽賜命出現，大家都在低頭回想，突然躍狩帆黎似有所悟，眾人連忙追問，他說他沒看見一羽，但站在一座峰尖上眺望時似乎看見遠山深處有一幢別墅隱約其間，難道一羽是走去了那裏？拔刀洗慧立刻道：“事不宜遲，就這點線索了，煩請帶路！” 躍狩帆黎為難地抓了抓頭：“我只是看到，並不知道如何走去，當初走上那座山峰就是隨便走的，現在也不記得路線了。”拔刀洗慧正要請他再想想，輝煌墮世道：“我們再等等，也許一羽小子只是走得太遠回來得慢。拔刀你再打打看他的電話，說不定這會兒就通了。撒手慈悲，你準備好一個鐘頭後聯繫師尹。”

漫長的一個小時過去了，天色漸漸暗了下來，一羽賜命仍然沒有現身，撒手慈悲撥通了師尹的電話。讓眾人感到意外的是，無衣在聽完全部敍述之後只是驚並沒有慌，有些類似自言自語地沉吟道浮廊巘啊，你們還有人看見別墅？嗯嗯撒兒你們都別急，待吾去問問。聽完電話的撒手慈悲皺眉道怎麼感覺師尹好像很有底一樣，完全不擔心一羽小子。眾人默然，也不知道這情況到底怎麼回事，這時無衣電話又來了，語氣篤定道羽兒沒事，只是出了點小情況，正在那個你們看到的別墅裏，那是吾一位朋友的居所，不用擔心，你們快回來吧。有了師尹信誓旦旦的保證，眾人這才下山回返。

一羽賜命消失了整整一個星期，其間無衣很有耐心地為他親筆寫了二十多張假條叫撒手慈悲帶給他們上課的老師，撒手慈悲雖然恨不得老師們個個記一羽賜命曠課，但有拔刀洗慧和輝煌墮世盯著，又不敢私吞假條不交上去。好在這學期的課程內容都不那麼重要，走過場的基礎課居多，老師們也有自知之明，假條照單全收，沒人和一羽賜命過不去。

拔刀洗慧對一羽賜命的現狀最為關心，看見無衣一次就要問一次。一次無衣的課下，拔刀洗慧正要再問，無衣掛著親切可人的微笑招手要他過來，將精緻的紫殼描金鳳紋手機遞給他。當一羽賜命的聲音從聽筒中傳出時，拔刀洗慧懸了半個多星期的心終於徹底放下了。又過了兩天，他到無衣辦公室交上全班的報告作業，走到門口的時候又被無衣喊住：“快回去吧，到寢室就能見到羽兒了。”語畢，溫文典雅的藍衣美人瞬間沒了影。無衣一聲感歎：果然靜如處子動如脫兔啊。

一路奔回寢室樓的拔刀洗慧遠遠就看見白衣的一羽賜命被一群同學圍在中間七嘴八舌地詢問，一時間無法應對這麼多熱情關心的一羽賜命有些不知該先對誰說，略略漲紅了臉，拔刀洗慧見狀又好氣又好笑，完全定下心來。一羽賜命轉身回頭之間看到圈外闊別一周的好友這副表情，當即滿臉無奈地投去求救的眼光。拔刀洗慧忍住笑點點頭表示明白，迅速比了個手勢，趁圍著一羽賜命的人群還沒注意到自己，快步走進宿舍樓實施營救計畫了。

有頃，一羽賜命在耳畔諸多噪音之中辨出了一點不尋常的音色，側耳傾聽片刻，下意識地望向樓梯間。二樓乾乾淨淨的玻璃窗在正午的陽光下鏡子般倒映著遠處明淨的天空，側面朝窗靜靜端坐揮手撫琴的溫雅身影融在藍天中，詩意得如夢如幻。一時間似乎連風聲都止歇下來，清朗平和的悠揚旋律替彈奏者傾訴著淡而由衷的欣喜。這曲《故人歸》，一羽賜命在一周之前聽到的還是生澀零落的片段，現已暢如行雲流水。微微仰頭望著那專注的身影，一羽賜命眼中流露著真摯的感動。

“大家如此熱情關懷，一羽賜命銘記在心，非常感謝！拔刀好友琴聲相喚，暫時失陪了！”說罷退出人群包圍，刷卡開門上樓。拔刀洗慧尚未奏完，他便安靜陪在一邊，等拔刀最後一個尾音散去了餘韻，方才幫他收琴入匣，並肩而去。

二人在一羽賜命宿舍裏坐定，不待拔刀洗慧開口詢問，一羽賜命便自己說出了自那天莫名失蹤以來的經歷，關鍵字：雪窩，搭救，浮廊別墅，殢無傷。拔刀洗慧認真聽完，手搭在琴匣上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拍著，略略偏頭望向說得口幹正在倒水喝的一羽賜命，語氣似是疑問：“阿羽，為什麼我突然生出一種終於把寶貝女兒託付給好人家的幸福感呢……”一羽賜命聞言手一抖，熱水瓶裏剛打上來的滾燙開水差點潑到手上。

自此之後，他每隔一段時間就會被接去浮廊別墅，那裏正在迅速地完成著從“居所”到“家”的轉變。花園從寸草不生到種滿植物欣欣向榮，他對屋主的稱呼也從恩公變成先生再到現在的無傷……

“在想什麼？”耳邊傳來殢無傷語音低沉的問句，一羽賜命恍然從記憶中脫離醒來：“啊，無傷，我只是想到以前和你認識的經歷……”“哦，怎麼不先進去？”殢無傷在爬山虎下摸到柵欄門的門閂，抽開之後率先推門而入，隨即拉住門放一羽賜命進來，同時如是問道。一羽賜命拎高羽絨被避開門上的爬山虎，誠實回答：“我等無傷停車回來，也欣賞欣賞這滿園春色。”毫不保留將自己的所思所想對他坦白，殢無傷凝視著一羽賜命的雙眼，內心升起十分的滿足和愉悅，“走吧。”

行至中庭，一羽賜命想起之前心中的疑惑，脫口問道：“為什麼今天非要趕這班車回來？”害他不得不提心吊膽跟在人後穿過自動門，自己都覺得當時肯定破綻百出。殢無傷似乎早料到他有此一問，答道：“寂井峰那株晚香玉可還記得？按花期正是今夜，見月即開，吾希望能與你共賞美景，又不願你錯過飯點。”看到一羽賜命認真地表現出“原來是這樣”的神情，殢無傷頓了頓，接道：“吾並不是介意陪你等車。只要是你陪在身邊，莫說一個鐘頭，即便是一輩子又有何妨？”

親密的呢喃細語模糊在和暖的春風中，又是漫天櫻落如雪。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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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hangyi1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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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樓發表於: 2011-04-11 23: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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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完结~XD
又看了一遍，深深觉得师尹是好人……殢羽修成正果要谢谢他的掩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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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紫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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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52)

8樓發表於: 2011-04-14 2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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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 阿箫：
所以说啊我是多么善良的人，虽然因为无衣间接害死了羽毛导致我很恨他，但我还是把他写成了好人……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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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紫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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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52)

9樓發表於: 2011-04-14 2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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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再發帖發下去杯具就會出現……用線上代理會隨機刷不出網頁，到時候想更新都沒戲了，淚奔。

非常希望能寫出殢羽二人情到深處自然而然放閃光的感覺……不過貌似失敗了TVT
這邊算是對殢仔職業的一個補敘交代吧=V=

＝＝＝＝＝＝＝＝＝＝＝＝＝＝＝＝＝＝＝＝＝＝＝＝＝＝＝＝＝＝＝＝＝＝＝＝＝

番外一•入心入畫

喝掉瓶子裏最後一口水，用力搖搖頭甩去不斷上湧的疲乏困意，一羽賜命站起身來，理了理掛在胸前的講解員吊牌，在並不寬敞的休息室裏稍微活動了一下，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準備迎接最後一場畫作解說。

他來這裏不是打工，純粹是因為學院裏組織了志願服務活動，無衣就帶他們來了正在辦畫展的美術館，幾個人一組負責一個小欄目，每天十二次講解。參加這次畫展的有不少畫家，作品分別陳列在十幾個展廳內，一羽賜命獨自一人被分進了山水畫家墨劍的“永歲飄零”。這個展廳算是比較小的一個，只布展了十幾幅畫作，雖然需要準備的內容相應減少，但一羽賜命還是一絲不苟地背完了館方交代下來的一大堆解說材料——儘管他覺得其中很多都偏離了作者的原意。

有些心不在焉地講著早已滾瓜爛熟的解說詞，任由這些死板的套話機械地蹦出口中，一羽賜命走神地想著幸好志願活動馬上就結束了，不用再一邊背這些違心的詞句一邊默默腹誹講解詞的編者理解偏差。比起撒手慈悲來他已經好多了，最近幾周總有個參觀者跑去撒手慈悲所在的“墮落天堂”展廳固定找他，先躲在人群裏聽他解說，然後上去問對這幅畫的理解、細節處理的分析之類，不論撒手慈悲說什麼他都能給反駁回去，直到撒手慈悲被噎得無話可說只能聽他灌輸人生人性的歪理，最後看撒手慈悲已然瀕臨抓狂崩潰，才和跟在身後一路旁觀偶爾吐槽兩句的白衣青年一起瀟灑離去。差點被氣得一病不起的撒手慈悲去找了負責人反映，但毫無效果——誰叫人家就是這個展廳所有展出作品的作者呢？

遊移的思緒在目光觸到展廳終點最後一幅畫作時猛然收回，不知是第多少次盯住畫作旁側語焉不詳不知所云的作品介紹，皺起的眉頭明確地表達著不滿。這是一幅淡墨山水，題目是看似跟畫面內容完全不相干的“入畫”。畫面中，粗簡的幾筆寥寥勾勒出積雪的山坡，遠處的湖面似封未封，一葉小舟要漂不漂地系在岸邊。最醒目也最讓人看不懂的，莫過於畫面較為空白的左側偏上處一片羽毛，用的是與整體寫意畫風截然不同的工筆，一筆一筆精細得無以復加，湊近了看，根根細小的羽絲毫發畢現。

一羽賜命腦子裏迅速閃過標準解說詞：……整幅畫表現了千里冰封的積雪景象……一片孤獨飄零的白羽更襯托了“千山鳥飛絕”的蕭索意境……

完全不是這樣的！

飛快地組織了一下語言，一羽賜命將視線從介紹牌移開，認真地對上周遭長久不見他開口解說而在竊竊私語的人群，決意在最後一場解說中將真相告知參觀者。

“各位，同一幅畫會讓每個人都產生不同的解讀，並無對錯之分，這介紹牌上的說法當然也可以接受，的確可以這樣理解，但是，根據我對這位元作者的瞭解，他想表達的並不是這個意思……請仔細看，能發現山坡上的積雪有不少地方已經融化，這裏，還有這裏，都很明顯。另外，請看這一葉扁舟，雖然是空船，但吃水還是比較深的，如果被封凍，應該比目前這個深度要淺。”稍稍喘了口氣，一羽賜命不易察覺地微微變了臉色，自己都沒意識到嘴角已經開始輕輕揚起，原本認真得近乎嚴肅的神情融進了柔軟的笑意：“至於這片羽毛，我認為理解成暗示著此處將會重煥生機更好，因為如果真是千山鳥飛絕了，怎麼還會剩下羽毛呢？只有知道暖春將至而飛來落戶的鳥兒才會在探查何處適宜築巢時不慎落下飛羽啊……整幅畫面並不是要表現嚴冬寒冷，正相反，作者想表現的是希望的春天即將來臨的細微變化和內心對此的喜悅之情。”

一口氣說完，一羽賜命如釋重負，並不理會混跡參觀人群中對他自作主張擅改解說詞投來極度不滿目光的監管人員，留下被他一番話說得開始思考的人們在原地對畫沉思，安靜地走開了。

金烏西墜，大塊光滑的大理石地磚上映出近乎刺目的反光，原本人頭攢動的美術館在閉關之後變得空空蕩蕩，只有為數不多的志願者還在各個展廳打掃收拾。從入口到出口，一羽賜命將墨劍的畫作從落地櫥窗裏一幅一幅取下來，小心地卷好再收進專用的錦袋，在堅硬結實的樟木箱裏擺放妥帖。來到接近出口的《入畫》前，一羽賜命搬來矮梯爬上去，將他最喜歡的、也是唯一一幅直接掛在柱子上的作品取了下來，慢慢地收卷起來。

他已經一個月沒有回浮廊別墅了，殢無傷也沒有來學校看他，只是和他打打電話，雖然經常在他毫無準備的時候來電關心兩句，但從來沒有打攪過他上課。無衣倒是笑眯眯地問過他羽兒想不想回家啊？他點頭說想，但這是學院裏的任務，我一個人負責一個展廳，根本不能走開，想來先生也能理解。他很滿足，真的很滿足，雖然不能回家，但每週都能在美術館和殢無傷的畫作盤桓足足兩日，所見、所聞、所想、所言的中心重點全部都是殢無傷，他還有什麼可抱怨的？何況還有如此含義的一幅作品，讓他的內心始終溫暖著。

想得入神，收起畫卷的動作一點點慢下來，不自覺笑彎的眉眼落在柱子後旁觀許久之人的眼底，輕易撫平了一月不見的相思之苦。不再隱身，理直氣壯地走出去，踩在厚實地毯上的腳步卻放得輕如貓躡，生怕驚嚇到還在神遊的人。

眼前光線驟暗，一羽賜命猛醒過來，以為是監察人員來檢查了，手上動作立刻加快的瞬間沒忘抬頭看一眼。逆光站立的身影太過熟悉，熟悉得他一時間根本反應不出該如何對闊別一個月的人打個招呼，一羽賜命臉上還凝固著融合了剛才發自心底的笑意和以為遇到了監察人員的緊張表情，還沒來得及調整，手中畫軸就被抽走丟到一邊供人暫歇休息的扶手沙發上，下一秒就背靠了紅漆木柱，被錮鎖在一雙手臂之間，容不得半個不字的強勢氣息逼面而來。

事實上一羽賜命也沒打算抗拒，他雖然算是個嚴謹的人，做不出什麼超出一般人概念中驚世駭俗之事，但此時神志被見到殢無傷的驚喜心潮左右，完全無心再顧及其他，連還有攝像頭對著這裏都忘了。環臂勾抱殢無傷肩背，讓他更靠近自己，一羽賜命揚起頭，不躲不閃主動迎擊殢無傷的攻勢。

親昵的擁抱、綿密的長吻讓彼此的情緒逐漸平靜下來，兩人默契十足，同時依依不捨地輕輕分開，卻又離得不遠，仿佛仍在對方的氣息中貪戀流連。一羽賜命看著殢無傷一向蒼白的臉泛出些許血色，想笑又忍住了，自知此時的自己臉紅不下無傷，彼此脈脈相視一陣後，率先開口：“無傷來了多久了？”殢無傷退開一步，將一羽賜命拉離木柱，有一下沒一下地拍撫著他的肩背讓幾乎快要站僵的人放鬆，答道：“剛好趕上你針對《入畫》自由發揮，非常出色。”得到讚賞，一羽賜命長舒一口氣，轉頭去看那副被作者無情拋在一邊的水墨：“我真怕我也理解偏差了呢。”殢無傷搖頭道一聲“並無”，走過去慢慢拉開畫卷，一羽賜命跟著湊過去幫著拉住卷軸下端，看到本就敦厚的水墨在夕陽下更添暖意，又在心中讚歎了一聲。

凝視著素淨宣紙上引人注目的工筆羽毛，殢無傷那只空閒的手攥緊一羽賜命沒拉著卷軸的手：“冬山冷寂已隨著這片白羽所代表的春天的到來而消散；而這潔白盈羽，遷徙漂泊不知幾多，而今終於也找到了可以安心停駐的歸處。先入吾心，方入吾畫，一羽，對嗎？”

一羽賜命沒有說話，回答殢無傷的是收緊了交握的手，十指相扣。斜陽拉出相依賞畫的兩人長長的剪影，永遠定格在這個溫暖的春日黃昏，不再飄零。

（本篇完）

前行是天意，回头是机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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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04.14 【殢羽】因愛而寵（9F更新番外一）